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瑟瑟要简便就好,但是毕竟是狐族继承人的婚礼,再怎么简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在外面的族人虽然不能到来,但是族内的人却是全数到场了的,那场面竟然比当初钱瑟瑟归族时的祭祀要大上几分。
吉时一到,盖着红盖头的钱瑟瑟便被连老人牵了出来,早在大厅里等候的钟离邪见钱瑟瑟出来,走到门口接过连老人手中的钱瑟瑟的手,牵着她走到大堂之上。
狐王与狐后坐在高堂之上,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眼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警惕。
钟离邪看着盖着红盖头的钱瑟瑟,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这小东西,终于还是到了自己的碗里来了。
随即转身面对着高堂之上的狐王狐后,站的笔直,眼中带着喜悦夹杂了些许的凝重,成亲乃是人生第一大事,况且所娶之人还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要郑重面对。
主持婚礼的自然是连老人,这里就属他辈分最高,当之无愧的证婚之人。
连老人看着大堂之上的两人,一脸的激动之色,毕竟钟离邪是他崇拜之人,能给自己的偶像当证婚人是他这辈子都不曾想过的。
更何况这小女娃还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晚辈,他当然激动。
钟离邪站定之后,冲着上面的连老人点点头,连老人轻咳一声,立马唱到:一拜天地。
因为钟离邪不想自己因为一段红绸和钱瑟瑟隔开,便去了红绸,狐王狐后不曾了解人间的习俗,也不曾反对。
连老人虽然知道,但是却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自然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因而,钟离邪是直接牵着钱瑟瑟的手的。
钟离邪扶着钱瑟瑟转身朝着天地一拜。
拜完之后,又转过了身。
二拜高堂。
钟离邪牵着钱瑟瑟对着高堂之上的狐王狐后鞠了一躬,狐王狐后皆是是满意的点头。
然而眼中的警惕却不曾散去,反而增添了一份疑惑。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然而那背后之人还是没有动静,难道是钟离先生猜错了。
但是到了现在也只能按捺住了,不然所有的布局皆会功亏一篑。
夫妻对拜。
只见话音刚落,门口却出现了一阵骚动。
钱瑟瑟和钟离邪的动作一个停顿,皆是明白了是大长老要有所动作了。
但是也只是停顿了一瞬间,钱瑟瑟与钟离邪却又接着下面的动作对着对方互相一拜。
刚拜完,却听见门口传来苏景的声音,参杂了些许的怒意:停下。
然而连老人却恍若没有听见一般,见两人已经行完礼,立马开口说道:礼成。
话音落下,所有人才停下了动作。
不知大长老为何阻拦小公主与驸马成亲一事?狐王看着下面的苏景,眼中掠过一丝失望,想不到那背后之人真的是他。
钟离邪此时转身望向门口那个如曼陀罗般的男子,嘴角擎了一丝笑,如同白莲在尘世间绽放,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却不曾分开。
沉寂了许久,苏景才把目光转向站在钟离邪身边的钱瑟瑟说道:因为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小公主,而这个男人自然也不是什么驸马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皆用异样的目光看向站在大堂之中的钱瑟瑟和钟离邪,然而两人却恍若未闻一般站在那里不亢不卑。
狐王身体一震,她想过苏景直接劫去熙儿,也曾想过对方会逼宫,却从来不曾想过对方居然回来这一招。
然而看着丝毫不曾慌乱的钟离邪和钱瑟瑟,狐王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她相信两人一定是有了应对的办法,于是顺着苏景的话问道:大长老既然如此肯定的指出堂上的不是小公主,那么想必一定是找到了真正的小公主了?苏景点点头,自信的说道:那是自然。
随即目光变得一场柔和,对着大堂之外说道:熙儿,还不过来拜见你得母皇和父后?随即门口又是一阵骚动,接着一个与钱瑟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不仅五官与钱瑟瑟相似,便是连身高外形也是一模一样的。
钟离邪看着那女子,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变成了一汪平静的湖水。
女子对着堂上的狐王狐后盈盈一拜,失声喊道:母皇,父后,孩儿不孝,今日才回来,让母皇和父后被这两个骗子蒙蔽了这么久。
狐王看着台下的女子,震惊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说你是熙儿,可有什么证据?我的胸前有一只火狐的胎记,乃是火狐一族特有的。
女子仿佛料定狐王会这么问一般,不急不慢的说道,说完还作势要扯下胸口的衣服。
狐王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对方真的这么做,但是也确实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了。
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狐玉寒。
狐玉寒早在女子进来的一瞬间就傻掉了,原因无他,因为眼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竟然和钱瑟瑟一样。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狐玉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两人传来的情绪波动,过了良久,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狠狠的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却是自信的一笑,似乎笃定狐玉寒不会发现一丝异样一般。
两人给他的感觉虽然很相似,但是狐玉寒还是发现了不同,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感觉虽然熟悉,但是却是残缺的,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熙儿的情绪变化,但是却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情绪变化。
这个女人有问题,一定是熙儿的什么东西被这女人夺走了,才会使这个女人产生和熙儿极为相似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钱瑟瑟却开了口。
大长老说瑟瑟不是小公主,瑟瑟也认了。
毕竟就连瑟瑟也不知道瑟瑟究竟是不是这狐族的公主。
钱瑟瑟的话音刚落却听见狐王狐后已经狐玉寒一阵呵斥。
熙儿。
钱瑟瑟却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既然大长老有所疑惑,那么瑟瑟也有些许疑惑需要大长老解惑。
其一,三天之前,瑟瑟成人之时有一个黑衣人跑到瑟瑟的房间之中要对瑟瑟不轨,那人的气息与大长老给瑟瑟的感觉极为相似,不知大长老可否替瑟瑟解惑?其二,那人说一年前的狐族之乱乃是他发起的,不知大长老可否知晓?钱瑟瑟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回转,那清亮带了些许底气的声音,哪里有三天前小孩子的模样。
苏景站在大堂门口,听着钱瑟瑟的两个疑惑,却是妖娆的一笑:本长老又怎么会是那黑衣人,自然那第二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回答了。
仿佛知道苏景就会这般回答一样,钱瑟瑟并没有着急,反而对着苏景点了点头,红盖头随风飘起,露出下面经过描绘变得更加动人的脸,红唇轻启,却又说道:那黑衣人走的时候,瑟瑟给他下了两种药,这两种药相合,便会变成一种剧毒之药,那药不会顷刻之间要人命,反而会慢慢的腐蚀人的身体,直至死亡。
自然这个是不可能检测出来的,但是被下毒之人的后背会出现一条隐隐的黑线,就在脊椎之上。
既然大长老不是那黑衣人,想来也不害怕被验身,不如大长老褪去衣服证明一下吧。
苏景脸色一变,随即却又笑了起来:你既然不是真正的小公主,又有什么资格叫本长老验身?钱瑟瑟点点头,转而转身对着站在狐后身后的狐玉寒说道:便宜哥哥,是你说瑟瑟是你的妹妹,也是你将瑟瑟带回狐族的,现在有人闯入瑟瑟的闺房,欲毁了瑟瑟的清白,便宜哥哥是不是要负责将凶手抓出来呢?狐玉寒一见钱瑟瑟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即苦笑了一声,而后点头说道:本皇子却是是要负责的。
一个有问题的假妹妹,一个自己第一眼就认定的妹妹,毫无悬念的选择。
钱瑟瑟将脑袋转回来,钟离邪见钱瑟瑟带着盖头确实有些辛苦,便伸手掀开了那大红色的盖头,顿时露出了红盖头下的经过精妆细细描绘的绝色容颜。
钱瑟瑟抿了抿红唇对着钟离邪娇羞的笑了笑。
门口的苏景见到这一幕,右手偷偷捏成了拳头,显然是在逼迫自己忍受着。
钱瑟瑟随即看向门口的苏景,目光凌厉:不知道这样子有没有资格让大长老验身了呢?既然这女子不是小公主,那么想来大长老也不可能是那黑衣人,不如脱下衣服,让大家看看,也好让这女子瞑目。
狐王就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虽然面上是向着苏景的,但是底子里却是一直在帮钱瑟瑟点火。
苏景看着堂上的一对新郎新娘,眼中的火焰暗暗升起,一甩袖:不用看了,我正是那日的黑衣人。
事到如此也没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了,毕竟他的时日也确实不多了,自从那日开始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生命的流失。
------题外话------昨天晚上咬咬家里停电,所以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