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待掌柜的走后,拉着施荫的手:你常常试毒?施荫道:总要知道是否有毒啊!瑶儿道:咱们养老鼠吧!让老鼠试毒。
施荫想了想:可是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啊。
瑶儿道:将被毒死的老鼠,破开肚子,察看内脏,岂不是更好。
看着处处为自己想的瑶儿,施荫搂着她:这辈子不要离开你。
瑶儿笑道: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养了那么多鹰,它们一般吃老鼠和蛙类。
抓老鼠我们可比不过它们,可专抓蛙又会破坏自然的平衡。
所以要养些老鼠了,养白老鼠。
施荫应了,当即给凯益明去了信,向他购买雌雄各五百只的白老鼠。
后来凯益明回了信,说下次商贸队出境时,会从境外给他们带回来。
掌柜对住店的客人说了,他们这两天住店不用钱,可以安心等到马儿好了以后上路。
大家也都明白,不是客栈的错,见掌柜说了都很感激。
施荫见起因是因为自己,便和掌柜的说了治马的药钱记在自己头上。
一时间施荫善名,随着客栈来往的客人,带往各地。
中午王灏派来熬药的人,通知施荫和瑶儿,今天晚饭上金家酒楼。
施荫和瑶儿自是应了。
关鏊今天才到兴山县,他虽然比瑶儿出发的早,可架不住黏黏糊糊一路的跳跃。
这样他也是比往常快了一两天的。
张一整理施家情报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慎重起见约了仕萩一起向兴山县过来查证。
仕萩见机摆脱了母亲的说亲攻势,他倒不是要找自己喜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
不过看着瑶儿曾经发动大量鹰鸽寄的信有点心惊那些场面,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兴山县的金家酒楼的谢掌柜是兴山县人。
在关鏊回金家的这段时间,施家派人上门说,想和金家酒楼合作提供优质的牛羊肉。
掌柜的做不了主,早早给关鏊去了信。
关鏊回来的很快,这些事他足以做主。
施家是新姑爷的家族,金家的人都知道,所以关鏊还是给仕萩去了信,仕萩回了信还是让他自己做主。
谢掌柜见管事来了,发鹰鸽给了施家,施家回信会派人晚上来酒楼一谈。
关鏊接到叶子惍的信,觉得小姐不会这么早到,也就专心处理施家的事。
黄昏时分,瑶儿和施荫带着小家伙们赴宴。
等他们到时,王灏夫妇和施荟涛夫妇都到了,在二楼会客。
大家年纪相仿,说说笑笑很热闹。
施荫和瑶儿拿出礼物,一幅字和葫芦六神水。
瑶儿说了用处,还说可以祛痱驱蚊,荟娘和施荟涛的妻子伍氏很高兴的收了。
施荟涛在县衙任捕头对字画喜欢不起来,送给了王灏。
王灏笑纳,瑶儿在桌下递给施荫一个小瓷瓶,那是两颗子级的杜鹃兰。
施荫笑看了瑶儿一眼,把药瓶递了过去。
施荟涛接过药瓶打开一看:堂哥,我没病没痛的给我药干嘛?施荫夫妇只笑不语,王灏接过药瓶一闻变色道:上等杜鹃兰!施荟涛还是不懂,王灏解释:解毒圣药。
施荟娘最疼爱这个弟弟,一直对他当捕头要接触各种人物而担心。
不明白这药有多贵重,可明白自家夫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是对施荫夫妇感激。
施荫笑道:这是瑶儿炼制的,给弟弟防身,小毒可解,剧毒可缓。
不过对蒙汗药和春药无效。
施荟涛赶忙称谢。
笑谈中,店小二将药膳锅端上来了,是王灏点的乌鸡药褒,配备的是各种时令的蔬菜。
施荟涛招呼大家吃菜,瑶儿拿舀了一勺子汤:不对啊。
王灏接话:是不对,今天的汤里怎么有这种黑色小颗粒?施荫看向锅里奶白色的汤上漂浮着不知名的东西。
瑶儿舌尖细品皱眉在想是什么?施荟娘和施荟涛笑说:管他是什么,先喝喝看。
施荫和王灏也在思考,没有搭理他们。
伍氏舀过一勺子喝了笑道:我觉得比以往还鲜点。
瑶儿听了这话,遥远的记忆回到脑中,来此十九年没遇到,竟然把它忘了。
王灏也回神:糊涂,药是不能多加的一味。
以前这家店的配方是适宜没病人补身子的,如今多了这味药必有用处。
说的大家都放下了勺子,施荫道:这是啥药,我居然不知道。
小二,过来。
店小二麻利的过来了:客官,有事您吩咐。
施荫问道:这是什么?店小二笑了:客官,你可是来着了,这是新加的一味药,还没名字,常食可以治疗痛风的。
瑶儿不动声色:这位药加了多久了。
施荫察觉出瑶儿的不快,那药一定有问题。
店小二笑回:不过七天。
王灏耳朵拔了尖:能治痛风,胡说的吧。
店小二又道:原来是王大夫啊,这哪能骗您呢?瑶儿微笑道:这确实能治痛风。
施荫和王灏疑惑的看着她,店小二高兴了:我说的吧。
瑶儿接着道:不仅能治痛风,还能治愈一切病。
不过人也就能活个两三年罢了。
施荫和王灏大惊:毒药瑶儿微笑:比毒药更毒,毒药要么治好,要么立时毙命。
这东西让你一天不吃就想,会痛哭流涕,会倒在地上发癫,会生不如死。
店小二急了:你胡说。
施荫问道:这是?瑶儿微笑:罂粟,也是第一毒花。
施荫记起来了毒经第一条,凡提炼罂粟用以牟利者,以门规处置。
施荫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就这样放在汤里,回去一定被慈医院的老少笑死,用内力吼道:叫你掌柜的出来。
谢掌柜正在二楼的包间里陪着关鏊接待施家人。
闻听声音关鏊依旧和施家的人说话,谢掌柜打了招呼出来了:嚷什么啊?看着一脑门汗的伙计:出啥事了?瑶儿静待店小二把话说完,掌柜给王灏和施荟涛行礼:谁说的啊?这是好药。
瑶儿盯着掌柜的:好药,哪个大夫说的?你是大夫?谢掌柜见是个妇人问话没放心上:我家东家说的,你不知道吧,我东家可是和慈医院挂钩的。
施荫先一愣,后哈哈大笑对瑶儿:你快被开除出慈医院了。
瑶儿气得脸通红,大喊了一声:关鏊,姑奶奶饶不了你。
关鏊听见熟悉的叫声,赶忙出来,施家的也跟着出来了。
关鏊见是瑶儿喜道:小姐,姑爷您们已经到了。
瑶儿冷道:先把今天的药膳全部撤掉,给所有的客人赔礼,给他们所点菜的两倍赔偿。
你先去处理,处理好了我和你算算帐。
关鏊虽不解,可也知道在瑶儿面前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马上照做。
其余的人迷茫的看着,施荟娘问道:弟妹是?施荫笑道:金家酒楼的小姐,这些药膳均是她亲手配置的。
关鏊带着不知所措的掌柜和伙计去忙了,施荟涛才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人影:五叔世界一向很小的,何况这还是满是施家人的地方呢。
施荫和瑶儿向施霭鲮行礼,让他做在首位。
瑶儿见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便请他们稍等,自己去了厨房。
关鏊来到厨房,瑶儿指挥厨房里的人按她的方法备料,做了铜火锅,给坐着的施家人送了过去。
赶走了客人,所有金家酒楼的人都在后面的院子里,瑶儿细细向大家说了罂粟的危害。
有的相信也有的不信,瑶儿心中暗叹。
瑶儿质问谢掌柜:谁给你的权力,冒我的名,将毒药说成仙药的?谢掌柜硬撑着:我家隔壁的老石头,说吃了就不疼啊。
瑶儿又问:他吃了多久了。
谢掌柜道:一个月吧。
完了估计已经上瘾了,瑶儿思考着。
瑶儿长谈一声:没救了。
关鏊道:他死了?瑶儿摇头:没死,不过毒药入脏器已经没救了。
再过三个月,必会如同废人。
谢掌柜不信,瑶儿也没和他辩吩咐关鏊:逐出金家酒楼。
通知各地,擅改药膳的药方者移交官府,以伤人罪论。
这次因是第一次,饶过他,仅逐出酒楼。
说完,要关鏊另找一处说话单独说话。
关鏊带瑶儿来到账房,瑶儿见沮丧的关鏊,骂他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她重重叹了口气,让他以后不准再将她慈医院的名头拿出来用,又告诫他掌柜的一定要选好。
瑶儿也罚了他,要他查清罂粟的来源,今年过年要做所有的菜,伺候大家,关鏊对瑶儿向来是服气的,连声应了。
当即瑶儿通知了所有的金家人。
关鏊向瑶儿说了关于施家的牛羊的事,瑶儿依然让他自己拿主意。
不过引起她的兴趣问道:施家有多少牛羊?关鏊道:据那个施家人说,牛羊每年出栏各有千头。
瑶儿笑道:你们歇业几天,第一休息一下,第二将酒楼打扫一下,第三将用过的砂锅碗筷当众砸了,将铜火锅擦亮。
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重新开业。
重新开业的那天你把兴山县所有的大夫和家眷都请来。
关鏊点头。
瑶儿说了这么多,感到有些累了,带着关鏊强撑着回到席间。
向大家介绍了他,也向关鏊介绍了施家的人。
施荫和王灏都觉察到了瑶儿的状态。
王灏开口让他们先回客栈,瑶儿没反对。
但也嘱咐关鏊好好招呼他们,关鏊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