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两人先前还有几分分寸, 等真到了桌边包饺子的时候,林姝姝负责捏饺子,司祁负责擀皮, 动作间难免会接触到。
就像现在,司祁擀完一张饺子皮,随手递给林姝姝, 林姝姝正将刚包好的饺子放下, 便没有注意这边的动作,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 尚未回神, 就被人捉住了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林姝姝一回头, 正好撞见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吓得她当即将指尖抽回来, 下意识地往太后那看一眼,见太后娘娘没发现这边的异状, 方才恶狠狠地瞪了司祁一眼。
只她自以为的凶恶, 到了司祁眼中, 便只剩下灵巧。
这一点小插曲后,两人总算安分了些,也不枉太后配合着, 装作眼瞎耳聋的模样,不去跟这不知羞的小情侣计较。
可是, 太后宽心得实在太早了点, 没过多久,这饺子她就有些继续不下去了。
她望着对面两人时不时碰到一起的手, 几次欲言又止。
一次两次的, 司祁仿佛寻到了乐趣, 总是借着传递的动作,或是碰碰指尖,或是蹭蹭手腕,瞧着贵人恼而不发的样子,是又乐又觉有趣。
而林姝姝实在做不出在长辈面前亲昵的举动,胆战心惊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太后身上,唯恐不小心被撞见了,才是要丢死个人,这般顾不上司祁,就只能由着他胡来,她连轻呵一声都做不到。
只可怜了太后,多番掩目,连眉毛上都不小心染到了面粉。
若是贵妃主动也就罢了,她还能单独把贵妃留下,旁敲侧击地说说分寸和矜持,偏偏这主动的——再一次看见皇上动手动脚,她终于忍不住了,将包了一半的饺子往桌板上一放:咳咳咳!太后连声咳嗽,一边咳着,一边瞪着司祁。
母后这是怎么了?司祁不觉有异,招手让宫人上茶,看了看手上的面粉,到底没亲自上手。
太后喝了两口热茶,好歹将心里那点扑腾压下去,只她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拍了拍手:算了,哀家乏了,就不继续了。
不等司祁面上出现喜色,只听太后话音一转:皇上和贵妃也包了不少饺子了,还有膳食司送来的,我们几个人吃是足够了,这面板就收拾了吧。
这……快收快收,还在等什么呢!太后无法当场呵责皇上贵妃,就只能把火发在面板上,赶紧招呼宫人收拾,就连桌上那些饺子也叫她看着颇不顺眼。
见状,司祁也不好再坚持:收了吧。
宫人送了温水和帕子上来,太后就一个转头的功夫,再回头,却发现两人又腻在一起了,你给我拿条帕子,我给你擦擦手。
……哀家是管不了了。
太后终于亲眼见到了皇上和贵妃的相处,往日多有怀疑的诸多传言,也一点点动摇着,往真实的方向飞奔。
因着这些,便是到了饭桌上,太后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几人包的马蹄猪肉馅的,三十多个,一人能分十个,膳食司的饺子馅料可就多了,肉的素的,便是每样只吃一个,也能吃饱。
林姝姝心虚,便刻意跟司祁保持着距离,多是在跟太后说话,闲话间聊到昨夜大雪,她笑说道: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确实……太后附和着,似有若无地往司祁那瞥了一眼。
吃过饺子,几人又坐了一会,太后前些天刚得了一只并蒂珊瑚簪,今天见了贵妃和皇上感情,虽然心里还是别扭,但想了想,还是将簪子送出去了。
并蒂莲蓬勃绽开着,珊瑚是最明艳的赤红,底下的金簪也熠熠生辉,林姝姝巧笑嫣兮,也不管搭不搭,直接把原本的发钗换下了。
等太后要午休,林姝姝和司祁起身告辞。
从仁寿殿出来,林姝姝问:皇上下午可要处理政务?倒没有,怎么了?冬至没有休沐,但各家都在吃饺子,司祁也不至于不讲人情到这个时候还要朝臣来宫里议事。
林姝姝眼前一亮:皇上瞧这雪景多漂亮!嗯?皇上要赏赏雪景吗?这雪这么大,我却还没好好看过,难得皇上有时间,能否带我四处玩玩呢?林姝姝说,不出去,就在宫里。
司祁想了想:去玩玩?嗯嗯!林姝姝猛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司祁很少能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林姝姝也常求他,但更多是三言两语,就哄得他找不着北,什么都答应了。
如今被这样一双期待且热忱的眸子,他喉结一动。
理智上,贵妃身子弱,天凉本就不该在外面多待。
可要是从情感上讲……去!想玩多久玩多久!话说出口,他才觉后悔,但金口玉言的,他再想说不也没机会了。
林姝姝当场欢呼,转头扑进司祁怀里,差点直接亲上去。
幸好司祁咳嗽了一声,她才想起这还在外面,转头一看,随侍的宫人们无一不是掩面微笑,满面的心照不宣。
……林姝姝的脸刷得红了。
两边宫道已经清扫出来了,但为了让林姝姝走走,司祁没有传唤轿辇,就一路步行着,往西花园的位置去。
走了没几步,司祁就不放心地嘱咐:朕带你去玩,你也不能贪凉,最多就是走走看看,玩雪就算了,正好临渊湖那边结了冰,你也能上去走走。
嗯嗯嗯,都听皇上的!随口给的承诺,林姝姝是一点负担都没有,哪哪都听话,瞧着可乖巧。
司祁应了她,万没有临时反悔的道理,他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带着林姝姝去了临渊湖。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要说冬日有什么地方好的,便是这满园的花枝都谢了,只在东园还剩下一片梅花林,不专门过去,再用不着担心哪里扑了花粉,白起一身疹子。
自入了冬,湖面上的冰也越来越厚,昨天一夜大雪后,湖面上已经堆满了洁白的雪花,这边还未来得及清扫,整片冰湖上只有鸟雀小巧的脚印,别有一番生趣。
林姝姝到了这,就把司祁那些交待全抛到脑后了,她率先跑过去,见湖边有打扫的内侍,张口便问:这湖冰可能载人?回娘娘,可以的。
如此,林姝姝最后一点顾虑也没有了,一路小跑着,跨过栏杆就到了冰面上:哇——她能跑,司祁却放不下架子,只能在后面喊几句,可玩疯了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林姝姝已经跑到了湖中央。
临渊湖中间有一避暑亭,夏日需要乘坐游船,现在却能直接走过去了,两边的长凳上覆满了厚雪,林姝姝回头一看,见司祁才走了一半,当即心向胆边生。
她快速伸出双手,一手抓一把,入手的冰凉让她不觉惊呼。
正当她想把两团雪揉成雪球时,司祁终于赶到了,看见她尤半蹲着,不住把往自己这边划拉雪。
多亏司祁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见状也只是深呼吸一口,心里略有恼火,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是谁答应的朕,只走走转转不玩雪的?不是我诶,皇上还记得是谁吗?林姝姝扭过头来,无辜地眨眨眼,不等司祁追责,她先发制人,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
皇上快来,真的好软,冰冰凉凉的,我想要两个雪人,一个皇上一个我,牵手摆在一起可以吗?司祁黑着脸,刚想说你还敢想,谁知林姝姝站了起来,用她冰凉的指尖在他手腕上蹭了蹭:皇上,臣妾真的很想要。
……要。
一刻钟后,宫人取了毛绒手套过来,司祁仔细给林姝姝戴上,又给她披了一件大髦,方才许她去碰雪。
堆雪人嘛,讲究的还是一个过程,司祁为了叫林姝姝少碰雪,难得有动力,铲雪堆雪球的速度让众人叹为观止。
两个雪人身子滚得浑圆,脑袋上用萝卜做鼻子,丝带做嘴巴,以及几颗黑豆做眼睛,最后再披上两件小斗篷。
林姝姝参与度不高,多半是在旁边瞎玩,等觉得手心凉了,见司祁正专心给雪人打扮,就惦着脚尖绕去他后面。
司祁早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只是一直没吭声,直到觉得后颈一凉,他反手把人捞进怀里。
啊!林姝姝才叫了两声,就被司祁捏住嘴巴。
做什么坏事呢?林姝姝不回答,傻兮兮地就是笑。
从午后一直到傍晚,两人一直在外面,堆完雪人去滑冰,宫里备着雪橇,正好还有两头养了三四年一直没用到的雪犬,牵在雪橇前,动起来快乐极了。
林姝姝玩了个尽兴,直到晚上回华清宫,脸上还带着红,也不知是被风雪冻的,还是单纯兴奋的。
作为帮她圆梦的皇上,林姝姝毫不吝啬地表达她的欢喜,等四下无人了,啵啵两口,全亲在司祁脸颊上。
我真的好开心呀!司祁带她体验了太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管是到街上逛街,还是去围场打猎,以及冬日里看雪景堆雪人,每一件,对林姝姝都是极为新奇的体验,欢喜之余,更多还是满足。
看她傻乐的模样,司祁到底没说出任何呵斥的话来,在她后颈捏了一把,温声说道:朕叫人提前备了热水,在外面冻了大半天,快去泡一泡。
司祁早就料到,在寒冬腊月里玩了这么久,若是不生病,可能就不是贵妃了。
这般,当夜他察觉到身侧滚烫时,他竟能冷静地坐起来,披了件外袍,直接到门口喊:叫何院首过来!何院首是傍晚被叫来的,一直守在侧殿,才得了传召,不过半刻钟就赶来了,连药童都带好了,抓了药就能煎。
诊过脉后,还好只是普通风寒。
司祁为了给林姝姝一个教训,特意叫何院首挑最苦最涩的药,还要连着喝三天,一颗蜜饯也没有。
林姝姝少不得求饶诉苦,司祁对此半句话没说,只指了指窗外。
只见两人前不久堆的雪人被挪来了华清宫,雪人两侧摆了冰鉴,加之天凉,少说也能保存一段日子。
林姝姝看得一愣,到了嘴边的求饶全忘了,半天嘿嘿一笑,也不说药苦难喝了,只看着司祁脸色,小声说:下回还要。
司祁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是不同意的。
过了冬至,紧跟着就是元旦,元旦休沐三天,司祁被太后请去仁寿殿坐了坐。
倒也没什么大事,说来说去,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贵妃身上。
太后神色不明,双眼望着远处,言语间颇有感慨:哀家同贵妃相处也有些时日了,瞧着她确实大有不同,虽倦懒了些,但总归不是什么大毛病,总比霸道骄横得好。
就是这身子骨太不争气,入冬时就病过一回,便是这样用心养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会生个大病小病的,这也就是在皇家,换成普通百姓家里,如何经得起这般常年抱恙。
太后这样说着,但据司祁所知,仁寿殿送给贵妃的药材,可要比他这个皇帝给的还要多。
他一时摸不准太后的想法,沉吟片刻:母后说的是,还是要太医们多用心,看能不能把姝姝的身子养好。
听见那两字爱称,太后心里一紧。
她望向司祁,却不见皇上面上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姝姝两字不带任何刻意,完全是平日喊得多了,自然而然的。
太后眸色一暗,本想再说点什么的,忽然又觉得没意思,想了想,挥手示意宫人们都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干净了,就连良嬷嬷都没留下,太后才问:皇上对贵妃,到底是什么打算呢?司祁愣了愣:母后是听见什么人嚼舌根了吗?听了一点,但哀家没多在意,就是想问问你,对于贵妃,你是怎么打算的?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中宫长久空悬,到底不是个事。
朝臣们最多也就是提一提大选,对于后位人选,一方面碍于林相权势,一方面是得不到皇上示意,这两年还没人敢提。
司祁之前也考虑过立后的事,但更多都是和林姝姝私底下说说,还是头一回被太后问到。
他本想含糊过去的,可一抬头,正好看见太后格外郑重的面孔,司祁沉默片刻,轻声问:儿臣若是说想立贵妃为后,母后以为如何?……当日司祁在仁寿殿坐了将近半天的时间,他临走时太后瞧着情绪还好,谁知当天夜里,就听说仁寿殿传了太医。
好在太后病情不严重,只是有些郁结于心,太医给开了凝神静心的方子,又交待娘娘少动气,要好好静养。
随后仁寿殿就传出闭门谢客的消息,不管是后宫妃嫔还是贵妃亲至,一律以娘娘养病为借口,尽数挡了回去。
就连司祁过去看望,也被良嬷嬷拦下了。
良嬷嬷面上多有为难: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才歇了没一会,皇上您看……罢了,朕晚些时候再来。
但不管司祁什么时候来,太后要不就是去小佛堂礼佛,要不就是歇下,总之一连许多天,他都没能进去。
若是这样还看不出太后是什么意思,司祁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
但他有他的私心,太后的抗拒又不是不可调和,就只能先把立后一事暂放,也不再去仁寿殿外刷存在感了。
过完元旦,朝上诸事越发忙碌了,各个部门都想着尽快办完事,也好舒舒坦坦过个年节,还有些积攒了一年的政事,也该在年前彻底解决了,总堆着实在不好。
紧赶慢赶的,腊月二十七,各部门的政务基本解决完毕,有些要回老家祭祖的,就提前递了请假折子,经上峰审批,提前回家去了。
就连司祁都回复了两道二品大员的告假折子,过年的氛围越发浓厚,连带着他在政务上也有些懈怠。
与此同时,宫里也早早开始了春节的布置。
林姝姝已经许久没感受过这般热闹的春节了,各宫各殿都热闹起来,火红的窗花贴在窗子上,庭院里的廊檐树枝上也挂了大又圆的红灯笼。
内务府给所有宫人都发了新衣,暗红色的夹袄,和新年的氛围正衬。
就连平日里总是针锋相对的妃嫔们都和气了许多,碰见了还能问句好,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面上好看。
二□□早,林姝姝被司祁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亲手在殿外贴了桃符。
腊月三十,玉玺装匣,朱笔得封。
按照规矩,从三十到初一,都用不到皇上动用朱笔,但根据往年的惯例来看,直到初七也没什么需要批阅的奏折。
朝臣得了年假,司祁也终于彻底歇下来了。
他给各宫都送了赏赐,就连宫人都得了半吊赏钱,当然贵妃得到的,是其余人远远不能比的。
值得一提的是,太后闭门半个月,总算开始见人了。
年三十于钟南殿设宴,今日宴席乃是家宴,都是宫里的主子们,没有外人,也就无需拘泥于诸多规矩了。
因公主未成亲,司敏早在两天前就住进了仁寿殿,今日自然也在场。
太后位于上位,左边是嘉毓公主,右边是皇上和贵妃,然后就是各殿妃嫔,按照位次依次坐下。
太后和皇上先后讲了话,在皇上的带领下,其余人一起给太后敬了酒,然后就上了佳肴,年夜饭和和美美,三三两两说着话。
大家多少都喝了些酒水,便是林姝姝都得了两杯果酒,趁着司祁不注意时,她又偷了对方的一盏清酒,还没来得及品尝滋味,见司祁似要看过来,她就囫囵吞下了。
太后今年注重养生,没办法熬到子时,见大家伙吃得差不多了,就先离开了,司敏提前贺皇兄新年后,也随着走了。
司祁见宫妃们多有拘谨,要不就是不断给他敬着酒,时间一长,难免有些不耐烦,索性将宴席散了,各自回宫里去守岁。
不过作为年节的恩典,他说:今明后三日,许各宫摆牌桌,然需节制,若让朕发现有谁沉迷打牌,一律从严从重处理。
大家才听了一半,当即喜上眉梢,至于后半句则是自动忽略,也不管要不要在皇上面前争宠了,赶紧叫上玩得好的小姐妹,没多久席上的人就走了大半。
司祁这时候才想起去看林姝姝,谁知这一回头不要紧,只见林姝姝两颊透红,眼中泛着水光。
林姝姝晕晕乎乎,才被人碰到,就自觉靠了过去,调子绵软悠长,带着些不甚清晰的撒娇:梅子酒甜滋滋的……司祁垂眸一看,果然发现那一小壶果酒全空了,而他全程未碰,酒水去了哪儿,不言而喻。
然看着林姝姝水汪汪的眼睛,他半天说不出苛责的话来,最后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把人扶起来,又叫宫人在左右遮掩着,拿一件大髦批头盖过来,护着林姝姝回寝殿。
林姝姝今日醉酒后很是安静,乖乖巧巧地靠在司祁身上,不管同她说什么,她都是答应,就连下车时都没有挣扎,老老实实随司祁进了内寝。
落梅她们拿了温热的帕子,本想伺候娘娘洗漱的,司祁拦下了她们,将帕子留下,宫人则是全部赶出去了。
可就在他关上房门回来时,冷不丁被一个温温软软的身体撞过来,林姝姝似醉似醒的,也不知小声嘟喃着什么。
不等司祁探究明白,林姝姝已经主动亲了上了。
她正醉着,便是亲吻也毫无章法,不小心磕到嘴角后,更是委屈地哼唧起来。
司祁哭笑不得,正要哄她,谁知林姝姝的手滑到他的腰间。
下一刻,只听耳边炸响惊雷。
他甚至分不清林姝姝到底是醉着还是清醒着,只听她说:我们还未圆房欸……声音轻飘飘的,不过顷刻就消散在了空中。
司祁的双臂猛地收紧,几乎不敢置信。
直到同样的话语再次出现,他总算相信这不是幻听。
姝姝,你若是明日后悔了……司祁紧紧箍住林姝姝的腰肢,虽然说的要放过,却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直到林姝姝觉热,迷迷糊糊地解开衣带,解到一半弄乱了衣衫,懊恼地嘀咕了两句,见实在解不开了,不高兴地把下巴磕在司祁肩头。
她的个头比之司祁还是有些矮的,如今是要稍稍垫着脚尖,才能将下巴抵在对方身上,时间一长,她就觉得累了。
皇上快点……林姝姝忍不住催促,甚至伸手摸了摸司祁的唇边,微凉的指尖在唇角划过,司祁终是放出恶兽。
一声闷哼,只见林姝姝被打横抱了起来,司祁脚步快而不乱,目标明确地奔向床榻。
姝姝,做我的皇后吧。
回应他的,只有不甚明了的轻哼,窗幔被放下,床头的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不知何时,窗外烟花绽放,绚烂的烟火点亮整片夜空。
伴着人们互相拜年的声音,飘飘散散的雪花随风坠落。
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年节后罢朝七日,这也就让林姝姝转天醒来时,虽见不到枕边人,但伸手一摸,旁边的位置还是暖着的。
一动弹才发现,她身上已经清爽,但到底酸软,不过翻个身,就叫后腰叫嚣起来,一抽一抽的。
再好的涵养也抵不过这般奇妙的感受,林姝姝皱着眉,忍不住咒骂一句:混蛋……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若有皇上留宿,落梅她们进来时,往往是要先敲门的,来人直接推门而入,想也知道是谁。
果然,她很快听见司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姝姝:要不要装得娇羞一点来惹来惹,终于写到春节了嘘——感谢在2022-06-21 00:00:00~2022-06-22 23:2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ぁ檬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