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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姝姝求生第八十二天

2025-03-22 06:54:40

夏日躁热, 林姝姝体寒的毛病改善了许多,手心脚心不再出冷汗了,愈发觉得天热难耐。

偏偏司祁一有闲了, 总要同她挤在一起,同坐一张小塌也就罢了,她午后去屋檐下晒太阳, 那么一小张单人躺椅, 司祁也偏要挤过来。

林姝姝但凡表现出丁点儿的不情愿,司祁总有说辞——我批了一天折子, 就想歇歇。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牵手了……姝姝, 你实话跟我说吧,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幽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林姝姝一扭头, 就能看见司祁那张状似全不在意,实则哀若怨妇的面孔。

……牵牵牵!贴贴贴!林姝姝生无可恋, 往后一倒, 被司祁抱了个满怀。

可, 这天真的太热了。

只一会儿,她身上就湿透,林姝姝实在耐不住, 逃也似的跑回殿里。

入夏之后,华清宫也用上了冰鉴, 从一块冰开始尝试, 看她适应良好,到如今已经可以摆两盆了。

不过用冰鉴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像那早晚各请一次的平安脉, 还有被剥夺的凉饮凉果子。

司祁说:不可贪凉。

林姝姝虽然嘴上说着烦, 可还是欢喜这份关注和珍重的,张开双臂,小声说一句:要抱。

司祁眉目舒展: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

却不想,林姝姝的亲近只是一时,贪凉避热才是长久的。

在又一次半夜被热醒,林姝姝全无睡意,整个人都被司祁箍在臂弯里,用力挣扎了半天,不仅没能逃出禁锢,反而被司祁亲了亲侧颈:乖,睡吧。

她想逃,想骂人,可颈间的亲吻犹有余温,她几次张口,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最后只能忍着热,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不过等第二天清醒了,她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趁着皇上去上早朝,林姝姝赶紧把落梅她们几个叫来:收拾几件衣服,把本宫的躺椅也带上,还有前几天常戴的那支步瑶,再把上个月招来的御厨喊上,趁着皇上不在,本宫要出去住几天。

落梅她们从未听说娘娘要出宫,忽然接到命令,先是一脸茫然,然后就慌里慌张地收拾起来。

眼看快到下朝的时候了,林姝姝赶着跑路,只能放弃还没赶来的御厨,带着衣物首饰躺椅,坐上马车,颠颠离开皇宫。

于是等司祁回来,华清宫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贵妃的心腹宫女一个不在,只留了个小丫头传话。

回皇上,娘娘说要回娘家住两天,请皇上莫要挂念,等天凉了就回来。

天凉了?如今不过六月,等天凉少说要三个月,司祁冷笑不已,全然没把这话当真。

先一步躲进林家的林姝姝不觉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早在大军论功行赏的时候,林敬之等人就被放出鼓南巷,明面上,林家众人得到赦免后就出京另寻住处了,可私底下,他们在城门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三居室,将将住下一家人。

林家的家产田产及铺面等等全被收缴,哪怕是得到了自由,林敬之也拿不出钱来,最后还是靠女儿补贴,才有租房子的钱。

按照林夫人的想法,他们是想见过林澜再走的。

左右不过耽误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无异议。

这也给林姝姝提供了逃跑的方便,就像现在,哪怕司祁给了她几日自由,亲自追来了,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回不回?司祁磨牙。

林姝姝不住摇头:我要陪娘亲,还有等二哥回来,爹前几日染了封寒,我也要照顾他。

皇上快回吧,您总是在外面,不安全,还要耽误正事。

司祁气极反笑,趁着林夫人去准备饭菜,他终于能贴到林姝姝身上:当真不回?林姝姝想说不,然而刚一张嘴,就被司祁眼疾手快地捏住上下嘴唇,往前一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回不回?……司祁再亲。

一连数次,林姝姝简直要被他气哭。

司祁终于放开她,颇为安抚地蹭了蹭她的额角,自顾自说:姝姝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林姝姝气得不想理他,可等傍晚司祁回宫时,她还是气鼓鼓地跟上了,只在上车时故意绕开他搀扶的手,再回头冲他做个鬼脸。

惹得司祁闷笑不止。

六月中,之前入京受赏的大军已经陆续离开,或回原本驻地,或随军令调遣。

直到最后一批将士离开,林澜才带着二百多伤兵姗姗来迟。

跟他回来的这一批士兵多是身负重伤,哪怕日后好了,也很难再去战场冲锋陷阵,不过他们也听说了,皇上开恩,所有伤重者,皆可放归乡里。

早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就私下里讨论过,也有跟林澜说过几句,待见过皇上,只要能许他们卸甲,便是赏银都可以不要。

幸好,司祁对于士兵并不苛待,该给的银子一分没少,对于那些本该升职却要归田的,也给了一定的赏赐。

等将这一批士兵处理好,司祁才腾出时间面对林澜。

林澜入京后得了恩准,没有入宫,而是去了林家。

林姝姝早就等着见他,原本是想出宫的,后来被司祁拦下,说单独为林澜设宴,也好让其他大臣看看。

——林家虽是落寞,然后继有人,皇后也不是可以欺辱的。

这样,林澜回京第四天,林姝姝才真正见到他。

大概是因为休养了两三个月的缘故,林澜的肤色白了很多,曾经在战场上的沧桑也有所削减。

忽略他眉眼处的伤疤,林姝姝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直到林澜起身行礼,随后走回他的位置时,那分外明显的跛脚,让林姝姝瞬间红了眼睛:二哥……林澜坐下,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应声。

这场私宴虽都是自己人,但也有故意被放进来的眼线,许多话不好当面说,双方都是客客气气的,端得一派君臣相合的场面。

直到私宴结束,司祁借口有事,将空间留给林姝姝两人。

待宫人们都被赶出去后,林姝姝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不想,却不受控制地盯着林澜的右脚,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而,林澜的安慰和司祁一样:能活下来,能带着全家一起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

这个道理林姝姝也明白,她只是忍不住伤心,有人安慰了,便多伤心一点。

尤其她还记挂着:那嘉毓公主呢?二哥可知,公主每次进宫都要问我,想看我是否知道你的情况……我一直没敢说。

公主二字一出,林澜面上的笑顷刻消失了。

他久久无言,许久方自嘲一笑:是我配不上。

林姝姝当即就要反驳,可林澜不想听到半句与司敏有关的话题,直接打断:娘娘可有其他事?末将已向皇上请旨,三月后再赴北疆,此次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相见。

林姝姝顿时哑然,头一次知晓他的打算。

从入京到离开,林澜只待了半个月,在这短短十几天里,他从未去过公主府。

就连司敏派人来请,他要么避开,要么称病不见,顾自划出一条界限。

半月后,林家诸人离京,林姝姝准备了银两细软,送至城门方停下。

而林澜则是亲自护送,等将家人送到江陵,再北上戍边。

皇上削了他的军衔,但保留了他带兵的资格,分配给他的兵卒,仍是原来的数量。

但正如林澜所说,经此一别,除非意外,恐再难相见。

林夫人舍不得儿子去这么远的地方,连续哭了十几日,最后仍抵不过林澜自有主意,临走时眼眶仍是红的。

马车缓缓驶出,直到最后一点踪影也不见了,林姝姝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清脆的呼唤。

兄长!嫂嫂!林姝姝回头,只见司敏从马车上跳下,大步跑来。

司敏四处环顾,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望向林姝姝:林澜……已经走了。

林姝姝道。

司敏顿时怔愣,木木的,好半天才茫然重复了一句:已经走了……林家一行人离开没多久,去行宫避暑的太后也回来了。

又过一月,天气转凉,今岁的秋猎也该准备起来。

今秋仍有秋猎,不过这回不需要给什么来使下马威了,围猎场上又恢复成往年的模样。

一些年轻的世家子弟入内围猎,连后宫嫔妃也被允许跟随。

大臣们都在说皇上这是改性了,总算不再独宠贵妃一人,好歹知道多带几个,而这感情嘛,可不就是培养出来的。

殊不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些宫妃了。

秋猎尚未结束,皇上就下旨,欲要遣散后宫。

彼时朝中大臣一部分在围场,一部分在京城,虽都是不同意,但两方人根本没办法碰面,就连批判皇上的话都是分散的。

司祁心情好了就挑两个回复,心情不好了就一个不理。

而后宫所有妃嫔都在围场,也方便了她们和家人见面,早在来前,司祁就召集所有人透露过风声,此番出宫,就没打算让她们回来。

他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她们与家人商量去处,等大部分人和家里取得联系后,这些人主要分为三部分。

一部分是以宸妃为首的世家之女,家族接纳,离宫后仍可议亲。

另一部分则是以一些家族不愿接纳的,这些人商量后,决定拿着皇上补偿的银两,找个小城定居,随后再行商议是开铺子还是如何。

最后一部分则是没有主意的,她们见不到家人,自己也没有想法,最后只能人云亦云的,或是同第二批人一起走,或是单独行动。

散尽后宫看似简单,可真要把这些人安置好,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好的。

大臣们还在闹,皇上还在无视,他只紧锣密鼓的,将所有宫妃一一安排好。

宸妃等等早早被接回家,这些人是最不需要费心的。

剩下那些就一律平等对待,每人赏千金,再由皇上派遣护卫护送,等她们安定下来再回京。

等秋猎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回宫了,闹腾了一个多月的大臣们才发现——人呢?那么多个宫妃都去哪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皇上根本没有给他们发表意见的权利,人都送走了,难不成还能再接回来?许是有了曹贵人的前车之鉴,一群人蒙了几天,竟慢慢接受了现实。

后宫妃嫔尽数遣散,最后只留一个林姝姝。

立后诏书早半年前就下了,只是皇上一直没提,朝臣们也当不知道。

眼看其他女子没有希望了,这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担,被迫转移到林姝姝身上。

等大臣们整理好情绪,请求立后的折子宛若雪花一般接续不断。

司祁一律压下不处理,又多有在意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没有一句能传到林姝姝耳中。

直到积压的折子攒了足够的数量,他终于在早朝上提起:朕近日收到许多爱卿奏请立后的折子,可朕怎么记着,立后诏书早早下了?立后诏书下了,可这封后大典不还没举行嘛!他没等有人回答,一挥手,便叫内侍喊了下朝,徒留一群人继续着急。

司祁偏要等着,等这些人意识到,皇后不仅是他心悦之人,更是他们亲口求来的时候,再行后事。

是夜,华清宫内氛围一时旖旎。

司祁捏着林姝姝的下巴,不时凑过去亲一下,直把林姝姝亲得眸中水光潋滟,方才开口:朕已将后宫所有妃嫔遣散,姝姝什么时候跟你的添哥哥告别?他的语气低沉,细听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在意和委屈。

林姝姝一怔,努力将眼中的水光收拢,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皇上……知道?她问道。

却不想,她这句话是彻底打翻了司祁的醋坛子,司祁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耳尖:怎么?还想继续瞒着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林姝姝万分心虚,由于有了贵妃全部的记忆,她有些说不出否认的话来,目光不住漂移。

司祁等不了她犹犹豫豫,又在她嘴角轻咬一下,追问说:什么时候告别?很快了很快了!林姝姝没法,只能尽快应下,余光撇见司祁眸子一暗,也不知她为何忽然反应快了。

在司祁开口控诉前,林姝姝先说:但我要澄清一件事!澄清什么?我和添……不是,我和云大人没有关系,之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误把兄妹之情含糊了,直到见了皇上,我才知道什么是喜欢。

相处了这么久,林姝姝也算摸清楚一些司祁的想法习惯,专挑他喜欢的话说。

她知道司祁对她容忍度甚高,也知道司祁尤其受不得她撒娇。

带着点心虚,也带着点真诚,声音软糯糯的,含羞带怯的:皇上,你要相信,我只喜欢过你。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没有人能受得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也没有人能在连声喜欢下坚持自我。

司祁并非圣人,他呼吸一滞,仍想冷着脸,却完全坚持不住。

他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坚持说完:那你,尽快跟云添告别,过几天我就把他下放到州府。

林姝姝说:嗯嗯,都听皇上的。

话音刚落,林姝姝身体骤然腾空,再回神,她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随着身前一暗,司祁附身贴来,随手将帷幔放下。

……司祁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下旨,调派一批年轻官员去往州府历练。

这些年轻人大多出生寒门,由他一手提拔,忠君之心无需质疑,但行事手段上还不够老练,派他们去州府,也算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考核。

待任期满,能让皇上满意的,自然会重新调回京城,予以重任。

当然,其中也不乏单纯是由于司祁看不顺眼的,云添自是在其列。

但哪怕司祁主观不喜极深,也不得不承认,被林敬之教出的弟子,行事办差上都没得说。

他做不到将他放在京中,与林姝姝只一步之遥,但大景地域广阔,无数州府,总有一个能安置他的地方。

对于这个结果,云添怔愣片刻,领旨谢恩。

而林姝姝虽然说了要同他告别,但想到被司祁折腾的一整夜,到底没敢以身试错。

哪怕是司祁派人来接她,她也回绝了,义正言辞说道:本宫既处深宫,自不可随意出宫,这样吧,你帮本宫将这封信转交给云大人,本宫就不去送别了。

书信上并没有出格的内容,林姝姝只明确表露了自己对司祁的感情,最后再祝云添早日寻得知心人。

莫说司祁根本就没有截下书信,便是真的看了,也不怕他又吃醋。

等林姝姝再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京中已无故人。

不论自愿与否,林家人皆已迁出京城,与林家有关系的,也少有人维持在原来的位置了。

但不等她哀思,接连求见的女官打乱她的所有愁绪。

给娘娘请安,皇上有旨,命臣为娘娘测量尺寸,以制新衣。

可尚衣局不是有本宫的尺寸吗?林姝姝疑惑。

女官只答:臣等不知。

林姝姝无意为难她们,虽有不解,但还是配合地重新测量了尺寸,又被问了许多颜色配饰上的喜好,女官门方才离开。

女官之后,陆陆续续又有礼部的官员求见,还有内侍司的人也来问了许多问题。

次数一多,林姝姝心中疑云更甚,终于忍不住跟司祁说了,谁知一抬头,却撞进司祁含笑的眸子里。

司祁帮她梳理着鬓角散发: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为什——林姝姝话音一顿,忽然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司祁只是笑,牵着她走向内寝: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这天之后,仍有许多人来见她,连太后也派了良嬷嬷过来,送了许多首饰珠宝,又传话要她多多珍重。

林姝姝一律应下,努力平复着情绪,不听也不问,直到凤袍送至华清宫。

那日她说,她喜莲花,清涟不妖,于是凤袍下摆皆是大片荷花,金丝勾勒。

那日她还说,她不喜繁琐,于是封后大典上,除却一些必要流程,其余环节全被省略了。

封后大典定在腊月初七,大雪接连下了三日,终在初七大早放晴。

严妆、册封、巡游、祭祖,最后于朝前接受百官跪拜。

朝下参拜声响彻云霄,林姝姝忽觉掌心一热,余光只见司祁将手伸过来,勾住她的尾指动了动,复紧紧握住。

随着脸侧目光愈发强烈,林姝姝终于忍不住回望,四目相对,她眉眼舒展,粲然一笑。

作者有话说:好啦!姝姝和皇上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和陪伴,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