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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块小甜糕

2025-03-22 06:54:34

喜欢吗, 年年?余年没有答话,而是直接扬起下巴, 吻上了谢游的嘴唇。

谢游在一秒的怔愣后, 反应过来, 一手揽着余年的腰,一手托住对方的后颈, 加深了这个吻。

纯白的雪地上,是两人深浅的脚印。

光线下, 覆盖着白色积雪的矮松旁,两人的轮廓都被勾勒出一圈暖色的光。

接吻时总是意识不到时间的快慢,察觉到双腿略有些发软,眼前更是因为缺氧发晕, 余年轻轻咬住谢游的嘴唇, 谢游……谢游揽着余年腰部的手下移,从余年的衣摆探进去,手掌心覆在了余年劲瘦的腰上, 温度灼人。

听见余年的话,他的回应带着淡淡鼻音,嗯?被这声音撩拨, 余年再度吻住谢游,连带着被轻柔抚着的腰, 都酥软下来。

到分开时,余年靠在谢游怀里,听着对方密集的心跳声, 轻轻笑起来。

谢游拇指的指腹擦过余年唇角的水色,像是着了迷一样,眼神专注,年年……喜欢我吻你吗?余年点头,当然喜欢。

谢游像是在研究什么课题一样认真询问,那年年是喜欢温柔一点的,还是激烈一点的?余年被他的严肃神情逗笑,凑到谢游耳边,只要吻我的是你,就都喜欢。

谢游才降下温的耳尖,立刻又热了。

他克制地亲了一下余年的鼻尖,把准备了许久的词句说了出来,到今天,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了。

四月二十五号,到五月二十五号,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看清余年眸子里盛的笑意,谢游忍不住又亲了亲余年的眼尾,这才继续道,希望以后我生命里的每一个月,都有你的存在。

他的嗓音沙哑醇厚,像是甜酒一样,一口饮下,就让人微醺,想要醉过去。

见谢游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余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明明才在一起一个月,但觉得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又像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余年用自己的手指勾住谢游的,字句说得清晰,遇见你,是迄今为止,甚至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曾经觉得这样的文字过于矫情,真轮到了自己,才发觉,文字尚不能将自己的心情表述万一。

没有辜负谢游为他下的这一场雪,余年认认真真地堆了一个矮墩墩的雪人,还用藤蔓和花做了一个简陋的花环出来。

谢游则全程听余年的指挥,帮忙摘花折叶子。

大功告成后,余年起身,拍了一张照片传到微博上。

国内时间正是早上六点左右,但无论哪个时间段,微博上从来不缺人。

——熬了通宵正准备去睡就刷到了年年的微博!早安早安!嗷年年美貌,堆的雪人竟然也这么美貌!——时差党发出怒吼,前面三千多个留评的,你们都不睡觉吗?你们在微博买房子了吗反应这么快!不过,年年不是在巴黎吗?为什么会有雪?而且还厚得可以堆雪人!默默看了眼窗外,是的,我没有穿越到冬天……——卧槽卧槽!年糕女孩儿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左下角是年年的影子,中间是雪人的影子,那么!右上角是!谁!的!影!子!啊啊啊是谁在和年年一起堆雪人?我安慰自己,肯定是孟哥!微博评论区讨论热度飞涨,与此同时,余年正专心堆第二个雪人。

堆好之后,他在并排着的两个雪人前的雪地上,写下了余年和谢游两个名字。

完了拍拍手上的雪渣,顺便朝手心哈气,堆好了!谢游握住余年的手腕儿,将对方的双手放到了自己脖颈的位置,暖暖手。

余年弯着眼睛笑道,看,这是我和你的名字,第一次写在一起。

谢游别开视线,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后都会写在一起的。

在庭院里逛了一圈,两个人一路捏了好几个雪球,又去庭院中的小山坡滑了雪。

玩儿累了,余年跟着谢游往室内走,一边问道,事情还顺利吗?谢游点点头,已经解决了。

当地政府出面作担保,受伤的工人情绪很稳定,关于赔偿的安排也在进行了。

踏上石质的台阶,谢游忽然停下话,年年。

余年跟着停下来,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转头问他,怎么了?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无聊?余年身上穿着浅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外加黑白色的运动鞋,笑容清亮,少年气很重。

他双手插在衣袋里,就着高度差,低头亲了一下谢游,你会这么担心,我也会有一样的担心,不过,真的没有感觉无聊。

说完,他笑道,飞机餐很难吃,我好饿啊。

谢游松了口气,嗯,晚餐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是你喜欢的菜,走吧。

吃过晚饭,又去浴室泡了澡,余年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皮肤本就很白,和细腻的瓷器一样。

冲了热水澡,皮肤上泛起了一层淡粉,衬着纯黑色的衣料,十分引人视线。

没注意到谢游视线的落点,余年问道,要一起去睡觉了吗?谢游抿抿唇,这里有……很多房间。

想起自己曾经说的,家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才一起睡,余年听懂了,故意道,可是我很久没见你了,睡一张床还可以一起聊天。

谢游:……只是聊天吗?余年凑近谢游,狡黠道,那,还能做什么?谢游没回答,呼吸里是余年身上潮湿暖融的气息,那、一起睡吧。

不过等躺在松软的床上,余年就被困意席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更别说其它。

他撑起手臂,领口宽松的丝质睡袍随动作顺着肩线滑落,露出了白的晃眼的胸膛和手臂。

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露出来的大片肤色,余年迷迷瞪瞪地凑过去亲了亲谢游,含糊着道了晚安。

谢游屏着呼吸,伸手将余年滑落下去的睡袍领口拉上去,遮住了惑人的颜色,又把人抱在怀里,关上灯,低声道,睡吧,晚安。

余年一觉睡醒,疲累全消了个干净。

他睁开眼睛,视线里就是谢游闭着眼睡觉的模样。

余年刚准备放轻呼吸,不吵着谢游,突然感觉到大腿的位置碰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轻轻动了动,谢游浓黑的睫毛就跟着颤了一颤。

眼里漫开笑意,余年没揭穿,只是大腿慢条斯理地蹭了几下,很快,谢游就耐不住,睁开了眼睛,出口的声音沙哑又性感,年年——发现余年脸枕在枕头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小动作却磨人得厉害。

谢游呼吸变粗,最后起身下床,快步去了浴室。

余年趿着拖鞋跟上去,就看见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传出了水声。

抓了抓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余年反思——应该没过火吧?上午,谢游在书房里远程处理公事,余年就从藏书室里找了两本书出来,赤脚盘着腿,闲适地坐在地毯上看书。

初夏的风从露台吹进来,夹杂着庭院里植物的芳香,连空气都变得静谧起来。

手上的书不知道在藏书室存放了多少年,余年每一页都翻得很小心。

看了一会儿,他撑着下巴,笑道,好久没有这样抛开所有事情,安安静静翻翻书了。

谢游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神色也很轻松。

他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楚,余年平日里,对自己样样都要求严格,神经绷得很紧,日程更是繁忙,能好好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这时,余年扔在一边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余年垮了脸色,刚说没事,事情就来了。

我猜,八成儿是孟哥。

等他伸手把手机捞过来,一看,屏幕上果然是孟远的名字。

余年难得犯懒,按下免提后,将手机放下,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说话,孟哥,有什么事吗?话里带着几分平日里少有的散漫。

孟远直入正题,有一位……老夫人,找到了我,说想见你。

余年疑惑,孟哥你认识吗?不认识,不过那个老夫人留了地址,还有一句话,说她姓冯,名字是冯同璧。

如果你有意,可以去找她见一面。

孟远把原话转述完,问余年,年年,你认识吗?那位老太太外表收拾得很整齐,表情和善,看起来特别地有涵养。

怎么说,就是那种,大户人家的范儿!冯同璧……冯家?余年笑起来,我不认识那位老太太,但听说过。

孟哥,能不能麻烦你把留的地址发给我一下?孟远应下来,你是今天就准备去?嗯,我去拜访一下,肯定不会耽搁明天的工作的。

见余年挂下电话,谢游开口问,是津城冯家吗?余年点头,应该是的,我听我外公说起过,津城冯家到我外公那一辈,只剩一个独女,起名同璧。

再后来,世事变迁,渐渐没了消息。

谢游打了几个电话,排开日程,又把紧要的工作都吩咐了下去,朝余年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

照着孟远发来的地址,司机将车开到了近郊。

带阁楼的小别墅,附带一个面积不大但打理精致的花园,茂盛的蔷薇花枝爬满了篱笆。

司机将车停在旁边,余年和谢游一起,下车去敲了门。

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沿着花园的小路,慢慢走过来。

她穿着深蓝色的套装,领口和袖口都有滚边刺绣,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手腕上是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气质端庄,令人有种时光错位了的感觉。

打开院门,老太太打量余年,说道,是余家的孩子?余年微微弯着腰,方便对方听自己说话,恭谨道,是的,我叫余年,今年二十二岁,我外公是余修宁,我妈妈叫余踏月。

这是跟我一起过来的谢游。

老太太听完,让开了路,好,跟我进来吧。

室内简洁明亮,老太太泡了一壶茶待客,坐在余年对面。

她一举一动都极为优雅,说话也细声慢气,我听说,《不寐帖》、《醉马游春图》、《江山连雨图》,还有两个瓶子一个杯子,都是你拍下带回国的?余年坐得端正,品了茶香,他点头道,对,都是我近几年拍下的,另外还有一副《仕女图》。

赵著画的那一幅?是的。

冯老太太颔首,又问,《不寐帖》历代都被称为天下第一帖,在你心里,可有能超过它的?余年思考几秒后,回答,如果只是在我心里,那还有一幅。

哪一幅?《祈天德稿》。

似乎是对余年给出的答案有些惊讶,冯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这幅字,并不好看。

确实不好看,甚至是难看。

但我外公曾说,这幅字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历史,是文化,是气节,也是尸山血海,国破家亡。

每一滴墨,都是血泪,是破碎山河。

嗯,是修宁先生会说的话。

冯老太太沉吟,比之《不寐帖》呢?《不寐帖》是一笔一划精致华美,是书法艺术的最高成就。

《祈天德稿》,是满纸痛苦,是人情感上的绝望与悲哀。

余年没有多思考,继续道,二者没有比较的必要,都是拼接历史长卷的一方残纸。

前者是书法中的见天地,后者,则是书法中的见人世。

冯老太太没说好或是不好,对抑或是不对,而是看了看古董座钟的时刻,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约了人喝茶。

余年识趣,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拜访您。

没有拒绝,冯老太太颔首,视线转到谢游身上,问道,他是?余年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大方笑道,他是我男朋友,谢游。

因为不放心我,陪我一起过来的。

冯老太太点点头,也是个好孩子,刚才我们聊天,他心神都在你身上,把你看得很紧啊。

余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坐回车里,余年收到了孟远发来的图片,谢游跟着看了一眼,衣服?余年一边回复一边回答谢游的话,嗯,六月一号参加赫西的时尚晚宴要穿的。

品牌那边提供五选一,我和孟哥最后选定了这一套。

据说设计稿才出来没几天,也还没上秀,我应该是第一个穿上这套衣服的人。

等余年和孟远商量完细节,偏过头时,就看见谢游飞快关上了手机界面,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余年也没问,正准备说话,叮的一声,又有一条消息进到谢游手机里。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两人都看清了内容。

已经联系赫西,将这一款式的服装设计图纸买断。

余年迅速抓取关键字,买断?他一怔,脑子里闪过什么,紧接着问,我拍摄翡冷翠迷幻海唇膏的广告时,用上的那条限量版狐尾,是不是……也是你买断的?谢游紧张,飞快否认,不,不是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