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都觉得自己思路太过跳跃了,可说出这句话后仔细一想,这个林三木确实是她丈夫的最好人选。
首先他没有户籍,又不能太多招摇,否则还是要被官兵盘查,在乡里低调生活是最好不过的了。
做了她家的上门女婿他就有了正式身份,过去的一切都将被掩埋。
二来,对于黑妹来说,她需要赶快找到一个上门女婿,无论是对于白家还是对于她那讨厌的奶奶,这个上门女婿越早定下来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她家那点田地院子可是被某人觊觎很久了。
再来,这人长的其实挺顺眼的。
不止是顺眼,其实是挺好看的,咳,咳-----和他也是挺有缘的,好吧,她承认觉得他作为自己的夫婿是自己艳福不浅的,可转眼一想,她也不差啊,多能干啊,在乡下种地,能干可比好看要强项多了。
想到这里,黑妹不再犹豫了,"成不成?""你这算是逼我吗?"林三木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逼你?你也不看看你是谁,来路不明,刀随时架在脖子上,我不嫌弃你你就该万幸了------"黑妹瞪着眼珠子对他一阵霹雳啪啦。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同意!"林三木笑了起来,"摸都摸了,我还是认的!"这话把黑妹一下子恼羞成怒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三两步跑到床前恨不能打他两下,看他一副任她下手的模样最后也就狠狠拍了下床沿。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啊,我是有条件的!""还有条件?"林三木还是一副欠揍的俏模样儿。
"第一,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在守孝期,我们成亲以后明年再圆房,二,进了我家的门不准显露任何武功出来,合我成亲了就得做一个安安分分的种田人,三,既然是入赘以后生下的孩子得姓冯。
""成交!"他回答得很爽快。
这么爽快倒是黑妹有些疑惑了,"你,你就没什么条件,趁现在好好说说-----""其实没什么条件,要说非要有的话,我只想提一个条件。
""说。
""你能不能别老拿眼那么横我!""我哪有!""喏,就像现在这样------"-------房间里两人就着月光就把彼此的终身定了下来。
两人分别洗漱完毕以后,黑妹才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家里就一张床,尽管在白府那一业两人也是睡在一个床上,但那时候林三木是昏睡过去的,现在这样清醒着,又刚刚谈妥两人的婚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上来睡吧,你别占我便宜就是!"他一句话说得黑妹直翻白眼,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搂了被子就翻到床另一边。
黑妹可不是矫情的人,饿了就吃,累了就睡。
也是坐马车累了,这一晚两人睡得都格外香甜,一觉睡到天色大亮。
乡里人都习惯了早起,再说虽然是五月份早上还是有些薄雾的凉意,但也算是初夏了,天色亮得本来就早了。
所以林三木睡醒的时候黑妹已经把院子什么的都清理了一边,花花草草的都还浇水了。
他因为腿上有伤,又不想让人看见了说闲话的,毕竟现在他和黑妹还忽视正式夫妻的,所以黑妹直接把水端到了房间里给他洗漱。
镇上的院子建得可比乡下的土房子精巧多了,房间里都带着暗室的,林三木就是一直藏在房间里也是十分方便的。
所以当他洗漱完毕从暗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和馒头。
"快吃吧,吃完了,我还要出去。
""去哪儿?"黑妹看林三木走路完全看不出腿上的样子心里想着估计这人又是咬牙撑着,连忙过去扶他。
"去铺子里给你买些换洗的衣物,过两天等你腿稍微好些了,咱们就回村。
"黑妹是觉得林三木作为他的丈夫肯定是要一直住在她家里的,衣物这些东西还是趁早备齐了的好。
林三木坐在桌前喝着豆浆,看黑妹不吃,估摸着她一定早就吃过了,也不说话了,喝着豆浆吃着馒头。
黑妹看着忽然说到,"你怎么不吃油条?"油条可算是最贵的早餐了,虽然也是面粉做的,可油炸过了的,特耗油,所以卖的价钱比豆浆馒头鬼贵多了,脆脆的也好吃。
"油条?""你不会连油条也没吃过吧!""太油腻!"林三木淡淡说着,气地黑妹翻了个白眼。
乡里人有点油水那是好日子了,他还嫌油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不是看他受伤了她还舍不得买呢。
她走过去把油条直接撕成一段段的,直接丢进他豆浆的碗里,"吃了,贵着呢!"林三木发现自从在白府再次相见救了他以后,黑妹和以前比起来对他有些不一样了,说不清楚是具体哪儿不一样。
但显然他的心里却是暖融融喜洋洋的,看着她虎着脸叫他吃的样子倒觉得她分外可爱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他的手已经拂上了她的面容,揪着鹅蛋脸盘子轻拉着不放手。
黑妹几乎是瞬间瞪圆了眼珠子看他,这人真是越来越------可她双手因为撕油条手上都是油乎乎的,要是蹭到他的身上最后倒霉洗衣的还是她。
所以这一下子,她伸着油乎乎的手只能干拿眼瞪着他,嘴巴变形地说着话,"放手!"等到她快要起身了他才舍得放手了,转而装着无事的样子乖顺地低头吃了起来,也不看头顶黑妹气恼的样子。
黑妹心里真是-------想到这人以后还要和自己过一辈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套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镇上渐渐更热闹了起来,黑妹把林三木锁在屋里出了院子。
先到前面林叔的铺子一看,只有林叔一个人,他见到黑妹也十分惊讶,"黑妹,啥时候回的啊。
""刚回来,林叔,你店里的伙计呢,怎么你一个人在忙啊。
""你还不知道吧,我那伙计回北方去了,回去娶媳妇了,走了都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都是你爹来帮着我晒皮子呢。
""哦,我爹?""是啊,你爹一直帮着我,这些日子我们都一起喝酒干活儿的,还是前天你爹回村的。
""我爹愿意跟你一起打理皮子?那感情好啊,有事儿做总比发呆闷着强啊,谢谢你啊,林叔。
"黑妹听了真心高兴了,有事情做的话却是心里要开解一些,更何况和林叔也谈得来,难得他爹愿意干点除了种田以外的事情。
"说什么谢谢,我还没给你爹工钱呢。
"林叔开玩笑地说到。
"这不是见外了嘛,你只要让我爹别闷着难过我给您工钱都行,真是的,还说这话。
""行了,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要我工钱,我管你爹吃喝总行了吧,过两天我也回村里一趟,趁着天气好打点东西回来,你爹正好应该也忙完了,我可得邀他回来给我帮忙啊!""好咧!"黑妹开心了,心想人啊,血缘关系未必就是真的亲,看林叔可和她家是一点亲戚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倒是比她那亲二叔亲奶奶强多了,多贴心啊。
上了镇上的主街面,很多布料铺子都生意红火着。
也难怪,这个季节,正是置办夏装的时候,镇上的人家儿都开始添置夏季衣裙了。
估计等着过些日子,乡里人忙完了菜籽也该来镇上扯布做夏衣了。
"黑妹!"忽然有人喊她。
黑妹循着声音一看,那喊她的人不是吴妈吗?她还正想着是谁喊她的,这镇上除了王大夫和林叔真应该没人认识她的。
"吴妈。
"黑妹赶忙亲热地叫着,自青水考取秀才以后吴妈母子就没在大叶村住了,说是回镇上做点小买卖的。
因为青水是秀才,她们做买卖也不用交税很划算,而且青水要想考进士还得找更好的先生学习。
"黑妹啊,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上镇上买点什么啊?快到我家来坐坐。
"说着就吧黑妹往一间小铺子拉,吴妈并不知道黑妹在镇上也购置了宅子。
黑妹看着吴妈身后的这个小铺子,开始还没主意,这一看,这是一家衣料铺子,铺子并不大,外面的门脸估计只有人家衣料铺子的三分之一大,但好在和后面的院子通着,进来以后只两边墙靠着放了些商品布料成衣的,也还算亮堂。
"吴妈,这铺子是你开的?""是啊,后面就是我家小院子了,先前一直租给别人的,现在我自己回来了,就想在前面进口的地方开个铺子,也好过生活啊,再说青水还得读书啊。
"吴妈解释到,一会儿就给黑妹端上了茶水。
黑妹也不客气一口气喝完了,这会儿的天儿本就容易渴。
一喝完,黑妹就留心看这些布料起来,因为吴妈的针线活儿好那是出名的,所以她对于布料也是十分精通的,还别说真还不比那些大布料铺子差。
吴妈也是个精明的,看黑妹看衣料连忙介绍了起来,"黑妹,咱们大叶村的来买我都优惠,更何况是你呢,都是老邻居了,放心,绝对给你便宜的。
""吴妈,我原本是想买成衣的,既然你开了铺子我自然得捧场,但我裁了布料还得麻烦你尽快这两天给我赶制出来啊。
"看黑妹真买,吴妈笑得更亲热了,"没问题,我的手艺你放心,还不赶紧得给你赶出来。
"黑妹一会就挑了料子,三块青棉布的,一块白轻棉布的,想想又挑了一块带着淡蓝浅花儿的上好粗锻布面的料子。
吴妈见黑妹挑了这么多,乐开花了,算是大生意啊。
布料一起就是三两银子了,单那一块浅蓝缎面的料子就快一两了,再加上做这四件的工钱也有一两银子了。
"吴妈,这青布的给我爹做一件,给我林叔做一件,这两件后做,晚几天没事,做完直接送到林叔的铺子就行了,剩下的三件你这两天渴要赶紧了做啊,身量就按照林叔的个子,但比林叔要高一个头。
"吴妈也不多问,直接说道,"好的,放心吧,你后天一早来取,包你满意。
"说着又要拉黑妹中午在她家吃饭,黑妹自然知道是客套的,付了银子就要走。
正在这个时候青水回来了。
"黑妹!"他一脸的惊喜,老远就叫了起来,恨不得三步并两步就要到黑妹的面前。
☆、68青水给夫君做衣服不是应该的吗?当着吴妈的面,黑妹表现得很明显,远远地对着青水说了句,"青水,好好读书啊!"就赶紧往回走。
那青水已经到了铺子门口了,看到黑妹往另一边就要告辞了提脚就要去追,吴妈一把拉住不撒手,"回去吃饭啊!""娘,我就跟黑妹说说话!""说什么啊,有什么好说的,少男少女的,惹人闲话,再说了人家黑妹都有准夫婿了。
"吴妈对着青水恨铁不成钢地说到。
这句话倒是把青水一下子说定住了,"怎么可能,黑妹不是要给她娘守一年的孝吗?"吴妈没好气地说到,"就是守孝一年迟早也是要成亲的,你要不信自己去看看黑妹在咱家定的布料。
"吴妈是个精明的,整个大叶村也没有黑妹定做成衣那样身材的男人,林叔身材不胖不瘦,精壮着,但要比他还高一个头绝对是好年轻后生。
黑妹不说她也不点破,但为了让青水死了对黑妹的心思她不得不笃定这件事。
青水翻看着衣料子,果然是年轻男子的布料当下有点蒙了,他真不相信,黑妹这么快能找到上门的丈夫。
一看那布料陡转心思一动,只要布料在这里就说明她还得来,他得当面问清楚了才甘心。
这边黑妹在街上又买了点菜才往院子里回走去。
小院因为隔着铺面和一座院子退到后面,即使是白天也十分安静,一点声响林三木便察觉了。
仔细一听,是熟悉的暗号,于是也发出了一声相见的暗号。
很快一个衣着十分平常的人突兀地出现在后窗外面,十分恭敬的声音,"属下叩见公子。
""那边没有发现我的踪迹吧?""没有,除了属下无人知晓,公子放心。
""好,你只需回报同济会已经全部被歼灭,无论如何不许透露我的行踪,那边问起来只说我在锦城失踪了,生死不明。
""遵命,只是属下不明白公子为何不此刻回京领功呢?""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找死吗,还是躲得远远的才好,这青城山好水好倒是比京城和锦城要舒服多了。
"林三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悲凉的,每每想到黑妹一家姊妹相亲,父母慈爱的情景倒觉得自己真是孤家寡人的。
"难道公子要窝在这里一辈子不成?""那也不错啊!"对方还要说些什么,他忽然说到,"对了,你去帮我办一件事,不要自己出面,多转几次弯弯,最好能找到青城府衙的某个师爷,当作个不经意的小事儿给办了-------"一番交代好后,后窗那里已经再无身影,林三木躺在床上想着黑妹怎么还没回来。
刚想到黑妹,黑妹已经开门而入了,"房里有人吗?"她怎么像是听到说话的声音了。
"没人,一个人自言自语!"林三木说到。
黑妹想想,这人也是个冷清的命,两次碰到黑妹不是被藏在小黑屋就是被一个人反锁着,换了别人还真是要疯了。
"我买了肉,中午做农家小炒肉你吃。
"黑妹扬脸说到。
接下来的一天黑妹也不再去哪儿了,就在房间里一边拣拣扫扫的,一边陪他说说话。
林三木心里清楚这是黑妹怕自己一个人躺床上闷着了。
下午边的时候,黑妹又翻出一包花生给林三木,"剥花生米。
"林三木看着一瓢花生说到,"这还没进你家门就开始把我当劳力了。
"说的黑妹好笑,"剥个花生米也算是劳力?真是!晚上花生米炖骨头汤养血补气,有本事你别吃啊!"林三木还是伸出修长白玉一样的双手开始慢慢剥起来,黑妹瓢了他手上一眼笑了笑,这一双玉手剥花生还真是养眼的很!第二天一早黑妹就去吴妈的铺子取衣服,她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的,针脚又细又密的,做得很精致。
她刚走出拐角,就迎面撞上了青水。
这书生可在这里瞄着黑妹现身呢,好等个正着。
"黑妹。
""青水,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读书啊?""黑妹,我娘说你要成亲了可是真的?"黑妹看他眼巴巴的样子想着这孩子真是读书读多了,这么死心眼儿,也想灭了他的心思,反正她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说到,"是啊,我这回村里就公证呢!""谁?为什么?"青水一下子就握上了她的手,她赶忙一甩,"青水,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大了,拉拉扯扯可不好。
"青水讪讪地放开手,急迫地问到,"黑妹,你不是要给你娘守一年的孝吗?""我是要给我娘守一年的孝,但你也知道我奶奶和二叔一家眼珠子都盯着我家的田地屋产的,我先成亲入户了再说,过了一年的守孝期再圆房。
"青水慌了,"黑妹,你要和谁成亲啊,那人是谁,你中意吗?"黑妹笑了笑,眼前浮现出林三木一会挑着桃花眼不冷不热的样子,一会儿又清颜浅笑,眉目如画的模样,对着青水说到,"还算中意,反正比我见过的其他男人都可信!"说完她也不管青水,直接扬长而去了,剩□后的青水呆若木鸡,一脸落寞。
拿了林三木的三套衣物回到房间里,一进门黑妹就兴冲冲地说到,"看,给你买的新衣服。
"林三木看了看摊放在床上的三套衣物也不伸手,懒懒地说到,"乡里人衣物不是都自己买布做的嘛?怎么都买现成的。
"买成衣本来就很贵,花了黑妹二三两的银子本来就心疼死了,他不但不表现得感恩欢喜也就罢了,还竟然说这样的话。
"不应该是妻子给夫君亲自裁布做衣的嘛?你不会连女红都不会吧!"黑妹气恼了,一下子没好气地说到,"别得瑟啊,有的穿就行了,收留你就不错了,还要求这么多?"林三木笑了起来,跳过那件最贵的浅蓝色缎面的衣服,摸上那件轻白棉布衣服的料子,"不错,和你肚兜一个料子,应该舒服。
"这人,黑妹真是要呕血了。
再说大叶村这边。
冯贵一回到家冯婆子又来劝他再娶,胖丫和四丫在没娘了,二姐也不在家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见了冯婆子来了赶紧把门锁紧,任她骂骂咧咧就是不开门。
冯贵在屋里其实怎么会没听到呢,不过对他娘他终是心寒了,忙着调理工具的,准备明天割菜籽。
第二天一早胖丫就跟在冯贵后面要去田里割菜籽了,正遇到四丫起来。
"三姐,你去帮爹吧,我起来喂了猪啊鸡的,我就熬粥。
""恩,看着点家里啊。
"胖丫想着熬粥反正也不用拎锅,四丫应该没问题的。
等到了田里,胖丫还是不如黑妹啊,割了一个时辰,左右手又被割破了,冯贵心疼他,说到,"胖丫,你别割了,回去拿早饭送来我就在田里吃算了。
"胖丫还是坚持着到吃早饭。
回到家里,哪知道吴宝儿带了个人来她家,"大贵叔,我想要胖丫给我磨墨,能用这个人替换胖丫去田里干活儿吗?"冯贵一看,这人不是吴老爷家的一个护院吗,倒也是附近的庄稼人,对着吴宝儿说到,"宝儿,胖丫你带去吧,你的人我不用了,我一个人一上午就完了,没事儿。
"胖丫也心疼爹啊,干嘛有劳力不使啊,最后还是让那个护院去田里帮忙了。
到了下午割完了菜籽,胖丫看着宝儿从他的零钱袋子里拿出五个铜板给那个护院,一副老爷的样子特别象吴地主,"给,辛苦了!"胖丫看着轻声对吴宝儿说到,"宝儿,谢谢你!""没事儿,帮你家我乐意!"说的胖丫笑得更甜了。
冯贵远远看着吴宝儿和胖丫两人说说笑笑的,终于露出了自秀姑去后的第一个笑容。
再说吴宝儿花钱使唤护院替胖丫家割菜籽的事情肯定是被吴老爷吴夫人知晓的。
晚上睡在床上吴夫人酸溜溜地说到,"唉,儿子养大了哦!"吴老爷听了好笑,"怎么,还吃胖丫的醋了。
宝贝儿子大了知道疼心上人了,你舍不得了。
""唉,是有点舍不得,可只要咱们宝儿高兴快活,好好的,我这做娘的有什么不舒服的。
""是啊,咱们远离京城搬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就是想着平稳度日,一家人无风无浪的吗。
"感慨了一番,吴老爷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似的,忽然说到,"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也这样疼你的,"他似乎说得兴起了,侧身手支起脑袋说到,"还记得吗,我刚娶你的时候,我娘叫你去洗衣服,你手都冻肿了,结果我偷偷把衣服洗完了,结果我娘还说你能干呢!"吴老爷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看着吴夫人眼里亮闪闪的,完了又感叹一声,"咱们宝儿这是象我啊!知道疼人啊!""废话,"吴夫人嗔到,"你儿子不象你象谁啊!"半晌,吴老爷又说道,"咱们宝儿也十四了,胖丫也快十四了吧,要不咱们去冯家提亲算了,把亲事先定下来,把胖丫接到咱家来,你也好好□□。
""怎么,现在又满意胖丫了,先还惋惜黑妹来着呢!""那能怎么办,冯贵家里总不能绝后吧,咱们儿子能入赘?"吴夫人连忙挠了他两下,"呸!呸!"又说到,"我看胖丫不错,心思单纯些,白白胖胖的,说不定一圆房就能让我抱上胖孙子呢!""哈哈哈!"老夫妻两个在床上说说笑笑的,让外面守夜的老仆不禁笑眯了眼,心生感叹,这么多年了,她家老爷夫人还是那么恩爱------☆、69双更吼吼的聘礼pk嫁妆吃了午饭黑妹下午去找林叔,发现林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大叶村打猎,带了毯子准备晚上就在山上过夜了。
林叔邀她一会儿回去,她也想啊,不过还有林三木在呢,在让林三木见到她爹之前她还不想和任何说林三木上门的事情。
于是只好看着林叔锁上门现行一步了。
黑妹上到街上,买了好些食物和生活用品的,背了一大包,走到最前面的集市上看到有人牵着马去青城,那人一看就一副马贩子的行头,裤脚都扎起来了,裤子提得老高。
她忽然就想到了林三木那匹白马,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威风劲儿,白马黑衣,明晃晃的大刀,那时候还把自己吓隔半死,现如今他对着她的虎脸却笑得云淡风轻。
这还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呢。
所以说啊,人生的机遇还真是奇妙啊!不过说到马,她心想估计林三木的那匹马怕是不知去向了,而他的箭伤刚好些,刚刚结疤,要是今天回去的话走那么远估计还是会吧伤口崩开的。
这样想着黑妹便上前一问真是卖马的。
那人看黑妹穿着不象有钱人的样子,很不屑地回到,"可贵着呢!""再贵也有个价儿啊,还怕我买不起怎么地!"那卖马人一看她说话挺冲的,明明是黄花大闺女的打扮却有一番泼辣的妇人劲儿,也不想生事,于是说到,"二十两银子到上百两银子一匹的都有,你要什么价儿的!""有你这么卖的吗,总得给我介绍介绍啊!"卖马人一看黑妹还真十分仔细地一匹匹看着,估摸怕是真想买了,也便耐了性子慢慢介绍起来。
黑妹倒是看中了一匹全身黑黝黝光亮亮的黑马,那卖马人搬开马嘴,亮出整齐的大牙,"看到没,齐口了,这马年轻着呢,正得力呢。
"马长至五岁时切齿全部换完,俗称齐口。
最后报出的价格也吓人,足足五十两,果然马匹不是穷人用得起的,但黑妹铁了心要买了,于是说到,"四十两,我现在就牵走,现银!"那卖马人一看黑妹的爽利劲儿还有点不相信,想着她头上不带任何金银饰物的,穿的也一般,没想到出手就能有四十两现银。
黑妹看他不信的样子,立马腰袋里拿出四个足两的银元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牵到青城的马厩去卖,要交二两税吧,卖一匹还要分个一两二两的给人家中间人吧,草料钱也省下了吧------"这黑妹可不是瞎说的,没想到和她爹在青城西街卖菜那会儿听到的小道消息,这会儿就用上了。
"行了,行了,我算是服了,给你了,一个乡里丫头还真是-------"黑妹得意了,给了银子牵着那黑妹就乐颠颠地回院子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到,"马儿啊,马儿,咱们都是黑皮肤啊,可是一家人啊!"林三木已经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了,躺在蔷薇花架下眯着桃花眼晒太阳,看着黑妹竟然牵着一匹黑马进来倒是吃惊了。
看看黑妹又看看那黑马忽然会心一笑。
"喏,给你的,聘礼啊!"黑妹一本正经地说到。
"聘礼"二字可把林三木一下子弄得哭笑不得了,他这上门的丈夫还有聘礼?就算是订亲之礼,也不该是聘礼吧?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感情他嫁人似的。
他也不作声,站起来绕着马看了看马再看了看黑妹,一语双关地说到,"真黑啊!"话中的意味黑妹自然清楚,顿时瞪圆了眼珠子寒气逼人地看着他横了眼睛,"黑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瞪眼干什么,虽然黑但我喜欢!"林三木说着摸摸那黑马乌亮的毛发,眼中却看着黑妹,说完依旧是一语双关的话,笑得像只偷食到嘴的狐狸,精致绝美的五官在阳光下象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狐狸精!"黑妹轻啜一口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忽然林三木从袖中掏出一张硬皮纸,递到黑妹的眼前,"喏,我的嫁妆!"看他一本正经地说他的嫁妆黑妹终于扑哧笑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林三木是要给她那一百两银子,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去取,却听到他说的嫁妆,"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斜眼看着他,接过来一看,确实吓一大跳。
竟然是田契,足足十亩啊。
仔细一看,上面的详细描述,不正是大叶村下村的上好水田,靠近大叶村的自然湖泊,长湖。
这十亩水田因为靠近靠近长湖,雨水充足,而且十分肥沃,但这水田不是吴地主所有的吗,怎么一下子到了他的手上。
"这,这是------"黑妹都惊得说不出来话了,上好的良田十亩一下买断怕是要花上好几百两银子了,她没想到他这么有钱,那还上门。
黑妹所有的疑虑担忧都在她那双乌亮幽深的大眼睛里了。
林三木十分认真地说到,"放心,这田契来的光明正大,只是我没有户籍要了也是没用,算是我和你成亲的诚意吧,再说你现在和白家断了关系和生意,有了这些田产以后日子也不用发愁了。
"黑妹还没从震惊和感动中回过神儿来,又听到林三木说到,"我所有的钱财都换成这十亩田了,现在真正是身无分文了,你可不能半路抛弃我啊!"他本是说笑的,哪知道黑妹看着他十分认真诚恳地说到,"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样咱们都一辈子,就是有一天官府查到你了,杀头坐牢的,我都等着你------"林三木一愣,随意地笑了起来,也没放在心里,还想着真是傻姑娘,要是他真的杀头了,她还等什么,却一时望着黑妹诚挚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黑妹就和林三木上路准备回村了,林三木坐在马上,本来叫黑妹也上马的,但她想着现在还不是夫妻这样两人共做一骑不太好,坚决要自己走,再说她脚力不错,走走很简单的事情。
反正也不急,林三木的腿还没好全,她牵着马走得也不快,还给马上垫了厚厚一层毯子,不会磨破伤口的。
两人一人牵马一人骑马,不紧不慢地往大叶村方向走去。
五月的阳光灿烂明媚,黑妹不时回头看看马上的林三木,他也眼带笑意地回望着她,黑妹忽然觉得这是自她娘秀姑去世后她心情最好的一个午后,不自觉的唇角飞扬了起来。
大叶村的村民家家户户正忙着打菜籽。
尤其是下村,田地都比较多,收割上来的菜籽自然也多。
打菜籽和打稻子不一样,不需要非在稻场滚石磙打。
随便平坦点的路上,底下铺上一层油布,再把收割下来的油菜放在上面,拿洗衣服的棒槌一锤,或者直接用脚在上面踩就行了。
冯贵就是收割了油菜直接搬回院子里,放在油布上面,四丫和胖丫一阵菜就差不多了。
但收割油菜却是有些学问的。
油菜籽一般在开花后二十五天到三十天左右的样子,种子的重量和油分含量接近最高值,此时收割油菜籽最为适宜。
如果过早收割,上部角果尚未成熟,就会降低产量和籽粒质量,反之如果过晚收割,早熟的角果容易开裂落粒,也影响到油菜籽的产量和品质。
所以大叶村村民开始收割油菜都是差不多的时候,谁家不敢提前了,谁家也不敢拖时间了。
而油菜籽收割都是在早晨带露水收割,以防主轴和上部分枝角果裂角落粒。
同时在收割时必须轻割,轻放,轻捆,轻运,以防裂角落粒。
落下的小黑圆粒子那就是油菜籽,榨油就全靠它了。
所以一般油菜种得多的人家都是就近打油菜籽的。
就像吉祥的婆家,因为种的是吴地主家的田,这二十多亩田都是在村口那条大路的下面,相当于所有的田都加在长湖和进村的这条大路中间,他们打菜籽肯定就是把油布铺在路上,割好了直接搬到油布上面再晒了一上午,中午吃完了饭下午就出来准备打菜籽了。
因为割菜籽吉祥没有去,所以下午她和小姑腊梅就去打菜籽,叶婆子留在家里顾家,而叶安夫妻两个和叶平拿了锄头准备把剩下的还有几亩冬小麦收割了。
冬小麦也是去年和油菜籽一起种的,现下也到了收割的季节,和油菜的早上收割不一样,冬小麦要下午收割最好,暴晒了一上午和正午的,下午收割最好,晚点打麦子也不会潮。
叶静从来没割过麦子,今年非要也跟着两个哥哥去的。
叶婆子怕他在家继续闷头想黑妹,也就放他去了。
五月的天气又是正午的,再加上吉祥和腊梅在油布的菜籽上面踩踩跺跺得半天,出了一身的汗。
腊梅是个讲究的,一出了汗,就嚷着难受,要回去歇息,吉祥也不能硬逼着小姑留下来干活儿啊,只好任她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继续踩着。
本来五月初的天气大家已经换上了单衣,而且因为正是打油菜籽的时节,都衣着穿的比较淡薄简练,甚至有些男人都打起了赤膊来。
所以吉祥这样在菜籽上面踩跺着,她自己专心致志的,落在下村无赖叶大文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本来吉祥因为她娘去世的缘由,小半年一直穿着的不是白棉布就是灰青的衣裙,十分素雅,现下,因为太阳晒和干活儿的原因,她的鹅蛋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明眸鲜亮,俏生生的。
在叶大文的眼里更是楚楚动人地引诱着他上前。
"吉祥,我帮你一起踩!"叶大文说着就近前去了,吉祥还没反映过来他已经腆着脸去摸吉祥的身子。
本来吉祥觉得叶大文算是长辈了,虽然是无赖,但也没听说干什么玩弄妇女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叶大文盯她可有些日子了。
于是吉祥看着叶大文竟然动手动脚起来大惊失色,慌着躲开,又怕惹是非招惹闲话,本来在乡下女人被欺负了,别人还要说这个女人不检点的。
所以吉祥开始只是躲开。
哪知道这叶大文看到吉祥不敢大喊大叫了,还真起了心思,更起劲儿了,几下子就把吉祥扑倒在地,嘟着恶心的脸就往吉祥脸上亲。
吉祥一下子吓傻了,这才一边挣扎反抗一边急得高声尖叫起来-------☆、70亮瞎眼男女混架,双双彪悍。
畜-生都是有点变-态的心理,真的干起龌龊事儿来,那是越有反抗越兴奋了。
如果说叶大文刚开始还有所顾及,毕竟是光天化日,大太阳底下啊,可现在因为吉祥的嘶叫和哭喊他反而兴奋得忘乎所以了,不管不顾地就去剥吉祥的衣裙。
吉叶大文虽然个子不高但块头大,又正是四十岁的样子,正当壮年,对付吉祥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可怜吉祥弱不禁风的窈窕身板这下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死命地喊叫------其实远点的田地里也有人,可四野空旷的,声音便听得不是那么清晰,再说即使听到点什么站起身一看也没见到人啊,大道上油布上面码着的菜籽堆堆了半人高,完全挡住了视线,有的人听了点啥还以为谁家又是婆娘打架撒泼什么的,也有几个村民因为打算回村听见声响便往这边走近过来的。
可有一个人却听得真切,这个人就是正从镇上赶回村里猎户林叔。
他因为是从村外的方向过来的,正看地清楚油布上菜籽堆里发生的事情,本来他还以为又是乡里人撒泼打架的,可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赶忙走近前一看,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那下面压着哭喊的不是吉祥吗。
上面的衣裙都扯开了一块,这叶大文明显是要行禽兽之事啊。
他几步上前大喝一声,"叶大文,我抽死你个王-八-蛋!"说着就一把揪了上面的叶大文翻了个四脚朝天,跟着上前就直接按住,抡了拳头就往他那大饼脸上揍------揍得叶大文两眼冒金星直接趴在了地上,看着他瘫在那里他直接啜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畜生!"说着转头就到了吉祥的身边,吉祥缩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衣衫凌乱,林叔看了心中大拗,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拍拂着她的身子,"吉祥,别怕啊!林叔在呢!"吉祥抬眼看着他,面上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生怜爱,似乎半天才缓过神儿,"林叔,"一头扑到他的怀里默默流泪。
林叔温柔地劝慰着,心中柔情满怀。
却这时候已经有村民看到了这边的场景,惊愕之下,有人已经转身飞快地往村里报信了。
经过这一会儿林叔的安慰吉祥渐渐平复了下来,尽管心中依旧惊魂未定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抬起头来看着林叔背后已经慢慢起身的叶大文,眼中愤然无比,说到,"林叔,半个哦狠狠地揍那个畜生!""好,我揍死他!"林叔听了二话不说立即答应,慢慢放开吉祥转身就一把揪住叶大文继续轮拳头。
很快吉祥已经掩好了上半身的衣服蹲在一边静静看着林叔揍叶大文。
那叶大文虽然也是五膀三粗的,但毕竟比不上林叔常年山林里打猎的功力,再说林叔正在怒头上呢,压了他在下面死命地论拳头揍他,那叶大文两次想翻身,刚攒了把劲儿一翻腾上来,林叔喝骂着又给压倒在地了,"我叫你欺负人,你个无赖,畜生------"这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的,很有些村民赶过来了,其中就有叶平,他看着这边似乎有叫喊声,先还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吉祥和腊梅在打闹,可看到有村民围了过去赶紧往这边跑,扒开人一看,吉祥缩在那里衣裙凌乱,头发撕开的,林叔一边骂着畜生,一边揍叶大文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村民看到叶平来了,有人招呼他赶紧上去和林叔一起揍欺负他媳妇儿的叶大文,也有人幸灾乐祸地开玩笑说到,"叶平,你媳妇长得太俊了,可得看牢了啊!"叶平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到了吉祥身边说到,"走,回去!"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转眼之间的功夫,吉祥其实才刚刚缓过神儿来,这会儿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叶平说到,"叶大文想欺辱我,占我便宜,林叔救了我帮我打他,你不出手?"叶平愣了一会儿眼里阴阴地看着吉祥说到,"还有脸说!赶紧回家去,少来这里丢人现眼!"眼看着叶大文的儿子过来加入了和林叔的混战,林叔左右对付叶大文父子两个人的,吉祥怒了,对着叶平吼道,"我怎么丢人现眼了?叶大文这个畜生欺负你老婆,你不上去还手?你还是个男人吗?"吉祥向来是好脾气的,永远是温柔浅笑的,叶平从来没见过吉祥这样火大过,一下子有点失措了。
吉祥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就着林叔的拳头对着一边的叶大文就是撕扯的。
吉祥是从来没打过架的,可女人发起疯来也可怕啊,几下子就把叶大文头脸刮破的,想躲的,可无奈林叔一只手臂揪着他。
这一会儿就成了林叔一边按着叶大文,一边对付他儿子的帮忙,吉祥狠狠揪着叶大文不放,完全是四人混战了。
周围人看热闹的起哄声不断,也有劝说的,可惜事不关己谁也不动手拉架的。
叶平看着吉祥疯疯癫癫的,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脸上更挂不住了,就要上去拉吉祥,吉祥也怒了,对于丈夫所有的不满和委屈这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一脚揣在叶平的的脚踝上,"你还是不是男人?"叶平也火了,还没这样没面子过,一把就拉了吉祥要走,吉祥被拉怒得连着叶平一起打,叶平更火了,直接甩了吉祥一个巴掌------这个清脆的巴掌让正赶回来的黑妹和林三木却看得分明。
黑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巴掌却听得分明,二话不说,丢了缰绳,三步跳跃式地冲上前去,反手就抡了叶平一个大耳刮子。
叶平被莫名冲上来的黑妹打蒙了,吉祥一看到黑妹眼眶子又红了,对着黑妹就喊道,"黑妹,快去帮林叔,叶大文想欺辱我!"黑妹一听,牙齿咬得蹦蹦响,"叶大文,你敢欺负我姐!"说着,直接加入林叔一起揪着叶大文死命地猛踢猛挥的。
本来叶大文父子和林叔僵持着,谁也没讨到便宜,黑妹来势又凶又猛的,对着叶大文就是一阵猛烈的进攻,叶大文一下子被再次搞倒在地。
黑妹更加紧攻势了,按着叶大文的脖子猛地一跪就双膝狠狠压在他的肚子上,对着他的头脸就是猛打猛砸的。
叶大文本来被她双膝跪得快要窒息了,又迎接着黑妹的一番满头盖脸的打都蒙了。
林叔一得帮忙就把叶大文的儿子也按在了地上打。
叶大文看儿子被打,更急了,本来抡个子黑妹不是他对手,只是暂处于劣势被黑妹占了便宜,这就要翻身了,吉祥就要上来帮着黑妹一起继续打叶大文,可叶平撕拉着她不放,他们倒是也扭打上了。
本来叶大文被黑妹打了一巴掌恼羞成怒了,看吉祥不听话,又准备抡巴掌,却一下子被人捏住了手腕,是林三木下马过来了。
吉祥怕黑妹吃亏,来不及看这个人是谁就一松手就掉转头帮着黑妹一起对付叶大文。
"你是谁,敢管我的事?"叶平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眼睛横着威胁,无奈手腕动都不能动,惊愕无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围观的村民本来指指点点嬉笑起哄的,忽然看到这么个男子顿时如同叶平一样惊愕无比地看着他。
此刻的林三木修长的身影挺拔地制住了叶平的手腕,他站在那里象个天神一样岿然不动,简单的衣袍却透露出倨傲无比的傲视之气,连日光似乎都聚焦在了他绝美的容颜之上,亮瞎平凡众生的眼。
无视众人惊叹的目光,他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冷傲决然地出声,"打女人的男人我真看不过眼,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林三木迎着叶平的怒火林三木十分淡定地说到,眼里看着叶平的全是轻蔑和鄙视。
叶平被这样的眼神儿刺激得一下子不管不顾地恼火起来,"我家的事要你管,给老子滚!"说着伸腿就要踢林三木。
这时候旁边的人看到有个年轻人和叶平对上了,纷纷猜他的身份,又见到是和黑妹一起回村了,估摸着是不是黑妹家什么人,可怎么和叶平杠上了呢,于是都摸不着头脑。
可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叶平已经被撂倒在地了,被按着动也不能动,林三木也不打他,就那样死死按着他,居高临下象看个可怜虫一样鄙夷着。
叶平感觉自己真是脸都丢尽了,看着叶安和陈英的身影连忙大呼,"大哥大嫂,快过来帮忙!"叶安和陈英叶静三人是才刚刚赶到,先是看到那边叶大文父子和吉祥黑妹林叔对战,这才看到这边压在地下的是叶平。
那陈英和叶安一下子赶紧扒开前面看热闹的人就往叶平这边跑。
那黑妹一看叶家那么多人过去帮叶平对付三木,而三木又答应她不能用武功,那还不是吃亏,她直接对吉祥说到,"姐,我过去帮忙,你把这畜生往死里打!"说着起身,临走的时候象还没打够似的,正看到叶大文摊开双脚,她趁着机会难得猛地一跪在他命根子上,把个叶大文软-蛋狠狠跪得都疼得要瘫了,死狗一样地叫唤着。
吉祥也是这次被叶大文吓到了,恶心到了,想着都后怕,还不死命地打他。
黑妹奔到这边来叶安和叶平都倒在地上了,林三木依旧稳稳当当地制着两人,陈英是个彪婆娘,块头又大,冲上来就要和林三木撕扯,黑妹一下子从后面跳到她背后把她向前一下子推倒在叶平叶安的身上。
想着上次吉祥流产的事情黑妹的火就上来了,现在有机会了还不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一家子。
对着林三木就说到,"打他们,叶家没一个好东西!"林三木也不回话,饶有兴趣地看着黑妹骑在那陈英的身上满头满脑打的。
明明林三木啥也没干,这三人还都不能还手了,眼睁睁地挨黑妹的打。
叶静在一边真是心急如焚,帮谁都不是,不想得罪黑妹又不想家人挨打,只能赶紧回家喊叶婆子来。
"你要再打,我就休了吉祥!"叶平对着黑妹不留情面的耳刮子急红白脸地嚷到。
黑妹愣了一下子,不想吉祥从那边扑上来狠狠甩了叶平一个耳刮子,"休就休了,我还不想跟你过了!"黑妹看了吉祥也是惊了,她还真没见到她姐这样过,心里正犹豫不决就听着吉祥喊道,"黑妹,他根本不是男人,别人欺负我他还说我丢人现眼!"黑妹想着上次吉祥说在叶家过不下去的事情,脑子一热,想着,反正今天这一闹也是和叶家撕破了脸,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反正她当家,养着她姐她也认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抡了拳头一边往叶平和陈英脸上轮番砸,一边骂到,"老娘还替我姐休了你,你个没用的男人------"就在黑妹不顾一切直接用皮肉之苦教训他们的时候她听到身下咔嚓咔嚓的骨折声,当下她也顾不了这么多,把这些年的气全撒了出来,都没看到旁边林三木一副好笑的样子。
在咔嚓声之后他就站起身到一边了。
等到她终于打累了,这才站起身到林三木身边,悄悄问到,"老实说,刚刚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怎么他们毫无招架还手之力?""我可什么没做啊,不过是跪在了他们的关节上。
"黑妹顿时明了,怪不得咔嚓咔嚓的响,这人比她可悍多了,直接跪碎了人家的膝关节------"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黑妹暗示的是林三木答应他再不用武功的事情。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没忘记,我没用武功,靠的纯是体力!"说完还甚是得意地冲着黑妹挤挤他那灼亮的桃花眼,看的黑妹无语。
☆、71夫婿入门---捉虫三木要正式入门了,有木有。
最后这场男女混战的结局在冯姓人和叶姓人之间剑拔弩张之下,终于被叶里正暂时平息了下来。
既然是群架,又是男女混战,那就不存在谁吃亏谁报酬的说法,此时就此为止,不许再结仇怨的。
叶里正这也是为了控制事情不进一步扩大,按起因来说,今天的干架是叶姓人的不对,但冯姓人毕竟打架上占了上风。
他这样一说大家自然还是要卖他面子的,便都决定不再追究后续了。
叶大文不用说,父子被揍狠了,叶大文现在还护着□直哆嗦呢,看得吉祥和黑妹都解气了。
而叶家兄弟两个直接站不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陈英更是像个疯婆子一样被揪惨了。
现在所有的焦点不在于叶大文欺辱吉祥被打,而在于叶平和吉祥的休与被休。
以及这个看似书生好模样儿陌生男人到底是谁?怎么轻松制住了叶家两兄弟。
然而黑妹来不及解释林三木的身份,吉祥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拉着叶里正过来,"里正,当着大伙儿的面,我今天要您老作证,我要和叶平彻底脱离。
"吉祥从来没有如此坚决过。
"我还休了你呢!"叶平跳了起来,被自己老婆当场要求和离他第一反应就是太没面子了。
身边他的大嫂陈英得意非凡,毒蛇一样地盯着吉祥。
叶婆子和腊梅叶静早已经被乱糟糟的境况搞蒙了,说实话她们对吉祥虽然诸多不满但却也没到要休了她的份儿,所以这一下子不知如何说起了,又劝叶平的。
叶平被情势驾着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了,硬着脖子直嚷着要休了吉祥。
黑妹看着吉祥半晌,她眼神中的坚定无悔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一切,她真的不想和叶平过下去了,即使一个人再多艰难她也不过了。
她想起那天她娘送葬,下山的时候吉祥说的话,心中再不多想已经有了主意。
"叶平,既然你今天说要休了我姐,那我想问问我姐犯了什么错,哪一条符合让你休她的理由?"吉祥一听以为黑妹还想她和叶平好好过,连忙赶到她旁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林叔轻轻一拉衣袖,摇头示意她安心。
林叔的眼神儿沉着笃定,她看着一下子心安了下来,等着看黑妹的应对。
叶平面对黑妹的质问一时确实也说不出要休妻的理由,正准备顾左右而言他。
黑妹大声说道,"好,既然你说不出休我姐的理由,那我说一条我姐要休你的理由,一,自己老婆被叶大文欺辱你不但不反抗对付别人,反而责怪自己老婆,这样的男人无用,二,你大哥大嫂成亲多年,你大嫂始终没有怀孕,你家却不休了你大嫂,反而让你半夜入你大嫂的房间,这是为何?这样一个无羞无耻的人家儿,我还怕脏了我姐!"其实对于叶家的□黑妹本来不知道,可那次吉祥说在叶家过不去的话后她就开始留心了,因为吉祥是传统又柔弱温婉的女子,不到死地她不会说那么决绝的话,所以她就纳闷了,开始留心了。
还真别说,乡里人家平时唯一的娱乐就是八卦,道东家长西家短的,只要有心黑妹自然会心里有数。
黑妹这一番话不亚于一声炸雷啊,后面那第二条不但映射叶安不育更明晃晃的就是暗示叶家叔嫂乱-伦啊,顿时周围的村民都炸开锅了,真是太劲爆的八卦啊。
叶家人的脸顿时都绿了,叶安却低着头面色凝重起来。
陈英跳起来就要撕黑妹的嘴,"你个贱-人,我叫你乱说-----"可惜黑妹早有所防备,一躲开就说到,"怎么,被揭穿了丑事就想杀人灭口啊!"这一下陈英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脸上那个精彩啊。
叶安和叶平在地上都忘记喊叫疼了,傻了。
叶静好歹是读书人,这一下子想死的心估计都有了。
面对大家的窃窃私语,叶家人个个脸上表情神色真是太过精彩了,吉祥冷冷看着这些人。
吉祥的态度让大家对这件事情的猜测更加深了相信度,试想哪个女子会放弃一个富裕点的家庭,宁愿脱离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乡里成亲的女子脱离可是根本妹好日子过的,没田地没财产,回了娘家地位也尴尬,尤其是死了以后都不知道葬在哪里。
"里正,今天趁着大家伙儿都在,我姐和叶平要正式脱离!"黑妹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叶婆子索性也撕破脸了,"脱离就脱离,嫁人不嫁心,这样的儿媳妇我叶家还要不起!"叶平听到叶婆子也说要脱离了,倒一下子愣了,他虽然好面子,大男子主意的,但内心却并不是真的不要吉祥的,这一下子事情毫无转机了,他又硬着脖子还不能说什么的。
于是他对着吉祥又酸又狠地说到,"个娇小姐样儿,脱离了,看你怎么活!"吉祥看着他眼里寒潭一样冰凉。
黑妹看着他们,对着叶平冷笑一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姐保证比在叶家过得好!"林三木已经从马上拿出笔墨来了,刷刷几笔,已经写好了脱离书,一式两份,递给黑妹。
黑妹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刚进大叶村就碰到这些破事儿,他不但不厌烦还帮着她一起,她自然心里有数。
然而林三木接收到这个感激的眼神却是心里也慰妥的。
叶里正还真是个明白人儿,想着两家都硬气那自己何必做个碍事儿的人,直接拿出随身带的大叶村公章,按了章印。
吉祥拿到脱离书面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看着林叔直接跪下说到,"林叔,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林叔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吉祥起身,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吉祥,以后的路要走好啊!"吉祥听了这话看了林叔半晌,这才起身,黑妹是个粗眼儿的,对着吉祥说到,"走,姐!咱回家去,我养你一辈子!"说着看了林三木一样,这一眼有看他反映的意思,自己要养姐姐,他是个什么态度。
林三木自是抿唇冲着黑妹微微一笑,似让她安心。
倒是林叔的神情有点复杂,看着吉祥的眼神由不得黑妹不多想了点啥,不过她当下还有更紧要的事儿。
这边一家其乐融融,那边叶家几人不爽了,说着酸溜溜的话不说,叶婆子说到,"脱离了,就别再踏进叶家一步!"这就是暗示吉祥的嫁妆一件也别想从叶家再拿走了。
吉祥心有不甘,最后黑妹想想也没有多少东西,算了,再说后面还有个"大惊喜"等着叶家呢。
如此当下村民才开始继续讨论起林三木来。
因为林三木的穿着十分简单,廉价的粗棉布衣,然而相貌动人,眉眼有着乡里人所没有的一种风情淡定,又会写字,但在刚刚和叶家兄弟动手的时候却又不象是读书人,这一下子真不好猜测他的身份了。
黑妹直接宣布了,"这是林三木,我招赘上门的丈夫,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这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谁也没想到黑妹招赘上门竟然招了这样一个好货色,有人惊讶有人怀疑有人嘲讽,都是围绕这这人是不是傻子,还是落魄的。
最呆滞的要数叶静了,本来刚刚打架他一直劝和着,希望事情不要闹大,只要事情不闹大,他和黑妹还是有可能的。
现在吉祥和叶平都脱离了,再听到黑妹说这人是她即将上门的丈夫,他还不傻眼了,傻傻看着林三木。
所有的懊悔不甘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五味翻呈,恨不得用眼神让这个林三木消失。
可这人家偏偏一副不知自的样子,迎着他五味具杂的眼神儿笑得云淡风轻,翩翩有度。
林三木倒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对着众人行拜礼,"在下林三木,家道中落,已再无亲人,自愿入赘冯家,成为如意的丈夫,以后在这山清水秀人更美的大叶村生活了,还请乡亲们以后多多指教。
"他说的是"如意",这是他第一次说黑妹的名字,不说村人,就是黑妹她也是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本名是如意,他似乎从来没叫自己黑妹的。
黑妹听到他出口说如意两个字似乎语气中带着点与众不同的感觉,心里忽然有点微妙的感觉。
林三木的谦谦君子的问候不但几句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来历还夸赞了大叶村,哪个不是对他有了些好感的,再说谁也没见过这样如玉模样的公子啊。
尤其是大媳妇小姑娘的个个都目露钦羡之色。
黑妹没想到这人还挺自来熟的,既然宣布了,索性公开算了,"一会儿还烦请里正大人到我家中吃个公证饭,过两天欢迎大家到我家来吃喜酒拿喜糖啊!"说着她也不含糊,一手拉着吉祥一手拉着林三木就要回家。
众人看着黑妹拉着林三木的手都好笑了起来,她也不害臊,有人打趣,她也不放。
倒是林三木看着黑妹那只拉着他的手,因为刚刚打架手上全是脏兮兮的灰土,和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相交而握,他在身后抿唇偷笑的。
回到家中冯贵看着林三木笑不拢嘴的,他今天白天带着胖丫四丫在山地里,压根酒不知道村口发生的事情,看到黑妹带着个男子回来,端看半天觉得这人很不错自是高兴不已,再说冯贵是个好说话的,人又和气,他看谁不是满意呢。
所以冯贵对于林三木的满意,早在黑妹的意料之中。
吉祥脱离的事情却让冯贵发愁了,黑妹刚想安慰他,林三木抢先出声了,"伯父,吉祥既然过得不好回家来是对的,再说吉祥还年轻,要是有中意的我和黑妹做主出嫁妆,她可以再嫁,没有中意的就在家里生活,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的!"其实冯贵担心吉祥脱离生活是一个问题,总不能待在妹妹家吃喝一辈子吧,二女儿肯定是愿意的,但上门的女婿却未必愿意啊。
再说,担心的就是吉祥要是再嫁,嫁妆也是个问题。
现在林三木虽然还没有和黑妹正式成亲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然是心存感激了,拉着林三木的手十分感动,吉祥在一边也是感恩的。
黑妹倒是不着痕迹地在林三木背后扭了一下,目光交汇,自是暗示他做得不错。
胖丫和四丫则是又好奇又胆怯地看着林三木,都不敢正眼看他,黑妹暗骂她们没用。
到了晚上,叶里正准时来了。
吉祥和胖丫两人做饭,加上黑妹从镇上带回的鱼肉好酒的,这顿饭做得十分丰盛,叶里正是个有酒就好说话的人。
所以黑妹还请了能喝酒的林叔作陪。
饭桌上被冯贵,林三木,林叔三人轮番劝酒灌下,喝的尽兴了,直接就无视林三木的来历了,不但当场给公正了,入了大叶村黑妹家的户籍还答应明天一早就去镇上,连着吉祥的脱离一起去镇上衙门存档了。
一存档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那后天就可以办喜酒了。
一桌人把叶里正招呼好以后,临走时黑妹还送了一壶好酒,叶里正晕晕乎乎的,拍着胸脯跟黑妹保证,中午之前一定赶回来喝黑妹的喜酒。
趁着饭后冯贵便安排起两人成亲的事宜来了。
黑妹没想到要这么快,但冯贵也有他的想法,想着吉祥脱离了不是什么好事儿,借着黑妹的喜事冲一冲,再说林三木已经住进冯家了,还是应该趁早成亲的好,免得惹闲话。
黑妹想着她反正和林三木事先说好了的,明年才正式圆房,所以啥时候成亲她都无所谓。
她还乐得冯贵高兴忙碌起来。
于是冯贵就决定明天一大早就拉着骡子上镇上去买置办酒席的东西,吉祥在家布置新房,胖丫和四丫帮忙。
倒是黑妹和林三木没什么事儿了。
☆、72 成亲前插曲本来黑妹看林三木喝了两杯酒没什么,可没想到等到她安排他住进东厢房后面的小客房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我喝酒过敏,有蜂蜜吗?"黑妹一愣,实在是这人这句话说得太平淡了,还以为是开玩笑呢,等到他捋起袖子露出一条玉臂来,黑妹看到上面红点点密布这才着急了,"你过敏早点说啊,刚刚就不让你喝了。
"他淡淡笑了笑,也不解释。
黑妹看他还以为他是担心户籍落户的问题才这样勉强过敏也要喝酒的。
想想也听心酸的,连忙安慰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叶里正是个好说话的。
刚又酒喝的好,咱们已经算是公证婚约了,你就是入籍了。
明天再一存档衙门里备下,那就是再无人拷问你的来历了。
"林三木躺在床上眸带笑意地看着黑妹坐在旁边给他拌蜂蜜水。
"快喝了,早点睡,明天要准备后天成亲的事宜可要累人了------"黑妹拌好蜂蜜水送到他嘴边,他一起身,一边喝着一边深幽墨黑的双瞳酒对上了黑妹的眼睛,他的笑容如春,连带着眼里都是一片明晃晃的湖水,黑妹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情的时刻不禁有些看愣了。
不想林三木忽然勾起身子蜻蜓点水一样在她还絮叨的红唇上一触疾离。
忽然唇上被这样温良柔软的一吻而过,从未有过的触感和微妙感觉让她不自知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却不想带着他蜂蜜水的味甜之气,不由得又舔了舔。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对于林三木来说还真是有点诱惑的意味了,懵懂的神色中探舌添唇,又无辜又茫然,看得林三木噗嗤一笑。
这时黑妹才豁然醒悟,这是初吻被偷袭的节奏啊。
"你,你,------尽管活了两世加起来也有几十岁了,这还真的是她两世来的第一个吻,刚刚那样陌生又新奇的感觉让她慌乱的心到此刻依旧无法平稳下来。
她又羞又急着想说的无非是她和他的约定,明年才能圆房。
可林三木还没等她说清楚直接拉过被子说到,"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黑妹对他这种"恶习"已经无语了。
还能说什么,人家都直接闭眼了。
她关好房门自己也回房睡下了。
这晚相当于四姐妹都在西厢房挤一起了。
胖丫和四丫等着黑妹一回房就好奇地问七问八的,无非是她怎么和林三木认识的。
一提到林三木她不由得想到刚刚的那一吻,不由得心里庆幸此刻是黑暗中,无人看到她此刻慌乱的神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指拂到唇上,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茫然出神。
没想到冯贵也睡不着,一个女儿脱离,一个女儿成亲的,他还没缓过来,黑妹劝了他半天才终于回去睡觉了,他明早要早起和林叔去镇上置办东西呢。
关上房门吉祥她们继续拷问黑妹,胖丫也到了订亲的年纪了,四丫也懂事了,想着黑妹也扭捏,换个说法说这人被山贼所伤自己救了他,在青城照顾的时候产生了好感,正好这人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才动了带回家的念头。
说着说着,就说起吉祥的事情,"姐,你放心,三木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你要再嫁我肯定给你置办嫁妆让你比先前还风风光光地出嫁,要是你不想嫁,我们绝不逼你,就在家我们养你。
"吉祥还有什么好说的,心里自是感动。
倒是胖丫忽然来了句,"二姐,要不我也不嫁了,你养我?""你可不行!""为什么啊?"胖丫不解。
"你吃太多了!"黑妹一本正经的话一出姐妹四个笑翻了,一片欢声笑语,听在后房林三木的耳中,黑暗中他的面上也露出了微笑,对于未来的日子忽然有了强烈的期待。
第二天等到半上午的时候林叔和冯贵整整拉了一车子回来,什么都买齐了,这就是手头有银子的好处啊。
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叶里正,说是官府里的公文都办好了,叫她第二天放心办婚事。
这就是叶里正的能耐啊,当了这些年的里正,又是这样一个大村子,在镇上的县衙办点事儿还是十分便利的。
黑妹自是很高兴,拿着盖了村里和县衙双重公章的户籍证明在林三木面前晃晃,眼中均是得意。
林三木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黑妹冲他飞扬的神采。
那户籍上白纸黑字红章官印,他的名字林三木三个字紧紧跟在冯如意的后面,两个名字紧紧相挨,仿佛带着人性的情绪。
中午到时候冯贵家家户户告知了明天中午黑妹成亲的喜讯,其实村里人多半已经传遍了,只是他还要挨家挨户正式通知罢了。
叶婆子和王娇娥也来看过了,当着林三木的面肯定不好多说什么,再说冯贵也不必以前了,明显和她们疏远了不少。
下午的时侯有个人竟然来了,黑妹想不到竟然是白家的小姐白明慧。
尽管她还是以前那样微笑客气,还拉了一车的东西来了,但黑妹的态度明显只剩下客气了。
冯贵还不明所以,依旧象以前那样热情着。
僻静的房间里,黑妹和白明慧静坐着,大半天两人均不开口。
最后还是黑妹说到,"白小姐,我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和白家再无瓜葛,还请把东西收回去,以后我也再不想见到任何白府的人了,你们发你们的财,我过我种田种地的日子。
""唉------黑妹---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我是真心把你---把你当作继母来看待的,退亲的事情确实是我父亲太过鲁莽了,但还请原谅他-----"她想着父亲自黑妹走后将白府后院狠狠整顿一番,卖的卖,赶的赶但这几天依旧是寝食难安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她自是知道父亲这是对黑妹动了真情了,可他一向倨傲惯了,又怎么拉得□段过来道歉求原谅呢。
她这个做女儿这才亲自上门来挽回了。
"如意!"林三木走了进来,看都没有看白小姐一眼,仿若房中就没有这个人,只有黑妹一人一般,完全无视白明慧看着他的面容那副暗暗惊愕的神情,对着黑妹说到,"明天我们成亲穿什么衣服?"白明慧大吃一惊,看着两人惊讶地说到,"你们明天就成亲?""正是!"林三木转头看着白明慧冷声说到,眼中深潭一样的眸光,看得白明慧后背一寒,她尽管已经看过不少富家公子得意少年,却从未有一人能如眼前这人如此神韵气势,简单的外袍,仿佛刚刚拂开垂在肩头的枝条露水,纤尘不染,他的神情面对她显然过于冷淡。
黑妹站起身,神色叵测,对着白明慧说到,"白小姐,我最后说一次,我和白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不想再见到你们白家任何一个人了。
"黑妹坚定绝然,这相当于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白小姐幽幽说到,"黑妹,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可不要因为意气用事而匆忙嫁人徒生悔恨啊!"林三木神色陡然凌厉,"这就不劳白小姐挂心了,我自是不会让她有悔恨的机会!"他眉目入画的五官因为这凛冽的目光有了镜湖冰封的气势,面孔泛着冰晶冷泽的光芒,衬着他的凛冽气势,有一种惊耸世间却又锋利万丈的美丽。
白小姐愣愣半晌终是离去。
她的东西黑妹自是一件也不会要的。
下午边的时侯叶静又来了,远远看着吉祥胖丫几个姐妹忙碌着心里更慌了,若是到了明天,喜宴一开,他和黑妹再无可能了。
进了院门就要往屋子里冲,却一下子被胖丫和四丫发现了,正要拦住门口,林三木已经走了出来,对着吉祥和胖丫说到,"烦劳大姐和三妹为我和黑妹的亲事辛劳了,这个无信之人就交给我吧。
"他说得如此谦和有礼,喜宴还没过就主动叫了大姐和三妹的,听得吉祥和胖丫心里热乎乎的。
提到叶静用的是"无信"两字,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看着叶静啜了一口,"无信小人!"转身离去。
堂屋门口剩下林三木和叶静两人对峙着。
叶静双目圆睁,本来清秀的面容此刻有了些狰狞之意,"你凭什么和黑妹成亲,来历不明的妖魅之人,我看你就是个祸害------"他现在看着林三木羡慕嫉妒恨得牙咬咬,口不择言。
林三木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硬生生压迫得叶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呐呐。
林三木笑着说了句叫叶静寒颤的话。
"再敢招惹我的人,我让你重新做个跛子,你信不信?"当天旁晚,吃过晚饭,黑妹拿了新衣物送到林三木的房中,这是第二天参加喜宴穿的。
黑妹看着他昨晚睡的床铺还没有整理,放下衣服就开始整理起来,一边整理一边目不斜视地说到,"无论是白家还是叶静我都不会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的,你放心吧!"显然她从林三木的反映已经知道了他对白家和叶静的态度,下午他那句"他的人!"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有着一丝不为人道的奇妙情绪。
林三木坐在床头喝茶看着黑妹的侧脸,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明媚如这五月艳阳的桃花眼,斜睨出丝丝缕缕魅惑的笃定意味。
"不用解释,我信你!"听他平静的语气黑妹有点意外了,男人哪个不在意老婆之前和别的男人瓜葛的,即使是真没有什么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的,但她也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有自信,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没有我好!"他这话一出黑妹噗嗤笑了出来,"还真没人有你脸皮这么厚的,还真是-----"黑妹笑着摇摇头,不过在心里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觉得林三木是最适合她的,在婚事上经历了这些是是非非黑妹忽然觉得始终这个男人对于自己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他始终是那个让她最心安的人。
看着他淡定的神色不禁又觉得这人在她面前的这一面还是挺可爱的。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已经先于想法,伸手去拧他俊美的面颊了。
他竟不躲不避的,任她拧,一触及上他白皙的面容,下手温良光洁她终是不忍狠手。
忽然改拧为指背蹭挂两下便要撤回手指,却不料,被他握住。
黑妹手被林三木紧紧握着,大拇指还在她手面上细细摩挲了几下。
"你说我怎么样?"她一下子抽回也不是被这样摩挲着也觉得怪怪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了起来,虎着脸硬声说到,"不怎么样!"他一用力,她不提防一下子装进他的怀里,扑面就是他身上熟悉的清新气息。
她一入怀就慌乱地挣扎,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眼睛一直看着门还敞着呢,家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林三木就是不放,带着笑意看着她在怀里慌如小鹿一样挣扎。
"我爹一会进来了!"黑妹急了,低喝到。
"那爹应该高兴啊!"他眯着桃花眼笑意盈盈地说到。
黑妹听他竟然也叫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好笑的,"呸!不要脸,还没成亲呢,就叫上了!"他不以为意,圈了她安稳下来,面对面对上了,一手抚上她的面颊,"黑点也是大有好处的,脸红了也看不出,非得摸摸才知道!"手上火烫的感觉自然是黑妹急切又羞怯的最好证据。
看他一本正经用手来抚她脸,测试她有没有脸红的,黑妹又气恼又好笑地,终于等到他一把放开了她,她连忙站到门边,"你这么白我也没见你有脸红过的时侯呢,洗洗睡吧你!"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73 成亲成亲的这天一早,冯家可就热闹了。
很多妇人过来借着帮忙一大早就来了黑妹家中相看林三木,他也不着慌,就站在那里玉树临风之姿地任众人打量。
因为今日算是喜庆之日,乡里人招赘上门的习俗是不穿红衣的,所以黑妹让他穿的正是那套蓝色暗花的缎子新衣。
尽管如此素净低调的袍子套在他的身架上,依旧镌刻出一股清贵风骨,看的大家啧啧称赞。
可黑妹忙得已经没空看他一眼的,因为今天的酒席办的算是大场面了,该请的人一个不少的。
乡里人也没那么多讲究,看日子什么的,但却是要头婚必须在正午之前开酒席,所以这才忙得不可开交。
还好昨晚已经知会了几家过来帮忙,大胖嫂子自是不必说的,肯定夫妻一起过来帮忙了,还有富弟一家和云哥儿一家。
五娘也来帮忙了,跟着吉祥一起整理新房。
其实也就是剪喜字,铺新床被的,大红面儿的新被子还是吉祥胖丫昨晚连夜赶出来的,四丫都帮忙填棉花的。
冯婆子对于吉祥的脱离和黑妹接踵而至的成亲说不出是个什么态度,毕竟是一家人,看着冯贵高兴得合不拢嘴,也硬着头皮帮忙了。
再说现在黑妹有了丈夫,看上去还是个不错的,她也不敢嚣张了。
而王娇娥则是酸溜溜地,左右不过暗示黑妹别是被骗了,或是这个男人是不是瞎眼了。
最奇怪的就属香草了,平时那是帮忙的时候从来不来黑妹家,等到一切忙好了有吃喝的时候她才出现,哪知道这次一反常态,忙前忙后的,眼角始终不理林三木的身影,看得黑妹渗得慌,转身就走。
香草再一次傻傻盯着林三木看得时侯,他直接转身向着黑妹走去,两人并肩而行的时侯,在她耳边偷偷说一句,"除了你我看不见任何女人!"黑妹斜眼看他优美的侧脸弧度,线条是那样完美流畅,轻轻一笑,低声啜到,"狐狸精!"她其实还真心不在意别人觊觎她新婚夫婿的美貌,这么个人外表看起来斯文高洁的,他那德行她还真放心了。
大叶村谁家结亲办喜事丧事儿的,都是叶里正公正人,坐上位的,这次也不例外。
他一回来就告诉黑妹啥事儿都办好了,叫她放心。
黑妹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一包喜钱。
中午开席的时候整个上村都来了,冯贵黑妹也高兴,好酒好肉好菜敞开了供大家吃,灶房里吉祥姐妹几个忙翻了,不断地往外端菜的。
黑妹本来一直在院子里招呼乡亲们的,按说她是新娘子应该和新浪一起坐酒席上的,可她是招赘上门,便又不一样了。
她算是主,得招呼大家,可看到有人倒了大碗儿的酒就要举杯敬林三木她赶忙跑过来,解释林三木身体不好喝不得酒,所有酒她干了。
村里人都开始哄堂大笑了,取笑黑妹还没开始过日子就知道心疼夫婿了,有人还打趣说,黑妹是怕晚上洞房不成的。
说得黑妹也毫无扭捏之感,眼睛一瞪,"你们猜对了,我娘我枯木逢春你们羡慕嫉妒恨吧!"大家一片笑声。
林三木在一边也不多说话,始终彬彬有礼地应对着,得到村人的一致好印象,都说黑妹这样彪悍的性子配个这样好性情的夫婿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黑妹斜眼瞟了林三木一眼,这人正笑得温润如玉的模样,她偷偷想着,这人温言浅笑的小模样看着还真像是村里人口中夸赞的温顺儒雅书生样儿,怕只有她知道他是个什么角色吧!你就装吧,最好把全村人都骗了。
中午的酒席一直吃到下午边儿了。
吃了人的嘴软,酒席吃的好了,个个说黑妹的好话,说林三木的好话,把冯贵高兴坏了。
冯婆子和冯金一家一吃完就回家了,心里十分不爽,可现在人家黑妹成家了,叶里正都公正了,再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出来,只能消停了,更何况冯贵对他们已经不象以前那样了。
冯婆子自己独自一人回屋里,不免有些唉声叹气的,心里也开始嘀咕,是不是自己真的伤了大儿子的心,不免又把秀姑翻出来怨恨一番。
冯婆子心里五味俱杂,而王娇娥夫妻更是心里不爽,没想到黑妹真的找到个人上门了,她们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
眼见着黑妹一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看今儿的酒席就知道黑妹手头银子阔绰着呢,还有那乌黑亮丽的马匹,越想越觉得自家过的窝囊了。
同样不好受的一家还有叶婆子一家。
叶静彻底破灭和黑妹重归于好的幻想,失魂落魄的。
叶安叶平腿骨本来还以为打架中扭到了,按按就好了,哪知道叶郎中一看直接说是骨折了,最少一个月下不了床,可急坏了叶婆子,细想都不知道怎么伤的。
陈英毕竟是个女人,在全村人面前被撕破了脸,她自然也是蔫了,腊梅倒是真心觉得这个大嫂有点不知廉耻的,连带着没什么好脸色的。
冯家这边却是热火朝天的。
冯贵坐在上位黑妹和林三木跪下双双敬茶,喜得冯贵老泪都要出来了,还是吉祥在一边劝慰,"爹,二妹成亲了这是喜事,咱家算是有主了,咱娘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是,是,我是太高兴了啊!"拜完长辈又夫妻对拜了,在众人的起哄下两人喝完交杯酒,刚要入席,吴夫人竟然亲自来送贺礼了。
本来吴地主家向来是不参与大叶村人情世故的,现在竟然吴夫人亲自来,尽管送完贺礼就走了,但整个村子的人现在都确信吴地主家和黑妹确实有交情的。
一般乡里人办酒席的,吃吃喝喝,说说闹闹的,吃得很晚也很饱了,乡里人好不容易敞开了大吃一顿的,所以基本上当天晚上的那一顿也就省下来了。
因为三木喝酒过敏一家人都已经知道了,胖丫和冯贵主动承担起敬酒的任务下来,吉祥是滴酒不沾的。
新郎不喝酒乡亲们可不干了非要冯贵三杯代一杯的,冯贵心疼女儿自然心疼女婿,硬着头皮也要上,特别是下村的,更是攒足了劲儿要把冯贵喝倒的。
可黑妹也心疼自己爹啊,不舍得让他爹喝多了伤身,边自己上了,林三木也不拦着,笑着看她喝的干脆利落。
于是酒席上黑妹喝胖丫姐妹两个披荆斩棘,特别是胖丫太能喝了,喝酒跟喝水似的,把几个带头敬酒挑尖儿的直接灌趴下了,其它人一看胖丫这么厉害,黑妹也不弱,再都老实吃饭了。
乡里人到办喜事的人帮忙的不但有喜钱还能带点剩菜回家去,所以把一切搞定,冯家清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但五月的天气天色黑得晚,林三木和冯贵喝着茶水说着话儿,黑妹却在新房里倒头大睡。
她喝多了!冯贵喝着茶水心里其实挺着急的,这好女婿怎么感觉不急着进洞房啊,可他作为长辈真不好开口的,和林三木那么扯得无边无际地聊着。
最后还是吉祥红着脸出来说了句,"妹夫,早点歇下吧!"林三木这才不好意思的样子进了新房,房外面的冯贵和吉祥三姐妹面露轻松了出来。
冯贵把东厢房腾出来给两人做了新房,床还是半新的,床上用品都是今天新准备刚换上的,大红的床单被子映衬着黑妹红扑扑的脸蛋。
冯贵睡到了后面小断房里去了,吉祥胖丫四丫三姐妹就挤在西厢房了。
黑妹中午确实喝了不少,此刻睡了一会儿,虽然半醒不醒的,但还是知道林三木进房了。
乡里人的洞房花烛夜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但床上铺就的桂圆红枣花生还是必不可少的。
寓意着新婚夫妇早生贵子。
林三木进来的时候正是看着黑妹在床上扭动的样子,"你快来看看床上什么咯着我了。
"黑妹说得有气无力的样子,双眼迷蒙。
林三木走近就那样但笑不语地服视着她。
"赶紧---把床上的---东西找---找出来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三木在这一刻忽然觉得黑妹的语气中有一种撒娇的感觉,细看她的眉眼,少女的风情尽在眉梢。
他稍一凝神,伏□子就直接堵上了她微微嘟囔的红唇------和上一次的蜻蜓点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唇舌封住她的唇舌,辗转吮吸轻咬,满口腔都是他清新的男子气息,她感觉自己脑子更昏沉了,像是缺氧又像是心脏失控。
这种感觉陌生又刺激。
黑妹蒙了,眼睛睁得老大,就那样傻愣愣地看着他。
半天气喘吁吁的,他终于放开了,她脑子还没转过神儿了,支支吾吾地忽然说到,"你,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我只答应你明年圆房,又没说碰都不碰你,要不碰,你还该着急了!"林三木坐在床边好笑地看着她说到。
"为什么?"黑妹还是傻傻地问到。
林三木转过脸去捡床上散落的花生桂圆红枣,侧首耳廓红彤了一圈,慢慢说到,"美人在侧,焉能无动于衷,我也是正常的男人。
"林三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脸上竟然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倒是黑妹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她愣神,酒喝多了脑子都慢下来了。
半天忽然问一句很突然的话,"你喜欢我吗?"林三木看着她问这话时晕乎乎的傻气样子淡笑得桃花眼闪亮地挑着,慢慢说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又暴躁又彪悍,谁敢喜欢你啊?""这样啊。
"黑妹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你是为了有户籍才入赘我家的我怎么忘记了呢。
""傻样儿!"林三木看着她似要晕乎过去了,"别人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还枯木逢春呢!"说着他面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眸子里的光如玉石一样,温润渐深。
等到他转身脱鞋上床转头一看,黑妹又睡了过去,小脸红扑扑的,红唇还嘟囔着,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好笑地看着她梦里还十分霸气地瞅着眉头挥打了两下。
新婚之夜向来是新郎醉酒的,现在倒好,新娘醉酒了,还不醒人事了。
他坐在床上拥着崭新的被子,看着烛台上那一对红烛,静静燃烧着,不时爆出一个灯花来。
☆、74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