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小狐狸突然消失的前车之鉴,所以李玫对小狐狸是各种的爱护,各种的严防死守,就连去方便,也要带着小狐狸。
于是,小狐狸在窥探了玫娘的雪白肌肤之后,也闻到了不甚美好的味道,当真是臭并快乐着啊!春节很快就过去了。
小狐狸再也没有逃走,日日夜夜伴着李玫——白日的时候,它陪着李玫玩耍;夜晚的时候,它提前进入被窝给李玫暖被窝。
李玫很是宠爱小狐狸,把自己丰沛的爱心全都给了小狐狸,暂时把清秀少年阮星给忘记了。
这些日子公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不在家里。
刚开始发现公子不在家里,李玫开心异常——没人逼着她读书认字了!她开开心心地抱着小狐狸和桐花出去逛了一上午,下午,因为逛累了,所以又抱着小狐狸睡了一下午。
第二天,桐花过来找李玫聊了会儿她的未婚夫,然后就叫李玫陪她去看镇外看桃花作耍——她未婚夫在桃林等着她呢,她自己去有点怕羞,想了了李玫同去。
李玫一向为朋友刀插两肋,正要抱着小狐狸跟着桐花出去,却被老槐拦着了。
老槐一脸的义正辞严:玫娘,回房里去练字!李玫:……公子不是不在家么……老槐:公子临行前交代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若是没有把《诗经》默写下来,就把你卖到镇上的玉香楼。
李玫:……我去读书写字……玉香楼太可怕了,想到进了玉香楼要当街拉客,李玫就浑身哆嗦。
她转身看着等着自己的桐花,满脸的悲伤:桐花,你走吧,别了……老槐:……他和李玫怀里小狐狸的碧绿眸子对上,旋即移开。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汴水镇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桃花开了,梨花开了,梅子花也开了,柳树变绿了……桐花这次约会归来就向李玫讲述,李玫苦逼地听着,然后继续苦逼地学习。
这日上午,阳光灿烂,李玫把胡粼的躺椅搬到了后院的树林边,在上面铺上了一层锦垫,自己躺在上面,让小狐狸躺在自己身上,一起晒着太阳背《诗经》。
老槐进来的时候,发现《诗经》掉在了地上,玫娘仰着脸躺在躺椅上,微张着嘴巴睡得正香,小狐狸仰躺在她小腹那里,被她用手握着上肢摊开身子正在晾肚皮。
老槐看了小狐狸的肚皮一眼之后,就不敢看第二眼了。
他发誓他看到了公子原形的小**……老槐:原来公子原形的小**那么小……他有一种偶像崩塌的失落感。
小狐狸先醒了过来。
它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睛超越自己,望着远方的老槐。
小狐狸淡定地缓缓并拢两条后腿,变成了侧卧在玫娘身上的姿势,这才望向老槐:?老槐:有人来找玫娘!小狐狸宝石绿的狭长双眼继续望着老槐。
老槐:就是玫娘的沧州老乡,那个叫阮星的少年。
小狐狸刚想开口叫老槐把那人赶走,身下的玫娘动了动,它忙收敛动作,做出如梦初醒的模样。
李玫抱着小狐狸坐直了身子,看向老槐:小槐哥哥,你找我有事?嗯,你的老乡阮星来找你!李玫在温暖的春日下睡了大半日,睡醒了脑子还是一点昏昏的,晕晕乎乎抱起小狐狸就往外院走去。
老槐忙跟了上去。
李玫来到前院,远远地就看到阮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很是焦急的样子,他的身旁摆着椅子和小几,可他根本就不坐下,李玫知道他一定有急事,,忙加快了步子。
阮星正在着急。
大宋朝的规矩是若是想被各州推荐去参加礼部会试,成为举人,最终成为进士,就得先参加州里的选拔考试,也就是州试,来争取被推荐的资格。
他如今住在汴水镇,就属于京兆尹管辖的范围。
可是去东京报名的时候,他才知道因为金兵连年进犯,朝廷为了筹措军费,规定不论是州试、省试还是殿试,都得缴纳不菲的报名银子。
阮星一打听州试的报名费,当场就萎了——十两银子,这是他爹两年的束脩好不好!他灰头土脸走在出城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从哪里弄到这十两银子——反正,参加科举是他实现人生抱负的唯一道路,他是不会放弃的!阮星想了半日,最后发现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李玫有这十两银子,而且愿意掏出来借给自己。
他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胡宅去找李玫。
报名的时间只有两天了,他不能耽搁。
阮星在路上想了很多法子,以便顺利哄着李玫乖乖地借出银子。
可是到了胡宅,等到见了李玫,他的那些舌灿莲花的诱哄的话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李玫一见他,就一脸欢喜的表情:阮星,找我有什么事情?阮星天天忙于攻书,没有事绝对不会来找她浪费时间的。
阮星:你有多少银子?李玫:你想借多少?阮星:……李玫怎么不用哄就问了出来,难道她有读心术。
李玫当然没有读心术,她只是从桐花那里知道要想参加州里的选拔考试,需要交纳十两银子报名费。
桐花的未婚夫刚到她家借过银子,桐花爹把桐花的嫁妆银子提前给了未来女婿。
阮星舔了舔嘴唇,算计了一番道:十五两银子就可以了!十两银子交报名费,五两银子打点打点负责的差役。
李玫点了点头,道:你先坐下歇一会儿,我回房给你拿!她看向一旁站着的老槐,眯着眼睛一脸甜蜜的笑:小槐哥哥,帮我给阮星倒杯茶准备一些点心好不好?老槐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卧在李玫臂弯里的小狐狸,发现小狐狸眯着狐狸眼,正在用眼神威胁自己,忙道:玫娘,我得去打扫公子的房间呢!他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李玫看着他的背影,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老槐昨天才打扫过公子的房间,再说了,公子一直不在家,房间用得着天天打扫?她转头看向阮星,笑着安抚他:小槐哥哥就是这德行,很爱打扫卫生,他没恶意的!李玫把小狐狸塞进了衣襟里,自己给阮星泡了茶取了点心,放在托盘里端了出来。
阮星看着她在小几上慢条斯理地摆放这些东西,忍不住又道:玫娘,快一点吧,我怕耽误了时间,报不上名了!李玫忙道:我这就去!没过多久,李玫就过来了,她把一个手帕包递给阮星:总共十五两银子,你先用了,等有了再还我也不迟!阮星激动万分,把手帕包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衣襟里,转身就要走。
玫娘知道他一定是饿着肚子,忙道:阮星,把这些点心带走路上吃吧!阮星胡乱点了点头,拿起几块点心就大步离开了。
李玫正站在那里看着阮星的背影,就听见身旁传来老槐幽幽的声音:他连句谢谢都没说……李玫:大家都是老乡嘛,能帮忙为什么不帮?等他做了官,有了银子,不就还给我了?再说了,等他做了官,想到当年借给他银子的我,说不定还会向我报恩呢!呵呵!小狐狸的眼睛同老槐对上:原来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和卖人情的需要啊!看来,警报要解除了!他俩都忽视了,玫娘正是十三岁的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很多事情,不是理智在决定,而是荷尔蒙在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