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造化弄人

2025-03-25 15:23:23

你是说,你哥哥,说的惜胭听了洛洛的话忽然没了精神,手上动作也迟缓了些。

惜胭,我去睡会儿,你们也休息一下,不要在太阳底下晒着。

马大姐对院子里的两个姑娘说到。

知道了。

洛洛看惜胭似乎愣住了,就代两人回答。

惜胭姐姐,你怎么了?洛洛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心道对不起了,感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但是梅哥哥只能是自己的良人。

没什么,没什么惜胭低了头,满脸的失落。

两人静静坐了一阵儿,惜胭缓缓开口说:洛洛妹妹,你说,相公是不是都会让娘子伤心?洛洛听了吓了一大跳,心道自己撒的谎不会是让她厌世了吧,那自己的罪过可大了,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也不是吧,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我娘也总哭。

惜胭勉强勾起嘴角说:咳,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会懂的。

我懂啊,你看马大哥对马大姐多好,还有,还有洛洛突然发现只认识马捕快这对夫妇。

洛洛,以后要睁大眼睛找相公。

惜胭抬起头笑着说。

惜胭姐姐,你!洛洛尖叫起来,因她看到惜胭鼻孔里流出了血,鲜红的,很刺眼。

惜胭抬手擦了擦,自己也愣在当场。

惜胭姐姐你不要动,我去,我去找马大姐。

洛洛慌张地站起来,绊倒了小机子也不知痛,慌忙跑向屋内。

不多时,马大姐跟着洛洛跑出屋子,惊慌地拉着惜胭的手。

惜胭,痛不痛,哪里痛?惜胭眼皮儿变得沉重,竟似有些站不稳,洛洛连忙将她扶进屋子放到床上。

惜胭姐姐,你怎么了洛洛吓得哭出来,抬手摸向她的脸,发现异常滚烫。

我去找大夫。

马大姐拎着裙摆就要出门,洛洛拦住她说:马大姐,你身子不便走不快,我去找大夫吧。

说完便跑出门去。

‘惜胭姐姐,你不要有事,我再不骗你了。

’洛洛忍住泪,在心里忏悔。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流鼻血、牙齿出血、无故发热,这是洛洛先跑去最近的医馆找了大夫,告知其马大姐家的住址之后便独自跑向衙门,她要去找张捕头。

洛洛心乱如麻,强忍着泪慌乱地跑在路上,途中不小心撞了几人也来不及道歉。

前面那条街就是衙门的所在了,洛洛的泪已经涌了满眶,一个不小心便重重跌倒在地。

她的膝盖好痛,但是心更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洛洛强忍着痛正要爬起,忽觉一双大手将自己捞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没命地跑,哭什么?徐骁庭有些恼火地将洛洛的脸拉近自己的脸,看着泪眼婆娑的她问到。

啊,惜胭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气她洛洛觉得是自己的错,虽只与惜胭接触几天,但她确实不是个坏人。

我要找张捕头,我要找张捕头。

好好,你别哭坏了身子,我带你去找。

徐骁庭抹去洛洛满脸的泪,一把抱起她便往衙门走去。

待走到衙门大门口,洛洛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急忙挣脱下来,跑上去叩门。

开门的衙役看到洛洛,后边还是跟着徐骁庭,忙不迭地放行。

徐骁庭带着洛洛穿过仪门左侧的角门,又过了三道小门,直奔张捕头所在的吏舍。

两人急急走着,远远看到吏舍里面几株枝繁叶茂的柳树随风摇曳,已跃出墙头。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你的责任,捕头大人!洛洛听出那是张大姐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声音,压抑着愤恨的声音。

洛洛来不及细听,跑着穿过那道门,看到张捕头正背对着张大姐站在柳树下,神情很是不耐烦。

张捕头一扫眼看到徐骁庭,连忙偏了偏身子向张大姐靠近些,面上满是笑打招呼。

张大姐,张捕头,你们快去看看惜胭姐姐吧,她流了好多血。

洛洛带着哭腔对两人说。

什么!惜胭,惜胭现在如何了。

张大姐似乎有些心理准备似地问。

我请了大夫去看,现在在马大姐家里,张大姐你走之后惜胭姐姐就流了好多血,还发热了。

洛洛抹了把眼泪,急急说到。

看了眼两人,张大姐满眼悲戚之色,张捕头也忙焦急地问。

多谢姑娘了,我这就去。

张大姐看也没看张捕头,转身便急匆匆走了,张捕头与徐骁庭拱了拱手,也连忙跟着去了。

小丫头你去哪里?徐骁庭一把拉过洛洛的胳膊问。

我要回去看着惜胭姐姐。

洛洛眼中噙着泪,瘪着嘴说。

徐骁庭顿了顿,心想稍后再找徐知府也无妨,便说:我带你去!多谢徐公子,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好,来时急着通知张捕头,这回去时就不着急了,我可以慢慢走的。

洛洛边说边挣脱徐骁庭的手往外走,谁料又被他拉住,二话不说带着就走,路上遇到几个衙役,徐骁庭当看不到,旁若无人地走出衙门大门,带人上马便往马捕快家奔去。

徐公子,你这样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洛洛小小的身子被徐骁庭环在身前,挣扎几次都无用。

什么授受不亲!,你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哪有这么多讲究。

再说我与你哥哥是朋友,代他照顾你也是理所当然,你好好坐着,快到了。

徐骁庭理直气壮地说。

洛洛腹诽着,这人真是自来熟,他统共与梅无过只说过几次话,何来朋友一说。

庆元朝虽然民风开明,未及笄的姑娘没这么多讲究,但若是本人思想保守也是可以以此拒绝的,偏这徐骁庭说得理直气壮,若是自己再坚持的话,倒显得娇弱造作了。

洛洛正在心里问候到徐骁庭第七辈祖宗的时候,白马停了下来,徐骁庭携着洛洛跳下马。

洛洛脱了钳制赶忙跑进马捕快家,远远便听见屋内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洛洛冲进屋子,看到张大姐正趴坐在惜胭床边,眯着眼睛收紧眉毛,嘴角下拉抬起下巴滴泪涟涟,她伤心欲绝。

胭儿爹惜胭的手被张大姐握着,眼睛却盯在张捕头身上,挤出一个惨白的笑。

张捕头也是眯着左眼紧收眉毛,右脸却与左脸表情不对称,这多半是假装出来的忧伤,是何原因,连自己亲女病至如此都不会悲伤呢?洛洛来不及去想,几步走到床边。

惜胭姐姐,你好些了吗?说着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大夫说,不妨事,就是有些累了。

我想我要回家了,妹妹要常去我家走走。

惜胭声音虚弱,笑容勉强。

是,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大姐强忍悲伤,不自然地说。

那就好,姐姐好生休息,我会去找你玩的。

洛洛听闻只是累了,并不是自己怀疑的白血病,也勉强挤出一个笑。

我去雇个车,接惜丫头回家。

张捕头站起身说完,便看到身后的徐骁庭,于是拱手说到:徐公子?!这些许小事还要麻烦您,真是我张大的福气,徐公子真是德行宽快去雇车吧。

徐骁庭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张大的话,洛洛在心里暗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溜须拍马。

徐骁庭多半也是如此想的,因此有些不悦和不解。

张捕头诺诺退了出去,洛洛看到张大姐眼角有一丝幽恨,转瞬即逝。

洛洛得以上前握着惜胭热热的手,看着那一脸苍白,心内总觉隐隐不安,但也只能强装轻松笑着说:惜胭姐姐可不许反悔,到时我去你家,你要把所有的木玩偶都给我玩。

洛洛本是随意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气氛,不料惜胭听到木玩偶后眼神更是黯淡,洛洛自知说错了话,赶忙说了些旁的将话题转移开去。

不多时,张捕头就回来了,门口停了刚刚雇的马车。

张捕头亲自将惜胭抱上了车,与徐骁庭及马大姐告了辞便离开。

洛洛看着远远消失在巷口的马车,回头看看沉默不语的马大姐:马大姐,惜胭姐姐是怎么了?马大姐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此时也不禁如霜打了的茄子般。

大夫说,是劳累过度,多休息就好了洛洛心里咯噔一下,马大姐不会撒谎,此种表情定是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洛洛有些心痛,虽知她的病并不是自己一句谎言给气出来的,但还是因为骗了她而感到隐隐愧疚。

马大姐有身子,你刚才又累着了,都回去休息吧,别站在门口。

徐骁庭看着眼睛红肿的小丫头,心头不禁一紧。

这是因为她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孩子,对,别无其他,徐骁庭在心里对自己说。

马大姐本就大大咧咧,更不会像其他人样见到权贵就趋炎附势或者畏手畏脚。

徐骁庭怎说都是客,于是敛气静神爽快地招呼他进院稍坐。

马大姐身子不便,洛洛便为三人烧茶倒水。

唉,可怜那孩子,我竟没瞧出来哦,早知累着了就该让她早些回家。

大夫说,怎么调理了吗?洛洛试探地问到。

我爹略通医术,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马大姐不要客气。

徐骁庭淡淡插嘴说。

徐总镖头也会医术?马大姐惊讶地问到。

父亲并不会医术,但我爹会。

徐骁庭说着,洛洛和马大姐皆是不明,正欲再问,忽听敲门声想起,梅无过的声音传来,洛洛心里又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