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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线索

2025-03-22 06:56:06

韶光院。

晚膳的时候, 徐洛音与沈韶说起文若涓。

成亲之后,她变化可真大,她笑盈盈道, 也不再胆怯了,嫁给一个好夫君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沈韶闻言,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嫁的夫君是好还是坏?徐洛音知道他想听什么, 于是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他满意颔首,给她夹菜。

不过我发现若涓有些奇怪,她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是又没告诉我。

徐洛音蹙眉回想起她连续两次的的欲言又止。

沈韶没放在心上, 随意道:兴许是缺银子吧, 毕竟陈家并不富裕, 他的母亲又病得厉害。

明日我去问问陈司直, 能帮便帮一把。

徐洛音点点头,又道:不过我觉得不太像, 成亲那日她便说想告诉我一件事,今日我问她,她竟说忘了,真是奇怪。

沈韶扬了下眉, 终于上了点心:将你们的对话告诉我。

徐洛音便如实说了, 重点提及她今日的欲言又止,那副模样证明她分明是记得那件事的。

他问:成亲那日, 她为什么没有说出口?那时候新郎官过来了, 母亲着急,便打断了我和若涓的对话, 她认真回想, 母亲说再仔细检查一番, 不能出差错。

沈韶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明日我去问问陈司直,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

他雷厉风行,翌日下值之后便将他与陈司直的对话和盘托出。

我问了问文若涓的近况,他说一切都好,我便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下她最近是否有什么变化,倒是得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徐洛音点点头,等他开口。

谁知他却没再说下去,而是以手支颐,笑着望着她。

徐洛音缓缓眨了下眼睛,催促道:快说呀,然后呢?阿音,我回来有一会儿了,他清清嗓子,暗示道,嘴唇似乎有些干。

徐洛音便给他倒了杯茶。

不是这个,他的视线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温声道,你先亲我一下。

没想到她也开始讨价还价:你先告诉我,我再亲你。

沈韶笑道:那我便不说了,反正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便揽着她的腰,低头,含着她的唇吸.吮。

徐洛音有些懵,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很快她便思考不了了,沉溺在他的吻里,目光迷离。

阿音,你真美,他的手拂过她潮红的芙蓉面,我们现在便去睡觉好不好?不要,她意识回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亲了他一下,眉眼弯弯道,你快告诉我。

沈韶轻叹一声,终于正色道:这段时日文家人频繁来往于陈家,每次见面之后文若涓便开始强颜欢笑,有一次甚至还忧心忡忡地问他,若是她死了,他会不会另娶。

徐洛音听得心惊,连忙问:文家的人都和她说了些什么?沈韶摇摇头:她们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避开陈司直,他也不清楚。

徐洛音抿了抿唇,大胆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受到了威胁?说完她便有些迟疑,不太像,毕竟文家是众所周知的清流文臣,文若涓成亲的时候她去过文府,房屋甚是简朴,也没什么名贵器具。

没想到沈韶却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已经派人去查了。

徐洛音思索片刻,犹豫道:可是文家向来光明磊落,夫君,是不是咱们弄错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他不置可否,又叮嘱道,阿音,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段时日你见到文家人不要提及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徐洛音微微颔首,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翌日去静兰院学习管家事务的时候,她便有些谨小慎微,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文氏浅啜了口茶,笑道:阿音,你怎么又开始魂不守舍了。

说着上下打量她一番,关切地问:可是韶儿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实在不行,还有你公公在呢。

徐洛音抿了抿唇,也发现自己太过刻意了,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笑盈盈道:夫君待我很好,只是小日子到了,我有些不舒服。

文氏忙担忧道:肚子疼不疼?可喝了红糖姜茶?你这孩子,既然身上不爽利,便不必过来了,怎么还坚持来呢?不疼的,她摇摇头,早起已经喝了一碗,多谢母亲关心。

文氏让人拿了个汤婆子给她暖肚子,视线却没有移开,低叹道:阿音啊,你和韶儿成亲也有四个月了,为何……唉,你公公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的嫡长孙呢。

徐洛音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应了声是。

不过文氏三番两次提及,她还是放在了心上,回去之后便提到了子嗣一事。

沈韶疑惑道:怎么忽然问这个?他有些激动,难道这么快便……顿了下,他又冷静下来,他们圆房才几日而已,他犯什么傻呢。

父亲和母亲都想早些抱上孙子,徐洛音咬了下唇,可是我还未有孕,我怕他们会给你纳妾。

文氏不是第一次提这件事了,而且还做过给沈韶纳妾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她怕文氏又起了这个念头。

不会,沈韶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放轻松便好,别的事情都交给我。

徐洛音无比安心地抱住他,轻轻颔首。

大公子、少夫人,有人递来一封信,署名是云婆婆。

短暂的温存被人打断,两人的脸上却都没有恼怒的神色,而是对视一眼,皆是一叹。

看来是与云婆婆告别的时候了。

果然,云婆婆在信中说邀他们去云记一叙,时间就定在沈韶休沐那日。

到了那日,两人带着几个侍卫一齐前往云记。

坐在马车上,徐洛音有些遗憾道:这段时日我们竟没有抽空去一趟。

春节时每日都在忙,闲暇之时也只想待在府上,居然没有想起过马上便要搬走的云婆婆。

沈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养伤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时间,他却一次都没来过,真是不应该。

今日咱们多陪云婆婆待一会儿,沈韶道,等晚上再回去。

很快,马车停在云记外面。

徐洛音打量四周,还有些心有余悸,上次便是在这里遭遇的刺杀,她不敢再多看,连忙握住沈韶的手进去了。

原以为云记已经变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地方,根本无处落脚,没想到甚是整洁,只有几个包袱稳稳当当地堆在角落。

风铃轻响,在后厨忙着的云婆婆很快便出来了,惊喜道:你们这么早便过来了啊?先坐先坐,我给你们准备些点心。

两人便在窗边坐下了,不经意间,徐洛音想起那条手帕,于是好奇地问:我绣的鸢尾花还在吗?她似乎没见过沈韶拿出来用过,难不成已经丢了?沈韶闻言,从袖中掏出来给她看,笑道:这算不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徐洛音嗔他一眼,问:那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是什么?沈韶顿了下,他好像真的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思索了半晌,他不确定道:簪子?那是成亲后送的,不算,她撅了撅嘴,你就是没送过我信物,不要狡辩了。

谁说的,他笃定道,阿音,我送过。

说着他又掏出那条手帕给她,笑道:我将这条帕子给你了,但是你又还给我了,不过说到底,这就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徐洛音惊愕地望着他,她知道他说的不对,可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恹恹地默认了。

差点忘了,他可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沈韶,论辩论谁能辩得过他呢?出锅咯出锅咯!云婆婆爽朗的声音传来,快趁热吃!两人笑着谢过,珍惜地吃下一块点心,与从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云婆婆也坐了下来,望着他们两人,感慨道:你们虽不是我第一个客人,但是最后一个客人,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似乎年老之后,很容易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徐洛音心情复杂道:云婆婆,您别这样说,您还要颐养天年呢。

好好好,颐养天年,云婆婆畅快道,我已经过继了一个孩子给我养老送终,老婆子虽老,但是也得多活几年!三人闲话一番,沈韶问起她今日的安排。

也没什么,将前院后院收拾了就行,云婆婆笑眯眯道,前院就交给你们带来的侍卫吧,后院你们和我一起收拾。

两人齐齐颔首,吃了点心之后便去了后院厢房。

云婆婆醉酒那日,徐洛音来过一次,那时候厢房搁置的满满当当,现在却有些空,瞧着甚是寂寥。

剩下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或许还有些我丈夫的遗物,云婆婆麻利地踏进厢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麻烦你们了。

三人安静地做着事,徐洛音偶尔找到一些老旧的物什,问她还要不要,云婆婆的脸上便会出现眷恋的神采,枯瘦的手怀念地抚摸着,声音沙哑地讲起旧事。

微风扬起浮尘,静静聆听那些平淡岁月。

一晃便到了傍晚,整个厢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沈韶和徐洛音正认真检查是否还有遗漏,便听见了云婆婆惊喜的声音。

呀!这个匣子怎么在这儿,我找了许久,还以为找不到了!两人连忙过去,瞧见一个甚是简单的木匣,似乎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灰尘。

云婆婆却丝毫没嫌弃,一边拍着上面的灰尘一边笑道:这是我丈夫临去前交给我的,谁知竟成了遗物,我便好好地保管起来了。

谁知放的太严实,我竟再也找不到了,幸好幸好。

她说着这些令人心痛的话,脸上却是笑着的,徐洛音有些不是滋味,不忍再看。

啪嗒一声,木匣开了,徐洛音循声望去,是几张早已泛黄的纸,上面也没有任何文字,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却是云婆婆最后的念想。

见云婆婆一直面含微笑地抚摸着,徐洛音悄声道:夫君,咱们先出去吧。

沈韶却一直没有回答,视线落在纸上,眉宇微皱。

徐洛音再次唤道:夫君?沈韶回神,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打断了云婆婆的思绪,诚恳道:可以让我看看吗?云婆婆愣了愣,见他果然是在和自己说话,边将纸递给他边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随意看吧。

沈韶接过来,长指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越摸神色越凝重。

云婆婆和徐洛音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解。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云婆婆,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犯,但是我不得不说出来——这些纸可以交给我吗?云婆婆困惑地望着他,道:只是几张纸而已,你若是需要,我再给你拿。

沈韶闻言,只好说了实情:这不是普通的纸,上面是有字的,不过我暂时不知道写了什么,不知您……好,你拿去,云婆婆立刻道,既然他这样做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老婆子也想知道他到底写了什么。

沈韶郑重谢过,将几张纸叠起来贴身放好。

云婆婆说她的丈夫曾在徐老将军麾下当差,或许这几张纸与靖南侯府有关。

不管有无关系,他都要尽力一试。

作者有话说:吼吼,埋了好久的伏笔终于派上用场了!感谢在2022-06-06 18:05:32~2022-06-07 18:0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睡 3瓶;小丁儿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