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抱着七石、仕萩、施荫去了酒楼,瑶把大冠、凤头、黏黏、糊糊,八石都留在了家里。
沈善和仕炅玩得起劲没去,高福帥的身体没好,便和他的小厮留下来休息了。
酒楼不似平常,在闹着什么,瑶儿和仕萩加快了脚步。
金天和酒楼的小二,推搡着,金天伤心的神色让他们的心揪了起来。
爹,怎么了?他们要把,祖上传下来金家酒楼的牌匾当柴烧。
瑶儿横眉怒对:谁敢?姑娘家家的口气不小,烧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小二蛮横的说道。
仕萩把金天扶着坐下:爹,别急,谁敢烧咱家的东西,咱告他进衙门。
金家怎么口气一个比一个大,金家的少爷,您只是秀才还不是官,等您当上了官,再来说衙门里的事。
或者金家攀上官家,当上了官家的姨娘,所以来发横了。
小二一开口把仕萩和瑶儿都带上了。
瑶儿瞧着那个小二笑了:难道在县老爷的治下,发生坏金家家产的事难道金家不该告官,不该请父母官主持公道?掌柜的一听这话,他不干了:金家财产,这是凯家的。
仕萩没和他废话,直接拿出酒楼契约:可瞧仔细了,现在酒楼可是金家的。
掌柜的:不可能,又不是赔钱的酒楼,凯老爷不可能会将酒楼卖掉的。
瑶儿没理他:哥,你和爹现在就去衙门把手续办了,我在这里看着,谁也别想动分毫。
施荫对仕萩点头。
金天:我不是在做梦吧,酒楼真的回来了。
仕萩拉着金天:爹,真的,咱去衙门。
马上回来收楼。
金天踉跄的脚步向衙门走去。
酒楼里的人哪还有心情做事,走到门口,围着瑶儿。
瑶儿抱着七石,施荫给她拿来了一张凳子,瑶儿坐下对着刚刚的小二:您老可想好,去哪里高就了?金家可容不下你。
小二有恃无恐:辞我,姑娘还没有这本事,姑娘怕是不知道吧,大厨是我亲叔叔,我叔叔的手艺,方圆千里没人能比得上。
瑶儿稍顿:是麻烦了点,你确定你叔叔愿意和你共进退?一个胖胖的厨师:我就这么一个侄儿,我自是和他共进退。
酒楼里的人想起以前对金天做的亏心事,知道金家接手,他们也会被一个个的辞退。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将金家一军,议定。
推出一位白头发的老翁对瑶儿说道:小姐,如果让他走,那我们这些伙计全部离开。
瑶儿含笑:当真?你们自己走?白发老翁暗道,真不知死活,把我们全辞了,你去哪里找一下子找那么多的伙计:是瑶儿扫视全场:你们和他说的一样,决定了?伙计们,都称是。
掌柜的见瑶儿张嘴就来,假意道:姑娘,你还是等家里的长辈来作主,免得后悔求他们就不好看了。
瑶儿微笑:掌柜的放心,这事本小姐自是能做主的,再说金家再不济也不必求着一帮不知感恩的东西。
等酒楼正式过户给了金家,本小姐请各位,速速离开。
伙计们等着金天回来求他们,瑶儿等着金天回来好赶走他们,等待着。
还没有等到金天,等来了潘管家,掌柜的一看,潘管家来了,他可是凯家当家最信任的管家之一。
给潘管家见礼,潘管家并未理会。
潘管家一见瑶儿,立即行礼,陪着笑脸:金小姐,可是来收回酒楼的?瑶儿点头示意:您老可来了,我看凯老爷肺痈是好了,脑子却糊了。
让我和哥哥,要受这等小人的刁难。
赶明儿等我们几个空了,给凯老爷开开脑,把他的脑袋里糊糊清一下。
掌柜暗笑不知轻重的丫头,以为自己是谁?敢当着潘管家的面这样说老爷,等着被骂吧?潘管家苦笑了:老爷和信义王一见如故,谈天说地的,高兴过头把这事给忘了。
这不一想起这茬,便把小的赶过来了。
这位不是金家的小丫头吗?潘管家居然在赔礼,掌柜张大了嘴,潘管家见他的蠢样,狠狠瞪了他一眼。
掌柜的战战兢兢站在一边。
金天和仕萩说话间也到了,仕萩把潘管家介绍给了金天,潘管家给金天见了礼。
瑶儿可没想放过他:算了,这事现在说倒象是埋汰您了。
您来的正好,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您预备怎么着啊?伙计和掌柜的盯着潘管家,潘管家笑说:来得时候凯老爷说了,一切按金家的意思来办。
您若要掌柜,凯家奉上他的卖身契约。
至于那些伙计,本就是看在金老爷的面子才留用至今的,酒楼都回金家了,凯家自没有留他们的道理。
如此就好,金家庙小留不下各位,还请潘管家领回掌柜的。
余下的请和凯家结清了工钱,走吧。
瑶儿挑眉看着那些人。
今天他们要砸金家酒楼的牌子,还讥讽一双儿女,伤透了金天的心,一言不发随女儿处理。
店小二嘴里骂骂咧咧的,瑶儿听烦了,做了个手势,七石冲上去对着那个小二裤裆就是一口。
小二抱着裆,跳了起来,瑶儿拿过解药,扔给他叔叔:金家的小家伙们都是神灵赐予的,只要知道有人对金家的人不利,便不会放过他。
刚刚你侄子口出恶言,小家伙忍无可忍才出的口。
小家伙是带毒的,快吃了解药免得性命难保。
大厨哪还敢说什么,怕下一个咬的就是自己,先给他侄子喂了解药,扶着走了。
潘管家:金小姐,宅心仁厚,不愧慈医院的门人。
瑶儿一阵恶寒,睁眼说瞎话能到这地步也不容易。
场面话还得说几句的:潘管家,谬赞了。
瑶儿想起一事:还请潘管家稍待片刻,帮忙带两封请柬回。
哥,你写两张请柬,一张给信义王,一张给凯老爷,请他们二月初二来此,共庆金家酒楼开张。
仕萩写好给了潘管家:还请潘管家一同莅临。
潘管家问:金少爷打算做哪个菜系?仕萩、金天、施荫看向瑶儿,瑶儿回道:您老甭管哪个菜系,保证您吃的上瘾,到时见。
潘管家带走了掌柜的,路上掌柜的问潘管家:您老何必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恭谨?潘管家藐了他一眼:我算个屁,连咱家爷和信义王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偏你的胆子大招惹她。
若不是爷想起你的脾气会得罪他们让我赶这趟,何至于我得陪着笑脸。
你还真被爷给料准了,仔细着回去爷扒了你的皮。
掌柜的苦着脸回到凯家,后来被凯益明派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掌柜,直至老死在那里。
施荫和仕萩把酒楼的牌匾带回家,等选个好日子重新开张。
金天感觉,今天是在梦里,一切都美好而不真实。
回家郭氏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上午去的下午才回来,郭氏说完。
瑶儿腆着脸问:娘有吃的没和人吵架,午饭还没吃呢。
瑶儿一说,这几个没吃饭的,肚子开始演奏起交响曲来。
郭氏去做了饭,喂饱这几头恶狼。
趁着吃饭的空隙,郭氏想起了为人母的责任:瑶儿,你今年十六了,过年就十七了,你可有中意的人了。
施荫紧张的看着瑶儿,瑶儿不理他,扒了两口饭:娘,嫂嫂还没进门呢。
那轮得到我啊,我还想在您身边多陪您两年呢?您说是吧爹……。
仕萩嘴里的饭差点喷了,鬼丫头拖我下水,果然郭氏:仕萩,你也要定定心,找个媳妇了。
仕萩想起了郭蕃的那招:娘,等我中了举人再娶妻,这样可以找到更好的媳妇。
爹您说是吧!金天的心思,哪放在了谈话上,一心想着酒楼,恍恍惚惚的。
瑶儿见金天没反应,知道那是高兴,借机对郭氏说:娘,您看爹默认了。
郭氏见丈夫那样也是高兴的:鬼丫头。
仕萩趁机给了她五百:叫你拖我下水。
娘,哥哥打我瑶儿冲仕萩做鬼脸:把我打丑了,嫁不出去,一辈子要你养吃穷你。
郭氏心疼女儿给了仕萩五百:不许欺负你妹妹。
仕萩郁闷了。
把瑶儿得意的,抱着郭氏亲。
施荫红了眼眶,神情有些向往,沈善看见了拍拍他的肩,其余的人都在笑闹没留意。
施荫回复平日的神色,对关心他的沈善示意自己没事。
吃完饭,不理呆呆的金天,仕萩和瑶儿计划金家酒楼的未来。
没有大厨能开什么酒楼,答对了火锅店。
只要锅底好就行,凭瑶儿在现代受到的熏陶和对草药的认识,还怕配不出养生锅底。
分工,施荫带着图纸去和工匠交涉,要做出铜火锅;仕萩负责酒楼的重新装修,家里人多了再来几个客人完全不够住了,金家祖产又拿回来了,根据以前的图纸建了房;金天去瓷窑,烧制特大的砂锅;瑶儿负责菜色的构思。
高福帥见大家很忙碌,顺口便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瑶儿毫不客气:有,你负责招工。
瑶儿把招工要求说了,让郭氏找来人口伢子,这事就算找到人做了,当然没看见高福帥的脸有多黑。
给慈医院,郭家,道观都发了信请二月初二的那天务必都来。
赶在年前,完成了这些,正月不开工,舒舒服服过年,遵循金家一惯传统。
年过得并不铺张,不过寻常的祭祖守夜,吃吃喝喝,但有金家独特的年味,温情。
今年多了个话题,瑶儿和仕萩的婚事,连沈善也没能幸免。
瑶儿这才发现对温柔沉静的娘,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深刻体会到,老道士碰上张二,沈妙春碰上乐旎时的心情,只好向父亲求救。
金天说服郭氏用了让瑶儿吐血的话:不用太担心,慈医院里她有好几个师兄,随便抓一个我看都不错。
瑶儿气的:爹,那些都是老头了沈善难得的加入:我小施荫也说:我不过比你大三岁,不是老头。
用眼神杀死你们这群凑热闹的。
高福帥在边上凉凉的说:如果你实在嫁不出去,小生念在救命之恩,娶了你。
这话一说,气得瑶儿向施荫找毒药,要灭了他。
仕炅笑得很欢畅,郭氏和金天闲闲的看着,不时对场上适婚的男子评论着。
施荫也特想把他灭了,不管他才有多高名有多响,和他抢女人没门。
沈善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门规瑶儿和施荫瘪了。
瑶儿发现一件事问施荫:你们学毒的,不能害人的吗?施荫说:慈医院的唯一门规,谁敢不守,你以为为什么学毒的每次都拼不过学医的。
瑶儿大笑指着施荫:原来是没牙的老虎。
施荫对着神采飞扬的瑶儿入了迷,怔怔的望着。
郭氏转移了目标,这次是金家家仆,他们这些年看多了,也学坏了,对着郭氏说,小姐,少爷不成家,他们怎么敢动那个念头。
说笑着时间就过了,守夜结束,放完炮竹,新的一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