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鱼家有难

2025-03-25 14:49:21

母亲节到了,大家忙碌的时候,莫忘了含辛茹苦的妈妈祝愿天下母亲(妈妈、妈咪、娘、额娘、阿妈、阿妈尼、阿娘、姆妈、母后)健康安乐#################################################竹汐一听小子的话,一个倒退,愣怔地坐倒在木凳上,不知道该怎么表情。

死得冤?什么意思?钏儿让他起来说话: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死的?有什么隐情?小子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娘子,小的可以喝碗水吗?小的逃出命来不容易。

竹汐哦了一声,如同梦游一般走到厨房,端了一大碗凉粥:吃点这个吧。

小子倒也懂礼,谢过之后方端起碗来,稀里呼噜,一会儿就喝了下去。

看样子还不是太饱,却也不再提。

小的阿成,今年十六。

家中以前也是做香药的。

只是战乱一起,阿娘阿爷都死了,护得小子挣出一条命来。

族人都在南边,小子身无长物,也无人愿意看顾,便凭着在阿爷手里学的一点本事谋生。

跟阿郎也是偶然相识,阿郎看小的懂得香药,说开店就能用上,便签定了五年的佣工,待小的上道,让小的做管事。

这次跟着去进货是小的提出的。

不是有私心想弄清阿郎进货的渠道,只是想着自己将来既然要做管事,阿郎偶尔不便的时候,小的可以替阿郎去,至少香药的好坏还是拦不住小的。

阿郎也赞同,并不藏私。

那条路本是阿郎走熟了的,按照以前的习惯,找到熟悉的商家,进了麝香、没香、苏合香、紫真檀、降真香、薰陆香、甲香、甘松香、龙脑香、胆唐香、安息香、零陵香、青水香等,好几十种香料呢。

看来,阿成对香药有种特别的狂热,说起香药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完全忘记了他正在叙述的是鱼家的痛事。

偶遇一粟特胡人,突发疾病,没人理睬。

阿郎心善,救助了他,却不想得了他的黑沉香和奇楠沉。

虽然给了钱,却很是便宜,更是难得,还赠了阿郎三枚异香,据说可避时疫。

钏儿插嘴:难道就因为这些香药珍贵难得,被人盯上了?虽然珍贵,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小的认为不是香药的原因。

钏儿撇嘴:不是香药的原因,那你还说那么多关于香药的干什么呢?说重点吧,你们进好了香药又遇上了什么事?劫匪?马贼?阿郎这次进货,还带了一个伙计阿登,说是在现在的店铺里数一数二的机灵,跟阿郎的表兄还沾亲带故。

阿郎进货是为了新店开张,当然也不能无情无意只顾自己,帮合作的店也带了一批货,阿登就是专门负责这批货的。

说来奇怪,离进关还有两天的路程的时候,阿登却在投宿的客栈请大家喝酒,喝得是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向酒量很好的阿郎直嚷头晕。

小的跟了押车的两位镖师在前面,翻越鹰嘴崖的时候,走在后面的阿登突然大叫,说阿郎摔下去了。

小的要他们停下立即去找人,阿登和两位镖师道,这一摔下去绝难生还。

前面不远有个小客栈,先把货放了再来找。

小的也觉得有道理,这批货是阿郎所有的希望,把所有的积蓄都押进去了,若他亡故,怎么也要把货交到娘子手上才成。

便同意了他们提议,做了记号。

没想到前行半刻钟,小的就被阿登一脚踹下了山崖。

小的还没来得及叫,就昏了过去,待醒过来,天已尽黑。

小的侥幸,被半山崖的密密的藤萝给裹住了,除了外伤,捡了一条命。

小的就顺着藤萝向下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到了崖底。

竹汐眼睛一亮:那,阿爷也许没死,也会被那些藤萝缠住?阿成目露悲伤:小的也这么认为,所以就按照大致方向去寻找。

可小的找到阿郎的时候,阿郎已经咽气多时。

西北苦寒,咱这里是大热天,那边还得穿袄儿。

那鹰嘴崖山上如初冬,山谷却已有冰雪。

按说被藤萝阻碍,再加下崖底的厚厚冰雪是不会死的,可阿郎的头部撞在了崖底突起的石头上,唉。

小的无法带走阿郎,便先用冰雪掩埋了阿郎,上面堆砌了石块,放上带刺的荆棘,做了记号。

顺着崖壁出来,竟然已是山脚。

小的求了商队携带,才回了长安。

钏儿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惊骇地站起来:你是说,你掩埋了鱼叔?是。

怕他们找来做什么文章,换了一个隐蔽角落掩埋的。

所以,鱼叔的表兄并不知道鱼叔的遗体在哪儿。

那么,说让竹元去带鱼叔的遗体回来就是假的,他们想干什么?升平猜测:莫非,斩草除根?哎呀,那竹元哥哥的性命恐怕不保。

可竹元有武艺在身,又是官身,他们敢?武艺再高,人外有人,更抵不得人多,比不过阴谋。

他那般信任表叔,必然不设防。

官身又如何?心黑起来连皇上都敢拉下马。

升平脸一黑,钏儿赶紧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这时,屋子里传来扑通一声跌倒的声音,而后是莼娘跌跌撞撞的身影,声音嘶哑道:钏儿,快想想办法,救救竹元。

他爹已走了,若他再出事,我没脸见鱼家祖先,也活不下去了。

眼前的危急,倒是驱赶了鱼侃末亡故所带来的哀伤气氛。

钏儿想了想:现在就是出钱找人帮忙也来不及。

对方一定有了万全之策。

升平道:去找我二哥帮忙吧。

你不知道,他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竹汐一下站了起来,莼娘诧异地看着她:谁?竹汐道:阿娘,儿没告诉你,木二郎是郑王殿下,现在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阿娘,无论您怎么怪儿,为了哥哥,儿要去一趟。

莼娘母女用眼光交流片刻,看着竹汐坚定的目光,莼娘无奈,终于低头:去吧,事不宜迟。

升平拉着竹汐:我带你过去。

钏儿道:你们去,我们留下来陪着莼姨。

竹汐感激地冲钏儿点点头,与升平冲了出去。

郑王刚回府,孺人孙氏去年刚生了女儿,看郑王回来,扭着丰腴的身子为郑王换了家常袍子。

早前,公主殿下来寻您,说要约您去她的府邸坐坐。

妾还不知,公主什么时候出宫开府了?李邈摆手:她就是个占山为王占便宜的人,没出嫁上哪儿开府去?你别听她的。

没说有什么事?妾看她那样子,应该没什么事。

只是不太高兴。

嗯。

我这妹妹也不跟其他公主姐妹玩,越发任性了,早些定下亲事就好了。

仆役来报:禀王爷,升平公主到府里来了。

郑王笑道:还真是不能说。

仆役继续道:还有一个娘子,看起来有点象胡人。

郑王心中一跳:带他们去正厅。

也不换袍子,跟孙氏招呼一声,便直接过正厅去了。

竹汐,果然是你。

怎么今天想起来看我?竹汐满面泪痕,跪倒在郑王面前: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哥哥。

快起来。

听说你哥哥请了假,怎么回事?阿爷被害,害阿爷的人设了圈套,要害哥哥。

这么复杂?什么人?阿爷表兄,也是阿爷的生意合伙人。

看来是因财起意。

你要我怎么帮?哥哥西去接阿爷遗体,请殿下派人前去相救。

可是郑王殿下若能出手相帮,民女愿意从此以后服侍郑王,不求名分。

李邈心中怒火燃烧,又突然熄灭:好吧,竹汐一直固执,现在能让她进府也是好事,管她怎么想既然你觉得这样你才放心,那本王就应了你。

说罢,换了衣衫,嘱咐他们回去等候,便带了人出门了。

话说,竹元跟着表叔西出,与那阿登会合,只说先出玉门关,往西北,便能接到镖师护送回来的鱼侃末遗体。

阿登惭愧道:我等为了保命,将那货物全丢给了贼人,令郎君损失惨重啊。

竹元摇头:性命自然重要。

只是,你们带的人也太少了。

先前是几个商队一起,到了鹰嘴崖才分手的,哪里想到会有危险。

出门在外,大意不得。

倒是让表叔劳累,还专门放下铺子里的生意陪小侄前去。

这是大事,也没几天耽搁。

而且,有掌柜呢,耽误不了。

纵马疾驰,两个时辰后,到了一处僻静所在。

表叔擦汗:天太热,歇歇吧。

马也得歇歇呢。

竹元叹气:表叔说的是。

只是这里没有铺子,连杯凉茶都不能给表叔喝。

无妨,死者为大。

我这里有水囊,竹元侄子喝点吧。

竹元点头,拿了水囊,喝了几口:谢谢表叔。

半刻钟后,表叔诡异地笑着:歇好了?是。

那,你就上路吧。

竹元站起身,却猛地一阵头晕:表叔,你?水里下了药,乖侄子。

为什么?你跟阿爷不是兄弟吗?。

兄弟?当年他能做香药发财,全靠我,现在有了底气就想把我踢开,什么稀罕香药他一个人独得,没门的确是你带着他发了财,可这些年阿爷开辟了不少新的进货渠道,经营上也是他独立支撑,说起来也算东家,却跟你雇佣的掌柜没区别,你还想怎样?不怎样,我送他上天。

何况,你不会不知道你阿爷为什么来长安吧?不少字一个被族人嫌弃的人,无论做什么,也不可能重新被族人接纳。

这也是族人的决定。

族人,算个屁只要我活着,决不放过他们。

活着再说。

以一人之力对付全族?有病。

好了,你走了,我就放心了。

可惜你这小模样你母亲和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哈哈,真是美人呢。

竹元怒火中烧,却无力软倒,眼看又窜出几个陌生人,凶狠地向自己举起了晃眼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