◉ 第 22 章

2025-03-22 06:54:13

盛清河进去最先看到的是季初泛红的耳垂, 她低头无奈地扯了扯衣服,眉眼生娇,小脸凝了一股怒意。

也不知道在气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场面竟然异常和谐。

盛清河好整以暇地走过去帮季初脱去外套, 露出一袭鱼尾背心裙, 她曼妙的曲线暴露无遗。

咳。

季初不太自在,她低头瞅了一下自己的连衣裙单手抱胸道,得, 不用你帮我脱了。

盛清河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季初, 黑眸晶亮得惊心。

季初不服输地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便喊盛清河帮她拿把剪刀进来。

盛清河也不找她茬, 转身那叫一个潇洒绝伦。

没多久他便握着一把剪刀进去,尖刃朝自己递给了季初。

季初优雅接过,而后忙不迭地朝盛清河扬手,语气带着不耐:出去出去。

盛清河一声冷笑,临出去前还留下一句话, 凉飕飕的:过桥抽板。

季初:……谢谢你, 行了吧。

盛清河风轻云淡地扫了她一眼也不跟她计较。

洗完穿不上衣服叫我。

季初直接抽起手边的洗面奶往那个讨人厌的背影扔过去。

盛清河也不躲避,转身就接了她的洗面奶稳稳放在盥洗台上:赚钱艰难, 别扔坏。

季初:……盛清河门一关,声音清晰地从门外传来:洗完出来吃东西。

季初那口气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季初毫不心疼地剪烂得花一年工资才买得到的长裙,恨不得烧掉它才好。

季初泡在水温适宜的浴缸里不由喟叹一声:舒服。

盛清河这厮放的水温掌控得还挺好,季初浑身都暖暖的,暖得入心。

她这个老公虽然嘴毒了点, 但心底好似不坏。

季初就这样想着泡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季初是被一巴掌刮醒的。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睁眼, 只见雾气缭绕下一张俊脸若隐若现。

做梦?他怎么会出现在浴室里。

见鬼了做的什么梦。

季初捂着脸颊嘀咕两声又准备阖上眼睡过去, 谁料刚闭上眼又蓦地张开,全身过电一般彻底惊醒。

不对,这也痛得太真实了!她又偏头去看,盛清河那张脸隐隐灼灼,但又特别真实。

季初还未有动作,脸上又被拍了一下:醒了?来人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掌温度也太真实了……季初愣了愣,眼瞳倏地一缩,立马拍水浇向盛清河,又抱胸尖叫一声:啊!!!盛清河猝不及防被浇一脸水,他站直身子左手一扬,挂在一旁的浴巾便兜头兜脸地将季初一张俏脸彻底盖住。

啊!啊!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这个臭流氓!出去!出去!季初惊魂未定,玉腿拢起,扒拉着浴巾将自己的身体围个严严实实。

聒噪。

盛清河背过身去,声音如霜雪冰冷,合法夫妻叫什么。

季初几近要吐出一口血来。

听听!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季初一张脸红得像玫瑰一样,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盯着盛清河的视线灼热得能将他烧得灰飞烟灭:快滚出去你这个色鬼!盛清河恼怒得笑了,他好整以暇地转过身,目光露骨地将季初从头发丝扫到脚趾,又从脚趾扫回头发丝。

季初防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她紧张地抓着浴巾,气氛剑拔弩张得似乎下一秒她就要跳起来跟他打起架来。

盛清河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紧嘴巴转身走了。

季初警戒地用目光一路相送盛清河,他走到门边不紧不慢地撂下一句:快点出来,冷了。

季初咬牙切齿,目光闪烁。

什么冷了,食物冷了?还是水冷了?想到这里,季初浑身打了个哆嗦,一阵凉意从水面掠过。

她握着拳头朝空气挥了一拳:盛清河!你等着!季初衣服不好脱,穿还是好穿的,她拾掇好后便拄着拐杖不情不愿地出了大厅。

落地窗大开,夜风清凉,天将将要亮的模样。

季初心下一惊,她是眯了多久……盛清河见她出来便从厨房端出几碟热气腾腾的食物来。

餐桌上升腾起缥缈的雾气,柔和了那个男人俊挺清冷的眉目,宛如沾染着人间烟火气的谪仙。

季初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饭桌,最后看着气度不凡的盛清河。

他整个人挺拔如青松地立在桌前,眼窝下一片淡淡的乌青,看得出精神状态颇为困倦,但眼神还是清亮的。

季初刚刚还要问罪的气势一下就烟消雾散了。

季初慢慢走到餐桌前,犹豫问道:你……一直热着饭菜在等我吃饭?盛清河没有正面回答,他给季初盛了一碗汤放到她眼前,下颌微微一点:坐,醒酒。

季初神色错愣,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坐下了。

她面前放着一碗红红褐褐的东西,她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嫌弃地皱巴着脸:这什么?跟个毒药似的。

盛清河不咸不淡地答道:醒酒汤。

见季初还在犹豫,一脸嫌恶的样子又意味不明地补充道,解毒。

季初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心虚。

这个男人挺神奇,她被下药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正常。

毕竟只要一看监控,就能发现她的状态很……季初微微握紧了拳头,低头嘬了一口,这解酒汤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好像有些酸有些苦又有些呛喉。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也不知道是宵夜还是早餐的东西,盛清河的厨艺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们在家的这几天盛清河似乎总是很愿意在厨房忙碌,总是会等着她一起吃口热饭。

季初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盛清河清贵高雅的脸庞,其实说出来也很难让别人相信。

想象一下这张好看得惨绝人寰的俊脸,在厨房心神专注地切菜做饭,盯着砧板炒锅的眼神深情得宛若在盯恋人,那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

盛清河这个身份,这个成就,也愿意洗手作羹汤,似乎还乐此不疲。

这个事情难道不神奇吗……桌上的菜很清淡,盛清河细心地避开了一些会留疤的食材,但季初吃得很有滋味,也不知道是好味道还是真饿了,她这菜吃下去竟然真的停不了口。

盛清河坐在她对面,见她吃得很香眉眼禁不住一松,他夹了一筷子菜怡然自若地搭了一句话:解决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终于令季初停下了向食物进攻的动作。

季初抬头,脑袋上长了好些个问号:什么?她一嘴的油光,盛清河自然地抽了纸巾直接往她嘴上一抹。

说不得很温柔的举动,却令季初心头一动。

面对这么亲昵的动作她竟然也没有躲避,就僵坐着任他帮她擦嘴,越擦他的动作就越轻,末了将纸一卷,波澜不惊接话道:警察局的事你不用操心,辽燃解决好了。

季初木讷地微张着嘴,很久才应了一声:哦,哦。

她都没有意识到还有到警局录口供这个事情,他不说她都忘记了。

对啊,她报警了,身为当事人竟然将这事抛诸脑后。

季初扒了两口稀饭,眉眼低垂,声音很轻:没想到你还记得。

盛清河偏头看了她一眼,热气氤氲着她如海棠花般娇艳的脸庞,微微苍白中平添上两分妩媚动人。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长睫一阖,卷去了眸中思绪。

我说过,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季初抓着勺子的手一抖,热汤洒了一桌。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坐在她对面的盛清河已动作迅速地抓住她的手查看伤势,眉头紧锁难掩紧张:烫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