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宁一听, 神色有些迟疑:不是吧,你们都结婚一年了,这大好时光都浪费了还不急不急。
诶, 她伸长脖子喊他, 要大嫂帮你吗?盛清河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苹果扔给季攸宁, 动作优雅潇洒如天上流云:管好你自己。
啧啧啧,嘴硬。
季攸宁伸手接下苹果,轻声吐槽道。
季攸宁擦了擦果皮, 安安静静地啃起苹果。
又过了一会儿,季攸宁没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媒婆之心, 向盛清河出着主意:我说真的, 咱俩可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啊, 你可是我亲人啊,我正经起来都得叫你一声弟弟。
盛清河闻言,那眼神化成利刃在空中嗖嗖的刺向季攸宁。
季攸宁自动忽视这伤害,自顾自问道:唔,先投其所好嘛, 你知道我堂妹平时喜欢哪个明星吗。
盛清河略微沉吟, 又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提起别人的名字,当下脸色一黑, 满脸不快:苏以忱。
说到这个名字,季攸宁眼睛一亮,她高兴地叼着苹果拍手,拍完手才笑眯眯道:哈哈哈不愧是我们季家人!我也最喜欢苏以忱了!温文有礼演戏还贼好!那部《唐人街》四十多亿票房了吧,我跟你哥都去看了, 真不错啊, 牛!盛清河:?这姊妹俩是故意的吗?季攸宁说完才顾及到盛清河的脸色, 她打着圆场道: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冲着你去看的电影,跟苏以忱没有关系。
盛清河一副你看看你说的什么鬼话前后矛盾你自己相信吗的表情。
季攸宁低头汗颜,自己这个堂妹也是,偌大一个娱乐圈,迷上谁不好,怎么可以迷上自己老公的死对头啊。
那个死丫头真是没救了。
季攸宁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一个问题:那她有没有喜欢的歌手啊?你搞个票俩人约会去看个演唱会呗,越前排越靠近偶像越好,她一定会念着你的好。
盛清河又沉思了一会,季攸宁无端地觉得他的脸更黑了,那个名字蹦出来都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方博裕。
季攸宁恍然大悟:哦!最近超火的那个新人王啊!说到这儿,她又偏了偏头问盛清河,诶,他那首《四季如初》真是写给我那小堂妹的?你爆点料来听听呗,如果是真的这可太浪漫了啊,这首歌最近可太火了,小孩儿都会唱呢,牛啊!?盛清河难得带了些火气,你究竟是哪边的。
季攸宁张嘴咬了一大块果肉,用行动表示她闭嘴,她这就闭嘴。
我肯定是你这边儿的啊,你是我亲人啊。
季攸宁事后诸葛亮。
她晃了晃秋千,忽而说道:我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有个风云人物在追我小堂妹,但是她拒绝了,我当时问她怎么啦,是不是不喜欢他呀。
结果你猜你老婆怎么回答?季攸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兀自陷进了回忆里,没等盛清河回应便继续说道:她说她觉得那个男生太帅了没有安全感。
季攸宁缓缓说完便认真地打量着盛清河:要不你去整容吧,整丑点。
盛清河当场黑脸拂袖而去。
季攸宁被盛清河的反应逗得笑声不断: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哈!见他样子是真要走,季攸宁连忙从秋千跳下来拦住盛清河:好了好了,哈哈哈我不逗你了,我说真的,季攸宁正了神色,以你现在的人脉资源,要开一档节目不是难事吧。
听到这里,盛清河才慢慢转过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攸宁,等她继续说下去。
季攸宁明亮一笑,宛若能驱散这暗沉夜色,身周都灿然起来:搞个恋爱综艺吧,光明正大培养感情谈恋爱。
盛清河眸色转深,细细碎碎的波光在里头泛起荡漾。
你们肯定是不可能隐婚一辈子的,总得官宣公开。
季攸宁收拢起笑意,难得正经,你们先合体在恋综刷刷脸,让观众有个心理准备,时间一长,你俩的物料多起来观众也已经过渡好了,公开后他们接受起来会容易许多,你们也不会被骂这么狠。
季攸宁一鼓作气,她的思路很清晰,对盛清河及季初日后的公开规划都做好了。
盛清河忽而低头一笑,唇畔难得荡起一抹笑意,眉眼温和下来有两分盛昭翎的影子:你难得做了件大嫂应该做的事。
啧,季攸宁原形毕露,滑稽地瞪了盛清河一眼,她摆摆手没好气继续说道,我不跟你这个弟弟计较,我还没说完呢。
这个节目播出后幸运的话,你们还会收获一波CP粉。
美哉!季攸宁满脸笑意,盛清河剑眉一扬,眸里清冷转化为浅淡的笑意,笑意流淌在月亮之上,清泠又柔和,至少目前初步听来还不错。
季攸宁笑得开怀,她朝他挤眉弄眼:怎么样,我这个主意还不错吧?叫声大嫂来听听啊?哈哈哈哈!盛清河收敛笑意抬脚就走:想得挺美。
季攸宁望着盛清河的背影好气,明晃晃的打完了斋就不要她这个和尚了。
她小跑着跟上盛清河的脚步,跟他打着商量:诶,要不我给你们写个企划书呗,都是一家人,价钱好商量呀。
盛清河斜睨着季攸宁,脸上毫不留情地浮现起嘲讽之色:想着在我们身上赚钱,真是我们的好大嫂。
季攸宁有些尴尬:咳咳咳,人嘛,总是要挣钱吃饭的呀,没钱吃饭就会死啊。
哎,你别走啊,我还有话呢。
我都想好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们官宣要上这个恋综的时候如果你的粉丝比较过激骂人的话我这有个公关手段啊,你就说……季攸宁叽叽喳喳地跟在盛清河身边出谋划策了一路。
二人说话的声音越发远去,拐角处一抹倩影才悠悠荡荡地贴着墙壁滑下。
季初红着眼睛,将小脸埋在膝头上。
啪嗒——啪嗒——一滴、两滴、三滴。
天空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季初仰起头任夜风带雨吹拂到自己脸庞上,草坪上清新的香草气息一并卷席过来,却驱散不开她心底里的阴霾。
季初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佝偻的背影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孤寂,往日娇贵生动的眉眼此刻连桃花也凋谢了,脸庞苍白,发丝凌乱,眼睛里的光在慢慢撕裂,竟有一种破碎的摇摇欲坠的美,仿佛随时都要乘着这风雨跃上云端。
季初心里一片苦涩悲凉。
原来一切都跟一年前没什么不同,这道坎永远都不会过去的,她迈不出去,他也不会主动走进来。
季初失神地望着天际,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雨渐渐下得大了,她眼里的光芒在慢慢汇聚。
季初忽而低头,唇角轻轻勾起,眸光里翻涌着似自嘲似解脱的波浪,鬓边的碎发偷偷抓住风雨的尾巴在空旷的夜里随意摆动。
她慢慢站起来,却因腿脚酸麻兀自拌了一跤朝前扑倒。
双手撑在草坪里抓了一片濡湿,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季初没忍住皱了眉,她咬住牙忍了又忍,泪水终究夺眶而出。
小珍珠断线般坠下,飞快地与雨水交织。
季初捏住草坪里的青草,握成拳头,浑身禁不住的颤抖。
他在她面前笑容都变多了,在聊什么呢,那是你嫂子啊,盛清河你……糊涂啊……糊涂的又何止盛清河一人?她季初不也一样么。
她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盛清河的。
也许是在马德里,她穿过繁华跌进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
也许是她被周德才下药,一身是血跌坐在酒店的长廊时他宛若天神出现将她解救。
也许是他毫无保留教她演戏,也许是他专心致志为她烹调食物……也许更早。
也许是在季攸宁和盛昭翎大学交往的那段时间,她折服于那个少年眼里闪耀的星光。
也许是在舞室里人群起哄,她刚好回头看,他正正站在光里,四目相投时,是她的一眼万年。
季初忽而跪坐在原地,抹脸小声啜泣起来。
那些不为人知的时光里,少女晦暗的心事被她当成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藏,或酸涩或甜蜜。
慢慢的,种子发芽,有在好好茁壮生长。
然后啊,终于在能够嫁给他的那天,开出了花。
也是在同时,鲜花凋谢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总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清醒。
但他身上有少女追逐不得的梦,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在家时间很短,即便这样,她仍然选择在外头购置自己的小窝。
因为新家没有他的味道。
她晚上就不会害怕自己会拼命想起他。
她以为她骗过所有人也骗过自己了,但是每一次跟他作对完又有点后悔。
这何尝不是幼稚的小学生行为,无非是引起他对自己的注意罢了。
季家季初,何以卑微至此。
季初原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但是她错了。
他跟她相处的时候没有这般轻松笑过。
季初捧着脸,泪意收不住,她只能低微地,在下雨的时候才敢将自己这么多年未曾宣泄过的情绪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季初肩膀不抖了,她渐渐平复情绪,神情变得坚定,似乎心里有了什么想法。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季初苍白一笑,此情此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偶像剧,老天爷也太配合自己的演出了。
你在那里干嘛?一道清冷的声线从身后划过,季初身子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
盛清河正立在自己五米远的后方,暗夜光微,男人高冷华贵的俊脸在昏暗中隐隐绰绰,却能看见他眸底翻江倒海一般的冰冷怒意。
季初像丢了魂魄似的跪在地上,头发身子被雨水打湿,往日娇贵清艳的脸此刻苍白如纸。
破碎。
盛清河从未见过季初这个模样。
他眉心紧蹙,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走过去将季初拉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是藏不住的愠怒。
借着微凉的月色,他看见她眼底发红,很明显是哭过。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焦躁、难过和怒意,他不喜欢见到她这个样子,她就应该是明亮的,骄傲的,矜贵的,她在他心里就是太阳一样的存在。
谁能欺负她?谁会欺负她?谁惹哭了她?盛清河无名火起,黑眸一眯,声音透着凌厉:你哭什么。
季初没说话,她就这么没有灵魂地盯着他。
盛清河有点害怕她这个眼神,没有光彩,连自己站在她跟前都映照不出来,死水一般的沉寂。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步步紧迫:回答我!谁欺负你?季初又盯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灼热如火的目光,手腕生疼生疼,但也只有这样他身上的温度才会一点点地渗透过来,季初舍不得挣脱开。
季初嘴唇动了又动,仿佛未准备好措辞。
良久,一声低叹,连同着什么没入了这冰凉的雨夜里:盛清河,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有意义吗。
季初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她回眸看盛清河的那一眼百感交织,有心如死灰,有情难自禁,也有垂死挣扎。
这样的眸色叫盛清河吃了一惊,他眉头直到此刻都没有松开过:你想表达什么。
其实季初很想说我们离婚吧。
但是她没有勇气,她害怕他真的会答应。
她承认她很矫情,但所有矫情不都来自于爱么,想被爱,想被哄,想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
她又很清醒,他们根本未到那一步,所有的分开她都不敢轻易提出来,她撒气撒够了,万一他当真呢。
季初双眼低垂,翘长的眼睫如蝶翅般要振翅飞翔,她声音低低道:盛清河,你为什么会跟我结婚呢。
这是她第一次逼着自己直面这个问题,同样也直面地逼着盛清河给她一个答案。
盛清河薄唇微张,他不能理解她为何会在此刻问这些问题,他握紧她的手,看到她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掌、膝盖都有摔伤的痕迹。
暗骂自己一声蠢。
疼吗。
盛清河眸子划过一丝心疼,声音放轻了也没发觉。
刚问完又觉得后悔,这不是废话吗。
季初皱眉,眼红红地嚷他:我问你话呢。
盛清河也梗着脖子坚持自己:我问你疼不疼。
季初忽然被这句我问你疼不疼弄破防了。
她呆呆地点头,又摇头,就在盛清河急得又要再问的时候她才用另一手点点盛清河的心脏:这里有点疼。
盛清河双眸骤然睁大,神色带了点慌乱,心脏疼?我们去找家庭医生。
季初瞧他那紧张劲也不是装出来的,她有点搞不懂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季初还想辩解两句,突然就被盛清河打横抱起,他步伐急促地往屋内冲,边冲边高声叫道,言医生!言医生!季初从未见过盛清河这么……不优雅。
她愣愣地看着盛清河不禁看入迷了,连反抗也忘记了。
◎◎◎季初无力地捂着脸,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她分明是想跟盛清河摊牌,怎么就演变成现今这个地步了呢?!她望着围了一圈的人群,很想就这样晕过去,不用这么丢脸。
言医生,您快帮忙看看,小初这是怎么了?季初正被盛清河轻手轻脚地扶着,他们坐在沙发里,底下是一群探头探脑的佣人,和……猫猫狗狗。
盛丰闻姗姗来迟,季初心脏疼这个消息吓得老人家脸都白了,季攸宁和盛昭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言栀是眼科医生,她也是刚刚才到盛家,本想给盛丰闻复查白内障术后的治疗后果,没想到摊上了盛二少奶奶心脏病发这么大一件事。
一个身材高挑,容色清纯的年轻女人被佣人急忙拉来,她一看这里外几圈的架势,连忙声色厉茬喝道:都快让开!不要围着患者,给患者呼吸的空间。
众人一听,连忙乖乖散去,但不敢离开,纷纷站在季初十来米远的地方远远望着,有什么事要用人自己好歹也能帮个忙。
就连盛丰闻和盛昭翎季攸宁都站远了些,神色关切地伸长脖子张望。
季初看见来人完全怔愣住,讶异地张着小嘴:栀、栀栀?言栀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跟季初重聚。
她讶然地眨眨眼,颇有些忍俊不禁:盛家二少奶奶?季初哭笑不得: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碰面。
言栀是她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一个医生,漂亮优秀,给予过她许多帮助。
只是后来她回国了,两人便断了联系,万万没料到会在盛家再见。
她从没跟言栀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她也只当她是在外求学的普通学生,都是中国人难免惺惺相惜了些,许多心里话她们也会交换着说,交换着听。
一见是熟人,这就好办了……季初见言栀拿出听诊器正要给她听诊,便鼓起勇气抬手制止她,社死道:不用忙活了,我很好,我心脏没什么事情,我就是,呃……季初偷偷睨着这一屋子的人,欲哭无泪道,我只是跟我先生开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我没事。
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一脸紧张没有说话的盛清河身上,盛清河本人一听,脸先是黑了,随后又铁青着,最后又……在这玩四川变脸呢。
但是最终,心里揪起的那丝慌张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比什么都好。
季初都不敢去看众人的眼睛,她没有抬头,却感受到盛清河那想杀人的目光。
季初狼狈地举起手掌,又指着破皮的膝盖娇声娇气道:但我这两个地方受伤了,疼得很。
众人又发觉盛清河的脸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言栀松了一口气,她板起脸教训起季初:这些事情不能随便开玩笑。
季初哪里料到事情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根本不在她掌控内,她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沮丧道:知道了。
盛丰闻等人听到这才放宽了心,他走上前来指着盛清河的鼻子骂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初玩这些!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得我教你吗!季初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她平日不敢怎么招惹盛丰闻,那毕竟不是她的亲爷爷,而且他板起脸上来又特别吓人,季初偷偷睨了一眼又快速低下头,乖乖让言栀处理自己的伤口。
盛清河一向跟盛丰闻的关系不太好,他从来不赞同他入娱乐圈,就算他在娱乐圈的位置站得再高他也不会正眼看自己。
他也习惯了。
盛清河没说什么,默默替季初背了这口锅。
季初有点内疚,但一想到盛清河刚才害自己那么伤心那么失态,现在见他低眉顺目不敢反抗的样子又觉得心里爽快了。
季攸宁没好气地弹季初的额头:多大人了,话还乱说,要是在古时候你这舌头都要被剪喽。
她吓她。
季初甫一见到季攸宁,有些单方面的尴尬,但看着堂姐磊落光明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小人之心,关堂姐什么事,就是盛清河那个狗男人不对。
季初摸着额头扁扁嘴,眼眶无端红了。
季攸宁诧异,颇有些手忙脚乱地哄着季初:哎,你哭什么呀,我没用力呀,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哭哇,没人会剪你舌头。
盛昭翎气定神闲地拍拍娇妻的肩头,他淡然启声,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势:小初没事那就好了,爸,时候不早了,我们扶您上楼去,还有言医生也来吧,劳烦您替他老人家检查一下眼睛。
清河小心照顾些小初,她毕竟还是受了伤。
盛昭翎三言两语就将众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又回头来朝身后一圈的佣人说道: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是。
人群渐渐散去了,徒留季初和盛清河坐在偌大的客厅里。
门外风雨未竭,凉风灌进来令人精神一振。
经这么一闹,季初在外头那种汹涌的质问气势立马消失殆尽,她清眸漫上一丝尴尬:睡吧。
盛清河由始至终都很沉默,但季初连脖子都不敢大动,她知道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贴在自己身上。
哎!季初身子堪堪转过去,还没上楼梯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抱起,季初转瞬就落到了一个宽阔有力的胸膛里。
耳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膝盖伤了还上楼梯,腿不要了。
盛清河说话间,这胸膛都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