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沟通(求粉红!求收藏!)

2025-03-25 14:49:21

送郭曦到门外,串儿看见碧柳院门口坐了一个面生的四十来岁的青衣婆子,看串儿打量她,恭敬地站起身行了一礼。

串儿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如意,那婆子是谁?倒也干净齐整。

如意笑道:娘子真有眼光,那婆子姓许,跟吴嬷嬷沾亲。

串儿兴味道:吴嬷嬷倒是不避忌。

如意掩嘴:吴嬷嬷说了,举贤不避亲。

串儿诧异:她还有这样的见识?如意递给串儿一杯水:那是阿郎说的,吴嬷嬷奉为圣旨。

行了,别把圣旨挂在嘴边,小心被人找由头收拾你。

如意惶恐:婢子一时嘴快,可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

反正,吴嬷嬷是将阿郎的指令严格执行到底。

她是不是因为这样犯了忌讳?毕竟,这内院是夫人的地盘,她却奉阿郎的令。

这个婢子不知道,不过她的管事之职的确是夫人卸了,交给胡嬷嬷的。

看她如今,也算机灵,懂得把握机会,可能不会再象以前那般死板。

我们要交好她。

婢子明白。

娘子今天也算是推了她一把,她应该感恩记在心上的。

你说错了。

她能记在心上不是因为我卖她人情,而是,阿郎现在还算看重我这个女儿。

如意恍然:婢子明白了,她是投阿郎所好。

对了,阿郎说过几日要举办家宴,要不要婢子先将家里的人员状况给您说说?串儿赶紧摇头:不要,想来人不会少,你说着不累,我听着可累。

急什么,反正到时候总会见着,不就认识了,时间一长也了解了,不用‘知己知彼’。

来,你把衫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如意连连摆手:这事哪能让娘子做?婢子一会儿叫顺心帮婢子抹上就成。

串儿瞪她:这伤要及早上药才不至于留下疤痕。

何况,我也是希望你快些好了,才能帮我做事。

也不知道破皮没有?有的外伤药不能用在破溃的伤口上。

脱了,我看看。

如意拗不过她,只得半褪衣衫,趴在床边。

就着室内明亮的烛火,串儿看见一道青淤从右肩膀斜向左下。

串儿啧啧道:这个死婆子,下手真狠。

不过还好,没破皮,不会留疤痕。

过几天散了淤青,就好了。

如意也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串儿好笑:是啊,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皮相?又想起去世的阿娘:现在阿娘一定轻松了。

她不必因为在乎自己的容貌受损,而整日遮掩。

当日,她放弃遮掩,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馄饨西施,其实她当之无愧。

轻轻地给如意抹上药,将药揉散了,才嘱咐她穿好衣衫,将药交给她:阿郎叮嘱了,每日擦三次。

我估计这样的淤青,不出三日,便会散去。

否则,可对不起阿郎说的‘上好’两字。

如意笑嘻嘻地:谢谢娘子,谢谢阿郎。

娘子一会儿吃消夜么?婢子先预备着。

不要,我不想变成波力第二。

你把药放好,把泥点、顺心叫来,我有事说。

是。

婢子很快回来。

波力嗤地一笑:还端起主人架子了。

串儿白它一眼:你懂什么?在这府里,主人和身边的婢子是一体的,配合得好事事顺心,否则,可能命都会莫明失去。

我得将自己的小城堡筑坚实些。

可这些丫头未必可靠,你又不了解她们。

彼此信任磨合有个过程,现在还不急。

目前来说,她们不错。

恩威并施,方能镇住。

串儿咬唇:我还是觉得恩多些好。

我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如姐妹,以心换心。

波力不屑:别做梦了。

凭我对人类的了解,你小心输个精光。

串儿正欲反驳,如意、顺心、泥点无声地走了进来:见过娘子。

串儿点点头:大家坐吧。

串儿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世为了某活动做策划,整日跟一帮下属同事开会商量争论的良好气氛。

顺心泥点扭捏着不肯坐下,如意倒是大方地先坐下,然后对顺心泥点说:你们坐下吧,娘子跟我们说话仰着脖子,时间久了,累得慌。

看顺心泥点斜签着坐在了木凳上,方转头问串儿:娘子有什么要交代婢子的,尽管开口。

串儿笑了笑:不是交代你们事情,而是商量事情。

你们今天也听说了,过几日阿郎要我跟郭家所有人见面,我心中没底,总得事先跟你们沟通一下。

顺心迷惘地问道:沟通?娘子,您是怕我们出错吧?婢子们常年在家,各房各院也熟悉,府里的规矩也明白,能出什么差错?串儿摇头:规矩上,你们当然错不了,毕竟你们打小就在府里,接受了各种训导。

可你们现在是服侍我,不是服侍规矩。

你们了解我吗?知道我的习惯吗?知道我想如何与众人相处吗?三人听到串儿一连串的发问,都低下了头:说内心话,她们对串儿的了解,仅仅是串儿来自庶民层,吃了不少苦,又失去了娘亲庇护。

如此而已。

倒是如意,对串儿的了解要稍微多一些,知道串儿坚强、有主见,不过,也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

串儿看着哑口无言的婢子,叹了口气:习惯可以慢慢了解。

目前,我希望你们知道我的做事原则,跟我好好配合。

虽然有主仆之别,那不过是个身份而已,就象你们分工做不同的事一样。

其实,我们是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姐妹。

略顿片刻,看着仍然茫然的众婢子,串儿连连感叹自己口才退步:就象我跟如意说过的,你们就算做不了我的耳目,但,也绝对不能出卖我。

否则,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下,众婢子听懂了,脸色大变,跪倒在地:婢子不敢。

婢子必然忠心侍主。

起来吧。

说实在话,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出卖了我,讨好了你实际的主人,可她也会担心被你出卖,能落什么好?三婢子愣怔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一起跪倒:婢子的心中眼中只有娘子一个主人。

串儿无力:你们不要跪了,好不好?咱好好说话。

我是想跟你们沟通,不是要你们来比赛磕头下跪的。

仨婢子被逗得笑了,这才起身坐好。

今后,搬了院子,来往打交道的人就多了,事情也复杂了。

你们凡事要多个心眼,万万不可冒失。

就说今天吧,串儿拿杯子喝了些水,润润喉:今天虽然是我主张出手的,可是你们也不必盲从,完全可以给我你们的建议或者想法。

我后来是有些后悔自己莽撞,害如意受伤。

如意摇头:婢子无事。

串儿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一人计短,四人计长,我们做任何事,都要好好商量,尽量没有任何损失地做好事情。

你们觉得呢?三婢点点头:如果能想到万全之策,当然是好事。

有哪个奴仆愿意白白牺牲的?串儿道:生命对于大家而言,都是贵重的,值得珍惜的,我们各尽本分,通力协作,一起面对各种难关,如何?想好再回答。

泥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婢子会为娘子收集各种消息。

顺心揉了揉手指:娘子没想到的,婢子一定会提醒娘子,有什么想法提议,也会告诉娘子。

如意沉吟半晌:婢子会看好院子,不让蚊蝇乱飞。

串儿满意地点头:明日管事会送来当季的成衣,和你们的衣裙。

早些歇息吧。

看如意要陪侍,串儿道:如意今天不用陪侍,我有波力。

如意知道串儿顾及自己的伤势:娘子,婢子没事的。

串儿脸一沉,还真有几分威严:第一步,听话。

夜已深,各院安静下来,沉沉入睡。

却说韩王府。

松子担忧地看着自家王爷:王爷,您别喝酒了。

您这小身板,可别被酒给伤了。

胡说。

这酒喝了没酒意,怎么就会伤了本王?大哥那边还没消息吗?松子恭敬地回道:没呢。

听说忠王听了您的话,半夜跑到崇贤坊去查看,看样子,他还不信呢。

李迥偏着头沉思:看来,大哥对串儿有些意思,只是,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端起杯子:你说,会是谁做的呢?串儿家一介平民,怎么会惹上这样的心狠之辈?松子摇头,哪里能回答出来。

李迥叹气:串儿真的去了蜀地?你明日派人去找那个竹汐,问问她。

我就不信,好端端的人会没了消息?松子赔笑:王爷,就算要打听串儿的消息,您也不必天天喝酒吧?您得保重身体,才能帮助串儿啊。

嗯,你说的有理。

对了,母妃赐下来的那几个婢子,撵到香萃院去,让她们给本王守好了。

喝点酒马上就报给母妃,还老在本王眼前晃,烦死了。

这是赏婢子还是送娘啊?松子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王爷,小声点。

让人听去,可不是什么好话。

李迥拍开他的手:拿开你的臭手,你把手放本王嘴边,想**本王?还别说,松子长得越发清秀了。

松子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王爷,您才多大点,怎么说这话?哦?那本王再大些就可以说了?您就不该跟郑王去那些地方。

李迥踢他一脚:小点声,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本王就是去看看,也没做什么。

松子撇嘴:可你学了些什么。

李迥瞪他:逗你的也不行?睡了睡了,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找竹汐。

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串儿。

第107消息(求粉红!求收藏!)第二日用过早餐,串儿正想带了波力和几个婢子出门走走,便有针线房的封嬷嬷,带了两位绣娘前来,为串儿比量尺寸。

封嬷嬷一身蓝色衫裙,圆圆脸看起来很和气:娘子,这里有四套当季的衫裙,虽是成衣,做工却是精细。

您先穿着,老奴会令针线房赶工,把娘子的衣裙先做出来。

您身边婢子的服饰,先带了一套过来,随后再赶一套出来,您看成吗?串儿点点头:辛苦嬷嬷。

如意便拿了阿郎昨日送来的钱,赏了封嬷嬷150文,赏了两位绣娘各80文:劳你们费神,这是娘子赏你们的,辛苦几位。

封嬷嬷一双眼笑眯了缝:谢娘子赏。

老奴先退下,娘子歇着。

串儿笑道:正好试试衣裙。

顺心,送几位出去吧。

如意看她们离开,埋怨道:娘子也忒大方,怎能一下赏这么多?赏个几十文就成了。

我大方些,以后才有钱用。

若我太吝啬,到手的补偿就少。

我会打算吧?如意哭笑不得:也不知哪位有那么好心,会白白给您补这漏。

串儿得意地一昂头:你看着呗,总有那特别关心我的,要显出贤惠的人,补偿于我。

我可怜嘛,才回来,很穷的。

如意抿嘴:婢子明白了。

不过,婢子还是希望娘子别太大方。

婢子逾越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多积蓄些总是好的。

对了,让泥点没事的时候带波力出去遛遛,死肥死肥的。

波力正在啃小点心,一听这话,吱吱抗议:这话难听。

你不知道这里是以胖为美吗?串儿威胁地看着它:若要留下,就减肥。

否则,钻你的地洞去。

波力扬手将吃剩的点心扔过来:虐待串儿头一偏,刚好砸在走进门的顺心额头上:哎哟,波力,你浪费点心,下次没吃的了哦。

没想到,这话对波力十分管用,立即冲过去,拾起地上的点心,快速吃完。

顺心张大了嘴:真是太聪明了。

难怪娘子常常跟它说话,这就是一只鼠精嘛。

泥点伸进一个头来:波力,咱出去遛遛。

秋声院有些果树,有果子吃哦。

波力眼冒星星,不用泥点再三相请,滋溜一下窜到门外,跟着泥点走了。

如意摇摇头:娘子要不要试试这些衫裙?若有不合身,婢子马上改。

串儿随意翻动了一下,是几套颜色素雅的锦绣衫裙:有浅紫色、浅蓝、浅绿、藕粉,还有丝罗绣银线的半透明细长帔帛,另有两双素缎做成的轻巧平头履,做工也精致。

不用试。

我看看你们的。

封嬷嬷带来了三套衫裙:两套翠绿,一套蜜合色。

另有颜色或深或浅的半臂,前端有浅色丝带。

府里婢仆穿衣有什么讲究吗?串儿好奇道。

如意回话:回娘子,咱府粗使奴仆服青,管事服蓝,二等婢仆春秋服蜜合色,秋冬焦香色,一等婢仆却应四季服四色。

哦?哪四色?春服鸟子色,夏服柳绿,秋服谷黄,冬服栗梅色。

串儿笑道:倒也丰富。

只是,春天的颜色太苍白,冬天又不太鲜艳。

浅色衫裙配深色半臂,深色配浅色。

以前,如意就羡慕各院姐姐可以穿不同的颜色,现在如意也能穿了,高兴着呢。

串儿点头:将来,我给你们准备更多漂亮颜色的衣裙。

串儿刚午休起来,如意进来,指着桌上的几只盒子,满脸不可思议:娘子,您午休之时,夫人遣人送来五十缗,并一匣子首饰;阿郎遣人送来百缗,也有一匣子首饰。

串儿毫不意外:我空手而归,没添置东西,明日家宴,太寒酸也是丢他们的脸。

你看,收回来这么多,不错吧?明日还有礼收呢。

如意笑道:娘子智比诸葛。

阿郎带了话,说娘子颇有大家风范,就该这样赏罚分明。

说到赏罚分明,我是不是也应该赏你们才是?如意摆手:托娘子福,我们已经得利,万万不敢收什么赏赐。

您不知道,府里有规定,婢子不到十二,莫想提为二等。

我还真不知道。

明日早些叫我起来,家宴是午时初刻?是。

嗯,陪我出去转转吧,吃了睡,睡了吃,快成小猪了。

崇贤坊,鱼家饼摊。

李迥坐在木凳上,看着局促地站在一边的竹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帮了串儿他们打理丧事,又是谁送他们去了蜀地?这样我才方便向人打听啊。

竹汐紧皱眉头:你不是不跟串儿来往了吗?怎么现在又打听她啊?谁说不来往?我是有事,忙着呢。

可是,那年十五之后,你就没来过了。

李迥越发好看的桃花眼一眯:敢情,你是埋怨我没来看你?竹汐小脸一红:啊呸,谁要你来看我啊?我只是想说,你跟串儿什么都不是,我干嘛告诉你呢?我想,你也不会在乎我来不来看你才是,否则,我二哥该伤心了,我会挨打的。

我是串儿的朋友,一直都是。

竹汐听他说到木二郎,心虚地转头看阿娘: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发觉,这许久不见你,你变得油嘴滑舌的。

你不好好说话,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唉,女人真麻烦。

我好好说吧,你怀疑我;我缓和一下气氛吧,你又说我不庄重。

你说,要我做个什么样子,我照做就是。

竹汐一噎,喃喃道:我能怎么要求你,关我什么事?好吧,看你以前帮了串儿很多,告诉你好了。

李迥坐直身体,专注地看着她。

竹汐皱着眉头回想:其实,我不知道帮他们的是谁,也不清楚谁送他们去了蜀地,但听串儿话中的意思,她没走,还在这长安城。

李迥紧张了:你想好再说。

你是她的好朋友吧?竹汐坚定地点头:当然。

我找到她,是要帮助她找到害她家人的凶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竹汐鼻尖冒汗:她坐车走的时候,说会找机会来看我,说到时候会详细告诉我。

真的?是。

我想,她刚去别人家,肯定不得空。

等安定下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李迥站起身,微微眯了眼,想了想:松子,你派几个人,从明天起专门在这里守侯,一有串儿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松子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情,赶紧应道:小的会把一切安排好。

又转头对竹汐道:还请鱼二娘有了消息不要隐瞒。

竹汐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咬着唇连连点头:知道了。

李迥起身:回吧。

竹汐看他离开,鼓足勇气追了几步,道:你不会喜欢串儿吧?串儿,是我家阿兄的。

李迥忍住踹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说了句:哼那可未必。

说罢,一甩手,大步而去。

第107 消息第107消息(求粉红!求收藏!)第二日用过早餐,串儿正想带了波力和几个婢子出门走走,便有针线房的封嬷嬷,带了两位绣娘前来,为串儿比量尺寸。

封嬷嬷一身蓝色衫裙,圆圆脸看起来很和气:娘子,这里有四套当季的衫裙,虽是成衣,做工却是精细。

您先穿着,老奴会令针线房赶工,把娘子的衣裙先做出来。

您身边婢子的服饰,先带了一套过来,随后再赶一套出来,您看成吗?串儿点点头:辛苦嬷嬷。

如意便拿了阿郎昨日送来的钱,赏了封嬷嬷150文,赏了两位绣娘各80文:劳你们费神,这是娘子赏你们的,辛苦几位。

封嬷嬷一双眼笑眯了缝:谢娘子赏。

老奴先退下,娘子歇着。

串儿笑道:正好试试衣裙。

顺心,送几位出去吧。

如意看她们离开,埋怨道:娘子也忒大方,怎能一下赏这么多?赏个几十文就成了。

我大方些,以后才有钱用。

若我太吝啬,到手的补偿就少。

我会打算吧?如意哭笑不得:也不知哪位有那么好心,会白白给您补这漏。

串儿得意地一昂头:你看着呗,总有那特别关心我的,要显出贤惠的人,补偿于我。

我可怜嘛,才回来,很穷的。

如意抿嘴:婢子明白了。

不过,婢子还是希望娘子别太大方。

婢子逾越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多积蓄些总是好的。

对了,让泥点没事的时候带波力出去遛遛,死肥死肥的。

波力正在啃小点心,一听这话,吱吱抗议:这话难听。

你不知道这里是以胖为美吗?串儿威胁地看着它:若要留下,就减肥。

否则,钻你的地洞去。

波力扬手将吃剩的点心扔过来:虐待串儿头一偏,刚好砸在走进门的顺心额头上:哎哟,波力,你浪费点心,下次没吃的了哦。

没想到,这话对波力十分管用,立即冲过去,拾起地上的点心,快速吃完。

顺心张大了嘴:真是太聪明了。

难怪娘子常常跟它说话,这就是一只鼠精嘛。

泥点伸进一个头来:波力,咱出去遛遛。

秋声院有些果树,有果子吃哦。

波力眼冒星星,不用泥点再三相请,滋溜一下窜到门外,跟着泥点走了。

如意摇摇头:娘子要不要试试这些衫裙?若有不合身,婢子马上改。

串儿随意翻动了一下,是几套颜色素雅的锦绣衫裙:有浅紫色、浅蓝、浅绿、藕粉,还有丝罗绣银线的半透明细长帔帛,另有两双素缎做成的轻巧平头履,做工也精致。

不用试。

我看看你们的。

封嬷嬷带来了三套衫裙:两套翠绿,一套蜜合色。

另有颜色或深或浅的半臂,前端有浅色丝带。

府里婢仆穿衣有什么讲究吗?串儿好奇道。

如意回话:回娘子,咱府粗使奴仆服青,管事服蓝,二等婢仆春秋服蜜合色,秋冬焦香色,一等婢仆却应四季服四色。

哦?哪四色?春服鸟子色,夏服柳绿,秋服谷黄,冬服栗梅色。

串儿笑道:倒也丰富。

只是,春天的颜色太苍白,冬天又不太鲜艳。

浅色衫裙配深色半臂,深色配浅色。

以前,如意就羡慕各院姐姐可以穿不同的颜色,现在如意也能穿了,高兴着呢。

串儿点头:将来,我给你们准备更多漂亮颜色的衣裙。

串儿刚午休起来,如意进来,指着桌上的几只盒子,满脸不可思议:娘子,您午休之时,夫人遣人送来五十缗,并一匣子首饰;阿郎遣人送来百缗,也有一匣子首饰。

串儿毫不意外:我空手而归,没添置东西,明日家宴,太寒酸也是丢他们的脸。

你看,收回来这么多,不错吧?明日还有礼收呢。

如意笑道:娘子智比诸葛。

阿郎带了话,说娘子颇有大家风范,就该这样赏罚分明。

说到赏罚分明,我是不是也应该赏你们才是?如意摆手:托娘子福,我们已经得利,万万不敢收什么赏赐。

您不知道,府里有规定,婢子不到十二,莫想提为二等。

我还真不知道。

明日早些叫我起来,家宴是午时初刻?是。

嗯,陪我出去转转吧,吃了睡,睡了吃,快成小猪了。

崇贤坊,鱼家饼摊。

李迥坐在木凳上,看着局促地站在一边的竹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帮了串儿他们打理丧事,又是谁送他们去了蜀地?这样我才方便向人打听啊。

竹汐紧皱眉头:你不是不跟串儿来往了吗?怎么现在又打听她啊?谁说不来往?我是有事,忙着呢。

可是,那年十五之后,你就没来过了。

李迥越发好看的桃花眼一眯:敢情,你是埋怨我没来看你?竹汐小脸一红:啊呸,谁要你来看我啊?我只是想说,你跟串儿什么都不是,我干嘛告诉你呢?我想,你也不会在乎我来不来看你才是,否则,我二哥该伤心了,我会挨打的。

我是串儿的朋友,一直都是。

竹汐听他说到木二郎,心虚地转头看阿娘: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发觉,这许久不见你,你变得油嘴滑舌的。

你不好好说话,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唉,女人真麻烦。

我好好说吧,你怀疑我;我缓和一下气氛吧,你又说我不庄重。

你说,要我做个什么样子,我照做就是。

竹汐一噎,喃喃道:我能怎么要求你,关我什么事?好吧,看你以前帮了串儿很多,告诉你好了。

李迥坐直身体,专注地看着她。

竹汐皱着眉头回想:其实,我不知道帮他们的是谁,也不清楚谁送他们去了蜀地,但听串儿话中的意思,她没走,还在这长安城。

李迥紧张了:你想好再说。

你是她的好朋友吧?竹汐坚定地点头:当然。

我找到她,是要帮助她找到害她家人的凶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竹汐鼻尖冒汗:她坐车走的时候,说会找机会来看我,说到时候会详细告诉我。

真的?是。

我想,她刚去别人家,肯定不得空。

等安定下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李迥站起身,微微眯了眼,想了想:松子,你派几个人,从明天起专门在这里守侯,一有串儿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松子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情,赶紧应道:小的会把一切安排好。

又转头对竹汐道:还请鱼二娘有了消息不要隐瞒。

竹汐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咬着唇连连点头:知道了。

李迥起身:回吧。

竹汐看他离开,鼓足勇气追了几步,道:你不会喜欢串儿吧?串儿,是我家阿兄的。

李迥忍住踹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说了句:哼那可未必。

说罢,一甩手,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