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说话的来弟先被梁五把嘴堵上了,只要看看来弟那深吸一口气准备说话的表情,梁五就知道来弟要说什么。
当着一大堆混混要指责自己说她是意中人是:放屁,梁五想起来就想笑。
月下的来弟身段儿苗条,身上淡淡一层月晕,梁五觉得这姑娘真是漂亮:我要出远门跟人做生意去,我家里人不同意,我背着他们走。
想请你在我走以后帮我说一声去,这是给你的谢礼。
来弟当然是不要,而且很狐疑和内疚:是我连累你在这城里呆不住吧。
梁五平时虽然是一身旧衣,在城里走来走去也是很神气的样子。
来弟想象不出来梁五为什么要同人外面做生意去,当然在这里呆不下去这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梁五只是笑一笑再看来弟手上那镯子道:我想着你可能会砸到我身上来,可是我还是想带给你。
你就收了吧。
月下梁五的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恳求,来弟只是内疚的不行,低下头来道:你别走,先在我家里躲两天。
然后赶快抬起头来,果然梁五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有笑意,来弟赶快解释:我是为了还你的情份。
只说到这里,对上梁五的一脸坏笑,来弟明白过来这个少年又在逗自己了。
这才嗤地一声笑的梁五道:我还要回去呢,不能在你们家里住,我怕我名声不好会嫁不出去。
然后扮一个鬼脸。
来弟也是嗤地一声笑,手里握着那镯子还是道:我不要这个。
村子里有几声狗吠,这才提醒梁五,他坚决是不拿回去,对来弟道:我没有妹子也没有姐姐,再没有人带这个。
你记得后天去我家里带句话儿,说我至少要一年半年的才回来,让他们别想着我。
然后把地址说出来的梁五这就一笑,对来弟摆摆手,大步从院门走出去。
来弟有些怅然地看着梁五走出去,再看看手里的镯子,想着送到梁五家里去也是一样。
把这镯子郑重揣起来的来弟看看脚下一堆柴禾,有梁五劈出来,也有自己劈出来的,这个少年喜欢自己,来弟想到这里就是一笑,只是一笑置之的意思,弯腰把柴禾都堆放在院子里吹风晾晒的来弟,这才听到外面是有弟的小脚步声,有弟回来了。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也没有让来弟有什么怀疑,她对梁五必竟是不了解,和有弟一起回屋里一觉睡到大天光。
打开屋门来到院子里,先要看的是自己的柴禾。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响,院墙上头有一个人探了探头,来弟大步走过去,院墙根底下面站着的不止一个人,是三个少年,一看到来弟就笑嘻嘻点头哈腰:五嫂。
这是跟着梁五的几个少年,来弟还可以看着很面熟。
板着脸的来弟看看这三个少年都是脸上有青紫之处,还是几天前打架留的伤痕,来弟这一次忍住才没有骂放屁,只是板着脸道:我姓宋,不是什么五嫂,梁五昨天晚上就进城去了。
三个少年脸色是小心翼翼的:是,是,五哥他,一个少年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推推别人,被推的这个人再小心地道:是,五哥他,再推第三个人,一连这样推上几次,来弟不耐烦:他怎么了?三个少年眼睛里象是有泪要掉出来道:他快活不长了。
来弟狐疑地瞪着眼睛问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为着那天打架,抓走不少大哥,所以,别人容不下他,几个大哥商议过,让五哥今天晚上去回话,一个少年用袖子擦擦泪水:象是不能回来。
这就深信不疑的来弟一下子明白梁五昨天的反常,跑来看自己,让自己去他家里说他去外面经商,说来说去,这事情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去哪里说话,去的人都有谁,几时去?来弟先镇定一下,把这些事情都问出来,这就认真想一想,这一次可不能把事情再弄砸了才是:你们去城里的十字路口等着我,我下午过去。
这样说过以后的来弟再同三个少年确认以下:说的是下午去,上午梁五应该是没有事情的?五哥躲在一个兄弟家里,不到下午不会出来的。
听过少年这样回答,来弟才算是放些心,但是还是对少年道:你们去看着,如果梁五有什么事情,及时来告诉我。
我现在去找帮手。
解决这一件混混当道的事情,只有找帮手。
来弟同三个少年分开手,这就进来同有弟说一下:姐有事情出去一下。
这就心急如焚地出门去。
来弟先要找的是那个爱睡懒觉的捕快。
如果是轻易找到安公子来解决这件事情,来弟一定会大步跑去安家,可是去到安家能不能进门找到安公子还是一回事情。
来弟虽然没有把握,现在顺路往城里去,先来竹林旁边来找捕快杨小懒,在路上急步走的时候,先想好是如何说服他肯出面去。
运气还不算太坏,走到小河边上,就可以看到草丛中有不一样的颜色。
要是以前是不会在意,现在是可以辩认出来那是里面有一个人,是身上衣服的颜色。
空、空、空,这样的声音让杨小懒不得不发出声音来,来的是谁听一听脚步声就知道,这也是小懒的一项本事,每个人的走路声音或急或快,或大步或小跑,杨小懒可以辨认出来的差不多。
姑娘,当着捕快砍竹子,不抓你都有些手痒,小懒虽然被打搅,可是说话也是懒洋洋的,只希望这姑娘赶快走人,别打搅在这里睡觉才是。
心里着急的来弟强装出一脸的笑容:我在敲竹子,进衙门是不是要擂鼓,我要报官。
看着这个站着也可以睡觉的捕快在竹子敲击声音一停的时候,又要闭目睡去,来弟再赶紧地敲上两下,然后觉得他清醒的时候赶快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没有办法了,会死人的。
懒懒打一个大哈欠的杨小懒道:你没有办法,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