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郭家庄

2025-03-25 15:23:34

庆大夫知道这对姚予来说是大事,放他回家和家里商量去了。

瑶儿他们回到金家,带着两车礼物向郭家庄进发。

已是深秋满目一片片黄色,预示着冬天即将到来。

瑶儿算算日子,也就能在家呆半个月吧,越发搂着郭氏不肯放手,要把上辈子的份通通的补回来。

看着还象孩子般快乐的瑶儿,郭氏真心的高兴,也就任由瑶儿为所欲为了。

看着快乐的瑶儿,施荫更是暗暗下了决心,要把事情做好,让老婆更开心。

仕萩看着瑶儿,一阵心酸,候府里的那些事,把瑶儿笑容抹去了不少。

怕爹娘担心自然报喜不报忧,就连仕萩瑶儿也不想让他呆在京城里,知道瑶儿不想把他拖进泥沼之中,可他又怎会忍心让瑶儿独自面对,在确定瑶儿安稳之前,必然不会离开她。

瑶儿自己明白虽然不嫁人会很快乐,但生命却有些不完整,没有真真的寻求幸福的意义。

沈善在金家找到家的味道,金家的人和慈医院的人是同等重要的,惹瑶儿生气的仕炅目前不算。

绍灵和仕萩的事,不清楚绍鉴的意思,并没有和绍灵说破,免得事情不成而尴尬。

绍灵接下了给老于头熬药送药的活。

来到郭家庄,村民和以前一样朴实,虽然都明白金家不同以往了,但看着和以前一样的金家人,也就没什么敬畏之意。

金天把郭氏扶下车,瑶儿被施荫抱下车。

得了信的郭家人出来迎接,挑头的就是瑶儿的大舅妈和二舅妈,接着是三个表哥和表嫂。

郭氏介绍着。

瑶儿和仕萩陪着施荫一起一一给见过礼。

姥姥、姥爷一向很疼金家这两个有出息的孩子,见施荫对他们一点都没有世子的架子,更是开心。

郭蕃和苏氏一大早就过来了,仕萩帮着施荫把礼物送到给位长辈的手里。

自然也没漏了表哥、表妹、表弟们。

小舅妈苏氏看着他们忙碌,不时的和郭氏说上几句。

大舅妈不停的打量仕萩,象没见过的那样。

放肆的眼神让仕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舅舅和几位表哥也困惑的看着大舅妈,搞不清什么时候仕萩这么的吸引人了。

二舅妈眼睛则不停的往装礼物的车子上瞟,想看看还有什么更好的,贪婪的目光让最小的还未出嫁的表妹脸红,让姥姥不悦,让二舅舅脸上无光。

仕萩笑道:大舅舅,很久没去田里了。

一起走走。

什么时候书生也爱田地了,刚想拒绝,让儿子陪同,看到三弟的眼神和仕萩尴尬的神色,郭仟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好啊。

说着起身。

大舅妈依旧乐滋滋的想旧事重提。

仕萩的举动,还是没能逃过老爷子的毒眼,他明白一定有不想让他担心的事发生了,当着外甥女婿的面,也不好发问,只得装作无视。

没多少功夫,仕萩和铁青着脸的郭仟回来了,老爷子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仕萩笑道:出门没多远就看见茅坑,我还想多吃点姥姥的饭呢。

拉着大舅舅就回来了,你看大舅舅被我气到了。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老爷子也没办法只好说:待会,看你吃多少?不多不许回去。

瑶儿笑道:姥爷,哥哥就会欺负我,让他今天要吃五碗饭。

吃不完不许回去。

姥姥笑道:这哪成啊,吃五碗,那也得抬回去了。

回去收拾那个没良心的,仕萩道:都看看,谁欺负谁?瑶儿吐着舌头不理他。

姥姥想道:仕炅怎么没来?瑶儿痛快的回道:在县衙的大牢里呢。

啊,老三这是怎么回事?郭毅惊奇问道。

郭蕃瞪了瑶儿,明明是她把仕炅送进牢里的,现在怎么都问他,苏氏拉拉郭蕃的衣袖:爹和娘,都在等你回答呢?郭蕃无奈的把事说了,房间里一片静谧。

苏氏微笑着看着瑶儿,她明白瑶儿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是为了警告郭家的人,自己的弟弟,他们都可以投入大牢,更别说别人了,只要做错就要受罚。

说这事的人就只能是郭蕃,瑶儿看着微笑的苏氏,心中一荡,她懂自己,特意让郭蕃来说加重事情的分量。

金家的谁说都只是管教自家子嗣而已,只是地方不同罢了,不会被重视。

姥爷慢慢的体悟过来,家大难免有枯叶,忍一时之痛去除,就不会连累这棵大树,他们是对的。

郭家若想让金家的人提携,自然也不能有枯叶。

金家对郭家很好,鹰站的建立,郭家处力最少,金家付出最多,可大家都是平分的。

自从不用抓雏鹰开始,自己让郭仟去说过郭家最多就分一成即可了。

金天和仕萩死活没同意,说哪有过河拆桥的理,自此年年拿到十万两以上的银子。

后来一想金家也不是以前了,就收下了,感情自然更好了。

打破寂静的是大舅妈,她眼皮不断的抖动,有些吃惊还有些怕,但还是逞强道:仕炅这么小,罚重了吧。

瑶儿眼直耿耿的看着她,正色道:大舅妈,我觉得罚轻了,如果伤了老于头的是个成年人,腿上的筋早就被打断了,只因他小,只能关着。

狠,可是瑶儿她下不了手吧,看她帮老于头治伤帮的那么用心就知道了,仕萩和施荫交换了,那就是只纸老虎的眼神。

但大舅妈被瑶儿的神情吓着了,郭仟再狠命瞪着她,她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了。

金天看着郭氏,脸色不对,只拍拍她的手,什么也不能说。

沈善担心郭氏道:娘…安。

金天笑了,这孩子,估计别人都没懂吧。

郭氏懂了,脸色缓了过来。

老爷子奇道:他叫你娘。

郭氏笑着把沈善介绍给大家,要沈善一个个的喊一遍,这下瑶儿等着看好戏了,沈善自有妙法:姥,爷,大,二,小,舅,舅,舅,弟,弟,弟。

终于老爷子听不下去了:好了,别为难他了,是个好孩子。

沈善得意了弹了瑶儿的脑门,瑶儿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做了总结性发言:他们做得对,做的好,老三以后家里有人做错事也要这么办。

不仅如此,是郭家的人去衙门备案,逐出郭家。

是媳妇做的,休妻。

郭家的人都应了。

二舅妈打破了第二次的寂静:仕萩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觉得你表妹如何?妹妹你说咱两家亲上加亲如何?郭毅的脸也青了,郭氏对二哥示意不用介怀,笑着回道:我看上了绍灵当我家媳妇,等过年他哥哥回来,就提亲。

什么?那丫头有什么好?文候家的你为什么不要?大舅妈立马跳了起来,真是的,想帮她瞒让她少受点罚都不行。

‘啪’郭仟的大巴掌呼上了她的脸,这大概是第一次大舅妈挨打,郭仟怒道:仕萩娶谁,轮不到你作主。

郭毅也对二舅妈喝道:滚回房去,尽惹事。

郭蕃和金天、郭氏急忙过来劝。

大舅妈开始哭了,二舅妈看着不帮忙的丈夫,一跺脚回屋了。

郭家的小一辈都懵了,不过小表妹过来对着仕萩道:表哥,娘说的你不用放在心里。

那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仕萩笑道:没事,我永远是你表哥。

去看看二舅妈吧。

小表妹一笑跑回去了。

大舅妈哭喊道:这可怎么办?我答应了候爷夫人的。

瑶儿奇道:文候夫人来见你?不可能吧?大表哥想到了什么:屁个文候夫人啊,不过是文候府的妾罢了。

郭仟怒道:你既然知道,也不拦着她,让她闯祸。

大表哥委屈道:我哪会知道啊,娘说那是她的表妹,我总不能不让他说话吧?老爷子也怒了:说这是怎么回事?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仕萩,让仕萩面对愤怒的老爷子比较好。

仕萩为难的看着瑶儿,瑶儿装作没看到,仕萩暗骂,小没良心的。

金天好笑的看着瑶儿开口道:瑶儿,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瑶儿无奈把事情说了。

老爷子气的瑟瑟发抖,瑶儿刚忙上前把脉,还好,拍打几个穴位让姥爷缓缓。

无知就是无知,大舅妈还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哭道:我也是好意,文候府能看上咱家就不错了?瑶儿也怒了,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他奶奶的她就不知道厉害:大舅妈,您的好意,差点就让金家登上了皇家的监视名单。

女的嫁给忠候府,男的娶了文候府,家产又不薄,皇家就没个想法,撇开这些不说。

您的好意,就是让金家娶个的张牙舞爪校长跋扈的媳妇,从此让金家不得安宁。

您的好意会害死金家,连累郭家。

大家都赞同了,施荫和仕萩对瑶儿揣摩的皇帝心思一向折服。

郭蕃悄悄问苏氏:皇上会那么做吗?有那么严重吗?苏氏点头正色道:相公,每家候府就只能容纳一个候爷在京城,且家族里不得有人再为官,如果亲事成的话,不说要对付金家,但派人盯着总是会的。

大家都听见了,郭仟更火大,自家的婆娘差点就闯了大祸。

其实只要仕萩没那个心思,皇上也不会怎样,不过就为了让大舅妈她们不再为了名利做糊涂事。

第一百章 道观老太爷对着郭仟厉声道:以后不许她和那个表妹见面,她如果不听,你就直接给休书,不要她再回来了。

郭仟连声应了,三个表哥也纷纷表示会看好她的。

姥姥和老爷初听文候府,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感觉,直到瑶儿把江涒看不起郭氏的那段说了。

两老才开始觉得这样媳妇娶进来受累的绝对是自己的女儿,火气慢慢的大了。

姥姥气道:我去看看她。

说着拉着郭氏一起过去了。

大舅妈惨了,不用说姥姥就是去骂人的。

郭蕃对郭毅笑道:二哥,你和二嫂说,小秊是不可以嫁给仕萩的。

郭毅道:知道,小妹不是说了她要灵儿当媳妇。

郭蕃笑道:不是因为这样我才说,是律法中有一条,姑表近亲不得成亲。

这是历代先贤们极力推行,惠祖帝正式颁下的法令。

只是咱们这里不是大镇,先前也无县令重视罢了。

郭仟奇道:这是为何?郭蕃道:不知道,瑶儿或许知道。

瑶儿笑道:小舅舅为何我知道?郭蕃道:是慈医院首推这个概念,后来的先贤不过就是赞同罢了。

大家企盼的眼神让瑶儿不得不道:是因为容易生出傻子罢了。

但也有可能生出一个非常聪明的儿子,但不多,大部分的孩子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瑶儿明白郭蕃为什么这么说,在二舅妈提议的时候,姥爷的眼中有着耀眼的光芒。

小舅舅不想郭家插手仕萩的婚事,瑶儿和仕萩都是有主意的孩子,弄拧了反而不美。

瑶儿还想见见老道长。

便和姥姥、姥爷告辞,答应姥爷的回来吃晚饭的邀请。

金天笑着说了一句:仕萩啊,你去以后好好拜拜神,当年你考中状元时。

我和你娘捐了一万两的香油钱。

那个老狐狸,瑶儿暗骂,等会就要他好看。

仕萩和施荫笑看瑶儿愤愤不平的脸。

郭蕃也笑了姐姐、姐夫太老实了。

瑶儿、施荫、仕萩、沈善和郭蕃一起上山,大头和凤冠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玩了,七石也跑了个无踪影,黏黏驼着瑶儿、和仕萩,郭蕃首次坐上了糊糊,沈善和施荫骑着马驾着车,来到道观。

勤劳的张二。

在山坡新垦的菜地上忙碌,远远看见大队人马的到来,看着黏黏糊糊惹人注意的身形,高喊道:瑶儿回来了。

张一和小邱,出来迎接他们。

寒暄过后,老道长也溜达出来了,只瞅着一车的东西流口水。

施荫刚想请他们随意挑选,瑶儿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邱道长、张一道长、张二道长请随意挑选,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

这话一出,仕萩他们开始暗笑,瑶儿报仇来了。

小邱和张一虽不明白瑶儿这是为哪桩,不过自己有份即可,师父的事他们管不着。

老道长回想了一下。

好像没得罪这丫头吧,满脸的皱纹又能夹死蚊子了,开始咆哮道:我的呢,你不给休想进门。

中气颇足,郭蕃和仕萩觉得老道长的身体不错。

自己又没说不给他,他急个什么劲啊?瑶儿慢腾腾的道:施荫。

我记得你的这一车里有文房四宝?施荫一笑,上前把东西翻出来,瑶儿只拿了块墨递给老道长:道长,这就是给您的礼物,特别的称你。

小邱忍不住笑道:这话何解?瑶儿皮笑肉不笑道:和墨一样的黑呗。

呵呵呵呵呵,忍不住了,大伙笑开了。

张一笑悟了:师父,那个一万两银票不是好拿的吧?这丫头迟早得和你清算。

清楚了症结,老道长也笑了:小气鬼,是你爹娘自己给的。

瑶儿不理他,小邱把大家请进道观。

坐稳,老道士问起瑶儿的经历。

瑶儿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什么都没瞒他们,老道长见瑶儿没吃亏不由的高兴起来。

郭蕃从瑶儿开说到结束,心都是揪着的。

瑶儿也把仕炅正式托付给老道长,老道长可不会不拿好处乖乖接受,笑眯眯的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铁公鸡,瑶儿想了一想:给您找了个伺候的人,不好吗?老道士怪叫道:浪费粮食的东西不要。

瑶儿嫣然一笑走过去对着老道士耳语几句,只见老道士满眼放光:他肯?瑶儿奸诈的笑道:轮不到他选择。

看来仕炅以后的日子堪忧啊。

瑶儿帮着张二弄好了中饭,而老道长趁大家不留意时,挑选了很多东西放进自己的房间。

等张一和小邱去看时,车子上就剩下一半的东西了,他们也不以为意,师父高兴就好。

瑶儿他们还要赶去郭家用晚饭,早早的告辞而出,老道长一直送到山脚下。

二舅妈经过表妹和二舅舅劝导,看来已经放弃打金家的主意了。

大舅妈更惨些,不仅三个儿子劝她,大舅舅骂她,连婆婆也数落她很久。

吓得她虽有不甘,可也不敢提这事了怕犯了众怒。

晚上的宴席,吃的一家人和乐融融。

宴后,大家告辞出来,郭蕃把自家的两只小皮猴,也拎回去了。

于是回家的路上少了两车东西,却多了四个人。

睡觉前,郭蕃去牢里看过仕炅,仕炅还是哭哭啼啼要他向瑶儿认错。

看着仕炅郭蕃不禁纳闷,这个小的怎么这么笨呢。

郭蕃把事情告诉苏氏,担心道:他一直不说向老于头认错,我们只能一直关着他,这也不是个事啊。

苏氏笑道:你不会让儿子去牢里点拨他。

你也笨了,睡觉。

郭蕃搂过苏氏:我会让你知道,我笨不笨的。

大体夫妻间,如果被妻子多说两句,做丈夫的就会从其他的那边讨回便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瑶儿去给老于头看诊,昨天问过绍灵,绍灵说不听见老于头喊疼了,瑶儿放心不少。

金天和施荫陪着,瑶儿问道:爹,老于头病了,他闺女怎么也不回来看看?瑶儿心思从不在家长里短上面,金天叹气道:他的两个闺女都嫁给了外村,一来一回就要十天,过年都不回来。

对外说是路远,其实是她家的闺女嫁过去后没给婆家添男丁,姑爷不待见不让回来。

两个闺女都是如此,且即是硬撑着回来,也会被县里刻薄的人嘲笑这一家子就只会生女儿,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回来了。

自己从来就是爹爹的最爱,瑶儿发嗲道:还是爹爹最好。

金天含笑宽厚的手掌摸上瑶儿的脑袋。

瑶儿又想到什么,横眉对着施荫道: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施荫柔和的笑了:当然喜欢女孩,象你多好。

不错,金天看着女婿,只要他对瑶儿好,他们也就安心多了。

瑶儿继续给老于头诊脉,老于头老调重弹道:瑶儿啊,把他放出来吧,牢里可不是孩子待的地方,万一病了可不得了。

瑶儿道:于大爷,那也得他知错才行,不然金家可对不起您和乡亲。

老于头舒了口气,这金家的人终于松口了。

自己和老伴日日受到照顾,他家的老三却在牢里受苦。

不只如此,据庆大夫说,瑶儿给他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这个石膏模子更是神奇的不行。

老于头和老伴越想越过意去,今天就又提了。

于大爷的朴实也感动了瑶儿。

瑶儿拉过金天:爹,他们真惨,有孩子等于没孩子,我们多照顾他们一下吧。

金天笑了:瑶儿,可是老于头可不会平白的接受啊。

对哦,越是这种人脾气越硬。

瑶儿笑道:爹,我有办法,不过你介意仕炅让他们当干爹干娘吗?这主意不错,老于头和自己一向不错,金天笑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瑶儿道:你去县衙和舅舅一起来一趟,压仕炅过来认错,您和仕炅说他若想还留在安县就要认老于头当干爹。

那仕炅今天晚上就能回家了,其它的不管了,金天高兴的向县衙走去。

施荫感叹瑶儿又要骗小孩了,好像从来就没有送他出安县的打算吧。

仕萩把定做的轮椅推了过来,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围观。

见轮椅推进老于头的家里,几个知道原委的邻居就把老于头受伤的事,拿出来说了一遍。

这下安县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霸王被县令关起来,都说解气。

对金家和县令的做法,交口称赞。

庆家一听说瑶儿又倒腾新鲜的玩意,就又赶到老于头的家里。

施荫和仕萩在瑶儿的指挥下,把老于头抱起放到轮椅上,推到院子里晒太阳。

庆大夫看着不由笑道:可惜这椅子太贵了,不然躺在床上的人也能见见太阳,吸收阳气。

心肠不坏,瑶儿道:安县这样的人家多吗?庆大夫笑道:是两年前有个摔断腿的,现在看到这个,有感而发罢了。

瑶儿对老于头道:于大爷,等你好了,就把这椅子给同德医馆,您看好吗?这又不是老于头的东西,老于头自然没意见。

庆大夫呆了:要给我们?瑶儿笑道:不是给你们,是放你们店里,谁需要这个你们就给谁用,但不许收钱。

庆大夫缓过来了,一连声的道好。

姚予也来了对瑶儿和施荫道:我接受合约上的条件,不过要开春才能过去,家里还要收拾一番。

瑶儿道:好,这个没问题。

又想起医学院的事,对他们说了,瑶儿道: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大概明年的春天就会开学了,到时官府会出公文。

把庆大夫给乐翻了,急急就往回家赶,去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

第一百零一章 判罚当郭蕃以县令的身份带着衙役,压着已经调教好的仕炅来到老于头家里的时候,县里看热闹的还没有散去。

瑶儿正和姚予签着合约,姚予的工钱就从自己慈医院的分成里出。

老于头家里敞开大门,好戏上演,郭蕃以县令之姿向老于头表达歉意:在我辖下竟然出了个金霸王,实在是失职了。

‘金霸王’太有才瑶儿想起了那只兔子,有些感伤。

老于头赶忙道:老爷言重了,不过是小孩子调皮淘气。

仕炅红肿黯淡的眼睛,脏兮兮的衣服,稻草般的头发,就连瑶儿也有些不舍。

仕炅跪下给老于头认错:于大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您原谅我吧。

老于头连忙说道:金三少爷,不用如此,我原谅你了。

仕炅一听顿时安心不少,表哥说,只要老于头原谅他,他就不用待在牢里了。

又想到,老于头还是怕自己的,不免得意起来。

仕炅的每个神情一个不拉的落入,大家的眼里。

金天喝道:在路上你是怎么说的?仕炅从没见过爹爹的脸色这么难看,结结巴巴道:于…于大爷,为了弥补我的错,我想认您当干爹照顾您,您同意吗?仕炅的勉强,于大爷自然看得很明白,连连摆手:老汉没这个福分。

瑶儿道:大爷,您如果原谅他了,就让他当儿子孝敬您。

当然我们也不会勉强您的。

转脸对郭蕃说道:县令大人。

金仕炅既然不能真心认错,求得于大爷的原谅就依律判刑。

郭蕃喝道:金仕炅你可明白。

瑶儿的话,金仕炅很怕,马上就明白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当成人家的儿子。

一下扑过去,揪着老于头的一只没受伤的脚,嚎啕起来:干爹,我错了。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木讷的于大娘走了过来,抹着泪水道:应了吧,不管怎样也算有了儿子了。

老于头听见瑶儿的话,就知道没有转换余地了,就算看在金家其他人的面上,也只能收了他。

转念一想,自家也没多少的损失,金家可比自家有钱多了,认他当干爹不过就是金家图个心安罢了。

得了。

认归认自家可不会指望他真把自己当爹,大概老伴也是这个意思吧。

老于头看看老伴。

看看金天,看看郭蕃,看看仕萩、看看瑶儿、施荫,看看围在院里的乡亲。

唯独没看仕炅,只得道:好,我们收了他当干儿子。

大家看出了他的勉强,只恨仕炅被自家给惯坏了,仕萩一皱眉。

金天一跺脚,两人都想开口说什么,瑶儿自然注意到了。

笑着拦住:来日方长,会让仕炅知道,一日是爹终身是爹的。

郭蕃笑道:有瑶儿在,不怕。

金天和仕萩,狠狠的瞪了仕炅一眼,没再开口。

郭蕃向所有在场的人说道:金仕炅殴打老于头一事,因金仕炅认错,老于头大度不再追究,因此本县现将金仕炅开释。

此案就此了结,老于头你可有异议?老于头回道:没有。

郭蕃道:好。

各位乡亲,金仕炅认了老于头当干爹岂能草率了事。

本县作主,等半月后在县衙门口进行认亲礼,还望大家相互转告,到时都来做个见证。

看热南是人之本性,大家纷纷都叫好。

金天对郭蕃讲过,认老于头当干亲是瑶儿的意思,是金家真心想帮他们。

金天向来是个实诚的人,也因此郭蕃敢这样的当众替金天做决定。

仕炅则因为从没见过爹爹凶他,而还在抽泣中。

对于大爷来说事情结束了,但对金仕炅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

郭蕃带着衙役走了,瑶儿让仕萩和施荫带着仕炅回家洗澡,再好好休息。

自己和金天则还留在老于头的家里,听着金天和老于头说着闲话,聊着家常。

瑶儿给了姚予一张千两的银票:这是你半年的工钱,搬家处处要用钱的,你先拿着。

姚予接过银票,没说什么客套话,告辞离开。

到了中午,施荫过来送饭,顺便和金天一起把老于头扶到床上,金家的人才离开。

郭氏恼恨仕炅的所作所为,但一想到他即将被送去道观,责怪的话化成一声声的叹惜,消散在喉间。

仕萩知道娘的不舍得,让施荫帮仕炅洗澡,自己则劝解娘亲。

仕炅现在不但怕瑶儿,更怕这个姐夫,洗澡的时候更是乖乖的听话。

开开心心吃完饭,瑶儿对仕炅说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早起。

吃饭时的开心,已经让仕炅忘乎所以,不开心的回道:我想在家多待两天,让哥哥帮我把功课补上,再去学堂。

瑶儿看着这个金霸王,微笑的揪过他的耳朵道:仕炅啊,你已经被方夫子赶出门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姐姐已经帮你找好了老师,而且和他说好,如果你敢不按他的话做,他可以随便罚你,直到你听话为止。

耳朵不疼,可是我不要,爹,娘我不要。

仕炅又哭了。

仕萩对瑶儿道:别把耳朵拎成一大一小,不好看。

还有他太吵了,有没有办法。

放开仕炅的耳朵,瑶儿笑道:施荫,拿点毒药出来,把他毒哑了就好。

仕炅吓得不哭了,可还在抽搐。

金天对仕炅道:这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一定要去。

郭氏也点头回应。

仕炅看着铁了心的爹娘,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郭氏不由心疼起来:走吧,娘陪你去睡会,看眼睛也熬抠了。

说着拉着走了,以后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

瑶儿和施荫带着仕炅来到老于头的家里。

老于头夫妻有些没料到,仕炅不是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吗?怎么还来?瑶儿知道老于头的心思,只是笑笑,帮老于头诊脉,恢复的不错。

瑶儿让施荫帮于大爷挪到院子里晒太阳,看着于大娘劈柴。

瑶儿对于大娘道:您过来歇会,仕炅还不帮你干娘干活?仕炅看着认真的瑶儿,望望不帮他的姐夫,嘴一瘪带着哭音道:我不会?瑶儿对施荫问道:你教还是我教?施荫笑道:我教。

瑶儿起身强拉过于大娘:大娘,来陪我说说话,让您儿子干去。

于大娘只得起来,老于头急道:怎么使得?瑶儿笑道:您的儿子给您劈柴有何使不得的?您老安心。

老于头和老伴对看一眼,强不过瑶儿,只得随她。

施荫从小和师父在外游历,这些事自然都会,并且很熟练。

只见手起刀落,木材应声成两半。

施荫拉过仕炅示范起来,仕炅明白没有退路,只得安心学起来。

只是这一幕把老俩口看得目瞪口呆,谁见过金霸王还会乖乖的劈柴?这时的仕炅这才像是普通人家十岁的孩子,生疏,无奈的干着家务。

仕炅劈柴很慢,瑶儿说道:今天把这些劈完了,才能回家知道吗?饭待会叫人给你送过来。

于大娘可不许帮他。

于大娘应了。

施荫把老于头挪回屋里后,和瑶儿一起回了家。

仕炅对瑶儿的害怕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偷懒,动作很慢却没有停下来过。

于大爷听着外面不断的劈柴声,心里还有些怕,怕那个孩子记恨于他,等瑶儿走后找他算账。

老伴没他想的多,见仕炅满脸的汗,给他拿来的水:歇会,喝口水吧。

仕炅渴了,也不说话,接来‘咕咚、咕咚’全喝了。

喝完又开始干活,他想着要早些回家,找姐姐说说好话,让她饶了自己。

只要姐姐做的决定,家里从来没人反对,因此现在要乖乖听话,等姐姐走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仕炅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干完就往家里走并没有多话。

仕炅一回到家,就去找瑶儿: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乖乖的。

瑶儿看着他那精怪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但不说破,装作原谅他的样子:当真?仕炅一看有门敢紧点头:当然。

瑶儿道:我不信,拿出诚意来。

仕炅道:只要姐姐说的,我都会做到。

瑶儿开出条件:好,第一以后要把老于头夫妇,当成自己的爹娘看待,照顾他们,第二离家之前,我要喝到你做的豆花,第三上山学习要乖。

你能做到吗?姐姐不在我对老于头怎样,你又看不见,没问题;方夫子都管不了我,老道士就有用了,不怕;豆花,这个有点难,仕炅直说道:姐,豆花我不会做。

小样,给你加点猛料,瑶儿笑道:你去找你干爹教你,我什么时候吃到了,什么时候回京城。

仕炅的眼睛贼亮,满脸的笑容,暗自下决心一定尽快学会。

施荫和仕萩有事来找瑶儿,见仕炅和瑶儿谈条件,就在门外听了一会。

仕萩感叹:瑶儿从小就喜欢豆花,看来以后她随时都能吃上了。

施荫暗想,自己要不要也学,以后可以拿来哄老婆。

两人见瑶儿和仕炅说定了,推门进来:瑶儿,施家来人了,带来你的毛线,快出去看看吧。

瑶儿起身,边走边笑问:怎么来这里?施荫笑回:听说是五叔,叫他们来的,是给爹娘的回门礼。

瑶儿心中一热,留下一脸傻乐的仕炅,拉着仕萩道:哥,我给你看好东西。

第一百零二章 学艺送东西来的是施荫的堂哥,二伯父家里的老大,叫施荟兢。

瑶儿看着二车子的东西笑道:一路上辛苦了。

怎么族里还办这些事?施荟兢笑道:应该的。

转身对着金天和郭氏正色道:大伯原话要我带给金家的老爷和夫人,金仕瑶是施家的媳妇,也是施家的当家主母,施家族里定会维护周全。

只是先前怠慢了,要小侄给两位赔礼了。

瑶儿从来不说在候府的生活,金天就明白定然过的不好,瑶儿和仕萩一直都是孝顺的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

这两个孩子,只要过的顺心,特别是瑶儿就会叽叽喳喳把开心的事与他们分享,过的不好就只会说,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自家的孩子不想让自己担心,自己就当他们过的不错好了,至少他们是健康、平安的。

见施家人对回门礼如此的重视,金天安心不少,郭氏也笑意盈盈。

金天笑道:礼不礼的都是小事,只要我家瑶儿过的好,我们也就满意了,谈不上怠慢。

施荟兢见金家对当家主母这些字眼并没有太过留意,就明白堂嫂是金家的掌上明珠,家里的宝。

施荟兢又道:大伯要我告诉堂哥堂嫂,不论是施家的还是生意上的一切,五叔就可以代表族里的意见。

以后有事不用等族里的答复,耽误事。

瑶儿笑道:好,知道。

你也不用叫的那么见外,金家老爷长,老爷短的,直接叫金叔、金婶如何?施荟兢笑道:好。

金叔、金婶。

金天和郭氏笑应了。

郭氏让绍灵帮忙收拾一个房间,让施荟兢住下。

让董金吃过饭后将这次随行的人带回别院。

晚上招待过施荟兢后,金家的人聚在一起,一共十二个大箱子。

一箱子的牛皮靴子,一箱羊皮靴子。

二箱毛线,一箱上好玉器首饰,半箱羊脂膏。

半箱奶豆腐,一箱羊角,一箱牛角,二箱羊皮,二箱牛皮。

哪家的回门礼也不用那么重啊!施荫是出于对金家两老的赤子之心,基本上京城有的,安县没的都被施荫买来了。

看来施家的族里非常的重视瑶儿。

瑶儿和仕萩都明白这是帮候府补救之前的聘礼,挽回金家对施家的看法。

看完的东西,瑶儿要人给苏氏去信,要她明天和苏妈妈上午一起过来一趟。

瑶儿拿出牛皮靴子让金天和仕萩、沈善试穿,金天的略大。

仕萩的正好。

走上几步,都说舒服。

牛皮比羊皮硬些,牛皮靴就给男人们,羊皮靴就给了女人。

瑶儿对郭氏说了,以后每年有五十盒的羊脂膏送过来,让她除了自用,其余的都给姥姥她们送过去。

郭氏很喜欢奶豆腐,瑶儿细细对绍灵和郭氏讲了吃法和禁忌,绍灵用心的拿笔记了下来。

玉器首饰。

全是上好的,郭氏和金天当然明白其中的深意笑道:瑶儿,这首饰你放好了,只怕是施家的家传之物。

估计也是,瑶儿思忖笑道:不过,还是放在家里的好。

郭氏随她的意。

天下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当仕炅跪在老于头面前要求学做豆腐的时候。

老于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瑶儿也笑称他没诚意,所以人家不教。

仕炅也是个倔强的,开始了对老于头嘘寒问暖的行程。

瑶儿见仕炅对学做豆花上心,便和老于头道:于大爷,你愿教就教,不教也没问题。

我们的本意是想让他知道,您有多不容易,他那么做有多混账。

老于头细品瑶儿的话道:可是,会累着他的。

瑶儿笑道:就是要让他累,这样他就能记得牢些。

做豆腐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老于头思忖良久。

仕炅见老于头有些松动,连连磕头道:干爹,我是真心想学的,求您教教我。

只要能把姐姐送走,做什么都可以。

姐姐在,他就没有时间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玩了。

老于头终于答应了他,不过又想起一些问题:可是,他磨不了大磨盘?瑶儿笑道:只要您同意,我请人给他弄一个小磨盘就好。

老于头点头。

施荫笑道:于大爷,我也能学吗?天上刮的是什么风啊,天下最苦的差事句然,有人争先恐后的要学。

老于头虽然不明白,可这教一个和教两个没有大的区别,同意了。

豆腐制作简单但费时和费力,老于头在院子里讲述着步骤,施荫拿过纸笔一条条的记录下来。

一是碾片脱壳,将选好的优质干黄豆分批倒进一台土砻中碾压,令其脱壳并成片状;二是浸泡,让脱壳干净的黄豆片在清水中浸泡四五个小时;三是磨豆浆,用人力转动一台石磨,伴和着清水将黄豆片磨成豆浆,通常由两个人操作,即一人用一支砻臂不停地转动石磨,一人负责加料黄豆和水;四是过滤去渣,用一个密实的棉布袋装上豆浆,然后用力将浆液挤出流进一只木桶;五是煮沸,将纯豆浆倒进一个大鼎,经煮沸后装进一个按比例配以盐卤的木桶里,并用一支木桨搅匀,然后让其冷却凝结;再将凝结的豆花煮热,原味的豆花就好了。

瑶儿留那俩人学着,自己则回家,找金天去给仕炅定制小号的用具,明天就要。

瑶儿回来时,苏氏她们已经到了,除了她们,瑶儿还聚集了郭氏、绍灵、花唫开始教她们织毛衣。

竹针如飞,男人们也都好奇起来,看着啧啧称奇。

围巾、帽子是针织的入门,如此稀奇的东西,女人们全神贯注的做着。

瑶儿自然直接织衣服,准备先给仕炅织,谁让这小子是自己的弟弟呢。

施荫知道后吃醋不已,当然他在床上找回了公道。

仕炅这几天受到的惩罚也够了,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是疼他的,免得他认为家里都不喜欢他,而自暴自弃。

这就是,教育上的糖和鞭子。

郭氏知道,仕炅学做豆花后,想去看看。

瑶儿就把教学的地方,放在老于头的院子里,见于大婶也有兴趣,也教了她。

晒太阳,织毛衣,看他们学做豆花,每天的日子平凡而快乐。

瑶儿一时兴起,唱起歌来,施荫正好忙完手上的活,给瑶儿吹笛子伴奏。

在京城里呆过的苏氏惊呆了,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瑶儿暗道不好,脸上笑着:小舅妈,不好听吗?苏氏道:好听,不过那是花楼里的人唱的,你怎么会的?瑶儿陷害起仕萩来眼都不眨:哥哥教的。

只要不是自己教的就好,施荫暗道。

苏氏不再说话,要让相公给仕萩提提醒了,京城的诱惑多,别让人给骗了。

仕炅学做豆花已经三天了,在此期间,没喊过一声的苦和累。

老于头看在眼里,对仕炅的成见稍稍淡了,指导起来更是用心。

老于头的变化瑶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老于头的腿肿已消退,石膏的护具略显的大了,要重做了。

瑶儿让仕萩帮忙买来石膏粉时,得到消息的小庆大夫自告奋勇的接下了活。

瑶儿点头同意,在旁指点了一番。

毛衣织好了,瑶儿在晚饭过后,叫过仕炅:过来,把衣服脱了。

秋天仕炅已经穿上了薄的棉衣褂子,仕炅不明白瑶儿要做什么,抖抖索索道:姐,冷。

瑶儿眼一瞪:叫你脱就脱,废话什么?仕炅害怕的把褂子拖了,里面是棉布的内衣。

站在屋中,紧闭双眼,背对瑶儿,以为瑶儿要揍他。

仕炅的举动,让仕萩笑了:小子,你干吗呢?仕炅久久没等来疼痛,听见哥哥说话,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回头偷看瑶儿。

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仕炅好奇了,忘了害怕,转身睁大眼睛看着。

瑶儿好笑的看着仕炅:把手举起来。

仕炅乖乖的举起了手,瑶儿帮他把毛衣穿上,一手长的高领毛衣。

仕炅摸摸身上的从没见过的衣服:姐,这是什么?仕萩笑道:这叫毛衣,天朝你可是第一个穿上的。

仕炅开心道:当真?金天笑了:你见过谁有?仕炅眉开眼笑,早已不见刚刚的阴霾。

瑶儿给他选了蓝色,更显得仕炅是个可爱的粉娃娃。

见到成品的施荟兢,终于了解为什么施家人执意要做这些了,没说的一定可以大买的,对瑶儿投以佩服的炙热目光。

陆陆续续,衣服在瑶儿的指导下出炉了,苏氏和郭氏更是爱上了这种叫做毛线的东西。

瑶儿没教什么复杂的针法,不过是最平常的平针和上下针,那些厉害的自然要拿来赚钱。

郭蕃听了苏氏的话,和金天一起把仕萩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仕萩心疼瑶儿,怕有不利她的传言出来,只得自己应了,回头再和瑶儿算账。

金天看着仕萩,心中一动,自己的儿子一向不是那种人,等郭蕃走后问道:仕萩老实说,是不是你教瑶儿的?仕萩把瑶儿是梦中人的事都说了出来,也把历代的梦中人说了一遍。

第一百零三章 仕炅的未来瑶儿的一切不凡,金天找到了答案。

他单独拉过瑶儿郑重道:瑶儿,做任何事你都不要逞强,爹爹不要你当圣贤,只要你平安快乐,哪怕过回以前的穷日子。

扑在金天的怀里,感受着言语间的真挚,父母永远都是将自己的子女放在自己之上的,瑶儿轻轻说:爹,您放心,我有分寸。

为了他们,自己做的再多也甘愿。

时间飞逝,仕炅已经在县里所有人的见证下,认了老于头夫妇当干爹,金天也已干亲的身份正式照顾他们。

瑶儿和施荫也回京了,仕萩和沈善就留在了家里,过半个月路上就会被雪封住。

金家的管事们在一个月之内都会回来,绍灵的事,绍家的事都等着绍鉴回来商量。

仕萩就等过完年,再回京城了。

瑶儿和施荫临走前,来和道士们告别。

小邱和张一、张二正在大扫除,将道观的各种的丹药和原料拿出来整理。

现在已经不需炼制丹药卖钱了,光鹰站的分成,就足够道观的开销了,买补药的钱老道士让小邱收好准备留给后人享用。

瑶儿见到满地的药材,也不客气道:道长,免了发霉,我先用着,以后补。

瑶儿对丹药没兴趣,但对道观珍藏的药材,特别是毒类的,小夫妻两拿了钩吻、铃兰、乌头、柴藤、还有那条大蜈蚣等一堆的药材。

小邱笑问:你还怕京城的药铺没有这个。

瑶儿直接道:这是送给师叔的礼物,再说不用钱。

老道士捶胸顿足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瑶儿回道:从我当上医怪的徒弟开始。

老道士萎靡了,大好的青年就让医怪那家伙生生的毁了。

其他的道士,掩嘴偷笑。

仕炅和他的专属小磨盘一起送进了道观,到了山上才发现,他的好日子就此终结。

每天早起。

先做豆花或豆腐供给道观,姐姐说,这是为了锻炼他的身体;老道士说。

省了买豆腐的钱;哥哥说,谁叫他不开眼把姐姐最喜欢的豆花摊给砸了;爹爹说,以后总算是有门手艺,不会饿死了。

仕炅的字基本认全了,道观里的书随他看,不过老道士给他定下了规矩,每三天将读的那本书解释清楚或一字不差的背起来。

如果做不到,一天没背出来就要洗所有道长的衣服,直至达到要求为止。

老道士对他的字不做要求,仕萩没放过他说,以后家里的门联都是仕炅写。

不管有多丑。

仕炅怕以前的同窗笑话,自己慢慢用心练着。

仕萩读书,是为了爹娘和瑶儿,想靠读书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后来自家富了,是为了提高瑶儿在候府中的地位。

唯独没有雄心壮志要改变世界。

仕萩问过瑶儿,要仕炅读书为了什么?瑶儿道,明理,和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仕炅不喜欢方夫子,方夫子老是拿他和哥哥比聪明;不喜欢家里的管事。

一天到晚总说着姐姐有多好;他也不喜欢自家的亲戚,动不动就让他要向哥哥姐姐学习要孝敬父母。

仕炅喜欢爹娘,他无论要什么,爹娘总是随他;他喜欢哥哥,外面有人欺负他,哥哥总会帮他;他喜欢姐姐。

姐姐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他给他;他喜欢他的朋友,在他们面前他就是最好的,他们不会拿他和哥哥姐姐比,他和他们在一起最开心。

仕炅怕姐姐,姐姐疼他但也会罚他,而且没人可以从姐姐手里救他;他怕干爹干妈,他做了坏事,他们在他被罚的时候还处处帮他说好话,他一见他们就羞愧难当;他怕老道士,他比方夫子严厉,有很多花样的处罚在等他,他不敢违背他分毫。

仕炅在瑶儿回家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长大要做什么。

小邱问仕炅:你最想做什么?仕炅想也没想:离姐姐远远的,天天和朋友们玩乐。

可怜的孩子,这愿望这辈子都达不成了,老道士认真的拐骗道:只有一个办法,做官,这样又有钱又能远离瑶儿,可以随心所欲。

张一一本正经的加油添醋:这是你唯一的一条路。

小小少年把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开始认真读书。

在仕炅开始发奋时,瑶儿他们已经回到京城,探望了毒仙。

把从道观里搜刮来的东西都给了毒仙。

毒仙对那条大蜈蚣情有独钟。

瑶儿把它的来历说了,勾起了毒仙和施荫对那座山的向往。

毒仙让瑶儿再回娘家的时候带着他,瑶儿自然应允。

施家的庄子已经修葺一新了,施霭鲮也带着施家的人住回去了。

瑶儿的设计的房子舒坦是放在首位的东西,房间的配置基本按照金家的庄子,不同的是,施家的主楼有三十几间的屋子。

瑶儿和施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施霭鲮处,谢谢他给金家送去的回门礼。

施霭鲮给瑶儿施荫介绍了,施家建筑工匠。

大家在一起讨论了起来,四叔二子施荟迩道:房子的不成问题,但房子离山太近,我怕有野兽出来害人。

不错,很细致,瑶儿笑道:是,我想沿着山密密的种上一排无患子树,离树十丈的地方是房子的后院,后院深二十丈,这样就不怕了。

施荟迩笑道:不错,在周边再种上防风林木,那就可以确保千年了。

防风林,自己忙活了半天也得让金家赚些,瑶儿笑道:你看,白榆树、杜仲、杏树、茱萸如何?林子在规划时不妨大些,远些百丈吧。

慈医院的人,所种之树均是药树,而且皇上很大方,山前土地任凭动用,到时去顺天府备案即成,施荟迩点头应允。

他所不知的是,杜仲、杏树、茱萸都能制成药酒。

瑶儿和施荫带着一干人,回到忠候府。

撕破了脸,两人都没有过去拜见请安,只是静静回来,静静进了宁园。

离开宁园多月,瑶儿让苏妈妈去查看放在家里的东西,苏妈妈笑道:都没有少。

想想也是,留在家里的都是不宜变卖的东西。

留在京城的顾氏和李氏已经将蛇皮都制成了短靴子,八百双。

瑶儿不打算卖钱,就想自家人穿。

瑶儿拿出四百双给施寿,叫他给施霭鲮送去,分给施家的在外面的干活的人。

自家一众的亲人和仆人都分到了。

瑶儿叫来叶子惍道:叶子,你今年和吕鋆回去完婚,金家的酒楼你让吕鋆关上三个月。

叶子脸红道:小姐,我走了你身边就没人了,我晚两年再成亲好了。

世事无常,如若有了变数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瑶儿笑道:不用,有苏妈妈在无妨,你成亲是件喜事,不要为了我耽搁了。

叶子见瑶儿主意已定,知道多说无用,也不再推了。

瑶儿让她和吕鋆、孔崟三日后就起程,带上蛇皮靴,奶豆腐等京城里的流行小吃。

邵苘得报世子夫妇回来了,候了半日也不见他们过来请安。

施棼很是愤怒,邵苘则是无谓,明天就让她知道谁是候府里做主的。

五姨娘也收到了消息,菊花宴以来,憋着一肚子的火要找瑶儿他们算账。

施棼在菊花宴闹的笑话,让各家的夫人对她退避三舍,也连累了施鸾乏人问津。

邵苘每每提及,各家的夫人都推搪排斥,施棼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施霭荃也接到了回报,对这个媳妇更为不满了。

邵苘找到施霭荃道:候爷,您觉得是不是该为世子纳妾了?施霭荃赞同:不错,省得他被他媳妇给教坏了,你可看上谁家的人了?邵苘笑道:冀州知州朱大人的小女,震边雷将军的庶女,吴御史的庶女,我看着都不错,候爷您看呢?施霭荃颇为满意:我想想选哪家的千金。

邵苘告退。

施霭荃近来家事上,和五姨娘探讨最多,每每五姨娘拿出的主意是最合他的心意,且从不反驳他的决定。

这事并不例外的拿出来和五姨娘说了,五姨娘笑道:咱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可都是能人,不如都纳了吧。

候爷您看呢?好,就按你说得办,也该让大儿媳妇知道什么叫大家闺秀了。

施霭荃把这事就定下了。

通知邵苘的时候,邵苘更是开心,看来有人比自己更恨他们。

早上,施鸾知道后问道:姨娘,那样一来世子的不是难对付了?五姨娘阴阴的道:鸾儿,你说是世子厉害,还是世子夫人厉害?施鸾阴笑道:娘,是世子夫人。

姨娘,所以您放进宁园三只老虎,让她们内斗。

五姨娘道:是,只要她们斗,世子注定就没有好日子过。

施鸾虽有心计,但这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姨娘,不是世子夫人吗?五姨娘看着不开窍的施鸾耐心的解道:鸾儿,这次夫人选的人,家世都不错。

若世子夫人斗赢了,就得罪了那三家。

若输了,世子夫人的哥哥可不会罢手,金状元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你说世子可还能有好日子过?女人最疼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公要与人分享,作为过来人个邵苘和吴依娘自然懂,怎样才能让女人伤的最深。

可是她们算错了,瑶儿可不会乖乖的让他们摆布,再说能伤瑶儿的只有施荫,无关其他的女人。

第一百零四章 不消停京城的消息网,送来了厚厚一叠的情报,施荫回刑部报到,瑶儿一张张看着。

苏妈妈在瑶儿的居室做着手上的毛衣,瑶儿不时抬头指点一下。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和瑶儿有关不过两三条罢了。

太医院为了谁当医学院的夫子在掐架,都想做天下医师的老师。

邵苘在各家走动,想把施棼嫁出去,可惜恶名在外,不容易啊。

吴依娘慢慢的开始插手候府的日常事务了,邵苘则开始严管施梦,没心思和吴依娘争。

都不关自己的事,不过她婆婆应该也不会放过她吧,闹狠了,大不了搬回庄子上住。

现在瑶儿面临的问题是,施家来学针织的人都到了,自己闲着却也不能天天出门。

和苏妈妈商量后,苏妈妈笑道:小姐教我,我出去教她们。

瑶儿苦笑道:不成,你天天出去一定惹人注意,那样容易出意外,还有叶子要回家成亲,我身边没人啊。

苏妈妈又道:我不能出去,那让她们进来学。

瑶儿叹道:可是,园子里到处是我婆婆的眼线,怕瞒不住吧。

苏妈妈笑了:小姐,如果把她们都赶出去呢,就说世子的俸禄不够,不能养活她们。

咱们那块地不种了,院子里就留董金和董银两家,只要做饭和浆洗。

过了几天咱再以重新招人的方式,把施家的人请进来,只是要个能服人的理由。

瑶儿笑道:好,我一回来就不自在。

什么主意都没了。

不用招人让五叔出面说,看不过世子没人伺候,直接将人塞进来就成。

苏妈妈自去按排,瑶儿也给施霭鲮去了信。

施家来了大批的人马,施家的建筑队由施荟迩任大管事,除了他是施家嫡系外,他还是在天朝很有名的建筑工匠。

施荟兢是负责从羊身上剔毛到成衣卖出的大管事。

他的妻子古瞽是织羊毛的小管事。

他经过安县一趟,对瑶儿和施荫异常的感佩。

把他们如何惩处自家小弟的事都告诉施家人,施霭鲮听了,眉梢上的喜色怎么都藏不住,大哥可以安心的交权了。

施霭鲮接了信,明白瑶儿不想事情未成前横生枝节,才要瞒着候爷她们,并不是怕他们知道。

只是这批学艺的十人中,有三人是瑶儿的堂弟妹,如果以奴仆的身份进去。

怕不妥,其余的七人要好些。

不是庶出就是旁支。

施霭鲮回了信,很快接到瑶儿的回信:十人太多,五人即可,管事必来。

其余自愿。

施霭鲮笑了,还是她有主意。

找来施荟兢说了瑶儿的意见,施荟兢是从小听着他们兄弟间恩怨长大的人,不用过多的解释,直接应了回去挑人准备进府。

瑶儿想着。

以后自己的居室要教她们织毛衣,施荫待着不是很方便。

便和苏妈妈商量,打扫出一间房做施荫的书房。

施荫回来的时候。

瑶儿正和苏妈妈选房,施荫听了原委,脸黑了:瑶儿,你不喜欢我了,你把我赶出去了。

苏妈妈笑着,退了出去,看来选的房间要当织毛衣的场所了。

瑶儿捧着施荫的脸,挤压成小猪状:乱吃醋,不然你要怎样?施荫只见红唇在眼前张合,挣脱瑶儿小手的掌控,汲取红唇中养分。

瑶儿享受着,回应着,施荫吻够了就放开她:让她们出去,我要随时都和你在一起。

反正,邵苘的眼线都被赶了出去,问题不大,顺了眼前的男人吧,瑶儿倒在施荫的怀里点头道。

施荫抱着瑶儿坐在椅子上,瑶儿笑道:对了,我还没见过你的江湖兄弟呢,什么时候见见他们?这是瑶儿第一次主动的了解自己身边的人,施荫乐颠颠的道:好啊,明天吧。

瑶儿一笑:你按排吧。

施荫对瑶儿道:我今天去了一趟顺天府,问了钱梅的事情。

顺天府的人说,其实只要施寿把钱梅污下来的钱补足,再把官府的罚银交了,她就能出来了。

你看?瑶儿道:你让五叔出面帮着办吧,不过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对我记恨?施荫笑道:让施寿去处理吧,她应该记恨候爷夫人的。

瑶儿道:但愿吧。

施荫叫来施偲,把事说了,让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告诉他爹,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再来问过,施偲欢天喜地的去了。

园子里的仆妇都被赶了出去,邵苘也明白缺钱只是借口,她那个乡下的媳妇看来是连门面的功夫都不想做了。

且让她逍遥些日子,那三家都请媒婆上门了。

雷家和吴家都是庶女,一切都由正房夫人把持,早已应允。

朱家是嫡女,难免要四处打听一二,将施荫的性情,瑶儿的来历探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事报到朱夫人那边时,她犹豫了,若不是老爷要巴结候爷,家里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让女儿做妾。

现在还要面对如此厉害的正妻,可说一点活路都没有,迟迟没有同意候府的要求。

候爷知道后,让邵苘叫来媒婆,总的意思就用四字概括:候府平妻。

当天就收到媒婆的报信,朱家同意。

施棼和施鸾在各自的房间,庆祝这个喜讯。

下午,施霭荃和邵苘将施荫叫到漠园。

施霭荃严肃的开口说道:你的媳妇太过野性,我们给你纳了三房妾侍,半月后同时进门。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施荫直接拒绝:不要。

邵苘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娶那个野女人的时候,你可是答应娶妾的,现在你轮不到你说不。

施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反驳,施霭荃喝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安安心心当你的新郎就行,下去吧。

施荫的失魂落魄,让邵苘得意异常。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宁园,施荫见到瑶儿,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是他们逼我的。

再重要也不用在房门口就这样吧,瑶儿也没问为什么,拉着他进了屋子。

让苏妈妈打来了水,给施荫搽脸让他清醒些。

慢慢回神的施荫,看着瑶儿从怎样骗娶她开始,到现在的事,都说了出来。

瑶儿沉思如何应对,施荫又扑向瑶儿,将她紧紧的怀抱住,气力大的象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瑶儿被他勒的喘不上气,奋力推开他,施荫带着哭音道:瑶儿,别离开我,我不要她们。

瑶儿觉得房间里下雨了,抬头一看,施荫魅惑的眼眸里,流出了小溪。

心揪住了,原来自己的丈夫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怕自己离开他,傻瓜,可他傻的让自己的心好痛。

软软的小手帮他擦着泪,瑶儿轻笑道:只要你不亲口说你不要我了,我不会离开你的,现在咱们一块想想对策如何?施荫稍稍松开了些他的怀抱,眼神依旧怀疑,悲道:真的?瑶儿拉他坐下,主动的吻上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施荫的情绪在被瑶儿的红唇渐渐的抚平,瑶儿见他安静下来了,离开他的唇,反身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怀里:傻瓜。

施荫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直这么抱着他那迷人的小妻子。

良久,施荫道:我把那几家的女孩都毒死,你看怎样?没脑子,瑶儿翻白眼:你把天下的女人都毒死了才行。

瑶儿,那你说怎么办?施荫很是焦急。

瑶儿抓过他的手十指紧扣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施荫道: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全部都答应你。

瑶儿认真道:我已经嫁给你了,在你没有背叛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乱想吓自己。

施荫扳过瑶儿的身子,凝望着她的眼睛,瑶儿认真肯定的眼神让施荫有些许的安心。

瑶儿看着他的眼神道:我的背叛定义很严格,在任何条件情况下,不许和女人独处,不许照顾女人,不许有身体上的接触。

明白了?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行,施荫把她搂进了怀里:好。

可是对策呢?瑶儿笑道:想不出来,明天再说。

大不了咱们离家出走呗。

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自己早对自己的父母死心了,候府不过就是个冷冰冰的房子。

施荫的反常,让苏妈妈担心不已,始终站在房门口,怕他们出事,直到他们喜笑颜开,她才去做自己的事。

施偲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和施寿说了。

施寿踌躇起来,觉得还是先去牢里见见钱梅,看看她对世子夫人的海有没有怨恨,要化解了才能让她出来。

抱定了主意,施寿一早来到顺天府的牢房门口,塞给牢头几块银子,才看到钱梅。

她早已没了以往的精神,看着施寿,消瘦的脸庞、干裂的唇瓣吐露着,辛酸。

施寿一边抹泪,一边把他挨打得到世子帮助的事说了。

钱梅怨恨的是邵苘,而非瑶儿,施寿弄明白这点后,就把自己已经投靠世子的事情说了。

钱梅能得邵苘欢心,也不是没道理的,她的脑子转的很快,喜道: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施寿看着妻子,那么多年的相伴,他看见妻子的现在样子,也想快点接她回家。

这事情急不得,施寿安慰道:世子说,这事放在他心上了。

但还有好几条路要疏通,时间上可能没这么快。

总算有希望回家过年了,钱梅的眼中比之前多了几分光彩。

施荫已经和施霭鲮说过了,等施寿找他时,施霭鲮把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他。

施寿当天就把这事办妥了,顺天府还有些手续要办,让他十天后来接钱梅出狱。

第一百零五章 对策辗转反侧,到了天明依然清亮的施荫,一晚上想了很多的主意,又一一被自己否了。

瑶儿一觉到天亮,伸伸懒腰,转身抱住被窝里硬邦邦热乎乎的躯体,脸紧贴着他的背。

施荫翻身,将瑶儿搂进自己的怀里:怎么办,一晚上都没想到好的办法。

瑶儿咕哝着:路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瑶儿的打算很明显,她们不进门她总不能打上门吧,只有等她们进来以后,一一算计。

难道要坐等那些女人进门,再一个个打发掉?施荫压根就不愿意让她们进来搅乱自己幸福的生活。

就在施荫头疼不已的时候,仕萩也很郁闷,瑶儿不在身边连个帮他吵架的人都没有。

一大早起来,看过老于头问过安,就来金家酒楼,却被一个脸色憔悴蜡黄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堵在门口,破口大骂。

起先金家的老老少少一头雾水,以为不知哪里来的疯子,后来慢慢的听出点味道,是大舅妈的表妹,因令江涒蒙羞,而被江候爷夫人赶出了候府,遣回家里。

金天和仕萩从来没和女人吵过架,郭氏气得发抖,可也是个笨嘴笨舌的。

仕萩让人去请小舅妈来震场面,绍灵憋不住了喝道:哪来的野婆娘,大清早的跑来撒野,小心被官差抓起来关进大牢。

那小妾不理她追着仕萩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不过就是开了几家酒楼,又不是官也不是书香世家。

文候府的千金肯下嫁与你,那是你几世才修来的福分。

你还敢嫌。

怎么人家小姐说错了吗?你妈不是村妇?绍灵回击道:疯婆娘你要明白一点,如果文候府的小姐真有那么好,又为什么非要下嫁村妇的儿子呢,正如你说的少爷非官非贵?你又是什么人。

能代表文候府吗?你也不是上门来求亲的媒婆?你又凭什么来骂我家的少爷? 那小妾恶狠狠的盯着绍灵,绍灵不甘示弱的挺了挺胸膛。

周围的乡亲纷纷问道:是啊,你是谁啊?郭氏和金天对绍灵格外的满意。

直看着仕萩笑。

仕萩暗自得意没有选错人,在这当口能挺身而出,且条条有理也是个不凡的。

那小妾原本是来出口恶气的,表姐明明拍的胸脯保证,金仕萩一定会上门提亲的,她也在候爷的面前说了。

一场菊花宴,小姐哭着回了家。

少爷铁青着脸把夫人怪了一通。

夫人和候爷,把她骂了一顿,她见事没办妥,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已经晚了。

还是被夫人找了错头赶了出来。

她越想越懊恼,回家的途中经过郭家庄去找表姐,表姐的三个媳妇一起带话给她,表姐不会见她让她走。

她上次回来是父亲去世,仗着自己那时受宠和候爷求了恩典,回来奔丧,遇上表姐攀谈之下,才知表姐是金状元的大舅妈。

候爷对金状元赞不绝口,自己想讨好候爷便牵了线。

哪知最后自己落到如此的田地。

表姐见不到,金家酒楼不会跑,想着出口气骂骂金家两老,没成想遇见金状元,火腾腾的就往上窜,破口大骂了起来。

那小妾听着周周的人都在问她是谁。

她迟疑了,她原本可以自豪的说,她是文候府的人。

现在她是谁,难道要说她是东村已经死了的张木匠女儿?越想越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苏氏得报,拉着郭蕃就过来,一来只见,金家酒楼门口围着一堆的人,地上还有个痛哭不已的妇人。

郭蕃驱散了众人,问明了原因,叫人雇了一辆车,让差役直接送她回家。

苏氏拉着绍灵的小手夸道:幸亏有你,不然那个疯婆子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样的女子成为瑶儿的大嫂确实不错,郭蕃也为仕萩高兴着。

绍灵被苏氏夸红了脸,说道:小姐不在,叶子姐也不在,这是我应该做的,少爷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仕萩挥手同意。

郭蕃看着远走的绍灵道:仕萩,你娘的眼光不错,你可要认真的说服他哥哥啊。

仕萩笑道:知道了,绍鉴一回来我就和他说,非逼他同意不可。

大家笑了。

午后,仕萩满脑子都是绍灵的义正言辞,做不了任何的事,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回神的时候来到了绍灵的房间门口。

仕萩正犹豫着自己是进去还是转身离去时,绍灵开了门走了出来,看见仕萩一愣:少爷,有事吗?仕萩只得硬着头皮道:没事,就是来问问你好不好?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施荫以前在瑶儿面前怎么这样的自在和厚脸皮呢,自己还要多学学啊。

少爷,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不好?他不会被那个疯子骂傻了吧?绍灵看着奇怪的少爷。

仕萩不习惯拐弯振作一下直接道:绍灵,你可愿意当金家的大少奶奶。

啊绍灵脸上红的可以滴血了。

仕萩看着绍灵娇羞的样子,不由的镇定不少:你好好想想,等你哥哥回来,我自会和他说,向他求亲。

绍灵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以前少爷对她和花唫、叶子在态度上也没什么不同。

绍灵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低着头: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仕萩见她那羞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开怀大笑。

绍灵一扭头一跺脚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绍灵没说不行,仕萩心情大好的哼起‘俩俩相忘 ’。

仕萩想多了,天朝还没有象瑶儿那般直接回绝别人的女人。

施荫让董金拿了帖子,约人吃饭,分别是王爷、高才子以及朱家长子、雷家长子、吴家长子。

瑶儿知道他的心意,也没多问,笑着送他出门。

苏妈妈在瑶儿面前感慨道:我原本以为姑爷是世上难得的男人,世子也不差他多少。

瑶儿抱着七石边玩边道:日子还短,我们才成婚多久,这个还得看以后。

苏妈妈,明天施家的五人就要来了,你先教她们,我再教你几个花样。

苏妈妈高兴道:还有其它的花样?瑶儿道:是啊,苏妈妈等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帮太后和皇后织几件衣服。

不得了的荣誉,苏妈妈笑应了。

京城金家酒楼的包厢里,施荫约的人都到了。

上了菜,要了酒,酒过三巡后,施荫起来向朱、雷、吴那三人抱拳道:家父对我说了与你们三家纳妾之事。

咳、咳、咳烫、烫、烫王爷被酒呛到了,高福帥被菜烫到了舌头,这才一年未到吧,这事出的。

王爷有些了解,想必是候爷夫妇的主意,不然施荫不会请他们来。

高福帥羡慕的看着施荫,真是好命能讨妾。

朱、雷、吴,笑着等施荫的下文,施荫接着道:我有一个秘密,事关三家小姐的幸福,我眼下不能不说,我有不举的毛病。

我师父和妻子正在帮我调理,医怪大人当日的诊断是,可能随时恢复,可能就此不能人道。

不过有件事是候爷夫妇也不知道的,还请三位能帮忙保密。

我已经对不起我的内子了,不该再连累三家的姑娘。

三家的公子,夹菜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高福帥关心道:怎么回事,以前怎么不知道?蠢货,这摆明就是施荫那小子不想纳妾,借着我们几个的口宣扬出去罢了,王爷压根就不信,什么叫可能随时就会好?施荫道:原本那是家丑,不可外扬,眼下我怕耽搁几位小姐的幸福,只好如实说出原委。

施荫把施祥放蛇的事娓娓道来,把不举归罪于和瑶儿房事的时候,受到惊吓就此不举。

朱、雷、吴三位公子面面相觑,候府的家斗竟然严重到要人命的地步了,不管如何给施荫当妾的是自家的妹妹,那三人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了。

高福帥想起那天慈医院开张自己给红颜知己买的蛇油膏,心痛啊,肯定是施祥赞助的,慈医院的无本买卖啊。

不举,怕是子虚乌有吧,高福帥想通了,最重要的是,不见仕萩和瑶儿着急上火,慈医院也没有愁云密布的样子。

那三人深信不疑,没有哪个男人,拿裤裆里的玩意说笑的,再也吃不下任何的东西了,纷纷告辞离去。

施荫看着满桌子的菜,太浪费了,叫来孔崟和吕鋆,换上新的餐具一起用餐。

高福帥问道:你不用这么咒自己吧?施荫叹气道:不然呢,让那些女人给瑶儿填堵,我可舍不得瑶儿生气。

不说这个,吕鋆你和叶子的喜酒,我们吃不上了,先恭喜你们了。

吕鋆笑道:多谢姑爷。

王爷和高福帥也纷纷恭喜吕鋆。

吕鋆借机把,酒楼要关三个月的事情说了。

王爷和高福帥大叹可惜,孔崟笑道:我们回家,三个厨子可都是京城的,且我们照旧给他们留了药膳的配料,王爷你可要?也对,施荫也要了一个,直接让他去了施家的庄子上,王爷和高福帥也各自带回了一个。

施荫还是提醒道:王爷,他们都是不知各府规矩的人,还请派人教他们规矩。

高福帥笑道:也是,算了,也放在庄子上吧。

王爷也认同的点头,万一出了事不好向瑶儿交待吧。

第一百零六章 生意施荫没有回家,去了药铺高兴的对毒仙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总结道:师父,我终于自己把事给解决了。

毒仙不知是该哭还是笑了,这个笨蛋徒弟,哪有人这样的抹黑自己的:唉,你呀,不过就只能安稳个两三年罢了。

施荫惊道:为什么?毒仙无奈道:不错,无人能质疑慈医院的判断,可是等瑶儿有了孩子,还能不穿帮?太难了,也罢,可以安稳个两三年,施荫不断自己安慰着自己。

毒仙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眼前还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已不似以前那般逆来顺受,快乐慢慢在他身边聚集着。

信义王鬲泰回到王府,叫来大管家广设吩咐道:把忠候府世子不举的消息传出去,我要天朝人人尽知。

广设回道:是,不过王爷,是不是世子得罪您了,要小的派人去对付他吗?鬲泰望着忠心的广设叹道:他抢了我的女人,我既然知道了这回事,又岂能放过他。

这样,大概瑶儿可以过一过安稳的日子吧,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广设领命而去,大概王爷想出一口恶气,王爷不站理,广设也就没做多余的事情。

一大早,吴家夫人和雷家夫人纷纷前来悔婚,把庶女嫁给不举的男人。

这种阴损且受人以权柄的事,这些有名望的夫人怎可能会做。

邵苘看着她们不解的问道:不是以前说好的吗?为何如此?应承了儿子不说,也不想得罪日后的候爷,吴家夫人叹道:也不知生那孩子的姨娘。

和老爷嚼了什么蛆,哄得老爷改了口,我也想看看他们以后可找得到比你家世子更好的人家。

小妾的兴风作浪实在可恨,邵苘同情的看着吴家夫人。

甚好说话:也罢了,没的让你为难的。

你呢?雷家夫人道:我家老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候爷府不太平不知招惹了什么。

半夜有千蛇出没祸害人。

我还帮着辩了两句,我家老爷就骂我,对庶女的事不上心。

您说说,不上心,我让她入候府,我这也太冤了。

说着抹着泪。

邵苘冷冷道:看来雷家是事事太平,我倒要看看。

雷家的孩子能找到什么样人成家?不过你放心,不想来自然不会强求。

放蛇那事,累得施祥失去了继承候爷的机会,如今雷家夫人还要拿来戳她的心窝子,邵苘自然不会有好话出来。

雷家夫人讪讪道:老爷这么说。

我也没办法。

邵苘只当他们都说了真话,送走她们,独自生闷气去了。

施荫把事情告诉了瑶儿和苏妈妈,叶子惍不在,很多事要苏妈妈帮忙打掩护的。

苏妈妈见施荫能为瑶儿做到这个地步,对施荫更好了。

瑶儿睨了他一眼笑道:施荫啊,如果你把命根子断了,是不是更一劳永逸啊。

苏妈妈一听笑了:小姐,姑爷。

外面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实在不想看见施荫那绿闪闪的脸色。

这个没良心的,自己是为了谁啊,挥手让苏妈妈退下:瑶儿,你好狠啊?要谋杀亲夫啊。

瑶儿道:你想办法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抹黑自己?笨蛋。

口中骂着施荫。

心中始终是甜丝丝的,眼神也是脉脉含情的。

施荫了了,脸色有了些得意。

项大嘴养好了伤回来了,候府的大门已经焕然一新了,施禄警告他,再出象上次那样的事,就别怪他们请他回家吃老本。

项大嘴一打听才知道为何施禄如此记恨他,偷笑了好一阵子。

不过也不敢把施禄的话把当回事,施禄换个门卫的权力还是有的。

施霭鲮带着六人来到忠候府的门口,站定刚想敲门,门就开了。

项大嘴一听到脚步声,就冲过来开门,他实在是怕了。

貌似他的方法对付会功夫的慈医院的人,好像无效吧。

一见施霭鲮,赶忙行礼:五爷。

施霭鲮也不废话:带我要见世子。

项大嘴找来一个人带他们去了,自己则去告诉施禄,施禄告诉了夫人。

邵苘让他去和候爷说,候爷一向不喜施荫和施家人走近。

施霭荃果然生气,但又不想和从不给他留面子的老五对上,直接让施福去宁园盯着,看看他们做什么?施荫和瑶儿早就候着施霭鲮他们,接到人时,瑶儿招呼道:花唫上茶五叔,凯老爷,诸位请坐。

施霭鲮道:我有要事和你商量,这是古瞽,荟兢的妻子,专管毛衣的编织。

古瞽过来行礼:堂哥,堂嫂。

瑶儿回道:弟妹好,苏妈妈你带她们先去安置,弟妹怠慢了。

古瞽一笑和苏妈妈去了。

瑶儿叫来董金,让他和董银警觉些,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施荫笑道:凯老爷,稀客啊。

凯益明笑道:你们也藏的够深的,想出了那么多的赚钱法子。

瑶儿笑道:别客套了,我这里可不是能说长的地方,指不定待会就有人来捣乱呢。

施霭鲮了然一笑:凯老爷说,想和我们合作。

瑶儿问道:合作什么?凯益明道:施家和慈医院的生意都要。

施荫道:凯老爷的胃口不小啊!凯益明笑道:多多益善呗,还好金家只开酒楼,不然哪有我吃的?瑶儿笑道:凯老爷言重了,不过凯老爷,京城里的生意,不管是施家还是慈医院都不会放手的,这样你还要吗?没想到瑶儿的生意头脑并不比仕萩的差,凯益明笑说:自然。

瑶儿笑道:那咱们一桩桩谈吧,施荫你记下主要的条件。

老婆谈生意,自己就成了书吏了,施荫认命的去拿纸笔。

瑶儿道:第一桩,先谈药,慈医院能给凯家买卖的只有羊肝丸、羊胆丸这两味,药的价格是定死的,利润不高。

凯益明清楚瑶儿的不喜欢拐弯的脾气回道:只要这药只让凯家来代理,我就要。

爽快,瑶儿道:京城和兴北县,代理权不能给你,五叔施家在其他地方可有铺面?施霭鲮笑道:施家就只有兴北县和京城有铺面。

瑶儿道:凯老爷,京城和兴北县这两处凯家不能买卖,其余地方由你独家代理,不过慈医院的人可以在任何地方用这两味药和卖这两味药。

万一乐旎在给人治病时,要用这两味药,他也有难道还要别人允许吗?瑶儿自然把这些都考虑进来了。

凯益明琢磨一下可行,慈医院不过就四人看病,笑道:好,这事就这样定了,不过仅限你们的随身带的药。

精明,瑶儿笑道:好,第二件羊脂膏给你一百两一盒,蛇油膏三百两一盒,每年总供货五万盒。

一样除了京城和兴北县,其余地方任你买卖。

凯益明笑道:这不是你们外卖的价格吗?我还赚什么?狐狸,瑶儿笑道:凯老爷,这两味药,我们可没有限定价格,您哪有不赚的道理?何况京城里是官多钱少,江南那一带,可是富人云集之处,凯老爷还愁没人买?她竟然都了解,凯益明笑道:看来是不能小看金家的人啊!好,就按你说的做。

瑶儿轻笑不语。

施霭鲮道:羊脂膏可以很稳定的供货,可是蛇脂膏?瑶儿笑道:蛇脂膏占五万盒中的多少,还要看凯老爷,能为我们提供多少的蛇了?凯益明笑道:哦,这话怎说?瑶儿笑道:凯老爷,你可有兴趣养蛇?不会吧,凯益明道:蛇倒是浑身是宝,天朝应该没有人会吧?瑶儿笑道:方法,由施家提供,可以教会你们方法。

心动,凯益明的神色紧张了起来:真的?瑶儿点头。

凯益明收敛自己激动的情绪,问道:施家的好处?瑶儿道:蛇脂,每条蛇的蛇脂。

凯益明笑道:为什么,施家自己不养。

瑶儿一付你很蠢的表情道:大冠和凤头不会喜欢我接近它们的。

对,凯益明接受了。

施霭鲮不是很明白,不过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凯益明道:那奶豆腐呢?瑶儿笑道:凯老爷,你如喜欢,就让人直接上施家订购就好了,这不用……也对,那东西不值钱。

凯益明道:就这些了?瑶儿道:先这些吧,我还要等师父和施家族长同意才行。

凯益明笑道:好,那就静候佳音了。

施霭鲮和施荫将他送出门去了。

瑶儿觉得奇怪,对苏妈妈说到:他们应该走了前门的,怎么他们会没什么动静?苏妈妈笑道:哪能呢,施福来过了,被董金和董银拦在了园门外,没让他进来。

瑶儿笑问:施福肯?苏妈妈笑道:不肯,但董金说了施福,若是不顾大少奶奶的话硬闯,被医怪知道后,有什么后果请大管家掂量掂量。

施福就灰溜溜的走了。

医怪这两个字,还能这么用的不错,瑶儿满意的点点头。

第一百零七章 攀附站住。

施霭荃叫住刚刚送走凯益明准备回宁园的施霭鲮和施荫。

施福被赶出来后,找到候爷添油加醋的说,大少奶奶眼里没有候爷,不让他进。

施霭荃准备亲自去宁园时,正好遇上他们。

施霭鲮不屑的看看他:候爷,何事?施霭荃在自家兄弟面前,总是以强硬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来干嘛?施霭鲮狂道:我回家,要你批准吗?施荫看着剑拔弩张的两兄弟,解释道:五叔是来看我的。

施霭荃喝道:怎么,你翅膀硬了,想和他们一起算计我?什么跟什么呀,施荫淡淡的道:候爷,我能算计您什么?施家族地是您让我去的,让我要得到家族里的认可。

现在族长、五叔他们对我好,碍候爷的眼了?当初收到族里的信,让施荫两夫妻认祖,施霭荃自个的解读是,自己的兄弟向自己低头了。

可当他去信要施祥夫妻也要认祖时,遭到了拒绝。

五弟和自己一向是最不好的,可他们偏偏让他来京城,一来就骗走了自己的三家店铺,逐施祥出施家,自己能不多想吗?怕是族里拉拢施荫想要他手里的好处吧,施荫必竟年轻,身边又有个不省事的女人,自己能不着急吗?施霭荃对施荫露出你傻,你被骗了的表情痛心疾首道:别有用心。

施荫我告诉你,你再和他们一起厮混,我亲自上折子废了你的世子的身份。

想想这是啥情况。

怎么一下子就要废世子呢?还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施霭鲮狂笑不止,施霭荃怒道:笑什么?施霭鲮稍稍收敛,大笑道:你忘了爹的临终遗言了,如果不是施荫是惠祖帝钦赐的世子,哪里轮的到你的子嗣当世子。

你尽管废,到时看看荟字辈的人中,有几个是成才的。

有几个是会耍阴谋的?施霭荃打了个寒颤,老五的话句句都在拿锥子轧他的心眼。

居然还有这事,施荫想了一会,对施霭荃一礼:候爷,您什么时候上折子?为表孝道,一切按候爷的指示做。

可以不当世子,瑶儿会更高兴吧,原来荟字辈的都可以当,那么就不用担心,这张位置落入施梦的手里了。

施霭荃更气了。

气的浑身发抖。

施荫这是在打他的脸,在施荫继承。

总比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强些吧,可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施霭鲮看着施霭荃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岔了,看着施荫笑道:别偷懒,别想逃。

施荫只微微一笑。

算计着可能性。

施霭鲮瞄一眼就明白施荫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为了让他认清现实,接着道:即使,候爷上了折子,皇上会同意吗?会让你们夫妻就当个普通的百姓吗?忘了。

自己的老婆可是梦中人,施荫只得打破幻想,回到现实中来。

施霭鲮看着还没消气的施霭荃道:你也不用再猜了。

堂堂世子夫妇,身边伺候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寒碜呢,给他送来五个伺候的人,工钱族里出。

施霭荃不信道:怎么可能,你那里现在有多少人。

施荫回道:三个小厮,二个婆子,三个丫头。

施霭荃道:怎么就八人,施福,真的吗?施福想,后院的事自己怎么能知道,不过好像不对:禀候爷,刚刚去的时候好像见到了三个婆子。

死性不改,施荫刚想说话,施霭鲮截住:不至于吧,堂堂候府,不能给人伺候大少奶奶也就罢了,主意还打到人家的陪嫁上面,这话怎么说的?候爷,您还要不要脸了?施福一惊,马上求饶:候爷,我指只是见到三个婆子,但不知道是大少奶奶的陪嫁,候爷,小的错了。

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害得自己又被老五给奚落了,施霭荃骂道:还不滚,不知道还乱说。

施福慌乱的退下了。

施霭鲮盯着施霭荃道:看见你就烦,施荫,我们走。

施荫听话的跟随,留下施霭荃独自,干瞪眼。

施霭荃带着一肚子的气来到漠园,见了邵苘直接问道:纳妾的事,尽快办妥。

邵苘便将两家来退亲的事说了,施霭荃将茶杯掷在地上,指着邵苘骂道:你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告诉你,施荫的事你以后最好多用点心,他可是以后的候爷,如果现在做狠了,小心等他上位了不待见你。

施霭荃的火,全都喷在邵苘的身上。

邵苘的脸上寒若冰霜,站在候爷的面前:既然怕他以后会对咱们不利,为什么不上折子换了他,施祥不行,还有施梦,再不济也有施岭。

施霭荃张了张嘴,施霭鲮提醒他的话,他却没脸提起,没脸亲自告诉这个帮他登上候爷位子的女人,家里有多么的不待见他。

只得虚张了声势:废话什么?还不敢紧再找两家。

说着不敢看邵苘的脸色,走出了漠园,去芜园,在那里他才能自在放松的多。

回到宁园,施荫想着如果能不当这个世子该有多好啊,不由长吁短叹起来。

瑶儿见状笑道:出去走了一趟,疯魔了?施荫把这事说了,瑶儿想起在兴北县,施荫查案的专注,笑道:其实,你还是喜欢的不是吗?施荫正色道: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很有成就感。

只是你不喜欢,瑶儿,我想让你快乐。

瑶儿笑道:我只是不喜欢京城里的氛围,你明白我随性惯了,不习惯那些见高就捧,见低就踩的事。

施霭鲮由衷的高兴,自己没有子嗣,早就把他们当成以后的依托,笑道:不怕,施家是管冤案的,等立了大功,和皇上说说换个地方坐镇。

在刑部办公,和在县衙办公的区别不大。

也对,施荫开了窍。

瑶儿笑着,心中暗想,才不去兴北县呢,如果可以回安县多好。

施霭鲮问道:瑶儿,为什么自己不养蛇,蛇源揪在别人的手里,这可不是好事。

瑶儿回道:五叔,养蛇的风险太高,咱们做了这么多事,是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不是让大家拿命来赚钱。

再说蛇源除了养还能抓,如果他卡我们,我们就买蛇做膏。

不过凯老爷不象那么没成算的,为了那一点点的利益,得罪施家和慈医院。

施霭鲮点头赞同。

施荫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瑶儿,为何要让给凯益明销售,不能咱们自家人出去开店吗?瑶儿笑道:凯家在各地均有成熟的药铺和店铺,施家现在开始已经晚了。

这些东西是独家的,但也不是没有东西可以替代的。

与其和凯家成为争抢生意的对手,不如成为合作伙伴不是更好。

留下京城里的买卖,就不怕凯家的刁难,施家总有一席自己出货的地方。

这样既省力,又有保全的办法。

留下兴北县,则是施家的根在那里,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作主的好。

施霭鲮问道:那毛衣呢?瑶儿笑道:毛线,定好价格,随他们自己来施家卖货,不让任何人独卖。

毛衣,也一样,不过可以把普通的针法教她们,复杂的,精美的针法还是咱们自家人做。

这么做是为了推广毛衣。

毛线的工艺在自己手里,不怕他们偷学什么,惹恼了施家,就断你的货,真不错施霭磷很满意。

朱家,朱知州正和他的夫人记菱在商讨长子朱侗侗带回来的消息,记夫人哭道:你也够狠心的,她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守活寡?朱知州叹道:你也知道我在知州的位子上已经十年了,这次回京述职,如果有人帮着美言两句,即使不升官也不想去离京城太远的地方任职。

朱家祖居京城,我年纪大了只想落叶归根了。

再说世子以后必是候爷,这事是惠祖帝定的,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后自家的那三个小子说不得也得靠着忠候府。

记夫人并没有接受,继续哭道:如果,咱家有两个女孩,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可是老爷,您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让我怎么忍心?头发长见识短,女儿总是人家的,能为家里带来帮助,这么好的事,还哭。

如果不是要靠夫人说服一听说当妾就闹着不肯嫁的女儿,自己何苦这么的低声下气。

朱知州心里厌烦,嘴上安慰道:你也想想,那世子不说,满京城的谁知道,他还不是心善才说的?足见人品好。

再说世子是慈医院的人,医怪大人的医术那么好,岂能一直都治不好,不过暂时罢了。

疼爱自己女儿的记夫人,听到人品好时,慢慢的收住了眼泪,她不得不说老爷说的不错。

记夫人叹气道:罢了,也许这就是蘣儿的命吧。

朱知州见说通了夫人,心中大喜,看来说通蘣儿指日可待了。

果然没过多久,记夫人就把女儿哄得眉开眼笑的同意了。

第一百零八章 看病京城里传遍了关于施荫不举的消息,消息网也送来了情报,指出幕后推手是鬲泰。

瑶儿不解王爷的动机,施荫则很高兴这样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

施霭鲮知道后派施荟兢过来问问消息,顺便看看夫人。

当施荟兢得知这是施荫自己放出的消息时,狐疑的问道:堂哥,真的?瑶儿一本正经的抢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施荟兢上上下下打量了施荫三遍后:可惜啊,不然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瑶儿肚子里笑歪了,哼,谁让你在床上乱用武力,报复回来了吧。

施荫叹气道:你也太好骗了吧?告诉五叔,慈医院的人都知道就行了。

施荟兢乖乖的重复道:慈医院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施荫不理那个笨蛋,五叔一定懂得,自己的老婆,他会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他的雄风的。

邵苘知道后叫来砗磲商量:如今朱家还没来退亲,看来平妻的身份打动了朱知州,看来还不算失败。

可是现在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哪家都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了。

砗磲道:这是谁传的?也没见宁园里熬药啊?邵苘冷道:还用问吗?八成是世子自己说的,不然那俩家应该来求证,而非直接退亲。

眼下主要的是,候爷还要给世子纳妾,可现在?砗磲笑道:夫人,请御医来看症不就行了,医怪大人又不在京城,不怕他闹。

邵苘面无表情道:只怕诊不出个什么来。

慈医院的人要动点手脚,怕御医也没辙。

不过请了再说,不然他们又要说,我待他们不好,不关心他们了。

砗磲道:过会奴婢就派人去请。

夫人,其实咱们可以开些宴,请家里有适婚女子的人家来赴宴。

这样让她们看见候府的气派,说不准就有同意的。

候府的收入不多,邵苘持家也算节俭,除了溺爱的孩子向她伸手外,她基本上不在候府开宴费钱,邵苘沉吟半响:好吧,不过不仅要有女子,还要请些才俊,施棼的事也很要紧了。

砗磲问道:夫人大概在几月里开宴?邵苘回道:眼下快过年了,谁家也没这个闲工夫。

咱们还要办场婚事。

就开春吧,以赏园为名开宴。

砗磲应了。

施荫收到消息。

雷家和吴家已经退亲了,总算没有枉费心机。

施荫带着瑶儿去看望收集情报的江湖人,完成这已经拖了好几天的行程。

情报人员是依附鹰站的,而鹰站是要靠着金家酒楼照应的。

因此当初就把他们安置在金家酒楼边上的一条巷子里。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上辈子的影响,瑶儿不喜欢用租的形式,而是喜欢实实在在的房契。

因此,靠近城门从金家酒楼开始的一溜房子,都是金家的财产。

江湖人有江湖人独有的生活方式。

收徒、开镖局、当护院、当差这些是他们大多数人的选择;也有不差钱而什么也不干,天天惹是生非或当侠客的;当然也有当贼当强盗做坏事的。

从施荫处得知,这些人都受到过他和毒仙的帮助。

或是中毒被他们救治的。

或是受到别人的欺凌他们帮忙维护正义的,或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受道恩惠,而佩服跟随的。

施荫没有招揽他们之前,他们做的事只能勉强糊口,只因这里的大部分人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施荫和瑶儿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这里没有女人帮忙院子依然整洁。

瑶儿对他们生出几分好感,女人最怕那种很乱很脏的院子。

施荫一一介绍,他们抱拳问好,瑶儿以微笑应对。

施荫笑道:你们去忙吧,我和东方兄说会话。

其余的人散了。

东方鸿笑道:既然如此,贤伉俪屋里坐会。

施荫和瑶儿进了他的房间,墙上是一幅猛虎下山的画,气势磅礴。

靠窗的桌子上,铺设着文房四宝,还有画图用的颜料。

瑶儿眼睛一亮问道:东方兄,这画是你画的?施荫笑了:怎样,东方的画不错吧。

东方鸿笑道:我的画是天下第一。

不至于吧,画的是不错,天下一百之内有他就已经是奇迹了。

他的画只是临摹的很好,没有传神,但他是很正常的语气说的这话时是真的认为自己的画谁都比不上,这是**裸的自恋,瑶儿撇撇嘴不说话,施荫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笑着说:可是,我总觉得你的画,比不上你的功夫。

东方鸿笑道:和你这个不懂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他脸上挂着笑,话语间却有深深的不满,瑶儿仔细观察后问道:你能不笑吗?东方鸿笑道:不能,笑容入画是最美的。

这家伙太自恋了,瑶儿笑骂道:画痴。

施荫笑道:瑶儿,我还没见过他不笑的样子呢。

还有他的江湖外号就叫‘画痴赌侠’。

瑶儿来了兴致:赌侠何解?东方鸿笑道:论赌无人是我的对手,赌坊中没人可以赢过我。

施荫点头。

东方鸿想起一事道:刚刚接到线报,说朱家的女儿是得了施候爷承诺将以候府平妻的身份进府。

看来你的不举对一个极力想借候府势力的朱家来说是没用的。

挂着自以为最美的笑容,吐露着情报,瑶儿发现他很了解施荫,不过还是追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怎么知道他的不举是假的?东方鸿给瑶儿一个你很笨的眼神:毒侠会被几条蛇吓的不举,没脑子的人才信吧?瑶儿渐渐的习惯了,东方鸿的招牌笑容,看向施荫:毒侠?施荫点头,苦笑道:真不知,他们怎样才能死心了。

东方鸿道:从你宴请他们三家的公子开始,我就帮你想主意了,如今只有朱家,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个。

瑶儿从东方鸿的语气里感觉到,他对施荫的重视。

施荫听到主意眼睛睁得大大的,笑道:好,就这样。

东方鸿啧啧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大逆不道了?知道他的意思是高兴施荫不再逆来顺受了。

可瑶儿依然听不得这话,瑶儿回击道:别告诉我,你是乖宝宝,向来顺着你爹娘的意思做?东方鸿道:你老婆很凶啊!你可要认真的考虑一下,其实朱家的那位也不错。

施荫不避讳的拉过瑶儿的手:不用,我老婆是天下最好的女人,要不,你收了朱家的那位?东方鸿鼻子哼出了气:谁要垃圾。

瑶儿决定,以后好好看看朱家的那位,被东方鸿称为垃圾的女人。

回府的路上,瑶儿问道:东方鸿,不来鹰站也能过的不错吧?施荫笑道:不,不来鹰站,他就不能活了。

他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因他死也不肯接掌他家的门派。

而他,只想靠画画挣钱,不想干别的,因此不来鹰站,他会饿死。

瑶儿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施荫回忆道:那时他还没有被家里赶出来,他游历到蜀州进了赌坊,扫光了全州大大小小五十九家赌坊钱,后来就被他们联合起来下毒暗算,我和师父正好遇上顺手救了他。

后来得知他被赶出来后,就连络到他,让他帮着管理手下的人。

瑶儿,今天‘呆霸王’和‘花妖娆’都不在,他们是我肝胆相照的朋友,以后一定让你认识他们。

嗯瑶儿应了,古怪的外号,不知是怎样的人。

当瑶儿和施荫回到宁园的时候,砗磲带着御医正等着他们。

砗磲见他们回来,过来一礼道:世子,夫人知道您得了病,请来了宫里最好御医给您看病。

又是这个恶奴仆,施荫气不打一处来:不看。

瑶儿没说话,静待事情的发展。

那名被请来的御医嬉笑着接口道:世子,岂能讳疾忌医,纵难以启齿,也该尽力医治。

说着开心的去拉施荫的手,施荫当即闪身避开:您和医术能比得上医怪和毒仙,我现今可是由他们医治的。

御医的笑容,惹怒了瑶儿,只是瑶儿还没来的及说话,砗磲便在边上反驳道:世子这话不对。

都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一人帮您看看,也好让您早日康复,也让大少奶奶不用独守空房。

他们应该是趁着师父不在,来欺负自己,打错了算盘。

瑶儿冰冷的眼神扫过御医,那位御医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瑶儿一把拉过施荫对着御医开口:不知如何称呼这位。

那位御医笑回:本御医是韩复渠,对治疗男人的不举,颇有心得。

瑶儿冷冽的眼神,终于让那位韩御医收起了笑容,瑶儿冷笑道:你明知,我和世子都是慈医院的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颇有心得。

世子不让你看,你必定不能信服,以为自己的医术可以通天了。

施荫,你给他看,他如果治不了,不用等师父回来,我自去皇上面前,奏请免了他的御医身份,欺世盗名之徒留不得。

韩复渠吓懵了,权衡瑶儿的话,记起她曾经不怕羞的向皇上讨赏。

菊花宴,砗磲和邵苘都没有留到最后,那天发生的有些事,又被太后下了封口令,很少有人提及,砗磲压根就不信,讥讽道:大少奶奶,唬人的本事可越来越高了,连皇上都能说见就见了。

瑶儿喊道:苏妈妈,把我的进宫腰牌拿来。

苏妈妈出来,恭身双手奉上腰牌,瑶儿拿着在砗磲面前晃过,在韩复渠的面前停下:皇上亲赐的,韩御医如果不信尽管一试,开肠破肚我尚且不怕,面君这点胆量,想来我还是有的。

韩复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对砗磲道:抱歉,告辞。

说着转身就走,砗磲没想到韩御医会连世子的手都没有摸到,一跺脚也走了。

第一百零九章 调换说做就做,半夜宁园里的人都安歇了,瑶儿和施荫和衣躺在床上。

瑶儿让大冠和凤头在自己卧房休息,凤头一直在床边向瑶儿撒娇,瑶儿也伸手抚摸着它们的脑袋。

大冠和施荫察觉到窗外有人,没有点灯,施荫拉开门,急速向后退去。

瑶儿已经坐在床边安抚着小家伙,穿着夜行衣的施荫退到床边,抱着瑶儿,低声道:不怕。

瑶儿看向门口,月光下东方鸿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衣,从脖子到脚面,无一寸肌肤露在外面,齐腰长发遮住了脸面随风飘舞,飘进了卧室。

即使事先知道这是东方鸿,瑶儿和施荫还是被这个装束吓着了。

披头散发一身白衣,就是电视里演的鬼样子,瑶儿暗道比当年的自己更像。

东方鸿道压低声音,憋紧了喉咙,发出似女人的声音:弟妹好。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瑶儿听着东方鸿的声音,还是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他奶奶的,他整就是一个惊悚片的主角。

东方鸿进来后,把门关上,施荫问道:你这是什么打扮?瑶儿拼命点头认同。

东方鸿道:我穿黑衣服不好看,穿白衣服有仙子的味道。

瑶儿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太雷了,问道:头发披下来,岂不是不能瞧见你的仙姿?东方鸿语带惋惜道:奈何,半夜做贼这事毕竟不光彩,还是将脸遮住了吧。

施荫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瑶儿问道:怎么了?施荫道:没事。

抖掉一点鸡皮疙瘩,走吧,早去早好。

不由分说的拉起男鬼就走了。

候府既然娶的是平妻,又是大户。

自然不会缺了礼数。

施荫和东方鸿摸进漠园从神坛上拿走了施荫的庚帖,寻找迎书(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

)费了点时间。

还好邵苘只要有关施荫的东西,向来放在居室,靠神佛镇压。

她睡的卧室,离开居室有三间房的距离。

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宁园。

东方鸿拿出准备好的帖子,就着月光照着庚帖就开始临摹。

将施荫的八字、名字换成施霭荃的,施霭荃的八字是施霭鲮提供的。

将庚帖和迎书改好。

两人又将东西放在原来的位子。

东方鸿先出了居室,这时正好遇上砗磲轮值,起来察看吊炉里的水。

东方鸿的白衣服在夜里格外地引人注目,砗磲举着灯笼喝道:谁,谁在那里?施荫是一身玄色衣。

又在东方鸿的后面,砗磲并没看见他。

施荫对东方鸿点头,东方鸿憋紧了喉咙,装作女人的凄厉喊声:还我命来。

运用轻功飘了出去,砗磲脸白了,紧紧握着手中的灯笼,大叫:鬼啊。

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跑去,摇晃中灯笼的烛火灭了。

东方鸿给施荫一个你先走的手势,施荫向他点头。

飞身出了漠园,因担心东方鸿飞,施荫上了能看见漠园全貌的一棵大树。

东方鸿见施荫走了后,飘到她身前又开始叫喊:还我命来。

砗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不停的打着摆子,口里含糊不清的喊道:不是我。

不是我。

还真有龌龊事,东方鸿一听更来劲了:是你,还我命来,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砗磲的喊声,让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了,纷纷起来点灯查看。

东方鸿见状,面对砗磲向后退去,边退边叫:你们等着,还我命来。

吓得砗磲直接晕了过去。

东方鸿未回到宁园,直接向候府的大门飞去。

施荫回到宁园道,边脱衣服边把刚刚的事说了。

瑶儿忍着笑,帮忙将施荫的夜行衣藏好,轻抚小家伙的肚子,低低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施荫帮忙开门,它们,也不飞,体态轻盈的慢慢走出了房间。

施荫看着它们,暗叹,有其主必有其仆。

漠园里的丫头,和守夜的婆子在桂花树下,发现晕了的砗磲,掐人中把人救醒后。

砗磲坐在树下,把身体卷成一团,嘴了咕哝着:鬼、鬼、鬼。

珊瑚不敢怠慢,砗磲可是邵苘心尖上的人,急急遣人去叫施禄,自己则去回禀夫人。

外面的动静使得邵苘惊醒了,珊瑚回禀后,邵苘的脸色也不好看,直接吩咐:让施禄,带着护院把候府里里外外巡上一边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去看看可有少了什么东西。

珊瑚应声,邵苘又道:等等,让水晶进来。

珊瑚退了出来,让水晶进去陪伴。

施禄被漠园了派来的婆子叫起,穿好衣服,没时间感叹自己的命苦,就从后门直接进来,经过后门时,施禄多了个心眼问看门的小舅子:可有人来找世子。

他那小舅子也是个机灵:有,是五爷派来的人,不过没过午就回了。

今天世子和大少奶奶出去了一趟,戌时的后半响宁园就已经没灯,也没人进出了。

自打施禄和他说过以后,他处处留意着宁园,每个访客他都要问明白是谁或是谁家的。

施荫正在和瑶儿讨要说法:妖精,你的老公不举,你很高兴?瑶儿的手指在施荫的胸膛上画着圈,口中答非所问的说道:不知东方兄到家了没有。

才不接话呢,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又想欺负人。

施荫怎会就这样放过她,翻身将瑶儿压在身下,看着她:是不是?瑶儿的手来到施荫的耳边,小手指伸进了耳蜗。

施荫痒痒了,原本支撑身体重量的两只手,去抓老婆的调皮的手,自己的全身的重量牢牢的压在瑶儿的身上。

瑶儿不甘的扭动着,想将施荫赶下去。

身体之间的摩擦,另施荫的身体起了显著的化学反应,施荫深沉的声音里带着**的沙哑:妖精。

瑶儿努力的回想,以前学到的关于,男人敏感带的知识。

要改变策略,瑶儿眨巴无辜的眼睛,撒娇道:好相公,重。

施荫也怕压坏了瑶儿,放开她的两只手,重新支撑起自己的重量。

得到自由的瑶儿,娇媚的笑,柔柔的小手抚过记忆中的地方,自己不会永远吃鳖的,施荫你等着瞧,舌尖吐露出不同以往的话语:相公,喜欢吗?施荫很高兴瑶儿的主动,只是自己本来就处在临届点的身体,怎么能经受的住如此的撩拨。

瑶儿听着施荫沉重的呼吸声,很有成就感,自己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

瑶儿的手,顺着施荫结实的胸膛,一路下滑,在肚脐上画着圈圈。

施荫闷哼了一声,想要干预,瑶儿敢紧撒娇:相公,你不喜欢?施荫哑哑道:妖精,喜欢。

瑶儿冲他媚笑,小手探入草丛中,抓住草根,来回摩挲。

施荫蒙蒙的眼神,有点色色的感觉,施荫急急喘气,他那妖精般的妻子,低头攫取红唇,用牙齿轻咬着。

瑶儿感觉到,施荫的处境,加重加快手上的力道。

施荫低吼着,释放了出来。

瑶儿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嫌弃的全都擦在施荫的内衣上。

施荫恨得牙根痒痒,妖精,她那表情就和当黏黏、糊糊舔了她一手的口水时是一佯的。

瑶儿并没有自觉,巧笑道:相公,任务完成睡吧。

施荫阴笑道:娘子,如果就此了结,岂不是真的成了不举。

娘子你放心,夜很长。

瑶儿这才感觉到不妙,讨好道:相公,我累了。

施荫道:没门。

大冠和凤头这时发出尖叫声,董金和董银都敢紧起来察看是怎么回事。

自从院子里的婆子都被瑶儿遣回后,董金和董银就住在宁园里了。

宁园里的各屋都点起了灯,施荫懊恼极了,瑶儿得意非常。

施荫起身穿着衣服,瑶儿也想起来,施荫道:外面冷,你别动,我听见人声了,应该是护院。

瑶儿笑了:真该好好谢谢他,无意中救了我。

施荫也笑了:放心日子长着呢。

瑶儿吐了吐舌头。

外面人声吵杂,董金和董银心中一定,不怕人,就怕那些不是人的东西。

董金和董银打开院门,施禄带着人举着火把高喊道:仔细点,如果放走了贼人,小心屁股开花。

董金和董银招呼过,刚想关门,施禄道:你们的园子也要查。

这是夫人亲自吩咐的,不让他可不敢得罪世子。

施荫听见了这话,眉头紧皱,并没有出门。

瑶儿问道:怎么了?施荫那是练武人的耳朵,瑶儿可没有,施荫把施禄的话重复了一遍。

瑶儿冷笑道:借机罢了,让小家伙们去对付。

施荫一想也好。

董金和董银知道自家的主子正在摆弄稀奇古怪的毛衣,怎敢让他们就这样进来。

董金道:禄总管,您这样做不就等于说,宁园里藏了贼吗?不行。

施荫趁着他们还在纠缠,找来七石丢进屋里,七石一进屋,可欢了,直奔床上。

瑶儿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它,在它耳边道:去告诉它们,守好门,别让人进来,做好了明天咱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咯、咯’七石自去。

第一百十章 守门黏黏、糊糊‘哞、哞’叫着,向门口轻快的走来。

施禄见状,不由心中发苦,董金哥俩一看,嗨,守门的来了。

大冠和凤头,从空中飞了下来,站在鹿角上。

施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这时施荫喝道:关门。

‘哐’董金和董银,立马把施禄关在门外面。

施禄耳边清晰的传来世子的命令看着门板,摇摇头,让人去其他地方再找找,他可没那个胆量敢公然的和世子对着干。

董金和董银看着亮灯的房间,吆喝道:都睡吧,没事了。

被闹醒的人,见渐渐安静下来,吹了灯继续睡觉。

瑶儿听着外面的动静,若有所思问道:你可知家里所有奴仆的卖身契在谁的手里。

施荫回道:不清楚,理应在候爷和夫人的手里吧。

瑶儿疑惑道:如果是这样,施禄他们见你不应该如此的客气,他们的主子可是非常的看咱们不顺眼。

不过你是世子,候府未来的掌权人,他们有所顾忌不敢放肆也是有可能的。

那五叔呢,几次三番也不见有任何候府的下人为难他啊。

候爷可是非常的不待见他,还有施祥的小厮小麦,就这样被遣返族地了,候府里啥动静也没有?施荫细想,确实,不过:明天问问施寿就会全部知道。

睡吧,再想东想西的天亮了。

说着,脱衣钻进被窝。

施荫抚摸着瑶儿的头发,将她搂进胸膛,在她耳边道:多来几次,怕真要不举了。

瑶儿不敢接话,假装睡熟。

怕哪句话又再刺激到他。

施禄回漠园回报,说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是想当然的事,砗磲现在的神志还不是很清醒,口口声声喊着:不是我。

别找我。

鬼、鬼、鬼。

整个身体缩在角落里,也把照顾她的珍珠吓得够呛。

邵苘放心不下,早就穿了衣服出来。

珊瑚回报:一样都没少,莫不是真是不干净的东西?邵苘不敢再想下去对着施禄道:宁园,妥吗?施禄把打听来的,和在宁园碰壁的事说了。

邵苘看着天色问道:以前,他们也不让你们进?施禄回道:以前就去报个信,他们没拦,今天砗磲也进去了。

不过。

昨天把施福拦在门外,没让进。

邵苘冷笑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们可别忘了这是在候府呢。

邵苘不敢再睡了,拉着施禄说话,等待天亮。

施霭荃昨夜在芜园也受到了骚扰。

今天一大早的来兴师问罪。

施霭荃也不废话直接道:昨夜怎么了?邵苘回道:进了个毛贼,正遇上砗磲,虽把贼吓跑了,可她自己也吓病了。

所以我让施禄带人四处巡查,怕有人藏着。

施霭荃不悦道:家里就快办事了,让他们都警醒些,别再闹出笑话了。

邵苘低头应了。

一大早,施寿就被董金叫来了,施寿先递过一个件东西。

是用布包裹的,看不清是什么。

施寿道:五爷叫我转呈的。

瑶儿接过,打开一看,是三本书,分别是《世仆名录》、《家规》、《族规》,施荫笑问:哪来的?施寿回道:是金家的管事。

关鏊受族长之托,途径京城事交到庄子上的。

他说,时间紧就不过来拜见了,等过了年,再经京城时来给小姐请安。

瑶儿笑了,想起昨日的问题:施寿,你们的卖身契,是不是在候爷的手里?施寿笑道:不是,是在族长的手里。

不过若是要动用契书,要候爷、族长、和族里辈分最高的两人一起同意。

施荫问道:那些下人听谁的?瑶儿慢慢理出了头绪:施寿,是不是说,卖身契在族里,但谁付工钱就给谁干活?施寿笑道:大少奶奶,您说对了。

也是因为动用契书手续太繁琐,因此如果有下人犯了大错,就直接交给官府处置。

施荫问道:如果是现在买的下人呢?施寿道:按照族规,家里有用人的地方,先挑选家里的世仆,就是那本《世仆名录》上的人。

人若选尽后,才可买下人。

买下人分为永久和暂时,永久的要登入名录,暂时的则在契约上标明年限,且不得超过二十年。

明白了,瑶儿拿起《家规》问道:这是现在候府的规矩?施寿回道:前半部是,后半部不是。

施荫也糊涂了:什么话?施寿笑道:《家规》施家那位先贤只编辑了一半,五爷说,让当家主母把它完成。

现在《候府家规》是当时的族长接着完成的。

瑶儿郁闷了:没空,不高兴。

施寿想起五爷的吩咐笑道:五爷说了,大少奶奶不想让夫人牵着鼻子走,就请尽快完成这书,族里会配合下发,官府备案。

瑶儿把气撒在施荫的身上:早知道嫁给你那么麻烦,不嫁了。

施荫无奈的道:那你说,我写如何?算了,看着无辜的施荫,瑶儿认命了。

施荫道:《族规》?施寿回道:这是给世子的,族长说了要世子背熟。

这群老狐狸,瑶儿笑道:不要。

施荫也悟了,莫不是让他当下任的族长。

施寿笑道:五爷说了,只有族长才能配当家主母。

瑶儿不爽的回头看着施荫:我后悔了,咱们把那块破牌子还给他们吧。

施荫叹气道:晚了,你交了出去,他们还不放过我们,岂不是更亏。

瑶儿默然了,那群老狐狸。

施寿心情愉悦的回去复命。

瑶儿和施荫带着小家伙们一起出来遛达,瑶儿想去医学院看看。

施荫当然没问题,慢悠悠的就过来了。

瑶儿抱着七石挡风,七石的皮毛很暖和。

时值深秋,天气很凉了,工地上则是热气腾腾的,穿着短衣,喊着号子,在夯土。

近了查看,房子的排水系统已经好了,才刚刚开始夯土筑墙。

周边的植物,无患子树已经种起来,等到它们长成结果要五六年的工夫。

其他的要等房子建好,来年开春才能播种种植。

这个时代没有苗圃,只能这么办了,瑶儿不是急功近利的人,觉得这样从种子长成大树的感觉也不错。

施荟迩见他们过来,大家见了礼。

瑶儿笑说:来看看,顺利吗?施荟迩道:顺利,嫂子的配方真不错,可惜原料金贵了些。

瑶儿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我几个,我想种着玩玩。

施荟迩叫来一人,给了瑶儿五六个。

瑶儿犯了难,黏黏、糊糊的框子装了蛇之后,还没有给它们配上,只好拿在手里,施荫见状,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不再影响他们,瑶儿告辞而出。

瑶儿和施荫来到,卖奶豆腐的店,生意不错。

大部分人都是平常百姓,瑶儿看见这个,尤其的高兴,这就是她的初衷,让很多平常人都能吃到的营养品。

瑶儿和施荫走进奶豆腐隔壁的皮衣店,墙上挂着一整块的牛皮和羊皮。

店里有三三两两的人,但付钱的不多。

这里的衣服挂的高高的,只能仰望,不能触碰,施荫指着一件皮背心道:拿下来,我看看。

店里的伙计并不认识他们,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

热情的用‘丫’杈将背心拿下:客倌真有眼光,这可是上好的牛皮制成,您瞧瞧这做工,京城里哪家都没有我们的细致。

瑶儿接过一看,样式不出彩,做工还不错,笑问:我想做个包,你们这里现做吗?伙计一愣:这个,我要问问掌柜的。

掌柜的,您出来一下。

一掀门帘,施寿从后面出来了,笑道:大少奶奶,世子爷。

施荫笑了:你不是管着奶豆腐吗?怎么连这个,你都上手了?施寿笑道:没人,我不过顶过年,年后管事和掌柜的才能过来。

对着刚刚那个伙计道:还不见过,大少奶奶和世子爷。

那伙计如梦初醒般道:见过世子爷,大少奶奶。

瑶儿也不废话问道:缝制皮件的工匠来了吗?施寿回道:来了,您等会。

说着从后面请来人,施寿给相互介绍一番。

施荫让施寿拿来纸墨,瑶儿将她要的包包款式,画了出来,一个军用书包款的斜肩包,一个双肩包。

再帮黏黏糊糊做了两个超级的大褡裢。

瑶儿想了想,月呢的婚期就快了,自己也该给点特殊的礼物。

就画了一件对襟,每条缝上,都镶嵌白色的兔子毛,和缝制的工匠谈论一会,确保他都明白后,瑶儿说道:这件衣服是给月呢添妆的,皇家也会看到,所以请务必做好。

工匠的欣喜保证,一定会按要求做好。

施荫和瑶儿出了店铺,去药铺看看毒仙。

眼下候府不安定,瑶儿无暇顾及兰芝,想交托给毒仙帮忙。

瑶儿先前回娘家时,束儿已经可以自理了,再加上庄子里还有其他人照顾,兰芝就不用整天候在身边了,瑶儿把兰芝扔进凯家的药铺认药。

瑶儿一说,毒仙就同意了。

施荫把昨天的事告诉了毒仙,毒仙笑道:不是还有聘书和给女家的庚帖吗?施荫也笑了:这是今天晚上干的事。

晚上,施荫和东方鸿,直奔朱家。

东方鸿一身夜行衣,施荫问,为什不穿白的了。

东方鸿给了一个让施荫想给他一个五百的答案:昨天是衣服漂亮了,可整体效果不好,今天这叫整体美。

两人在朱家,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

好在看了昨天的字迹,今天的聘书和庚帖是事先就备好的,直接调换就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第一百十一章 闹场(一)施荫回道宁园时,瑶儿抱着七石睡着了。

施荫上床抓起七石的脖子扔出被窝,七石在床上滚了两圈,一看是施荫敢怒不敢言,错了,敢怒不敢叫的用大尾巴盖着自己在床的角落找了个地方睡去。

施荫见它识相,就没有把它赶出房间。

睡梦中的瑶儿觉的有些冷,整个身体向施荫散发温暖的身躯靠了过去。

施荫很享受这些,任由瑶儿抱着他入眠。

在过年前,要将朱家的小姐娶进门,邵苘这次亲历亲为,力争洗刷娶瑶儿时的耻辱,吴依娘全力配合着。

世子并不是候爷,他的妻妾还不能有自己单独的院落。

论理他的平妻要和瑶儿一起住在宁园,伺候他的,宁园的房间也够按排的。

候爷深深感到不妥和吴依娘讨论过后,让邵苘在离漠园不远的地方找个园子,好把施荫从瑶儿的身边拯救出来。

邵苘对这个要求是不可能接受的,尤其在砗磲那夜被鬼吓病了以后。

和候爷商量折中后将靠近候爷的四姨娘的静园腾了出来。

将不受宠的四姨娘按排到离宁园最近的幽园。

宁园贴心的下人都为主子着急起来,主子的感情他们都看得很明白。

古瞽和施家的族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候爷夫妇,在瑶儿嫁过来还没有满一年的情况下,为世子纳妾。

心中有底的施荫和瑶儿,一副轻松的模样,让苏妈妈心中有了底。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要办妥娶亲的一切事情。

让邵苘无暇顾及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施祥现今只对酒这种东西感兴趣,或混迹花楼,或在自己的院落里喝酒打骂女人出气。

施梦终于能喘口气,过会以前拥花入眠的日子。

施棼婚事不顺,一连串的打击后,压了一肚子的火,以前有邵苘震着倒也不敢去找瑶儿的麻烦。

现在她找到机会了。

施荫和瑶儿正在各自看书,董金来报王爷来了。

鬲泰见这样还不能打消朱家娶亲的主意,想看看瑶儿和施荫的反应。

他不想和施霭荃打交道就直接走了后门。

瑶儿让施荫去接待,自己则斜躺在躺椅上继续看书,花唫给花鍪织着毛衣在旁边相伴。

瑶儿不得不承认,花唫是织的最好的,真是可惜在她还不确定自己日后人生时,不能过于重用,白白浪费了她的天赋。

董家的大丫头,董芽芽给王爷上了茶。

施荫让她退下。

施荫笑道:多谢王爷。

看来施荫在京城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然他怎会知道要谢他。

鬲泰道:相识一场,你有难处,本王能帮就帮,何况本王最见不得这事。

也是太后的逼婚举世皆知。

施荫信了鬲泰的借口。

鬲泰见他未曾怀疑,心中稍定:如今要如何处理?施荫愁苦道:还能如何,就算她进门我也不会碰她的。

顾妈妈来报:大少奶奶,三小姐来了。

瑶儿腾的坐起了身子,合上了书:她还敢来?别让她进来。

瑶儿起来穿上一件薄棉衣。

叫到:七石,七石。

敢和施棼硬碰硬的只有叶子惍,苏妈妈虽然可以赶走她。

不过只怕要吃些亏,剩下的那些就更不中用了。

瑶儿打算自己处理,让施棼怕一次后,也许以后就可以安宁很久。

七石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毛色了,顾妈妈有眼色去打水。

瑶儿看着七石:你太脏了,等洗好,你再过来。

七石懊恼的舔着自己,瑶儿道:别舔了,一会儿让花唫帮你洗洗。

‘咯’七石表示自己知道。

瑶儿在卧房里耽搁了,施棼可不是有耐心的人。

施偲和董银尽职的拦着,施棼脾气上来了,伸手就给了施偲一个耳光:贱种,你敢拦我。

施偲的小脸顿时肿了,‘啪’的巨响,让瑶儿不顾七石,匆匆出来了:怎么了?施偲强忍眼泪却没有退后一步,董银回道:三小姐打了施偲。

瑶儿已经冲到施偲的面前,五个鲜红的指印清晰的印入瑶儿的眼帘,瑶儿的怒火已经上来了,努力的压制住柔声:董银,带他去找世子,世子那里有药。

董银带着施偲去了,瑶儿怒道:候府好家教,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打,这哪是没出阁的小姐,整一个市井泼妇,不,你不是,市井泼妇撒泼还要点理由,你压根就是一个无赖泼妇。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接骂她的,还为了一个下人骂她,她庶弟妹们只会哭和避者她,她的那些同龄的闺阁朋友们只会自己生闷气和不理她,只有在宁园一次又一次的吃鳖,施棼又一次把手高高扬起。

瑶儿是会轻功的,当然和施荫他们是不能比的,但对付一个不会功夫的闺阁小姐却是绰绰有余的,避开了。

施棼挥了空,气道:死人哪给我打。

花红和叶绿自然很听话,也伸出了手。

住手施荫一看施偲的脸,就让王爷稍候,自己去拿药,走到半路见到这一幕,不由大喝道。

瑶儿自然没被她们打着,七石只洗了个大概,因记挂瑶儿,冲了过来,见景对着花红的腿上就是一口。

唉呀,疼花红叫了出来,哭着捂住流血的伤口蹲在了地上。

施荫也奔上前,将瑶儿拉到身后:滚出去。

施棼不服道:为什么赶我走,你们欺负人,打伤我的丫头。

直挺挺看着施荫,七石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溜圆的眼睛死瞪着施棼,瑶儿不顾脏抱起七石嘲笑道:欺负,这好像是宁园吧,你要犯贱自动的跑上门来,求我们欺负你,我们哥嫂的又岂能不满足呢。

宁园里的人,随着施荫的那声住手,都跑了出来。

古瞽见是候府的三小姐,把其余的四人赶了回去。

瑶儿留意到了是个懂事的,看着施偲的小脸:苏妈妈,去我房里拿消肿膏给施偲敷上。

苏妈妈迟疑了脚步:小姐瑶儿微笑道:你的意思我懂,只是你家小姐我向来不喜欢假扮柔弱。

谁欺负了我,我就十倍奉还即可。

瑶儿在笑,却让施棼感到很恐惧,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苏妈妈明了了自去拿药。

叶绿看了小姐一眼,不知死活骂道:三小姐是好意来看你,你不识抬举,还打伤了花红。

这对主仆也是有意思的,口口声声为花红讨着公道,却没有伸手把花红从地上扶起来,或问一下她的伤势。

瑶儿微笑道:抬举,她算个屁,她是比我有钱,还是比我有权势,抑或比我辈份高。

一个样样比我低贱的人好意思来说抬举。

你们主仆是满脑子糨糊了吧,还是脑袋被门缝夹扁了,满嘴胡言乱语。

施棼狂叫着:你少得意,施荫就要娶平妻了,我娘说了,她会给施荫纳十七八个妾,气死你,你不是很能耐吗?看你还能得宠到什么时候?这话刺进了瑶儿的心窝子,瑶儿面上不显,加速的心跳和抖动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心痛。

七石有感应般的一声怒吼,直接跳起扑上施棼的脸咬了一口。

七石的吼声,让大冠和凤头、黏黏、糊糊都冲了出来。

施棼疼痛不已,哇哇大哭起来,脸上血流不止。

跟随的妈妈见事大了,就去漠园找夫人去了。

施荫发现了瑶儿的不对劲,搂着她:别听她的,咱们有对策了,不是吗?瑶儿一点点缓了过来,看着又想上去咬人的七石,蹲下重新抱起它:我没事,乖。

‘哞~、哞~’黏黏、糊糊长鸣不已,瑶儿敢紧对它们和大冠凤头安抚一番。

施荫对着叶绿道:带着你们的三小姐给我滚。

巧得很,月呢出嫁在即,在宫里和太后闲聊的时候,说起了瑶儿。

太后也想知道,瑶儿会给月呢添什么样的嫁妆,一时起意要瑶儿进宫一叙。

来候府的是顾公公,邵苘带着来到宁园,在半路上遇到施棼的婆子,那婆子添油加醋的把事说了。

邵苘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也清楚瑶儿的不留情面,听着心慌了怕施棼吃了大亏。

顾不得宫里的来人,疾步赶向宁园,顾公公也饶有兴致去看戏。

谁敢让我女儿滚邵苘听见了最后一句不由怒道。

施荫回道:让她滚回去看大夫,有错吗?看大夫,啊,棼儿,这、这是谁干的?邵苘已经忘了身后还有顾公公,也没瞧见站在廊下议事房前的王爷,眼里只有满脸是血的施棼。

小家伙们都是有灵性的,瑶儿的伤心了,真真切切传递给了当时在怀里的七石,七石发了狠的咬了。

顾公公上前一看,施棼的那张脸,血肉模糊了,真狠。

叶绿见来了主心骨,哭道:是大少奶奶怀里的东西。

邵苘脸气的通红叫道:都是死人,还不扶小姐回园请大夫,把候爷请来,把护院都给我叫来。

施荫想开口解释什么,瑶儿一把拉住他:随他们吧,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她的女儿自然样样都好,和天仙一般,就可惜没人敢要,以后也不会有人要了。

第一百十二章 闹场(二)邵苘第一次眼里不再是冰,而是火,无尽的怒火,瑶儿不甘示弱的对看。

她不需要扮柔弱,扮柔软的通常是弱者要寻求强者的保护才这样做。

她已经是强者了,她扮给谁看?她要告诉候府所有的人,惹她不会有好下场。

下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只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不敢抬头看世子。

瑶儿扫过他们,了解候府仆人的运作后,明白这是怕以后世子记恨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邵苘比施棼有脑子的多了,和瑶儿对骂,逞口舌之快的事情自然不会做。

施荫坚定在瑶儿的身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他知道自己不会给施棼医治,甚至连不会帮忙解石貂毒,瑶儿的眼眶红了:嗯心安不少。

杂乱的脚步,候爷、两大管家、大批的护院都赶了过来。

施霭荃在半路上看了施棼的伤势,虽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儿,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心情也是愤怒的。

邵苘看着人都到了,指挥道:把大少奶奶怀里的东西给我打死。

施霭荃不作声,支持着邵苘的决定,有几个护院走近了几步。

瑶儿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下把他们都笑懵了,连顾公公都不解的问道:不知,世子夫人在笑什么?听着声线,瑶儿心中一动,施荫转身回过头看王爷。

顾公公和施霭荃这才看见鬲泰,齐声道:见过王爷。

候府一众下人也给他行礼问安。

鬲泰自在的一挥手:免,顾公公为何而来?顾公公回道:太后宣世子夫人进宫。

瑶儿和施荫对顾公公一礼:公公好。

瑶儿冷笑的回道:我要看看谁敢做,谁不怕满门抄斩的大罪。

邵苘龇牙道:你唬谁呢?随随便便就敢说抄斩?苏妈妈见七石咬了施棼。

早就把七石的御赐金牌拿了出来,这时见说,就递给离她近的施荫。

施荫拿出金牌:圣上御赐七石为神貂,这是命名金牌。

这话一出。

邵苘的眼里能滴得出血来了。

施霭荃不信接过金牌,确实是,又还给了他。

护院知道那是真的。

不由退后十几步。

瑶儿微笑道:我带来的雕儿也是皇上御赐的神雕,我的坐骑是皇上御赐的神兽。

在我进府的时候,早就告知过了。

不知夫人可还要杀吗?是不是是候府的夫人,就可以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枉顾圣命?也不要紧,也就是候府全体陪葬,你的娘家作陪罢了。

自然我和相公就帮着你们收尸了。

邵苘可以在施霭荃面前说出对圣上不敬的言论。

可是在皇家人的面前,她还没有这个胆子,不敢反驳半句。

这话说得太过恶毒,连候爷也怒目而视,瑶儿直接无视。

施荫心底一颤。

瑶儿这是发泄他们给他按排妻妾的不满。

鬲泰突然明白了,这是瑶儿的迁怒。

细细想来,七石咬施棼,是因为施棼说的那些话,也就是瑶儿非常的在乎那些话。

鬲泰心中有了决断,等会就和他们说,他可以帮忙的,尽尽心力。

施霭荃让护院都退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

这伤了人总该有个交代吧。

瑶儿藐视看着候爷呛道:原来候爷也知道伤人要交代啊,那请候爷说说,相公五岁那年中的毒,该找谁交代?他怎么会鬼迷心窍娶了这个儿媳妇的,施霭荃的脸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了,难看到不行。

扭曲到不行。

气急败坏以及不顾现场还有王爷和顾公公直接一跺脚走了。

宁园里的下人,各有所思,大都对瑶儿的举动感佩不已,她得罪施棼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下人。

唯独花唫后怕不已,她总觉得凭着瑶儿那种家世,得罪了候爷绝对是不明智的。

如果小姐能给王爷拍拍马屁,让他保着还有活路,但小姐从来都和权贵保持着距离。

古瞽眼前敞亮,这样的当家主母,施家想要落败几乎不可能,也明白为何胸怀博大的族长,有智多星之称的五叔,都对她赞不绝口了。

鬲泰问明了太后的意思,瑶儿为难道:顾公公,可是给月呢的最重要的添妆,明天才能好,要不明天我再进宫。

顾公公也为难了,鬲泰笑了:没事,你如实回吧。

母后不会怪罪的,今天反正都是见不到的。

顾公公心中嘀咕,没见过这样的。

施荫将顾公公送出门,塞上五百两的银票。

宁园里议事房,瑶儿和鬲泰端坐着,难得的机会鬲泰心动不已道: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用愁。

‘我’瑶儿皱眉,王爷一向自持身份常用本王,这事古怪,把疑问藏在心中问道:何法?鬲泰微微一笑:让朱蘣的当王妃。

瑶儿抬头直视王爷:为何?聪明的女人,鬲泰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道:你的快乐。

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事不能有一丝的迟疑,不能给人一丝有希望的错觉,瑶儿笑道:谢王爷的厚爱,无德无能的瑶儿当不起,我呆在施荫身边很快乐。

不过王爷不用太过操心,施荫不会娶得了朱蘣的。

说着,施荫回来了,瑶儿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施偲。

说着,出了议事房。

瑶儿察看时,施偲的脸已经消了肿,瑶儿安慰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瑶儿要董金去一趟施寿那里,问问那间牛皮对襟好了没有,明天就要送进宫了。

瑶儿和顾妈妈织的衣服也已近尾声了,瑶儿不看书了,今夜打定主意要完成的。

施荫送走了鬲泰,回到屋里看着瑶儿,知道她忙也就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在边上看书。

董金带回了那件衣服,古瞽和苏妈妈见了都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

漠园里,邵苘流着泪送走高袅,高袅只能帮她把脸上的伤口处理。

毒解不了,伤口一定会留疤,这两点都让邵苘几乎崩溃。

施霭荃拿出名帖让人去请太医院首座高寥寥,高寥寥很给面子来了。

诊过脉,高寥寥问道:据我所知,世子是解毒高手这点毒应该不难吧?施霭荃气鼓鼓的回道:别提了这就是,孽子夫妇所为。

高寥寥惊道:不能吧,慈医院的门规森严,不会无故置人于死地的。

老夫可解毒,但小姐脸上的疤,就无能为力了。

这样让施棼如何嫁人呢?邵苘痛哭道:候爷,如不是当初您硬要将他送进慈医院,今天又何来此劫。

施霭荃被邵苘哭得心烦不已吩咐道:去吧毒仙请来。

高寥寥不知是想看好戏还是想知道慈医院的人如何治人,并没有离开,坐等毒仙。

毒仙虽然奇怪,为何是候爷想邀,但想到施荫还是来了。

施霭荃一见他就告起了状:你们慈医院的人,把本候的女儿整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能恢复如初,本候饶不了他们。

毒仙不理,一把脉就知道是石貂咬的,她冒犯的应该是瑶儿,脸上如果瑶儿愿意帮她的话,估计不会有问题。

毒仙问道:候爷,你说是慈医院的人害得,那我要问一下为何?候爷还请三思而答,如果最后证明过错不在慈医院,慈医院可以任意报复随意诬攀之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慈医院的毒支就是为此存在的。

高寥寥似不服气的问道:如果证明是他们害得呢?这又不是瑶儿咬的,门规又没说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据他所知瑶儿和小家伙们没有必要是不出宁园的,绝对不会是他们的错。

毒仙一笑道:逐出师门。

不过老夫的徒弟,老夫很了解,如不是恼怒至极也不会见死不救。

高寥寥张了张嘴,他也知道这是动物咬的,看来毒仙是绝对护短的。

邵苘和施霭荃也听明白了,施霭荃直接问道:可有救?他们不敢说了,看来错不在那两个小夫妻,毒仙欢快道:没有。

邵苘怒火攻心: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们陪葬。

看着不理智的邵苘,毒仙依然只想笑,儒雅的问道:不知如何陪葬法?夫人是官?这事报官了?或夫人准备动用私刑?人说虎毒不食子,莫非夫人比母老虎还毒?只要慈医院的人有任何意外,老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毒支的招数。

无非是对你和你心爱的儿女们下毒,不过那毒要痛七天七夜,皮肤溃烂十天后才断气。

另外这点医怪禀明过惠祖帝,写入律例里的,候爷不妨查查看。

口渴了,找徒弟找水喝,告辞。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慈医院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高寥寥暗叹。

太医院里有人提出,让慈医院的人当院长,这个提议让他非常的不高兴,就想借机发挥一下。

毒仙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直骂活该,就如瑶儿所言,是她自找的。

毒仙对瑶儿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知道她是不可能出手的了,医怪那个护短的更不会救人了,再说等他们回京也来不及了。

瑶儿说道:我想他们了,也不知道那事办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回京。

毒仙笑了:他们说了,办完事就回熊耳,在山上把年过了,才会回来的。

看来这个年注定要冷清了,瑶儿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第一百十三章 添妆带着连夜赶工的毛衣和皮衣,以及二斤麒麟竭,还有一瓶毒箭木的汁液,毒箭木的种子,瑶儿、施荫和苏妈妈一起进了宫。

顾公公回报后,太后的好奇心就被吊了起来,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等候着了,让顾公公在宫门口等着。

瑶儿他们一到,立刻被迎了进去。

太后、皇后、月呢都在,瑶儿他们给太后行过礼,太后笑道:免了,快让哀家看看你折腾的好东西。

瑶儿奉上皮衣笑道:这是给月呢添的妆。

威公公接过,将衣服打开,是一件黄褐色的对襟样子很普通,但每条缝每条边都有雪白的兔毛一跳一跳的,格外的鲜活。

太后摸过毛毛,柔软的触感让她不想放下,皇后惊羡道:太美了。

瑶儿回道:原想着要进献给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因时间不够,只做好了这件先将这件做了添妆。

年前定再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献上一件。

太后笑道:你说的,如果年前我没拿到,你这个年别想过的舒心。

瑶儿笑道:知道,太后,不过有件事还请帮忙。

太后笑道:要你件衣服,就来使唤人,小气鬼。

瑶儿笑回:这不是没办法嘛,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衣服自然要比这件庄重,瑶儿是想在后背绣上图案,可瑶儿没有好的绣工,还请太后娘娘帮忙。

太后笑的很是灿烂,拿手一指瑶儿:滑头,怕绣了哀家不喜欢的图案吧,威公公吩咐下去,让她们尽快做好。

月呢这时才插的上话:谢谢。

很喜欢,不过你个添妆就这件衣服,也太少了吧。

太后和皇后都乐了,这苗族的公主还真是直接。

月呢也是个贪心的家伙。

瑶儿默默腹诽着,施荫笑道:你是瑶儿的朋友,紊妆是我的朋友。

当然还有,你看。

施荫递过手里东西,月呢高兴了:麒麟竭和毒箭木液,还有这是?施荫解释道:毒箭木的树种。

月呢开心道:谢谢你们,真好,我的‘阴阳两重天’正缺这味药呢。

唉,不能问。

施荫怕对不起高福帅。

瑶儿笑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苏妈妈亲手给两位编织的毛衣。

苏妈妈呈上,威公公和顾公公各拿一件,展开让主子们细看。

圆领的毛衣,简单的编织了几个辫子。

皇后喜道:难为你还想到本宫。

太后皱眉道:这款式,不能穿吧?瑶儿笑道:太后娘娘,这件并不是外穿的,是穿在里衣外面但不能外穿,很暖和,这是羊毛编织的。

太后称了奇,皇后见说道:本宫先去试试。

说着带着女婢就下去了。

太后看着施荫问道:听说你要娶朱家的小女为平妻,这是为何?施荫马上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最后苦了脸道:太后娘娘明鉴。

朱家连不举都不在乎了,微臣实在没辙了。

太后好笑的看着施荫,他们并没有求助于她,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候府的戏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

皇后换好了衣服,还带来了皇上。

瑶儿他们又给皇上见礼。

皇上直接问道:朕的呢?施荫尴尬了,瑶儿不为所动道:皇上还没有织好呢,年前给您。

皇上一本正经道:朕要十件,年祭时要穿。

打劫,**裸的打劫,瑶儿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回道:皇上这样吧,施家每年上供三十件毛衣。

还请皇上把制作橡胶手套的技术,与民女分享一下。

太后乐咪咪的看着瑶儿和皇上掐架,反正以后都有免费的衣服穿就好。

皇后有点喜欢瑶儿,怕她惹怒皇上,想帮忙打圆场:皇上…太后打断道:皇后啊,那衣服好吗?舒服吗?说着就拦着她。

皇后可没胆子和太后对着干只好接道:挺舒服的,很暖和。

太后轻抚毛衣道:是个好东西。

苏妈妈和顾公公对瑶儿的大胆,很担心。

施荫和威公公不作声,看着他们谁会赢。

皇上看着不肯吃亏的瑶儿,头疼道:慈医院赚了那么多,你就不能大方些吗?瑶儿笑道:皇上,您也说了,那是慈医院。

这是施家的生意,民女可不敢将慈医院钱贴了施家,医怪师父知道后,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上您只要说,师父由您摆平,民女就遵旨。

皇帝又不傻,那还不把自己烦死,瞪着她道:女医怪,你要那个干吗?语气有松动了,但请不要随意给人起外号,瑶儿回瞪回去,把沼气池的事说了。

皇上盘算,那玩艺在自己的手里,只能折腾出手套来,或许在瑶儿手里就会有不同的作用,再三思考后道:这样吧,橡胶作坊以后就交给,金仕萩、信义王、施荫三人共同打理,所有分成,宫里四份,你们三家各二成。

瑶儿脸红了,是气的,狗屁皇帝把施荫和仕萩都拖进来了,还不是要靠她想办法赚钱。

她要的是技术,又不想帮皇帝赚钱,皇上金口开了只能让利益最大化了,瑶儿沉吟片刻佯怒道:皇上,橡胶作坊的人员工钱和税钱我们可付不起,那东西赚不赚钱很难说,别想把民女套进来贴钱。

皇后为瑶儿捏了一把冷汗,太后依旧笑咪咪的,苏妈妈的心脏一跳一跳的。

施荫偷眼瞧皇上,见他神色不仅没有生气还有些算计的得意,心渐安。

皇上爽快的同意了。

皇上对着瑶儿说道:还有一事,太医院为了医学院的院长一职,打起来了。

一派说要太医院首座担任,另一派说要慈医院的担任院长,你瞧这事怎么办?瑶儿没好气的道:皇上,你说谁是谁,谁敢辩?这样对皇上态度,顾公公和苏妈妈石化了。

皇后惊的嘴都合不拢了,施荫和太后知道,这是瑶儿被皇上算计的心气不顺。

皇上不以为意的回道:那两派说了,如不按他们信服,他们就不加入了。

这事不能就此功败垂成吧?瑶儿眼珠一动道:好,不过,太医院周边的树都归金家所有,皇上您同意吗?趁火打劫,皇上非常想促成这件事:好。

总算有点便宜可图了,瑶儿回道:慈医院的人不做院长,皇上您给医学院终生监察就行了,慈医院只管教学的内容审核,医学院院长您就让太医院做就成了,另外皇上您最好派一个人正直但不懂医的人当副院长,这样就成三角相互监督。

皇上舒心的笑了:欧公公传旨,慈医院全体为医学院终生监察,高寥寥为医学院院长,高福帥为医学院副院长。

反对,瑶儿一没留神,又把自己给埋了:皇上,慈医院有两个监察的名额就好,不用全部。

皇上奸诈的笑道:没关系,朕对慈医院上下都有信心。

皇家尽出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瑶儿越想越亏回道:皇上,民女要赏。

皇上脸垮了,真是不让他占一点便宜:说吧瑶儿道:民女喜欢安县的白头山,还请皇上做主赏了民女。

皇上抚额道:查证后是无主地才能赏。

瑶儿心气顺了,叩谢皇上的大恩。

皇后从没有见过这么好脾气的皇帝,皇后再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瑶儿在皇上和太后心中的地位。

月呢对那些话题不敢兴趣,见他们谈完了,留施荫陪着皇上,拉着瑶儿去看她的嫁妆。

眼花缭乱的珠宝,满屋子的药香,随手可及的绫罗绸缎,瑶儿拉着月呢正色道:高福帥为人不错,和我哥哥是至交,你既然要和他过一辈子,不妨试着多了解他。

月呢,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

月呢点头,她知道瑶儿是个不错的朋友。

月呢打开了一个箱子,对着瑶儿道:这是阿爸给我的陪嫁,我想给你一样东西当作谢礼。

瑶儿想要推拒的,可一阵难以言喻的香味进了瑶儿的鼻子,瑶儿一看是上好的奇楠香,瑶儿抗拒不了接受了。

还是医者最了解医者,瑶儿和月呢相视一笑。

等瑶儿告辞出宫时,欧公公已经颁旨回宫了。

皇上问道:接旨的有何反应?欧公公躬身回道:高御医欣然接旨,并无异议。

高才子就有趣的多了,直问是不是错了,后来不太乐意的接了旨。

皇上道:接了就好。

如果不是月呢选了他,自己也不愿意逼他做不愿做的事,总不见得给苗族的寨主回复,你女儿选了游手好闲的一个才子。

几个头大的事情就此解决了,皇上有了好心情,在太后那里逗留了很长的时间。

施荫和瑶儿没有回家,去了药铺,告诉毒仙这个消息。

毒仙没什么意见,见瑶儿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瑶儿回道:师叔,一个医学院把慈医院的人手都折进去了。

毒仙乐道:你也糊涂了,你若不想做,谁还能强迫你不成。

皇上不就是怕御医们做不好,慈医院袖手旁观看笑话罢了。

瑶儿气平了,施荫笑道:你还不满意?白头山可是你的了。

瑶儿笑道:那是帮老道士拿的,他们以后也不用替后辈担心什么了。

给哥哥去信吧。

说着,把事传到安县,要郭蕃直接和老道士商量,写入谁的名下,也给师父去了信。

毒仙笑了,这丫头有时很小气,有时又很大方,这么一座有珍稀药材的宝山想都没想直接给了人。

月呢嫁人的那天,天下着小雨,瑶儿又不喜欢应酬那些贵妇,直接说病了没去。

据说那天嫁妆可以绕着京城转几圈了,其实瑶儿很不以为然,嫁妆多并不代表以后就一帆风顺了。

据说那天高才子高兴坏了,一路上都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瑶儿暗想,婚姻这回事怕是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施荫自然跑不掉,去了被人灌醉了回来。

瑶儿帮他醒酒,照顾了一个晚上毫无怨言。

第一百十四章 心病(一)施棼伤恢复的如何,瑶儿一点都不想知道,候府里也没人让她给施棼救治。

施荫明天就要娶亲了,瑶儿本来没什么感觉,直到施禄送来施荫明天要穿戴的大红袍子。

施荫因明天的计划而紧张着,暗暗揣度明天会有怎样的场面而开心不已。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按排好了,可那不知名的恐慌让瑶儿坐立不安。

半夜,瑶儿梦魇了,梦到上辈子,她的好友和丈夫在病房里的活春宫。

梦里到处是那嘲弄的眼睛,梦里的瑶儿紧闭双目,两手遮住耳朵不想听见他们的一切。

瑶儿,醒醒。

睡到半夜,警醒的施荫感到湿湿的,睁眼一看,瑶儿满脸的泪,他的胸前已经湿透了。

瑶儿被唤醒,睁不开眼睛,施荫道:怎么了?瑶儿眯着眼道:做了恶梦,没事,睡吧。

施荫看着瑶儿,瑶儿不理背对他,假装睡着。

施荫记挂着明天,没有发现,闭眼睡了。

瑶儿听到他的呼吸绵长起来,知道他睡熟了。

瑶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看着那件红红的衣袍,想起很多的前尘往事,也不断的对自己说,今世的自己很幸福,有爸有妈有哥还有个弟弟,还有疼爱自己的丈夫。

天将亮了,施禄已经过来喊起了。

苏妈妈他们也都早早的起来了,这是大事。

施荫一边梳洗一边问道:半夜做了什么梦,哭得那么的伤心。

瑶儿只看着红袍发愣,呆呆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施荫回头看见了安抚道:瑶儿。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瑶儿脑子里响起,施棼那天的叫嚣:纳十七八个妾…….得宠到什么时候?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在耳边狂喊。

施禄催着苏妈妈:还不去看看世子好了没有?苏妈妈回道:催什么不过就是纳个妾罢了。

半步都不挪。

施禄只好自己来到房门口道:世子。

时辰不早了。

施荫喝道:急什么,一个妾哪来的架子。

不是平妻吗?轮不到自己管,施禄只好继续在门外候着。

施荫拿着红袍往身上披。

瑶儿再也受不了,开始默默的流泪。

施荫回头看见瑶儿红肿的眼睛,嘀嗒掉落的泪水,心疼之极,抱着她道:瑶儿,瑶儿,我们说好的。

你忘了? 瑶儿痛哭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不想看见你穿着喜服,不想看见你穿喜服去迎别的女人。

不要…呜,不要…呜。

施荫基本上没见过瑶儿哭过。

看着哭的喘不上气来的瑶儿,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快要窒息了。

从没想过一件红红的喜服,竟能让鬼丫头哭的这样的惨痛。

什么候府!什么候爷!什么爹娘!什么礼仪!统统去他妈的,什么计谋!不要了,说不娶就不娶,谁还能把自己怎么着,豁出去了。

施荫将瑶儿抱到床上,想去外面让施禄滚蛋。

瑶儿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死命的拽着他的衣服。

好像如果施荫穿着这衣服出去就回不来了。

施荫安抚道:不哭了,我这就把衣服还给他们,不娶了。

瑶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不能放手,放了也许就此陌路了,还是死命的拽着施荫。

屋里的动静太大了。

施禄和苏妈妈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妈妈心疼瑶儿人,可是世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施禄一听就知道要糟,正在想有什么办法的时候,就听见施荫吼道:施禄,进来。

苏妈妈赶紧推开门,让施禄进去,施荫道:这个新郎我不做了,谁爱娶谁娶,和我没关系了。

瑶儿,松松手,把衣服还给他。

施荫握着瑶儿的手:我在,我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苏妈妈帮着,一只手脱掉一半,转过来换手再脱一半。

瑶儿握着施荫的手,心稍稍有点平复了,泪还是不停的流。

施禄接着喜服,已经不知要怎样了,一跺脚,世子岂是他能摆布的,去找候爷。

喜堂上,邵苘和施霭荃正在查看着,还有什么没弄好的地方。

施禄抱着喜服,冲了进来:候爷,世子说了,他不娶了。

什么,这个逆子。

施霭荃摔了茶杯:走,过去看看。

施霭荃匆匆向宁园走去,邵苘满意的暗想,早就知道,他们不会任由摆布的,没想到这么晚才爆发。

这下候爷该对他死心,上折子将世子的身份废了吧。

知道今天事多,施霭鲮、施寿一早就过来了,和施霭荃在门口遇上了。

施霭荃虎着脸,不理他们,直冲施荫的卧房。

施霭鲮和施寿心中一紧,紧紧的跟上,不知出了什么事。

施霭荃一脚踹开房门:施荫,今天这事怎么说?施荫坐在床边安抚着瑶儿,头也没回:我不会娶任何的女人的,我有瑶儿就够了。

瑶儿哭累了,虽有施荫在边上安抚,却依然止不住泪水。

红肿非常的眼睛,泪水不停的流淌,都在述说着她的不乐意。

施霭鲮和施寿进了房间很诧异,施荫一向乖顺的很,即使不乐意也从不正面冲撞长辈的。

不过随即感到欣慰,施荫终于不再迂腐了,想来施家以后会更好了。

施霭荃颤抖道:你就被这没规矩,搅得候府没有安宁,事事是京城笑柄的女人迷住了。

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没?马上去换衣服,去朱家。

瑶儿只是将头埋着,施棼的话,前世的情景不停在她脑中绞缠。

她没办法放开施荫,紧拽施荫的手,因用力过度已然泛白,可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一丝丝安慰。

施荫不懂瑶儿为何变卦,可被瑶儿需要、依靠,让他倍感自豪顿时激发了男人的豪情:候爷,说了不娶就是不娶,你回吧。

施霭荃怒道:你别以为,你是世子了就可以任意任意妄为了。

本候会以不孝的罪名让你下狱。

施荫回道:候爷,请随意,请你离开房间。

施霭荃更愤怒了:这是候府,你敢让本候出去。

施荫似恍然大悟道:瑶儿,你说咱们以后住在哪里呢,药铺还是施家庄子,还是你的庄子呢。

候爷,明天我们就搬走。

施霭鲮笑道:好,明天我们来帮你搬家,这个候府太龌龊了,也亏你能待这么长的时间。

一手指着施霭鲮,施霭荃骂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当候爷比你们有出息是吧?偏要将忠候府变成京城笑话是吧?要我在文武百官中抬不起头来做人是吧?施荫,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搬了出去,就别想回来了,以后有事别想本候帮你。

施霭鲮好心情的笑道:施荫,你放心,族长说了,等他百年以后,你就是族长,到时族里千百个人,谁都帮着你。

毒仙与他们前后脚也到了,房间里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不屑且不满道:候爷,咱们算算,你帮了多少?世子的头衔是惠祖帝封的,没你什么事是吧?他五岁以后就自己养活了自己,也没你什么事是吧?成亲以来,他没用过府上的一文钱吧?这孩子,你帮了多少?咱们再来清清账,五岁中毒,半夜被人放毒蛇谋害,候爷你给了他公道了吗?你还有脸说帮忙,只要你不害他,我这个做师父就谢天谢地了。

施霭鲮笑着接道:不会吧三哥,小弟只当你手里的候府只是龌龊罢了,没想到还是狼窝虎穴。

施霭荃气怒交加,看向纹丝不动的施荫,和他怀里那哭闹的瑶儿。

瑶儿上辈子不得超度的怨恨,原本被幸福的日子化解了。

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刚刚结痂的心病,却被一件红红的喜服,冲撞的支离破碎。

施荫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瑶儿,急道:瑶儿,你怎么了?别吓我。

瑶儿还有一丝神志,带泪的脸,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毒仙和施霭鲮对视一眼,这丫头今天不对劲。

毒仙几步走到床前,替她把脉,心脉来喘喘连属,其中微曲,毒仙对着施荫道:心病,急发。

心病还需心药医,瑶儿的心病就是,他们给他按排的其他女人。

施荫又一次对着施霭荃漠然道:候爷,请出去吧,明天我就搬出去。

毒仙去拉施霭荃道:走吧,瑶儿病了,让他们自己待会。

施霭鲮过来拉着施霭荃的另一边:强扭的瓜不甜,你随便找个人去娶了算了。

施霭荃被人拉扯着,完全插不上话。

施寿对施禄做了请的动作,施禄无法,只得跟着候爷出了门。

苏妈妈把门给牢牢的关上,就怕有人打扰到他们。

施荫帮着瑶儿按摩着心脏,柔和的低吟:瑶儿,没事了,他们走了。

我不去了。

瑶儿听见了‘不去了’泪就这样止住了,急急抬头,扫向四周,确定后凝望着施荫,坐起了身子。

瑶儿用力的拉下施荫的脑袋,用牙齿咬着施荫的唇。

嗯施荫吃疼的闷哼。

瑶儿不管不顾,小香舌在施荫的口中,兴风作浪着。

施荫顾虑瑶儿的身体,强把她拉离自己的身边,还没来的及说话,瑶儿泫然欲泣道: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了,你有别人了。

施荫心中一疼,手松了,瑶儿急急扑了上来。

这次施荫不再顾虑,疯狂的和瑶儿的小香舌翩翩起舞。

第一百十五章 心病(二)瑶儿想要证明什么那般,撕扯着施荫的衣服,施荫配合着将身上的衣服褪去。

礼尚往来,片刻后,两人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瑶儿吻遍施荫的全身,用牙齿制造只属于她的印迹,脖子、耳朵、胸膛、肩背瑶儿奋力吮吸,制造着美丽的小花,就像小狗那般标记自己的地盘,贴上自己的标签。

施霭荃被施霭鲮和毒仙架出去后,施霭荃挣扎道:施荫今天就算绑的,本候也要让你娶了朱家的姑娘。

毒仙笑道:候爷,您是不是逼着我们让神兽出来看门。

还是为了让施荫娶亲,不惜满门抄斩了。

嘴上说着,脚下不待停顿将施霭荃丢出宁园,施寿也将施禄一并赶走了。

苏妈妈把他们请进了议事厅,奉上茶水、点心。

苏妈妈把这几天小姐帮毒仙织好的毛衣拿出来,给了毒仙。

毒仙、施霭鲮、施寿和苏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呆在宁园,帮着施荫应付候爷夫妇。

瑶儿哭得头昏昏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狠狠的吃了他,用最最激烈的方法留住他,用最最原始的方法感受自己此刻还是拥有他的。

瑶儿冰冷的手抓着施荫生命的源头,急切的将它塞进自己那生命的温床。

蛮横的动作,让施荫感到有些疼,理智悄悄的回归了些,制止瑶儿的动作,坐起身子,搂着她,手探下温床的入口:慢点,太干涩了,你会疼的。

施荫的制止,让瑶儿顿感无助。

她坐在他的腿上,头搁在他的肩上。

和施荫胸贴胸,并象蛇般扭动,在他耳边带着哭音:要我,要我。

理智再次的崩塌。

谁能拒绝如此的活色生香,施荫维持着这个姿势,将瑶儿托起。

让生命之源深深的进入生命的温床。

到达生命温床的通道太过干涩,进入的不是那么顺畅。

施荫体贴的一点点进入,并用牙齿轻咬瑶儿的玉兔鼻子,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瑶儿毫不领情,在施荫毫不防备时,用力下压,将生命之源一下子顶到了生命的温床。

啊剧烈的摩擦让瑶儿惊呼出声。

嗯舒服的质感让施荫忍不住叫出声来。

原始的本能占了上风,高高抛起,重重落下,每一下都冲进温床的深处,啊…哈。

啊…哈瑶儿情不自禁的发出声音,身子随着节奏扭动,上下起落。

这样的声音鼓励着施荫,动作越来越快,手也越来越用力。

原本干涩的通道,如今发出啧、滋的水声,润滑的触感,让两人愈加疯狂。

啊~~~~~瑶儿承受不住了,急欲宣泄。

在施荫的肩头上留下深深的齿印。

啊施荫觉得疼痛不已,拼了命的将小蝌蚪洒进温床。

瑶儿喘着粗气,倒在施荫的怀里,施荫安抚着瑶儿乌黑发亮的头发。

片刻,瑶儿又吻住了施荫的唇,生命之源柔弱的在生命温床上休息。

瑶儿的不断进攻。

成功把生命之源唤醒。

施荫闷哼:妖精,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瑶儿双手捧着施荫的脑袋认真的和施荫对视:狠狠的要我,重重的要我。

施荫读懂了,他是他老婆心病的解药。

施荫舒缓的笑道:你可是准备好了明天下不了床。

瑶儿不答,只用手和舌头挑逗着施荫。

痛疼的激情让人迷幻,瑶儿想沉溺其中,直至末日。

施荫心情愉悦的抱着瑶儿站了起来,瑶儿的腿缠在施荫的腰上,重心的移动让瑶儿呻吟不已。

每走一步,对瑶儿来说感觉太过强烈,让她的双手紧紧的拔着施荫的背。

施荫将瑶儿的背靠上一面坚硬的墙,让瑶儿退无可退,呃…嗬,嗬…呃瑶儿把声音吐在施荫的口中。

施荫用尽全身的力量撞击着瑶儿,一下一下把自己牢牢的撞进瑶儿的心。

噼噼、叭叭背与墙,胸与胸,合着瑶儿滋养的水声,并着两人浓重的喘息声,声声催命。

施荫的手将玉兔的鼻子捏成深红坚硬,瑶儿激动了,不由自主的筛抖,眼角有了泪花。

嗯~~~~长啸后一切又重归寂静。

施荫始终坚持贯彻着瑶儿的要求,没让她休息,又一次贯穿了瑶儿,狠狠的重重的。

啊、啊、啊、瑶儿不负所望的发出让人脸红的叫声。

天籁之音鼓动了施荫,律动的更加畅快。

瑶儿在施荫的背上留下了深深抓痕,施荫开始研磨温床的入口,手不停的在身上交合处挑起事端,让敏感的瑶儿陷入眼睛失神、视线模糊、身体轻度痉挛的境界。

一次又一次,一连五次直至瑶儿承受不了直接昏倒。

施荫抱着瑶儿到隔壁的浴室清洗,满意的将过于舒坦的生命之源收了回来,白白的液体,顺着白嫩的大腿缓缓流出。

施荫感觉到自己似乎重生了,这些液体给与他对抗一切的力量。

施荫抱着身体有些凉的瑶儿,给她穿上里衣,塞进被窝,在被窝里运功弄暖了她的身子。

自己也收拾一番出了门。

施荫和瑶儿太过激烈,连太阳也害羞的躲了起来,晌午的天,阴沉的可怕。

施荫来到议事厅,施霭鲮和毒仙也不说话,只瞅着他笑。

施荫的脸难为情的红了。

施寿厚道的笑问:在院里开饭?施荫点头。

施霭鲮笑道:悠着点,来日方长。

施荫模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毒仙开心道:瑶儿呢?施荫红脸道:累了,睡着了。

他们没来闹吗?赶快转移话题,否则他会羞死。

施寿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

施霭荃气呼呼的来到漠园,对邵苘道:让施岭去接新娘子,就说施荫病了,弟代兄迎娶。

邵苘点头,一挥手,施禄就去办了。

施禄来到四姨娘朱氏的幽园,施岭万般不愿道:二管家,就算大哥病了,还有二哥和六弟,哪就轮得上我呢?施禄笑回道:这是候爷点的。

朱氏高兴劝道:孩子,你爹爹难得让你做事,你快点过去。

说着不由分说的给施岭打扮起来。

施岭僵硬了,无奈的任由姨娘摆布。

为朱氏以后的日子想想,也不能得罪候爷。

四姨娘陪着打扮好的施岭来到漠园,施霭荃已经平静了很多:不错,施岭你也长大了。

语气是感慨,盘点自己的儿子们,除了施荫,剩下的就要算施岭还能是个有用的材料。

施梦的在外面的作为施霭荃一向知道,不过施霭荃从不在意,世子已经定了,多一个风流的嫡子也没什么要紧的。

如今是动了要废世子的主意,才想到自己还有的这些儿子们。

施岭不知接什么话,只是这样的候爷好像老了不少。

施霭荃也没打算让他接话,让施福递过迎书,施岭接了打开一看:父亲,这上面是您的名字。

什么?邵苘和施霭荃跳了起来。

抢来一看果然,邵苘忙叫:把庚帖拿来。

砗磲从佛像面前,拿来庚帖,施霭荃一看,挥手就给了邵苘一个耳光: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些什么?邵苘捂着脸,后退了两步,痛哭无声,砗磲连忙扶着她坐下。

施福和施禄张大了嘴,怎么回事。

施岭不知所措的站着,看着邵苘挨打,朱氏则很是高兴。

施霭荃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敢紧重新写来。

施福眼角跳了两下拦着道:候爷,如果聘书上也是您,这里改了也没用啊。

施霭荃急得没了主意:那你说怎么办?有可是不能说啊,万一出了事,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施福回道:小的也没主意。

施岭接道:父亲找人去朱家核实,看看到底只有这边有错,还是从头到尾都错了。

施禄敢紧和媒婆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施霭荃吩咐道。

抽抽嗒嗒的哭泣声,让施霭荃怒道:还哭,还不准备着招呼客人。

施福,你去芜园把五姨娘叫来帮忙。

转眼看见朱氏:你在这边添什么乱,回你的房间去。

施岭一阵难受,朱氏笑回道:好,岭儿,我去了。

她习惯了,自己向来不招他们的喜欢,不过自己的肚子争气,一举得男,让他们也不能把她怎样。

五姨娘很聪明带着施鸾就过来了,今天来的都是门户响当当人,让各位夫人好好见见自己的女儿,也许女儿的姻缘就在此处了。

只要是有妻妾的人家,这点算计是太过稀松平常的了。

邵苘和砗磲交换了眼神,都知道这里有古怪,可是会是谁呢?施荫?邵苘随即自己就否了,他如果有这手就没必要和候爷对上了。

邵苘在想不通的时候,砗磲面色煞白,她想到了或许就是那天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施霭荃原本还指望,多娶妻妾能让施荫回到以前那个听话的儿子,可是毒仙和施霭鲮的插手,使他灭了自己的幻想。

施岭站在施霭荃旁边,施霭荃越看越高兴,可是让皇帝改变主意这几乎不太可能。

只有施荫犯了大错,或死去才让皇帝改主意。

犯错不行,那样就会在施家的子侄里挑选,只有死了,才可以奏请皇帝,念在自己丧子之痛直接封了施岭当世子。

脑中闪过这种念头,转眼又被自己的恶毒心思给吓到了,连连否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病(三)朱家,朱知州和记夫人正接待着施禄和媒婆。

媒婆遮遮掩掩把事说了,记夫人笑道:去把聘书拿来,哪有这事?婢女将聘书和庚帖都拿了过来,朱知州先接了,定睛一瞧念叨:施霭荃,啊,施候爷?记夫人伸手抢了过来道:不可能吧,先前仔细看过,是施荫!看完她傻了:这怎么办?朱知州主意在脑袋里滚了几滚,硬着头皮道:既然,聘书是候爷,那就静候候爷大驾迎亲吧。

记夫人手中的帖子飘落在地上,象不认识一般看着夫君,那可是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啊。

施禄和媒婆也傻了,可现在轮不到他们说话,施禄道:事出突然,让我们回禀后,再来请罪。

说完和媒婆起身告辞。

等人走后,记夫人红了眼眶:你疯了,候爷可以当蘣儿的父亲了。

朱知州笑回道:你知道什么?候爷的平妻,可比世子的平妻体面的多了,又不是当妾。

看来儿子的未来不用愁了。

说到儿子,记夫人慢慢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和蘣儿说清,免得洞房闹了出来,伤了两家的体面。

来到蘣儿的闺阁,她正在打扮着。

蘣儿见了娘,撒娇道:娘,你看我漂亮吗?记夫人勉强笑着:美,蘣儿你先停下,我和你说点事。

你们都先出去。

丫头们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记夫人抚着蘣儿的小脸:可怜的蘣儿,你可以不嫁忠候世子了。

蘣儿绽放着笑容道:真的。

娘你没弄错吧,我可以不守活寡了?朱家是造了什么孽。

不是不举就是个老头子,记夫人黯然道:真的。

不过你爹作主,把你配给了忠候府的候爷。

蘣儿笑道:娘,没事的。

不就是年纪大些么,没关系总比世子好摆弄些吧。

您别忘了,世子不举还命硬克妻。

记夫人见蘣儿乐意。

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候府,施禄心惊胆颤的回禀,听了回禀,邵苘的一口气差点没喘得上来,她忙碌了半天,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添堵的。

这时已经容不得她说要或不要了。

施霭荃正色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去吧。

省得嫁过来以后,再出事端。

施岭被这样的事情惊到了,大嫂变后妈,这事怎说怎荒唐。

施福赶紧去通知所有的人,不是世子娶平妻。

而是候爷娶平妻。

吴依娘听到的时候,脸色没变,镇静自若。

只有施鸾知道,她的姨娘有多恨,把她的小手都捏疼了。

老子娶亲就没施岭啥事了,施岭回到新搬的幽园,告诉朱氏这事。

朱氏当场报废了一对瓷瓶,施岭劝解了一个多时辰才好。

三姨娘闻氏是最后知道,她倒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捧着《庄子》继续看着。

施霭鲮刚听闻这事,怒火中烧,毒仙笑着安慰。

施寿说完又去看看后续的发展,苏妈妈则去帮忙顾氏处理一些家务。

施霭鲮从毒仙的神色中嗅出了味道。

毒仙也不瞒他,也不说破,只是一指施荫。

施霭鲮被点醒后。

困惑的问道:瑶儿知道吗?施荫回道:知道。

施霭鲮问道:那为何还如此?施荫苦笑着摇头:不知。

也许是被金家管事的身世给吓得,当年瑶儿同意嫁我,就提出过一个要求,一世一双人。

施霭鲮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你从此不能怀抱其它女子,悔吗?瑶儿不在,你尽管说实话。

施荫想起瑶儿的点点滴滴,满足而幸福的微笑着:有她足以够,不悔。

毒仙和施霭鲮相视而笑,他喜欢就好。

施霭鲮问道:你真的打算搬出候府?施荫道:明天就搬出候府去,这里没什么可留念的了。

毒仙道:随你,你们不在候府,也可过的舒心些。

可惜了这一溜的毒树。

施霭鲮道:太过便宜他们了。

施荫道:就当自己尽孝吧。

施霭磷迟疑道:只怕,你的父亲动了其它的心思。

施荫道:随意吧。

施霭鲮不赞同道:我怕的是,他会不择手段的不让你当候爷。

你也知道,族长和候爷如为一体即可调动族里的所有资源。

如果再分开,有所损伤的极可能是施家的大族。

施荫沉思片刻后问道:五叔,那些店铺的契约在候爷的手里吗?施霭鲮白了他一眼:你的族规是怎么看的?正本在族里,候爷手上的是副本,为了方便应付官府的查验而特制的。

所以店铺和奴仆一样,如果要动用,必须候爷、族长和辈份最高的两人。

施荫遗憾的问道:没有例外吗?施霭鲮回道:有,动用施家传承信物,即可改变。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施荫笑道:我知道,那东西和‘当家主母’牌放在一起,在思园的地板之下。

施霭鲮笑道:得了,以后施家你们俩夫妻尽可横着走了。

大伙笑了。

宾客们很是惊异,前段时间候府还不是为了世子成亲,还闹出世子不举的传闻吗?怎么今天就成了候爷成亲,都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不管了,反正一路恭贺就行了。

信义王府,鬲泰听着回报,带着小期待的心被浇了一盆凉水,看来施荫不象面上那样的好欺负。

黄昏时瑶儿醒来时,毒仙和施霭鲮已经回了,施荫在房里看着书。

瑶儿想起白天的一切,羞涩的将被子把头盖住。

瑶儿的动作有些大,施荫放下书在床沿上坐下,把瑶儿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瑶儿象泥鳅般又钻进施荫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

他的老婆害臊了,施荫呵呵的笑着,瑶儿恼羞成怒的在施荫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施荫促狭道:是不是又要了,你的相公其它的本事没有,满足你的事还是做的不错的。

胸口传来瑶儿闷闷的声音:色胚,我饿了。

嘴上骂着,心里还是开心的,她的男人如今可以帮她遮风挡雨了。

施荫心疼她的身子,叫来花唫开饭。

夜晚,候府里喧嚣热闹,鼓乐声传进宁园里。

宁园里的人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在卧房里,瑶儿暗自懊恼,白天的狂放在脑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不知施荫对自己的作为有何看法,想着偷眼看着施荫。

施荫感受到了瑶儿的不安,说道:眼睛肿的厉害,消肿的膏药在哪?瑶儿回道:在柜子的第三格里面有。

施荫拿着药膏,帮她细细的涂抹着。

等涂好后,施荫道:躺下。

瑶儿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只是困惑的看着施荫。

施荫把药膏放在了边上,整个人趴在瑶儿的身上,不过是用屁股对着瑶儿,瑶儿闷闷的问道:你想干吗?施荫严肃的说道:上药。

骗人,摆明了吃豆腐,瑶儿挣扎,施荫早就计算好了,用脚压着瑶儿的手臂,自己的身躯压着瑶儿的身体。

将瑶儿的底裤拉掉,瑶儿的脸、耳朵、脖子都红了:不要看。

施荫在瑶儿的腿内侧,拧了两把:别动,上了药就好,白天过头了吧,瞧这肿的。

说着,挖了一坨的药膏,给红肿的下体抹上。

冰凉的触感,让瑶儿一阵激灵,啊叫了起来,的确感觉舒服多了,不再感到肿胀的难受。

施荫见瑶儿舒坦了,不再挣扎任由他摆弄了,便使坏了。

三根手指在瑶儿的洞穴中带着清凉的药膏来回旋转,瑶儿呜咽道:坏蛋。

施荫严肃道:要涂抹均匀,你才好的快些。

你瞧瞧又红又厚,手指都伸不进去了,你可别把我的手指咬断了。

和色狼没什么道理好讲,理智的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了。

可不争气的身体热了起来,瑶儿对着自己敏感的身子很无奈。

施荫对瑶儿的身子更是不遗余力的逗弄着,直至瑶儿在被窝里哭喊着泄了身子。

施荫拉开盖在瑶儿头上的被子,瑶儿已是满脸泪水。

施荫拿来绢子帮她擦拭,笑道:娘子,还满意没?没有更深入的举动,瑶儿知道是施荫体恤她的身子,可依旧让人很不爽,为什么这男人就那么轻易的掌控她。

瑶儿嘟囔着撒娇:坏蛋,还不都是你害的,现在还来招我。

颠倒黑白的妖精,施荫斜眼看她:哦,是吗?谁说要狠狠、重重的?瑶儿不想再听下去了,粉拳捶打施荫的胸口:我说是你,就是你害的。

不讲理的小妖精,施荫抓着她的手没再和她纠缠,把白天的事都说给瑶儿听。

瑶儿的耳朵靠着施荫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行,传承的信物不能曝光,那样以后就有的烦了。

施荫随意道:那铺面要怎么办?瑶儿道:另想办法吧!再说,不是我小瞧他,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将你赶下世子的位子。

施荫回道:你就那么有把握?瑶儿道:决定权在皇上手里,你可不要小瞧了惠祖帝对太后和皇上的影响,除非你死,否则绝无可能。

施荫笑道:不说了,明天咱们就回庄子上住了,高兴吗?嗯瑶儿,你放心,此生只和你共白头。

嗯瑶儿缓缓的闭上了眼。

下午醒来以后,本来清晰存在脑海中上辈子的丈夫的脸,渐渐模糊,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

一定因为有施荫的安抚,心病彻底地好了。

第一百十七章 当家主母清晨,瑶儿迸发了小女人的情怀,死赖在施荫的怀里不肯出来。

施荫拿这个妖精毫无办法,柔声劝道:我还没练功,再说今天事多,咱们要搬家。

瑶儿一脸憋屈指控道:你不要我了。

这哪和哪啊,施荫不明白的道:啊?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来。

瑶儿闷声道:一辈子都不起来了。

施荫不厚道的笑了,看来他的小娘子对昨天的事还耿耿于怀不肯见人,安慰道:你是主子,他们不敢的笑话你的,你想想叶子不在,谁敢啊?瑶儿问道:真的?骗人,你还不是笑了。

施荫道:真的。

我也不笑了。

瑶儿见施荫真的不笑了,才放开他,自己也起来梳洗。

果然,瑶儿偷眼瞧去,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笑她,苏妈妈嘴角有可疑的上翘,算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丢人。

苏妈妈来报:小姐,姑爷,候爷派人来说,今天要你们见礼二夫人给大夫人奉茶。

施荫道:不去,他们做什么,我们没兴致。

苏妈妈出去回了来人。

瑶儿不理,这些施荫处理就好,她跑去看小家伙们,昨天没顾得上他们。

一会儿,施福来了,施福道:见过世子,候爷吩咐请世子和大少奶奶一定要去一趟。

施荫面无表情道:搬家呢,没空。

施福劝道:世子,昨天不过说的是气话罢了,谁会当真。

再说您不能让人说,大少奶奶善妒,不懂孝敬公婆吧。

施荫犹豫了:你等等。

瑶儿听了施荫的转述,笑道:这些我都不在乎。

不过让他们以为咱们是怕到逃跑就不好了。

瑶儿调皮的拿出‘当家主母’的令牌,施荫明白了,即使要离家,也要轰轰烈烈的。

施荫转身对施福道:过会就去。

施福走了。

施荫让董金继续打包。

准备搬家。

施霭荃心里有些得意,洞房后,找到了青春的感觉。

平妻。

如果不是邵苘把事办砸了,那压根就是不能想象的事,当年费了不少唇舌都没能说动邵苘让武氏当平妻。

他那新娘子满脸的喜悦,更让他感到雄风犹在。

经历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同房花烛之后,对施荫的不满便淡了很多。

甚至在想,也许自己可以再生个儿子,培养的比施荫更优秀。

那样就不怕来自施家族地的子侄们的威胁了。

施荫和瑶儿到时。

屋子里已经都来齐了。

不见平日间的漠然,邵苘很憔悴,脸色黯淡蜡黄,紧紧的握着砗磲的手,不甘布满她的眼睛。

朱氏嘴歪着。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没有正眼瞧过朱蘣,似乎气还未消的感觉。

吴依娘满脸堆笑,大有姐妹相聚的感觉,可穿的比新嫁娘还要美艳三分,有浓重的比拼意味。

妻妾中只有闻氏,还是对他们视若无睹的样子。

施祥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子;马茧玲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施棼象恶狼般盯着瑶儿象是随时扑上来咬她一口;施鸾很有精神但怯懦站在吴依娘的身边;施岭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施梦则还没有睡醒。

瑶儿的注意力放在施棼的脸上,石貂的牙印看来要跟施棼一辈子了。

还不错,回去给七石做顿辣子鸡吃吃。

奖励它一下。

施荫拉着瑶儿的手,给施霭荃见礼:见过候爷和夫人。

此言一出,厅内除了施霭荃和朱蘣以外,齐刷刷的看着这对小夫妻。

施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朱氏有些意外,世子已经不把候爷当父亲看了吗?吴依娘拉着施鸾的手眼里有些得意。

终究不得候爷的喜欢才改了的吧。

邵苘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他们攀上更高的高枝了,不然怎会不再讨好候爷了呢?这是什么时候改的?施棼和施祥、施梦不明白他们的用意,他们这是又在算计什么了呢?或是算计谁呢,施梦吗?施霭荃道:他们都见过你二娘了,你们也给她磕个头吧,见见礼吧。

又跪,还跪这个差点变成自己情敌的女人,瑶儿不乐意的看看施荫,施荫笑了:候爷,二夫人记入族谱了吗?或是族长认同了?你把我们拦下来就为了,给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见礼?不过一个你的妾罢了,她当的起吗?施荫怎么了?原本听话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呢?施霭荃怒道:你少拿族长来压我,我是候爷,你就得听话。

这话有意思,瑶儿偷笑,让施荫闹去吧。

施荫笑道:你是候爷,可你是施家的候爷,也得讲点族规吧。

族规上写着,不入族谱不是施家人。

我是施家人,她不是施家人,也就是我们不是一家人。

那二娘之说打哪来?邵苘和各位妻妾的脸色回暖了,换成那个叫朱蘣的脸色铁青。

瑶儿只有一个感慨,施霭荃的身体挺不错的,虽然看得出怒火中烧,但依旧没有中风的迹象。

施霭荃怒道:好,那我让你跪下给我磕头。

磕啊!今天,打死也不磕这个头,瑶儿冷笑的道:候爷,怕是你担不起。

邵苘见他们挑战了施霭荃,就趁机挑拨让他们彻底的决裂:住嘴,你一个小辈,给长辈磕头有什么不对的吗?你真是乡野村妇,野蛮,不知规矩。

瑶儿回眸一笑:是啊,我的确没有候府的小姐知道规矩,春心荡漾见男人就要,不知别人的家世就敢请太后赐婚。

这如果就是候府的规矩,请恕村妇知羞做不出来。

这话把不知情的朱蘣震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明显神情不安的施棼。

知道这事的,都轻视的瞄了一眼施棼,真是丢人。

这是施棼胸口永远的痛,最痛的那人是瑶儿的哥哥。

施霭荃怒骂道:别牵三挂四的,还不磕头?有准备,瑶儿从怀里掏出令牌:候爷,你可看仔细了。

施霭荃接过一看,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指着瑶儿:你、你、你怎么有的?在施家全员听令的有两块牌子,一块‘施家传承’主规矩,另一块是‘当家主母’主人。

‘施家传承’可以改百年族规,‘当家主母’至高无上的荣誉,见牌即跪,但没有实质的好处。

瑶儿笑笑并没有回答,施霭荃愤恨的跪了下来:见过当家主母。

这一变故,让其它的人都震惊了,邵苘道:你疯了吗?施荫从施霭荃手里夺过令牌,在邵苘的面前停留了一下,瑶儿开口:夫人,你不跪是不想当施家人了吗?施荫将令牌向四周慢慢晃了一圈,施福和施禄连忙跪下:见过当家主母。

施霭荃难堪但无奈的拉下邵苘:快给当家主母见礼,否则你就不是施家的人。

邵苘的膝盖要弯不弯的,瑶儿耐心的等着她跪,她不急,急的应该是施霭荃,跪的膝盖疼了吧?其余的妻妾坐不住了,除了朱蘣都预备跪了,施荫伸手一拦:施梦和施棼跪下,其余人免跪。

看了《族规》的施荫才知道,嫡子女出生即录入族谱,其余都要当家人提出,族长认同后才能进入族谱。

施霭荃当然不会为了其他人去求施霭茨,施霭茨就当没看到。

除了瑶儿是族里主动为其正名的外,其余皆不是施霭茨他们承认的。

邵苘入门时,施霭荃还不是世子,因此她是入了族谱的,她的子女自然也能入族谱。

邵苘叹气的跪下了,施梦见了也跟着跪了,施棼咬紧下唇,一跺脚跑了出去,她不要跪这个毁了她的女人。

施岭有些错愕,施鸾更恨了,能跪不跪是一回事,不能跪则是另一回事了。

朱蘣想起了娘的谆谆叮嘱:蘣儿,你不要和那个金仕瑶结仇,凡事你要让她些。

你只要想想,她是天朝上千年以来,唯一一个被承认的女大夫,皇上、群臣、文人墨客、所有的医者都认同她的医术,想必有她的不凡。

她身为医者明知世子不举依然下嫁,在世子心中她一定是独特的。

你万不可任性如果被她拿住把柄,你性命堪忧啊。

切记。

没嫁给世子真是幸运,看她连公婆都没有放过,遑论自己这个小小的平妻呢。

朱蘣收起原本怒火,战战兢兢的站在边上。

姨娘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是,难免难受了起来。

瑶儿并没有多为难他们,见该跪的都跪了,笑道:起来吧。

施霭荃问道:这块牌子,你从何而来?瑶儿笑道:是神兽下池塘吃草时,找到的。

给五叔看过后,五叔回了族里,通告了全族。

自己的老婆真是调皮,看来那洼池塘从此不得安宁了,施荫默默的感慨着。

瑶儿拉着施荫的手问道:相公,施棼是不是就算自动出族了?瑶儿可不愿意,将来自己为族里拼下来的钱财还有施棼的份。

施荫回道:是,回去就给大伯去信告知。

邵苘脑中一片糊涂,还沉浸在当家主母的牌子上,瑶儿和施荫的话,她没有留意,也没注意到砗磲着急的样子。

因施霭荃的坚持,施荫和瑶儿把好好的一场妻妾见面会给搅和了,连带把施棼又逐出了施家族谱。

让施霭荃惊心的是,施荫开口闭口皆是族规,大哥真的打算放手让施荫接掌了?这摆明不安好心,让他们父子相斗。

要怎样才能阻止族里的黑手,急得团团转的施霭荃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第一百十八章 乞丐(一)施荫和瑶儿回到宁园的时候,施霭鲮和毒仙已经到了。

施霭鲮还带来了施荟迩,施荟迩一看毒树笑问:这树还要么?施荫笑道:正发愁呢,这树不能留在候府,可砍了怪可惜的。

施荟迩笑道:你留好树种,我帮你做几条被褥。

说完就开始剥树皮,瑶儿想起来了,这树可以做树衣的,随他们折腾。

施寿也过来帮忙,顺带的把瑶儿定做的皮包给拿来了。

瑶儿把褡裢给黏黏糊糊装上,这两个家伙还挺满意的。

这次施荫和瑶儿是不准备回来了,苏妈妈指挥着,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

施霭荃和邵苘听闻此事,一句话都没说,说什么?到时人家把那块牌子一亮,他们又得跪,太过丢人了。

吴依娘和施鸾回到芜园,吴依娘叹息道:鸾儿我错了,不该和你大哥交恶的。

我算明白了,候爷还没有你大哥在族里的地位高。

你嫁了人还得靠娘家人撑腰,在婆家才能过的好。

施鸾柔柔的笑道:姨娘说什么呢?我们不过是帮着夫人推波助澜罢了。

谈什么交恶?吴依娘一怔,朝自己的脑门上来了两下:糊涂,鸾儿你说的对,咱们以后主动示好就可以了,先是要让你进族谱。

芜园里正打着如意算盘。

朱蘣的情绪很是低落,施霭荃看着不开心的新嫁娘,安慰道:没事的,他们已经搬走了,不会来烦你的。

朱蘣还是没什么喜色郁郁道:候爷,说是平妻,可谁也不承认。

你就会哄我。

女人不是名份就是钱财,真没劲。

施霭荃和颜悦色道:改天我去族里把你的名份定了就好,你累了先歇会。

说完就溜了。

施岭恨迷茫,他的课业很一般。

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他只想着等到十八岁就和父亲说了去族里找点事做做也就行了,如今却和他说他不是施家的人。

他还能干什么?朱氏心中也不是滋味,自己可以什么都不争,可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舍了这张老脸也要让孩子进族谱。

砗磲是真心为施棼着急:夫人,三小姐也被施家除名了,这可怎么办?邵苘难得不见那面瘫的样子,颇为烦躁道:谁知道他们这么的好命竟然可以找到那块令牌。

如果可以找到另一块就好了,施家就是我说了算了。

砗磲道:她不是说在池塘里吗?邵苘考虑了很久道:要和王爷商量,一起找找看了。

施棼对着施梦道:你争气点,把施荫赶下世子的宝座。

施梦抬着他的三角眼:二哥和你联手都没办成,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当候爷有什么好的。

我只要美人在怀就知足了。

施棼看着不上进的弟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没有一面镜子的屋子,暗暗发誓,要瑶儿百倍偿还自己所受的苦。

施祥对着马茧玲道:滚回你自己的房间,不许出来打搅我的好事。

马茧玲低着头默默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施祥的笑声,婢女蒙亚娇嗔发嗲的声音。

马茧玲机械的放下帐子,自己脱掉外衣,爬上床盖上被子,将头蒙在被子里闭眼睡觉。

尽管现在午时还没到。

瑶儿让花唫和顾妈妈、董金先去庄子,给来帮忙的人做饭。

自己则和最后一批东西一起过去。

施荫和瑶儿抱着七石骑着黏黏走在街上好不威风,糊糊让毒仙骑了,其余的都坐上了马车。

瑶儿回头和施荫道:才发现小家伙太引人注意了。

几乎每个路人都会回头看看小家伙们。

施荫早已见怪不怪了笑道:还小家伙呢,都是大家伙了吧,七石最近可重了不少。

瑶儿骄傲道:那当然。

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真臭屁,慢慢悠悠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

路边有两个小乞丐,黑乎乎的小脸,脏兮兮的衣服,稻草般的头发,模糊的样子已经分不清男女。

瑶儿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问道:京城里还有乞丐?施荫皱着眉,京城里当然不会都是富贵的人家,但乞丐也不会在城中区出现。

顺天府对乞丐管的一向很严,就怕他们冲撞达官贵人而遭到弹劾。

乞丐也很清楚规矩,只会在京城的外围乞讨。

施荫再仔细的观察他们大概还不足十岁,应该还不懂规矩。

那两个小乞丐见瑶儿和施荫对他们多瞧了两眼,立马拿着饭碗就上来了:大爷,行行好吧。

给两个铜钱吧。

搬离候府让瑶儿心情大好笑问:给你两个包子怎样?不要,我要铜钱一个高一点的乞丐理直气壮的回道,另一个拉拉他的衣袖道:咱们是要饭的,别这样。

假的,鉴于古代的要饭是极不体面的且真是活不下去的无奈之举,瑶儿断定这两个是哪家的公子哥好玩跑出来的。

施荫也察觉道不对:瑶儿,他们的手太白嫩了吧。

你看他们手上要饭的碗是景德镇的上等货,去当铺也能当出一两银子来。

瑶儿起了戏弄的意思来:要钱干吗?你们不是乞丐吗?填饱肚子就好了。

矮一点那个不见胆怯脆生生的回道:包子又不能买药,好心收留我们的婆婆病了,大夫看了开了药,可是我们没钱。

你们既然好心,就给两个铜钱吧。

瑶儿听见有人病了,心里开始痒痒,好久没给普通人看诊了,放光的眼睛瞄向施荫,施荫爱抚着瑶儿的头发,回头对毒仙笑道:师父我们去看看。

慈医院学医的大都有这种癖好,毒仙也是见惯了的,挥手让他们去了。

瑶儿和施荫停了下来,大队人马继续前行。

瑶儿笑着说道:我们和你们去看看,若是真的就给你们铜钱,假的就抓你们进官府,告你们诈骗。

高个子撇撇嘴,不屑道:小爷还犯不着为了两个铜钱骗人。

好大口气,看来富贵人家是跑不掉的了。

施荫笑问:那个婆婆什么病?两人齐齐摇头:不知。

不过那个大夫留下了药方。

倒是不远,往里面走过十几户人家就到了。

屋子比别家破旧些,但不算破败还能遮风避雨的。

他们说的婆婆年近五十,躺在床上。

睡着,蜡黄的肤色极度的营养不良。

这两个小孩是真着急,一看到婆婆就摸摸她的头。

感受着她的体温。

瑶儿上前拉出婆婆的手开始把脉,伤寒。

小个子的乞丐从枕头下掏出一张纸递给瑶儿,瑶儿一看,不由叹息。

高个子见瑶儿叹息来了脾气:这方子错了是不是?他本来只肯开两三味药,被小爷骂了一通后才开了现在的方子。

施荫接过一看,麻黄升麻汤:麻黄、升麻、当归、知母、黄芩、菖蒲、芍药、天门冬、 桂枝、茯苓、白术、干姜、石膏。

黄龙汤(补方):柴胡、半夏、黄芩、人参、甘草、生姜、大枣。

是对症,可那位婆婆买不起吧?密密麻麻的药名把施荫看得有些头痛。

瑶儿给了高个子乞丐后脑门一个五百:你是大夫吗?胡乱加药。

高个子有些委屈道:可是我生病的时候,大夫开的方子比这还长。

瑶儿一把揪着他的耳朵:那是因为你家有钱,这种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婆婆是个没钱的,大夫便开了能治病的几味药。

矮个子的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瑶儿笑回:我遇上有钱的也会这么做,算你们运气。

拦下了我们。

教你一个乖等会我重开了药方,你们带着碗去凯家药铺讨药,他们会无条件的将药熬好送给你们。

以后婆婆有什么事,你们去郊外的金家庄子上找我们就行了。

瑶儿开过药方,苦参汤:苦参三两,黄芩二两,生地黄八两。

交待好了,就往庄子上赶。

路上,施荫笑道:鬼精灵。

你这不是让他们自投罗网吗?凯益明可不会不知道京城里谁家的公子走丢了。

咱们这两天忙的没看情报,才不知的。

瑶儿无辜的看着施荫:是吗?我只是想让凯益明出点药钱罢了。

说笑着赶回庄子上。

回到庄上,大家在苏妈妈的指挥下把东西都已经放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开饭了。

两个人将信将疑的送走施荫和瑶儿,带着碗去凯家药铺抓药。

来到凯家药铺,两人探头向里面看去。

虽近午时,但伙计们还在忙碌着并没有留意他们。

两人慢慢的抬腿进门,潘管家正和掌柜的说:没想到当年的善举把全国上上下下五百多家药铺给盘活了。

掌柜笑道:还是老爷的眼光锐利。

咦,小孩你们有事吗?掌柜看见了他们,潘管家回头转身看见两个乞丐。

他们踮起脚把药方递上,掌柜接过一看笑道:你们有钱吗?两人摇头,高个子大声的说道:开药方的人说了,你们会赊药。

掌柜的笑道:是,不过等病人身体好了,可是要再药铺白做工的?你们愿意?两人小声的商量了一会儿,同时点头。

矮个子不满的对着高个子说道:大人就会骗小孩,她还说凭着碗就能拿到药,还不是要来干活。

掌柜在旁听了忍不住插话道:哪有这样的事?不过是等病好了再付罢了。

高个子回道:小弟你这就不对了,只要把婆婆治好,干点活有什么要紧的。

潘管家听见这番对话,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什么碗?他们将碗递到潘管家门前,潘管家眼前一亮,笑着对掌柜说:药方拿来我瞧瞧。

一看瑶儿的笔迹,潘管家笑对掌柜道:你把这迹看熟喽。

这是慈医院的金仕瑶开的方子,以后千万上心,这姑奶奶生气起来,会要人命的。

高个子恍然大悟的插话道:她是慈医院的,难怪那么凶,敢拉小爷的耳朵。

掌柜听了这话眼皮直翻,小爷,呸,不就是个乞丐吗?不就是运气好了点遇上慈医院的人吗?潘管家理所应当的笑问:两位吃饭了吗?两人摸摸肚子摇摇头。

潘管家笑道:你们不嫌弃就在铺子里吃点,等吃好了,药也成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点头同意,高个子说道:你能不能,熬点粥,等会让我们带回去给婆婆吃?潘管家应允了。

潘管家让人带他们去吃饭,对掌柜的说道:你麻利点,去逍遥王府报信,就说小主子在药铺吃饭。

啊?真是小爷啊!掌柜的开始冒汗,潘管家笑骂道:以后记明白了,这里是京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掌柜的拼命点头。

潘管家来到后院找到老爷说了事:老爷,小的不明白为何她要他们来抓药?不直接去把他们送回王府?凯益明有些哭笑不得回道:第一,她知道这两个孩子不对劲,但又懒得去查,所以直接让他们来找我们。

二,是她小气的不想出药钱。

潘管家细细琢磨,确实是,想起慈医院的人个个小气这回事。

没过多久,茜王妃赶来了,凯益明和潘管家急忙行礼。

茜王妃焦急道:快免,两位小郡王呢?凯益明带着茜王妃来到药铺的吃饭的地方,他们吃的正欢,三天来这是最踏实的一顿饭。

茜王妃看着他们的样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安儿,康儿两人回头,惊愕道:母妃,您怎么来了?不是给你们留了信吗?不要来找我们,我们要历练。

两个小家伙一脸的不高兴。

听到这话的人都无语了,历练怎样当小乞丐?茜王妃又是火冒又是心疼的道:安儿,康儿,你们的身子要紧,先回家,听话。

说着给随行的护卫使了眼色,侍卫们无奈的接近这两个小祖宗。

鬲安和鬲康拿起长板凳比划道:谁敢过来?侍卫们不敢前进了,砸了自己不要紧,伤了小郡王,自己的脑袋可不够爱子如命的逍遥王砍的。

茜王妃也急了:放下,别伤了自己。

第一百十九章 乞丐(二)鬲安横眉对着潘管家怒道:是你告的密,以后凡是凯家药铺,都别想安宁。

这哪成啊?凯益明不大的工夫就拿定了主意:王妃,在下有个主意。

看着这两个已经摆出逃跑架势的孩子,茜王妃急道:快说。

凯益明笑着对鬲安和鬲康道:两位小郡王,历练有多种方式,你们有没有想过去慈医院历练历练。

金仕瑶你休想置身事外,我凯益明可是商人。

鬲安和鬲康,相互看看,对刚刚那个女人不讨厌,当乞丐的滋味也真的不好受。

鬲康回道:好,不过婆婆的病?凯益明笑道:小郡王还怕慈医院治不好一个普通的伤寒,大不了以后你们来拿药,都不收钱好了。

鬲安回道:好茜王妃安心了,总算安抚下来了,眼下就看如何说服慈医院了。

茜王妃笑脸对着凯益明道:还请凯当家的,帮忙一起去一趟慈医院。

鬲安奇道:母妃,为何要他帮忙,慈医院的说了,他们在京郊的金家庄子上,你送我们过去就好了。

凯益明也笑着把重点点了出来:王妃,小郡王就是忠候世子和世子夫人瞧出不妥,让他们来的药铺自投罗网的。

想必他们会乐见其成的。

鬲安也把今天所有的事情说了,茜王妃一听所谓的慈医院是指施荫和瑶儿,安心多了。

难得的算计到慈医院的人,凯益明那真真是乐开了花。

鬲安指着潘管家道:让他去认认婆婆的住处。

顺便带我们一起去找慈医院的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不服气,想他和瑶儿对质一番,究竟他们两个乞丐的打扮有何错漏。

凯益明笑道:潘管家,你去吧,好好和世子夫人算算帐。

潘管家叹气,和慈医院的算账。

老爷在做梦呢?别再让他们算计去了就不错了。

逍遥王府当然不会有异议,一切遵从小郡王之命。

鬲泰、高福帥夫妇听闻施荫搬了出了候府便来庄子上一探究竟。

施荫正和他们说着原委,隐去了调换庚帖和瑶儿哭闹的事情。

他们都有些唏嘘不已。

施荫把毒仙留在庄子上住,毒仙想着回药铺也没事就应了,派董金过去和孝通说一声,让他看铺子并给他留了足够的银子生活。

逍遥王府一群人到了金家的庄子,大门紧闭。

一个侍卫样子的上前敲门,施偲前来应门问道:你们是?鬲康抢道:叫化子,慈医院有个女的说可以来找她的。

施偲奇怪看看这群人还是有礼道: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禀。

施偲来回报道:门外有两个小乞丐。

和一个贵妇,一群护卫。

瑶儿和施荫正和客人闲聊。

瑶儿奇道:不会吧,凯家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家的吗?高福帥问道:什么事?施荫说了事。

同样忙碌人生大事的高福帥也毫无头绪,鬲泰心跳加速道:本王知道他们是谁,锦毝一起去看看。

鬲泰的侍卫长应声领命而去。

庄子的大门打开。

锦毝当即给跪下:给茜王妃,小郡王请安。

施偲跟随见礼。

茜王妃见到他也是一愣:免,你主子也在?是,茜王妃请锦毝头前带路。

施荫听见了称呼,拉着瑶儿出来迎接:见过茜王妃。

其余的人也都过来相互拜见。

在会客的房间重新坐下。

苏妈妈有眼色的上了新茶。

坐定,潘管家把这两人到药铺的事说了,瑶儿的脸黑了。

奸商,大大的奸商。

鬲安困惑的问道:为什么你能看出破绽?瑶儿悲愤中,不理他,施荫笑笑接过话题:乞丐是要天天风吹日晒的,有你们这么白嫩的手?还有你们用的要饭的碗是上好的景德镇瓷器?哪种乞丐会不将它当了换钱?鬲安和鬲康服气了。

茜王妃站了起来,一躬身道:有事请你们帮忙! 大家都站了起来。

瑶儿赶忙扶住她:茜王妃,这可当不得。

有什么事,您慢慢说。

茜王妃抹着泪道:他们从小就让王爷给宠坏了,谁的话都不听。

自从开始认字以来,已经气走了十个夫子,最近又常说要历练,你说他们这么小,万一有个好歹,叫本妃怎么活?这次最最难得的是他们是愿意过来的。

瑶儿的不愿意,茜王妃自然看得懂,可这事不能硬来,只好舍了老脸求了。

瑶儿认命的扶茜王妃坐下,谁让自己明知道他们有问题还出手呢,只是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茜王妃,他们要留下可以,不过要和他们约法三章。

鬲安和鬲康见她同意,不由高兴道:好,反正不会比做乞丐更难。

茜王妃笑道:请说。

刚刚还在抹泪,一会儿就喜笑颜开了?大家只好装作没看见。

瑶儿疑惑的问道:你们当乞丐是历练什么?鬲泰笑道:本王知道,最后教他们的一位夫子现是本王的账房,他说过,离开逍遥王府时放过话,说他们,别说读书,连乞丐都做不好。

被鬲泰说中心事的鬲安和鬲康有些难为情了,鬲康瞪着鬲泰警告道:泰哥哥!是个倔犟的,平心而论瑶儿还是喜欢他们的。

瑶儿看向那两个脏兮兮的孩子正色问道:你们先决定一件事,到底是来玩耍的还是历练。

来玩耍做客,我们也欢迎。

但历练则是另一个概念,会吃苦的。

茜王妃欲言又止,瑶儿笑道:王妃,你想他们如果想要的是历练,我们却还是给他们多余的照顾,他们可是还会离家出走的。

鬲康看着鬲安,鬲安看着这个打过他,揪他耳朵的女人,回头又看看弟弟对着茜王妃道:母妃,我们要历练。

施荫感叹,果然如瑶儿回来路上说的,吃饱了找虐的。

这次一定把你们整趴下。

省得出来祸害人,瑶儿眯眼笑道:那我就说了,一没有伺候的人,一切事情都要你们自己做,二我们会教你们一些平常百姓做的事和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事,在过程中如果做错事就要受罚,三如果你们没有做到上面两点。

或乱发脾气就随时终止历练,改为做客,我们就通知王府来接人。

怎样?鬲安和鬲康点头,很容易嘛。

鬲泰太了解慈医院肆无忌惮的行为,看好戏的道: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高才子去动动笔,当个见证人吧。

高福帥应了,共写了两份。

鬲安和鬲康视死如归的画了押,瑶儿才懒得理,踢了施荫一脚。

施荫随后也画了押。

一份交给王妃,一份施荫保管。

瑶儿看不惯鬲安、鬲康的样子很久了。

让施偲和董银帮忙带他们去梳洗。

茜王妃知道这孩子有这样的打算后,早就遣人把他俩的换洗衣服拿来了。

瑶儿对王妃深深一礼:王妃,我先给您赔礼了。

茜王妃解决了心头大患,心情愉悦道:这话怎么说?瑶儿严肃道:请容我们和小郡王相处时。

只把他当成自家的子侄,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族,因此赔礼在先。

磊落,茜王妃将她扶起:这是当然的,本王妃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

健健康康即可。

瑶儿笑道:还请王妃给他们留下侍卫。

健康没问题,平安我们才不管呢,留下侍卫也是让茜王妃安心。

茜王妃应允了。

一下就留了二十个人,鬲泰想帮着推掉一点,瑶儿笑着全收了。

侍卫多点没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保镖。

鬲安和鬲康在浴室里玩的不亦乐乎,那是从没有见过的东西,但把董银和施偲累的够呛。

等他们洗好出来,是两个好看的小帅哥。

庄子里多了很多的人,如果是往常肯定吃饭要挂靠在金家酒楼了。

不过也不怕,瑶儿让施荫带人去酒楼拿出来超大的火锅,让花唫教会束儿一起做。

茜王妃见到本人了,难免的八卦一下,问了为何搬出来。

瑶儿觉得这事不该由他们夫妻说,只说这边的空气好,自己喜欢不肯说实话。

茜王妃也不深究,见他们安顿好了,就起身告辞。

潘管家自然要回去回报的,鬲泰让他带话给凯益明,没事请上王府聚聚。

他们也都纷纷告辞了。

瑶儿先让施偲带着他们把庄子上都走了一遍,熟悉熟悉。

瑶儿吩咐古瞽让她先给这两个孩子,先一人织一件简单的衣服。

瑶儿和施荫回到庄子的第二天,瑶儿就赶着帮忙设计皮衣,太后她们还等着呢。

施偲留在庄子教鬲安和鬲康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这是瑶儿的意思。

鬲安和鬲康做的很高兴,让原本有异议的侍卫长闭了嘴。

大家一起吃饭时,瑶儿发现鬲安和鬲康拿不稳筷子,便问:手怎么了?鬲安开心的笑道:没什么,起了几个水泡。

说完,假装不在意的耸耸肩。

这一举动让在座的都不禁莞尔。

瑶儿笑道:吃过饭,我帮你们把水泡整整。

弄好以后,我们去看看婆婆。

鬲安眼里放了光:我们能骑昨天你骑的那玩艺吗?施荫纠正道:那是驼鹿,它们是黏黏和糊糊。

瑶儿回道:没问题。

鬲安和鬲康快速的吃了饭,吃完就开始催促瑶儿他们,瑶儿苦了脸早知道就晚点告诉他们了。

家里有了孩子,让日子鲜活了起来,毒仙有些期待着施荫的孩子喊自己为爷爷的场景。

瑶儿和毒仙、施荫、苏妈妈一人一只手帮忙挑水泡,挑好上了点收敛的药粉。

让他们骑了糊糊,带着十个骑马的侍卫,一起过去。

鬲安和鬲康一路上兴奋的不停摸着雪白糊糊,糊糊也很乐意被他们安抚。

来到房间里,明显的被人收拾过了,换上了厚重的新被褥。

瑶儿知道这样的老人家,营养肯定跟不上,转了念头,就让凯家多放点血好了,提笔开了食疗的补方。

瑶儿对护卫道:劳烦你去一趟凯家药铺,把这个送过去。

那名护卫不是那么的情愿,有些迟疑,不肯接药方。

鬲安见了喝道:还不快去。

他可不敢惹这位小爷,接过方子就去了。

瑶儿暗悔自己莽撞了,该给鬲安兄弟的,自己不该直接差遣他们的,施荫察觉到瑶儿的不快,握握她的手,示意没事。

婆婆今天醒着,连连向瑶儿表示感谢。

瑶儿笑道:婆婆,你要谢谢这两个孩子,他们为了你的病吃了不少的苦。

鬲安和鬲康羞赧低着头。

婆婆费力的说道:孩子,你们是不是回家了?。

鬲康点头。

瑶儿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鬲康解说道:我们离家后迷了路,不知道这是哪里,又下着雨,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躲雨,婆婆发现了我们给了我们一点吃的,还让我们睡在屋子里。

我们说我们是叫化子,婆婆不信,只好和婆婆说,我们是离家出走的。

婆婆就一直叫我们回家,后来她淋了雨病倒了,我们就留下来照顾她了。

婆婆抓着鬲安的手说:孩子,家里急了吧,以后不要这样吓大人了。

鬲安和鬲康心里热热的道:好瑶儿趁机道:你们说话要算话。

鬲安神气起来:小爷说话还没有不算话过。

瑶儿站立起来,收好看诊用的器具,施荫忍着笑帮忙,鬲康看着瑶儿不信的样子辩护道:哥哥说的是真的。

瑶儿给了他们一个还是不信的鬼脸。

鬲安气到了,也不理他们了。

等到护卫回来后瑶儿就要回家,可鬲安和鬲康还没有和糊糊玩够,开始死赖。

瑶儿打算不理他们的,奈何黏黏和糊糊也没玩够,拼命的咬着瑶儿的衣角,示意不想回家。

瑶儿可以板着脸训斥小郡王,可她舍不得对小家伙摆脸色,只好依了。

惹的施荫频频说着酸溜溜的话,瑶儿只当没听见。

施荫和瑶儿来到京城的东面,查看医学院工地的进程。

施荟迩再三保证年前一定好,瑶儿放心不少。

眼前空荡荡的一片土地,瑶儿想高低搭配种植些东西,脑中立即闪过可以在树林里种植连翘、南天竹、丹参,三种灌木,山上播撒沙棘,地黄、葛、附子、艾叶,这些容易生长的药材,回家就给凯益明去信让他备好种子。

第一百二十章 吃客离开候府,本以为可以清静的做自己的事,没想到各路公子纷至沓来,理由是,金家酒楼关闭三个月,没地吃饭。

瑶儿听到这样的理由,不由的想在每天的火锅里添把料,让他们省了饭钱,费了药钱。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施荫的官场的酒肉朋友和各府的八卦消息多了。

有美其名曰监督表弟的鬲泰、闻者钱味而来的凯益明、直接说嘴馋的高福帥夫妇、江茗、颜冕和高翎帥,他们来时还会带其他的官家子弟一起来,借口是认识一下忠候世子夫妇。

来庄子吃饭的人太多了,虽是火锅,可也要调锅底,准备食材。

每天都要六七桌,让花唫和束儿应接不暇,花唫找到瑶儿:小姐,我和束儿,忙不过来。

苏妈妈要进献毛衣,现和古瞽她们在赶工;顾氏和董家的两个大一点的女孩光是斟茶递水就忙不过来了;李氏和最小的女儿做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就连董金和董银也时常帮衬着;庄子上的打扫还是用了庄子附近农家的一些婆娘;看来要招人了,但眼前还有谁可以用呢,瑶儿想到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许还有别的效果,笑道:明天就给你。

花唫应了离开。

夜已来到,现在的庄子上就剩下自家人了,瑶儿叫来施偲、鬲安和鬲康道:明天,你们三人去厨房帮忙,施偲你教他们生火和配料、洗菜,等过些日子,再让花唫教切菜。

毒仙和施荫听了直偷笑,让小郡王做火头军。

亏瑶儿想的出来。

鬲安和鬲康爽快的应了,鬲安问道:我们以后能和黏黏糊糊玩吗?瑶儿笑道:可以,不过如果它们不想和你们玩,你们就不能烦它。

鬲康高兴的回道:好。

哥哥咱们现在再去和它们玩会。

说着拉了鬲安就走了。

第二天,当逍遥王府的护卫长知道,小郡王去厨房帮忙时。

拦着他俩劝着:小郡王,厨房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不安全!鬲安听也不听推开了他,鬲康看了他一眼:唐棠,你很烦,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说历练是假的?还是你想让我们继续去要饭?唐棠不敢再说了,把这两位小爷说毛了,绝对是自己不对。

算了找世子说说看吧。

唐棠拦住施荫口气不善道:世子,你们竟然敢把小郡王当佣人使,不怕爱子如命的逍遥王爷,找你算账?还不快去阻止小郡王。

瑶儿把他们扔进厨房帮忙,施荫并不赞同。

不过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没做过怕越帮越忙。

但并不意味可以由其他人来质疑瑶儿,施荫虎着脸道:历练是小郡王要求的,茜王妃同意的,约法三章过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把小郡王当佣人使了?他不是和我们一块吃饭?不是睡在客房?他们是给我们递过水了?端过茶了?洗过衣了?还是叠过被了?你不要仗着是王府的侍卫就可以乱说话!不是传言忠候府的世子是软柿子,被忠候府赶出来的吗?唐棠被施荫说的哑口无言。

施荫激动的声音引来了瑶儿和毒仙的侧目,瑶儿就去厨房找了鬲安和鬲康,他们正在和灶膛里的火苗奋斗着。

瑶儿站在厨房口对他们招招手,两人过来了。

瑶儿道:你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历练,就去把你家那烦人的家伙摆平了。

瑶儿向着唐棠的方向努了努嘴。

鬲安和鬲康一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委屈道:他说的又不是我们的意思。

瑶儿微笑道:可他是打着为了你们好的牌子出来的,况且他是你们的手下,你们要对他的言行负责。

鬲安火爆的问:为什么?他不过是我们的奴才吧了?看在他们乖乖的就来厨房帮忙份上,瑶儿难得耐心的解说道:假如。

黏黏在街上撞翻了摊子,那么大家是不是会找我们赔偿。

然后我们就会说黏黏,你下次不要这么做。

同样的,他们是逍遥王府的侍卫,我们就会来找你,但你们怎么教训他们,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鬲康和鬲安思考瑶儿说的话,鬲安和鬲康不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了回道:明白,下人做的事,无论是不是我们要他们做的,但因为他们是逍遥王府的人,所以都会认为是我们要他们做的,所以其他人就会来找我们算帐。

瑶儿夸赞道:是啊,聪明的孩子。

鬲安原本开心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不要叫小爷孩子。

那神情太搞笑了,瑶儿不自觉的捧着他的脸捏了起来:毛还没长齐就叫小爷,小屁孩一个。

鬲康看着鬲安被捏到变形的脸,边后退边说:我们才不是小屁孩呢!我们是男子汉。

话说完,就撞到了施荫的身上,施荫扶了他一把。

唐棠看见瑶儿的作为吼道:放开郡王。

瑶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蹂躏,鬲安变形的嘴里吐出变调的话:你这女人真野蛮。

什么?敢说我野蛮?瑶儿松开了手,给了他头上一个五百:没礼貌。

鬲安幽怨看了瑶儿一眼,回头对着唐棠怒道:小爷的事,不用你管,你再对世子他们说废话,请你直接回去。

鬲康见危险解除了,过来摸摸鬲安的小脸:都红了,世子你怎么就要这么野蛮的女人呢?哈、哈、哈、瑶儿你竟然被这个小孩说野蛮瑶儿狠狠瞪了鬲康一眼,这家伙比鬲安坏多了,转身看向声音过来的地方,是高福帥和月呢,说话的是月呢。

瑶儿对着那两个小屁孩道:给你们一刻钟和你们的手下沟通,一刻钟后给我进厨房做事。

唐棠已经摆好和世子动手的架势,施荫和瑶儿看都没看他。

他家主子又不是第一次被瑶儿打了,打了还不是死乞白赖的跟来了。

鬲安也看见了怒道:唐棠,你在干吗?把王府的人都叫过来过来,小爷有话说。

唐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还是原来那个锱铢必较的郡王吗?鬲康见他还呆愣着:唐棠快点,你发什么呆?唐棠回神,去召集人手了。

瑶儿斜眼看着月呢:皮痒了,来蹭饭还敢这样。

信不信把你们扔出去。

站在瑶儿的地盘上。

月呢撇撇嘴没说话。

高福帥赔着笑道:信。

不过今天是有事来找你,你说医学院关我何事,偏偏下旨让我当副院长。

昨天找了皇上,问这个副院长要做些什么?皇上让我来问你。

就知道,那个皇帝不会放过她的。

把人请进屋里,上了茶,毒仙、施荫、月呢、高福帥都坐好了。

瑶儿这几天看高福帥和月呢的相处,早已不似从前了,两人更多的时候是牵手而来的。

瑶儿正色道:医学院的副院长。

主要的作用是帮皇帝看着,别出乱子。

高福帥问道:怎么看?毒仙和施荫也好奇的等着瑶儿解惑,瑶儿笑笑道:人和财。

先说财,医学院的财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医学院的山。

二是医学院的病人或各方的捐赈,三是朝廷的拨款。

有进就有出,学员和夫子的吃饭,教学用具,药品,雇佣人员的工钱,等等都是用钱的地方。

这些钱的进出,都该由你管。

我的建议是,每月给医学院全体做一次汇总。

每年汇报一次给皇上。

高福帥抚额道:那我怎么知道这钱该花还是不该花呢?瑶儿白了他一眼:每个月都有必要的开支,这些你自然要付的。

有些临时的开支,你不会让他们找院长签字,院长同意且金额不大,你就直接支付。

金额过大的,你找人讨论看看有没有必要买。

没必要的就算院长签字,你也可以不付钱,谁让你是皇上的人呢。

高福帥点头赞同,瑶儿这招真毒,这样院长都要受到牵制,接着问道:人?瑶儿道:第一,医学院是太医院负责教学,慈医院负责内容编排,这两派掐架的时候,你的主意就至关重要了,你要如实汇报给皇帝,必竟你是一直在医学院的,这时你就是皇上的耳朵和眼睛。

第二,夫子的人品、学员的人品、在医学院做事者的人品这些你都要心中有数,如果怕自己不够客观,你大可制定几条标准,达到了就是好的,反之就是差的。

给你的建议是,不论你和谁的私交好,在医学院做事都要实事求是。

高福帥笑道:接到圣旨的时候一头雾水,我又不懂医,如今我明白了,我就是替皇上看着你们的人做事的人。

可是这样在医学院不无聊吗?瑶儿看着这个犯贱的,自己就想当米虫至今还没有实现,他倒是勤快,脱口而出:凭你才子的名声,你不会和他们要求开一堂品德课。

高福帥点头称是。

月呢听着也动了心,道:可惜,我资格进去,不然也可以见识一下,你们的医术。

瑶儿听着心中一动,问道:月呢,如果让你把你们的医术教给我们可以吗?月呢沉思道:这要问过阿爸。

瑶儿笑道:再如果,你们可以选派三人来学我们的医术,我们来个交换怎样呢?月呢抬头:我可以和阿爸说说,可能他会同意。

毒仙和施荫眼睛一亮,毒支几乎走遍大江南北,有很多的民族都有自己的治病的方法,如果可以相互交流这也是一件功德。

毒仙笑道:瑶儿,是不是可以让皇上给各族去个信,问问其他民族有没有这样的兴趣。

瑶儿回道:高才子,麻烦你写奏折给皇上。

高福帥应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那些常客陆陆续续都来了,一如继往的打着哈哈来骗吃骗喝。

鬲泰和凯益明早就知道瑶儿已经快要忍不住发火了,可是他们想看看,她会怎样对付他们。

厨房里,花唫和束儿都不敢指挥鬲安和鬲泰,施偲教他们和确保他们没伤到自己。

瑶儿传过话,今天让鬲安和鬲泰学生火。

于是,今天的锅底在熬制时火太大而导致有股子焦味。

火锅一上桌,花唫磕磕绊绊的把事说了,瑶儿大度的道:没事,谁都有个第一次,他们人呢,一起来吃啊。

花唫回道:他们去洗脸洗手一会就来。

瑶儿这边的桌上坐了十二个人,分别是和自家交好的,毒仙、鬲泰、鬲安、鬲康、凯益明、高福帥、月呢、高翎帥、江茗、颜冕。

鬲安和鬲康还不知道由于火太旺把锅底给糊了,看着自己做好的吃食,心中颇为骄傲。

施荫笑道:别客气了,大家动筷子吧。

大家都洋溢着笑脸,看着锅里的蔬菜翻滚。

毒仙微微嗅道一点的焦枯味,看看鬲安和鬲康明了瑶儿为何现在让他们进厨房帮忙了,微微一笑夹起自己喜欢的青菜,吹凉后往嘴里送去。

瑶儿在碟子里倒了些醋,也给施荫倒了点,这样可以稍稍掩盖一些。

鬲泰夹起一块鸡块,吹凉咬了一口,很是失望,什么怪味?看向别人,瑶儿、施荫和毒仙吃的很香,鬲安刚刚夹起一块牛肉,其余人的筷子都停住了。

鬲安还在吹,终于带着笑颜放进口中,‘哇’鬲安吐了出来。

瑶儿假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烫到了?鬲泰和凯益明互看了一眼,来了,瑶儿赶人的行动开始了。

鬲安回道:不是烫到,怎么有股怪味?这个白痴,瑶儿脸上堆满了笑:没什么,那是火太大烧糊了。

味道不重还可以入口。

说着,又夹了一块子的青菜,慢慢地吃了起来。

鬲康看看鬲安,他们知道,是他们把火锅的底料烧糊了,看着不以为意吃的很欢的三人。

鬲安振作了一下,拿着筷子也吃了起来,鬲康随后加入。

其他桌上,只有逍遥王府的侍卫们还在吃,他们知道这是自己主子烧的,再说没看见世子夫妇也在吃吗。

鬲泰看着和平时不同的表弟们,问道:你们不是很挑的吗?今天转性了?鬲康回道:这是我们烧的,格外的香。

高福帥的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合上,又张开了,又合上,最后认命的拿了筷子开始继续吃。

月呢留意道瑶儿的举动,也给自己和高福帥加了点醋。

这一顿饭在大家的慢慢咀嚼,和打算过几天想法中度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医学院建成看着焦糊火锅换来的宁静生活,庄子上的人们很感激。

焦火锅的制作者慢慢的也回了味来了。

鬲安和鬲康找到正在教苏妈妈新花样的瑶儿,鬲安很有气势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苏妈妈看着他们来者不善的样子,想告退,瑶儿一把拉着她:苏妈妈你继续,咱们要抓紧了,那群吃货不知什么时候又来。

转头看着鬲安挑眉回道:故意?我好像没叫你们烧糊吧?鬲安泄了气道:就是没想通嘛。

苏妈妈看着他们,‘扑哧’笑了出来。

早已放弃从瑶儿那边找答案的鬲康问道:苏妈妈知道为什么?苏妈妈看看瑶儿,瑶儿点头。

苏妈妈笑着回说:是故意,也不是故意。

鬲安没耐心的把对自家下人的态度拿了出来道:别绕口令,快说。

瑶儿眉一横:别告诉这群没礼貌的小孩子,让他们自己想去。

苏妈妈微笑着不说话了。

鬲康拉了鬲安一下,鬲安服了软:苏妈妈,小爷错了,您说吧。

‘啊’施荫在房门口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小郡王认错?前几天鬲泰还在关照过他,说这两个小子是土匪,没有服软的时候,如果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包涵之类的。

看着他们驯服于瑶儿,知道自己老婆魅力的施荫觉得没什么稀奇。

今天他们乖乖的向苏妈妈低头,这庄子的风水也太诡异了。

苏妈妈自然不敢拿乔道:说不是故意,是小姐并不知道你们会烧糊锅底。

说是故意的,你们从来没做过这些事。

那么忙碌的状况下,你们不出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烧糊锅底,就是还能出其它的错。

鬲康崇拜的看着苏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苏妈妈回说:因为熟悉,熟悉厨房里的所有的活。

也清楚当厨房里来了个新手时那个忙乱的场景。

什么都不是凭空想象的,因为了解它的运作,才能攻破它。

鬲安和鬲康开始细品苏妈妈的话。

因为熟悉,所以即使不聪明的人都能知道,这件事的症结在哪里。

瑶儿对他俩说道:去,练习生火去,练会了,咱们就换种学学。

鬲康抬起头,直视瑶儿说道:换的时候。

是不是那群吃货再来的时候。

苏妈妈偷笑,瑶儿点头,施荫叹气。

鬲安拉着鬲康说:她就是想借我们的手赶走他们罢了。

鬲康也叹气了,上了贼船了。

说归说,做起事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古瞽将这两位小爷的衣服送来了。

瑶儿让苏妈妈去给他们穿上。

毒仙过来和他们一起商量,今年过年的事,不知不觉已经是腊月了。

瑶儿笑道: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的施家人很多,施荫你和五叔商量一下,喝在一起过吧。

师叔,到时候贴张告示,让孝通来庄子上玩过正月。

毒仙应了,施荫心中有些疑惑问道:瑶儿,为何费心教导小郡王?瑶儿眼睛闪亮着奇道:你怎么看出来了?施荫回道:和你平时不一样。

到底瞒不了枕边人呢。

瑶儿笑道:我想将他们收进慈医院!毒仙笑问:当你徒弟?瑶儿面色凝重的摇头:不,给二师兄当徒弟。

施荫不解了:为何?瑶儿回道:皇上把慈医院的人都做了医学院的监察,那就是说慈医院的人都会在京城一段时间。

事情再隐秘也有曝光的一天,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也算不得有多秘密。

京城里人多嘴杂,就怕伤了二师兄。

是个有良心的丫头,毒仙笑问:那沈志呢?一人带一个?不给。

那个无良的大师兄,受罪是活该,瑶儿坏笑着:师叔,大师兄皮厚着呢,不怕都给二师兄。

可怜的沈志,咦,该不会是鬼精灵看不得他们之间没人打扰了,硬塞两个小孩去捣乱吧?施荫越想越觉得这才是大头,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凯益明来了信,说白鼠到了,送哪里去,瑶儿想了一下让他送到京城庄子上。

瑶儿和施荫说了,施荫说既然是鹰鸽用的不如直接让东方鸿过来学习如何培育繁殖,且‘花妖娆’和‘呆霸王’也回来了。

瑶儿想起一事拉着施荫道:我们一起去找他,我想看看他的画。

施荫有些讶异,什么时候瑶儿对画感兴趣了?距离不远,他们和毒仙说了以后,抱着七石就过去了。

今天院子里只有两三人,看着瑶儿疑惑的目光,施荫解释道:都回家准备过年。

瑶儿问道:工钱拿了吗?施荫点头:每人还给了一千两的红包。

瑶儿没说什么,知道施荫把他们当兄弟。

东方鸿的卧室,猛虎下山被换掉了,是一幅人物画像,瑶儿只看了一眼觉得很眼熟,施荫则若有所思,看的很仔细。

一身金丝绣花的红衣服,穿在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尤其那人的大方脸上满是青春疙瘩痘走后留下的影子,总得说来不伦不类到了极致。

那人一见施荫,过来就搂抱:施哥哥,你总算来看弟弟了。

瑶儿身子直晃荡,这家伙的声音太细了,是没有经过发育的男孩子的声线,凭那长相绝对是呆霸王,可那作派绝对是花妖娆。

瑶儿拉拉施荫的衣角:是花妖娆对吗?瑶儿并没有压低声音,这群人都是练武的,没用的事瑶儿不屑去做。

施荫还没有回答,那人眼眶已经泛红了细声燕语:嫂子,您是我的知音,你是少数几个没认错的。

瑶儿受不了了,扑进施荫的怀里,施荫无奈的抚着她的背:别笑岔气了。

花妖娆的眼泪被瑶儿笑进了肚子,嘟着嘴道:嫂子坏,笑人家。

这下连施荫都受不了:好好说话,不然我用毒帮你治治。

花妖娆不作声了。

东方鸿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远不是平日的样子。

施荫问道:怎么了?花妖娆抢道:他活该,花心大少的报应来了。

心被偷了。

施荫不动声色的问道:画上的人?东方鸿呜咽道:美人跑了,说再也不回来了。

他还让我去死。

瑶儿又认真的看画,认认清这个能偷走自恋狂心的人张啥样子?孔崟两个字浮现在瑶儿的脑海,瑶儿将施荫手背上的肉重重拉起旋转一下。

放开,有肉感那是真的罗,太不真实了。

那下旋转真的很疼。

施荫不敢做任何的反应,怕被东方鸿察觉自己认识画中人。

可却没逃过花妖娆的眼睛,颇有兴味的看着。

施荫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岔开话题问道:呆霸王呢?东方鸿气如游丝道:被我踢出去找人了。

就是他让美人误会我和他有奸情。

没问过孔崟之前,瑶儿不会说什么。

也不敢再问了,原本想说的事咽回了肚子里,施荫和瑶儿起身告辞。

瑶儿给仕萩去了信。

先写,自愿搬离候府,后一句是孔崟好吗?最后一句大家好吗?过了两天接到回信,第一句是快乐就好,第二句是不好。

比吕鋆还醉,第三句是,不见绍鉴。

瑶儿对施荫道:你去告诉东方鸿,办好件事我就告诉他,美人的在哪里,找到绍鉴护送回安县。

施荫正想帮自己打兄弟说情呢,结果瑶儿就开了口,施荫笑着去了。

鹰站,东方鸿抓着施荫的肩头:真的?施荫点头。

东方鸿活了过来对花妖娆道:去花楼。

把呆霸王接回来,做事。

施荫笑道:是兄弟就给你提个醒,越快找到越快见到美人。

护送绍鉴回安县,自然就能见到孔崟了。

花妖娆去花楼找呆霸王做事,他们不是心甘情愿的听话的,不过东方鸿的功夫在他们之上。

没办法,拳头就是硬道理。

进献的皮衣和毛衣都好了,瑶儿和施荫只得进宫一趟,这次带上了苏妈妈和施荟兢。

没说的,赞誉而归,瑶儿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苏妈妈和施荟兢介绍给皇家,认认威公公等一群宫里办事的人。

苏妈妈的过去,瑶儿没问过,苏妈妈不象是没结婚的人。

瑶儿到处说,毛衣是苏妈妈织就的,就是为了以后苏妈妈无论在哪都能过上好日子。

施家年前最后一批货到了,浩浩荡荡的车队。

带来的不只是毛线,皮毛,奶豆腐这些,还有五车子的年货。

瑶儿安心了,总算族里还有点良心。

自从瑶儿在菊花宴开了奶豆腐的疗养方子以来,这种不贵的营养品就受到普通百姓的追捧,施家的奶牛们,差点没给挤吐血了。

瑶儿的心思大都在毛衣这块,皮衣还没有出现成效,但熟知皇家宴会规律的施霭鲮大胆预言,今年开春所有的衣服都会大买。

鬲安和鬲康继续做着毒害吃货们的事。

鬲泰终于受不了了,直接问他俩道:你们两个,老实说,你们还要毒害我们多久?说的太严重了吧,不就是烧糊了一次、菜没洗干净一次、加错料了一次、瑶儿不由在心中为那两个孩子辩解道。

鬲康笑脸回道:泰哥哥,你安心好了,厨房里的活,我们都学会了,不会再出意外了。

那怎么行,瑶儿插话道:鬲康说的没错,所以下次人多的时候,我教你们两个拿手菜。

鬲泰瞪着施荫:还没完了?施荫笑回道:他们就是来学东西的,什么都不教,不是有违茜王妃的嘱托吗?为了让大家有好的福利,高福帥义愤填膺道:你们又不是他们的师傅,这么认真干吗?你不知道吗?我天生是认真的人吗?瑶儿有的是耍赖的手段,高福帥的胆子又被吓回去了,鬲泰也拿瑶儿没办法。

这个建议貌似不错,鬲安看了鬲康一眼,鬲康点头,但这些事还要问过父王母妃的。

年前,医学院竣工了,先过来医学院的查看,才能上报。

远远看来在主楼的中轴线上前低后高,两座横屋,高低有序,主次分明。

楼前有三个大门,在主楼和横屋之间有小门相隔,外观连成一体、内则分为三大单元。

中间是教学的地方,左边是学员的生活区域,右边是医学院的行政区域。

瑶儿拉着施荫逛了起来,毒仙和施霭鲮跟随在后,施荟迩在边上解说。

楼门厅两侧为厢房,厅后向立一堵与一层楼等高的双合三开隔扇,既作为中门,又作为照壁,六块活页门扇留着空白处。

有心思,瑶儿一想就明白了,这是让人提字的地方。

隔扇后向是三合土铺面的长方形天井,隔扇两侧各设一个小门,与中厅前面天井两边的过廊连接,过廊比其他过廊宽敞,可以容纳千余人站立,加宽部分的前向各开一小门通往横楼。

登上过廊后向的若干级台阶,便是中厅走廊,其两边各开一个门通往横楼。

厅后两侧向后凹进,正向和侧向分别设一门通往后堂,正向为屏门,侧向为砖砌拱门,屏门后为天井。

天井两侧为高三层、四开间的厢房,砖拱门后向的前侧设一个小门进出。

中楼与前后向两侧的内通廊以及前后厢房将全楼内部分隔成大小八个天井,使内部空间层次更为丰富。

厅两边后向为厅后厢房的走廊。

厅后壁的背面为通往二楼的楼梯,与厅后向两边的厢房走廊相通。

中楼二层中间为药材厅,其楼板比厅后厢房二层的通廊高,左右两边的通廊前向各设一短梯,通过拱门进入位于中间的药材厅。

药材厅高大宽敞,三十个药架子,每个药架子有五百个小格子。

这点慈医院的都很满意,不过瑶儿要施荟迩移动两个药柜子道学院夫子院长的行政区域两个小点的空房间,用于摆放珍贵的药材后楼九开间,被分隔成三个单元,每单元三开间,各设一道楼梯上下,楼梯位于面积较大的中间一间。

每层的楼梯前向为厅堂,后向分隔为二个小房间。

共有四层,二层以上的结构与底层的结构相同,最顶上的半层则为阁楼。

后楼前面左右两边各有一口水井。

这边瑶儿安排是慈医院霸占一个最右边的一个单元,最左边的一个单元给院长,中间的那间理所当然给高才子。

与前后楼连接的两侧横楼高三层,砖木结构,两楼对称,内通廊式,穿斗、抬梁混合式木构架。

每个夫子都有自己的休息室,每个学员都有自己的卧室,大大小小的教室共计五十几个。

所有的半层阁楼按照瑶儿的惯例,都被规置成了储藏粮食和大量药材的地方。

横楼外侧各有三排砖木结构的平房,两边对称,与横楼平行,从最左边依次过来,马房、杂物间为一排、厕所、洗浴房、厨房为一排,容纳千人的大饭厅为一排。

从最右边依次过来,解剖室,药材培育室,动物繁殖实验室、消毒淋浴室为一排,五十间仅能容纳一个炕一个柜子一张桌子的小型病理实验室为一排半,半排三间可容纳十人的大病理室。

瑶儿对这些很满意,让施荟迩自行禀奏建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族在腊月里,喜讯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说施家的两个女孩,一个要当信义王的侧妃,一个被工部侍郎的三子钱瑞求娶。

施梦则和现任的礼部侍郎嫡女张驲订了亲,三年后成亲。

这个消息是月呢带来的,当时就和瑶儿笑得肚子痛。

毒仙也叹了气道:候府的风水真是不好。

施霭鲮当时也在不甚明了道:我见这还好啊。

算得上是门户相当啊。

施荫把菊花宴上的事说了。

施霭鲮对施家的小辈还是有点感情的,拉着施荫就想给施霭荃去信。

瑶儿拦道:五叔,太后可是有言在先,不得外传的。

如今你怎么和候爷说?候爷一退婚,人家一问缘由,一上折子说我们公然的反了太后谕旨。

再说,都不是绝症,张驲的病治好就没事了。

钱瑞就麻烦些,他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要恢复起码得要的三五年不近女色。

弄不好候爷还嫌我们多事呢?施霭鲮默然了。

年是越来越近了,施霭荃派人来请施荫过府一叙,均被施荫拒绝了。

见面说什么,听他们讲瑶儿的坏话吗?不然怎会只请他,而刻意忽略瑶儿的存在,与瑶儿共进退是他给与妻子的保证。

瑶儿当然明白,若是上辈子她或许会劝说几句,表现一下大度,然后是委屈与孤独萦绕心中。

这辈子瑶儿只想活的肆意些,这种伤了自己、放纵了男人的假宽恕不屑为之。

施荫的再三推托,终于让候府里些别有用心的人急了,于是纷纷前来叨扰。

施岭来了。

施荫和瑶儿一起见了他。

瑶儿对这小子的来意有些摸不到头,施荫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施岭很是局促,为了自己,为了生了他的姨娘。

他总要一试。

他从没有指望过父亲,在候府里十多个年头,他的父亲只关心施鸾。

但也只有在施鸾被施棼欺负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施鸾是他的心头好。

其他人就不用指望什么了,他的父亲只有在他们给候府丢脸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还知道有个儿子。

自己的姨娘以前是个争宠的,经过候爷的十年冷落后,最近才有所收敛,不再寄希望候爷。

把下半辈子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可他从小就对书本没什么兴趣。

对于未来如今只能求助于施荫了。

心跳的很快,不知从哪里说起,施荫和瑶儿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的情绪。

施荫安慰道:不急,你想好了说。

施岭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看见茶几上苏妈妈给他的茶水,拿了过来一口尽,这才把心跳好好的控制下来了,施岭想说的话在嘴里滚了好几滚,细细琢磨后没有不妥了,才惶惶然的开口:世子,可否让我进族谱?施荫看着施岭,施岭惶恐的转移视线。

瑶儿听见这话,就决定任由施荫做主。

自己想着皮衣还有什么样的样子。

施荫问道:为何想进族?又为何不找候爷说这事?施岭结结巴巴的回道:我读书不行,以后不知要做什么,所以想回族里看看种地也罢,帮工也行,只要能活自己和姨娘。

候爷和族里有恩怨,不敢让父亲为我低头求族里。

没说想做管事。

这还是作风踏实的。

‘不敢’,只怕是候爷不愿意吧。

虽是庶出但也姓施,早晚是要入族谱的,施荫沉吟片刻: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施岭迷茫道:我只读过书,其它都没有接触过。

施荫拉了瑶儿的袖子:你看怎样?瑶儿迷茫了:什么?施荫看着一对迷茫的人,无语了。

瑶儿无辜的眼睛眨巴着,有些些的可爱,且不多见。

施荫的手也学着瑶儿,开始蹂躏起她的脸蛋。

鬲安和鬲康来辞行,他们的爹派人来找他们回家,准备过年。

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鬲安高兴道:该!同时出声的还有鬲康的:报应!话语声起时,施荫就放了手,瑶儿给了施荫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愤怒眼神,对着门口喝道:小屁孩,来干嘛?鬲康回道:真没肚量,仗着自己比我们老,老是倚老卖老。

瑶儿从椅子上跳到施荫的门前:我老?施荫干忙安抚,快炸毛的瑶儿:他们没眼光,你年轻美丽。

说着对鬲安和鬲康挥挥拳头。

鬲安和鬲康重重的哼了一声,就会用武力威胁人。

鬲康道:我们要回家了,不过告诉你们,我们的房间帮我们留着,过了年我们还要过来的。

瑶儿斜眼看着他们道:该学的你们都不是会了吗?还来干吗?不要,二十二个人白吃白住的。

施荫看着瑶儿有些不解,瑶儿不是想让他们进慈医院的吗?怎会又不要了呢?瑶儿给了施荫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鬲安的小脸因为生气都揪在一块了:你个财迷,小爷来庄子上是你的福份,你听好了,管你要不要,我们会过来的。

不信摆不平你们这两个小屁孩,瑶儿对着施荫道:过了年,我们就先回慈医院,后去兴北县,玩个两三年再回来。

鬲安还想说话,鬲康阻拦道:哥哥,回去再说,他们大人欺负小孩,咱们回家搬救兵去。

转身对着瑶儿和施荫叫道:我们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施荫有些明白了,瑶儿这是欲擒故纵。

瑶儿看着渐渐明白的施荫,暗想现在他总算可以跟上自己的脚步了,以前只有仕萩可以明白她的每一个决定。

施荫把刚刚的事说了,瑶儿想了想笑道:一样样的让他试就好了,他也不用选自己擅长的,只要选他喜欢的就行了。

刚刚的事情,让施岭对那两个小孩佩服不已,他们胆子真大,敢这样和世子夫妇这样说话。

施荫看着施岭吃惊的样子道:你可有意见?施岭收回表情谨慎道:没有,可入族的事?施荫笑了:你先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我们再来说入族的事。

你先在家。

先写一幅对联,再画一幅画,写一首诗或写一阕词,不管多烂。

都要你自己写。

我们只想知道你的程度,再给你安排事情做。

施岭有些喜出望外,总算有些希望了。

高兴应了。

施荫想去一趟鹰站,看看绍鉴到底去哪了?他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八成以后就是仕萩的大舅子了。

顺道送了施岭一程,施荫叮嘱道:你不要急着进族,你的心思如果被候爷知道后,又是一场风波,你让四姨娘如何自处。

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你要确定你有什么爱好?确定后,就让你去学,只要你努力,做哥哥的不会不管你的。

施岭头一次受到姨娘以外的关怀,眼圈红了。

施荫笑笑不语,那种感觉他也经历过的。

施荫踏进东方鸿的院子里,花妖娆和呆霸王熬抠了眼睛,施荫心头一紧,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

施荫给自己打了气,走近他们,他们看看他,他安慰拍拍他们的肩膀。

大家都说不出话,施荫勉强的开口:去睡会吧。

这事急不得。

说完推开东方鸿的卧室,爱臭美的东方鸿似乎很久没打理自己了,白白的衣服上有东一块、西一块的污迹,头发油亮亮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施荫脚步已经很轻了,但依然惊醒了东方鸿。

东方鸿苦笑的看着施荫:他是不是入地了。

到处不见踪影。

施荫找来一张椅子坐下,对望着东方道:我知道你急着见他,但你也要保重自己。

绍鉴,所有的金家人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无论怎样都要找到他,可事情不是这样做的。

你把自己累死了,对事情也毫无帮助。

东方鸿冷静了下来,叹气道: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他还好么?他连名字都没说就跑了?施荫安慰道:他的名字没经过他本人的同意我们不能告诉你。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现在他和他的家人、兄弟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我能告诉你的是,找到绍鉴,他和绍鉴从小一起长大是兄弟,这也是让你送绍鉴去安县的原因。

东方鸿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是金家的六个管事之一,去掉二个女的。

清楚自己老友的东方鸿明白没经过他的首肯,施荫夫妇是不会告诉自己的,让自己去安县见他,是他们变相的帮忙。

绍鉴的事,只要他还在管着鹰站,他就推脱不了,不过施荫说的没错,不会是这种做法。

东方鸿凝重的回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有消息我会去你的庄子上的。

施荫笑道:你啊,去洗洗吧,都臭了。

东方鸿啊的一声跑了出去,他怎么这么脏,他要洗澡。

呆霸王和花妖娆听了施荫的话,都自觉的补充体力去了。

施荫回到庄子上,慎重的和瑶儿说了,瑶儿虽急可没乱方寸,耐心等待东方鸿的消息。

一宿没睡安稳,最后在施荫强力镇压下才睡着的。

一早瑶儿挂着黑眼圈就起来了。

才梳洗好,苏妈妈就来报:五姨娘来了。

昏昏的脑袋让瑶儿格外地不爽,拉着施荫一起见人。

吴依娘以为今天会和以前一样只见到瑶儿,没想到还能看见世子,心中不由暗喜,男人可比女人好对付多了。

殊不知瑶儿因为绍鉴的事没耐心和她周旋,拉着施荫合力赶她走而已。

瑶儿一见她开门见山的问道:有何事?五姨娘满脸堆笑:你也知道我家鸾儿就快进王府了,这在族里也是大荣誉。

只是她还没有入族谱,你们看?施荫看着不停摸头的瑶儿,知道这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睡会就好,可是现在?施荫不避讳的把瑶儿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帮着她按摩头部。

吴依娘看着不合时宜的举动,毫不掩饰鄙弃的神情。

瑶儿眯眼享受施荫的服务,没留意。

施荫看到了,对她多了几份厌恶,便道:候爷还健在,这事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

吴依娘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干脆的答复,看着世子不豫的神色,心中打了鼓,莫不是记恨自己帮了邵苘的事?还是几次在候爷面前说的坏话被他们知道了?神情闪烁,面色阴晴不定。

稍稍舒服一点的瑶儿睁开了眼,看着明显心虚的吴依娘,又把眼睛闭上了。

吴依娘强自安定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又道:这事如果世子有顾虑也就算了,还有一事怕世子还不知道吧?施荫也不接话,挑着眉头等着她把话说下去,吴依娘看着他的表情,硬着头皮道:夫人挑唆候爷上折子,想废了世子。

你如果能帮另一个忙,我就帮着打消候爷的想法。

施荫笑了:五姨娘,先说要帮你的是什么忙?吴依娘以为施荫上钩了,露出了笑容道:让鸾儿坐上信义王的正妃位子。

那样你的世子位子必定牢固,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世子你和信义王交好,为自己的妹妹说上两句话,这不算是难事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何到处都有这样自不量力的人呢?瑶儿索性将头靠着施荫的胸膛,施荫将她抱紧了,看着眼前张着血盆大口的女人,悠悠的笑道:还没来的及谢谢五姨娘呢,还请你帮忙劝说候爷早早上折子才是正经。

至于鸾妹妹的事,请恕我还没有能力将手伸到皇家。

还请鸾妹妹多多努力,讨了信义王的喜欢,好早日成正妃。

五姨娘想必还要帮鸾妹妹忙着置办嫁妆,我就不留你了,苏妈妈送客。

吴依娘愣住了,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世子比瑶儿还要难说话。

苏妈妈得了信笑着说道:五姨娘,您贵人事忙,请。

吴依娘凶狠的瞪了苏妈妈一眼,苏妈妈就当没看见,鄙视的笑了笑,她豪无没有办法,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吴依娘一走,瑶儿就让施荫去鹰站探听消息。

毒仙看着施荫不放心瑶儿的样子,疼徒弟的他二话不说替施荫去了。

毒仙走后,施荫问道:瑶儿,你选吧,是自己乖乖的上床还是,我给你下药,让你上床。

瑶儿深深呼吸了下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这样不行,等消息过来可能还有用的着的自己地方。

不过,施荫的胸膛很温暖,瑶儿的小手攀上施荫的领子,嘴凑到施荫的耳边道:抱我去床上。

暖暖的气息,冲着施荫的耳朵,施荫一下子耳根红了。

瑶儿发现新大陆般,对着施荫的耳朵吹风。

施荫飞快的用轻功抱着瑶儿回到卧室,将瑶儿扔上了床低哑道:妖精,别玩火,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瑶儿看着施荫,巧笑道:好,我再睡会。

从此瑶儿又知道了一个施荫的床上‘弱点’,昨夜真的没睡好,补眠。

施荫看着慢慢沉睡的瑶儿,叹气的把被子给好掖好,自己则去了施家的庄子上,商量过年的事。

施家的庄子上施霭鲮等一竿施家嫡系聊着闲话,只见他一人前来,习惯两夫妻同时出现画面的施家人都一愣:瑶儿呢?施荫回道:昨天没睡好,今天补觉。

施霭鲮想起刚刚的闲聊,施荟兢和施荟迩等和瑶儿有过接触的人都对瑶儿赞不绝口,对施荫就差点意思。

就平时和这小两口相处来看,两人的相处是和谐的,并没有瑶儿比施荫强势的感觉。

施霭鲮的眼神在施荫和族人之间摇摆,罢了让他们自己看清事实比较好。

施霭鲮问道:今天过来有事?施荫笑道:过年的事。

五叔,有什么要帮忙的?施霭鲮笑回: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今年在京城的子弟都赶不及回家过年了,不如在京城过完年再回兴北。

施荫笑问:一共有多少人。

器具和年货够吗?施霭鲮道:那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说今年不在族里,想过个不一样的年。

施荫看着施荟迩问道:如何不一样?施荟迩笑道:世子为何看我?施荫回道:五叔和荟兢都是在族地没去过外面的人。

不可能是他们提出来的。

有身份提出又有能力提出这事的一定是你,我错了吗?施霭鲮微笑道:没错,就是这小子不安份。

看来世子比想象中睿智些,施荟迩笑道:看着金家的火锅眼馋,今年祭完祖,年夜饭就是那个了好不好?施荫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咱们再架几个火堆。

烤些东西吃吃。

火光中飘散烤物的香味,施荟兢和施荟迩不约而同的吞下一口口水。

施霭鲮笑骂道:滚,看你们的馋样真丢了管事的颜面。

施荫接着把食物大概的用量算了出来,五车的年货看着多,分到每个人的头上远远不够。

让完成工程的施荟迩负责在京城里继续采买年货。

说了很久以后,施荫挂念瑶儿,拒绝施霭鲮的留饭回家了。

回到家,瑶儿已经醒了真在穿衣,看着比早上气色好了很多的瑶儿,施荫到楼下等她一起吃饭。

毒仙也回来了,施荫让他等瑶儿下楼后再说,省得一话两说。

腊月里的京城,冷飕飕的。

瑶儿自从到了数九寒冬,在没客人的情形下一般是三做普通的砂锅菜,这样可以热热的吃一顿饭。

今天一个冬笋骨头砂锅,里面还放了点绿色的菠菜,一个咖喱土豆牛腩,另一个是木耳香菜。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间带有暖炕的房间。

等吃好花唫他们收拾完毕,泡上润喉的茶。

毒仙才慢慢的说着:昨天晚上,东方鸿接到回报,说最后绍鉴出现的地方是鲁东,然后就此失去了踪迹。

鲁东,绍鉴就是鲁东绍家的庶子,难不成他为了复仇回了家?瑶儿和施荫对看一眼,大家都有这个想法。

瑶儿一想又摇头:不会,他不会就这样回去的。

毒仙问道:为何能这样肯定?想到曾经在滇洲的相处,施荫回道:绍鉴那家伙是个做事有交待很清楚自己在该如何做的人,他不会不和瑶儿他们说一声就贸然动手复仇。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安排好他的妹妹。

瑶儿点头,毒仙揣测着绍鉴的下落,施荫安慰着愁眉苦脸的瑶儿道:如今到处都没人,也不见有信回来。

按照他的经历,他会受到伤害的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因为金家酒楼得罪人了,二是绍家发现了他。

瑶儿回道:绍家的可能几乎没有,八岁和二十岁还是差别很大的。

那就是因为金家,他只是管事,对付他只为给金家一个警告。

施荫点头道:这样绍鉴可能某种原因被关进了大牢,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对让金家怕的目的。

毒仙笑道:看来事情基本有谱了。

我让他们下午过来一趟的,好商量对策。

话音刚落,董金就来报有三个世子的朋友来了,瑶儿对董金说道:他们三人你不用过来通报的直接让他们进来就好。

董金应了。

当瑶儿看到‘呆霸王’的时候,久违的石化感觉又一次回到了瑶儿的身上。

五官像是帮面架子量身定制的,绝美面容。

白雪团儿脸,泛出桃花瓣颜色,真真算得上是吹弹可破的肌肤,瑶儿看着如此的肌肤,很想捏一把看看手感如何。

瑶儿施荫喝道,还牢牢的抓着瑶儿的手。

瑶儿回神过来,自己的手已在半空中,正伸向‘呆霸王’脸孔,啊,手伸的太快了,不过瑶儿看着脸黑了一半的施荫,撇嘴道:小气鬼,不过想摸摸他那美的不真实的脸,有没有带面具罢了。

呆霸王很高兴的道:我没带,不信你摸摸。

深知呆霸王没有发现施荫已快被醋淹死的人,都掩嘴偷笑。

施荫的脸全黑了,直接将瑶儿抱着禁锢了她的双手,对着呆霸王道:别买弄了。

不然我给你添条疤,好显得更真实。

呆霸王瞬间脸色就变了,努力做着凶狠的样子:你敢毁我的脸,我就阉了你。

施荫吼道:明明是你错了!呆霸王怒道:我从来就没错过。

瑶儿明了为何叫呆霸王了。

呆,是指线条粗;霸王,你没听见吗‘从来就没错过’。

瑶儿在施荫的怀里挣扎。

师叔还在呢,这男人越来越小气了。

施荫虎着脸道:别动,乖乖坐好,不然我们现在就回房算帐。

那三人掩嘴大声的偷笑,毒仙笑着宠溺的看着施荫,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瑶儿的脸红透了,没有威慑力的瞪着施荫。

却也不敢再挣扎,自己的力气可没他的大。

说正经事,施荫把刚刚的推测说了。

东方鸿除了给人劳累的感觉外,倒是恢复了平时自恋的样子,道:我找人看看牢里有没有他?施荫道:好。

顺便多布置人手,查探鲁东绍家。

花妖娆问道:为何?施荫看着瑶儿,瑶儿点头,施荫道:他是绍家的庶子,身背奇冤,本来就打算过了年就去一趟鲁东的,没想到事情有了变化。

东方鸿正色道:好。

瑶儿看着东方鸿,嘴里不受控制的说着话:东方,你可明了你要面对的问题。

如果你只是一时起意,就不要打扰他了。

以后的日子要背负起很多不是感情的东西。

东方鸿身形一滞,认真的看着瑶儿:或许,你认为这不合常理,可我就是因为不想浑浑噩噩的与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才被逐出家门的。

但我知道他是我一辈子的爱人。

终身不悔。

呆霸王惊道:老大,你糊涂了吧,那是男的?花妖娆道:废话,爱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有关系吗?能让素来胆小讲规矩的孔崟做出如此惊世之举,内心的煎熬可见一斑。

瑶儿想起了那句比吕鋆还醉,把原本宽慰东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既是情人,那就一齐吧。

毒仙感叹道: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庸俗,每次讲情都会来这句话,瑶儿心中暗暗鄙视。

东方鸿眼亮了:叔,你能接受?毒仙笑道:慈医院的传承和院长就是两个有情的男人。

破坏计划的心软长辈,瑶儿哀怨看着毒仙:师叔。

东方鸿自从知道,他是金家的人后,瑶儿对这事的态度就成了他的心病,叔,这是在帮他,告诉他金家对这种感情是认可的,他怒力的方向应该是让金家认同他就好了。

喜悦爬上了东方鸿的脸,憋气串进了瑶儿的心口,施荫手上的肉,又开始旋转的旅程。

施荫觉得东方鸿高兴的太早了,想想沈志从原来的绝对霸权,变成了现在每年总有那么一两次被乐旎反扑的小媳妇,全是瑶儿的功劳。

瑶儿不会放任不管,任由孔崟受到欺凌的,不管了,等着看戏喽。

瑶儿没好气的道:三十过来一起吃年夜饭。

施荫笑接道:在施家的庄子上。

顺便把过年的事说了。

东方鸿回道:不了,我想赶往安县。

查探的事,他们会做的。

瑶儿没意见,不怕,安县有沈善在,只要孔崟一句不认识就会被丢出来,那场面也很好看。

还有叶子的毒舌在,话语中也休想占到便宜,随他去吧。

施荫看看毫不担心的瑶儿,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细细想了想问道:如果,金家人不让你见他怎么办?东方鸿自然知道金家没人会武道:不怕,摸黑进门,解释清楚了,他会让我进的。

毒仙笑了:东方啊,你不是沈善的对手。

施荫接了一句:他和沈善住一个院子。

东方鸿可怜巴巴的瞅瞅瑶儿,瞅瞅施荫,瞅瞅毒仙。

呆霸王拉着花妖娆问道:老大发病了,寒碜。

花妖娆回道:看戏,别问,回去慢慢说给你知道。

东方鸿急了:滚,别捣乱。

瑶儿不发一言,看着他折腾。

施荫笑道:你别看瑶儿了,她那是嫁女儿的心态,不捣乱就不错了,其他的休想。

毒仙劝道:东方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过年,处理好了绍鉴的事,你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东方鸿无奈的应了。

瑶儿听见要烧烤,便开了长长的一串名单,还画了现代的烧烤炉,施荫拉着毒仙骑着黏黏、糊糊,董金驾着马车出门了。

施寿来的时候,瑶儿抱着七石,给它拿牛角梳理着毛。

苏妈妈来报,瑶儿让他直接进来了。

施寿请过安,知道瑶儿喜欢直来直去,开口就说:大少奶奶,知道您这里缺人,我那婆娘在家闲着,您看看要不要让她过来帮忙?瑶儿没停手中的动作,笑道:三管家,你如今管着铺子,我正想着把你原本的事情都耽搁了。

后来一想,世子还不是候爷,也什么要紧的事,等施偲这孩子大些,你就把手上的事给他,你看行不行?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了,施寿心花怒放道:谢谢大少奶奶。

瑶儿微微一笑,接着道:至于你提的事,我不喜欢绕圈子,不行。

你也想想,当年她是替夫人办事办进了牢里,这事她到底是有不对的地方,才会如此。

我从不记恨这事,但也没打算用夫人手里曾经的红人。

大冷的天,施寿头上的汗开始外冒,不是拒绝这样的简单,而是警告,用施偲的前途警告他们歇了心思。

施寿的腰不自觉的弯了,头几乎要磕上炕了回道:是。

能不能让她来铺子帮帮我呢?瑶儿叹气了,这家伙脑子一向很清的今天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施寿如今是掌柜兼管家,施家的独一份,再加上施偲,自己和施荫还是挺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让他陪着小郡王了。

钱梅的性子,是见上就拍马溜须,见下就狗眼看人低,钱梅在铺子里万一闹出点什么来,怎么处理?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瑶儿很郑重的道:施寿,实话说了,钱梅的性子我不放心,施偲这孩子是个好孩子。

但如果钱梅进施家做事,施偲和你,我们是不会重用的。

她在家照顾你们不是很好吗?施寿吓的跪下了:大少奶奶,实在是旁人经常对她说些风凉话,小的心疼,才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瑶儿道:起来吧,那想必也有前因后果的吧。

孰轻孰重自己去分辨吧。

施寿悻悻然的退了。

苏妈妈了然的笑道:看来,他们以为小姐好性情,欺上门了。

没想到错了算盘。

瑶儿不喜欢那种有能力,却要不停敲打的下人。

第一百二十四 仕萩娶妻施荫和毒仙把孝通接了过来,小家伙们都记得他,黏黏、糊糊不时对着他喷着粗气,大冠和凤头对他也是鸣叫不断,七石经常对他呲牙,把他吓得直往毒仙后面躲。

大家都很疑惑,小家伙们基本很好相处,施荫和瑶儿都在偷笑。

施偲担当了解内幕的重职大任,拉过年龄相当的孝通假意劝道:别怕,它们很乖,不会伤你。

孝通满脸的不信:它们很凶。

施偲回道:不会啊,我带你帮它们洗澡,它们很好玩。

孝通杵在原地,施偲死都没有拖动,施偲看着孝通快哭的脸问道:你为何这么怕它们?孝通无奈的把煎药的糗事说了,施偲肚子里笑翻了,脸上维持着刚刚说话的神情假意安慰。

没过多久庄子里都知道了,连毒仙都笑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恩怨纠结。

再后来,施偲常常用小家伙们来吓唬孝通,把孝通吓的鬼叫一番才罢。

东方鸿面带喜色的来了,瑶儿一看对绍鉴的处境放心一半。

果然,东方鸿说在鲁东枣县的县衙大牢里,因临近过年,老爷们还有提审,因此连罪名都不知道。

东方鸿另一个高兴的原因是,他的家就是枣县的他是地道的地头蛇。

东方鸿为自己追求孔崟铺平道路:如果金家的管事能和我们一起查探,想来事情会快很多。

说完,祈求的看着施荫和瑶儿。

瑶儿想着老吊着胃口,也不是个事,何况六个管事里面找个孔崟还是非常容易的。

思忖过后笑道:没问题,我来安排。

不过有几件事,你要先办妥。

东方鸿知道派来的管事一定是美人了,激动起来:尽管说。

瑶儿笑道:你也知道他的身世,这次要借势把这事一并处理了。

我来写信给他。

帮忙送到,把他的回信一并带回,年前办妥。

还有这次的罪名是什么?官场上你要帮忙打点。

要银子尽管开口,金家倾尽所有也会极力搭救。

凝望瑶儿认真的神色,东方鸿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不过是金家的管事罢了?瑶儿郑重回道:金家每一个管事,都是金家的兄弟,谁也不能让他们吃苦,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金家会用手中所有的力量保护他们。

东方鸿一字一句的慢慢细品,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如果美人同意。

他们乐见其成;但如果美人不愿意,他别想越雷池一步。

美人有这样的主子是他的荣幸,东方鸿只觉得高兴,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护着,这感觉说不出的好。

东方鸿没有任何的不豫笑道:明白了。

至少现在是真情。

瑶儿也笑了。

瑶儿给绍鉴去信,怕被有心人截获,写的很是隐秘‘安心,春来。

姨娘翻身,归家有期。

妹之归宿,早思。

愿萩否?’写完交给东方鸿道:让他速速回信,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准备。

东方鸿拿了就走,沮丧和憔悴不见了踪影。

毒仙看着他的背影道:瑶儿能帮就帮一把吧,这孩子不错。

瑶儿笑回:师叔。

只要两情相悦,我不会棒打鸳鸯的。

过年前的十天,庄子上忙碌异常,先是施偲回家一趟,回来后见了施荫和瑶儿向他们保证道:世子,大少奶奶。

我娘以后都会在家照顾爹爹,不再有任何别的心思。

施荫看着瑶儿,瑶儿当着施偲的面把那天的事说了,也说了自己不喜欢需要敲打的下人。

施荫沉默片刻后道:施偲,你听好了也把这话转给你的父亲,只此一次,没的商量,也别借其它的名头过来试探,安安心心过日子,本本份份做事。

施偲跪了下来:谢谢世子,谢谢大少奶奶。

待施偲走后,瑶儿奖励的给施荫一个吻。

施荫狠狠的推开他的妖精,仗着是女人的优势,逃过了那天因不规矩的手而带来的惩罚,如今明知男人禁不起撩拨,却有所依仗的到处点火,不急,一个月不止六天的。

东方鸿快速的带来回信,也很简单,‘明,等。

同小姐愿,否则不。

’瑶儿问道:他现在怎样了?东方鸿笑道:没事,牢里打点过了,豪华单间,吃食都是请一家小店单独做的。

和我要好的枣县书吏,回家过年了,不在。

为避免打草惊蛇,没敢问其它人,等开春上工再问。

不过绍鉴说,他也很莫名其妙。

施荫笑道:知道他没事就行了,快过年了,县衙到出了正月都不会有事,我们有时间的。

瑶儿点头。

毒仙看着回信有些不解问道:什么叫同小姐?一样的排场吗?瑶儿笑回:是要仕萩保证,一辈子只有绍灵一个女人。

东方鸿自恋道:除了我谁能做到?毒仙和瑶儿一听这话乐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施荫。

瑶儿还有你兄弟都没看好你的意思。

施荫笑着走近东方鸿,抬腿就是一脚:叫你乱说话。

东方鸿没留意被踢到了,哇哇叫开了:好了,还有你。

施荫也笑了。

东方鸿身穿白色的褂子丹田部位的黑脚印特别的明显,东方鸿不爽的看着黒黒的一块,只是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们,谁让他们认识美人呢。

瑶儿当即给仕萩去了信,把事情都说仔细了。

让他和绍灵好好谈谈,如果仕萩能做到绍鉴要求的,马上就把亲事办了,并通知皇帝要点贺礼,这样就铁板钉钉了。

还让仕萩把乐旎和沈志的关系说给他听,其它就随他自己的意思。

茜王妃来了,坐定后茜王妃认真的问道:你们觉得我家的两个孩子怎样?施荫笑笑回道:是不错,能体察百姓的疾苦是个出色的皇家子弟。

茜王妃又笑问道:你们可愿意收为徒弟。

瑶儿觉得茜王妃的笑容有点假,看来是拗不过鬲安和鬲康才过来的,瑶儿抢着笑道:王妃说笑了,师叔已经不收徒了。

而我们夫妇只教自己的孩子,不打算收外姓的徒弟。

茜王妃愣了,鬲安和鬲康回家就闹,他们以为是被这两人给调唆的。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愿意。

施荫没想过收徒,但也不排斥收徒,拼命思考后施荫明白了。

瑶儿是梦中人,他是未来的候爷,再加上京城里的子弟都是有背景的。

瑶儿这样怕是想断了许多的麻烦吧。

明白地施荫给瑶儿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明白。

茜王妃见他们不愿意,也不强求,笑道:他们穿的那是什么衣服啊?瑶儿笑着给她细细的讲解了毛衣。

茜王妃笑道:买吗?瑶儿让苏妈妈拿来几件让茜王妃挑选。

古瞽捧着十件衣服出来了,那几件的颜色不尽相同。

但花样只有稍许的不同,瑶儿看着茜王妃的眼睛在绿色的那件上留恋不已,茜王妃抚摸着毛衣问道:这些的价格是?瑶儿轻笑道:这三件一百两一件,那三件五十两一件,还有四件每件三十两。

知道毛衣定价的古瞽有些疑惑。

堂嫂忘了价格吗?不是十五俩吗?施荫和毒仙对看了一眼,这丫头又在捞钱了。

茜王妃笑道:三件一百两的我都要了。

自有下人过来付钱,古瞽接了,茜王妃满意的走了。

瑶儿对古瞽道:告诉荟兢,以后供应京城的毛线,分成六种,织好的毛衣也分成六种:京城特供特级,一千俩一件,一等品五百两一件。

二等品一百两一件,三等品五十两一件,普通品三十两一件,等外品十五两一件。

毛线从兴北就要分类,织的时候你也不要告诉他们有什么区别。

古瞽认真的听着,最后问道:那到底有什么不同?苏妈妈也不懂了。

施荫好笑道:有。

标记不同。

古瞽问道:线呢?施荫笑回:一样。

苏妈妈问道:针法呢?施荫笑回:一样。

古瞽问道:羊呢?施荫大笑:一样?苏妈妈了了:小姐,姑爷你们真会挣钱。

拉过还不明白古瞽解说去了。

安县,仕萩接到来信,绍鉴的反常,就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瑶儿的顾虑他懂,一旦绍鉴和绍灵回到绍家,绍灵的婚事就不是绍鉴能控制的了,因此在事情脱离掌控之前就把事情办好。

仕萩找到绍灵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包括束儿的存在,仕萩看着绍灵灵动的双眼沉着道:本来这事,是等你哥哥回来和他商量的,现今事情有了变化。

有些事要你拿主意的,还有一点你放心,今世有你足已。

你哥哥虽说如果这样就同意婚事,但和我过一辈子的是你,你愿意吗?仕萩说道后面,远没有面上来的镇静,颤抖的声音把他彻底的出卖了。

比他更无措的是绍灵,不易察觉的点头,自从仕萩和她说过那事以后,她就经常默默的打量仕萩,少爷说过那话以后,对她除了多一点关心以外,和平时并没有不同。

细心的仕萩自然看见了,乐不可支,嘴角快和眉毛碰头了。

绍灵红着脸跑了,后面传来仕萩低沉的笑声。

仕萩找来孔崟漫不经心的说道:孔崟,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孔崟结巴道:没有,少爷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仕萩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瑶儿这么说莫不是这家伙喜欢也是男人吧?仕萩笑笑道:我给你说个故事,不过你要保密。

孔崟的好奇心被调了起来,好奇等着仕萩的下文。

仕萩笑道:你知道吗?慈医院的首座喜欢的是慈医院的院长,而瑶儿是第一个进慈医院的女孩。

孔崟的眼睛发了光,随即又黯然道:少爷,别说笑了,那么久远的事,说不得是胡编乱造呢。

孔崟的表情,没能脱离仕萩的视线,这家伙真有鬼。

仕萩整整心情道: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沈志和乐旎就是断袖,不过大家都能接受并且祝福他们。

孔崟这次脸上没有回家时的忐忑了,踏实了下来,只是还有些犹疑道:真的?仕萩看着神情变化巨大的他笑道:真的。

你能说说你的事吗?你家少爷可以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那个活蹦乱跳的孔崟变成回了家还死气沉沉成天只知道灌酒的酒鬼?想起回来后兄弟们说不出口的关心,孔崟看着最信赖的少爷一脸的真诚,缓缓道:少爷你知道的,小姐和叶子、施荟娘逛花楼的事?仕萩点头,孔崟回忆道:我把这事告诉了吕鋆,没想到被王灏听去了,于是叶子和施荟娘都受到了惩罚。

施荟娘给了叶子一种药对付我,那药吃了两个时辰以后可以任人摆布。

那天叶子放在房里给我吃了后,就让我去花楼送酒。

不知情的我来到花楼,被老鸨热情的迎了进去,在一个姑娘的房间等着结算酒款,其实叶子让老鸨在花楼找了一个姑娘…说到这里,孔崟看了看仕萩,仕萩明白的点头,并没有为难他,让他说下去。

孔崟继续道:后来,不知怎么就进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他叫鸿,有点醉,我推不开他,他的力气很大,后来就做了那事…。

最最可气的是,等早上我醒过来他和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说话。

我装作还没醒的样子,等他走了以后我就起来直接溜了。

少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想起他,你说我是不是疯了?仕萩真诚说道:孔崟,这事你没有错。

顺着你的心意即可,我和瑶儿都会站在你的身后的。

孔崟离开的时候,眼眶了存了泪水。

仕萩随即把事写信告诉了瑶儿,一起说的还有自己的婚事。

仕萩把事情和父母说了,郭氏开始忙开了,这两天就要把这事办成。

还好管事们都回来了,一起动手每个人都很忙碌,当然新婚的吕鋆和叶子惍也没能逃过。

自家有酒楼就是有便宜,请了邻县的几个厨子,在酒楼烧传统的菜式。

绍灵从别院出嫁,金家的管事都是她的家人。

婚事虽然急促,但还是很隆重,金天摆席摆了三天,几乎全县都轮着吃了一遍。

施荫和高福帥都去信说,贺礼等他回京后再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过年(一)陆陆续续,施荫订购过年的东西一样样的送了过来,摆满了库房。

施荫对着烧烤炉子格外的有兴致,瑶儿便把这个东西示范了一遍,施荫一学就会了。

瑶儿感到还少了什么?后来才想到是调味料和调和油。

把那些的做法都说了一遍,花唫自然跟着去弄了。

顾氏和李氏,还做了年糕,比现代的糍实多了。

瑶儿让施荫把剃了肉的牛、羊骨头拿来,用了三天来熬制骨头汤,到最后熬成了一锅牛骨汤,一锅羊骨汤,那香味,每个经过庄子门口的人都驻足观望一阵。

终于到了年三十,上午祭了神灵,简简单单吃了饭,下午祭祖。

一排排的施家先祖的灵位,赫然摆放在楼梯状的桌子上。

施霭鲮拉着施荫和瑶儿,让他们记清每一个步骤,这是在教他们每年的家族祭祖要怎样做。

他们站在祖宗牌位的边上给上香的族人以指示,族人从瑶儿手中接过香按照施荫言语叩拜,施荫和瑶儿学得很用心做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大家按照辈份排好队伍,不分远近只论辈份。

同辈份按年岁的大小排列。

已经娶妻的,妻子站在自己丈夫的旁边,还没有娶妻旁边就空着。

和印象中祭祖男女分开的场面有很大的不同,瑶儿迷惑的看着,后来一想这搞不好又是哪位先贤的提倡,也就释怀了。

次序井然的在施霭鲮的指挥下,一一跪着磕头,鸣谢祖宗的保佑。

大家都洋溢着喜悦,这是对未来有信心的表现,施霭鲮已经记不清每个族人脸上都有笑容是哪一年的过年了。

看着忙碌的施荫和瑶儿。

施霭鲮似乎看到鼎盛时的施家。

施家的庄子,保留了原有的风格,只在新建的客房运用了金家庄子的构想。

因此最大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回廊和屋檐,施家的回廊可已容纳十个烧烤架子。

下午施家人祭祖。

毒仙带着东方鸿他们在园子里架起了五个火堆,准备了烤全羊和烤乳猪。

十个烧烤架子,在花唫的指挥下。

也弄得差不多了。

苏妈妈看着这三天,按瑶儿的要求做好的东西,很是骄傲。

年三十的天气很晴朗,祭完祖的时候,太阳还是暖呼呼的,也是不过就是申时而已。

施荫和瑶儿出了屋子,来到太阳底下。

看着那些菜色,瑶儿还是不太满意,这里没有暖棚,反时令的菜色就找不到。

好在这是京城,其他的东西还很足够。

施荫大声把大家集合起来道:都看好了。

等会自己要吃什么自己烤,现在做示范给你们看。

都看好了说着拿着穿好的鸡翅膀就烤了起来。

烤东西的香味一阵阵的飘来,大家看着死命的咽着口水。

施荫再手把手的教会施荟兢和施荟迩,再由他们教会其他的人。

大家说说笑笑,也不在意寒冷的天气。

施荫拿过一头已经经过辣椒粉、花椒粉、黑胡椒粉、孜然粉调腌制的羊架上火堆。

瑶儿指挥着一众妇人,将碟子摆放到,烧烤架子边上,让大家按需取用。

等瑶儿忙完看过去,毒仙和施霭鲮站在一起说着闲话。

东方他们一人包了一个火堆,还有一个被施家人抢占了,脸熟喊不出名字。

看着施荫被火熏红的脸,瑶儿笑着拿了绢子帮他擦汗。

一会儿瑶儿拿了几串,在施荫的火堆下面烤了起来。

施家人见了,不再争夺烧烤架子。

呼啦啦的都围在其他的火堆边,和相好的族人聊的很是欢畅。

当然施荫的火堆没人过来,瑶儿烤的东西都是很快熟的,自己吃着,也没忘记喂施荫吃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恩爱模样,深深记在施家人的心中。

苏妈妈拉着花唫、束儿过来沾光,顺带着拿了很多的肉串,瑶儿趁机抢了几串,惹的苏妈妈不满的怪叫,瑶儿做着鬼脸,让施荫笑开了怀。

东方鸿他们的三只烤羊好了,两只给了施家人,让他们自己去分,还有一只给了毒仙和施霭鲮一半,自己三人吃了一半。

快速的啃完,也拿了肉串在施荫的架子上借光。

瑶儿借机差使他们去拿东西和调料。

瑶儿开始帮施霭鲮和毒仙烤些蔬菜,烤好后就去献宝。

瑶儿拿着自己烤的吹牛道:天朝我烤得最好,来给你们尝尝。

毒仙和施霭鲮伸手,施霭鲮笑道:你可别把牛给吹破了?不好吃你全包。

话音未落,‘砰’的巨响,门被人踢开了,喧闹的园子,霎时安静了。

毒仙笑道:他们来找你算账了。

瑶儿阴森的笑着:美的他们。

沉稳走了过去。

鬲安和鬲康委屈的看着她,瑶儿不为所动,一手提溜一只耳朵骂道:不会敲门,没礼貌的小屁孩,出去重新进来。

边说边拽着耳朵赶他们出门了。

施荫早已把手里的羊给了东方,自己来到瑶儿的身边,怕不开眼的护卫伤了瑶儿。

今天跟来的人不是上次的那些,都没见识过这样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傻愣着看小郡王被赶出了门。

施家的大部分人开始了窃窃私语,猜测那是谁。

施寿问施偲,施偲悄悄告诉他的爹娘,钱梅差点摔在地上。

钱梅为了儿子的前程不得已的服了软,但还是没进心里,不时对施偲说大少奶奶是记恨她才不让她进施家做事。

施偲一次又一次的说,不可能的,大少奶奶记恨你,你早就没活路了,这话施寿不信,钱梅更不信。

如今大少奶奶对郡王都敢拉耳朵,他们才真的信了。

瑶儿把鬲安和鬲康,赶出门后,就回到庄子上,施荫把门再次关上。

鬲安和鬲康只得敲着门,要和瑶儿讲蛮横,唉,八百年前他们就放弃了。

施荫再次把门开了,和瑶儿一起给两人见礼:见过郡王。

施霭鲮手一挥,施家人齐声道:见过郡王。

施荫道:郡王里面请。

说着把他们迎了进来。

鬲安和鬲康眼睛红红的,对身边的侍卫道:你们留在这里侍卫齐声道:是。

施霭鲮让大家还照旧,不过很明显的大声喧闹、高谈阔论的少了。

讲悄悄话的多了。

施荫又去烤羊了,留瑶儿和那个家伙说话。

施荟兢和施荟迩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说道:堂哥,你怎么还有心思烤羊。

你不过去看着?施荫奇怪的看着他们:过去干嘛,看瑶儿训他们?等会那三人要吃烤羊怎么办?苏妈妈你帮着多烤些东西出来,瑶儿心软一会就会带他们过来拿吃的了。

大家都帮着烤了起来。

施荟兢和施荟迩很不理解。

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角落里,鬲安质问瑶儿:母妃说,你不收我们当徒弟?瑶儿爽快道:是啊。

鬲康噘着嘴道:为什么?好可爱,捏两把再说,瑶儿贼贼的捏了两下,在鬲康发火前快速的放开:因为我们不想收徒弟,再说你们想跟着学什么?鬲安道:学你们的处世之道。

也学学怎样救人。

你们真的谁也不收?瑶儿认真的回道:我们会教我们自己的孩子,但不会收外姓子弟。

这些我们和茜王妃说过了,王妃没说吗?两人同时摇头,瑶儿明白了,这是茜王妃的试探。

瑶儿心中冷笑。

看来王妃一直认为慈医院的要在这两个孩子身上讨要好处。

这么简单就让你们看透,还是梦中人吗?瑶儿翻了白眼:大年三十的就这样冲过来了?你们也不怕家里着急?鬲安和鬲康知道不是不收他们,而是全部不收,就没有刚刚那么委屈了,鬲安回道:急死他们拉倒,谁叫他们不让我们拜师学艺的?鬲康问道:你们不收,别人收吗?瑶儿笑了:别人自然由别人自己拿主意,问我,你问错了?鬲康气的跺脚道:你就会欺负小孩。

转身跑向毒仙。

毒仙看着远远跑来的鬲康笑道:郡王慢点。

别摔了。

瑶儿和鬲安慢慢的走来,鬲康问道:您也是慈医院的你能收我当徒弟吗?鬲安一直看着瑶儿,就怕她和毒仙做手势,瑶儿明白也不说破,任由他看着。

毒仙笑道:我老了,不收徒弟了。

鬲康满怀希望的脸垮了下来。

看看鬲安,鬲安摇摇头示意不是瑶儿做的手脚。

苏妈妈拿来烤好的串,瑶儿见他俩很是沮丧,给他们的嘴里各塞了一串羊肉串,自己拿过一块像是烤全羊的腿上的肉,吃了起来。

鬲安和鬲康慢慢的咀嚼起来,表情渐渐柔和起来,鬲安问道:还有没有了,好吃。

鬲康见苏妈妈的捧着的碟子上还有很多,咽着口水道:还能给我两串吗?苏妈妈把碟子放在鬲康的手里:慢慢吃。

瑶儿不满道:苏妈妈,你也不给我留点。

苏妈妈直笑,因为鬲康听见这话,拉着鬲康就跑到毒仙的后面去了,就怕瑶儿抢他们的。

看的毒仙和施霭鲮直乐,其余没那么亲近族人直怕。

等吃的差不多了,鬲安高声喊道:施偲。

施偲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鬲安道:教我们烤。

施偲为难看看瑶儿,自己还不会,怎么教世子?瑶儿笑道:你太笨了,你不会装听不见啊?鬲安和鬲康哀怨的看着瑶儿,施霭鲮看不过了笑道:别欺负小孩,你自己教他吧,别烫到了。

鬲安和鬲康笑了,责任重大,瑶儿也没准备让施偲带。

鬲康已经把手上的都吃光了。

瑶儿领着他们过来,正好烤羊好了,把羊瓜分了,他们小就分到一个羊腿,瑶儿和施荫各吃一个,其它就给苏妈妈他们。

看着东西不停的落入瑶儿、鬲安、鬲康的嘴里,施荟兢和施荟迩同意施荫刚刚的话。

调整了对施荫的看法,他就是呆在最瑶儿最需要的地方,不亮眼但不可或缺。

瑶儿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对着施荫道:你帮我多烤些,我去给你们下碗热面。

施荫笑道:好。

鬲安和鬲康听见了叫道:我们也要去。

瑶儿看看他们道:好,过来生火。

来到厨房,鬲安和鬲康看火,花唫下面,瑶儿教束儿一起调面汤,苏妈妈负责杂事和吆喝他们来端面。

瑶儿准备的是羊肉面,汤头是煮了三天的羊汤,面浇头是羊腰、羊肝等羊内脏,撒上葱花,香味四溢的羊汤面就好了。

想着还有过年的饺子,瑶儿每碗的面都很少,大家在寒风里烧烤怕寒了身子,给他们喝点热汤暖暖肚子。

苏妈妈端出两碗先给毒仙和施霭鲮,叫来施偲:你先去吃,吃好替了郡王看火,让郡王也吃点。

施偲去了,苏妈妈远远的看见古瞽在一个火堆边上和人料着,走近笑道:你们进来帮忙端面。

古瞽笑道:有吃的了,马上过来。

边上有个不识相的,小声对旁边的人道:为什么不端过来,还要我们自己去?旁边那人看了苏妈妈一眼一捅她:嘘~~那话古瞽和苏妈妈都听到了,苏妈妈不作声慢慢走开,只是脸沉了下来。

古瞽也放下的脸:你不端就不要吃,你是什么金贵人,要人来伺候。

古瞽的声音不大,可也不小,边上的人都听见了,苏妈妈心里也是暖暖的。

看着边上射过来的眼光,那人羞红了脸,慢慢移到别处去了。

施偲一进厨房就抢着干活,瑶儿笑道:别急,先吃面。

别象那两个小屁孩似的,口水快把火给灭了。

施偲听话的端了一碗吃了起来,鬲安抬头不满道:能不能不要欺负我们,野蛮女人。

记住了,以后有你们好看的,瑶儿瞪了他们两眼。

施偲吃的很快,放下碗,就接过郡王手里的活。

谗了半天的他们,扑向刚刚出锅的面,大口的吃了起来。

苏妈妈回来了,瑶儿让她先吃,吃完给世子和东方他们端过去,其他的就自己来端,不来就没得吃。

苏妈妈爽快吃了起来,花唫和瑶儿、束儿趁着现在没人,也吃了,她们都是料多多,面少少的,开玩笑等会还要吃烤串呢。

第一百二十六 过年(二)第一个端面的人进来时,瑶儿她们已经吃好了,开始下面。

接二连三的进来人,一碗接一碗的端出去。

苏妈妈逮着空给世子和东方鸿送了出去,顺带交待瑶儿的话:给你们端面,就是为了让你们有空多烤些,等忙完就吃现成的。

苏妈妈交待好了,刚想走,就被东方鸿叫住了:还有吗?苏妈妈笑道:有,不过先让那两位吃到了,再给你端过来。

东方鸿只得一脸谗相的等着,这让花妖娆和呆霸王眼馋不已。

施荫笑看一群馋虫,好东西多着呢,还要留点肚子的。

等花妖娆和呆霸王吃到面时,象是饿了几天似的,东方鸿也如愿的吃到了第二碗。

苏妈妈来到施霭鲮的面前道:五爷,小姐说,她在忙,让您把郡王送出去,今天是三十别让王府急了出来找人……说到此处,苏妈妈吞吞吐吐起来,施霭鲮笑问:怎么了?唉,苏妈妈长叹一口气道:万一找到这里,又不知吃掉多少东西,所以请您尽快把他们送出去。

毒仙和施霭鲮哈哈大笑起来,离近了的荟兢和荟迩有点不可思议,不至于吧。

施霭鲮笑着和苏妈妈来到厨房时,鬲安和鬲康满脸的不高兴,瑶儿对着鬲安和鬲康道:给我回去,让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着急,算什么男子汉。

鬲安一脸的不服,鬲康看见瑶儿眼里的决绝,阻止鬲安说话,拉着就他就往外面走,施霭鲮跟着。

路上鬲康回头看看施霭鲮问道:伯伯,你知道慈医院现在还有多少人吗?施霭鲮不知慈医院的打什么主意。

便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鬲安问道:那谁知道?施霭鲮笑道:学医的应该知道吧。

鬲安点头接受了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鬲安和鬲康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庄子,鬲安道:弟弟,我们一定要进慈医院,这样那个野蛮女人就不能不理我们了。

我们就能和黏黏、糊糊玩了,还能吃到家里没有的东西。

鬲康回道:父王和母妃真是老顽固,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慈医院?那女人野蛮归野蛮。

教的都是实用的东西,不像夫子们说的都是虚头巴脑的玩意。

鬲安看着鬲康坚毅道:回去,就和他们闹,非逼他们同意不可。

鬲康重重的点头。

施家的聚会还在延续着,瑶儿数着脏碗比施家的人头多时,又不见有人来端面了,便停了下面。

息了灶火。

瑶儿出了厨房,找到古瞽笑道:吃了就要劳动,你找人把碗先洗了。

我们可劳动过了。

古瞽什么都没说,笑着找人去了,大少奶奶都亲自下了厨。

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把在场的女人都找进去干活了。

瑶儿来到火堆面前,东方鸿狗腿的捧上烤串,瑶儿撒了点辣粉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还给拘谨的速儿一堆,苏妈妈从花妖娆手里也接过一堆和花唫分着吃了起来。

施偲自然回到父母的身边,他们自会给他留吃的。

施荫现在在烤弟二只乳猪,第一只按照惯例给了施霭鲮和毒仙。

瑶儿眼馋看着那只猪,不时拉拉施荫的衣袖,施荫道:等会就好。

你闻香味快出来了。

瑶儿眼巴巴的等着。

吃吃喝喝不知觉的太阳早就下了山,天全黑了,施霭鲮招呼大家进了屋子。

施荫和其他的开始收拾院子,灭火堆,瑶儿捧着三只猪腿满足的看着施荫忙前忙后,自己则悠闲的坐在边上。

不时的啃着猪腿,享受啊。

饺子是过年不可或缺的主食,这些自有施家的下人去做。

瑶儿在自己庄子上的时候,就教顾氏和李氏,做了牛杂汤。

就是用熬了很久的牛骨汤,加上牛内脏,出锅时上面放些绿叶的蔬菜就好。

大家都吃撑了,简直就是美味。

荟兢跑来施荫和瑶儿的边上,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过年不喝酒。

荟迩接道:是啊。

荟兢问道:你来干吗?跟屁虫。

荟迩一点都不生气道:学你过来拍马屁。

荟兢回道:滚远,我是有事要问。

施荫笑道:什么事?荟兢道:你们让古瞽带回话,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谁都不能说?说完眼睛直直地瞅着瑶儿,瑶儿没搭理他,施荫知道一般这时,他的妖精都是懒得回答的,无奈的撸了撸瑶儿的头发,回道:除了你以外,只有族长能知道,其余谁都不能知道,不然后果很严重。

荟兢开始沉思。

终于轮到了,荟迩问道:那工程队还要在京城吗?瑶儿回道:留下,等医学院开了门,京城里就会有订单了。

你把手下的人分分,每个工种三人,要保证他们每一个都能独立做好自己的事,先看看可以分成几队。

到时可能会在每个有条件建土楼的州府都放置一队,你眼下要做的就是培养人才,推荐领队。

荟迩也被打发了。

瑶儿怕还有其他人过来,拉着施荫道:咱们带点吃的去看看小家伙。

施荫顺从的站了起来。

东方鸿他们也悄悄的跟上,他们和施家的人没什么好聊的,还不如去认识一下神兽们。

施霭鲮问道:小郡王想进慈医院?毒仙点头道:是啊。

以后医学院一开,慈医院的人留在京城的日子就多了,瑶儿想让郡王成为慈医院的徒弟,好吓退那些找茬的。

施霭鲮疑惑道:那为何你们还不收?毒仙笑道:瑶儿和施荫不收是顾虑皇上,毕竟这两个孩子是皇族的人,按他们的身份总是不妥。

而且瑶儿还有借此表明不收徒的打算,让其他人歇了心思。

我和师兄再收徒,对慈医院没有帮助,所以他们拜错了门。

施霭鲮又问:那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看他们象是铁了心的。

毒仙笑道:那是茜王妃怀疑慈医院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动了猜疑,惹了瑶儿。

瑶儿见那两个是倔驴。

索性就丢开手,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施霭鲮笑道:这丫头,一肚子的弯弯绕,偏偏她自己的性子是个简单的。

毒仙好笑的说道:跟他们一起了这些日子。

我算看明白了。

什么简单,那丫头就是懒得做,懒得想多余的事情罢了。

如果谁能代劳,她绝不多说一字,没有得到她青睐的人,她懒得多看一眼,更别提出主意了。

施霭鲮想想也是,很庆幸自家还能入了瑶儿的眼。

瑶儿怕待会的爆竹吓到小家伙,就把它们也带来了。

只是今天实在很忙碌。

瑶儿只得让它们呆在后面,和它们约好要乖乖的,小家伙们一向很懂事没什么担心的。

瑶儿拿的是烤熟的鸡翅和生的鸡块,施荫去庄子边上砍了新鲜的树枝,慰劳小家伙们。

子时。

爆竹声准时响起,有瑶儿的陪伴小家伙们很安定。

这和爆竹声中夹杂的牛马嘶鸣,形成的强烈的对比,看得东方鸿他们惊羡不已。

今年就在这个轰天的爆竹声中完美的落幕了。

年初一的早晨,瑶儿推开窗户,惊呆了,外面银装素裹的,还在飘着大片的雪花。

施荫练完功回来,看见她只穿一件棉短褂。

赶紧给她拿了一件狐狸毛皮的长袄,给她兜上:你也不多穿些,病了怎办?瑶儿,瘪了嘴道:看见那一桌子的请柬,真想生病。

年前,三品以上的官员都送来了请柬。

一天两场从初三到正月二十一天都没有脱空的。

施荫敲了她的脑门:大年初一,也不知道说点好话。

别愁了,过了初五,我们就不在京城了,要上鲁东了。

瑶儿喜道:是哦。

施荫看着请柬道:初三那天不能推,其他礼到就行,不用人去。

瑶儿眯眼困惑道:为何?施荫最喜欢这个妖精眯糊的样子,搂着她,吻上她的眼睛,直到瑶儿抗议道:今天事多,你还让不让起来了。

施荫叹气的放开她:那是太后邀约,初四的中午是逍遥王府,这些都是每年固定的。

瑶儿道:得了,回头先给师父和五叔拜年,接着去一趟候府,见不见随意,礼不到则我们错。

不管如何,总是有了他们才有的施荫不是吗?施荫皱着眉道:我怕他们为难你。

瑶儿道:没事,如果过份了,拿着牌子让他们在年初一就不消停。

先给毒仙拜年,年礼昨天奉就上了,是一套羊毛的衣裤,今天一见下雪,毒仙就上了身子,确实暖和。

第二站,施霭鲮处,年礼也是昨天奉上的,同样是一套衣裤。

听说施荫想给施霭荃拜年,担心小两口吃亏的施霭鲮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说着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踩着不算厚的雪来到候府,施偲上前敲门,开门的并不认识施偲问道:有什么事?施偲道:世子夫妇和五爷回府拜年。

那人探头一看,喊叫了起来:世子回府了。

施荫和瑶儿都不作声等着。

施禄从里面出来了,看见他们道:候爷有话,世子请进,大少奶奶请回。

瑶儿一笑没说话。

施荫也笑了:好,施偲把东西给二管家,咱们回。

倒也省事。

施偲把年前备普通年礼,蜜枣、木耳、核桃、奶豆腐、桂圆、白酒、给了施禄,施禄并没有伸手,施霭鲮竖起脸喝道:怎么,咬手啊。

你不过是个管家,世子夫妇给的东西你做的了主吗?施禄只得接了。

施霭鲮想了想还是撂下了话:给我带话给你家候爷和夫人,大年初一就不计较了。

以后再有不让进府的事,我会禀告族里,到时等着开宗祠除名吧。

顺带的告诉你们夫人,施棼已经从族谱除了,出嫁不得用施家的名义。

本来这事是面谈的,既然不让进,那就你转告吧,传错话,族规处置。

大年初一就吃了一顿排头,施禄也不服气起来:五爷,您别开口宗祠闭口族规的吓唬人,这都几百年了,族里开过几回宗祠。

施霭鲮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不想吓唬你,可族长说了,当家主母进不了的施家的地方,这简直就是百年未见的事。

为了祖宗规矩,虽然繁琐也得做啊,顺便宣布新的家规。

瑶儿不干了:五叔,家规还没空写呢!施霭鲮笑道:族长说了,你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开宗祠,凡不到的视为自动放逐,再也不是施家人。

牵涉官职的,族里上折子。

一唱一和的,这哪是拜年啊,简直是示威,施荫忍不住道:五叔,回吧,雪越来越大了。

说着,施霭鲮一把拉上施偲,骑着它们回了家。

施禄被这个消息震到了,邵苘不愿教家规这事谁都知道,可没想到大少奶奶不稀罕是因为,她在改写家规。

施禄看着接了下来的东西,惶恐的回去等着挨骂。

果然候爷和夫人知道后,大年初一就发了很大的火,好在他们忌讳年初一见红,不然屁股一定开花。

施荫抱着瑶儿问道:你的毛衣呢,怎么没穿?真丝里衣外面一件短袄,穿着狐狸毛皮的长袄,披着狗熊毛皮斗篷,瑶儿觉得还是冷就缩进施荫的怀里,施荫搂着就感到略显单薄,和昨天穿的差不多厚。

时间太紧了,来不及织,瑶儿和苏妈妈奋力拼赶,先是把皇家的赶出来,接着把进铺子的毛衣做好。

最后才轮到自己的这些家人,苏妈妈做五件上衣,瑶儿织五条裤子,凑成五套。

毒仙、施霭鲮、医怪、施荫、苏妈妈,自己想着以前不穿也没事,没想到会下雪,最大的问题是下了雪还要出来。

瑶儿痞笑道:忘了。

施荫心中一动:是不是还没有织?瑶儿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施荫搂紧她为她驱寒:现在才想到的,你织了五条裤子,只有一条适合你穿,可今天我看见苏妈妈穿在身上了,那你不就没有了?瑶儿伏在他怀里道:别和苏妈妈说,我骗她说我有了,她才肯拿下的。

两人没避人,施霭鲮听见了,有点过意不去又有点高兴。

施荫心疼了,把自己的披风裹住了她。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皇家血脉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象瑶儿和月呢娘家离的很远的人,就空闲了下来。

高福帥怕月呢冷清,便约了施荫和瑶儿在高福帥的庄子上聚会。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今早才停的。

瑶儿和施荫都穿着蛇皮的靴子,靴子的里子是鱼皮,这样别担心雪从缝里透进去。

瑶儿连夜赶制的羊毛袜子,和施荫一人一双,这样脚上完全不怕冷了。

瑶儿没有毛衣,今天出来,被施荫压着多穿了一件兔毛坎肩和水牛皮的裤子。

瑶儿觉得活动很是不方便,看着白茫茫的大地,只好认命。

除了以上的装备,瑶儿还有一个人人羡慕的暖手宝,七石。

施荫和瑶儿如约而至,下人把他们迎进一间有暖炕的房间。

施荫把自己的斗篷解下,也帮瑶儿解下了她的。

瑶儿抱着七石坐下,月呢高兴道:瑶儿,给你说个好消息,阿爸回信了,他同意把医术教给你们,也会派三个弟子过来学习。

瑶儿笑道:是好消息,皇上同意了?那其他的民族呢?高福帥回道:皇上同意了,不过其他的民族回了信,想派人过来学习,但对自己的东西捂得牢牢的。

皇上有点生气。

瑶儿笑道:为什么生气?他们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夫子和学徒接触到的东西能一样吗?让他们眼馋,以后巴不得派人过来教不好吗?不过他们有什么禁忌,要事先请他们说清楚。

高福帥点头示意明白了。

施荫笑道:得了,今天是年初二,别说这些了。

紊妆。

今天你拿什么招待我们?高福帥笑道:这么冷的天当然是药膳砂锅。

瑶儿奇道:你也会配药膳。

施荫也诧异的看着他。

高福帥笑道:你忘了,吕鋆走时把厨子给了我和信义王。

施荫一拍脑门:对哦,真是忘了。

那些被他们打扰的时光啊,瑶儿脸色铁青道:那你们还有脸来我庄子上骗吃骗喝?高福帥一吐舌头。

忘了这个小气鬼了,月呢笑道:不一样的口味。

瑶儿看着他们,发出奸笑:算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了。

施荫,咱们今要点菜,要把才子吃成穷光蛋。

施荫笑道:好。

月呢阴阴的回道:你不让我过好日子,你今天就等着爬回家吧。

瑶儿毫不在乎的道:试试,看谁最先倒下。

高福帥只觉得头皮发麻,可怜兮兮的插话:一定是我。

话音刚落,施荫和瑶儿就笑了。

月呢气了,对哦,那夫妻都是慈医院的,自己家里的是拖后腿的。

高家的庄子和瑶儿的庄子中间隔了千亩田地。

高家的庄子外表气派,内里假山、池塘、小桥、盆景应有尽有。

占地也比瑶儿的庄子大两倍。

高福帥领着他们逛了起来,这时月呢才发现瑶儿脚上的蛇皮,惊呼起来。

瑶儿靠在施荫的身上,得意伸脚炫耀着。

月呢看着问道:我们的蛇皮都是扔掉的,你们如果要,我让他们把皮留着。

瑶儿笑道:好,不过,那蛇要身长六尺,有毒无毒倒是无所谓。

瑶儿怕他们为了收益。

连小蛇都不放过。

月呢紧接着道:给我也弄一双靴子穿穿。

瑶儿笑回道:可是苏妈妈在忙,没空,不然的话你在京城里买点蛇过来,让苏妈妈现在就给你做。

月呢咬牙道:你就是勾搭我,让我眼馋的。

瑶儿冲她做了鬼脸。

施荫和高福帥聪明的不加入女人的斗争。

瑶儿和施荫吃过饭就回自己的庄子。

瑶儿抱着七石坐在暖炕上教苏妈妈和花唫织袜子。

当苏妈妈在忙着学新花样的时候,瑶儿让花唫给金家管事每人织一身衣服。

特别同意可以给她两个弟弟多织一身,花唫除了庄子里来客人时下厨房,其余的时间都在织毛衣。

瑶儿暖暖的不想动弹,抱着七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至晚饭才起来的。

初三的早上,施荫拿了一套青蓝色的毛衣裤进来,瑶儿狐疑的看着施荫。

施荫笑道:是五叔让古瞽连着赶了两天,让你今天进宫穿,免得把你冻着了。

施霭鲮对他们一向很好,瑶儿认为那是因为施荫,从没想过他会记着自己还没有,让古瞽停下手里生钱的活,帮她织,瑶儿感动了。

还要赶到皇城,瑶儿快速的穿上毛衣,想了想把兔毛的坎肩还是穿上了,宫里贵人多,不能带七石,七石抱着手里可抵一件坎肩呢。

也和平时一样,没做刻意的打扮。

董金和施偲驾着马车,到了宫门口刚停稳,就听见施偲和董金道:见过郡王。

施荫打开车门,先跳了下来,随即抱着瑶儿下来了。

哥哥,你看一只熊出来了。

鬲康不怀好意的对鬲安道。

瑶儿刚站稳,‘啪’抬手就给了那两人后脑门一人一个五百:你见过这么美丽的熊吗?鬲安和鬲康抱着脑袋,这女人犯得着用这么大的力气吗?施荫看着周遭石化了的大小官员及其家属,拉拉瑶儿。

瑶儿这才看见一堆受到惊吓的人,撇撇嘴,瞪了这两个小子一眼,都是他们害得,没形象了。

奶奶的,不让他们进慈医院接受折磨,自己就白活了,瑶儿暗暗的发誓。

施荫笑着对郡王说道:进去吧。

对了王爷和王妃呢?鬲安回道:他们进去了,小爷专程在这里等你们的,你这没良心的女人。

瑶儿不理他们,拉着施荫就往里面走,鬲安和鬲康只好跟上去了。

见他们走了,周围的人才纷纷回神,眼里交流着不可思议,谁见过郡王服软的?给门口接待的太监看了帖子,那人恭谨道:太后派人来交代过,让世子去太后的圣母殿。

瑶儿对天翻了个白眼,以往都是公公直接出来领人的,第一次听见太后殿阁的名称,只觉的太有‘才’了。

一个小太监前面带路,他们都默默的跟着。

大家给太后和皇后见礼。

太后道:免。

瑶儿站立起来,见皇后的脸色有病容,瑶儿躬身道:皇后娘娘,可否让小女把把平安脉?皇后看向太后。

面有难色。

太后笑道:无妨,这里没人可以多舌,不过平安脉罢了。

再说我瞧着你的脸色也是不好。

皇后回道:是。

瑶儿不解看着皇后和太后。

太后回道:十五之前,宫里若是有人病了,视为不吉。

瑶儿懂了,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

皇后娘娘伸出手,瑶儿凝神把脉:脉平而虚、阴博阳别、少阴脉动、尺中之脉安置不绝,此三部脉沉浮正等。

按之无绝,有娠。

且寸微小,呼吸五至,才有一个月。

但看皇后的面色,没有这样的简单。

瑶儿开始问症:娘娘,我说,你点头或摇头即可。

您的葵水是否正常?皇后点头。

心中愦愦,头重眼眩,四肢沉重懈怠,想吃酸咸之物。

皇后的头点个不停。

瑶儿笑道:请借笔墨一用。

太后和皇后心中一紧,知道这是要开方。

瑶儿写到:‘半夏茯苓汤’半夏三十铢,茯苓、干地黄各十八铢,橘皮、细辛、人参、芍药、旋复花、桔梗、甘草各十二铢。

生姜三十铢。

茯苓丸二十粒。

写完晾干后交给施荫道:你速去速回,要快,把药煎好后拿进来。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用。

这是妊娠恶阻,施荫惊出一身冷汗,事关皇家血脉。

施荫看看太后,太后挥手道:去吧。

施荫走了两步。

又退了回来:太后,可否请人带路。

鬲安和鬲康自告奋勇道:我们给你带路。

说着就和施荫一块出门了。

太后挥退所有伺候的人,让威公公看门。

皇后眼泪都下来了:是不是病的不轻?瑶儿急道:娘娘别哭啊,这是喜事好事。

太后问道:什么病。

瑶儿回道:娘娘有喜了。

太后眼睛亮了,笑道:那你还吓人。

皇后止了眼泪,不是很相信疑道:可本宫现还有葵水。

瑶儿道:所以要治,这是妊娠恶阻,发现的早就没事,晚的话母子均有危险。

眼下娘娘才有一个月的身子,只要保密,并按时服药就不会有事。

太后和皇后这次舒心的笑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胎。

太后笑骂道:那你紧张成那个样子,吓人。

瑶儿苦笑道:可是太后,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治标不治本。

皇后的脸白了:你是说有人害我?瑶儿摇头:未必是故意,如果有人懂得如此隐秘的方式害娘娘,便可让娘娘不受孕,不用如此费周折,这不是大病,太医院完全可以治愈的。

只是我不愿拿娘娘和孩子冒险,故隐而不发。

还请娘娘清查一下,身边是否有对您有害的东西出现。

太后和皇后陷入了沉思。

门外传来威公公的声音: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请,请娘娘移驾。

瑶儿腆着脸笑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宜多动,让小女在此处陪伴左右。

皇后摸摸自己的小腹,真的有了吗?太后看着呆呆且脸色暗沉的皇后,手指一点瑶儿的脑门:你不想见你婆婆是真吧。

瑶儿真诚的道:太后圣明。

小女实在不想演戏。

太后无奈的应允了,出了门自去。

太后一走,皇后娘娘就抬起头道:你能保证,这孩子能顺利出世?瑶儿正色道:娘娘,保证不了。

只能说如果找出所有的伤害娘娘身体的东西,就能保证恶阻消去。

皇后又问:如何找的出来?瑶儿道:娘娘,您的殿阁,您的饮食,您的衣物,您的胭脂水粉,您出行道路两边的花草,都要一一细察。

皇后急道:那现在就开始查。

瑶儿回道:娘娘,查这些,世子比我知道的多。

娘娘,您有了身孕,切忌急怒、心情不顺、夜晚不睡等等。

请保持心情愉悦舒畅,这样对娘娘和孩子都好。

宫里想必会开饮食的方子,小女就不多事了。

皇后感激道:若是本宫平安诞下此子,必然重赏。

瑶儿笑笑不语。

施荫回来了,在离宫门口最近的药铺抓了药,每一味除了熬制的以外,带了样品让瑶儿鉴定是不是,她开的药方。

给宫里人看病非同小可,慈医院的历代院长都说,再穷也不买与帝王家。

这次遇上,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只得谨慎些。

瑶儿一一细究,喝药辩材,确认后给皇后服下。

鬲安和鬲康见牵涉皇后,只把施荫带到此处便回了,父母身边。

太后露了一下脸,和皇上通了气。

皇上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处置方式。

皇上让欧公公跟着太后,有事随时禀奏。

皇后喝完了药,便道:母后,还是早早查出怎么回事吧。

太后同意。

来到虞玫宫,进门走了三步,瑶儿脸抽搐的指着一溜的接骨木树道:皇后,赏了小女吧。

皇后知道这树有问题,便道:好这时一个宫娥跪了下来:娘娘,这树赏不得,这是惠祖帝栽下的,皇上喜欢的。

太后怒道:大胆,皇后用得着你来教,把这蹄子给丢出去。

施荫道:瑶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瑶儿叹气道:樟脑、桉叶油和薄荷这些都赏了小女吧。

皇后最喜欢的东西,不见丝毫迟疑直接道:赏。

走近屋子,卧房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排水仙。

天啊,皇后居然还活着,瑶儿打量四周,归功于房间够大。

瑶儿板着脸道:好美水仙,娘娘…皇后也惊了,还有,涩涩的笑道:赏。

瑶儿翻看皇后的化妆品,对娘娘道:皇后,这些都不好了,丢了吧。

皇后道:快。

扔出去。

随即有人过来收拾。

瑶儿笑道:皇后,小女就看上了那些,没有了。

这话一出,太后和皇后的脸上恢复点血色,欧公公赶着去告诉皇帝,他做喜欢的树,被慈医院的挖走了。

瑶儿叮嘱了几句,把方子给了太后,以防有心人。

瑶儿乐了,接骨木树对孕妇不好,但却是难得的药材。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魔杖广宴殿里,皇上高高端坐,今天的皇帝有点冷清,太后和皇后都不在身边。

右手边第一个坐的是信义王鬲泰,左手边第一个坐的是逍遥王一家子,在下面按先候后官的位子,依次坐定。

受到邀请的大都是朝官,带来的都是正妻和嫡子女,这是名副其实的皇家盛宴。

说着恭贺新年的吉祥话,很是老套,可又特别的安全。

鬲安和鬲康闷闷不乐的回到逍遥王夫妇的身边,他们原想让太后帮着说说情。

但出了皇后那档子事,他们虽小也还是皇族,知道进退,也就放弃了在太后和皇后面前添乱的机会。

皇上倍感无聊,看着沉静的他们笑道:到底是大了一岁了,坐的住了,不象以前那般到处捣乱了。

只要是夸奖自己孩子的话,世上的父母都是愿意听见的。

逍遥王骄傲的回道:那是,他们的教养自然是最好的。

‘噗’鬲泰的一口酒没忍住就喷了出来,随侍拿来绢子,鬲泰一边擦试着一边调笑道:皇叔,至于吗?他们今年出走两次,气走夫子六个,如不是没达成愿望会像霜打的茄子那样?鬲康不满道:泰哥哥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鬲泰苦涩的回道:你泰哥哥失败过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皇上来了兴致:什么事,能让一个王爷两个郡王束手无策?鬲康狡猾道:那万能的皇上能不能帮忙?逍遥王眼一瞪:就你花样多。

本王可告诉你们,没门。

学得没脸没皮的样子,丢了皇家的脸面,本王可不依。

鬲安不甘示弱的回瞪他:管你呢,方正我们定了主意,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离家不回来了。

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了。

这群说话没重点的,皇上心里的那个痒痒,道:到底什么事?鬲安和鬲康大声的同时说道:我们要进慈医院!地下原本就只闻杯盏声的宴席,此刻更是鸦雀无声。

皇上道:皇叔,那是好事啊?为何不同意?慈医院是一帮抢钱的高手,连自己的便宜他们也从不手软,皇家有人能进去,以后就不愁了。

鬲安和鬲康听见皇帝的话,露出今年第一个大大的笑容:皇帝哥哥还是您最好,不象我家的老古董。

信义王收获新年儿子们的恭贺就是‘老古董’。

脸上狰狞了来。

鬲泰坏心眼的问道:皇叔,你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皇上也笑了:皇叔,让他们去吧,朕看除了慈医院,没人可以收服他们。

鬲泰点头道:是啊。

除了她,谁敢让郡王做饭烧火?‘啊’皇上张大了嘴合不拢了,下面吃过郡王手艺的人都点头不已。

鬲康见皇上飘忽不定的,皱眉道:皇帝哥哥,你可是答应帮忙的?皇上收回太过惊讶的脸色道:好。

朕帮你们说服皇叔,想来皇叔也不愿意,朕说话不算话。

说到后面。

几乎是威胁起来。

可鬲康还是不满,鬲安那个直肠子张口就道:谁管老家伙同意不同意?皇帝哥哥,你要帮忙负责摆平世子夫妇,或慈医院的人,收我们当徒弟。

‘嘡啷’施霭荃的银筷子掉到了地上,他的儿子竟然敢不收郡王为徒,这对施霭荃是难以想象的。

大家的眼光都落在施霭荃的身上,京城才多大,忠候府里的事情,多少大家都有些耳闻。

和邵苘同类的贵妇们,都选择谴责施荫他们。

可有些远见的大人们都说,施霭荃把落入自己的金凤凰给赶了出去,此时看施霭荃的眼神,同样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皇上为难了,看看自己的哥哥,看看皇叔。

摆平慈医院,自己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的东西。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欧公公急急跑来,见过礼,对皇上说着查处的情况。

皇上颤抖道:你说什么?金仕瑶把我最爱的接骨木树搬回家了,一棵都没留?皇上也有这天,鬲泰眼睛闪闪的道:皇上,保重啊!不会吧,那个野蛮的女人连皇帝喜欢的东西也没放过?鬲安和鬲康互看一眼,决定以后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捂牢了。

逍遥王暗喜,看吧慈医院都是强盗,自己的儿子岂能和他们混,绝对不行。

皇上来回踱步,终于下了决心般的问道:忠候世子呢?把他找来。

欧公公赶忙奔了出去,赶紧拦下预备出宫的世子夫妇。

欧公公满头大汗的道:世子,皇上请您见驾。

施荫看着欧公公奇道:就我一个人见驾?欧公公点头,谁让你比较的好说话的呢?瑶儿笑道:我先出宫,在马车上等你。

施荫点头。

瑶儿走过两步又回头道:没好处的事别答应,答应了不该答应的,要记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否则师父怪罪下来,我可不管。

施荫笑着点头,欧公公感叹,看来世子夫人已经看穿了皇上不宣召她的意图了。

施荫来到大殿跪拜皇上,皇上道:你说说为何不收鬲安和鬲康为徒?你们慈医院连皇族也不放眼里了。

想起瑶儿运回家的树,施荫知道这是借题发挥耐心道:皇上,臣等万万不敢。

皇上脸上有了笑容,他不能想象这是瑶儿会说的话,明显让施荫过来做对了。

施荫见大家都等着他的解释便接着说道:慈医院在京城就三人,我师父说过,他这一世只收一个徒弟。

我们夫妇还不想收徒,也不能收徒,她那暴脾气,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徒弟的爹娘会心疼。

因此成婚之初就说好,两人只教自己的孩子,无论男女。

至于慈医院的其他人,只要他们愿意收徒,旁人自然无法多说。

不过就我所知,医怪大人也说过,不再收徒的话,沈志和沈善都没动过收徒的念头。

且他们比瑶儿还暴躁。

乐旎身体较弱,医怪大人从不让他过于操劳。

当然这只是以前大家随意说的话,如今有没有改变我就不知道了。

逍遥王傻了,他一向认为,他们不过装样子,哄的自己儿子加入慈医院从自己的身上拿好处罢了。

施荫居然在皇帝面前也说同样的话,不仅他们没有收徒的意愿。

连还没露脸的人,都没有收徒的意愿。

逍遥王心中不舒服了,一向心思细腻的茜王妃突然明白,是那天她的话惹到他们了,只因施荫的表现迥异于平时温文尔雅的印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朝臣对施荫了解不深,但有来往的几家公子有些错愕,这和平时老好人般的忠候世子,很不一样。

施霭荃看着儿子神情自若和皇上对施荫的态度,不由的想起年前递上的要废世子的奏折还被皇上给压着。

慢慢的心惊起来,怕自己会被皇上责难。

一般来说。

候爷们都是名声大过实权,皇上对他们都是礼让三分的。

只要别把事情做过头了,皇上一般都会同意。

施霭荃仗着这点才斗胆上的折子。

他一向认为候爷的更替自己比皇上更有发言权,只因他是下任候爷的父亲。

邵苘对施荫只有惧怕。

砗磲对邵苘说了,关于庚帖掉包的猜测,不是人做的,是鬼来复仇了。

自此邵苘对施荫有了更深的惧怕。

忠候只带了施梦一个,也是施祥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施棼的脸如果现在露了,铁定是要被退婚的。

信义王的侧王妃只说是施家的女儿,还在等信义王决定是哪个?邵苘破天荒的把施鸾的八字给了宫里。

准备把施棼嫁进钱家。

皇上心中再次淌血,慈医院的都那么难对付吗?皇上无奈道:那慈医院以后的岂不是无人了?这两个孩子不错。

施荫劳神在在道:皇上,一切讲究缘法。

皇上也没辙了,看着鬲安和鬲康,鬲康快哭了道:为什么?鬲泰实在听不下了道:你们两个平时蛮精明的,这会儿怎么就糊了?世子不是说了,其他人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他也不知道?等过了正月,慈医院的来了京城,你们拿出牛皮糖的本事,黏劳他们就好了。

况且据我知道,慈医院最不好惹的是,医怪和世子夫人,其他人你们绝对摆得平的,大过年的有什么可哭的?鬲安和鬲康看到了希望笑了。

欧公公想了想把瑶儿交待世子的话在皇上的耳边说了,皇上气道:回去告诉金仕瑶,皇爷爷说过,接骨木树可以变成魔法杖,既然你们都弄回家了,等有了魔法杖不许私吞。

跪安吧。

直接下令,才不管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施荫对瑶儿说了皇上的要求,瑶儿一听就傻乐了起来,让董金带着皇家搬树的人回家,让毒仙先种下去。

他们和施偲,挑了一手粗,一米长的接骨树木棍五根,来到一家木头雕刻的地方。

大年初三,店家还没有开门,好在,这时前店后家的铺子,董金把店主硬是从后面揪了出来。

瑶儿笑着把样子画了出来道:店家,你可看明白了,这五根都是上供给皇上的,你可要尽快完成。

‘啪唧’店铺那个四十几岁的店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问道:这位小娘子,不是年头上就拿小老儿,寻开心吧?古人的承受能力真差,瑶儿才不理呢。

董金回道:这事能假吗?事关皇上,您老不怕,我们还怕呢?做好以后送到金家的庄子上。

店主忙不迭的应了。

遇上了皇后这事,行程被拖后了。

皇后要治好且当皇上的面交给太医们,治了一半就扔给太医们风险太大,万一有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只得天天进宫为皇后整治,瑶儿预计这一下要十三左右才能好。

又不差那么两天,瑶儿决定过了十五再出京了。

各家的宴都被太后一句话给推掉了,这还是和瑶儿的心意的。

正月十四,毒仙、施荫、瑶儿到了宫里,给皇后看诊和移交。

正月里查出皇后有喜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对太医院的人则意味着责任,他们并不是很高兴,特别是知道,慈医院已经看诊了十天。

瑶儿把过脉,如今的皇后,已经没有之前任何症状,看脉象就知道是个健康的孕妇了。

毒仙跟着确诊一下,这是告诉皇家,慈医院的慎重。

毒仙和施荫有时觉得瑶儿对皇家谨慎过了头,但瑶儿对皇权有种莫名的警觉,只因皇家一开口绝对影响几辈人。

高寥寥也诊了诊,叫过一名叫索南达的太医,他对妇科有着自己独到的家传医术。

索南达道:皇后之前是恶阻,如今已经治愈,胎儿一切平安。

有点水平,瑶儿笑道:好,从今天起,我就不插手皇后的玉体了。

一切交给你们了。

索南达和高寥寥点头示意知道。

皇上道:正月十五,朕会向臣民宣告这一消息的。

全体跪下恭贺万岁。

瑶儿一捅施荫,施荫跪禀:皇上,魔杖已经好了,在宫门口候传。

皇上一脸的惊喜:快传,就这几天就好了?我可是看了十年的树了?不就是一哈利波特的影迷,跑到古代来显摆一白痴而已。

瑶儿看着皇上皎洁一笑:万岁爷,如果小女早点知道,您早就玩上了。

在皇上没被瑶儿揶揄到吐血之前,欧公公就奉上了五根头上是玻璃球的直棍子。

皇上拿在手中把玩,雕刻精美,每一根的图案均不同。

瑶儿发挥恶搞潜质,一根上面是骑着扫把的仙女,一根上面是头上有角长着翅膀的白龙马,一根上面是蓝精灵,一根上面是考尔(出自《希瑞》),还有一个是灰太狼和红太狼。

皇上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很喜欢,那是爷爷故事里的魔杖,摩挲着不肯放下。

索南达跪下口呼:万岁,请把接骨木离皇后弄娘娘远些…皇上恋恋不舍的让欧公公拿走了。

瑶儿和施荫顺带的向太后、皇后、皇上告辞说,回慈医院看看,他们表示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行路安县,金天和郭氏商量过了,他们决定和仕萩一起去京城,待到五月再回来,这样就有四个月可以看见瑶儿,这样可以一家团聚。

金家酒楼就丢花鍪照看,有事找仕炅,不过其他的管事都是十几家铺子的照看,他连一家都看不好的话,也别混了,趁早歇菜吧。

当姥爷和姥姥知道,仕萩和瑶儿这两个农活白痴,买了田地只是出租并没有好好规划,就坐不住了,非要农活最好的大表哥跟着去看看。

仕萩没能推脱得了,只好提出让大表哥和表嫂,还有两岁的小侄女一家子都去,省得孤单。

仕萩想让吕鋆好好的和叶子惍享受新婚之夜的,但他们本着兄弟情深,非要去,除了花唫和花鍪,管事们都去。

于是超大阵容的人马,不带停顿的往京城开来。

瑶儿和束儿恳谈了一次,让她见见绍灵,等着仕萩的安排。

施荫让师父照看家里,让仕萩到后留在京城,他们那边有了准信了,他们再过去。

万一碰上个难啃的骨头,也好向皇上求助,带了皇上的旨意再去枣县。

瑶儿给沈志和乐旎,趁着有时间也赶出了一人一套,沈善在安县,娘会帮他织的。

施家的生意全由施霭鲮照看,临行前,施荫和施荟迩嘀咕了一阵,把施荟迩差遣了出去。

施荫和瑶儿想了想,除了东方鸿、呆霸王、花妖娆、只带了施偲,其余的人都留在庄子上。

因要赶时间,瑶儿决定晚上睡着马车里,一咬牙又买了三辆铝皮的马车。

带了睡袋、足够的食物,水。

出发了,今天的瑶儿有些许的怪异,是被施荫抱着上的马车。

毒仙似笑非笑远远的飘过一句:还年轻。

不用那么拼命。

耳尖的施荫笑着回道:师父,我这是为了您早日抱上孙子。

毒仙笑得灿烂非常,瑶儿的脸红透了始终没抬起来。

东方鸿他们瞅着施荫直笑。

马车叽叽嘎嘎的走了起来,那动静让不习惯的瑶儿只能抱着七石闭目养神,睡不着觉。

今天这样都是拜那头色狼所致。

昨天,想着今天要出发,瑶儿在浴室里好好的洗澡,洗得时间长了些。

施荫听着里面的水声忍不住也冲了进来。

施荫一进来,瑶儿就警惕的问道:你进来干嘛?等会就好。

施荫讷讷的说:要出远门。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舒舒服服的洗澡?我来帮你擦背,等会你也要帮我擦背。

瑶儿一想也是,便放任施荫道:来吧。

卧室边上的浴室有淋浴、也有能容两人的大铁锅,冷热水通过铜管放入锅内,锅子底下还可以烧火。

施荫赤条条的进入锅内。

拿着丝瓜茎,轻柔的擦着。

瑶儿整个人趴在锅边上背对施荫,舒服的哼唧起来,瑶儿身体随着水波荡漾着,格外诱人。

施荫的耳朵、眼睛都感受瑶儿的魅力,再说他进来时就没怀好意。

瑶儿闭眼享受着,施荫的狼抓悄然的来到玉兔上面,时轻是重、时缓时急的揉捏着。

瑶儿感觉到了,但舒服的触感让她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受到鼓励的施荫。

亲吻着人类原该长尾巴的那块退化了的骨头。

瑶儿没想过,施荫在那边的一个简单动作,让她一个激灵。

瑶儿愤慨了,为什么古人比她这个现代医生更懂身体的敏感地带。

瑶儿开始挣扎,喘着粗气道:施荫,好好洗澡。

明天还要赶路呢?施荫把她翻了过来,溅起水花一片,一手托起瑶儿的脑袋,吻上了说话的小嘴。

瑶儿被他吻的晕晕乎乎的当口,施荫的手到处点火,让瑶儿欲罢不能。

瑶儿认命的迎接施荫的鞭挞,水的浮力让瑶儿有不一样的感觉,像是进入一个新的领域,是刺激,感官功能的刺激。

随着施荫的人鞭一起进来的还有水,施荫的每一下重击,让水被鞭挤到瑶儿身体的深处,瑶儿啊的一下狂叫了起来。

施荫很满意这个由他制造出来的效果,不遗余力追加攻击。

瑶儿不负所望的在施荫的背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完成了这次另类的擦背。

施荫把这伤人的妖精,从水里捞了起来,帮已经浑身无力的瑶儿擦干身体和头发,怕她生病。

瑶儿趁着施荫没留神的时候,张口在施荫的手臂上留下齿痕,重有一天自己也要掌控施荫全部敏感地带。

施荫忍着痛,眯眼看着瑶儿,今天这妖精别想睡觉了。

把以为完事的瑶儿放进被窝,自己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施荫还去浴室洗了澡。

等施荫再次出来,瑶儿睡得眯眯瞪瞪的了。

施荫望着,瑶儿如婴儿般纯真的睡容,不由自主的怜惜轻抚。

瑶儿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微促眉头,挥手赶走这恼人的触感。

施荫抓着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舔舐起来。

瑶儿不得已的张开眼,映入眼帘的就如此的**,腾的一下睡意全消,粉脸通红。

施荫低哑道:醒了,咱们来算算,你刚刚咬人的账。

瑶儿稍稍恢复了些,试图拉回施荫的理智:明天还要赶路的,今天早点睡吧。

施荫道:没什么担心的,你直接在马车上补眠就好。

再说,我去洗澡,你连衣服都没穿,不是成心的是什么?栽赃,不加掩饰的栽赃,瑶儿怒道:要做就快点,做完就睡觉,别磨磨蹭蹭的天快亮了。

看着瑶儿佯怒掩饰心虚害怕,借怒意想打消他的**想法,被他彻底的看清了。

施荫沉着一笑:遵命。

说着直接进入温暖而湿润的窝,使劲的搅动起来,施荫想着这一趟出门搞不好要禁欲个把月的时间,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使劲,越使劲瑶儿叫得越欢畅,瑶儿叫得越欢畅施荫就越不能控制自己。

周而复始,直至瑶儿把喉咙喊哑了,天色泛白。

施荫最后在瑶儿的耳边轻轻道:有进步,没晕过去。

瑶儿很想一巴掌挥过去。

自己撑着是为了换衣服,总不能因为这个把行程再延后吧。

瑶儿勉强的起来,身子的酸痛让瑶儿哭了出来,施荫连忙把她搂进怀里:怎么啦?瑶儿捏起粉拳对着施荫结实的胸膛一阵胖揍:都是你。

你是天下最坏的坏蛋,就会欺负我。

施荫知道自己做过火了,连连道歉:是我不好。

来,我抱你过去梳头。

一系列简单的动作,瑶儿都在施荫的协助下完成。

到了中午,在小河边,天很冷,小河结着厚厚的冰。

东方鸿叫道:阿呆,过来。

让马喝点水。

呆霸王听话的单手运功,对着冰面使出连环掌,掌风过处,冰面裂痕处处,但还没有崩裂。

东方鸿皱眉道:没吃饭?接着也运功想冰面发难。

有了呆霸王的前面的功劳,东方鸿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冰面崩塌。

施荫让黏黏糊糊指挥十二匹马喝水歇息,自己则开始架火堆烧水煮玉米糊糊驱寒。

瑶儿让铸件坊做了几个形状奇怪的锅子,这东西方便携带,瑶儿做的薄,火能很快的穿透。

瑶儿不想起来,施荫问过她后,给她拿来了一碗糊糊,一块烤熟的牛肉。

瑶儿吃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给了七石。

等大家都吃好了,施荫掏出一点盐巴喂了黏黏、糊糊。

东方鸿收拾东西,呆霸王和花妖娆、施偲去套马了,他们是车夫。

糊糊身上驼着东方鸿,黏黏身上是施荫,继续赶路。

天暗了下来。

为了赶路错过客栈的他们,和中午一样架了火堆。

瑶儿拿出冻成块的羊汤,放在铝锅里不一会儿就被火烤化了,香气飘了出来。

瑶儿在这汤里下了面,就着切好的羊膏肉,撒着葱花热腾腾的吃了。

一锅吃完,瑶儿又下了第二锅。

东方鸿意犹未尽道:如果,每次出来都是这样的享受,我情愿在外漂泊。

呆霸王不解的问道:在家不能吃吗?其余人掩嘴偷笑,东方鸿不过就是嘴馋罢了。

烧开了水,灌了一个汤婆子给施偲,在这些人之中就他和瑶儿两个人是最弱的。

但瑶儿有个人体汤婆子,还有七石睡在她的脚边帮忙捂脚。

这次瑶儿改进了上次马车的不足,车厢做成两层,但是这样马车重了不少,只好用四马驾车了。

车厢下面一层做了三个铝皮的长盒子,有盖可以抽拉的抽屉的样子,里面放的是食物,这样就不会串味了。

在马车的两边做了沟槽,可以镶嵌一块结实的木板,木板上面是铺着牛皮,但不是整块的,而是边角料镶拼而成,用在马车上足已。

在牛皮上铺着毯子,坐车的时候就这样可以了,一边摆上几个抱枕,另一边是晚上睡觉的棉被就好了。

睡觉的时候,还要在毛毯上铺上厚厚的棉被,盖上两条厚棉被,一块整块羊皮。

另外的两辆车里,少了一条棉被,每人一个睡袋,这样自在些。

瑶儿在这个晚上睡得特别的沉,施荫也是。

大冠和凤头在白天坐车里养足精神,瑶儿他们之所以敢在野外睡觉,就是靠着它们夜晚的放哨。

睡饱的瑶儿,第二天不坐马车,而是和施荫同骑黏黏。

瑶儿和施荫同骑时,从不坐在施荫的后面,但眼下风大。

瑶儿折中了一下,披着牛皮和施荫面对面,反正她比施荫矮,遮不了他的视线。

瑶儿把头埋在施荫的怀里,趁着施荫无法对她**时,不安份的小手开始测试施荫的敏感地带。

瑶儿便摸便嘟囔着:有感觉吗?施荫咬牙强忍,这个妖精,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施荫不回答,以为这样就可以打消瑶儿的动作了。

瑶儿见他不回答,便想出不用回答也知道答案的方法,就是当右手抚摸身躯的敏感地带时,左手探查棍子的硬度,来确定答案。

白天瑶儿敢点火,晚上就会装无辜扮老实,让施荫心疼而下不了手。

原来十五天的路程,缩短到了十天,不过十天对施荫来说绝对是甜蜜的折磨。

到了慈医院的地盘,施荫带着施偲,东方鸿他们从前面的楼梯上去。

瑶儿和马车还有小家伙们从暗门进去,把马车卸在谷底,放任马匹乱跑。

这些马都是黏黏糊糊选出来的,也因此很听它们的话。

从前面上去的人遇到了麻烦,看门的海东青不让他们上去。

施荫无奈了,试着喊道:大冠、凤头。

小家伙应声而来,冲着海东青一阵的鸣叫,海东青退缩了。

它们一向怕大冠和凤头的,时隔这些年,却依然没变。

施荫他们这才上去了,这么一耽搁,让瑶儿抢了先。

七石在车上闷了很多天,终于是下了地,开始撒欢乱跑,找老婆去了。

瑶儿摸到沈妙春的门口,看进去没人。

再一回头,师父在自己的后面,瑶儿撅嘴道:师父就知道欺负徒弟,吓人。

沈妙春吼道:我还没说话,你就废话一堆,过年的礼物呢?听见吼声的乐旎和沈志出来了,屁股后面还有跟着两人,是两个小孩,瑶儿也没多想道:不知道多了人,只有三份。

沈妙春知道带礼物给自己,非常高兴道:那两个牛皮糖烦死人了,不用理他们。

乐旎,你别心软了,快点把他们丢出去。

那两个小孩很会看眼色,拉着乐旎的左右手,撒娇道:师父,你最好了,一定不忍心看我们被冻死的。

沈志眼里有了火:放手,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啊?乐旎瞪了沈志一眼:他们还是孩子,别那么凶。

自打那两个孩子说第一句话开始,瑶儿就知道他们是谁了,还有谁啊,是鬲安和鬲康呗。

自从苏妈妈告诉自己,鬲康打听过她的行程,瑶儿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到了。

施荫他们终于走了上来,一见那两个孩子,施荫不由自主的笑了,看来慈医院这个徒弟收定了。

第一百三十章 拜师瑶儿在意那一句‘师父’,问道:收徒了?沈志道:来历不清没收,但赶不走。

施荫笑道:那你要找信义王算帐,是他教的。

慈医院的三人惊了:他们是谁?瑶儿冲他们喊道:你们自己说。

鬲安气道:野蛮女人,你别来捣乱。

沈妙春和沈志哈哈大笑,乐旎掩嘴笑着,好像瑶儿和其他的女人是不同。

瑶儿阴恻恻的笑道:再笑,没礼物了。

果然很有用,笑声停了。

瑶儿对着那两个家伙道:少嚣张,皮痒欠揍,就尽管放话。

鬲康跑到乐旎的面前:师傅,收我们当徒弟吧。

乐旎笑着问道:那你总要告诉我们你是谁?鬲康看看瑶儿、看看施荫,他俩一脸的奸笑,叹气道:我叫鬲康,哥哥是鬲安,逍遥王是我爹。

哦沈志拉长了调子,很是不屑。

乐旎原本不那么排斥,但现在乐旎看了看沈妙春,沈妙春眉头一皱。

瑶儿知道沈妙春在盘算那个身份的利弊,让他慢慢想去,冲那沈志问道:说来听听,怎样的孽缘?乐旎笑道:山上还有椅子的,你们站着干嘛?大家都去了房间坐下。

沈志说了起来,原来他们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就去京城,接到瑶儿的来信,说要来,便在这里等他们。

在五天前山脚下出现了两个孩子,冻的直哆嗦,乐旎和沈志正好外出回来,看见了他们,乐旎心软就让他们上来了。

他们很勤快的做着家务,拼命拍三人的马屁。

三天过后。

聪明的他们就只盯着乐旎,只奉承他了。

沈妙春见到这样的心情很不顺,让沈志尽快把他们丢出去。

瑶儿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和沈志纠缠的时候。

沈志说完最后来了一句:说说吧。

他们和你的孽缘?瑶儿一指施荫,施荫把事情都说了。

沈妙春笑了,施荫讲的时候特别的强调。

瑶儿其实很喜欢他们,教了不少的东西,狡猾如他怎可能不知道施荫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沈妙春板着脸问道:你们真的要进慈医院?鬲安和鬲康听这话有松动,使劲的点头。

沈妙春又问:进来学什么?又为什么学?鬲安回道:学医啊。

为了不再受骗而学。

大家全部都哈哈大笑,原来瑶儿骂他们改方子,给他们留下的阴影真是巨大。

瑶儿笑道:你们可知道,进慈医院有很多的规矩要守。

你们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人,能待的住吗?鬲安和鬲康认真道:可以。

瑶儿问道:二师兄,你要收他们吗?反正我看慈医院唯一有可能收徒的就是你了,你如果不收,他们就进不了慈医院的大门。

鬲康和鬲安眼巴巴的看着乐旎。

乐旎看了看黑脸的沈志,想了想自从瑶儿和沈善不在山上以后,他是越发没了节制。

这两人身为郡王到了慈医院的山上,烧水煮饭都抢着干,很是乖巧。

乐旎不自觉的抚摸着两人的头顶,沈志的脸更黑了,回头瞪着瑶儿:来捣乱的是不是?瑶儿笑道:纵欲不好。

这话真够直白的,乐旎脸通红;沈妙春翻着白眼,自己的侄子不是省心的人。

怎么自己的徒弟也不是安分的主;施荫笑眯眯的,猜到了。

乐旎嗔怒道:别胡说,这两个我收了。

鬲安和鬲康机灵的给乐旎跪下:师父。

瑶儿又来搅局道:慢。

鬲安气呼呼对乐旎道:师父,她欺负人。

乐旎只笑不语,瑶儿和沈善对自己可比对师父还好,这么说一定是要他们孝敬自己。

瑶儿翘着二郎腿道:沈志。

去拿笔墨,咱们别口传规矩了,改写的,让他们画押。

沈志斜眼看她:还有没有规矩了,叫我做事。

瑶儿看着沈妙春道:师父,骗人,说我可以命令院长的,结果连下任院长都不听指挥。

沈妙春一瞪沈志:还不去,给小的做好榜样。

乐旎和施荫低头偷笑,东方鸿他们明目张胆的大笑。

忘了,这鬼丫头是传承来着,沈志只好起来暗叹自己命苦。

等沈志拿来了纸笔,瑶儿就说道:我说你写,沈志把纸笔推到施荫的面前道:你来?施荫挑眉道:等你上任再说。

沈志看看自己的叔叔,又看看一脸高兴的乐旎,长叹一口气道:没想到,我沈志也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慈医院的都不理他,做事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东方鸿憋不住笑问道:今天的地步?沈志回道:做记录,那是慈医院最没地位的人做的。

瑶儿不耐烦道:得了,少叽歪。

说了,一维护慈医院的利益。

二尊师重道,任何情况下听到他人说师长的坏话,不予于制止者,视同背离师门。

三不主动挑起战争,不用医术做有违伦理道德残害百姓的事。

四,门里的医、毒、武都必须学。

五不许给长辈起外号。

违反任何一条逐出师门,并受慈医院的永世追杀。

第二条明显为了保护乐旎,第五条明显的就是瑶儿假公济私了。

鬲安想反对,鬲康一把抓着他:哥,算了,咱们大人有大量,饶了她。

怕再起波澜,鬲安静了下来同意了。

小屁孩,进了门就知道谁是大人了瑶儿非常的不满。

合约式一式二份,各自保管。

拜师仪式,比瑶儿拜师还简单,就给乐旎磕了头,并给一众慈医院的都磕了头,认了辈份。

沈妙春一脸正经道:瑶儿,很久都没吃过你的手艺了。

怎样,今天下厨?瑶儿干脆道:没材料。

沈妙春对沈志踹了一脚:去,买点猪肠子,卖点鸡。

瑶儿脑子一转道:再买点豆腐,买点两条大鱼回来,买点酸菜。

拿点蔬菜回来,还有我最爱的县城烧鸡。

沈志不满道:让施荫去。

施荫回道:不认路。

瑶儿道:赶了十天的路了,施荫你等会带东方他们去洗澡。

师父,这两个皮猴你帮忙看看是不是练武的料?如果不是凑合和教教就好了。

二师兄。

你来帮忙,我来看看有什么可烧的。

说着拉了乐旎就走,每个人都被瑶儿派了差事,很不同寻常。

沈志咬牙切齿道:施荫。

我告诉你,这次她在出什么妖娥子,我迟早灭了她。

施荫凉凉的道:你不怕欺师灭祖。

就请便。

那妖精敢当他的面就去拉其他男人手,回家要她好看,不过这妖精,又在玩什么?瑶儿和乐旎到了厨房,瑶儿道:二师兄,有事和你说。

乐旎看着她,担心道:是不是。

施荫对你不好。

瑶儿回道:是,就是和你说他。

二师兄你说男人哪里最敏感?我试了十天了,他居然都能忍住,这样绝对不行,我不能再任由他鱼肉我了。

乐旎红了脸。

好笑的问道:出了什么事?瑶儿把出发前的那夜和路上十天的事说了。

难怪丫头要把他们都赶走,乐旎哭笑不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瑶儿腆着厚脸皮道:二师兄,你见过的男人啊,况且你也是男人,大师兄和你床底之欢的时候,摸你哪里你最激动?你摸他哪里他最高兴?这丫头真是一点都没变,黄花闺女的时候就敢明目张胆的和他说床上的事,如今更没遮拦了。

乐旎红透了脸道:你知道也没用啊,女人和男人的构造也不一样啊。

瑶儿想都没想的回道:不就是少了一根棍子吗?咦。

有了。

瑶儿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乐旎有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瑶儿装着可爱,努力拐骗着乐旎回:二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帮帮我可以吗?乐旎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结巴着:帮、帮,要怎么帮?瑶儿笑道:帮我去玉器店,做两个玉势,细一点就好弄伤了施荫,浪费药钱。

二师兄就这样说好了啊。

说完不管身后石化了的乐旎,开心的做饭去了。

沈志来到厨房,把买回来的菜给了瑶儿,拉过刚刚恢复正常的乐旎道:那丫头和你说了什么?这话一问完,乐旎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话出来。

沈志的心凉了半截,这鬼丫头,能做点好事吗?难道她一回来自己的屁眼就保不住了?瑶儿看着会错意的沈志,并不准备让他知道真相,反正到了床上乐旎一定会说的。

沈妙春让鬲康过来看看,晚饭好了没有,瑶儿叫道:菜才拿过来,能好的了吗?看着沈志拼命讨好的肉麻样子,瑶儿又道:二师兄,你帮忙看看施荫他们怎么还没好,不要晕倒在澡池子里。

哦乐旎好性子的站了起来。

不行沈志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开玩笑让他的宝贝看一群裸男?乐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沈志干脆的回道:我吃醋。

鬲康看看师父、看看师伯,不太明白,拉拉瑶儿的衣袖。

瑶儿看着他困惑的眼睛笑道:其实你师伯还有一个称呼,他是你的师娘。

是师公。

沈志反驳道。

喂,你们不要对小孩子乱说话。

乐旎窘迫道。

瑶儿道:你为大师兄治病的事,你的徒弟总会知道的,不如实话实说,他们会明白的。

鬲康看看默认的乐旎和沈志,震惊道:什么病。

瑶儿回道:相思病。

沈志拉着乐旎:我们一起去看看施荫。

他也受不了了,瑶儿太能掰了。

鬲康看着瑶儿,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很难懂的。

瑶儿解释道:就是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成了一对。

一般都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象你的父母那般。

但你师父和你师伯两人却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不合常理,一般人都会骂他们。

鬲康终于消化了问道:师姑,那你怎么看?瑶儿笑问:你也来了几天了,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鬲康回道:和师伯、师姑、师祖不一样的好人。

瑶儿瞪了他,鬲康解释道:不是说你们不好,不过就是和师父不一样的好。

瑶儿不再纠缠,说道:我只知道,他们在一起,没有伤害人。

我衷心的祝福,没有伤害到别人的感情。

况且他们这样的情形只是不多罢了,谁能说不对?你和鬲安说说,顺便再想想,要不要进入慈医院了。

鬲康歪着脑袋,跑去和鬲安商量了。

施荫悠悠的从后面出来,问道:他们那么小能懂吗?瑶儿耸着肩道:一年气走那么多的夫子,他们也不是平常人,被人另眼相待的他们自然更明白。

当然情爱的东西,他们不懂。

他们如果不能接受,自然不能保护二师兄,留他们也没用。

施荫问道:要帮忙吗?瑶儿拉长了脸道:要。

施荫笑着,卷起了袖子帮忙。

辣子鸡和煅烧肥肠,是沈妙春近来喜欢的菜。

瑶儿的手艺比乐旎可是好了很多。

瑶儿烧了几个蔬菜,路上就少这个,给大家一点新鲜的东西。

沈志买来的是十几斤的两条黑鱼,很难得,瑶儿做了两个菜,一个是酸菜鱼片,一个是鱼头豆腐煲。

大家边吃边聊,施荫问道:鬲安,你们怎么来的这里,你们应该不认路的?鬲安夹了一块豆腐,回道:我家老头子,送我来的。

瑶儿笑问:他不是不同意的吗?鬲康回道:我们说,如果不同意,我们宁愿要犯也不回王府。

后来他又被皇帝哥哥和泰哥哥说了一顿,就同意了,他和侍卫都在县衙里。

沈志问道:信上也没说清,你们来干嘛?施荫说了,大家沉默了。

沈妙春发话了:沈志、乐旎等吃了晚饭,你们带着小的,一起过去一趟,说收了徒要带在身边。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一起去枣县。

瑶儿想了一想道:师父,医学院要开了,师叔可来不及弄他们还没拿过来的讲课计划,你跟着逍遥王一起回京,把这两个小的一起带回去。

沈妙春还在想,鬲安喊道:我也要去。

瑶儿道:我不想拿你们的身份唬人。

鬲康不给面子道:师姑,你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臭小孩,瑶儿怒了,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哄堂大笑,难得瑶儿也有吃鳖的时候。

沈妙春笑道:好,你们也去。

我和王爷回京,省心。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枣县的金家酒楼(一)瑶儿一早起来,给大家做牛肉面,用的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牛骨汤,配上卤好的牛肉。

习惯给沈志弄早餐的乐旎比瑶儿起的晚,但还是帮着下了面,乐旎把面条放在锅里,瑶儿在烧着柴火。

乐旎柔和的目光有着深深的感激:瑶儿,谢谢你。

昨天晚上,那两个小家伙跑了过来说,我永远是他们的师父,谁和我过不去,就是找他们的麻烦。

睡觉的时候,沈志和我说,他们应该是你特意留给我做徒弟的,为了让我去医学院讲课。

瑶儿笑道:二师兄别忘了和你说的谢礼就好。

乐旎笑道:你大师兄说了,二根哪够啊?他说要弄三根。

那个趁火打劫的,瑶儿想了想回道:没问题,可是你也要看牢大师兄到底做了多少,万一用到你的身上就不好了。

是吗?乐旎觉得根据以前沈志的劣迹,他再害羞也要跟着一起去。

晨练结束后那群练武的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三碗。

施偲、鬲安和鬲康、乐旎也吃了两碗。

饭饱之后,收拾好东西,拉下铁栏锁好,下山各奔东西。

沈妙春跟着逍遥王一路逍遥去了。

逍遥王还是不放心鬲安和鬲康,派来了四个功夫好的侍卫。

瑶儿偷偷的问施荫,和他比起来怎样?施荫笑笑回道,一半。

东方鸿接到回报,定于二月初三,正式审理绍鉴的案子。

瑶儿算了算,枣县离这里不过就二天的路程。

就不再象之前那样露宿了。

沈志对瑶儿的马车很感兴趣,瑶儿让施偲,一到枣县,就找人定制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

晚上住在客栈里,明天上午就到枣县了。

瑶儿和大家开始探讨计划,瑶儿决定分为两批人马,沈志和乐旎、两个小的、呆霸王、花妖娆为一组访友的。

施荫、瑶儿、东方鸿、施偲为一组金家来乔事的。

小家伙都跟着瑶儿这组,有事鹰鸽联系,急事大冠和凤头出现。

暗号找老爷是遇险急救,找仕萩是可以相信的人,找大夫这里有陷阱。

分派好以后,瑶儿他们明日进城,沈志大后天进城。

瑶儿住金家酒楼附近的客栈,沈志住枣县最大的客栈。

东方鸿的家是隶属枣县的郊外,在会武的眼里很有名的庄子。

自从东方鸿被他爹赶出门后,他还没有哪次离家近过。

这次如不是为了讨好美人。

为他的兄弟奔走,也不会再回这里。

坐在客栈干净的床上。

东方鸿的心情有点近乡情怯。

施荫敲了门:东方在吗?东方鸿站了起来开门,施荫站在门口笑道:我和瑶儿去金家的酒楼看看,有什么不妥。

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

晚上过金家酒楼吃饭,施偲忙好马车的事也会回金家酒楼。

东方点头示意明白。

枣县的金家酒楼。

是在空地上新建的,离南城门口很近,但对于县城里的人来说就是远了点,生意一般,口碑很好。

瑶儿和施荫骑着黏黏。

来到金家酒楼,抬头看去造的很大,这应该是瑶儿见过最大的金家酒楼。

瑶儿转念一想。

看来绍鉴是想在枣县重新扎根。

瑶儿抱着七石站在门口等施荫把黏黏带去马槽那边。

酒楼很干净,干净的出乎瑶儿的意料。

客人和空着的桌子各是一半。

施荫好了,和瑶儿一起进了门。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两位,是吃火锅还是药膳砂锅。

瑶儿道:给我一个包厢。

店小二高喊一声:包厢一间,两位跟我来。

说着上了二楼,二楼里有两三桌人在吃饭,还有几人靠着窗子不知在说什么,看上去不像是客人。

施荫和瑶儿都向那几人看了一眼,又跟着小二上了三楼的包间。

三楼一共有七个包厢,有四个已经开了,关着门也不能阻挡那高谈阔论的声音。

施荫对店小二笑道:找一间静一点的。

店小二允诺了,带他们来到一间门口。

瑶儿推门进去,很干净,看来这里的掌柜很用心。

瑶儿满意的坐下,施荫道:来个猪肚药膳,上两碗饭。

店小二道:好了,您稍等。

瑶儿道:你等会,有没有烧鸡之类的?店小二回道:客倌,我们酒楼没有,但隔壁有家卖叫化鸡的,您要?施荫拿出一两碎银,给了伙计:劳您的辛苦一趟,多的就是你的跑腿钱。

店小二高兴的应了。

店小二拿着叫化鸡,高兴来到三楼想往里面走的时候,被一个从包厢的出来的人拦住了:什么东西,好香。

店小二回道:这是客人让小的从隔壁买来的叫花鸡。

那大汉比店小二高大,仗着身材的魁梧,狞笑道:这是我的了,你们酒楼里的东西,难吃的要命。

老子还没有吃饱,就吃这个了。

说着伸手就抢,那个店小二哪里肯放,死命的抱着,给了他自己要赔钱的。

店小二高声的哭喊道:你是强盗,怎么抢东西呢?声音传进了包厢,施荫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瑶儿回道:一起过去说着就推开了包间的门。

那个大汉喝道:放手,不然小心老子锤死你。

那店小二已经倒在了地上依然不松手,那只鸡用剩下的赏银可买不来,自己家里还等钱开销呢,不能放手只是哭喊着:掌柜的,您快来救救我。

楼梯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一个年近三旬的年轻人奔了过来。

施荫面色沉重小声道:来的是高人。

瑶儿道:明白了,先把店小二救出来。

施荫喝道:兄台住手,这只鸡是我们付了钱的,何必为难这个伙计。

瑶儿也说道:小二放手为了一只鸡不用如此,别让他伤了你。

那个刚刚上来的人也道:有事好说,请尊驾放手,店里的伙计不懂事冲撞了你,还请见谅。

瑶儿看向他。

他应该就是掌柜的了。

奇了,绍鉴那家伙,从哪里找来会功夫的高人。

店小二见说松开了手,那个大汉一时没防备,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地上了,丢了丑。

爬的很快,只是有些恼羞成怒。

扔了抢来的鸡,口里念道着:我要把你给撕了。

施荫没动,掌柜的高手,他就没动只是护着瑶儿。

掌柜拉起伙计,让他躲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则直面那个大汉。

瑶儿很欣赏能护着手下人的掌柜。

大汉走近就是一拳,掌柜看似险险的避开,实则很轻松,笑道:客官莫动气,这饭钱算在我的头上。

那个大汉猛吼了一声:都给我出来。

老子埃打了。

三间包厢,呼啦啦的出来了三十多个人。

纷纷高喊着:谁那么大的胆子。

连东方家的人都没放在眼里。

瑶儿抬头看着说话的那几人,回头对施荫道:都放倒,让他们的家主来领人。

自从回到慈医院,已经很久没和人痛痛快快的打架了。

但如果把这里拆了,自己的大舅子怕不会放过他把,施荫只好拿出一瓶毒粉,运功撒向他们。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撒毒粉,谁也没料到。

呼啦啦倒了一片。

掌柜的头疼的摸着脑袋道:我说大侠,你们走了,我的店还要不要开了。

施荫看看他:你认识他们?掌柜的深吸一口气道:不认识。

不过应该被人雇佣的,我们店里抢了绍家酒家的不少生意,东方家的大管家和绍家的家主是过命的交情。

瑶儿乐了:你说,抢了绍家的生意?绍鉴知道吗?那个掌柜的诧异了:客官认识我们管事?瑶儿道:是拿出了金印,掌柜的问道:如何称呼?瑶儿回道:金仕瑶,你称呼二小姐即可。

掌柜的行礼道:见过小姐,姑爷。

绍管事自然知道,但没放心上。

瑶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掌柜道:我叫铁莥。

施荫一脸的惊讶:铁三侠。

瑶儿道:等会再寒暄,拿笔墨来。

我要写张帖子给东方家的家主。

店小二自去。

瑶儿问道:他们能睡多长的时间?施荫回道:三个时辰。

店小二拿来了笔墨,瑶儿展开写道:请东方家主一叙,奉上不肖家丁三十五名,金家:金仕瑶。

瑶儿对铁莥道:找人送去,两个时辰后不见家主,全部喂鱼。

铁莥领命。

在等铁莥的时候,七石围着被撒了药的鸡,焦躁不安的转着,施荫拿出二两银子让伙计去买两只过来。

一会儿,铁莥上来了,回到瑶儿原来的包厢,大家坐下,铁莥一抱拳:不知姑爷,江湖称号是?瑶儿抢着显摆:毒侠。

施荫笑着一回礼:江湖抬爱。

铁三侠是不是有官非在身?铁莥困惑道:没有啊,不知毒侠从何而知。

施荫回道:是厉县发通缉文书,罪名是拐骗妇女。

铁莥震怒道:那个婆娘,就是不安份,仗着自己是知县的妹妹,胡闹。

好像绍鉴的事有头绪了,施荫笑问道: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回事?铁莥叹息道:你们也知道,混迹江湖未必能养家,虽我有些侠名,但还是不能养家。

我坐在凉茶铺里喝着凉茶,那碗凉茶耗尽了我最后的一个铜子。

肚子不停的发出叫声,被那时还不认识的绍鉴听见了,他笑着给了我两个馒头。

慢慢地就聊开了,绍鉴就问我,愿不愿意来金家酒楼帮忙,我当然愿意。

但我那婆娘不肯,说给我在县衙找了个差事,靠老婆吃饭,我可不丢那人。

我死活要和绍鉴来枣县,没想到,她竟让他哥哥通缉我。

施荫又问:知道你的人多吗?来酒楼的人里面有认识的人吗?铁莥想了想:有。

施荫问道:最近是什么时候?铁莥回道:管事在酒楼里的最后一天。

瑶儿也听明白了,绍家好毒,绍鉴的罪名应该是窝藏逃犯。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是店小二拿来了叫化鸡,上了猪肚药膳。

瑶儿问道:掌柜的吃了吗?索性一起吃点。

铁莥豪爽的道:好,小二,给我一大碗饭。

想着后面的事,大家都吃的飞快,还有七石捧着鸡啃的满身油。

刚放下筷子,那边就有人喝道:这是怎么了?瑶儿把七石丢给施荫:带它去洗洗。

来人,我和铁掌柜的见他就好。

施荫一笑去了。

瑶儿和铁莥出了门,看着对面的两人,瑶儿问道:不知怎么称呼?那边的年轻人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子,抱手行礼道:东方稆,大管家,郝良瑶儿笑道:我要见的是家主,不是家主的替代品。

你们派人在金家的酒楼闹事?身为金家的小姐,我想知道,金家酒楼哪里有得罪的地方,不会武的百姓惹上江湖人?还请你家的家主出来说明一下。

郝良轻蔑的道:既然不是江湖人,乖乖的听话不就行了。

何必闹事?这是个颠倒黑白的主,瑶儿笑道:东方稆,你的狗能代表你吗?如果能,那就不用谈了,金家是不会武,但是有会武的朋友。

你们请吧。

铁掌柜的,等会叫人报官,说东方家的来金家捣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放倒了三十五个人,让他们来收拾。

这是给东方家的脸上抹了黑,铁莥有些明白为何金家可以,做这么大的生意了。

东方稆拦下火气暴躁的郝良,打着哈哈问道:金小姐,可否告知朋友的名字,免的相互伤了和气。

瑶儿笑道:凡是总有公理的。

也罢,免的朋友左右为难,我也不找他们了。

铁掌柜把这事通知金家各个店铺,凡是东方家的一律不招待,把这事让哥哥写出来,分发下去,贴在最显著的位子。

东方稆的脸僵了,这女人越来越过份。

东方稆也没了笑容:你到底想怎样?瑶儿一瞪眼:见东方家的家主,讨公道。

东方稆眼眶红了:现任家主病了,下任家主不知跑哪里去了。

郝良对东方稆的态度很不满道:理她干吗?砸店。

瑶儿对铁莥道:他只要动手,就让他见阎王,一切后果我当。

转身又问东方稆:你说的是真的?东方稆点头:当然。

瑶儿有了其他的主意。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枣县的金家酒楼(二)瑶儿来回的踱着步子,想这件事的危险性。

当瑶儿拿定主意时,郝良一脸的不耐烦,却始终没开口,看来铁莥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瑶儿微笑道:既然家主抱恙,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上门谈吧。

东方稆看着七倒八歪一地的护院,发愁道:这些人呢?瑶儿笑说:东方少爷请放心,金家酒楼还不至于拿他当下酒菜做了,等谈好了自然会放。

铁掌柜的,吩咐下去三楼封了,如果过了两个时辰我们没回来,让伙计直接报官。

东方稆眼泪汪汪的道:在下是个没用的,苦了兄弟们了。

郝良气的跺脚,直接对东方稆叫道:二少爷,东方家的人岂能被一个不懂功夫的女人给吓住了?东方稆真诚的问道:那依着郝管家该如何做?砸了金家酒楼,让兄弟们进牢房?气死爹爹?郝良见他抬出了老爷就不说话了。

瑶儿等他们商量完,笑道:可以走了吗?东方稆板着脸道:请。

金家酒楼的门口,停着一辆铝皮的马车,驾车的施偲笑道:大少奶奶。

这看来是施荫安排的,瑶儿一笑回头喊道:黏黏。

‘哞’声响了起来,黏黏从马槽里小跑到瑶儿的面前,瑶儿对铁莥道:我坐车,你骑它。

说着上了车,一开车门,施荫抱着七石已经在里面了,铁莥也见到了,角度的关系,东方家的人不知道。

施荫放开七石,搂着瑶儿,下巴摩挲着瑶儿的头顶道:你为何要去东方家?瑶儿道:我想看看。

东方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孔崟以后要如何自处。

瑶儿又问道:东方鸿和东方稆的关系怎样?施荫笑道:他俩很要好,是东方家唯一知道东方鸿处境的人。

哦瑶儿突然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瑶儿陷入了沉思。

施荫见状也不打扰,只是搂着她。

不是很远,瑶儿终于在到达之前想明白了。

离开施荫的怀抱,面对施荫恨恨的说:那个骗子,休想让我做白工,你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回去把东方鸿揪来,他爹病了。

施荫疑惑看着瑶儿,问道:怎么回事?瑶儿气还没顺道:东方稆知道我们是谁。

为什么事而来。

施荫笑了:第一次,我见到你受骗的样子,知道了。

话音落,马车停。

瑶儿下车接过七石,抬头看看。

很好大冠和凤头在空中盘旋飞舞。

走进东方家,是普通的农家院落,唯一不同的是,院落里面没有花草,只有平整的练武场地。

东方稆道:请,家父就在里面。

瑶儿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你可知道,我看你的父亲,五百两银子一次。

不然不进去。

那人想钱想疯了?铁莥和郝良这时有着这样的想法,铁莥红了脸,自己的东家到武林名门来要钱?东方稆怯弱的道:可是金小姐是你要来的,怎么就要钱了呢。

瑶儿冷笑的哼着:装,给我装,皇上都没有从我这里占过便宜。

就凭你。

东方稆原来怯弱的神情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想不通的问道:什么时候?哪一处露了破绽?瑶儿回道:你东方家不该这样的孤陋寡闻,不知道金家二小姐是干吗的?特别是知道了你和他有联系后,你的戏演过了。

东方稆笑道:一定是施哥哥,我和你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快就有反应。

不过五百贵了点,反正都是认识的,便宜一点。

瑶儿转身就走,东方稆赶忙拦着她:五百就五百。

郝良是一头雾水,铁莥看着瑶儿虽不明白但好象金家小姐已经五百两进了账。

东方稆带路,瑶儿走了进来,房间昏暗。

一张花雕大床,床上躺着一位老者,没有亮光的房间,瑶儿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看见了满脸的胡须。

练武的人都很警觉,听闻脚步声,霎时张开了眼,见是东方稆和一个女子,眼帘没精神的垂了下去。

房间里的发出阵阵的霉味,古人的病人为了在病中不感风寒,常常不通风,瑶儿叹气道:开窗,通风。

这房间,没病的人都有病了。

这下孝子要发飙了吧,郝良看看东方稆。

东方稆,给瑶儿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在面对自己的父亲坐着。

向照顾父亲的仆人道:没听见吗?开窗。

床上的病人发出声音:不许开窗。

瑶儿直接回道:病人没有权利说话,伸手。

房里的人除了东方稆都没了声音,这是谁啊,敢和老爷这么说话。

果然床上的人一阵急喘:你、你敢这样对我,你是谁?瑶儿回道:你是病人,你要我怎样对你,再说去找你儿子算帐去,是他把我骗来的。

别废话了,伸手。

看着不合作的病人,瑶儿的火直冒,直接掀了被子,抓住他的手。

病了一个月的人,哪有什么力气,话又说不利索,嘴里嘟囔:你、你、你。

瑶儿才不管,诊脉诊的两条眉毛快碰到一块了,问道:排泄顺畅吗?感到脉门上的手指,熟练的移动,东方家的老头慢慢的回道:不畅。

瑶儿又问:为什么不开窗?老头回道:不喜见太阳。

瑶儿噌的站了起来,再次把老头已经拉上来的被子掀了,喝道:躺平了。

屋里亮堂了,瑶儿就见老头黒瘦黒瘦的,心中放下了半块石头,老头心中已然知晓她是谁了,天朝独一份慈医院的女大夫。

听话了,顺从的躺平,瑶儿的手做十指交叉,对着老头的小腹按下,按不下。

瑶儿脸色沉重道:准备笔墨,把之前大夫开的方子拿来,我要看看。

半响不见动静,回头看见了一堆站立不动的人,连东方稆也呆愣了。

反倒床上的老头,笑出了声,瑶儿看着老头问道:他们怎么了?要拿冷水泼他们吗?很冷的,东方稆第一个回了神:咳、咳,都没带耳朵还不去?说着帮自己的父亲把被子盖好。

瑶儿明白了回头喝道:没见识,不这样的话,谁知道他藏了多少的粪便在肚子里。

老头的笑容僵住了,东方稆的手抖了一下。

这女人太强悍了。

这时进来一个小厮,满脸的高兴道:老爷,大喜。

大少爷回来了。

老头僵住的笑容,又重新放开了:真的瑶儿打击道:回来,不等于接手东方家。

你瑶儿老头和施荫的话语同时出来。

施荫无奈道:瑶儿,你不能因为,东方老弟骗了你就把气撒在东方前辈的身上。

东方鸿见老爷子病容,跪了过去:爹,孩儿不孝。

瑶儿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戏码。

趁东方稆不备,踩了他一脚:开方。

东方稆看着自己的脚:施哥哥,她欺负我。

施荫道:笔墨呢,还不拿来,小心她不管了。

东方稆在看见东方鸿的那一霎那。

似乎活络了不少小声道:怕什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施荫笑道:可是,他们现在不在。

说完,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了。

瑶儿把看诊时放在床边的七石抱了起来看着施荫道:冷施荫一点他的额头,蘸墨提笔。

瑶儿正色道:竹沥汤、甘草、秦艽、葛根、黄芩、麻黄、防己、细辛、桂心、干姜各一钱,防风、升麻各一钱半,茯苓二钱,附子二枚,杏仁五十枚。

将以上的药剁碎用满罐的竹沥水煎成一碗药汁,立马给他服用。

瑶儿向东方稆招手道:要快。

已经耽搁了。

东方稆立即接过而去。

施荫站了起来,瑶儿奇道:你起来干吗?还没完呢?施荫乖乖的坐下道:说吧。

瑶儿接着道:第一服麻黄汤,麻黄、大枣、茯苓、杏仁、防风、白术、当归、升麻、芎䓖、芍药、黄芩、桂心、麦门冬、甘草。

加清酒一同煎煮。

分四次进服,白天三次,晚上一次。

第二服独活汤,独活、干地黄、生姜、葛根、桂心、甘草、芍药、麻黄。

加清酒煎煮。

第三服兼补厚朴汤。

厚朴、芎䓖、桂心、干地黄、芍药、当归、人参、黄芪、甘草、吴茱萸、半夏、生姜。

将以上十二味药分别切碎,先取一具猪蹄用水煎煮,取汁大半药罐,去掉上面浮油,再在药罐加满清酒一同再煎。

第四服风引独活汤,独活、茯苓、甘草、升麻、人参、桂心、防风、芍药,当归、黄芪、干姜、附子、大豆,加清酒一同煎煮。

除第一服外,后三服,取汁四碗,分四次服,两服间隔约两小时。

此病特别忌讳吃瓠子、蕺菜,如违反,一辈子都不能断根,时而复发。

施荫一一记录,画上慈医院的标号。

天朝有规定,每个大夫开方都要具名。

瑶儿和乐旎都是画一个记号,区别是尾巴,画的是四叶草,最后的草杆向左是乐旎,向右是瑶儿。

沈妙春则是画圈,毒仙具毒字,施荫和沈志还没有开过方,不过瑶儿说了,施荫的标记是草下多一横,沈志把最后一笔划直就行。

施荫看着这方子,问道:那么糟?瑶儿道:病倒是不重,但耽搁时间久了点,庸医多了点,以前吃的药毒了点。

无性命之威,但有不能断根常窝病榻之虑。

说到这里,瑶儿道:药方呢?东方老爷的卧病以来的药方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拿来?施荫看向东方鸿,东方鸿对着边上的一人道:去吧二管家,梵尅叫来。

不多时,门口来了一个胖乎乎的人,那人一见东方鸿躬身道:大少爷。

东方鸿道:你去把老爷这次生病的药方都拿过来。

梵尅应声而去,舍近求远,看来去金家酒楼闹事的事施荫告诉了东方鸿,瑶儿看着施荫,施荫点头。

铁莥受不了对瑶儿一礼:敢问小姐,哪里习的医术。

施荫笑道:绍鉴没说吗?我们是慈医院的门人。

铁莥惊了:小姐就是天朝…….瑶儿拦着道:是、是、是,别往下说了。

铁莥整整神色,真是没想到。

慈医院,郝良突然明白,进门之前瑶儿和二少爷的对话。

惊恐的看着大少爷和瑶儿他们,想起一事,强自镇静的叫道:她,有伤风化。

随意摸男人。

闭嘴瑶儿惊奇的看着发声的东方老爷,他居然脸红的不行,从一脸的病容里还能见到红色,也不是容易的事。

东方鸿缓缓的走了过来,不发一言快速出脚,瑶儿还没有看清就把郝良一脚踢出了门。

郝良捧着肚子,口吐鲜血。

瑶儿对东方鸿伸出了拇指,施荫不满道:瑶儿,我也会,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示范,再踢一脚,那个郝良如果再受一脚,看来要见阎王了。

瑶儿厚道的说:不用了,不过你能不能教我。

施荫问道:你要学?为什么?瑶儿点头道:可以在某人不乖的时候,踢他下床。

施荫的脸绿了,屋子里都是会功夫的人,都在拼命忍笑。

东方鸿可没顾忌,笑得很是夸张。

瑶儿不理他们,走到床前,对着老头道:药一定要喝,而且一次都不能少,如果不听话的话,以后这张床就是你的日夜不分的朋友了。

老头庄严的回道:好。

少急怒,少房事,少操劳。

瑶儿做为一个大夫,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老头看看瑶儿叹气道:我也想,可是儿子不听话,要怎么办?为孔崟铺平道路,瑶儿撇嘴道:您不是还有二儿子吗?他也不是很能干吗?老头叹气道:是,可是他比老大总是差点。

瑶儿笑道:那是他的谦让,我看他比东方鸿有定心多了。

你也不想想,你还在他就已经无法无天了,你百年了,谁还管的了他?老头撑着病体在想,没见东方鸿给了瑶儿一个感激的眼神。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风毒脚气东方稆拿着药回来了,立即让老头喝下。

瑶儿道:把窗子关了,让老爷子睡会,我们出去说话。

这时二管家把厚厚的一叠的方子拿了过来,瑶儿接过。

东方鸿道:你去金家酒楼,把人领回来,回来后关禁闭。

禁闭,瑶儿心头一跳,后来一想就问道:你们家,那个叫东方不败的前辈的房间,我能看看吗?东方鸿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的?那是,同在现代待过,也是唯一会武的穿越着,生在东方家,自称不败,让他的同学笑到流泪的一个怪人。

既然来了,瑶儿也想看看是个怎样的怪胎,笑道:他在慈医院留了墨宝,我想看看。

东方鸿道:现在是我的房间,不过很多东西还是叔祖那时候的。

瑶儿笑道:等把事情处理了,就去看看。

铁莥你也回吧,不过绍鉴因你进了牢房,今天你把店里的事交代一下,明天来客栈找我们。

铁莥应了。

施荫趁着瑶儿说话的空,已经开始看药方了。

瑶儿问道:东方稆,大夫又说你爹是什么病吗?东方稆苦笑道:有,每个大夫都说的不一样,枣县也算是个大县,大小医馆有十家,每一家都请来看症,连祁县的医馆我们也请了八家。

瑶儿道:有直接说不知道没开方的大夫吗?东方稆道:有一个,是祁县保命医馆的大夫。

瑶儿又问:有说是风毒脚气的吗?东方稆道:有,还是那个大夫,他说不确定。

就没敢开药。

瑶儿道:能劳烦你把他请来吗?东方稆道:当然,能知道为什么吗?瑶儿笑道:我要教他治这病,他的秉性能照拂一方的百姓。

东方鸿道:他是对的?是风毒脚气。

瑶儿点头。

施荫看着药方狂摇头:这个方子你们也敢让老爷子喝,老爷子熬得住真是奇迹。

我看瑶儿。

你那方子,老爷子会觉得很轻松的。

瑶儿奇道什么方子,拿来一看。

‘万毒方’顾名思义,所有的药物都是毒物,不过都是相克的毒物,有创意。

瑶儿笑道: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就是病人受罪了些。

不过老爷子没喝这药,喝了这药,绝对不是那个脉象。

东方稆道:江湖人家。

总是认得几种毒物的,那个大夫,被我扔出去了。

瑶儿笑道:能把他请来吗?医学院就缺这样的人。

你确定。

施荫和东方鸿惊到了,浑身有毛毛虫爬过的痒痒。

瑶儿点头。

以后离医学院远点,这是东方鸿的心声。

瑶儿道:把开了全是大补药和最费钱的方子给我。

这群混蛋。

东方稆道:那都是有名望的大夫,才开的。

瑶儿道:我就见不得这样的人,明明不懂,却死撑面子,不说实话,开些大补药糊弄家属。

家属一看补药,当然以为都是好的,却不知不对症的补药是毒药。

而且万一出事,他们就推说。

命该如此,自己收了钱害了命继续逍遥。

挑出来后,让医怪过来查处,直接封馆。

看来瑶儿是真怒了,施荫一笑:不用等医怪,让鬲安直接封就行了。

瑶儿点头。

东方稆挑出了三家药铺的方子。

瑶儿接过一看:就是这些,在老爷子的肚子里造反。

瑶儿拿出一瓶贴身收藏的雪莲丸道:一日一丸给了东方稆,东方稆接过笑道:沾光了。

很心痛啊,那瓶有十五粒呢,瑶儿的心被挖了。

看着瑶儿小气的样子,施荫对东方稆道:天下没有白吃的药,等价交换如何?瑶儿笑了,东方鸿见那药是瑶儿贴身的,就知道不是凡品。

东方鸿连忙道:东方家很穷的。

东方稆见哥哥那个样子,不由紧张了起来,问道:什么价格?施荫笑道:无价,价高者得。

每一粒十万两起价。

慈医院果然是抢钱的高手,施荫接着道:兄弟一场,要钱多见外。

不如让东方鸿进金家当管事十五年如何?好不好说好的是东方鸿,说不好的是瑶儿和东方稆。

瑶儿看着施荫道:别做这种事,如果孔崟不肯,我就直接把他丢给沈善照顾。

施荫道:可是他如果同意呢。

瑶儿不说话了。

东方鸿不想施荫为了自己和瑶儿吵架,难得的放下了挂着微笑自恋的脸,正色的道:他同意,就进金家,不同意,还管鹰站。

瑶儿点头。

施荫笑了:好兄弟。

东方稆从来不笨,道:哥哥,你安心,你回来之前,我会帮你看着的东方家的。

说起这个,瑶儿冷笑道:你居然算计我帮你家除害。

东方稆求救的看着施荫,施荫叹气道:自求多福吧,她可是从来没被人骗过的。

慈医院的没有一人敢骗她,你居然做了……瑶儿接着道:绍鉴的事,我要东方家全力配合,这样那事就一笔勾销,同意吗?东方稆点头,擦擦满头的汗,真是强悍。

二管家现在才能插上话:那个大管家,怎么办?东方鸿说道:我中饭还没吃呢,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就溜了。

东方稆演戏是高手,谋略也不错,就是这脚底抹油的开溜本事,远远比不上东方鸿。

东方稆道:给他喂一粒伤药,关禁闭吧,等金家的这件事完了。

咱们再处理自家的蛀虫,反正哥哥回来了。

老爹应该没那么容易放他走的。

看着还不知道,已经被他哥哥和外人联手推上梁山的东方稆,瑶儿和施荫决定沉默。

原本打算回酒楼吃饭的,眼下就不用了,在东方家用了晚饭。

晚饭的时候,施荫和东方鸿终于知道,瑶儿给老爷子看病时发生的事了,东方鸿端着碗坐到了瑶儿对面,与瑶儿保持一定的距离。

施荫就向平时那般搂着瑶儿肩头,没说什么,看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瑶儿他们吃好饭就来到东方鸿的卧室。

瑶儿失望了,没特色。

大家开始商量事情,瑶儿道:施荫,你最好和铁莥回家一趟帮着销案。

施荫道:你的安全?东方鸿道:住这里。

就凭她那对神雕,有事我们可以立即赶到。

谁也没指望,东方家里一定安全。

施荫看着瑶儿,瑶儿点头。

瑶儿道:明天,我要进牢里看看绍鉴。

东方稆道:没问题,我安排。

施荫又道:销案的事,最好让县令最后一个知道。

你那当书吏的朋友,能不能晚个几天上工,一般是要他先看到。

后告诉县令的。

东方鸿道:好,马上我就给他去信,要他避风头。

瑶儿也给沈志去了信,告诉目前住在东方家。

施荫去客栈搬东西的时候,顺便和铁莥说了。

瑶儿等施荫回来以后。

一起收拾东西,瑶儿道:对不起,我知道下午那话过了。

我不该那么说的,只是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施荫停下手里的活道:我也不好,只顾着帮东方鸿了,忘了如果不成会给孔崟不必要的麻烦。

瑶儿摇头道: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东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也知道孔崟也是愿意的,只是想到他们以后面临的说三道四。

师兄们借着慈医院的光环才能如此的平静。

他们的依仗是什么?我怕,现在的撮合,是将他们推向一个受伤害的世界。

施荫心疼的楼过瑶儿帮她抹去泪水道:傻瓜,那是他们的选择,你不要把他们的命运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的。

其实你要这么想,师兄他们名头大。

因此伤害也大。

他们自己隐秘一点,或和以前一样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谁知道?瑶儿笑了:你开窍了,以前你一定不会这样想的开的。

施荫回道:还不是那次,你死命不肯放人,哭的天翻地覆,我就想其实直接强硬的拒绝也什么,还能让你安心。

瑶儿红了脸:以后,不准再想起那天的事。

施荫诡异的笑道:不行,我要一辈子都记得,我的老婆要我重重的…瑶儿捂着施荫的嘴,这男人真是的。

施荫一笑,拉下瑶儿的手,攫取瑶儿的红唇。

一早,大家都分头行动,施荫骑走了黏黏,东方鸿骑走了糊糊。

瑶儿帮老爷子诊过脉后,才和东方稆坐施偲驾的车来到大牢,很快银子的功效就显露了出来。

瑶儿来到牢房,看着不但没瘦,还有些发胖的绍鉴,瑶儿放心了很多。

绍鉴感动道:小姐,我还以为,会再过两天才能见到你呢。

瑶儿道:伸手,如果不是知道早来没用,你这里早被人踏平了。

瑶儿细细把脉:很好,身体不错。

绍鉴回道:是啊,多亏了姑爷。

瑶儿摇头:你要谢谢他,东方稆。

绍鉴一听那个名字有些些的激动:二稆子?东方鸿并没有告诉他绍鉴的身世,东方稆莫名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的?绍鉴看看瑶儿,瑶儿点头。

绍鉴激动的道:我是基老三。

东方稆不敢相信道:你没死?你家对外宣布你死了。

绍鉴便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

不急,有的是时间,瑶儿耐心的等他们说完,把束儿的事,让绍鉴知道,瑶儿问道:查不查?绍鉴坚定的说道:查。

瑶儿笑道:对了,绍灵已经是我大嫂了。

等你出去,再对仕萩来一番,大舅子的训话。

绍鉴笑道:少爷的为人,我信得过,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瑶儿笑了:你安心好了,就等县衙开堂审问了,我们先回了。

绍鉴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一向都知道金家的人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自己从来就知道。

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的时候,他也不急,少爷和小姐总会找他的,果然一张条子递了进来,还告诉他,他能完成那个魂牵梦萦的心愿,谁毒害了他的母亲。

眼前更没什么担心的了,还没有小姐办不成的事呢,绍鉴满怀希望。

瑶儿和东方稆、施偲,在金家酒楼吃饭。

酒楼里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都知道东方家和绍家很近,绍家和金家酒楼是死对头,而那个女人是金家酒楼东家的小姐。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糊涂的吗?一时间猜测,妄想满酒楼的乱飞。

连伙计也不淡定了,昨天可是放倒了东方家很多人的,今天自家小姐,把他们家的二公子也收服了,这事情真是说不清楚。

瑶儿和东方稆、施偲淡定的吃饭,不为所动。

下午回到东方家,梵尅来报,那两个大夫来了。

东方稆看向瑶儿,瑶儿笑道:让他们去东方老爷的房间好了。

东方稆道:我就不过去了,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瑶儿应了。

梵尅自去请他们,瑶儿就来到东方老爷的房间。

不一会儿他们也到了,瑶儿回头看看,问道:你们谁是,开了毒方的。

一个很瘦弱的,年约二十**样子的人道:是我,不过你们不是没用吗?病情重了,可没我的事。

瑶儿笑道:敢问尊姓大名?我看了你的方子,很有意思。

你有没有兴趣去京城新开的医学院?那人回道:不敢,免贵姓曾命幸。

你又是谁?医学院是什么?瑶儿微微一笑:我是慈医院的金仕瑶。

医学院是让人医术精进的地方,我觉得需要你这种探索的人,去想更多的药方,更多的其他办法去解决,还没能治愈的病。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我在这里会逗留好几天,在我离开之前,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就行。

那两人给瑶儿行礼:见过金大夫。

曾幸盯着瑶儿看了一会,确认是不是拿他耍着玩,后来一想也没必要是不是,直接就问道:有饭没,管住没,我可以带师傅去吗?他行动不便,要人照顾。

瑶儿笑道:这些都可以,只是,你的工钱,要医学院的副院长订,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什么。

增幸一听还有工钱,高兴坏了说道:自从被他们扔出去之后,我就被医馆给辞了,什么时候走?瑶儿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了他:这个先给你用着,以后从你的工钱里扣。

把你和你师父都收拾收拾,做两件新衣服,京城里的贵。

要走的时候,我会找人来叫你。

曾幸一手接过银票,一手对自己脸上就掐,是真的,赶紧道:谢谢,金大夫。

瑶儿对梵尅说道:让他走吧。

梵尅送曾幸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又闻李耀房间里剩下的那个大夫,有些不安又有些气愤的问道:金大夫,不会是因为在下没有给东方老爷开方,按给在下一个不懂医治的罪名,进而取消行医资格吧?瑶儿看着那名不过四十的大夫真诚,非常真诚的问道:这位大夫,请问您的尊姓大名?还有你从哪里看出、听出,我要取消你行医资格?那位大夫听闻话语中没有怪罪的意思,放缓了语气道:在下王宏飞,是保命医馆的大夫。

年前慈医院取消了,高超医馆一个坐堂大夫的行医资格,所以在下误以为……想必是高超医馆的人不服,到处说是非吧,不过眼下还是让他学会看‘风毒脚气’这病为上,瑶儿笑道:王大夫,我找你过来,是因为那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盲目的为病人开方。

就因为你不知道,因此我想把这病的脉象、治法、处方都教给你,你以后遇到就可以知道如何的用医治,不用犹疑了。

不过你可愿意学?王宏飞愣了,这和传闻不同。

瑶儿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好的医者看见病人痛苦时,总会倾尽全部心力为病人减轻痛苦,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学习,他必然心动,果然王宏飞应了。

瑶儿这才开始替东方老爷,把脉,一边把一边和王宏飞说着病情、脉象,检查方法,再来一系列的问症,把自己给的药方给他看过。

被当成试验品的东方老爷,在王宏飞点头示意明白说自己知道后,感激的表达自己意愿:以后还是让王大夫来看吧。

慈医院的人事忙,不用如此费力照顾小老儿。

想来是自己昨天一连窜的动作吓到了他,瑶儿是谁焉能这样简单的放过他,阴笑道:您老放心。

从今天起,我会和王大夫一起帮你看诊的,同时照顾你。

东方老爷眼里的惧怕。

让王宏飞不解,来看望老爹的东方稆却很明白。

东方稆硬着头皮替自己老爹争取一下,问道:金夫人,看在大哥的面上,能不能把检查家父身体的事情让王大夫做,当然王大夫的诊金一分都不会少。

昨天自家的那头狼没有意见,但难保回家后不会借题发挥。

虽然恩爱是好事,可恩爱的第二天走不了路,却不是瑶儿愿意的事。

可白白放过,让老头变脸的事却也不是瑶儿乐意的,瑶儿想了一想后道:你说的。

当然看你的面子,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同意。

东方稆苦着脸道:手下留情。

瑶儿道:我只想让你不要为难一个人而已。

你答应就成交。

答应床上的老头,实在不想自己的身躯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摸来摸去的。

东方稆决的也没什么,同意了。

王大夫乐呵呵的看着,他是受益者,能学到医术,又能拿钱。

看着东方老爷吃完药,大家出来了。

瑶儿问道:王大夫。

你能喝我说说,高超医馆的事吗?师父没和我说过。

东方稆笑道:别站着说,咱们去客厅坐下慢慢聊。

想听八卦的东方稆不容王宏飞拒绝的拉着就往客厅里过来,吩咐下人端来茶水。

分主宾坐下,王宏飞为难的说:但我也是事后听说的,不是在场。

瑶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王大夫。

我就是要知道,高超医馆的人说什么?我师父、师兄们的为人我很明白,只想知道,他们又没有做让人误会的事罢了。

你放心,听听而已。

一股子的寒意,让客厅里的人都打了个哆嗦,东方稆很怀疑瑶儿的那句听听而已,不过不至于迁怒王大夫罢了。

王宏飞回想着说道:高超医馆和保命医馆同在祁县的一条街上,那天我在那条街的酒楼遇上,高超医馆的坐堂大夫李耀……瑶儿打断了他:等等,你说李耀?他爹是不是叫李蕴。

王宏飞看了瑶儿奇道:你认识他们父子?大概怎么回事,瑶儿已经知道了,看看是不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不由的叹息道:是,还请王大夫接着说。

王宏飞点头道:好。

李耀喝着酒说,他有一个不能确诊的病人,想着高超医馆是加入免费义诊的医馆,便给慈医院的去了信,等来的却是,医怪大人嫌他医术太糟,他辩驳了几句,但被医怪大人直接去县衙取消了行医资格。

金大夫,所以年时东方前辈生了这个病,大家都没把握但也不敢给慈医院去信,就怕到时连自己的行医资格都不保,大家只好勉强开方,但在下却不愿意。

只是,现在金大夫可否为在下解惑,为何我就能学到这病的医治方法,他却是如此的下场。

是因医怪大人格外严格吗?李耀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了,瑶儿气呼呼的说道:他没说是什么病,他不能确证?王宏飞回道:大家也这么问过,可是他现在还是不知道是什么病。

瑶儿正色道:我师兄乐旎,给他去了两封信告知,是病人肚中有虫,他却硬说不是,也不向同行求诊,也不再查医书。

连这么简单的小病都不能诊断,他还当什么大夫?误人命?也不知他行医资格怎么到手的。

东方前辈的病和那个不同,很容易就和其他的病混淆,想必你也清楚,不然你也不会不下方子了。

不过今天的一番话倒是救了,枣县的三家开了大补药的医馆,本来看见那几张方子,导致病人病情加重,经络不通。

我原是预备封馆的。

既然事出有因,是慈医院行事不周到所致,我会亲自上门给予警告,下次再犯,就是封馆。

你回去帮忙带话给李耀,十五日后,在县衙,让他重考行医资格,所有的问题都有慈医院的当众发问,由他当众回答。

鲁东有兴致的大夫都可旁听。

王宏飞喜道:如此甚好。

他对慈医院已经有了感激之情,如此可以消弭大家对慈医院的误会,王宏飞自然高兴。

东方稆送走了王宏飞,回来问道:金夫人,这样好吗?如果他过了,医怪的脸放哪里?医怪会不会怪罪于你?瑶儿遥望门外的景色,轻笑道:医怪发了大火,才会让其他人都误会的。

可以惹他发火的原因一定是,李耀说了,不信任我的医术,才会坚持非医怪的处方不信。

我也能置之不理,谁敢和慈医院的说理?不过,你看到了没,这件事有了坏的影响,大家都不敢向慈医院去信问病,不然你爹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我们若是不理,害的还是普通百姓。

师父只会疼我,不会怪罪的,他是个可爱的老头。

瑶儿的口中的自豪感让东方稆沉默了。

瑶儿笑道:明天,我要拜会绍家家主,你能帮忙安排吗?东方稆抬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为什么你觉得我比哥哥更适合当家主?啊?瑶儿看着东方稆,东方稆把问题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加了一句:家父说的,你是这样和他说的。

瑶儿微笑道:这是你应该和你哥哥好好谈谈,这毕竟是你们家的事。

我能说的是,在慈医院,院长那个位子,大家会坐在一起商谈到有最好的结果为止,选出师兄弟中最适合的人选。

匆匆回来的东方鸿被东方稆问话止住了脚步,是该和弟弟谈谈了,不可能两人都不接家里的事情的,这样会把爹爹气死的。

想着跨进了客厅道:小稆,咱们谈谈。

瑶儿一笑出了门,走到门口回头道:别忘了安排,明天我要见见绍家家主。

东方鸿道:知道了。

瑶儿回到客房,坐在了炕上,七石,跳了到了炕桌上,瑶儿把它的肚子朝上,慢慢的抚摸着。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的身边没有自己熟悉的人,没有父母、没有师父、没有哥哥、没有师兄、没有施荫。

有一丝孤独的感觉,倾入瑶儿的心间,想想上辈子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却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

看来这辈子身边的一堆亲人把自己给宠坏了,施荫不就离开自己三天吗?乐旎他们也在城中,自己就不知为何心慌个不停。

瑶儿推开窗子,吹了口哨,大冠和凤头飞了进来了,糊糊也不请自来,瑶儿开了门让它进来。

心中渐渐安稳了下来,还有小家伙陪着,一个个的瑶儿都把它们揉了一遍。

当晚糊糊在瑶儿的房间睡觉,大冠和凤头在瑶儿的房顶睡觉。

瑶儿要见绍家家主绍葆,只因有些事情不对。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虽说这边有东方家帮着,但有些事还是太过顺利了。

牢里的绍鉴可是好吃好住,难道让他进牢房的绍家一点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放任不管?金家得到消息时,绍鉴已经在牢里呆了有些日子了,他们根本不用关他那么长的时间,只要是官府处置的,就能威吓到金家。

这一切都是谜团,站在外围看不清,那就进入核心看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早晨,东方鸿一脸的高兴,对瑶儿道:昨晚绍葆回了帖子,绍家酒楼,中午。

还有我和弟弟说好了,以后就是他就是东方家的家主,不过我依然是东方家的人。

瑶儿问道:用了什么理由?东方鸿道:子嗣。

是个好理由,总是东方稆的儿子接东方家,那还有什么好推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一样的父亲依约,东方鸿和东方稆,瑶儿来到绍家酒楼。

伙计一见东方兄弟,满脸堆笑:东方少爷里面请。

瑶儿打量了起来,绍家的酒楼有一股子古雅的风格,那种韵味不是金家这种讲究热闹气氛的可以比拟的。

瑶儿突然明白,绍鉴没有借金家欲和绍家一拼的打算,因为枣县的金家酒楼装潢,就是大和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细节上的东西。

绍鉴只想为母亲平冤,不想回到绍家当少爷。

伙计把他们带到包厢的门口笑道:请,老爷等候多时了。

他们进了房间。

瑶儿知道这种场合带着七石很怪,可是施荫不在,没那么安心,便把七石装进了背包,背着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东方鸿悠悠道:施荫知道后会高兴的。

这男人用的着这么敏锐吗?他又会武功,那孔崟岂不是又在下面。

就在出门的那一霎那,瑶儿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孔崟那小子打翻身仗。

对他的话瑶儿不给丝毫的反应,无视他。

主位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瑶儿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绍鉴和眼前的人太象了,除了这位的皱纹多了一点,头发白了一点。

瑶儿也明白了,她在查人家,人家也在查绍鉴的来历。

所以绍鉴才能在牢里安稳那些日子。

东方稆和东方鸿一礼:绍叔叔。

瑶儿一礼:绍老爷。

绍葆笑着:不用那么多礼,坐吧。

大家坐下。

小二鱼贯而进,摆上了精致的菜肴,不仅是菜色的配置,就连盛菜的盘子都是搭配而成。

绍葆笑着招呼道:都尝尝,不上台面。

下马威吗?瑶儿否了,不过是应酬的话,瑶儿微笑道:绍老爷。

最近是不是有开心的事?绍葆神色不变道:找到儿子了,算不算?瑶儿笑道:自然,恭喜绍老爷了。

东方兄弟默默看着,听着,这本来就是瑶儿的战场,他们不过是陪衬。

他们只要保证瑶儿全须全尾的回家就好。

绍葆却开始叹气了: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我儿子明明到了家门口,却不进去,金夫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瑶儿抿嘴一笑:绍老爷,你这不是为难小女子吗?你儿子在你家门口的时候。

金家的人又不在?这谁知道呢,或许以前的经历让他怕了吧?绍葆定住了。

这女人就如传闻那般,一点都不简单。

他想告知瑶儿,绍鉴是绍家的人,瑶儿告诉他。

绍鉴是自愿为金家做事的,而且以前的事,金家都知道。

大家都是高手,再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绍葆索性挑明了说道:小女在何处?瑶儿回道:金家少奶奶,我的大嫂。

真是可惜。

昨天看过绍鉴才知道,他是绍家的人,不然去年的腊月二十。

一定请绍老爷喝杯喜酒。

绍葆愣怔了,继而狂喜:灵儿还活着,我的宝贝。

这和瑶儿想想的很不一样,以为他和施霭荃那般的冷漠。

绍葆觉得嫁给金仕萩也没什么不好,有学问、有钱、还有妹夫这个大后台。

绍葆再也绷不住原来那应酬的脸,急急问道:她可好?瑶儿看着绍葆不知该用哪一种表情了,回道:好。

不过能请绍老爷解释一下,为何把绍鉴送进牢里吗?绍葆依旧沉浸在知道女儿的喜悦中,满脸幸福的回道:不是我,等我知道时,他已经在牢里了。

当然我知道是谁,只是在这边不能说。

瑶儿沉吟片刻,坦诚道:绍老爷,你可知道,绍鉴心心念念的是他母亲的枉死,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替他的母亲鸣冤了,你有什么想法?绍葆闷了,拿起桌上的酒盅,一口全喝了,重重的放下酒盅道:身为绍家的家主,保住绍家是我的责任,其中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可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知道的,当年他娘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半条命。

后来他们离家出走,我就晚了一步,让我以为今生可能都无缘再见自己最爱的孩子了。

可那天他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一眼就一眼,我就知道我的儿子回来了。

失而复得是一件高兴的事,尤其知道,他是个有出息的。

我谁也没告诉,只要他高兴就好。

不过我还是让人去查,他的境遇,可怜的孩子,他居然跑到的了鸟不拉屎的北面。

后面的就查不出来了,安县的衙门对金家的情况真是守口如瓶啊。

瑶儿回道:只有这次,我倒是希望安县的衙门能放放水,那样我们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绍葆有了些醉意:为什么?她还是不放过他,这次如果不是东方家的主子有人插手,让东方家那群见钱眼开的收敛不少,不然绍基他又要吃苦了。

瑶儿看着东方稆道:戏演过了,下人们就会当成真戏,你收拾起来会更费力的。

东方稆一笑:行,回家就让他们知道,谁是老大。

瑶儿看着绍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绍葆又给自己斟上一盅酒,看着瑶儿道:带信给他吧,我不能做是因为我是家主。

说完一口把酒喝了。

绍鉴不是家主,他就能任意妄为,瑶儿看看绍葆,他还是低估了金家的力量,绍家不会有事的,不就是官家的庶女吗?她们的娘家,会为了她们和自己一拼?别说自己,就连仕萩那里,她们的父亲就不敢轻易碰触。

事情了了,让绍灵认了吧,他还是挂念他们的。

瑶儿有了决断,就觉得肚子饿了,伸手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瑶儿笑道:味道不错,绍老爷,能上饭吗?我饿了。

东方稆张了嘴,反差太大了,东方鸿虽然见多了,可还是一摸额头,感到丢人。

绍葆愣愣的喊道:上饭。

自己又给自己斟上了,瑶儿皱眉了:绍老爷,你若是因高兴喝酒,我没意见。

但若是发愁,就没有那个必要,绍家又不会夸,最多丢了面子而已。

绍葆僵硬的笑道:官商,先官后商,总是损商的。

说完又一口下去了,瑶儿不想给他过多的保证,商人,瑶儿总有一分警觉,默默吃着菜。

回到东方家,王宏飞已经在等了,瑶儿二话不说,带着七石给东方老爷看诊了,教学去了。

事了之后,王宏飞道对着瑶儿深深一礼:实在是抱歉,是我误会了慈医院。

瑶儿笑道:又没怪你,你这是唱的那出啊?王宏飞苦笑道:只因在下明白医怪大人为何发火了,世人尽知医怪护徒。

在下都听不得他的风言风语,医怪大人由又岂会容他。

瑶儿了然一笑:他去愿意吗?王宏飞道:不愿,不过李蕴同意了。

瑶儿一笑,这个结果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瑶儿给仕萩去了信,让他把这件事告诉皇上,陪绍灵去刑部喊冤,最好拜会一下太后,把束儿和书信、毒药,都由皇上太后过一下目。

以后即使有意外,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瑶儿细细的盘算,孔崟他们应该快到了。

仕萩给她来过信,他和绍灵、沈善在京城应变。

其余的除了花唫、花鍪之外,全部赶赴枣县。

他们和瑶儿一样都是驾着改装的四马马车,想来也是在这两天了。

写了信,看着月亮,没觉的诗情画意,只觉分外的寒冷,格外的思念起,那个本该在身边的男人。

瑶儿抱着七石沉沉睡去,糊糊觉得屋里太暖和了,跑到门口堵门去了,看来瑶儿的不安,小家伙们敏感的觉察到了。

施荫和铁莥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美女。

本来就是,绍鉴这事干的不地道,哪有人硬生生的把夫妻给分开的?该遭此劫,瑶儿不停的腹诽着。

瑶儿脸上的笑容,让东方鸿一直想出言嘲笑她,但了解自己兄弟的施荫对东方鸿道:人还没到手,就收敛些。

把柄在手,实在是好用,东方鸿有点委屈。

梵尅来报:大少爷,门口来了几辆马车,说是来找金家小姐的,让他们进来吗?瑶儿道:不用,我去门口看看。

瑶儿在东方鸿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冲了出去。

来到门口,果然是他们,瑶儿笑道:找客栈歇着,明天我和施荫也过来住客栈。

施偲,你带他们过去。

施偲带着走了。

瑶儿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吕鋆和叶子,有些不安,但人多没说什么。

东方鸿看着施荫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住在家里。

施荫摇头笑道:金家的人,自然要住开。

说完拍拍老友的肩膀。

东方鸿转头问梵尅:是群什么人?梵尅想了一想道:应该是金家的管事,起码里面有一人是。

东方鸿那个悔恨啊,懊恼道:是,他们全是,以后他们再来,直接迎进来。

梵尅奇怪的看看东方鸿:大少爷没事吧?东方鸿锤着胸口道:没事。

自己的兄弟竟然也不通气。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孔崟瑶儿把照顾东方老爷的事,交给了王宏飞,让他在有变化的时候来找自己。

这事让东方老爷说不出的高兴,又加上病慢慢的在好转,身体也没有以前那样的难受了,笑容多了。

东方老爷的笑容,着实让东方家的人都惊到了。

以前的老爷可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一年都难得看到几次笑容的人。

东方鸿和东方稆,每次看见瑶儿心都会哆嗦两下,魔力太强大了,能把老爷子逼成这样。

瑶儿住回客栈,东方鸿自告奋勇的帮忙,瑶儿倒是没有阻挡。

瑶儿一到客栈就把叶子惍拉到房间把吕鋆踢出去帮忙,板着脸训道:你能耐大了?敢下药了?只为瑶儿想起了自己被下药的血泪史,一定要把这股子邪风给止了。

叶子惍还是第一次被瑶儿说,很委屈道:是他先招惹我们的,小姐也不是同意把他整回来吗?瑶儿拉她坐下:我没说不整,但不许下药,你看看把一个大好青年弄成了醉鬼,你们就高兴了?何况麻烦的事还在后面呢。

叶子惍急了:是不是,孔崟怪我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瑶儿看着焦急的叶子惍,也沉默了,这出恶作剧改变了孔崟的人生轨迹,好,也就罢了,不好,叶子一定内疚一生。

看着沉默的瑶儿,叶子惍更加不安,眼泪直流道:小姐。

瑶儿叹了气,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叶子惍那个悔啊,瑶儿帮她把泪水擦了:绍鉴的事,你不用管了。

你负责考察。

东方鸿是不是对孔崟真心。

只要孔崟喜欢,你可不许拆散他们。

不过敢娶金家的人,就要做好被折磨的准备。

你只许和吕鋆说这事,告诉吕鋆。

以后谁要是对这事指手画脚,背后说三道四,就不要做金家的人。

瑶儿的面容有些狰狞。

叶子惍有点为那个东方鸿的担心了起来,但还是重重的点头:小姐我知道了,可他们这样可以吗?瑶儿瞄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人类有无数个创意,大惊小怪。

等东方鸿见到孔崟后,你把孔崟拉开,给他道歉。

把我要你告诉吕鋆的话,说给他听,一切都随他自己的心意。

叶子惍慢慢的恢复了,眼睛闪亮了起来,嘴角也裂开了:小姐。

你的意思是,孔崟也喜欢他。

那我还没铸成大错。

瑶儿笑道:你啊,我又不是孔崟,怎么知道,自己去问他。

说着两人出来了。

关鏊笑着来报:小姐,都安顿好了。

本来就没什么,不过几样小东西罢了,和两辆马车而已。

瑶儿进了屋子,看见缩在施荫背后。

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的孔崟,和惊喜讨好的东方鸿,以及施荫警告过后的无奈。

瑶儿看了叶子惍一眼,叶子惍就明白了,走过去也不说话,拉着孔崟就走。

孔崟一头迷雾。

道:叶子,怎么了?叶子惍回道:有事和你说。

东方鸿气红了脸,那人就敢拉美人的手,看看四周,见到瑶儿诡异的笑容,东方鸿缩了缩脖子,没敢有所行动。

在瑶儿的护送下,叶子顺利的拉走了孔崟,吕鋆不解,但看到小姐象母鸡护小鸡般的看着像老鹰的东方鸿,把疑问放在了肚子里,晚上叶子和他睡一床,不拍不知道。

瑶儿笑道:大家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东方鸿,后天就要开审了,让他们收拾一下,让绍鉴住单间就行了把多余的东西给撤了,别连累了人。

你们给我分工一下,两人一组,从早饭开始,轮流送饭,给他带水。

告诉绍鉴,不许吃其他人送进去的东西,让他想想他娘是怎么走的。

转向施荫道:我讨厌这种被动的局面,我明天要去击鼓鸣冤,为绍鉴讨回公道。

施荫笑道:随你怎么玩,不过明天可是龙抬头的日子,你捣乱,可看不到热闹了。

瑶儿道:那好吧,后天一早,我去叫他们起床。

施荫笑笑。

大伙都笑了,吕鋆道:去金家酒楼看看,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给他带去。

大家便都出去了。

东方鸿对瑶儿他们的谈话,丝毫没听见,眼巴巴的望着门口,肚子里窝了一把火,那个该死的女人,把美人,不,是孔崟,刚刚施荫介绍过了,带到哪里去了。

辛苦的巴望有了回报,叶子和孔崟回来了。

看着眼睛红肿的孔崟,东方鸿暴了,一把搂着他的肩膀:怎么了,她欺负你?孔崟不领情的推开他:和你无关。

东方鸿苦了脸道:孔崟…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孔崟一眼都没有看他,走到瑶儿的面前跪了下来:小姐,孔崟今生不离金家。

瑶儿弯腰想把他扶起来,施荫比她更快,把孔崟连拉带拽的拎了起来。

瑶儿笑道:孔崟,我和哥哥,只希望你们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

你们的童年很苦,以后只希望你们能不愁吃穿就好。

东方鸿看着瑶儿道:谢谢叶子惍不满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就是捣乱的,东方鸿死盯着她道:多管闲事。

再啰嗦,劈了你。

施荫摇头,那样子就知道吃错醋了,不明智啊,叶子也没有比瑶儿好对付。

孔崟冷冷的道:你敢。

在东方鸿出声的时候,瑶儿就偷笑了,果然惹了孔崟了吧。

东方鸿满心的委屈,看着一个个看好戏的,豁出去了,冲上去从背后死死搂住孔崟,哽咽道:你为了不相干的人凶我?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只在桌子上刻上了,你个花心大少,给我去死的字眼。

我有多记挂你?有多担心你的身体?我…….孔崟一怔之后开始挣扎,听到后面动作缓了起来,板着脸道:找我干吗?我认识你吗?边说边偷偷的看瑶儿和施荫的表情。

瑶儿在东方鸿抱着孔崟的时候,就拉着叶子坐了下来,自己坐在了施荫的腿上,施荫搂着瑶儿。

三人的眼光,热切的望着他们,等着东方鸿还能说出多恶心的话来。

孔崟一看这样,脸刷的就红透了,努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东范鸿不理还是抱着他,把头枕在孔崟的背上听着他慌乱的心跳,有些些高兴,孔崟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发嗔道:不放,放了你就跑了,那人是我的结义兄弟,叫呆霸王,那天他来找我,我怕吵醒你,就和他在门外说了话。

孔崟哪是东方鸿的对手,挣扎了半天,自己累得直喘,可禁锢他的手越抱越紧,一点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看看眼前的看好戏的三人,孔崟又羞又气又累,哇的就哭了出来。

瑶儿大笑了出来,叶子也笑道:真笨,你不会让姑爷帮忙。

孔崟哭声刚起,吓得东方鸿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怀抱着他,搂着他的背,温柔的道:不哭,她们都不是好人。

孔崟锤着东方鸿的背:都是你,放开我。

瑶儿向施荫示意了一下,施荫道:东方,放开他,有话好好说。

东方鸿见施荫发话了,慢慢的松开了。

孔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东方鸿一松手,他哭得更大声了。

瑶儿厚道的从施荫的身上跳了下来,拉着叶子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他们。

施荫走过东方鸿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深邃的眼神,成败就此一举了,只因瑶儿一定让叶子捣乱来了。

东方鸿见他们都走了,重新紧了紧刚刚松开的手,孔崟还在哭着。

东方鸿只是站在原地拥着他,让他静静哭泣,自己的眼眶也因失而复得红了。

瑶儿出了门问道:叶子,孔崟怎么说?叶子惍回道:他说,不知道,不过他那件时候以后,老是想起那个人。

我想着小姐的意思,告诉他,一切按他自己的心意来,若是想他,就找他问个明白。

瑶儿点头:叶子,做的不错,不过不要让东方鸿太过得意了,你明白的,咱家又要少人了。

施荫笑道:你那么不放心,就不会让东方鸿入赘?瑶儿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这样了。

叶子也笑了。

孔崟终于哭停了,抬头看看四周,才发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东方鸿见他不哭了,松开搂着的背,又改抓他的手,依然还是抓的很紧。

拉着孔崟坐下:我们谈谈,你讨厌我吗?孔崟耷拉着脑袋,低声道:不。

亏的东方的耳力好,没漏过。

有了信心的东方又问道:喜欢我吗?孔崟抬着头看着东方鸿,迷茫道:不知道,少爷和小姐都让我,顺着自己的心意,可我的心意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谢天谢地,总算金家的人是真的把孔崟的快乐放在了首位,东方鸿放心的行拐骗之术道:那这样好了,以后的一段时光,你每一刻都和我在一起,这样你慢慢的就知道了。

反正你也没有讨厌我对吗?落入大灰狼手里的小羊,乖乖的点头。

为了赢取孔崟的好感,东方鸿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击鼓鸣冤二月二在枣县是个重大的节日。

按照习俗在这天天明后,太阳未出前,围仓,就是用草木灰围一个像盛粮食囤样子的图形,中间放上五谷杂粮,用砖压好,预示今年粮食大丰收,盼望有一个好的收成。

人们吃着煮熟的黑豆、黄豆、花生俗称料豆的东西,去赶二月二的土地庙子会,玩耍、买点小玩艺、和亲友相约成行、看戏、看杂耍等。

认识的小孩相互嬉笑品尝,看谁家的手艺好。

整个县城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

胸有成竹的金家人也逛了庙会,安县是个小地方,没有这样的热闹。

当然大地方金家人也去过不少,可是身边没有自家的亲人。

黏黏、糊糊走在路上引得的众人,惊呼连连,惹的小家伙们异样的满足,甚至有些趾高气扬。

瑶儿骑着它们,失去了亲手抚摸庙会小物件的机会。

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栈,瑶儿不放心就把它们都带出来了。

金家的管事都是边说边走嘻嘻哈哈,惹眼的一群人,自然里面还有孔崟和东方鸿。

闹市的路是一条漂亮的青石板路,不宽仅够黏黏、糊糊并排着走,或者说仅是一辆半马车的宽度。

瑶儿坐在黏黏的背上东瞅瞅西看看,施荫坐在糊糊的背上留意着瑶儿。

前面来了一辆漂亮的四马拉的马车,马蹄击打着路面,发出有节奏清亮的声音,最赏心悦目的是四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的杂色。

瑶儿不禁对施荫笑称:好漂亮的马。

说着就要黏黏糊糊靠边上一些,让行动不便的马车先行。

施荫暗道要糟,果然黏黏、糊糊纹丝不动,站得直挺挺的,抬着头冲对面的马嘶吼着,让对方的马吓的不停的打着响鼻。

听见瑶儿说话的自家人纷纷偷笑,小家伙的醋性可是很大的。

喧嚣的闹市寂静了。

路边的人都围观着。

瑶儿对黏黏、糊糊道:乖啦,咱们先让他们走好不好?黏黏扭头不理她,糊糊把头瞥向另一边。

瑶儿看着施荫:这是什么情况?金家的人都在看戏,看小姐的戏可没那么的容易。

施荫瞅着瑶儿直笑,她也有这天,虽然也吃醋,但事实就是瑶儿只会被小家伙收拾。

瑶儿看着不打算帮忙的施荫,给了回家找你算账的眼神。

不得已,那边的驾车的车夫停下了车子,马车里的人传来浑厚男声:怎么啦?马车夫回道:前面有两只长了鹿角的牛把路给堵了。

那人好脾气的道:让它们先过。

车夫应了。

对着瑶儿做了请的手势。

瑶儿点头心领,对着黏黏、糊糊道:那咱们先走。

黏黏、糊糊撇着脑袋。

摇着尾巴,还是不动。

在空中飞舞的大冠和凤头也下来了,黏黏、糊糊委屈的嘶叫着,大冠和凤头。

似乎藐视着瑶儿。

瑶儿气闷了道:不走就不走,我生气了。

施荫见瑶儿嘟着嘴,真的生气了,咳了两声道:瑶儿,你刚刚夸了那边的马。

黏黏糊糊生气了。

瑶儿瞪着施荫:知道还不早说,喜欢看我吃鳖是吧?施荫笑了。

那辆马车很有耐心的等着,也不催促。

瑶儿跳了下来。

施荫也下来了,瑶儿右手摸着黏黏,左手摸着糊糊,柔声道:黏黏、糊糊是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上?哈、哈、哈、哈金家的人都笑翻了,东方鸿更是笑道腰都直不起,从没见过瑶儿如此的低声下气过。

瑶儿看着眼前这群看好戏的人,更生气了,瞄准施荫的脚就狠狠踩了下去。

这点痛对穿着牛皮靴的施荫来说不算什么,施荫抱着瑶儿的肩膀:好了,不生气了,你看黏黏糊糊看你呢。

黏黏、糊糊恢复了,舔着瑶儿的手。

瑶儿道:那我们过去吧。

黏黏、糊糊这才慢慢的走了起来,瑶儿对着施荫道:去道歉。

瑶儿可不是霸王,人家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是自己的错。

吕鋆听见了,对施荫示意自己去,看戏要适可而止,不然会被小姐事后算账的。

走到那辆马车前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兄台,不好意思,我们那边出了店小事情,耽搁您了。

现在可以走了。

马车面向吕鋆一侧的布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那人回道:金家管事客气了。

吕鋆心头一窒。

瑶儿也听见了,看了马车里的人,高声笑回道:绍公子,走好。

吕鋆一笑,一礼而回自己那边去了。

马车里的那人喃喃道:好聪明的女子,走吧。

马车也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

东方鸿笑道:好锐利的眼神。

瑶儿回道:有绍葆的影子。

金家人相顾一笑,终算没丢人。

路上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游玩的心情。

翌日天才亮,大家按照说好的那样,早早的来到县衙门口。

叶子惍拿起鼓槌狠命的打起鼓来,‘咚咚咚’一连十几下。

县衙的大门叽叽嘎嘎的开了一小条缝,探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喝道:干嘛呢?大清早的,晚点再来。

‘碰’得一下把门关了,叶子惍见有人了,就停了手下的动作,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门又被关上了。

瑶儿抢过叶子金手里的鼓槌,扔给后面跟着的东方鸿:你敲,我要他们震耳欲聋,都捂住耳朵。

东方鸿接过鼓槌问道:你能保证,这个县太爷做不长?瑶儿笑道:你说呢?也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拿金家开刀,金家不能够杀一儆百的话,就白白浪费是状元的金士萩和凶悍的金仕瑶了。

‘咚,咚,咚’每一下绵长而有力,声音沉重而稳健。

这次的门又快速的开了出来,这次直接跳出来了两个人。

刚刚探头的那位不仅脑袋是圆的,整个身体也是圆乎乎的,喝道:别敲了,不是说了,时辰没到,县太爷还没上堂呢?瑶儿示意东方鸿停,等鼓声停下,瑶儿笑道:没事,我们就敲到县太爷有空理我们就行,敲。

东方鸿翻了个白眼继续敲着。

那两个衙役拿了棍棒就想上来,当他们高高举起的就想砸下来的时候,施荫一手一个把棍子夺了过来。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施荫一人一脚给踢飞了。

那两人哭喊着滚爬了一阵向里面奔去,去找更多的人手。

被鼓声吵的不得安宁的不只是衙门,还有周边的人家,以及离衙门很近的那家枣县最大的绍家客栈。

住在客栈里的乐旎见时间空闲了,便开始教授基本的知识给鬲安和鬲康,先讲解了《医学三字经》。

学到很晚,被鼓声闹醒的鬲安和鬲康大叫:来人哪。

护卫赶了进来,鬲安有些头疼的道:让他们别吵了,再睡会才去衙门。

沈志也愤愤的起来了,经过他们的门口听见这话,口气极差的道:别做梦了,你以为除了她还有谁敢这样的敲鼓,起来吧。

说着就离开,帮乐旎打梳洗的水去了。

无奈的鬲安和鬲康也爬了起来。

县衙的大门,全部打开了,睡眼惺松的师爷和差役的班头,率着一众衣衫不整的衙役们。

东方鸿停下发酸的双手,悲愤的暗想,动作真慢。

师爷摸着发胀的脑袋,问道:何事击鼓?叶子惍看看瑶儿脸色,便上前一步道:来问明白,为何将无辜的人关入牢房,金家的人来讨公道了。

衙役们一听一个激灵,谁不知道,那人是金家酒楼的管事,这个月衙门上上下下哪个没得金家的打点银子,知道金家对这事着急着呢。

师爷也有耳闻,绍家的大管家和他也打过招呼,不要亏待了绍鉴。

虽不明白,但却是知道大管家和把绍鉴送进来的人不是一路的,师爷也是能帮就帮,给了绍老爷这个人情。

师爷对着班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老爷。

说话间就把差役们晾那里了。

东方鸿走了下来,突然见到铁莥,捶胸顿足道:怎么把你给忘了。

瑶儿回头一看也笑了,这几天使唤东方鸿习惯了。

铁莥客气的回道:能者多劳。

大家都笑了。

东方鸿看着绍家客栈的门口道:他们来了。

瑶儿回头一看,眼珠一转:东方,你等着他们找你算账吧,他们美梦被你吵醒了。

东方鸿的脸垮了下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过来的一群人的脸都是黑的,瑶儿奇道:昨夜,都做贼去了?偷了什么?那些人都用哀怨的眼神看她,乐旎解释道:我见有空教他们呢,昨晚睡晚了,偏你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

是乐旎怪她,瑶儿好说话的吐吐舌头,没有反驳。

沈志明白这是给乐旎面子,便没有自讨没趣的说话。

鬲安可没有这样的自觉,追加了一句:你就不能让我们安生几天?瑶儿看着他们冷哼道:受不了就别学啊,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的要学。

沈志看着被瑶儿气红脸的鬲安,暗笑,自己的这个师妹一般只对乐旎的话不对着干。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升堂师爷没让外面的人久等,匆匆跑了出来:县太爷说了,请晚点再来…..鬲安怒道:他是什么东西,敢让小爷在门口候着?去把县太爷给我揪出来。

逍遥王府的护卫,走上了几步,师爷硬着头皮问道:请问这位是?护卫大声的吆喝道:逍遥王府的小郡王,还不去通传。

师爷一个踉跄,也不说话了,转身向里面跑去。

可怜的师爷,明显的被鬲安当成了出气筒了,大家同情的看着他的背影。

没多大的功夫,县太爷就出来迎接了,满脸的笑容:小郡王怎会来枣县的,快里面请。

鬲康看着县太爷没好气的道:路过,没想到被鼓声给惊醒,县老爷,你治理的也太好了吧,过年第一天就有人鸣冤。

瑶儿很满意鬲康的说辞,这两个小家伙压根就是人精。

县太爷这才看见了金家的人,不耐烦的问道:所来何事。

叶子惍不假思索的笑道:找你算账。

你把我们金家的管事,无缘无故的关了起来,金家来要说法。

话音一落,鬲安和鬲康齐齐离开叶子惍一丈远,大家很不解。

乐旎问道:怎么了?鬲安直爽的回道:师姑第二。

知道内情的纷纷大笑。

叶子惍疑道:师姑?瑶儿一点叶子的脑门:嫁了人以后就变笨了。

施荫笑道:你饶了她吧,要出气找罪魁祸首去。

瑶儿怒瞪鬲安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鬲安装作没听见般对着县太爷吼道:还不升堂。

县太爷糊涂了,又不敢问,连连应了喝道:升堂。

喊过堂威。

搬来一溜的椅子,沈志不待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拉着乐旎也坐了。

鬲安和鬲康自然顺理成章的坐了下来。

瑶儿很不爽,施荫问道:怎么了?瑶儿回道:没椅子。

施荫笑道:有什么难的?叶子惍凑着热闹道:小姐。

你居然就这样把我们给抛弃了?瑶儿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回道:你想怎样,吕鋆管管你老婆,无法无天了。

吕鋆还没有说话。

孔崟在边上小声的说道:还不是小姐你给惯的。

关鏊他们拼命的点头。

瑶儿奸笑道:都皮痒了,是吧?一下子都没了声音。

县太爷终于按捺不住了,看着这群没把他当回事的金家人,那火噌噌的往上冒,一拍手上的惊堂木,怒喝道:肃静瑶儿想了一想,装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对着施荫大声道:他不给我椅子坐。

还凶我,你也不帮忙,任由他欺负我。

鬲康看不下去了,抚着额头对县太爷道:再拿几张椅子出来,不然没完没了的。

县太爷更看不懂了。

看向师爷,师爷看着他们熟悉的样子一股子凉意直往上窜,回头低低道:老爷,莫不是小郡王是为了他们而来的?县太爷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让他们搬来椅子。

瑶儿和施荫也坐下了,瑶儿对着东方鸿示意,东方鸿不客气的一屁股也坐下了。

县太爷对金家的人客气了起来,和颜悦色的问道:刚刚你们说的是谁啊?叶子惍不耐烦的回道:县太爷,在您的牢里不就只有这么一位金家的管事。

绍鉴。

县太爷这才想了起来,回头看向师爷,师爷微微的点头。

县太爷道:并没有冤枉他,他窝藏了通缉犯。

叶子惍追问:哪个通缉犯?县太爷是怵小郡王,不是金家的下人,岂容她一再的咄咄逼人。

板着脸道:本府没有必要向你交待。

叶子惍笑道:县太爷,你不要逼着我们升斗小民向刑部去喊冤,说您这位大老爷除了会制造错假冤案外,别无是处。

瑶儿对吕鋆示意,吕鋆趁县太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赶紧道:叶子,小姐真是没说错你,你真的变笨了。

何必那么麻烦,让少爷直接给皇上上道折子,请皇上彻查一番其不彻底。

师爷比县太爷快一步问道:你们少爷是?沈志看不下去了,挑眉回道:不至于吧,你们不知道吗?金家的少爷就是那个不当官,不过有直谏圣上的权利的状元郎。

‘啪’县太爷的惊堂木掉到了地上,颤声道:把绍鉴请出来。

这下连鬲安和鬲康都觉得这县太爷简直就是个饭桶,被人一吓什么都变了。

绍鉴被带到了堂上,绍鉴没给县太爷见礼,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众人见了礼,轮到鬲安和鬲康时顿住了,瑶儿一指鬲安和鬲康道:这是小郡王。

绍鉴重新见过礼。

衙门上下都看的份外的惊心,心中收了绍家好处的人,知道了什么叫煎熬。

绍鉴看着县太爷问道:大老爷,从十一月底,就把我抓了进来,敢问县太爷,小民犯了何事?一没罪名,二没提审,三没通知家属,幸亏牢里的差役大哥们穿着朝廷统一的服装,不然我还以为进了哪里的土匪窝了。

绍鉴一说完,大家的眼光看向瑶儿,一定是她教的,绍鉴没有这样的能气死人的本事。

瑶儿点头承认,并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县太爷急道:那是有人来报,说你窝藏了通缉犯。

本老爷才将你拘捕的。

叶子惍冷笑道:大老爷,那那个通缉犯呢,现在何处?人都说捉贼要捉赃。

师爷回道:那犯人确实在金家酒楼出现。

叶子惍逼着又问:是谁?师爷回道:铁莥。

叶子惍嘲讽道:枣县的衙门好本事?既然金家掌柜的铁莥是通缉犯,那倒要问问了,通缉犯没抓把窝藏通缉犯的人抓了起来,有这道理吗?这…….县太爷说不出话来,师爷帮着回道:按照人家举报的去抓时,铁莥正好不在,所以没抓到。

说来,也是怪我们的人手不够,没有继续蹲点,才让铁莥逍遥法外。

瑶儿看了师爷一眼。

聪明。

铁莥向前走了两步道:县太爷,你口口声声说铁莥是通缉犯,请问罪名呢,缉捕公文呢?师爷。

向里面奔去,翻找资料了。

大家这点耐心还是有的,静静的等着。

师爷拿出了几幅卷轴。

刚刚展开,施荫就道:咦,这不是已经被撤销了吗?县太爷看着局势慢慢的被师爷扭转,心中稍定,听见这话不由感冒起来怒道:你懂什么?瑶儿笑意盈盈的跟着数落道:相公,看来在县太爷的眼里你算是哪根葱啊!居然能知道通缉令被撤销的事。

我看哪,如此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都敢在你的面前呼来喝去的。

你啊趁早和皇上请辞吧,省得以后丢人。

鬲康假意的震惊道:县太爷你居然敢对惠祖帝敕封的忠侯世子这样的态度,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哗啦啦’县太爷面前的签筒被县太爷撞翻在地。

鬲安撇嘴,乐旎小声的问道:怎么了?鬲安回道:师姑还说,不拿身份压人。

你看看她把县太爷都吓成什么样了?叶子这才明白,摸摸脑门被小姐骂的不冤,大家都笑了。

县太爷可笑不出来,站了起来,拉着师爷给施荫的行礼,满脸的惊慌:见过世子。

施荫很有风度的回道:免礼。

瑶儿很有度量的笑道:县太爷,千万别这样。

旁人还以为我们拿身份压人呢。

我常对我家的几个管事道,枣县的县太爷是好样的,一不怕可以直谏的状元郎。

二不怕忠侯世子,三不怕慈医院。

你说这天朝上下哪里去找这样的人才?县太爷不用顾虑我们,您就秉公办理就成。

东方鸿捂着嘴,她是不是还能把仗势欺人演绎的再有趣些?瑶儿每说一个,县太爷觉得身上的皮掉了一层,师爷暗自庆幸着。

没有为难过绍鉴。

绍鉴向县太爷讥讽道:县太爷这来告密的人也忒不是东西,把您放在火上里烤。

大老爷,您老还不让我们见见是哪个人,也好知道绍鉴得罪了哪路神仙?县太爷恍然大悟,是啊,一定要让金家的人找到出气的人,自己或许可以不被他们的记恨,连忙一迭声的吩咐:班头,去绍家把二管家带来,要快。

班头应命而去。

当绍家的二管家被带来的时候,以为走错了地方,哪里像衙门,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聚会。

金家的管事围着绍鉴说笑着,东方鸿也跑了过去,对孔崟大献殷勤。

瑶儿拉着乐旎说话,鬲安和鬲康不时的插话,沈志看着。

县太爷和师爷阿谀着施荫,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班头的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班头,为何不走了?大家的眼睛看着班头的后面。

瑶儿对施荫小声道:看来绍家还有聪明人。

班头连忙让开,冲着县太爷道:绍大公子来了,绍家二管家带到。

县太爷看看椅子上的一众人,没人给他提示,叹道:升堂。

绍大公子见东方鸿坐着,不客气的也坐了下去,向其他几位坐着的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施荫问瑶儿:什么意思。

瑶儿回道:二管家又不是林夫人的人,借机铲除异己,你看大公子多聪明。

瑶儿的声音不大,可是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绍大公子笑回道:借光、借光。

金家并没有损失对吗?反而二弟还能出气,不是吗?瑶儿一笑,没再接话。

县太爷坐回了公案后面,拍着捡回来的惊堂木,对着绍家的二管家喝道:今金家管事绍鉴,要告你,随意攀诬,你可有话说。

把他带来的班头也没说清怎么回事,二管家还在云山雾罩中搞不清方向:县太爷,小的是明明是有功之臣,为何现成了诬告?他窝藏逃犯罪证凿凿,这事您不是的亲自批捕的吗?县太爷不负众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住口,那是本老爷被你蒙蔽在先,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才错将好人投入牢中,实在是愧对头上的乌纱。

如同晴天霹雳般的话语,让二管家很快的清醒过来,看看眼前的局面,很明显金家为绍鉴出了大力。

看看自告奋勇而来,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大公子,二管家寻思开来。

叶子惍看着心急喝问道:就我所知,枣县并没有张贴铁莥的海捕文书,不知二管家从何而知的。

二管家如此热心金家酒楼的一举一动,是何用意?县太爷频频点头。

瑶儿喝道:叶子,逾矩了。

这是公堂,就算攀诬的人犯都没有下跪回禀县太爷,小郡王和世子都没计较县太爷的不合常理,你怎可如此没规矩,替县太爷问话?这公堂上哪有咱们说话的份,再说了,我不是一再告诫你们,县太爷是不畏强权的好官,你怎能这样对他,道歉。

叶子惍开始时,有些不解,后来越听越乐立马回道:县太爷,小女子错了。

县太爷和二管家越听越心惊,师爷提醒着县太爷:让二管家跪下。

县太爷喝道:公堂之上,哪有你站立的地方,还不跪下回话?小郡王这几个字进了耳朵,二管家立马明白收了好处的县太爷,为何翻脸了,他仔细看看小郡王,不过就是两个孩子,怕是被身边的那群人误导了。

二管家转移目标,向小郡王哭诉道:小郡王,冤啊?抓人是衙门的事,小的岂敢左右县太爷的决定?鬲康皱眉一指施荫:冤了你,你找我又没用!你找金家的姑爷,忠候世子去。

坏小孩,太毒了,绍大公子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二管家明白自己这次踢上了铁板,转而抱着大公子大腿嚎叫:大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啊!绍大公子微微一笑道:二管家,你把绍家二公子攀诬进了牢房,绍家不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县太爷,你还不宣判?老奸巨猾,绍大公子给了金家人一致的印象。

县太爷得提示,再次拍响惊堂木:绍鉴,被冤入狱,当堂开释。

绍家二管家君松,攀诬绍鉴,判刑,流放滇洲三年。

退堂。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做戏县太爷和师爷带着一干差役,弯着腰将他们都送了出去。

绍大公子走到马车出回头看着沈志、乐旎笑问:你们是不是住在绍家客栈天字院落的人?沈志回道:是,是不是我们订制的东西好了?乐旎红了脸,站在一边。

绍大公子便从马车上拿下一个雕刻精美带锁木的盒子,瑶儿趁热打劫:大师兄,什么东西?我也要。

绍大公子只笑不语,递给沈志。

沈志接过道: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清楚了,你现在就要拿过去?瑶儿眼里闪耀着贪婪的光芒,回道:这么快就好了,大师兄回京以后给我。

绍大公子的笑容僵住了,金家的二小姐比想象的更可怕。

沈志散发着你以后惨了的讯息,乐旎则是同情怜悯的看着他,施荫有着很不祥的预感,人多也不方便问,其余的人都没有留意这边。

嗒嗒,一匹快马奔来,见到绍大公子,勒停了马。

绍大公子道:大管家,怎么来了?想当然,马上那位,应该是绍家的大管家。

漂亮的翻身下马动作,毛鎏和申鋬吹着赞赏的口哨。

大管家擦擦额头的汗,笑道:老爷让我过来,通知大少爷,请各位中午在绍家花园吃饭。

绍大公子对着大家道:各位还请赏光。

大伙都看着瑶儿等他作决定,瑶儿微微笑道:谢大公子了,今日我们自家人想聚居。

绍大公子笑道:何必这样见外呢?大公子来,大公子去的,叫我绍鼐就好。

各位。

今日太过唐突,不如明日中午吧,绍基也得见见父亲。

瑶儿笑道:好,明日中午。

绍家见。

颔首示意,各自分道。

鬲安拉着乐旎的衣袖道:师父,我想和师姑住在一个客栈。

施荫问道:绍家客栈不好吗?鬲康心有余悸的回道:好是好。

只是离衙门太近了。

乐旎笑道:好,依你们。

就这样,大队人马汇合了。

走到半道,施荫和沈志去牢房看望被关押的二管家,这时就该慢慢突破关键人物了。

看牢房的差役一见他们,点头哈腰银子也没敢拿就这样让他们进去了。

二管家坐在牢房地上原本绝望面容,看见忠候世子。

显现出了困惑。

施荫没让他猜直接道:说说吧,怎么害了绍基的姨娘的?二管家惊慌起来,大声喊道:没有,不是我做的。

施荫盯着二管家看了好一会才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愚笨不堪。

沈志嘲讽道:早和你说了。

他们一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还以为,咱们不清楚他们下的是木薯毒?不知道来龙去脉来诳他,随他去吧,他想做人家的替罪羔羊,你还能怎么办?你不必这样的好心。

这次不过就是为了动摇他的信念而来,并没有指望一次就可以让他反叛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

沈志说着拉了施荫就走,施荫边走便叹气道:何苦牵连不该死的?却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二管家惊疑不定,暗自等着他的主子来救他。

施荫出了牢房,对沈志道:我去找县令。

警告一下,让他不敢放任何人进牢。

你先回吧。

沈志一笑自去。

施荫被迎进县令的书房,县令作揖道:世子,还有何吩咐?施荫正色道:贵衙的牢房,也太过松散了,只要化了银子什么人都能进。

若是小郡王在皇上面前无意间说了,你的丢官帽还是小事,万一把一家大小都给搭进去,你悔都来不及。

师爷看着已经被吓傻的县太爷,向施荫一礼:还请世子,通融一二,替我家老爷在小郡王面前美言两句。

施荫道:这事,原本不该由本世子来提点,可绍鉴到底是金家的人,如果县太爷因此获罪,本世子于心不忍。

特来提示一二,不过今日以后,再被小郡王知道你们的牢房可以随意进出,本世子也包不了你们。

一席话,让县太爷看到了光明,跪下给施荫磕头称谢。

施荫又道:前几天正在说起绍鉴的身世,也是个可怜人,本世子想看看,绍家姨娘的案宗,你看…这又不是他任上出的事,哪有阻拦的道理,县太爷连忙说道:师爷,快去拿来。

师爷听说后,就已经急急去把那案宗翻了出来,给了施荫。

再如何舒服,那也是牢房,绍鉴梳洗过后,被叶子惍逼着去睡觉了。

瑶儿看着一屋子的管事,想了想说道:绍鉴没事了,谁手上有事的,等过两天就走吧。

关鏊回道:我过两天就走,施家的牛应该成了。

瑶儿点头,申鋬回道:小姐,这几年,我们手上的掌柜已经都能独挡一面了。

说实在的,我们去了也没什么事。

大家都点头。

瑶儿笑道:那这样,叶子还是跟我,哥哥身边留着孔崟,绍鉴让他恢复一下,以后哪边出事,他去哪边。

吕鋆还是驻留京城,不过这次,你选个掌柜出来接手京城的金家酒楼,以后,你负责补酒的事。

至于各地的酒楼,我的要求是,一年内所有的店都要走一遍,查账,查店。

你们八人要相互通气,分工,以申鋬、关鏊、花鐾、毛鎏为主,其他的人为辅。

另外巡查一圈下来也就半年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随你们留在京城或回安县。

叶子惍笑道: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京城了,他们回去干嘛?真的?瑶儿惊喜非常。

谁敢骗小姐?叶子回道。

大家商量了一阵,这边留着孔崟、叶子惍、花鐾、绍鉴四人。

申鋬和毛鎏先巡查起来,等关鏊把施家的牛搞定以后,就和花鐾一起从另一边巡起,。

瑶儿想了一下补充道:以后,每到一个地方给家里一封信,说清楚大概要留几天,离开时也给家里信,孔崟这事就给你了。

你要清楚每个人在哪里,别象这次,吓死人了。

大家都应了,这次是把大家吓个够呛,不过也清楚少爷和小姐,一如以前那般的待他们,什么都值了。

离别在即,大家更是热络非常。

搬了客栈的鬲安和鬲康,依然跟着乐旎学习。

瑶儿拉过沈志问道:是不是太急了。

沈志回道:他说,要让他们起码学个大概,等到了医学院他就没时间单独给他们讲解了,他们也可以和别人一起听课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

瑶儿戏谑道:二师兄不用那么急,太医院未必让他当夫子。

沈志认真道:他很想当。

瑶儿看看沈志,沈志一笑:他很傻是不是?瑶儿笑道:那才是二师兄,不是吗?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也给高福帥加点压力。

沈志颔首。

施荫回来了,扬扬手上的卷宗,闭门研读去了。

东方鸿回去了一趟,老爷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东方家又恢复了原有的气势。

东方鸿原本想带孔崟一起回去向家里告知,他们的关系。

但被叶子惍以大家相聚时间不多为由,强拉了孔崟下来。

东方鸿原本很生气,瑶儿看着他道:先回去和老爷子沟通,我家孔崟可不做炮灰。

东方鸿服气了。

孔崟早被金家人拉去说话了,这几天东方鸿露骨的表现,大家都心知肚明。

吕鋆的警告没用到,大概都被瑶儿给同化了,竟然没有一个觉得看不顺眼的。

绍鼐一大早就来客栈接他们去绍家,走进来的时候。

金家人正在吃早饭,瑶儿瞪圆了眼睛:叶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抢我的肉包子。

吕鋆看着不愿意交出包子的娘子,回头对瑶儿道:小姐,我再去买一个。

毛鎏在旁边道:吕哥,隔壁包子铺的肉包子都在咱们这里了。

叶子惍嬉笑着:小姐,这叫手快。

施荫看着走进来的绍鼐问道:枣县有几家包子铺?瑶儿,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绍鼐看着金家的女主子趁人不备,夺过了包子,并快速的塞进嘴里。

绍鼐在想他们还需不需要再买包子了,左转一百步路,还有一家包子铺。

叶子看着吕鋆,心气不顺道:小姐抢包子。

金家的众人看见瑶儿的样子,纷纷把包子啃了。

沈志嘲笑道:瑶儿,再慈医院和师父抢包子的习俗,你居然还留着,施荫你也不管管。

施荫帮吃的太急的瑶儿拍背顺气道:以后,早餐不许买包子,噎到了吧。

乐旎看着有些痴呆的绍鼐笑道:把绍兄弟给吓到了,你们两个明明都嫁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孩子气。

绍鉴笑道:她们俩就是到了八十岁,看见包子还得抢。

瑶儿和叶子惍怒道:绍鉴,闭嘴。

瑶儿回头对叶子惍道:叶子,你看见了没,本小姐就是比你能厉害。

叶子惍没辙了,踢了一脚吕鋆:去买包子,今天我非吃上不可。

吕鋆笑笑应了,绍鉴笑道:吕哥,这里我熟,我去吧。

说着站了起来,绍鼐道:这里,你没我熟,我和你一起去。

绍鉴一脸的意外,瑶儿笑道:绍鉴,不要去了,反正我吃上了。

你们兄弟去房间谈吧。

绍鉴一笑对绍鼐道:如何?绍鼐道:带路。

施荫叫来客栈伙计:烦你,再买十个肉包子来。

店小二,应声而去,大清早的抢包子事件就此落幕。

第一百四十章 绍家县太爷和师爷带着一干差役,弯着腰将他们都送了出去。

绍大公子走到马车出回头看着沈志、乐旎笑问:你们是不是住在绍家客栈天字院落的人?沈志回道:是,是不是我们订制的东西好了?乐旎红了脸,站在一边。

绍大公子便从马车上拿下一个雕刻精美带锁木的盒子,瑶儿趁热打劫:大师兄,什么东西?我也要。

绍大公子只笑不语,递给沈志。

沈志接过道: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清楚了,你现在就要拿过去?瑶儿眼里闪耀着贪婪的光芒,回道:这么快就好了,大师兄回京以后给我。

绍大公子的笑容僵住了,金家的二小姐比想象的更可怕。

沈志散发着你以后惨了的讯息,乐旎则是同情怜悯的看着他,施荫有着很不祥的预感,人多也不方便问,其余的人都没有留意这边。

嗒嗒,一匹快马奔来,见到绍大公子,勒停了马。

绍大公子道:大管家,怎么来了?想当然,马上那位,应该是绍家的大管家。

漂亮的翻身下马动作,毛鎏和申鋬吹着赞赏的口哨。

大管家擦擦额头的汗,笑道:老爷让我过来,通知大少爷,请各位中午在绍家花园吃饭。

绍大公子对着大家道:各位还请赏光。

大伙都看着瑶儿等他作决定,瑶儿微微笑道:谢大公子了,今日我们自家人想聚居。

绍大公子笑道:何必这样见外呢?大公子来,大公子去的,叫我绍鼐就好。

各位。

今日太过唐突,不如明日中午吧,绍基也得见见父亲。

瑶儿笑道:好,明日中午。

绍家见。

颔首示意,各自分道。

鬲安拉着乐旎的衣袖道:师父,我想和师姑住在一个客栈。

施荫问道:绍家客栈不好吗?鬲康心有余悸的回道:好是好。

只是离衙门太近了。

乐旎笑道:好,依你们。

就这样,大队人马汇合了。

走到半道,施荫和沈志去牢房看望被关押的二管家,这时就该慢慢突破关键人物了。

看牢房的差役一见他们,点头哈腰银子也没敢拿就这样让他们进去了。

二管家坐在牢房地上原本绝望面容,看见忠候世子。

显现出了困惑。

施荫没让他猜直接道:说说吧,怎么害了绍基的姨娘的?二管家惊慌起来,大声喊道:没有,不是我做的。

施荫盯着二管家看了好一会才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愚笨不堪。

沈志嘲讽道:早和你说了。

他们一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还以为,咱们不清楚他们下的是木薯毒?不知道来龙去脉来诳他,随他去吧,他想做人家的替罪羔羊,你还能怎么办?你不必这样的好心。

这次不过就是为了动摇他的信念而来,并没有指望一次就可以让他反叛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

沈志说着拉了施荫就走,施荫边走便叹气道:何苦牵连不该死的?却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二管家惊疑不定,暗自等着他的主子来救他。

施荫出了牢房,对沈志道:我去找县令。

警告一下,让他不敢放任何人进牢。

你先回吧。

沈志一笑自去。

施荫被迎进县令的书房,县令作揖道:世子,还有何吩咐?施荫正色道:贵衙的牢房,也太过松散了,只要化了银子什么人都能进。

若是小郡王在皇上面前无意间说了,你的丢官帽还是小事,万一把一家大小都给搭进去,你悔都来不及。

师爷看着已经被吓傻的县太爷,向施荫一礼:还请世子,通融一二,替我家老爷在小郡王面前美言两句。

施荫道:这事,原本不该由本世子来提点,可绍鉴到底是金家的人,如果县太爷因此获罪,本世子于心不忍。

特来提示一二,不过今日以后,再被小郡王知道你们的牢房可以随意进出,本世子也包不了你们。

一席话,让县太爷看到了光明,跪下给施荫磕头称谢。

施荫又道:前几天正在说起绍鉴的身世,也是个可怜人,本世子想看看,绍家姨娘的案宗,你看…这又不是他任上出的事,哪有阻拦的道理,县太爷连忙说道:师爷,快去拿来。

师爷听说后,就已经急急去把那案宗翻了出来,给了施荫。

再如何舒服,那也是牢房,绍鉴梳洗过后,被叶子惍逼着去睡觉了。

瑶儿看着一屋子的管事,想了想说道:绍鉴没事了,谁手上有事的,等过两天就走吧。

关鏊回道:我过两天就走,施家的牛应该成了。

瑶儿点头,申鋬回道:小姐,这几年,我们手上的掌柜已经都能独挡一面了。

说实在的,我们去了也没什么事。

大家都点头。

瑶儿笑道:那这样,叶子还是跟我,哥哥身边留着孔崟,绍鉴让他恢复一下,以后哪边出事,他去哪边。

吕鋆还是驻留京城,不过这次,你选个掌柜出来接手京城的金家酒楼,以后,你负责补酒的事。

至于各地的酒楼,我的要求是,一年内所有的店都要走一遍,查账,查店。

你们八人要相互通气,分工,以申鋬、关鏊、花鐾、毛鎏为主,其他的人为辅。

另外巡查一圈下来也就半年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随你们留在京城或回安县。

叶子惍笑道: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京城了,他们回去干嘛?真的?瑶儿惊喜非常。

谁敢骗小姐?叶子回道。

大家商量了一阵,这边留着孔崟、叶子惍、花鐾、绍鉴四人。

申鋬和毛鎏先巡查起来,等关鏊把施家的牛搞定以后,就和花鐾一起从另一边巡起,。

瑶儿想了一下补充道:以后,每到一个地方给家里一封信,说清楚大概要留几天,离开时也给家里信,孔崟这事就给你了。

你要清楚每个人在哪里,别象这次,吓死人了。

大家都应了,这次是把大家吓个够呛,不过也清楚少爷和小姐,一如以前那般的待他们,什么都值了。

离别在即,大家更是热络非常。

搬了客栈的鬲安和鬲康,依然跟着乐旎学习。

瑶儿拉过沈志问道:是不是太急了。

沈志回道:他说,要让他们起码学个大概,等到了医学院他就没时间单独给他们讲解了,他们也可以和别人一起听课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

瑶儿戏谑道:二师兄不用那么急,太医院未必让他当夫子。

沈志认真道:他很想当。

瑶儿看看沈志,沈志一笑:他很傻是不是?瑶儿笑道:那才是二师兄,不是吗?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也给高福帥加点压力。

沈志颔首。

施荫回来了,扬扬手上的卷宗,闭门研读去了。

东方鸿回去了一趟,老爷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东方家又恢复了原有的气势。

东方鸿原本想带孔崟一起回去向家里告知,他们的关系。

但被叶子惍以大家相聚时间不多为由,强拉了孔崟下来。

东方鸿原本很生气,瑶儿看着他道:先回去和老爷子沟通,我家孔崟可不做炮灰。

东方鸿服气了。

孔崟早被金家人拉去说话了,这几天东方鸿露骨的表现,大家都心知肚明。

吕鋆的警告没用到,大概都被瑶儿给同化了,竟然没有一个觉得看不顺眼的。

绍鼐一大早就来客栈接他们去绍家,走进来的时候。

金家人正在吃早饭,瑶儿瞪圆了眼睛:叶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抢我的肉包子。

吕鋆看着不愿意交出包子的娘子,回头对瑶儿道:小姐,我再去买一个。

毛鎏在旁边道:吕哥,隔壁包子铺的肉包子都在咱们这里了。

叶子惍嬉笑着:小姐,这叫手快。

施荫看着走进来的绍鼐问道:枣县有几家包子铺?瑶儿,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绍鼐看着金家的女主子趁人不备,夺过了包子,并快速的塞进嘴里。

绍鼐在想他们还需不需要再买包子了,左转一百步路,还有一家包子铺。

叶子看着吕鋆,心气不顺道:小姐抢包子。

金家的众人看见瑶儿的样子,纷纷把包子啃了。

沈志嘲笑道:瑶儿,再慈医院和师父抢包子的习俗,你居然还留着,施荫你也不管管。

施荫帮吃的太急的瑶儿拍背顺气道:以后,早餐不许买包子,噎到了吧。

乐旎看着有些痴呆的绍鼐笑道:把绍兄弟给吓到了,你们两个明明都嫁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孩子气。

绍鉴笑道:她们俩就是到了八十岁,看见包子还得抢。

瑶儿和叶子惍怒道:绍鉴,闭嘴。

瑶儿回头对叶子惍道:叶子,你看见了没,本小姐就是比你能厉害。

叶子惍没辙了,踢了一脚吕鋆:去买包子,今天我非吃上不可。

吕鋆笑笑应了,绍鉴笑道:吕哥,这里我熟,我去吧。

说着站了起来,绍鼐道:这里,你没我熟,我和你一起去。

绍鉴一脸的意外,瑶儿笑道:绍鉴,不要去了,反正我吃上了。

你们兄弟去房间谈吧。

绍鉴一笑对绍鼐道:如何?绍鼐道:带路。

施荫叫来客栈伙计:烦你,再买十个肉包子来。

店小二,应声而去,大清早的抢包子事件就此落幕。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认罪丞相知道金仕萩告了御状之后,怕自家的庶女牵连其中,便来看望皇后娘娘,探探口风。

自从皇后有了身子以来,太后怕有不长眼的害了皇家的血脉,报林丞相来了。

皇后心中一苦,自己的父亲所谓何来,她也有所耳闻,可是就太后和皇上对金家的看重程度,她插不上话。

太后是成了精的人,哪有不明白的一见就笑道:你看吧真不经念叨,哀家,这几天都在想请你过来一趟。

林丞相笑道:不知太后有何请教?太后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你有个女儿嫁在了枣县,想请她帮忙照顾一下信义王。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林丞相笑着附和着,再也没有说让太后反感的话。

回到丞相府,就给自己的庶女去了信,让她自求多福。

这封信的复制品,同时送达瑶儿的手中,仕萩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什么野心,自然不想和丞相对上。

费姨娘是锦州费知州的妹妹,她的妹妹是凯益明的正妻费婳。

自从二管家被投入大牢、绍鉴回了家,深感不妙的她向哥哥和妹妹都去了信。

费婳拿着信,求着凯益明:相公,你一向和信义王交好,可否帮忙说说情。

凯益明看着费婳道:说情?金家的两个主子是深受皇上器重的人,这件事本就是你姐姐的错,如今你只求不要连累费家就好,还要说情?费婳看着无动于衷的凯益明,怨气冲上了脑门:我们费家对你而言不过就是用过的棋子,这次姐姐如果没事。

以后你休想再借到费家的势力。

凯益明沉着道:你放心,你姐姐一定翻不了身的。

就我所知,金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他们手里有信。

有你姐姐下的毒药。

这次就算你姐姐没有招惹到金家,金家也没打算放过她。

费婳的瞳孔扩大,不可置信道:你知道。

你知道为何不说?凯益明回道:是,菊花宴之前我就知道了,我想让你看看你姐姐的下场,让你收敛些,别走上你姐姐的老路。

费婳凄惨笑问:你知道?凯益明回道:这是凯家,作为家主自然什么都知道,可未必什么都要追究。

费婳眼神空洞了。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看着府里姬妾为他为财勾心斗角,只要没有妨碍他的利益,他可以熟视无睹,任由他们你死我活。

那么同是生意人的绍葆一定也知道。

姐姐,咱们都是个戏子,所有的命运都掌控在,那个名曰夫君的手里。

费婳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回自己的房间了。

凯益明只是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经过此事,费家彻底的没落了。

再也不会有翻身之日了。

费跴看着妹妹的来信,眼睛一闭,写了一封请辞的信,指望这封信能保全自己的一家老小。

鬲泰、鬲安、鬲康,久经官场的他自然明白,这件事皇上有多关注。

京城里的人脉。

给了他警告,金家告状的状纸上有一个证人,那人曾经是妹妹的贴身丫头。

大势已去,可笑的妹妹还要求救,她难道不知道,金家的身边有专平冤狱的忠候世子?将妹妹的信烧成了灰烬,喊道:来人,把这封信送往吏部。

说着把那封请辞的信递了出去,费家就此退出官场。

费姨娘的惴惴不安并没有感染到她的儿子,绍家的四子绍弼。

绍弼还在酒楼里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费姨娘象有预感般的拿出儿子小时候的衣服,放在自己身上。

给绍弼留下了一封信,给他留着自己手上的全部家当,默默的坐在绍弼的床上,直到天亮。

鬲泰打着人多热闹的旗号,也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修整了两日过后,鬲泰决定开堂。

这次,县太爷早早的起来等候他们的来临,这次,瑶儿他们安照正常的时辰来到衙门。

也是,这次的主审就在同一家客栈,能闹谁?县太爷给自己和今天的达官贵人准备了一溜的椅子,金家的管事都在外面旁听,原告是绍灵和绍鉴站在大堂上。

鬲泰坐在案台后面,一拍惊堂木:升堂。

一众衙役高喊着堂威。

鬲泰问道:堂下何人,所来何事?绍鉴回道:小民乃是绍家庶子,绍基,她是绍家庶女,绍灵,小民的胞妹。

今日我们兄妹状告,绍家费姨娘,费稔,在十二年前毒害葛姨娘葛耘。

鬲泰喝道:带被告。

鬲泰让两个护卫,和衙门里的班头一起过去。

绍家把他们迎了进去,他们把费姨娘带走了。

绍葆和绍鼐、林夫人也随着他们一起到了大堂。

鬲泰让他们也坐下了。

鬲泰拍着惊堂木喝道:费稔,绍基和绍灵状告你毒害了葛耘,可有此事?费稔激动道:王爷,这是无稽之谈。

他们可有凭证?鬲泰问道:凭证何在?绍基回道:费姨娘的贴身丫头,束儿可以作证。

鬲泰道:带上来。

束儿被衙役带了进来,束儿跪道:见过王爷。

鬲泰道:把你所知都说出来,不可不实,你明白吗?束儿回道:民女明白。

民女记得,那是十二年前,那时民女不过十岁,因机灵深受主子的恩宠。

那天,民女被带到主子面前,主子给了民女一瓶药粉,让民女给葛姨娘下毒,最好连葛姨娘的孩子,一块毒死。

民女不敢,推说怕把自己给毒死。

费姨娘就用民女的家人威胁,说如果我不做,就杀了民女的家人。

民女无奈只好应了。

费姨娘怕民女误事,给了我一封信,信上写着,如何用毒。

在费姨娘的一再催促下,我终于做下了错事。

鬲泰问道:信,你可留着?束儿从怀里摸出,一块绢子,绢子里包着,毒药和那封信,侍卫接过信给了鬲泰。

鬲泰之瞄了一眼,问道:费稔,这事你作何解释?事到如今,费稔反而平静了,看看绍基道:民女不认识这丫头。

谁知道信和毒药是从哪里来的?鬲泰问道:绍基,是不是就这么一个人证?绍基回道:王爷,还有我的奶娘田氏可以作证。

费稔一听这个名字,把自己的手指甲给弄断了。

鬲泰喝道:带上来。

束儿你且站立在一边。

束儿领命。

田氏被花妖娆给带上来了,花妖娆临走的时候,低声威胁道:你要想想你儿子。

田氏连忙点头。

鬲泰喝道:说。

田氏跪着,头埋的低低的道:费姨娘给束儿毒药的时候,我和二管家都是在场的。

束儿只把葛姨娘给毒死,并没有害到葛姨娘的两个孩子。

心有不甘的费姨娘,让我诓骗二少爷,把二少爷骗出绍家,费姨娘在路上安排了人手,要杀他们。

谁知二少爷他们没走那条通往滇洲的路,就这样失去了他们的行踪。

王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鬲泰看着费姨娘问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费稔笑道:谁都知道金家财力雄厚,买通一两个仆人有什么稀奇的?鬲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带绍家的二管家何刳。

何刳带到,鬲泰问道:田氏说,十二年前费姨娘给束儿毒药的时候你在场?是不是?何刳怨恨的看着费姨娘,自己入狱以来,费姨娘不仅没说要救他出去,就连看望都没有。

刚刚在后面对时候,自己听的很明白,世子说的没错,也许这样可以逃过陪葬的命运。

何刳回道:是,小的在场,小的可以作证,是费姨娘把木薯毒交给束儿,安排人马追杀少爷和小姐。

费姨娘看着何刳,她就这样被她最信赖的两个人出卖了,报应来了。

费姨娘急道:何刳,你为何要说谎?平时我并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样?死不认错,就是她现在的策略,或许可以等到娘家的人来救她。

鬲泰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费稔,为何到了如今,罪证如此确实了,你还要狡辩?施荫你来告诉她,让她死了这心。

施荫站了起来一揖道:是。

在下翻看了十二年前,葛耘被毒杀的案宗。

第一,根据仵作的报告,可以确认葛耘死于木薯毒。

这和束儿说的一样,束儿呈上的瓶子里正是木薯毒。

第二,束儿手上的那封信,笔迹和锦州知州费跴的一致,这和信中对你的称谓也相符。

就这两点,足已证明费家参与其中。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费稔不甘心的回道:不服还是不服,哥哥又不在,谁能说这是哥哥的笔迹?鬲泰想了一想道:传费跴来枣县,将费稔关入大牢。

等费跴到时,开堂再审。

退堂。

瑶儿拉着施荫惋惜道:看来,费家就要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瑶儿的声音不大,可却能传到费稔的耳中。

费稔看了看自己没有说过话的相公,突然明白了,他早就猜到是她了,不然怎么解释这十二年的冷落和现在的沉默。

回想堂上的一切,自己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费稔喊道:慢着,不用去找费跴了,我费稔认罪,是我指使人杀了葛耘。

鬲泰道:让她画押。

侍卫把费稔画了押的认罪书,给了鬲泰。

鬲泰当堂宣判:费稔自认杀害葛耘,秋后斩。

田氏作为帮凶,流放关外十年。

束儿被逼,且命运多舛,不予追究。

退堂。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争夺田氏的儿子在呆霸王的手里,花妖娆就此威胁她说实话,不然就杀了她的儿子。

瑶儿知道后鄙视的问道:你们就这点能耐。

花妖娆回道:这样见效快。

瑶儿白了他一眼,转向鬲泰道:把田氏和费稔关在一个牢房,若不是绍基和绍灵幸运,田氏手染鲜血的人。

让她和她的主子关在一起,看看她们谁的运气好。

鬲泰微笑着让手下人照办,问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瑶儿笑着摇头。

施荫心中咯噔一下,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看不起女人的人,竟然询问一个女人的意见。

施荫默默的开始留意鬲泰对瑶儿的态度。

绍葆再次发出邀请函,邀请绍基、绍灵、仕萩、瑶儿、施荫,地点是绍家酒楼。

绍葆和绍鼐招呼着众人,绍葆对着仕萩道:贤婿,你看如今你娶了绍灵,再让绍基做金家的管事,这不太合适吧?这莫不是就是瑶儿所谓的鸿门宴?仕萩笑着回道:岳丈,想来你也知道,金家的人丁不旺,就连瑶儿出嫁了,还要帮忙家里。

小婿身边就少像绍鉴这样的自家人。

绍鉴和仕萩一样是个妹奴,瑶儿才不担心他会离开金家。

夹着一筷子的脆鳝对绍灵道:我喜欢这个,很香。

灵儿从善如流的也吃了起来。

仕萩一个眼刀射向瑶儿,瑶儿就当没看见般,又夹起一筷素烧什锦放在仕萩的碗上:哥,别光说,也吃点好菜,绍家是有根底的人家。

和咱们那种大锅菜大杂烩区别很大的。

绍鼐笑道:不过大锅菜,方便,可依各人的口味调制,绍家菜则要看厨师的手艺了。

绍鉴笑道:爹。

大哥对此研究颇深。

我早就把绍家的一些精华的东西忘的差不多了,回来也帮不上忙。

妹妹在金家,我总要帮着照看点。

瑶儿开心道:绍鉴。

说话要算数。

绍灵回道:瑶、瑶儿,哥哥只是客气,你可别想把手上酒帐扔给他。

这个绍灵有必要这么聪明吗?瑶儿撒娇道:大嫂,你不疼小姑子了。

绍灵脸红了,自己永远不是小姐的对手。

仕萩看着绍灵被瑶儿吃的死死的帮忙道:瑶儿,不许欺负灵儿。

瑶儿皱了皱鼻子的对施荫道:大哥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施荫掂量了一下,看看大舅子。

和大舅子的大舅子回道:瑶儿,多吃点菜,你是施家人,让他们谈去。

坏蛋在这里,敢拐带自家的小妹。

仕萩一瞪施荫:瑶儿是金家人。

绍鼐趁机笑道:绍灵是绍家人。

瑶儿夹着一块九转肥肠给施荫:大哥他忘了,今天是绍灵的娘家宴客。

施荫一口吞下道:瑶儿,让他们掐架去,这肥肠真好吃。

绍葆有些呆滞,绍鼐和仕萩对上了,绍灵红脸看着,绍基含笑看着,施荫和金仕瑶旁若无人的吃着。

他绍葆吃过很多次饭局,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

绍鼐转向瑶儿道:你若不帮忙。

我就把你的秘密出来。

威胁,瑶儿从看客一下子变成了当事人,仕萩看着被威胁的瑶儿,笑开了花对着绍灵道:多吃些,这是你的家乡菜。

施荫和绍基一脸的惋惜,绍鼐解救了仕萩。

瑶儿睨眼向绍鼐道:要怎么帮?绍基和绍灵的卖身契还在金家呢?绍灵小声道:就会威胁人。

瑶儿笑道:和绍家人学的。

绍鼐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之前金家人说的,不是在溜着他玩。

绍葆跟上了节奏问道:卖身契总有价格的吧?瑶儿笑道:当然,绍基十万、绍灵五万。

施荫迷惑道:为何有这么大的差别。

瑶儿回道:这是安有用的程度来区分的,等绍灵有了宝宝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绍葆一口应承:好,就按这个价。

施荫和仕萩对看了一眼,绍鉴和绍灵大声吼道:你抢钱呢?爹这种冤枉钱,你也出?绍葆愣了:冤枉钱。

绍鉴无奈的解释道:灵儿是金家的媳妇,爹,灵儿卖身契在不在金家,灵儿都是金仕萩的媳妇。

只要灵儿在金家一天,我就不可能离开金家。

那您说这十五万两白银,不是白白便宜了金家?绍鼐和绍葆相看一眼,差点让一个小女子给骗走了十五万。

瑶儿不满道:绍鉴你真是的,钱都是给金家未来主母的,何必说穿呢?仕萩和施荫早就明白是这样的结果了,金家从来没有靠卖身契控制过金家的管事,反而是卖身契给了他们一种归属感。

绍家让绍鉴回家打理绍家生意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夜晚有些许的冷,可看看明亮的星空,吹些冷风也是值得的。

施荫搂着瑶儿,在客栈的房顶上瞭望天空。

瑶儿坐在施荫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施荫问道:王爷对你有点特别。

瑶儿认真回道:我只为你停留。

施荫裂开了嘴,醋意消失了。

施荫又问:绍鼐拿什么威胁你?瑶儿一笑,手指在施荫的胸膛点火。

施荫抓着瑶儿捣乱的手,沙哑道:妖精,想岔开话题。

瑶儿无辜的眼睛眨阿眨:你不想吗?不会啊,硬了。

施荫握着瑶儿另一只覆盖他要害的手道:妖精,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着,抱着妖精费了下去,飘进自己的房间。

瑶儿看着施荫泛绿的眼睛,后怕了起来,万一在客栈他兽性大发,明天一定被人笑死。

憨憨的笑道:施荫,我饿了,你帮忙去厨房弄点吃的来?施荫看着逃避的瑶儿奸笑道:妖精,晚了。

一招饿虎扑食把瑶儿牢牢的扑倒在炕上。

不得自由的瑶儿,挂着泪珠,道:欺负人。

施荫回道:不,是疼爱你。

说着瑶儿已经被施荫剥得光溜溜的了,施荫看着瑶儿雪嫩的肌肤,呻吟道:很久没有吃到瑶儿了。

施荫先找到了玉兔,象揉面团的般的改变它的形状,一口咬住玉兔的鼻子,时轻时重的挑逗着瑶儿。

瑶儿只觉得浑身发热,挺起胸膛,想让施荫别忘了她的另一只玉兔。

施荫拉过被子,覆盖着两具渐渐泛红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施荫,有事想和你谈谈。

这声音是信义王的。

施荫高声的回道:王爷,我和瑶儿睡下了,明天一早,我去找你。

好鬲泰说出这个字,却有点挪不动步子。

施荫在等王爷离去的脚步,瑶儿趁着施荫分心的当口,一口咬了施荫的小茱萸,施荫一声闷哼。

瑶儿笑着道:睡吧,明天一早,明天你还有事呢。

施荫知道鬲泰还没离去,看着瑶儿新仇旧怨一起浮上心头。

施荫阴阴的一笑:还早,反正明天你没事。

低头吻着瑶儿的唇,手摸着瑶儿的腿,把它们轻轻的分开,瑶儿挣扎,可惜徒劳了。

施荫不打招呼的把自己的棍子捅了进去,并放开了瑶儿的唇,让瑶儿发出尖叫,能传递到鬲泰的耳中。

鬲泰隔着门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心象被刀子拉了一道口子般的疼痛,挪动着脚步,离开了他们的房门口。

施荫留意着门口的动静,瑶儿见施荫分了神。

弯着身子,让自己的手够上施荫的臀部,噼啪、噼啪两下,瑶儿掌掴施荫的屁股,嘴里嘟囔着:不乖,打屁屁。

施荫笑道:真是怠慢娘子了,放心现在干扰走了。

瑶儿这才回神:你说王爷一直在门口,那刚刚的声音他岂不是听见了?施荫道:怎么,你怕他听见。

瑶儿看着门口回道:当然,难为情。

施荫打翻了十七八个醋桶,咬着牙,开始律动了起来。

瑶儿只来的及发出破碎的声音,那个浑蛋进到了灵魂深处。

施荫最最原始的方式,向觊觎他女人的证明,自己才是瑶儿的所有者。

瑶儿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抓紧了被子,摇晃着脑袋,到达了顶点啊~~~~哈~~~~真是让人脸红的声音。

施荫也把自己的所有,浇灌给了瑶儿。

施荫喘着气道:妖精,你的声音真好听。

瑶儿摸了摸身下粗糙的火炕,记起这是客栈,周围住着一些功夫高手。

完了自己那激情的声音一定传了出去,恼羞成怒的瑶儿拧了一把施荫手臂上的肉:你欺负人。

施荫警告道:你再拧下去,我可不保证,今晚你还能睡觉。

瑶儿把施荫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看着日益赖皮的施荫,瑶儿默默在考虑用什么样的策略报复回来。

施荫看着沉默的瑶儿叹气道:你真的不喜欢?瑶儿看着不开心的施荫回道:不是,只是你的体力太好,我跟不上节奏。

施荫一下就展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是为了这个,放心,以后我慢慢的等着你。

再说你多练几次也就可以了。

瑶儿汗嘀嗒的往下滴,是不是自己又挖了坑把自己埋了,拉过被子:睡觉施荫抱着**的瑶儿道:好。

一点也不想提醒她穿上衣服,甜甜的睡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成双成对春天的清晨,让瑶儿很想再赖在床上不起来。

但今天有事,今天要去枣县的三家医馆警告一番。

瑶儿伸了伸懒腰,惊觉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居然光着:啊的叫了出来。

施荫在门口听见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冲了进去。

瑶儿见他进来,把枕头扔了过去:你居然就这样让我睡了,流氓。

施荫快速的把门关上,笑道:你自己睡着了,还怨我。

说着把瑶儿的衣服递了过去。

瑶儿接过衣服道:出去。

施荫笑笑,没理她,拉开被子低头在玉兔的身子啃咬了起来。

色魔瑶儿喘着气无力吐出这两个没什么震慑力的字眼。

施荫满意的看见两只玉兔在他的努力下变成了粉色,想着今天还有事,便放开了她。

即使是这样,瑶儿已经瘫软在施荫的怀里了。

施荫帮她穿衣服,伺候她起身,瑶儿的力气这才一点点的恢复了。

走到大厅里,大家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仕萩等她坐下便道:累了吧?出门在外克制点。

瑶儿抬头,仕萩的眼睛有着血丝,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沈志打了个哈欠回道:都是你害的,下次半夜不许鬼哭狼嚎的,害的我们都没睡着。

听懂了,瑶儿涨红了脸,剐了施荫一眼。

施荫安慰瑶儿:没事,他们那叫嫉妒。

你怎么不问问,你嫂子和二师兄在哪里呢?仕萩的喉咙痒了,咳个没停。

瑶儿哪会看不懂,难怪一付没休息好的样子。

没好气的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沈志对着施荫道:管好你老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对了,今天小旎不去,你应该能处理的?瑶儿看着沈志:把二师兄累病了?沈志白了她一眼:被你嚎声吓的。

施荫插了话:行了。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今天陪着二师兄吧,事情我们能搞定。

瑶儿道:鬲安和鬲康今天一起过去长长见识。

大家都没疑问。

这时东方鸿和孔崟来了。

仕萩笑道:来晚了,再让小二去买点什么吧?东方鸿满面喜色道:不用麻烦了。

其实,我想让孔崟见见我的家人。

仕萩看向瑶儿,瑶儿看向孔崟:你决定让他陪伴你下半辈子了?孔崟低垂着脑袋:嗯,他对我不错。

瑶儿思忖道:哥,你和叶子陪着一起过去。

告诉东方家的老爷子,被他吃了的雪莲丸就是东方鸿入赘的礼金,从此以后东方鸿就是金家的人了。

还有要写下文书。

东方鸿哭笑不得。

老爷子但愿不会被气死,他这几天可是充分的领略了叶子的功力了。

束儿过来给仕萩和瑶儿跪了下来道:束儿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既然事情已经了了,束儿一介风尘女子,不便留在府上打扰。

就此告辞。

瑶儿不解的问道:束儿,金家亏待你了?还是有人说了些混账话,让你做了这样的决定。

束儿坚毅回道:没有,只是束儿,不是金家人也不是施家人,不该留在小姐的身边。

瑶儿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很困惑。

施荫拉瑶儿的手,示意她看向绍鉴,绍鉴满脸的怒容。

瑶儿和仕萩对看了一眼,也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绍鉴没让仕萩询问,直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

束儿一滞,她忘了,她不过是奴仆。

怎会没有卖身契。

束儿没作声,还是那样直挺挺的跪着。

瑶儿给叶子使了眼色,两人一起把她从地上拉了上来。

瑶儿给了绍鉴少安毋躁的眼色,道:束儿,这边臭男人太多,你来我房里,单独说给我听。

如果我认为你走的对,不仅不会拦你,还会给你银子让你好好过下半身,你说可好?束儿点头。

瑶儿笑道:叶子,你陪着过去,等我吃完了,马上过来。

叶子笑道:束儿,咱们走吧。

瑶儿一手拿着包子,问道:绍鉴,把话说清楚了。

绍鉴回道:小姐,我要娶她。

仕萩接过话茬问道:为何?瑶儿事情多,她便听边吃着。

绍鉴回道:她是个苦命人,小姐和我说束儿的事情时,我就喜欢上她,她身处逆境,也没丢掉善良的本色。

见到了真真的她,她的举手投足都深深的吸引着我。

少爷,这辈子我放不开她了。

今天的金家真热闹,一出接一出的好事,但都不那么的正常,先是两个男的在一起,后面总算是一男一女了,可惜这女的以前出没于花楼中。

沈志忍不住插嘴道:你可知道,她得过脏病,这辈子不会生小孩了。

绍鉴没带停顿的笑道:那有什么要紧的?少爷,等你有了第二个儿子就过继给我一个如何?仕萩笑道:只要灵儿肯生,我没问题。

得了启发的沈志道:瑶儿,你的第二个孩子,我这里预订了。

瑶儿给了一个白眼:一边去,别凑热闹,不是有徒弟了吗?绍鉴,你要求仕萩的,你自己怎样?绍鉴笑道:自然,不然我凭什么要求少爷?仕萩一笑。

瑶儿离开饭桌之前问道:不悔?绍鉴笑道:一辈子不悔。

瑶儿来到房间,束儿起身招呼道:小姐。

瑶儿坐了下来和颜悦色的说道:束儿,为什么拒绝绍鉴?束儿看着瑶儿,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嘲讽,一个得过脏病的花楼女子,凭什么嫁给绍家的主子,可是她失望了,瑶儿只有不解,束儿不语。

瑶儿笑道:束儿,不要因为过去,而把下辈子的幸福推出门外。

叶子也劝着道:束儿,绍鉴是个好人,只是有时自大了些,烦人了些,唠叨了些。

扑哧,束儿和瑶儿都笑了,瑶儿道:叶子,你这是借机数落绍鉴呢吧?一边去,让绍鉴知道,你敢拖他后腿,有你好看的。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束儿奇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拦他,他看上的可不是良家妇女?这有什么,金家什么奇怪的感情没见过,叶子想起了孔崟暗自腹诽着。

瑶儿笑道:绍鉴又不是孩子,他找到了他想共度一生的人,我们祝福就行了。

束儿,良家妇女又怎样?费稔不是良家妇女?她还不是杀了人?不要纠结自己以前做过的事,那些存在是你人生的一部分,可你有机会改变你以后的人生,为什么要放弃呢?沉浸在以前,顺便把后边生一起变得悲惨凄凉的事情,是你想要的吗?束儿沉默了。

瑶儿笑道: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议是,你不妨和绍灵谈谈,她是绍鉴最重要的人,如果她也能接受的话,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对了,绍鉴说了,这辈子他只想让你当他的女人。

束儿,你好好想想,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有了答案。

说完瑶儿起身,拉走了叶子,让束儿单独想想。

走出门两步路,就被心急的人给拦住了,瑶儿道:让她考虑一下,别去打扰她。

绍鉴应了。

施荫、瑶儿带着鬲安和鬲康来到枣县的一家仁心医馆。

施荫进了医馆大声的喝道:简大夫呢?药童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指着后面道:那边。

顺着手指的方向,瑶儿见到了一位五十左右的大夫。

施荫从怀中掏出方子喝问道:这害人的方子是你开的?简大夫连连作揖道:是,几位是慈医院的吧?实在是对不住。

王宏飞,一定是那家伙泄了底,瑶儿问道:那你可知道错在哪里?简大夫惊惶的回道:方子不对症。

明显的敷衍,瑶儿问鬲康道:你若遇上你不知道的病,你会怎么做?鬲康回道:问知道的人。

瑶儿笑道:如果身边没有知道的人呢?鬲安回道:征求病人的同意,一样样的法子试着。

鬲康回道:实话实说,请他们另请高明。

瑶儿严肃的对简大夫道:按你的年纪,我们应该尊重你的。

可你做的那叫什么事?不管什么病,先开补方,把钱弄到手再说。

也不管病人能否承受,治好了是你的功劳,治不好是他的命数。

这次王大夫说了原委,慈医院就此警告于你,如有再犯,你的医师资格就被取消,你可明白了?简大夫诚惶诚恐回道:明白了。

瑶儿环顾四周,一会的功夫医馆的人,已经把他们给围住了。

瑶儿看看施荫,施荫喝道:仁心医馆的东家何在?简大夫道:就是在下。

瑶儿道:那你听好了,你的医馆的所有大夫,再开出这样不对症的大补方来,查封你的仁心医馆。

你的有生之年,甭想再开医馆了。

简大夫头已经直不起来了,连声道:小的,明白,明白。

瑶儿他们离开了药铺。

还有两家是贾家医馆和兰草医馆,走进那两家医馆之前,瑶儿问道:鬲安、鬲康你们可明白了。

鬲安和鬲康点头。

瑶儿笑道:剩下的那两家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他们震慑住。

他们应了。

在瑶儿和施荫的全程监控下,鬲安和鬲康,无所畏惧的把事漂亮的办好了。

那两家被鬲安和鬲康散发的皇家气势给压服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身不得行医东方家,东方老爷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但已经不需要卧床了。

仕萩已经把话都带到了,东方老爷看着跟在一个腼腆男孩身边,不争气的儿子,只好应了。

他可还不不出珍贵的雪莲丸来,而且还答应过人家,不能为难这个孩子。

仕萩和叶子看着孔崟羞涩的样子,总算是把事办成了。

东方稆不满道:哥,你真是没良心,就把东方家扔给我了?东方鸿轻描淡写回道:你是家主,自然你要多担当一些。

东方稆拉着孔崟道:被入赘,你嫁过来可好?仕萩笑了,看来东方稆看着瑶儿没来来抢人了,可惜他不知道金家还有一个叫叶子惍的,果然叶子发话了:东方二少爷,金家 给的不是嫁妆,是入赘礼。

要是你们能把入赘礼给原物奉还了,再出点聘礼,我们就考虑考虑。

吞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还?东方稆只觉得头皮发麻,东方鸿看了弟弟一眼,一脸的同情。

东方老爷道:好了,别说了,就按金家的说的做吧。

这事就定了。

回到客栈,仕萩对孔崟道:你以后专门负责,鹰站的事。

孔崟应了。

仕萩回到房间,推开门一呆,都是绍家人,绍葆、绍鼐、绍鉴、绍灵、束儿。

仕萩给岳父和绍鼐见过礼后问道:出什么事了吗?绍葆气呼呼的不理他,绍鼐无奈的接道:二弟要娶束儿,你是什么意见?仕萩明白了,问绍灵道:灵儿,你的意思呢?绍灵闪动着机灵的眼睛。

拉着束儿的手道:我在等嫂子点头下嫁。

束儿想把手抽出来,可绍灵紧紧握着,没有一点放的意思。

仕萩看向绍鼐道:束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绍鉴笑了。

也对,自己和妹妹这种不顾世俗的做法,也是深受少爷和小姐的影响。

整个天朝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们的看法。

绍鼐很不认同的道:二弟会被人家笑话的。

绍鉴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少一块肉。

绍灵接道:大哥,哥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灵儿只要哥哥开心就好,不要像娘那般,经常在房间里抹泪。

绍葆震动了:灵儿,你说你娘不开心?灵儿回道:爹,我那时很小,只记得娘经常在哥哥和您不在的时候哭。

仕萩笑道:岳父。

岳母不可能开心的。

瑶儿说过,男欢女爱本来是对等的,一颗心换另一颗心的相知相守。

可有些男人总是很贪心,只想用自己的一部分的心去换女人的全部。

开始的时候,傻傻的女人会同意。

日子久了,女人就会慢慢的收回自己全部的心,或把心藏起来,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或给珍惜她的人,或只给自己的儿女,最终男人什么都没有得到,女人也会懊悔不开心。

绍鼐发出锐利的眼神,盯着仕萩问道:你作为金家的少爷。

难道这辈子就绍灵一个女人?仕萩笑道:如不是那样,你以为绍鉴会把妹妹嫁给我?绍鼐紧盯着问道:如果绍灵没有孩子呢?仕萩想了一下道:这有点麻烦,大不了让瑶儿多生两个过继过来就好,如果实在不行还有仕炅的孩子,实在没有就捡个孩子养养好了。

绍鉴笑了,他就知道是这样。

也是因此他才不要回绍家,被礼教世俗所束缚。

绍鼐没看出一点的不真诚,叹道:灵儿是有福的人。

爹,金家的门风如此,别指望他们会帮忙说服二弟了。

绍葆有些不甘心道:忠候世子呢,他也认同,你妹妹呢,她就不怕京城里的流言蜚语。

仕萩道:世子如果不认同,今天他就不会是金家的女婿。

至于瑶儿……绍鼐打断道:爹,你知道吗?前几日我在赶工那几件玉器,就是金仕瑶委托沈志定的,你认为这样的女人,会担心别人的几句话吗?绍葆面对金家,终于认了输,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绍基你可要想仔细了。

绍鉴回道:爹,我明白的。

绍葆道:回去,我就把束儿记入族谱之中,绍鼐咱们走吧。

绍鼐起身,仕萩和绍灵,送他们出去。

送走了他们,仕萩问道:怎么回事?绍灵笑道:束儿说,不进族谱算什么妻?正好爹来看我们,于是哥哥就提出来了,后来你也回来了。

仕萩一笑,又解决了一个金家管事的终身大事,娘会很高兴的。

回到房间,也不知绍鉴和束儿说了什么,把束儿哄的留了下来,答应了亲事,仕萩和灵儿很高兴,绍鉴如愿以偿了。

瑶儿他们也回来了,想起了什么问道:王爷呢?施荫的脸立马黑了,沈志见了,岂有放过的道理,含着笑问道:怎么,你想他了?瑶儿白了沈志一眼:就是奇怪,好像一整天没见他了。

沈志笑道:他今天和施荫说过话以后就走了,你问问你的相公就好了。

瑶儿这才看到,施荫已经黑的不能在黑的脸了,瑶儿笑道:好了,别吃醋了,告诉我他找你什么事?施荫看着瑶儿的笑脸,一把把她扛上肩膀:回房,我会告诉你怎么回事的。

瑶儿气了,冷着脸不说话了,这个醋男。

施荫把瑶儿放在炕上,瑶儿没理他,爱说不说。

施荫看着瑶儿冷冰冰的脸,知道自己把瑶儿给惹怒了,直接说了:今天王爷问我,是施棼好还是施鸾好,我说,施鸾太过娇弱,动不动就和候爷诉苦,怕不能适应王府的生活。

王爷说,他知道了,他会选施棼当侧妃的。

他还说,只要我对你有一点不好,他就要把你抢过去。

你一回来就问他的去向,瑶儿你说我心里能好过吗?说着摆出受气包的脸。

瑶儿侧过身子,还是不理他,心里暗叹,王爷这是何必呢。

施荫束手无策的看着瑶儿的背影:瑶儿,瑶儿,我错了。

以后不乱吃醋了。

饶了我吧?瑶儿抬眼看了看,想了一阵道:好,不过你要接受惩罚?施荫警觉道:罚什么?瑶儿回道:我还没想好,等回家后再找你算账。

施荫松了一口气。

还好。

翌日,收拾了行囊,向祁县出发。

王宏飞。

把他们领进了保命医馆休息。

施荫和仕萩去了衙门,县太爷一听说慈医院的来了,就出来迎接一看笑道:金老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一转眼快一年没见了。

仕萩笑道:我来引荐,这位和我一起殿试的陈沓安。

这位是我的大舅子慈医院的人。

施荫笑道:久仰,既是熟人就开门见山了。

高超医馆的坐堂大夫李耀被医怪大人免了行医资格之事,想必县太爷知道。

陈沓安道:你也别见外了,称呼我沓安即可。

是知道,可有什么不妥?施荫笑道:李耀不服气。

说医怪处事不公,惹得祁县和枣县的大夫们见到疑难杂症也不敢向慈医院求救。

医怪大人虽行事乖张,可从没冤枉过人。

原本我们不想理的,但考虑到当地百姓何其无辜,不忍让他们承担后果。

想借衙门重新让李耀考行医资格,让大家来判定,他是不是合格的大夫。

陈沓安应了。

过了午时,大家都赶到了衙门。

不光是慈医院的一干人,还有闻讯赶来枣县和祁县的大夫们。

大家寒暄一阵。

县太爷识相的把衙门借了出来,鬲安和鬲康就没有亮明身份,仅以慈医院的人旁观。

考题是瑶儿和乐旎一同商量出来的,都是普通的病。

之前东方稆就被瑶儿派遣去打探李家父子的医术,探听的结果是,李家在跌打损伤上有祖传的秘方。

其他则要弱些。

瑶儿知道李耀是好高骛远的人,便和乐旎出了几道最基本的题。

李蕴和李耀到了,沈志板着脸训斥道:医怪的裁定你们是第一个不服的,本来象这样的事,直接通知县太爷打入牢里就好。

不过此事既然引起本地杏林界的误解,我们恰巧也在,就给你一个重考行医资格的机会。

考题是我们出的,只要你能考过这十题,当场发还你的资格证书。

李蕴看着仕萩和瑶儿并没有过来打招呼,现今沈志这样说,李蕴便道:如果,你们尽出些疑难杂症,这该如何。

施荫接道:原来是想让各位医馆的大夫做评断的,后来一想,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李耀不是大夫,可李蕴还是,总得顾个脸面吧?因此不设评断,当众提问,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慈医院的题目出了格,毁的可是慈医院千年的名誉。

一个李耀还不值的搭上慈医院的名声,你尽管放心。

瑶儿问道:李耀,你可准备好了?李耀收敛神色,这几天发奋用功,把很多的案例看了好几遍,现在很有自信的道:请问。

乐旎一笑问道:请把用药最基本的十八反和十九畏背出来。

场上的大夫脸色都是一松,这是基本中的基本。

李蕴却开始冒汗,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基础最差。

这几天怕慈医院的为难他们,读的都是不常见的病例。

这题目比平时的行医资格还要简单十倍,李耀却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过了半天总算想起了点,磕磕巴巴的背道:十八反是十八种药物的配伍禁忌,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十九畏,十九畏……在场的大夫很惊讶,这简直就是玩笑,大夫岂能不知十九畏?沈志道:停吧,这样子什么时候能考完?这题算是对了一半。

弟二题:淫邪泮衍奈何?这是黄帝的问话,只要说出岐伯的答案即可,每名初学者,都要背诵的。

李耀吱吱唔唔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屁来。

瑶儿道:点香,每一题一柱香,不然等到明年也考不好。

孔崟和花鐾自去拿香点了出来。

在场的大夫眼里有了对李耀的不屑,慈医院绝对没有为难他,至少目前没有。

香已燃尽,李耀一个字都没有从嘴里迸出来。

乐旎道:第三题,二十四种脉象,请一一背出。

哗然了,这么简单简直是放水,李耀总算想到了几个:浮、芤、洪、滑、呃、呃……瑶儿一笑指着鬲安问道:你可知道?鬲安背道:浮、芤、洪、滑、数、促、弦、紧、沉、伏、革、实、微、涩、细、软、弱、虚、散、缓、迟、结、代、动。

瑶儿大方道:这题就算是你帮李耀回答的,师兄记他账上吧?王宏飞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瑶儿笑回:我实在没耐心等一柱香了,让人家抢答了,就算是他过了。

施荫和沈志一笑,李耀只是慢了一点,这个是可以根据病例凑出来的。

明显的这是瑶儿要他死得更难看,因为在场的人可不会认为,李耀回答了这题。

沈志道:第四题,说出治病时,在什么情况下用拔罐?什么情况下用温灸?什么情况下用针灸?李耀连声音都没有发出,香就已经燃尽了。

施荫道:第五题,人参的用法?已经五题都是基本的题目了,在场的大夫议论纷纷,都后悔听信了一面之词。

瑶儿笑道:这样吧,我们把题目都说了,你挑能回答的回答。

省得浪费时间。

乐旎笑道:第六题,禽兽鱼虫禁忌。

第七题,误服巴豆如何救治。

第八题,说出三种能清热的良药。

第九题,指出能令人安神的穴位。

第十题,人不能忘本,请背出医学源流。

事已至此,大家都明白慈医院不过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十题是什么,慈医院没有与他过不去。

王宏飞按照瑶儿事先和他说的,过来一礼,就走了。

这就算和慈医院的道歉了,众人明白后纷纷效仿,一时间衙门里就只有李家父子了。

沈志道:李耀,你终生不得行医。

这事等回京后,我们会发公文到各个衙门。

你可以走了。

李蕴知道现在才是回天乏力了,早知道,认了错,明年再考也比一辈子不能翻身的强,沮丧的父子两人,出了衙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花唫在祁县的驿站安顿下来,仕萩想着李耀的医术问道:瑶儿,李耀的医术真的那么差吗?你们的出的题目真的就那么简单吗?瑶儿回道:大部分都是,鬲安和鬲康这个阶段学的,你说难不难?仕萩一点瑶儿的脑门:鬼丫头,李耀这么大了,怕已经全部忘光了吧?乐旎笑道:也不是,只有第四题和第十题是看似简单,实则连我都背不上的题。

其它如果经常替人看病的话,应该可以说个大概的。

施荫接道:大家都算准了,他的十题一定不会全对,没想到,他居然只会半题。

瑶儿回道:是啊,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行医资格。

鬲康问道:要追究吗?沈志道:已经闹大了,也不差这么一桩,追。

鬲安道:回去就给皇上说这事。

说着话,门口进来了一人,施荫一看:荟兢,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施荟兢笑着给几位见礼后,回道:一路追过来的,听说慈医院的今天在衙门里考较一位大夫,赶了过去你们居然已经走了,还好县太爷知道你们来了驿站。

族里开宗祠了,让你们先回族里。

施荫皱眉问道:什么事?施荟兢看了看周围的人,施荫道:都是自家人,说吧。

施家的那点破事,在场的哪个不知道?施荟兢回道:开春以后,毛衣铺子非常的红火,连连买断了货。

候府里不知道谁眼红了,在候爷面前嚼了舌头,候爷找到五叔要把铺子收回。

五叔火一大和他把陈年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

候爷气晕了,叫嚷着开宗祠,五叔应了。

这些事怕说不清,五叔让我来一趟。

让你们直接去族里。

施荫问道:他们都已经到了吗?施荟兢回道:到了,族长说,一切都要等你们到了再说。

施荫又问:侯府来了几个人?施荟兢回道:候爷、邵夫人、施棼、施梦、朱夫人。

看来候爷要求开祠。

八成是为了朱蘣正名。

施荫道:正好这边的事结束了,明天我们就走。

仕萩对瑶儿道:你先过去吧,我和灵儿先回京。

瑶儿道:你把孔崟带走,回去先把绍鉴的婚事张罗起来,那到底是个大事。

我身边有叶子就行了,花鐾跟我走,关鏊也在那边。

师兄。

你们回不回京?沈志道:不去,现在过去,还不把自己忙死。

鬲安拉着瑶儿的衣角:师姑,我还没玩够呢,晚点回京行不行?瑶儿看向乐旎。

乐旎笑道:药铺要用的药材,还在王灏那边呢,也得让这两个小的知道一下那边的事。

瑶儿笑道:便宜了这两个皮猴。

商量定了,慈医院都往兴北县,金家的、还有呆霸王他们一起回京。

吃过饭,施荟兢就过来找施荫和瑶儿,道:还有一件事,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说,就是堂嫂的陪嫁。

花唫和施祥不知怎么的勾搭上了。

什么?怎么可能?瑶儿诧异极了,他们又没有住在一起?施荫道:荟兢,把话说清楚。

荟兢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那天我和五叔在说着店铺上的事,苏妈妈过来让五叔过去一趟。

我和五叔都去了,一到那边,花唫哭哭啼啼的。

金伯父和金伯母也在,施祥说,他和花唫情投意合,要买花唫做妾,让金伯父开价。

金伯父说,她是你的陪嫁,要等你们回去作主。

五叔帮着把施祥给轰出去了。

施荫问道:我师父不在吗?荟兢道:那几天,前辈去医学院了。

瑶儿问道:花唫自己怎么说?荟兢道:施祥走后,我们问了,她是愿意的。

我和五叔很奇怪,施祥为什么会找上她,她不过是个婢女罢了。

思索了良久,瑶儿想明白了:他看上的是花唫会织毛衣的手艺。

看来毛衣铺子已经卖疯了,惹的他们一个个想方设法的来看看有没有好处。

荟兢道:这也不通啊,据苏妈妈说,花唫只会普通的针法,而那些针法,咱们不是准备免费教别人的吗?施荫道:你不是还没教吗?施祥又不知道。

荟兢这才明白过来,但这样一来,他担心道:那花唫如果嫁了过去,不用多久就会被嫌弃。

瑶儿叹道:这就要看花唫自己的决定了。

你们坐会,我去哥哥那边,把事情说明白。

说着便走出了门。

瑶儿不想说两遍,把花鐾、叶子惍和孔崟、绍鉴也一起叫来说了荟兢说的事,惋惜道:花鐾,抛开我们和施祥的恩怨不谈,我就不明白为何,花唫会愿意当妾。

凭她金家管事的名分,找个小富之家当个正妻,那是绰绰有余。

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花鐾不知该怎样为姐姐辩护。

仕萩道:瑶儿,你也不用为难花鐾,他怎会知道花唫现在的想法?她是你的陪嫁,如今你的想法是什么?瑶儿看着花鐾道:花鐾,抱歉这件事,要为难你和花鍪了。

花鐾不知所措看着瑶儿道:小姐,你要我们怎么做。

叶子惍和孔崟、绍灵、绍鉴都不说话等着瑶儿的决定,他们相信小姐做出的任何决定。

瑶儿道:我不会阻止她走自己想走的路,但她的决定是我不能接受的。

花唫只要当了施祥的妾,那么她从此就和金家无关了,她的卖身契,我会还给她。

为难的是你们,你和花鍪如果愿意和她脱离关系,你们依然是金家的管事,如果不愿意,金家只好请你们离开。

花鐾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仕萩不忍道:瑶儿这是为何?瑶儿冷笑道:我不愿施祥龌龊的手,通过花唫控制金家的人。

但他们是花唫的弟弟,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绍灵问道:以后,要是花唫悔了,她还能回来吗?花鐾感激的看着绍灵,瑶儿道:如果金家没有花鐾和花鍪了,她就回不来了。

叶子惍试探的问道:小姐,原本金家的管事各分一份,现在少了一个了,要怎么份?仕萩看看叶子惍,这也太见钱眼开了?瑶儿一点她的额头:算计起我来了,金家的管事是九人,那么你们自己商量怎么分,如果管事是七人,那就再找三人按十人份分。

叶子你明白了?叶子点头。

绍鉴琢磨开来,仕萩看了叶子惍一眼:瑶儿,总觉的,让叶子再跟着你不是好事,她现在的弯弯绕不比你的少。

瑶儿笑道:你何必头疼呢?那是吕鋆的事。

花鐾,出了这事,你回京吧。

到了京城,你把你的主意告诉仕萩就行。

哥,回去后收回花唫的印信。

公告全部的酒楼这事,花唫除名金家。

仕萩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吗?瑶儿想了一想道:好自为之。

叶子惍一把把花鐾拉过去说悄悄话了,仕萩对绍鉴说:你把瑶儿的意思,给他们去信。

绍鉴点头去了。

瑶儿拉过孔崟道:发信回家,让他们盯着点,看看施祥到底玩什么花样?孔崟看着瑶儿没懂,瑶儿给了他一个五百:你是金家管鹰站的,他们收集情报的自然也归你管,别愣头巴脑的,在床上已经输给他了,难道你不会在白天找补回来?他是入赘的,你拿出点威风来。

孔崟羞红了脸:小姐!一跺脚跑回房了。

瑶儿交待了事情也回房了。

分道扬镳,大队人马分成了两拨,仕萩带着担忧的金家人回京了。

瑶儿和施荫赶往兴北县,路上,施荫很沉默,瑶儿看着不由的心中一紧。

夜宿客栈,离兴北还有两天的路了。

躺着,瑶儿腻歪在施荫的怀里道:施荫,这次好好的和候爷谈谈吧,皇上动了念头就不是我们可以反对的,不过这一大家子的供养到确是是个大问题。

施荫摩挲着瑶儿的背道:瑶儿,我知道,对了,既然开了宗祠,你有什么要办的吗?瑶儿想了一想道:施荫,我觉得候爷还是和族长分开就好,侯府的开销给他们一个定例就好。

施荫道:要族里养他们一辈子?瑶儿道:不,我想,每个施家二十到四十的男丁都要学习如何当候爷,每十年族里一考,成绩最好的三个,考廷试,每任候爷当十年,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以后会在谁的手里断了,你看如何?施荫知道,瑶儿的意思,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喜欢,就可以不用当候爷。

施荫认认真真的考虑了很久道:可以,十五年如何?瑶儿道:好。

给多少银子养家?施荫道:一年一万两如何?瑶儿笑道:他们都说我小气,你比我还抠,这样吧,侯府里的奴仆的工钱由族里出,二百人的份额。

一万太少了,十二万吧,反正族里有钱。

不过所有的店铺回归族里。

施荫明白了,问道:你说过要把侯府变成客栈,还做吗?瑶儿笑道:做,起码可以做十五年。

施荫道:你不怕族长不肯?瑶儿道:咱们用的人少,那些人放回族里不是给族长找麻烦吗?你看这样一来,问题都解决了,不是吗?施荫把瑶儿的脑袋拉上来,亲吻着她:我家的妖精说什么就是什么。

瑶儿嘿嘿一笑:睡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开宗祠开宗祠并不等同于入族谱,施霭茨狠了心,把辈分在他之上的,族谱上有记载的,还活着的都请来族里。

最高兴的还是三叔公,总算能找到同龄人忆苦思甜一下了。

施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还包括侯府的两个大管家。

施荫和瑶儿见过一众长辈后,告了罪,闭门三天,在思园把《侯府家规》完成。

沈志他们也还是住在思园。

沈志和乐旎带着鬲安和鬲康,见了王灏。

王灏笑道:总算你们收徒了,那以后上山采药的事,还是还给你们吧。

鬲康看着王灏,对乐旎说道:他不是好人,居然让小孩子做大人的事。

乐旎笑道:他是好人,一直在帮慈医院做事。

沈志对着王灏道:你打错算盘了,我们要带他们一起回京城,教他们医术,所以这边还要麻烦你的。

王灏的笑脸僵住了,吼道:为什么让我遇见了你们啊。

鬲安笑道:按师姑的说法,就就是孽缘,认命吧。

王灏看着鬲安道: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进慈医院了,都是一路货色。

慈医院好脾气的笑笑,让这个老实人发泄一下不满吧。

王灏把毒仙给的药单给了沈志,指着边上的一个筐子道:都在那里了。

沈志道:送去思园吧,对了,我们想上山看看,顺便让他们认认药草,你能带路吗?王灏应了。

这三天,王灏借着陪伴慈医院人的契机,把施家的应酬都推了。

这三天,瑶儿口述。

施荫执笔把家规完成了。

施荫拿着家规找到族长说了自己和瑶儿的打算。

施霭茨看琢磨着可行性,柔和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做,只是侯府变客栈。

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再想想?施荫笑道:大伯,据我所知。

现在的侯府已经被候爷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

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瑶儿和我从搬出来的那刻起,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在我当候爷的十五年里就当客栈,至于以后任由在任的候爷自行安排。

施霭茨看着施荫笑道:不错,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不过你要不要把族长的位置现在就接过去?施荫连连摆手:大伯,回京后还有很多的事情。

您现在给了我,我也兼顾不过来啊。

再说这样就不能达到,候爷和族长分开的目的了?施霭茨笑道:偷懒的家伙。

你和你父亲谈谈吧,他老了很多。

施荫应了。

施荫问了施霭荃的住所,脚步沉重的一步步向那边挪去。

施霭荃在族里有一间单独的院落。

是很久以前建造的。

施荫推开斑驳的门,朱蘣先看见了他,讥讽的喊道:候爷,您来看看谁来了?施荫不以为意,走到施霭茨的面前道:候爷,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施霭荃没什么精神,看着施荫把胸膛挺得高高的,不想在儿子面前堕了气势。

族里早有声音传来说,施荫和瑶儿在族里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施霭荃嗤之以鼻。

不过就是借着点小聪明,哄的自己那个老好人的大哥团团转。

奶豆腐卖疯的时候,施霭茨一听能治病,就自觉的把功劳给了慈医院。

今春,陪着皇上察看医学院的房子时,一众大人都对此赞个不停。

心花怒放的皇上当场就赏了施荟迩。

施荟迩笑说,功劳归于世子夫人,那些构思,那千年不倒的墙的神秘配方都是世子夫人拿出来的。

这时他才惊异,他不得不承认,他儿子的眼光比他的要好。

可他依旧不服气,那个女人毫无妇德,搅得侯府不得安宁。

随即而来的消息把他惊到了,他的儿媳妇,把羊毛变成了衣服。

震惊过后,迎来的是愤怒,跑到施家的庄子上,和施霭鲮吵了一架,责怪他挑拨他们父子间的情感。

他的想法是,儿子能回来,就有办法驯服媳妇。

没料想施霭鲮和他争锋相对,把当年武氏的死也拿出来说事。

怒不可遏的他,叫嚣着要开宗祠,让长辈们都知道知道,他们兄弟对他的迫害。

施霭鲮还不示弱的同意了,一封信给了族里,说趁机拿回铺子,省得被施霭荃制肘。

于是一场施家的盛宴在两人吵架中诞生了。

回到族里,和很久以前印象中的那种田园景色相去甚远。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族人都是笑脸。

放着牛羊,纺纱织衣,每个人都很忙碌,施福打听后回报,说,族里不仅有这些,还有开了染坊,和慈医院合作了制药工坊。

现在每一家,除了自己的这点土地外,还都领了一份差事,家里的日子比之以前好了很多。

看着施福羡慕的表情,施霭荃只想一个巴掌给他,在京城难到还比不上族里?施禄也来回报说,世子的住所是思园。

施霭荃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思园,是族长都不能随意进入的施家禁地,他的儿子被安排进了思园,他的儿子就是施家的魁首,施家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这时,他才明白施霭鲮说的那句话,你真的了解你的儿子吗?施荫看着这个两鬓已然呈现斑斑白点却依然不服输的老人,斟酌着如何才能让他伤的不那么深。

施荫肃穆的道:候爷,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施霭荃点头向周围道:都下去吧。

朱蘣一扭脸走了,几个伺候的人上了茶就都下去了。

施荫开口道:候爷,王爷和我说,你上了折子,不想让我接任候爷?施霭荃心中一紧,怎么,他来倒算账道:我觉得你不适合。

施荫一笑:我也觉得不合适。

我自从遇见瑶儿开始,我就觉得当不当候爷无所谓了。

以前的我拼命学习当候爷的一切知识是为了你们,让你们看到我的努力。

学成回京以后,我在拼命当好你期望中的样子,可是候爷你从来没有看到过。

施荫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直至,瑶儿进入我的生命中,我才学会不再奢望你和夫人的关怀。

瑶儿其实不喜欢官场,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早就四处游医去了。

如果我能不当候爷,就能陪着她。

候爷,施祥在金家酒楼得罪皇上的那次,我也在。

那次皇上告诉我,我之所能破例当上世子,是因为侯府的不关心让惠祖帝震怒。

候爷,你到底为什么生了我?施霭荃抖擞着唇瓣,惨白的脸想辩驳,可回忆中,只有朝廷有事,自己才会找施荫过来。

施荫看了他,风轻云淡的道:如果这次不是信义王告诉我说,皇上震怒要让我提前接位,候爷,这些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施霭荃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施荫回道:据说,候爷上的废世子折子,让皇上感到,这么多年以来你不知悔改,违了惠祖帝的意思,已是不开心了。

后来你为了朱知州的事,去吏部周旋,吏部上书上了折子,告你身为候爷插手吏部事务,皇上震怒。

候爷,你明明知道,插手官吏的升迁是犯忌讳的事,为何,为何你会如此糊涂?施霭荃强撑起来的气势一泻千里,这辈子他最能自我安慰地事,就是成为候爷。

施霭荃苦涩的想起为了弥补朱蘣的损失,自己奔走于吏部各个大臣的家里,受到的冷嘲热讽,最总的结果,居然是这个。

连日的打击,远远比不上这个,看向施荫的眼,有着深深的悔恨。

施荫看在施霭荃道:候爷,你好好想想吧,回到京城也许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着告辞离开,留下刺激过深的候爷。

开宗祠,祭祀过后,施霭茨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满足的微笑着总算在他当族长的时候,族里兴旺起来了。

让底下的人安静下来,施霭茨向大家公告着:今日开宗祠,目的有五。

一族规的修改,主要修改的是,关于世子的资格。

以后只要是施家人,只要是年龄适当,只要通过族里的考核,都会推荐进京考世子。

不过每个候爷的任期都只有十五年,这一点已经上奏皇上,而且就在昨天接到皇上的同意的答复。

每个候爷将会得到一年十二万两银子的资助,族里再负担二百人的工钱。

二侯府家规,经当家主母的编制,已经完成,以后的侯府必须按这个来行事,如果不遵从者,逐出施家。

三施家的资源,经族里长辈的一致同意,族里的资源全都回归族里,由族里统一安排。

四:候爷和族长必须有不同的人担当。

五,族里现在的一切,均是施荫和金仕瑶带来的,为了表示感激之情,他们只要活着就可以抽取族里利润的五成。

等他们百年之后,这五成归入族里,由族长掌控。

还有一个喜讯要公布,昨天的圣旨,还要求施荫回京继承候爷的位子。

族里连夜商议一致同意,过十五年以后,施荫继任族长。

说完,遥望族人,大家都是欣喜,无一人反对。

施霭荃面如死灰,他还在想着对策,那边的圣旨已下,再无翻盘的机会。

自然,比他更震惊的是他的女人们和下人。

不爽的还有瑶儿,好不容易把候爷的任期缩短到十五年,可这么一下,后面连接的是族长的位子,施荫无奈的看着瑶儿,他也不同意,可也没办法。

就这样,在施家人一片赞同声中,祠堂落下了帷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安排觉得世界毁灭的施霭荃,决不相信这一事实的施霭荃的女人们,围着施霭茨。

施霭茨把自家的兄弟,和施荫、瑶儿以及三叔公都叫到一起,请过香炉,递过圣旨。

这份圣旨是是通知施家的族里,施荫当候爷。

施荫正是到任的圣旨要等施荫回了京城才宣读。

君无戏言,施霭荃瘫软在地,施福和施禄赶忙搀扶起他。

和他一向不对盘的施霭鲮看到施霭荃这样的结局,也不由唏嘘感叹,人还是知足一点的好。

邵苘看着施荫,一手指着他的脑门,激动道:有你这样的儿子吗?你居然抢你父亲的位子。

不待施荫回答,施霭鲮反驳道:大嫂说话要小心。

那有那样的弟弟吗?用见不得人大手段抢大哥的位置?三叔公虎着脸道:侄媳妇,说话要经大脑的。

皇上的旨意岂是施家的人可以左右的?如今你也是失了妇德的人,你先后有一子一女先后被逐出施家。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连累施家,老夫不介意将你赶出施家。

邵苘呆呆的看着施家的人,转向施禄,施禄低头不敢和她对视,邵苘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夫君在族里是被排挤的那个。

瑶儿看着挺身而出的施家人,心里暖暖的,对望一眼施荫会心一笑。

朱蘣看着瑶儿刺眼的笑容,不甘愿,不服气,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联合别人对自己的父亲下黑手,你们赢了,你们满意了?瑶儿冷冷的看着她,叱责道:赢?你以为这里有赢家?谁是赢家,我们吗?施荫得到自己不想要的候爷位子。

失去了父爱,母爱,兄弟情。

候爷失去了他最看重的东西,或者说。

他失去了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

夫人,失去地位,也失去庇护她孩子的身份。

还失去这些年努力的目标。

我替他们觉得悲哀,这早就不是家了,是战场,是体现自己存在的战场。

朱姨娘,你只要不是弱智,就该明白,家里的争斗永远没有赢家。

只有达到目的人。

但很可笑的是,当候爷从来就不是我们的目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提出,十五年一轮换的建议了。

黑手,你指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候爷之所以被皇上撤换,就是他插手你父亲的升迁事宜,是你们朱家害了候爷。

何苦上这里来表衷心,如果真为候爷着想,就是拼了命也该阻拦的。

邵苘走过来,顺手就给了朱蘣一巴掌,立时朱蘣的脸红肿起来,耳鸣不已。

邵苘看着施荫,看着瑶儿。

疯癫的狂笑起来:你们说你们没有野心,却为何再三的让忠候府连连闹笑话?瑶儿鄙视道:是我们要闹笑话的吗?哪一次不是由你们先挑的头?你们的错,为何要让我们背负。

我金仕瑶向来活的肆意,既然如此,就摊开来看看,哪些是该我们的。

哪些又不是。

夫人,自己做的孽,终究是要自食恶果的。

一味推给不相干的人,除了心虚,还能有什么?邵苘惊恐道:心虚,什么心虚?瑶儿厌恶道:何苦装蒜呢,若不是心虚,何必在自家的神坛下面压施荫的生辰八字呢?又何必不远千里跑到道观做法呢?邵苘惊慌道:你怎么知道的?瑶儿鄙夷道:你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早已是各家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各家公子当成笑料来讲诉。

早知害怕,又何必手染鲜血呢?你自以为没人知道,真把施家的破案的手段不放在眼里。

你以为,你的相公就不知情?他只是不愿承认,是他的一个执拗害了他最心爱的人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施霭荃毫无生气的问道。

瑶儿道:砗磲中邪闹鬼,这么大的事也不见候爷问一句。

反而独自一人就寝,就连最受宠的五姨娘都避而不见。

如此反常,我就大胆推测,这件事,候爷是有谱的。

再推测一下,候爷之所以知道,是当年彻查了相公五岁那年的所中的毒,和二姨娘孩子的症状相同。

给相公下毒的人之所以没有被揪出来,就是因为你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心情,任由她杀自己的儿子吧?如果不是师叔可怜相公,相公早就被你们联手害死了。

邵苘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他们都知道了,为什么?瑶儿看着邵苘的近乎痴呆的样子,怜悯的拉着施荫的手。

这些事,施荫不是没想到,只是每每不愿往深处想,这次瑶儿是被他们彻底的激怒了,才会连连打击她们。

施霭茨他们看着,施霭荃夫妇,五味陈杂。

朱蘣看看自己的相公,很难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关系?施霭茨打破了沉寂:施霭荃,以前的事你要如何,我们管不着。

但是如今候爷已经换人了,你们在四月前,必须般离侯府。

你们可以回族里,也可以在京城置业。

至于关于朱蘣平妻的要求,则不予记载入册。

施岭应施荫的要求记入族谱。

你好自为知吧,来人送客。

大家都没什么情绪留在那里,施荫和瑶儿也告退出来。

瑶儿拉着施荫的手,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就这样十指紧紧交扣,感受到彼此。

施荫叫来施荟迩,把将侯府改造成客栈的事说了。

瑶儿让他保留原有的院落,只是在景观上再规划一下。

施荟迩,再三确定后,晕乎乎的去向施霭茨拿侯府的建筑图纸,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施荫和瑶儿在二伯的带领下,视察了施家所有的相关企业。

施霭鲮找到瑶儿,给她几个发了芽的白芨,道:这是你表哥,给我的。

瑶儿笑道:五叔,咱们找块空地,试种看看,不过这样种出来的白芨只能造房子的时候用,不能药用。

施霭鲮把施家地头的好手,叫了过来,找一块疏松的山脚下的土地,就这样种了起来。

施霭荃决定回族里,想着京城里的戳脊梁骨的笑声,他宁愿老死在族里,施荫这几天帮忙选址建房。

施荟迩画了图纸把选拔出来的工程队留下一队。

沈志、乐旎带着鬲安和鬲康,还有小家伙们,在王灏的带领下,翻寻了几个小山头,以游玩为主,认识一些草药为辅。

乐旎想着瑶儿,采摘了很多的白芷,预备给她做成药丸子。

叶子和施偲,忙着准备回家路上的吃食。

回了京城,施荫被殴公公宣走了,说皇上要见他。

一路的劳顿,让瑶儿趴床上补眠去了。

一觉醒来,看见苏妈妈在房间,瑶儿坐起身子,招呼道:苏妈妈,花唫是怎么回事?施荟兢说的不清不楚的?苏妈妈坐在床沿,叹气道:你和姑爷走了以后,花唫手上没什么事,就逛起京城来。

据她说,她一次走偏了遇到了施祥,被施祥奸污了,她不敢和其他人说。

施祥又答应将给她名分,她后来又顺从了好几次。

花唫想等你回来作主的,可施祥见毛衣铺子赚了大钱,便直接上门来。

那天老爷送夫人过来学毛衣的花样子,就这么碰上了。

瑶儿笑了笑又道:哥哥,回来以后,这事怎么处理的?苏妈妈道:少爷给了花唫选择,并告诉她,如果选择金家,金家可以养她一辈子。

可花唫还是跟着施祥走了,花鐾劝了一下午,也没什么成效。

最后和花唫断绝了姐弟关系,花鍪也来信说,一切任由哥哥安排。

花唫已经被施祥抬回去当姨娘了。

瑶儿拉着苏妈妈的手道: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了,可我总有不祥的预感,感到花唫回不来了。

苏妈妈安慰道:小姐,咱们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这是花唫自己的选择,你急死也没用啊。

瑶儿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鬲安和鬲康回到逍遥王府,逍遥王派人来请慈医院的人,一表感激之情。

得到消息之初,鬲康想着慈医院人的脾性,曾经对逍遥王警告道:父王,你不用白费心机,他们不会来的。

逍遥王不信道:医怪大人,一路和我想谈甚欢,应该会来的。

那是因为,路上只有你,他不合你说话难道和马讲话,再说,一路上,你是一路上吃喝的金主,医怪才不会得罪你呢。

鬲康还想说的时候,鬲安拉着他:弟弟,别急啊,等他吃了闭门羹,他就信了。

鬲康点头,随逍遥王去折腾。

不出他们的所料,送帖的护卫回来跪禀道:世子、世子夫人、乐大夫、沈大夫都说旅途劳顿,不过来。

毒仙和医怪大人都说,医学院的事太多,太过忙碌,也不过来了。

医怪还说…逍遥王有些挂不住道:说护卫抖抖索索的回道:医怪大人说,让王爷少折腾,回了京城他有地方吃饭,以后少烦他。

鬲安和鬲康看着逍遥王,一脸的得意,慈医院没事才不会来王府受罪呢,毕竟王府是讲规矩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喜事医怪回京以后,就搬来住在庄子上。

鬲安和鬲康也过来拜见医怪和毒仙。

坐在议事房里,瑶儿问道:昨天,我们都没去赴宴,王爷没生气吧?鬲安笑道:师姑,你在乎吗?瑶儿答道:在乎啊,生气的话以后绕着点走,省得耳朵找罪受。

沈妙春也道:你们两个以后拦着点,医学院的事够烦了,他还来凑热闹。

鬲康道:安心,父王经过昨天,估计可以消停一段时间。

施荫问道:师父,昨天就觉得你们很累的样子,怎么了,事情不顺吗?毒仙回道:那些御医们,每个都整出一本自家的医书,说要教上面的东西。

师兄这几天和他们吵开了。

沈志笑道:沽名钓誉,想以后学医的都成自己的门生吧?仕萩笑道:流传千古的事,难怪他们要争抢了。

瑶儿问道:师父,他们说要慈医院的人讲课没?毒仙看了瑶儿:真难得,你有兴趣?不过,他们没这个想法。

瑶儿想了一想问道:学员都来了吗?医怪道:来了一半。

瑶儿笑道:师父,你别拦他们,让高福帥做块板子,把想教书的御医名字写在上面,把他们想传授的书也写在上面。

让学员自己选,等学员选好之后,你们再考较书里的内容,错三处以上的,连御医一起赶出医学院就好。

施荫问道:那没选出来的呢?瑶儿白了他一眼:连人带书都搁置不用。

沈妙春笑道:好,明天就面圣。

回京的路上,似乎绍鉴和束儿发生了点什么。

在瑶儿回家的第五天,就被通知他们要宴请宾朋,宣布他们的喜讯。

绍鉴在离孔崟和东方鸿不远的地方,置办一处三层阁楼的院落。

绍鉴雇人打扫了一遍以后。

购置了全新的家具。

金家的管事,现在每个都是富豪,去年一年。

他们每个人就分得白银二十万辆。

置办这样的院落,那是很轻松的事。

喜事,人人高兴,能搭把手的都来了。

绍鉴也开心的合不拢嘴。

郭氏知道束儿的身世后,有些担忧,找来瑶儿:瑶儿,你们为什么不阻止?瑶儿笑回道:娘。

束儿是个好姑娘,她很惨又吃了很多的苦,难得的是绍鉴喜欢。

郭氏叹道:这些我也知道,可你哥哥小舅子的娘子是花楼出身,我怕连累你哥哥。

瑶儿奇道:娘。

谁在你面前嚼的舌头?哥哥也没在乎连累这回事。

郭氏忧愁的道:花唫在你们走之后,就和我说,要我劝劝你,放个花楼的在身边连累你的名声。

冥顽不灵,瑶儿扑进郭氏的怀里问道:娘,如果束儿的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你会如何?郭氏连忙道:呸呸呸,大吉大利。

瑶儿你少胡说。

瑶儿没动弹,老娘的怀抱很舒服,柔暖,还有香香的味道,闷着说:娘,那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郭氏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无论怎样。

你都是我的疼的乖女儿。

瑶儿道:娘,你真好。

可束儿好可怜,她没有我这么好的娘。

郭氏微微叹气:你这孩子,算了,随你们吧。

那孩子是可怜,可娘担心……瑶儿道:娘,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只要对的起良心就好。

郭氏不说话了,她摩挲着瑶儿的头顶,想着苏妈妈说过,瑶儿和仕萩一向有分寸,说束儿不同于别人,算起来是绍灵和绍鉴的恩人,没有她舍命保护那封信,未必报仇。

束儿从瑶儿的庄子出嫁,绍灵和瑶儿、叶子三人始终一路伴随,束儿忍不住一路上都是抽抽嗒嗒的。

叶子和吕鋆没有这样的操办,只是自家人闹了几天而已,叶子看着束儿,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张罗嫁妆。

瑶儿考虑道束儿的身体,给了一瓶二十粒的杜鹃兰。

慈医院知道后,也都是送了补药。

施霭鲮也送了礼,是上等的绫罗绸缎。

金天和仕萩商量一阵后,让绍灵和郭氏,打了一整套的首饰。

鬲安和鬲康这两个小鬼头,送的是上等的瓷器。

开心的绍鉴,被灌了个酩酊大醉,白白浪费了洞房花烛夜。

作为兄弟挡酒的吕鋆和孔崟也都醉的不省人事。

东方鸿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孔崟那晚,又被生吞活剥了。

回到庄子上,这两天睡饱的瑶儿,想起自己还有伟大的计划没有实施。

那天施荫去了宫里,沈志就把东西给了瑶儿。

看着略有醉意的施荫,瑶儿噘着嘴道:相公,你答应的事情还没做呢?施荫茫然道:什么?瑶儿道:乱吃飞醋的惩罚。

施荫看着瑶儿撅嘴的可爱样子,扑上去一阵狼吻后问道:你要怎么罚?瑶儿想了一想道:把你绑住,任我鱼肉。

听上去不错,施荫笑道:好,不过先洗澡。

瑶儿笑道:你先洗。

洗好就把你绑上。

施荫自然同意。

施荫洗完出来,瑶儿拿着布条认真绑了起来,想着他会功夫,用了两条被单。

施荫听话的任她为之,这点力气哪能真把他绑住呢?施荫很明白,自己的几次不节制,让瑶儿燃起了好胜心。

他也想看看,瑶儿到底要怎样做。

瑶儿洗好擦干出来,穿着白色丝绸的内衣,把自己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衣服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性感。

反观施荫,进入被窝之前,就被瑶儿剥光了,盖上被子虚掩着,施荫讨好的笑道:瑶儿,要公平,你把衣服脱了如何?没门,瑶儿一副没商量的样子道:这叫惩罚。

施荫只好按耐把瑶儿脱光为自己服务的想法,等候着瑶儿的下一步举动。

瑶儿快速的进了被窝,搂抱着施荫,头枕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施荫被瑶儿的秀发弄的痒痒,开口道:瑶儿。

瑶儿抬头看看施荫不耐烦的表情,嫣然一笑。

吻上施荫胸前的鲜红茱萸。

直到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吸声,瑶儿抬头看看施荫,施荫呻吟道:妖精,你的花样真多。

我认输了。

瑶儿巧笑着,磨了磨牙,用牙齿轻提茱萸。

拉至极限,放开,左右各两下。

啊施荫轻呼,满脑子都是今天如何报复回来。

瑶儿想偷了腥的猫咪,笑得无比的得意,调皮的看着施荫道:相公别急,现在正开始呢。

施荫平复自己呼吸的节奏。

想知道今天的妖精还有多少的花样。

瑶儿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点甜头施荫,给了他一个深吻。

舌头的纠缠,就像饮鸠止渴,让身体沉浸在欲火之中。

瑶儿的呼吸也被这个吻给乱了。

趁还有一丝的理智时,离开了施荫的唇。

从下巴、胸膛,到肚脐、丹田,瑶儿一路吻过来,手上把玩着一撮毛,不时的揪揪,让施荫发出,吸气的声音。

很煎熬,也很新奇。

纵然他家妖精已经让他到达爆炸的边缘,可克制着,没有挣脱手腕上的布条。

瑶儿看着渐渐迷离的施荫,呵呵一笑,趴在施荫的身上,努力的摩擦。

瑶儿的脑袋来到。

蛋蛋的上方,瑶儿伸手跳过长棍,撮弄着蛋蛋,观看棍子的神奇变化。

施荫告饶道:瑶儿,摸一下。

瑶儿笑道:惩罚,就是要这样的。

这迷人的妖精,真想把她正法了。

瑶儿看着渐入佳境施荫,偷偷的拿起藏在床单底下的早就抹上蛇油膏的玉势。

瑶儿加快拨弄蛋蛋的动作,施荫随着拨弄的速度,加重了呼吸声。

瑶儿试了试位子,不行。

瑶儿把玉势放到了边上,转向施荫道:老公,我帮你按摩,把背部向上。

施荫好奇的转过身子:妖精,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瑶儿诚心诚意的回道:不许秋后算账。

施荫道:好,妖精放了我。

瑶儿笑道:相公,你不想让我帮你按摩?施荫无奈道:好。

施荫背向上了,瑶儿嘻嘻一笑,对着施荫的臀部,一阵蹂躏。

施荫又哼哼唧唧了,前面的棍子和擀面杖差不多了。

天时、地利、人和,瑶儿拿起拇指粗的玉势,快速的插了进去,不过由于瑶儿没经验,只插进去一个手指的长度。

不过即使这样,也毫无准备的施荫发出惨叫啊。

瑶儿疑惑道:不该疼的,这个和肛检差不多啊。

疼说不上,是面子关系,施荫的脸绿了,他又不是喜欢的男人,为何他依旧逃不开被捅的命运。

迅速挣脱手上的束缚,瑶儿惊吓道:你、你能动了?施荫看着后怕的瑶儿,伸手把玉势拔了出来放在瑶儿的面前:妖精,你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个东西来,你死定了。

瑶儿快速的向床角移去,可惜晚了。

施荫快速的拖过瑶儿,拉掉瑶儿身上的衣服,牢牢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和瑶儿一样一路啃咬。

瑶儿嘴上犹自争强道:你骗子,说话不算话,你说任凭我处罚的。

施荫看着无法无天的瑶儿,咬牙切齿的问道:有几人知道这事?瑶儿天真的问道:说了,你就不发火?施荫回道:好。

不发火,咱发泄。

瑶儿像模像样的扳起了手指头:沈志、乐旎、绍鼐,搞不好还有绍鉴。

施荫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很明显就是绍鼐雕刻,放在盒子里由沈志保管的东西。

施荫把瑶儿禁锢起来,挑逗玉兔,瑶儿身上的弱点,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耳垂,施荫牙齿找到了新的玩具。

瑶儿呻吟着,扭动着,让施荫受了刺激的擀面杖又重新焕发起来。

施荫不再罗嗦,直捣黄龙,研磨瑶儿的花心。

瑶儿跟上施荫主宰的风暴,任他蹂躏。

施荫看着在自己身下柔弱的瑶儿,心渐渐贴合瑶儿的心,这妖精总有玩不完的花样。

瑶儿早已迷失在,施荫点起的风暴里,呻吟,接连不断的呻吟。

让施荫也迷失了,凭借着本能,施荫狂乱的把蝌蚪都送了出去。

今日喝了酒,平复一下以后,施荫帮他家妖精收拾干净后,搂着瑶儿睡去。

翌日,乐旎和沈善一起过来庄子,想叫上瑶儿一起去医学院看看。

施荫最近忙着和施霭荃交接,一早就去了刑部。

苏妈吗为难道:小姐还没醒。

乐旎笑道:都已经快中午了,叫醒她吧。

苏妈妈笑道:好,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的小姐很嗜睡。

乐旎脸上一紧,但也没说什么。

苏妈妈来到房门口叫唤着:小姐,小姐。

自然没人搭理。

苏妈妈推门进去,见瑶儿还熟睡笑着推醒她:小姐、小姐。

瑶儿半睁着眼,把手一挥:别吵,我还要睡。

苏妈妈见叫不醒,无奈的退了出来。

苏妈妈见了乐旎道:乐大夫,小姐说还想睡。

乐旎神色有些欣喜道:苏妈妈,你和我一起进去,我帮她把把脉,免得担心。

苏妈妈知道,小姐和姑爷都不是俗人,对慈医院的人从不避讳,笑着领了进去。

苏妈妈帮瑶儿把被子盖严实了,抓出瑶儿的手,给乐旎。

瑶儿不满的嘟囔:我要睡觉。

乐旎一把脉,看看瑶儿,对着沈善和苏妈妈道:我们出去吧。

苏妈妈看着乐旎不苟言笑的样子,担心起来:小姐怎样了?乐旎没说。

走下楼,象约好一般,沈妙春、毒仙、沈志、施荫、姚予都回来了。

见乐旎从楼上下来,毒仙问道:怎么啦?乐旎对施荫招招手,施荫不解,还是过来了,乐旎抬手就给了施荫脑袋上一个五百,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施荫惹了乐旎?沈志问道:可是瑶儿有事?乐旎回道:是,那也是个欠揍的。

这更不懂了,施荫摸着脑门问道:我还没和你们算帐,你就打上来了,她出了什么事?乐旎板着脸道:以后十个月,你要禁欲。

磁医院的都明白了,笑开了。

沈妙春笑道:乐旎,打的好。

这两个家伙,瑶儿有了身子还敢胡闹。

施荫的嘴裂开了:我去看看瑶儿。

说着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梦你是哪家的小孩,好可爱,让我捏两把。

瑶儿对着面前一个身穿金丝衣的大眼睛小男孩说道。

那个男孩避开她的手,叫嚣道:你听好了,本少爷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骗人自己哪来的孩子,即使有了,也不该这么大,瑶儿岂能相信。

那个男孩蹦的老高,指着瑶儿的鼻子骂道:你是笨蛋妈妈,如果不是只有你的魂魄能孕育本少爷,本少爷才不会投进笨蛋的肚子里呢。

瑶儿满头雾水:等等,你说什么?我一句都不明白。

那个男孩气呼呼的道:为了让你能顺利的把我生下来,不再出什么意外。

本少爷就明明白白的把始末说你知道。

本少爷是犯了小错的仙童,要在人间经历一世。

但本少爷的命格出奇,除了你的魂魄,几乎没人可以顺利的生下本少爷。

谁能想到,拥有如此坚强魂魄的人,居然是个笨蛋,被自己的丈夫唆使自己的好友害死。

你的丈夫早就帮你投保大量的以死亡为给付条件的人身保险。

自己居然能平静的接受以前的故事,瑶儿摸摸自己的脸,这太不可思议了。

男孩瞥了她一眼,歪歪嘴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你丈夫是黑,但保险公司也不是吃素的,一看要赔这么多,就通知了警察。

你丈夫一点都经不起他们的威吓,没半天都招认了,估计要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了。

至于,你那个朋友,在你还没穿越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地府。

本少爷气闷,拿她练手,直至你这次的再次怀孕。

瑶儿不解的问道:你和我一起穿越?男孩回道:不是,我和阎君一直在等你结婚,没想到,你个笨蛋,一直在徘徊。

不肯投胎更别提成人了。

没办法,阎君制造了时空漩涡,这才把你卷进来这个时空,没料到还卷进了几个不该来这里的人。

只好给他们设定了和女人交欢就死的命令。

也由于这样的附带,这个时空已经被改到面目全非,加上本少爷的仙缘好,所以我就能这样的出现在你面前。

瑶儿新奇的问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急得出现我的面前呢?男孩得意的回道:那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笨蛋?瑶儿一翻白眼:为了我?你搞清楚了,那不过是前程往事,他们受罚我当然开心。

可他们的事情。

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的故事。

男孩回道:不是这个,你这个笨蛋,你知道吗?施鸾在知道施棼是侧王妃后,施了巫术扎了几个小人诅咒你。

对你几乎没什么影响,但对本少爷就有些烦了。

还有施祥想让花唫给你下毒,施棼想借王爷的势力把你杀了,你若想顺利的产下本少爷,就快点去处理这些事。

本少爷想快点享受凡间的一切东西。

不得不说,这辈子你比上辈子招人恨,不过本少爷喜欢。

这才是能当得起本少爷一声‘妈’的人。

瑶儿对这个侃侃而谈的男孩,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逐渐的信了他说的一切。

瑶儿想了一想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出生以后,是不是还有之前的记忆?男孩很不屑的回道:不会,等本少爷出生以后,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

瑶儿算计的目光,让男孩打了个寒颤,不由问道:你算计什么呢?瑶儿眯眼道:你可以把上辈子的医书,搬运到这边来吗?男孩回道:你只要医书吗?瑶儿道:还有地图,动植物分布图。

以及简单化学品的制作方法。

男孩想都没想道:不行。

瑶儿威胁道:没有那些,等你生病的时候,给你吃最苦的药,扎最疼的针。

男孩看着她道:哟,最近变聪明了?小屁孩,等你出来以后有你好看的。

瑶儿默默的转着念头。

瑶儿渐渐阴沉的脸,为了以后的日子,男孩勉为其难道:好吧。

瑶儿又转了转念头:能和阎君商量一下,提高爹、娘,师父、师叔、五叔、老道士的寿命吗?男孩问道:为何?你要他们长生不老?瑶儿摇头:我不喜欢操办白事,你让他们活到和我一样就好了。

男孩想了一想:好吧,不过你要保证本少爷一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瑶儿同意,就凭现在,哪能不成啊。

男孩道:本少爷去安排,等梦醒以后你让老道士,在他的炼丹洞里找找就行。

瑶儿应允。

悠悠醒转,瑶儿眨巴着眼睛,还沉浸在梦中的故事里。

施荫看着瑶儿傻乐:瑶儿,你醒了。

看着施荫类似弱智的表情,瑶儿心中一突突,赶忙给自己把脉,有了,瑶儿狂喜,想起自己儿子的警告,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你们施家没有一个好人。

无辜的施荫看着瑶儿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瑶儿道:你儿子说了,你的妹妹施鸾应没能进王府,对你我施巫术呢,你的弟弟让花唫给我下毒,你的妹妹施棼动用王府的护卫,想杀我。

你看怎么办吧?施荫被说的晕头转向,慢慢消化着瑶儿所说的内容,惊道:真的?瑶儿回道:你儿子说的,不知真假,你先把施鸾的巫术查清了,就知道真假了。

施荫正色道:晚上,我和他们去一趟。

瑶儿道:你和五叔说一声,查实发落,省得你儿子老来烦我。

对了施棼什么时候进的王府?施荫回道:我们回京的第一天,想着你不是喜欢应酬的,便推了。

施荫把瑶儿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帮她穿衣,瑶儿看着紧张过度施荫笑道:你现在就这样,以后还有九个月的日子你要怎么办呢?施荫傻乐道:再小心些。

瑶儿一把推开他:我自己来。

施荫自是不同意,但在瑶儿颇有气势的眼神下,只得屈服。

派。

派。

小。

说。

后。

花。

园。

整。

理。

首。

发瑶儿下了楼,苏妈妈就端上饭菜,施荫在边上唠叨道:瑶儿多吃点,你吃一点点怎么够啊。

苏妈妈以后,不,明天就招两个厨娘,每天烧八个菜,牛羊鱼肉顿顿不少。

让瑶儿补补身子……嘴不停的施荫,难逃被瑶儿赶出来的下场,瑶儿在苏妈妈的偷笑、施荫隔着门的嘱咐中,吃完了这一餐。

瑶儿歪着脑袋看着屋里的一堆说说笑笑的人。

谁下的帖子,慈医院的居然都在这里了,爹娘和哥哥也在。

姚予看见了瑶儿笑道:快看,咱们糊涂的女大夫来了。

瑶儿一瞪眼:我怎么糊涂了?沈志嘲笑道:连自己有没有身孕都不知道,还不是糊涂?瑶儿看着看好戏的长辈,和担心自己的爹娘,拎过施荫问道:你知道后就宣扬出去了?乐旎回道:那个和你半斤八两。

你的喜脉是我把出来的。

瑶儿扑进郭氏的怀里:娘,他们欺负女人。

郭氏担心的捋了捋瑶儿的头发,没说话。

瑶儿笑道:娘,放心我没事。

瑶儿对仕萩道:哥,给老道士去信,说炼丹洞里有我的书,找到后让他让人送进京里。

仕萩问道:没书名吗?瑶儿回道:是他没见过的书。

仕萩扫了众人一眼,就去办事了。

沈妙春奇了:还有老道士没见过的书。

这可不多啊。

瑶儿笑笑,不准备回答,就等书到了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施荫和毒仙说了。

毒仙帮着施荫去做**烟去了。

瑶儿又想起一事道:哥,皇上把橡胶作坊给了我们,你和王爷商量一下设立一个管家。

咱家人手不够,让他们出人。

还有让他们的工匠明天来一趟,我有几个想法。

仕萩笑道:施家要出人吗?瑶儿回道:最多出个账房。

仕萩回道:好,不过说起账房,酒楼和酒、鹰站最好设个总账,你看呢?瑶儿想了一想回道:让绍鉴做吧。

金天和仕萩都同意。

夜已深,施荫带着**烟,把芜园上上下下迷了个遍。

施荫想了想。

让东方鸿带着呆霸王翻查五姨娘的房间,自己则带着花妖娆搜查施鸾的房间。

施鸾和张瑞预定下个月成婚,嫁妆摆放的到处都是,翻查起来颇费功夫。

东方鸿问过药效,施荫给的答复是,只要不遇冷水。

就像死猪一般。

东方鸿翻查所有的地方都没收获时,看见五姨娘压着的枕头下面似乎有着什么?东方鸿站在床的内侧,一脚把她踢下地,翻开枕头,是邵苘的生辰八字。

东方鸿一个燕子翻身下了地,对着呆霸王一努嘴,呆霸王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人,用脚尖勾着五姨娘的腰,快速的将她踢上了床。

踢上床的声音比踢下地的声音还响。

施荫那边什么地方都翻遍以后,施荫抱起施鸾,让花妖娆继续查,在床头的柜子里查到了。

施荫阴沉着脸,把施鸾丢回床上。

四人汇合,出了侯府,施荫问道:你们刚刚发出的是什么声音?呆霸王把事情讲了。

施荫看着脸色不善的东方鸿问道:怎么了?东方鸿回道:现在我才知道,金家的管事这么有钱,我那一点点的钱真的还不够看的。

还有,就是今天回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美人睡觉了。

施荫笑道:你明天来一趟,记得年前,瑶儿好像找你有事,后来被你的状态吓倒了。

如今你既然恢复,就来一趟吧。

东方鸿点头。

翌日一早,施荫和施霭鲮带着施家的人闯进芜园。

把施霭荃和邵苘气的直跳脚,可也拿这两人没办法,只得尾随而来。

施荫迅速的冲进施鸾的房间,施鸾阻扰道:哥哥,你身为候爷,就这样带人冲进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你还知不知礼数?施荫没理她,扒拉开她,直扑床头柜。

施霭鲮冷笑的回道:你可看仔细了,这边来的人都是你的堂兄弟们,进你的闺阁怎么了?施霭荃看着张牙舞爪的施鸾,想是第一次看见一般,呆呆的。

五姨娘暗叫要糟,出口道:鸾儿,随他们去,你一个芊芊弱女子,岂是你哥哥的对手。

这边还没来得及反驳,施荫已经翻了出来递给施霭鲮,施霭荃见了愈加不敢相信。

施鸾急哭道:不是我。

由于心虚,声音并不大,见众人不理,难堪涌上心头,在一边抽噎了起来。

施荫想起东方鸿的话,看了一眼邵苘,罢了,她到底是把自己生下来的人,转身进了五姨娘的房间。

五姨娘道:不许进。

施霭荃喝道:进去搜。

五姨娘闻听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施霭荃。

这边才说了两句话。

满身是针,写着邵苘生辰八字的布人就被施荫拿了出来。

吴姨娘一看瞬间瘫软在地,施霭鲮看着施霭荃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施霭荃一改往日的行径,厉声道:送官。

这是被欺骗以后的愤慨。

一直以为这对母女是小绵羊的,谁知道一转眼他们就成了狼。

不理哭闹,施禄得到指示,上来抓人送进了刑部,巫蛊傀儡一向是皇族忌讳的,所以将她们送进了刑部。

邵苘就像没看到一般,不吵不闹。

只是牢牢的抓着砗磲的手。

事了之后,施荫赶向王府,仕萩也在。

施荫道:王爷,你也知道施棼和瑶儿的仇。

还请留意些,我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她想买通王府的高手杀害瑶儿。

鬲泰沉吟道:本王倒是有对策,只问如果她死于王府,你们施家有何行动。

施荫回道:王爷。

施棼不是施家人。

她已经被族里除名了。

鬲泰了然一笑,施棼和瑶儿的结的大仇,他很明白。

更清楚这是不死不休的结。

待仕萩和施荫结伴离开后,王爷叫来广怀道:这五日,都给我安排施棼伺寝,另外,你准备一下,你从明天开始就是橡胶工坊的总管是,你事事都要听金仕瑶的话,还有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你全家陪葬。

你可明白了?广怀应了。

看来王爷是准备给自家的后院的女人们准备消遣了。

东方鸿来到庄子上见瑶儿,瑶儿笑道:我本想让你当慈医院的画师,把药草原汁原味的画出来,如今这个便宜就留给皇上吧。

我会和师父说,让他带你去金銮殿让皇上出钱供你。

东方鸿顾虑道:可是,宫里的画师比比皆是。

哪里还要我去?瑶儿笑道:你就不想成名吗?你记着,宫里的人一定提出比拼,皇上一定会同意。

你记得千万要如实画出,他们的考验,一定要象。

东方鸿笑道:好,只要能让我成为画师,比拼一下又何妨?说着准备去了。

等沈妙春一回来,瑶儿就和他说了这事,慈医院的都赞成。

御花园里,沈妙春带着东方鸿给皇上说了这事,不出瑶儿的预料,一场比拼在即。

沈妙春出题,只见他的一堆的杂草里,挑出一颗大青叶,让他们现场作画。

安照事先约定的,找来太医院的人做评判,高寥寥很不想这件事让东方鸿来做,可看着分辨不出宫廷画师,画的是什么药草时,不得不宣布,东方鸿是这件事的画师。

这下,让东方鸿很得意,他的画终于可以流传了。

在一干宫廷画师的愤恨中,东方鸿成了又一名宫廷画师,直接归高福帥管理。

瑶儿在沈善的陪同下,见了广怀,瑶儿和他带来的工匠设想了很多的橡胶制品。

密封圈和橡胶垫成了当下最要紧的东西。

瑶儿要苏妈妈拿来一件衣服问道:你们想过没有,在棉布的衣服上涂上橡胶,让那衣服防水,或者单独做成衣服、靴子防雨。

你们再试试能不能做成水管子。

叶子,来。

叶子惍走了过来:小姐,什么事?瑶儿道:你帮忙橡胶作坊的事,见过广管事,我有什么要传达的都会告诉叶子,你们有什么也可以和她说,不过叶子不插手日常的事务。

大家都应了。

看着精神不济的瑶儿大家都告退了。

瑶儿在郭氏的压迫下,回床上打盹去了。

施祥那边不好做什么,施荫和东方鸿商量后,把大量的人派去监视起施祥的一举一动。

道观来信了,说,有,只是老道士对瑶儿从他地盘上搬东西很不满。

沈妙春不待瑶儿发话,直接回信,让他弄弄明白,整个山头都是瑶儿的,遑论山洞里的东西。

老道士自然不服,于是开始了千里骂战,仕萩在自家的鹰鸽累死之前,制止了,对沈妙春说的是,如果不停,就别上酒楼吃饭;传信给老道士说的是,分成要不要?被拿了短处的两人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和瑶儿约好,一起来医学院看看,自从里面进驻了人以后,瑶儿还没有来过。

进了慈医院的套间,沈志先霸占了三楼的靠左的房间,靠右的给了毒仙。

沈妙春是个闲不住的,要了能最快杀进高寥寥休息室的房间。

高福帥把最高的那间房做成了画室,东方鸿就在那里面。

瑶儿外出,施荫小心的陪护。

但他还嫌不够,硬把仕萩和沈善也拖上。

医学院里,各地呈报上来的学员,已经都差不多快到齐了。

瑶儿拉着仕萩。

和他细细的说了关于那片树林的事,嘱咐道:你让绍鉴来这边找些当地人护林,工钱从优。

仕萩笑着应了。

高福帥看见瑶儿就问:你要曾幸来干嘛的?高院长说了,这人医学院用不上。

瑶儿笑了:好,曾幸从现在起就为慈医院做事,和医学院无关,他所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归慈医院所有。

高才子。

劳烦你把人叫来。

一会儿曾幸就来了,局促不安,看来那些御医们没少打击他。

瑶儿笑道:对不起,我原来想让你进医学院的,可那群没眼光的不要你,你可愿意为慈医院做事?曾幸以为自己要被赶回去了,没想到慈医院居然收他,一脸的幸福道:愿意。

瑶儿转身对高福帥道:你不用为难了。

施荫。

你把他给师叔送去,让师叔考较一下他。

施荫自然照办。

高福帥看看仕萩,仕萩笑道:你有什么就说?还怕人把你给吞了?高福帥回道:那边说了。

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占着床位。

他把他那个体弱的师父给带来照顾,惹的他们很不满。

瑶儿道:没事,让他带着师父去慈医院的药铺住,让姚予的家人帮忙照顾就好。

高才子,还有什么?你一块说了吧。

高福帥‘嘿嘿’一笑道:他们纷纷来问,为什么慈医院的不开课?来了,今天过来最主要的就是满足乐旎的心愿。

瑶儿回道:院长又没聘请慈医院的人讲课。

高福帥,叹气了,那些半官半大夫的人,如今鲜有气量大的。

仕萩接到瑶儿暗示的眼神。

便道:紊妆,你和高御医商量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让皇上决定,医学院是皇上建立了,一切自然以皇上的意思为准。

也只好这样了,高福帥问道:如果来讲课。

你们谁来?太笨了,瑶儿回道:除了我二师兄,你以为谁会高兴来讲课?高福帥拍拍自己脑袋,最近越来越笨了。

辞别高福帥,回到医学院自己的地方,毒仙笑道:是个好苗子。

瑶儿笑道:曾幸,今天趁着人多,你搬家吧,你和你师父住慈医院的药铺吧。

姚予,你帮忙照顾一下。

沈志很不爽,药铺里的闲杂人员太多了,粗声粗气道:我和乐旎要住在你那边。

施荫和仕萩偷笑,这事正和瑶儿的心,也就没多说。

瑶儿又道:师叔,你看曾幸和姚予的工钱一样,你看如何?毒仙点头赞同。

曾幸现在只有感激的份了,赶着去和他师父说这个好消息了。

姚予问道:庆小少爷来了,你看怎么办?瑶儿笑道:让他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你给他带来就是了。

姚予一笑懂了,慈医院的药铺并不是真的谁都能进的。

乐旎问道:如果我开课,讲什么好呢?瑶儿撇嘴道:二师兄,你最好能把市面上医书的谬误都挑出来,那可是害了不少人的。

沈妙春道:是啊,其他的病例,就让太医院的去说好了,不过是鸡肋罢了。

沈妙春扫了大家一眼,惊笑道:乐旎啊,等你把那些都讲完了,咱们把那些御医们的医书,再来评评。

仕萩笑问:他们会同意吗?瑶儿回道:管他们呢,你忘了?讲什么可是我们作主的。

仕萩好像已经看到,那些御医背后被人嘲笑的样子了,得罪医学院可不是明智的主意。

事情基本就成了,过了两天,高寥寥被皇上斥责,高福帥拿来聘书。

这天,广怀来报,说施棼被王府的一个姨娘给弄死了,特地来报。

瑶儿让施荫陪着广怀去了候爷府告知这事。

施棼被王爷连招五日,她又是个从不懂礼让,低调的人。

招来了怨恨,那个姨娘也是和施棼差不多的性子,被人挑唆了几句,就做下这样的错事。

当然,那的姨娘的下场也很惨,直接被移交刑部,连累家里的老父亲被削了官。

施荫陪着过来,广怀说了,施霭荃冷笑着看着邵苘。

邵苘当场昏了过去。

乱哄哄的场面,施荫不发一语,施霭荃道:施荫,十天以后。

我们就远离京城了,你们保重。

施荫一礼,还是没话,现在还能说什么?施霭荃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十天离京的消息让施祥坐不住了,催促着花唫下手。

花唫哪敢啊,从小就知道,小姐是有神仙庇佑的。

再说,自己以什么脸面去,自己已被金家逐了出来。

她以为少爷心软,让花鐾求求少爷就没事了。

可惜她沽错了瑶儿说话的分量,无人敢反。

拿着施祥给的药,想着自己的未来。

花唫一咬牙,倒进了马茧玲的饭菜中。

为十天这个字眼忧心的还有,马茧玲。

她不要离开京城,不要再被那个一事无成的相公毒打,不要看见自己的相公当她的面搂着其他的女人**。

自己如果做了寡妇,自己的家里或许还能把自己接回去,如果真的去了族地,她被弄死也没人知道。

自己要先发制人,买来了砒霜,和了酒。

一大早,花妖娆就来敲门,一见施荫就道:施祥死了。

马茧玲也死了,花唫被愤怒的邵夫人毒打了一顿,被激怒的太师让关进了刑部。

瑶儿还没起身,施荫想了一想吩咐道:叶子,你去和仕萩说一声这事。

苏妈妈,瑶儿就给你照顾了。

得到俩人的首肯后。

施荫随即离去。

施荫来到侯府,邵苘急怒攻心,已经中风了,现在只能卧床了。

施霭荃一一查过之后道:施祥是被马茧玲毒死的,在马茧玲的房间,还有用剩的砒霜。

不过我查了,马茧玲中的毒是花唫下的,她下的时候被仆妇看见了,可买毒药的人是施祥,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这药是毒害你的孙子的,施荫腹诽着。

马太师,冲上了金銮殿,求皇上做主。

皇上立刻派人宣他们进宫,施荫和仕萩见了驾,施荫把施霭荃的查出来的事说了,边上的刑部尚书表示赞同。

马太师的火就消了一半,毒杀自己的夫婿这也不是光彩的事。

仕萩道:在花唫被施祥接去当姨娘开始,金家就断了和花唫的一切关系,通告了所有的金家酒楼,在府衙做了文书,退还了她的卖身契,并断绝和金家另外两个管事的姐弟关系,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还请马太师不要滥用私刑,交给刑部秉公处理。

马太师惊怒道:平白无故的,为何要将她逐出来,莫不是你们早有预谋?仕萩看看施荫,施荫笑道:是我的夫人坚持如此,她不许金家人当妾。

没想到是因为这样,马太师震惊了。

皇上笑了,看来爷爷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金仕瑶很幸福。

后来,花唫被判斩立决,花鐾和花鍪前来送行,哭了个稀里哗啦。

那些书太过奇异,张一和邱道长,连同郭家的几个表哥,一起送进京来。

瑶儿开始分类,把一些原理的东西挑出来。

大家都震惊了,一头栽进书堆里了。

瑶儿看着他们道:我不想把这些流传出去,大家都挑一本开始誊录吧,誊录好了以后,仕萩你就拿去刻版,以后医学院要拿来讲课的。

仕萩看着这一车子的书,问道:这要抄到什么时候?瑶儿想了想回道:你给皇上上折子,让他悄悄的派人来誊抄,这些书就算送给他了。

仕萩自去办事。

欧公公带来禁卫军把书都拉走了,皇上看见这样奇怪的书籍,对瑶儿的就当神一样的膜拜,这也让他在日后的岁月里被瑶儿压榨了不少的山头密林。

也不愧是皇上,一个月的功夫,这些书就已经被誊录完成了。

不过知道是金家进献以后,隐隐都有视仕萩马首是瞻的态势。

仕萩后来成为,金銮殿上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人。

施霭荃已经搬离了京城,带着凄凉和落寞远远的离开了。

施岭被施荫留了下来,打理侯府,施荟迩也开始了侯府的改造计划。

瑶儿几次都看见孔崟走路不便的样子,也没说什么,直接让孔崟教施岭如何打理店铺,减少了孔崟和东方鸿独处的时间。

看着东方鸿忧郁的脸,瑶儿阴阴的笑道:孔崟,你别忘了,你也是男。

如果要什么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你家小姐别的本事没有,做点药让人可以人事不知的本事还是有的。

东方鸿悲苦的看着施荫,爱莫能助,自己娶了个女人还难逃这样的命运呢。

如果娶了男人的还没有他悲惨,他也可以不用活了,所以即使能帮也不会帮。

沈志了然道:兄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自从这个妖女出现以后,你就别指望可以一成不变。

乐旎羞红了脸,狠狠的捏了沈志一把。

孔崟低头沉思这件事的可行性。

瑶儿看着他们,暗喜,自己还藏着两根东西等着发挥威力。

侯府的改造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看过的人纷纷赞不绝口。

施岭也做的异常的认真。

孔崟见地方大,和瑶儿商量以后,直接搬进宁园居住。

施岭更是安心不少。

仕萩接到大舅的来信,拉着爹娘就来找瑶儿他们。

瑶儿一见郭氏,就跑到郭氏的怀里腻歪去了。

施荫扬扬手中的信问道:你在安县造了和慈医院一样的房子?施荫笑道:是啊,本想给瑶儿惊喜的,没想到,你们先知道了。

金天问道:好好的造什么房子?金家的酒楼不够住吗?施荫一笑:我原本的打算是,每到天气炎热的时候,我和瑶儿就去安县避暑,等快过年了就回族里,过完年回京。

这样大家不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

瑶儿很感动,自己思念爹娘,他知道。

郭氏楼楼瑶儿,这孩子总算没有找错人。

仕萩问道:皇上能同意?施荫笑道:批了,不过无论去哪里,都要去衙门报到,受理案子。

这真是个好消息,瑶儿窝在郭氏的怀里眯眯瞪瞪起来,梦里,她看见了上辈子的朋友、亲人,她努力的向他们挥着手,大声的喊道: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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