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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抱抱天气热,少抱一会儿吧+++++婉拒了王氏留饭,钏儿闷闷不乐地回了府,一双手不安地揪着披风。
回到屋子里,喝了一大杯茶水,烦躁不安来回走动着。
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吩咐轻歌:将阿克奇送来的珠宝收拾一匣子,吩咐套车,去趟永乐坊。
娘子,您这刚回来,不好好歇息一下?我烦,歇不了。
我们去看看阿翁。
也不知道汝阳郡公在不在?他能去哪儿?等你嫁了人,你们还要一起将药店开起来,那时候他就有事忙了。
娘子说笑。
凭郡公自己也能做,还用跟奴婢一起开药店?他太超脱,太心软,不是经营的料。
如果他开店,估计得全赔了。
以前若阿翁会经营,阿姆也不用那般辛苦了。
叮嘱如意泥点,若有人打听我的去向,就说我歇息了,不许泄露。
那红果呢?那丫头爱打听,不过也不敢害我,把她拘在绣房,多找些事。
纤蝶不过一介高级奴仆,还把人弄到我这里,只有李迥那傻子才信任她。
她也没做什么。
我的要求也不高啊,只是希望不要生外心就成,我还不好吗?。
轻歌捂嘴:娘子自然是最好的。
这会儿赶过去正是吃晚餐的时候,要不要定一桌席面过去?也好。
赶紧地。
一路上,轻歌几次想开口询问,可都没敢说出口。
钏儿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奴婢想知道,娘子究竟烦什么?钏儿了然地笑了笑:一般说来,咱主仆无不可说的话。
可这事牵扯太多,真没法说,你体谅。
轻歌赶紧谢罪:是婢子逾越了。
钏儿摇头:咱相处这几年,彼此早就了解,就别跟我讲这些虚礼了。
对了,隔几日,我会跟临风商谈你们的亲事,把该做的全得过一遍,若能把日子也定了,就更好。
你怎么看?轻歌想了想:都听娘子的。
你倒不害羞不作态。
是不是从本心来说看不上他?娘子,临风不错。
何况,婢子有什么,还有资格看不起人?以前,婢子只能靠自己,婢子就是家,家就是婢子。
现在能有一个人共同支撑一个家,奴婢心里是会茫然,更有几分期待。
婢子没有时间惺惺作态,没有时间害羞。
表面看临风不错,也能保护你,只是没有深层次接触过,不能下定论。
我问你意见,就是给你选择的机会。
毕竟,日子是你自己过,而且你身上还背着淳于家族。
奴婢明白,也希望娘子出面的时候跟他讲清楚,将来,至少要有一个孩子姓淳于。
如果,他不同意,就作罢。
听说,临风也没家人,他一定能理解你,不会不同意的。
但愿你们相互爱惜,好好过日子。
啊,怎么有嫁女儿的感觉?嘻嘻。
若你年纪小些,我倒想你陪着我出嫁。
轻歌笑了:奴婢就是没在娘子身边,也一样是娘子的人,会尽心为娘子做事。
我相信你。
跟轻歌聊了一阵,钏儿的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汝阳郡公府邸,钏儿打起精神跟药娘寒暄了几句,便使颜色,表示想私下跟萧翁说说话。
萧翁将钏儿带到书房。
书房摆放了很多药书。
书房外一间小院子,晾着萧翁采来的药草。
药草的清香让钏儿松了一口气:阿翁,我好想阿姆,想我们在和平坊的惊险,想我们在崇贤坊的温馨。
那时候我在外征战,苦了你们,也全亏你们尽心照顾眉娘。
阿翁,阿姆会去世,是我们带来的祸端,你不恨我们吗?。
傻孩子,这全是命,全是缘分。
想来,你阿姆也不会怪你们的。
若没有你们,说不定在逆贼进长安的时候,我们就饿死了,人要感恩,要知足。
钏儿鼻子一酸:回了郭家,我好累。
听说崇贤坊的宅子还保留着,抽空修修,以后我还住那里。
别说傻话。
郭家有你的亲爹,是你的家。
再说,杳娘也希望你回家的,你不能让她不安。
钏儿望着萧翁和蔼的笑脸,心中又酸又涩,很多真相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却始终说不出口来。
阿翁,您还记得当年那个异族兵勇蒙加吗?。
萧翁点点头:当然记得。
人老了,对于过去的记忆却更清晰了。
怎么?你见到他了?没有。
自从他回去后,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再见过。
可是,我却有他的消息。
前几年他的部属就带礼物过来看望过我。
哦?他怎样?儿女成群了吧?阿翁,又不是养牛羊,成什么群?他现在成了突厥汗王,南突厥的。
这么厉害?果然不是凡物。
可我担心得很。
您不知道,当年,我们除了合作寻找搬运粮食之外,还找到了很多珠宝和用于战场甲料之类的东西。
那又怎样?我让蒙加搬了去,他发誓绝对不会与异唐为敌。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你要相信他。
阿翁,您不知道,蒙加可厉害了,现在突厥大部归到了他的版图不说,还占了回纥一些地方。
突厥善战,也好战,我怕他野心爆棚,看中异唐这块内忧外患的肥肉。
爆棚?就是野心太大,自信满满。
他看中也没能力吃,你放心。
为什么阿翁会如此笃定?在军中时,阿翁只是随行军医,可也听了不少和打仗有关的。
他要出兵,那是长线作战,没有充足的军需和后方的坚实支持,来不了。
一年来不了,两年三年呢?钏儿,你不必把那责任放在自己身上。
外敌来犯,那是上位者该忧心的。
你不明白。
也许,圣上会将我赐婚给皇七子李迥。
现在皇子正在争夺储君之位,我是要求七郎不去争,可若被有心人知道我与蒙加的关连,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个逼我们站队,这很难说的。
况且,一旦异唐被侵犯,说不定会怪责在我头上,连累郭家。
我不想做这异唐的罪人。
那能怎么办?若蒙加的部属再来送信,你写信给蒙加,提醒一下。
我不能写。
若被他的部属知道内容,他做为汗王没面子且不说,同样会被人利用陷害,我们都危险。
其实,盲目扩张,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按说,突厥早就对异唐称臣,现在疆域扩大这么快,蒙加又未曾前来异唐表明立场,会被异唐视为心腹大患,说不定先集中兵力对付了。
萧翁脸色大变:蒙加是个不错的汉子。
可这事你如何管得?也管不了啊,天高地远的。
钏儿叹气:真想到突厥去一趟,跟蒙加好好聊聊。
突然钏儿又笑了:我在这里自以为是,说不定见了面,人家哪还认我是谁呢?但愿,他不会糊涂到做别人练兵的靶子吧。
钏儿又倏地跪下,萧翁都反应不过来。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为了蒙加的事不快活,说说话就成了,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钏儿连连摇头,眼泪顺着脸庞不受控制地流:有件事,我本想瞒您一辈子,连自己祖父祖母阿爷都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失去您,我早已将您看做我真正的亲人,我想说出来,可又怕您不原谅我,先给您跪下请罪。
萧翁一把拉起她:别犯倔你不起来,不管什么秘密,我都不听。
钏儿抹了眼泪:阿翁,你怎能威胁我?嗯,跟你学的。
说吧,什么事?我先给你吃个定心丸。
自从你阿姆走了,对我而言,什么都不重要,身边的饿人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钏儿咬了咬嘴唇:阿翁,若我告诉您,阿娘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娘,你会不会认为我糊涂了?萧翁微张了嘴,表示他的惊讶,嘴唇嗫嚅着,半晌才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是刚知道,原来阿娘当初生下的是现在府中的四郎,比我早生约莫一个时辰,被夫人的奶嬷嬷说动,并动手,将四郎与我互换了。
这是为什么呢?阿娘以前怀过孩子,被人动了手脚,掉了,所以才听信了奶嬷嬷卢氏的话。
而卢氏与夫人有仇,所以想尽办法报复。
杳娘怎能如此糊涂?这孩子阿翁,我的养母也是我的庶母被生母害死了,阿姆也被祸及,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害我们我又回去报仇的仇人会是我的亲娘而且,也是她,让无辜的阿姆从此与您阴阳两隔,我心里实在愧疚伤心,真的没脸见您。
萧翁无力地摆手:你也是无辜的,和你无关。
她们斗来斗去,怎么就不为你们想想?唉,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呐算了,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都随死去的人消散了。
顿了顿:钏儿,你小小年纪,背负的东西太多,阿翁心疼得很。
我不会记恨你,你生母做下的恶,她自然会有她的报应。
你好好顾惜自己,快乐地生活。
阿翁永远是你的阿翁。
钏儿抓住萧翁的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从知道真相那时起,钏儿就想好好哭一场。
她也委屈,憋闷啊能得到自己视为亲人的人的理解和谅解,对钏儿来讲,是很重要的事。
钏儿这一哭,将自己今天在宫中遭遇的郁结于心的不平也尽数散了出去。
这什么时代嘛,尽出这样的诡异事件。
若有机会,定然努力争取,回到现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