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逃离

2025-03-25 14:49:22

钏儿本能地回头看去,怔住了:这?李迥勒住马:怎么?心下不忍?钏儿摇头:他们不是绑我来郊游的,是要我性命的,我不会那么大度。

只是,一下死十来人,会不会有麻烦?那应家三娘死了,应家会不会闹起来?李迥冷笑:让他们活着,不说你今后的安全,就你被一群男子绑走,你的清名也完了,父皇就算不相信,可也会取消我们的亲事,你将来......你别说了,我明白。

你说,我真的阻了人家的姻缘路吗?六叔和你,好象我都没有说什么去影响你们自己的选择啊。

应三娘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怎么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结局?你是阻了别人的路,是财路。

他们把郭暧和我都当成为他们揽财的工具,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个女人的身体。

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应三娘太自以为是,以为聪慧些被家族看重些,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有几钱重,不过是商户之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是啊,没想到年纪不大心肠够恶毒。

还好意思以爱的名义。

同为女子,我都为她汗颜。

放心吧,我放了一个人回去,也是为了让他回去给应家报信,你看着,应家不但不敢闹,还会一夜间搬离长安。

绑了汾阳王的孙女倒无所谓,可你是有品的诰命,还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他们能私了的。

钏儿叹气:一念之差,白白丢了性命。

其实她可以嫁到其他公孙之家,一样能达到目的,为什么就是跟我对上了呢?你这一说,也真是有点奇怪。

不管怎样,应家大娘子还是正三品的婕妤,为亲妹妹谋一门好亲是很容易的,难道是谁帮她出了这个馊主意?迎面又来了一群护卫,看见李迥也没问什么,只是取了一件黑色披风给李迥:现在城门口人多了。

李迥将披风兜头遮盖住钏儿,在她耳边道:我们回城。

钏儿轻声应了,李迥又吩咐护卫把那内侍押往府中,而后一声吆喝,身后跟了一群护卫,飞奔而去。

朱四郎躲在一处暗沟,看他们离开,方才爬了出来。

他是怕他们反悔,顺手一剑刺死自己。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为了钱财,哪里会作出这样的事。

只是不曾想到,得罪了当今圣上的七皇子。

朱四郎咬牙暗恨,若应三娘先前就跟他们说清楚,大家就有个选择的机会,若选择走这条路,也不会草率行事。

冲着浓烟滚滚的地方啐了一口,想着自己家人都依靠应家而活,得去送个信,再到府衙。

韩王还算仁慈,没有砍掉一只手,否则,将来靠什么养家糊口呢?布政坊应家,正乱成一团。

家主应胡尔沉着脸:汾阳王府办喜宴,娶的又是公主,我们正好可以去结识一番,多个朋友多条路,郭家是朝廷重臣,对宫里的娘娘也有帮助。

可三娘怎么没了踪影?到底去了哪儿?一奴婢上前:这几日三娘进出神秘,不知道在与人谋什么事?怎么没人回禀于我?应胡尔的夫人冷笑:你成日说她聪慧,让她学习家族生意运作,早养成了她独断的个性,奴婢敢打听她做什么?我早说了,女子就该学学操持家事,抛头露面平白坏了名声。

应胡尔烦躁地挥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坏名声的事。

改**进宫求娘娘,随便给寻一门公孙世家之子就成,只要对我们的营生有用,做小也是可以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自己去?正想带她去,看能不能寻到合适的机缘。

公主出嫁,那是多好的机会再派人去找。

这时,有人扶了浑身是伤的朱四郎进来:阿郎,朱家四郎有要事回禀。

应胡尔傲然地看着朱四郎:前几**负责货出了问题耽误了交货,得扣你工钱,你现在来求情也没用。

朱四郎颤抖着:阿郎,小的有要事回禀,得单独跟您说。

你能有什么要事?事关三娘。

应胡尔一个激灵,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回头吩咐等着出门的众人:你们先回避。

黑着脸,声音略微颤抖:你说。

朱四郎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应胡尔差点没晕倒:你说,她花钱雇你们绑了陇西郡君?汾阳王的亲孙女,韩王殿下的未婚妻?是。

小的不敢撒谎。

还跟宫里人联合起来,掌握郡君动向?是。

一起行动的就有宫里的人。

应胡尔按住胸口:这个孽障,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平日就不该老让她进宫。

大祸啊。

现在他们人呢?小的离开后,韩王殿下他们也离开了,小的闻到火烧的烟味。

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应胡尔眼中闪过杀机,朱四郎抬头时正好看见,心中一凉:还有路二郎,他先出发回了江南。

小的是被韩王殿下选中,让小的去府衙报案。

可小的想着,得让阿郎知道这事,好有个防备啊。

兄弟们愿意帮三娘,那不是因为他们凶残,而是看在阿郎仗义的面上,顺便找点钱养家。

应胡尔笑道:果然不愧做了几天管事,就是会说话。

我承你的情,若非你来报信,我还蒙在鼓里,到时候大祸临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三娘承诺你们的银子我给,只希望......小的明白。

小的和兄弟们在江上跑船,船翻了,兄弟们罹难,无可奈何。

果然是个明白人。

应胡尔回屋拿了银子:三娘承诺一人二十两,我再加三十两,算是抚恤。

你先拿着,快去府衙,而后把钱给家在长安的几位送去。

从江南跟我过来的几位,也拜托你。

朱四郎感激地磕头:小的替兄弟们谢谢阿郎。

阿郎放心,小的以祖先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应胡尔点头:你去吧。

将来再厚谢你。

朱四郎再磕头,拿了这几百两背着,出了应家,这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说路二郎也出来了,估计阿郎就把自己灭口了。

赶紧将钱送到自己家,吩咐妻子带了孩子收拾好东西,带着娘亲前往客栈,自己去过府衙,送过钱,就与他们汇合。

迟早,应家还是会找自己,逃命重要。

反正自己也不是长安人。

应胡尔看朱四郎退了出去,大叫:快快收拾东西,连夜离开长安,回江南去。

夫人大骇:怎么了?三娘惹了大祸,再不走,说不定全家都为她陪葬。

夫人差点没软倒在地:那三娘?你就当没生过她吧,你们的母女缘分只有这么点儿。

夫人嚎啕大哭:到底惹了谁?花钱不能摆平吗?。

应胡尔悲凉而无奈地看着夫人:她惹了皇子。

怪我,不该纵着她,把她放野了,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捂嘴:她才十四岁,快要及笄了,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大难啊?唉,自找的。

她竟然胆子大到绑架未来皇子妃,得罪的不仅是韩王,还有汾阳王,赵国公,太子殿下与韩王交好,自然还有太子殿下,升平公主,我们应家在长安做不下去了。

赶紧收拾细软,先保命吧。

夫人再也哭不出来,吩咐奴仆赶紧收拾。

应五郎年方九岁,欢喜地走来拉着父亲的手:阿爷,不是要喝喜酒吗?怎么还不出发?应胡尔一巴掌打去:喝你的头,就快进牢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应家十辆车驶出了长安,准备回江南。

经过那条岔路,应胡尔不由望了过去。

那丫头,曾经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没想到,却这样丢掉了花季生命。

叹口气,对夫人道:到了江南,到本家除了三娘的名,不许立碑,不许她进祖坟。

这样,才能保住应家。

富贵让我迷了眼,放松了对孩子的教导。

我对不起她。

夫人失声哭泣,又赶紧捂住:那宫里的娘娘?顾不得了。

只希望她没有参与,希望她好运吧。

应家一夜之间从长安退出,皇商之位很快被人替代。

李迥的计策成功。

为了钏儿的清名,他只能放过应家,至少不能公然对付应家。

也幸得应家见机快,就算李迥暂时放过,只要他们还在长安,今后李适即位,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没几日,应婕妤在御前失仪,被降了位分,连降三极,发配到一清冷的偏殿,孤寂过日子。

看家里两月不曾探望,才偷偷许了钱财打听,这一打听,差点没吓死。

也幸好她没参与,否则,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却说,李迥护着钏儿回了王府,直接遮住抱进了内院。

你这脸有些红肿,可能不好出门吧?钏儿就着铜镜看了看:不妨。

拿些冰来敷一下,再擦点药,几个时辰后应该能消一些。

再化个妆就成。

我不去恭喜升平,她会恨死我的。

好吧。

钏儿拿冰敷着脸:那内侍呢?在假山密室里。

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我觉得很奇怪啊。

那应三娘一定受了人挑唆,又有内应,才能得手。

你怀疑宫里?所以要审一审。

知道了。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