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医怪和毒仙比拼,结果那两个老家伙异口同声表示自己老了,让徒弟代劳。
瑶儿和乐旎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毒仙的徒弟慌张,只一再的问明,是不是只要结果出来,他们就不会反悔。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次上演狗血剧情,施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表明自己输了。
太有个性了,瑶儿认真地打量起来眼前的人,高大帅气;眼睛象七石,闪亮的黒眸,鲜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也不对,感觉像是在形容白雪公主,可除了鼻子英挺一点外,脸的轮廓粗犷了点,真的长成了那样;瑶儿对他还颇为欣赏。
瑶儿的欣赏只维持了十秒钟,便开始郁闷了,施荫选择的云游,就是跟着瑶儿。
沈志极为开心,乐旎和沈善,觉得怪怪的,可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沈妙春没有理由的反对着,自己的徒弟是准备内部消化的,这个横插一杠的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毒仙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门规并没有说,不能跟着学医的,况且他们认为跟着学医的更能精进毒术。
瑶儿在心中再次咒骂那个前辈来。
比试被狗血了,行程照旧,毒仙看门。
拜别了郭蕃,带着郭蕃给姥爷的礼物,一群人加上小家伙们,回家了。
瑶儿大了,不便再与沈善共骑,又多了施荫,大家先来到马市。
瑶儿对黏黏、糊糊说,让他们找出好马来,黏黏嘶鸣了两声,围着马市转了一圈。
有的马见到,黏黏的鹿角,就开始惊慌了,有两匹马,不在意的看着黏黏,黏黏用蹄子在地上,叩了两下;糊糊从马棚里,拎出了两匹,身形不大,略显瘦弱的马,对糊糊低头俯首……瑶儿对着沈志示意,沈志上去谈价钱,黏黏选的马,一匹的钱是糊糊选的两匹马价钱的总合。
黏黏带着瑶儿,糊糊带着乐旎,给马配了鞍,配马鞭的时候,黏黏不停舔舐瑶儿的手,糊糊也略显不安。
瑶儿安抚,请骑马的众人尽量不使用马鞭,这两个小家伙这才好些。
沈妙春笑骂,成了精了,施荫惊奇的看着。
一路平安的回到家里,自有一番热闹,住过两三天后,除了瑶儿,其余人员一起向道观出发。
施荫本想留在金家的,但毒仙不在,沈妙春一把耳朵就把他拎走了。
瑶儿让黏黏、糊糊上山了,它们的发情期,也应该到了,和它们说好后,让沈妙春带上它们的出生地。
瑶儿给家里的人把了平安脉,昭示自己的手艺,金天和郭氏笑的合不拢嘴。
金仕炅好奇的看着这个姐姐,没花多少功夫,就混熟了。
金天、仕萩、瑶儿,又开始讨论了,瑶儿说这次出来就不回师门了,要去找一种治疗肺病的药,劝说仕萩不要过早考举人,一是中了以后,就没时间建鹰站了,二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金天和仕萩应了,准备带着吕鋆和绍鉴、叶子惍一起上路。
十四岁的冬天是值得纪念的,瑶儿来了初葵从女孩蜕变成少女了,被家人调笑在家呆不久了。
瑶儿这才发现这里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到了十八岁那就很急了,很少有二十岁还没嫁人的。
瑶儿再次重申,她不嫁人,想当然又被无视了。
金家全体去了郭家庄一趟,因金天如今不再上工,郭家庄来的也比以前频繁的多。
两个舅妈早对郭氏改变了态度,有时觉得比七石巴结的更厉害,连郭氏都察觉出不一样了。
瑶儿办好了郭蕃交待的事,不想在那里多待,拉着仕萩上山了。
到了山上,沈妙春,乐旎,沈志的脸色很不好看,老道士憋着笑。
其余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瑶儿一到山上,沈妙春就拉着她告状,黏黏、糊糊连老婆都没有找到,被老道士笑话在慈医院风水不好拐不到母的。
瑶儿心疼,走到它们的房间,和其他罕达犴相斗的伤处,乐旎已经给药了。
瑶儿抚着它们的脑袋,轻声地问它们:是不是,它们不接纳你们。
黏黏委屈的嘶鸣,糊糊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瑶儿对它们说:那是它们没眼光,以后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找。
谁再笑你们就用你们的犄角撞他。
施荫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伤好了以后,黏黏、糊糊恢复了精神,老道士自从被黏黏拿犄角,撞了就再也没敢嘲笑它们。
沈妙春来了精神,反追着老道士调笑,门下的徒弟们,该吃吃该喝喝,看腻了他们。
仕萩汇报了过完年,就出去建鹰站的事。
张二想一起去,老道士同意了,怕他吃亏,让张一和小邱一起去了。
道观就劳烦金家的家仆们照应。
瑶儿也报备了,想去凯家治病和找药的事,沈妙春决定让毒仙继续看门,全部都去。
反正建鹰站,还没有固定的地方,众人一合计变成一路人马。
瑶儿回家就开始算计,要去出一两年左右,买五辆马车,雇俩个车夫,让仕萩和沈善,吕鋆学驾车。
一辆她和叶子惍女士专用车,其余四辆,让男士们轮换着休憩,小家伙们都去包括买的马。
出发前的几天,大家住在金家,看到眼前的豪华的马车,不知说什么好了。
三马驾车,铁轮子,连马车都是铝皮外面包了一层布,窗子和门也是铝皮的,可以推开的,备着天热蒙上的纱,被子暖炉,一切是应有尽有。
仕萩笑说,都是瑶儿准备的,还去成衣铺,做了一堆的睡袋,大伙给她以佩服的眼神,这是一趟舒适的旅程。
沈善和仕萩,吕鋆趁着这几天的工夫,先学会了驾车,其余的人也跃跃欲试。
春天到了,马车载着十五岁的瑶儿出发了,目标凯家。
瑶儿的家认真算起来离京城十五天,日夜不停的话七八天左右。
从京城到慈医院,是差不多的路程。
凯家离京城半天的路程,瑶儿和仕萩商讨,瑶儿和沈志、乐旎进凯家,其余人进京。
和众人说了,施荫说他要跟着瑶儿,其余人都同意了。
去凯家的四人,骑鹿骑马前去,瑶儿还抱着七石。
来到门口,乐旎递上名帖。
门卫小厮,看着这群怪异的人,不敢耽搁,报了管家,管家一看名帖,一面出来亲自迎接,一面派人报凯益明。
进门,也不废话,直接给凯益明请脉,四人轮上,沈志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四人全部把完,瑶儿觉得和料想的差不多,乐旎觉得比以前病灶重了些。
施荫直接问是不是肺痈,此话一出,学医的三人高看了施荫一眼,起码不是装的。
凯益明见四人诊完:如何?乐旎率先开口:凯老爷,近来咳嗽比上次可是多了些?凯益明叹服:是,难为乐大夫还记得在下的病症。
乐旎微微笑了,瑶儿说:凯老爷,小妹开方了。
乐旎点点头。
凯益明了然:这就是医怪大人收的女弟子?沈志回道:是啊,怎么凯老爷,有想法?凯益明笑了:怎敢嫌弃慈医院的人,只是市井传开了,在下不免有些好奇。
说话间,瑶儿的药方已成,乐旎过目,凯益明让管家去抓药熬制。
瑶儿对凯益明说:按此方,必能根治,然凯老爷先前已伤肺伤元气,日后要仔细调养,若调养不及时,还会复发,多次复发后,神仙难救。
凯益明看着这个不算标致的少女侃侃而谈,不至于排斥,却也是不太习惯。
咳了一声:要如何调养,要用多少银子,请吩咐。
瑶儿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被施荫收入眼底,瑶儿变一脸恭谨的说:凯老爷,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所有店铺中没有这味药,小妹机缘下才知道的,是一味叫冬虫夏草的药。
凯益明忙问:那要如何才能得到?瑶儿为难的说:知道它的形状,生长的环境,但不知在哪里,还请凯老爷派人去打听,早日找到早日调养。
说毕,开出虫草白芨粥,虫草一钱半,白芨二钱,粳米一两。
二药研细末,粳米加水煮成稀粥,米近熟时加入药末及冰糖,煮至米熟粥稠。
写出虫草的样子:虫体似蚕,形似小指粗细,长短,外表黄棕色至土黄色,粗糙,环纹明显。
生长在有一座山三条江的地方。
乐旎听着,看着,觉得有些疑惑,不是打算自己去找药吗?怎会让凯益明派人去找呢?很明显,虫草的样子和生长的环境,瑶儿漏说了很多,刚想开口,沈志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
沈志心道,难怪叔叔一听是来凯家行医,告诉他让瑶儿做主,还说亏不了。
凯益明看着这些,考量了起来,以商人的精明,明白这种药一旦找到,不仅对自己的身体有益,还能聚集巨大的财富。
可是手下人未必能找到,思及:这……沈志凑上来:凯老爷,可是有难处?凯益明说:不瞒各位行家,在下的手下懂药的不多,还望几位相助。
瑶儿不高兴的说:凯老爷,这次乃是为了家里想做生意,这才考察出门的。
师父也不过想在近地走走,那药没个五六年的也找不到啊。
沈志暗道,还是师妹狠,一边叫人及早调养,一边吓唬人家要五六年,凯益明要大出血了。
凯益明事关己身,不由得急了:敢问……姑娘,家里是?凯益明这才发现自己连人家叫什么都没有清楚。
瑶儿适可而止:安县金家。
凯益明一怔:安县金家酒楼的那个金家。
瑶儿说:正是,因家道中落,哥哥想重振家声,所以……凯益明不假思索:如果将酒楼归还于你家,你可愿意帮忙找药。
瑶儿平静的说:多谢凯老爷,愿以酒楼当诊费,但找药人多且费时,恐我等无能为力。
沈志适时说道:小师妹,你也不要这样说,慈医院能救一命是一命,且能找到良药,亦是大功。
只是凯老爷诚如小师妹所言,费用确实是个大问题。
凯益明得知慈医院愿意前往,心一定,开始肉疼金家酒楼仅仅是诊费,心黑。
知道他们是打劫,但自家的性命拿捏在他们手里,只得表示愿意负担钱财的问题。
沈志开口了,瑶儿在外面总得给他几分颜面,乐旎见这两人联手把路费给解决了,不由的好笑,施荫有点不可思议,从当世最大的商人身上榨钱,无异于虎口拔牙,大胆啊。
凯益明想一起去的,乐旎和瑶儿,全部不赞成,怕他病势恶化。
他无法只得派一个管家一个小厮,但瑶儿答应他,快找到的时候,会传信给他。
瑶儿想起环境对肺部的影响,于是要求去凯益明居住的地方看看。
来到院落,瑶儿瞧着满园的花草,和伺候的丫头脸上厚重的脂粉。
似笑非笑地对着乐旎说,凯益明只加重了那么一点病情,保养的不错。
乐旎忍着笑叮嘱凯益明,花粉会让病情加重,房子里要经常开窗通风,园中不能有花,有飞絮的植物,最好连草都拔掉。
含蓄的说尽量少接近香粉,凯益明起初,并未听明白,顺着乐旎的眼神看去。
只见满屋的烟红柳绿,搔首弄姿的女人,顿时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