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捎带上嫔妾二人, 嫔妾必定安分守己......时月影到御书房时,芙美人与蓉美人正跪在皇帝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地哀求, 求带着她们二人一道去江南行宫避暑。
那不正好?若她们二人也去, 捎带上元清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皇后娘娘!芙美人瞧见时月影,转身跪到她足边, 皇后替嫔妾们求求陛下!两位美人只当时月影要独占皇帝, 必定不会为她们说话。
岂料小皇后眨眨眼巧笑道, 行啊, 大家一道去好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皇帝视线雷厉风行地扫过来, 给她一个警告, 这趟去江南是视察河工,考察官员, 只能由皇后侍卫随行!芙美人立即接话,皇后身体不适, 路上总要有人伺候皇上, 嫔妾愿意代劳!嫔妾也愿意!时月影攥着纨扇,笑盈盈的,丝毫不觉得她们的话有何问题,甚至还帮腔道, 本宫确实身子不大好, 路上有你们伺候皇上,甚好。
既然如此, 那就将太子一道、好什么好?朕觉得不好。
元景行将笔丢回砚台, 折子也批不下去了, 狠狠瞪了了一眼时月影。
随后冷冷地看向芙蓉二位美人芙美人蓉美人见状, 不敢再求,小心谨慎地躬身告退了。
她们放弃得也太容易了吧。
皇帝有这么可怕么?时月影腹诽道。
皇上、住口,就属你最烦人!后半句话堵在了喉间。
时月影委委屈屈,团扇遮起下半张小脸,大大的眼眸湿漉漉地看着元景行,受气包小猫儿似的。
元景行被盯了许久,不太自在,冷声询问,你来有什么事?他都不许芙蓉二美人随驾,若此刻提起元清,必定会被驳回,这该如何是好?一瞬间她福至心灵,想出一个主意。
能不能让白霜随行去江南?指尖攥着他的袖口,轻轻摇晃了一下,好不好?臣妾就求陛下这一件事。
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不大好,紧紧抿着唇一声不语。
半响过后他才开口,不成、少女眸光瞬时暗淡,长长鸦睫轻颤着,这样啊......声音很轻,显然对他失望了。
男人唇瓣微动,伸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在他开口之前,时月影又哀求道,那能不能叫太子随行?他今日求到我跟前来了。
元景行下意识地拒绝,他只想与她二人单独在江南行宫避暑。
时月影润眸凝视着他,可怜巴巴的,反手抱住男人劲臂。
带上太子总比带白霜好千百倍,皇帝侧开视线,就属你最缠人,在榻上怎么不见你这么缠人!???时月影听傻了。
皇帝思量片刻后侧额,锋利的眸光又落回她脸上,那到了江南,朕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忤逆违抗。
时月影频频点头。
男人的视线渐变,淡淡她身上扫了个来回。
入夏之后天气渐热,她今日的裙裳轻薄飘逸,实在赏心悦目。
时月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润眸懵懂,他看什么呢?大掌伸手把住纤腰。
皇后的腰可真细。
他突兀道了一句。
朕一双手就能握过来。
掌心摩挲着绸带上的紫藤花刺绣,等到了江南行宫之后--眸光比他的言语更加放肆,假意闷咳了声,收敛起心思,心中隐隐期待着即将而来的在江南数月的避暑时光,只他与她二人。
行啊,就捎带太子吧。
她听元景行道,语气听着丝毫不情愿。
多谢陛下、时月影觉着皇帝古怪,好好的说什么腰细。
谢恩倒不必,你答应朕的,往后什么事都朕说了算。
男人的眸光极具侵略,故意惹她似的玩味道,包括在榻上。
???胡说八道什么呢?!时月影瞠目结舌,他还要脸不要,瞧着她吃瘪,邪气的眼眸得逞似得泛起笑意。
她捏了捏扇柄,横竖半路她就远走高飞。
轻轻柔柔道,行啊,都听陛下的。
嗯?元景行正端起茶盏饮茶,面露诧异,这样的戏弄竟没叫她逃开。
陛下不是喜欢雪锻小衣么?咳--元景行险些被呛到,一抬眸,邪火流窜地瞪她,她再提起小衣试试?绣房制了十件,臣妾都带上吧?时月影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一本正经,润眸眨啊眨的,亲眼看着皇帝的越来越阴沉,眉宇之间汇聚起一股戾气。
***皇城入夏后渐热,转眼到了出发去江南的日子。
明明龙辇宽绰,元景行命令元清单独乘坐马车跟随。
十来个侍卫身常服护送,马车装饰并无奢华,侍卫也皆着常服,沿着官道往江南去,一切从简。
如此一来,时月影与元清想要逃跑就容易得多了。
天清气爽,时月影与皇帝各自占了一半车厢,她看话本,他处理政务,互不相干。
走走停停了一日,夜幕时分宿在皇家驿站。
驿站的管事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但萧伯霆一出示腰牌,管事便知来人身份尊贵,清了驿站一栋楼专供他们居住。
时月影实在头疼,元景行非要与她住同一间卧房,日日夜夜在他眼皮底下,她别说逃走,想与元清商量对策都不成。
夜里她抱着寝衣,别扭道,陛下臣妾要沐浴了,陛下今夜去别的房间休息吧。
驿站房间只一个浴桶,周围也无帘子遮着,诸多不便。
时月影信心十足,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只要途中二人分房睡,她便能抓住机会逃走。
元景行神色如常地坐在木榻上,仰头看她一眼,稀松平常道,你沐浴吧,朕又不看你,况且、男人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你浑身上下,朕哪里没看过?已经不稀罕了。
???快沐浴吧,水要凉了。
朕可不为你提第二次热水。
皇帝捏了捏胳膊,这处驿站近皇城,留宿之人反而不多,房屋许多年没翻新,她沐浴的热水还是他一桶一桶提上二楼来的。
白日里出了汗,时月影在沐浴与创造良好逃亡条件之间,毫无抵抗力地选择了前者。
背对着皇帝褪下外袍,正准备解雪锻小衣,她下意识地回眸看了一眼。
才说过对她已经不稀罕了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你看哪里呢?她皱眉质问道。
朕看自己的皇后,有什么问题?元景行毫不心虚,十分理直气壮。
时月影去捡凳子上的外袍,她不想洗了,别说是元景行,即使是白霜这么看着她,她也没法心无旁骛地除尽衣衫沐浴啊。
朕替你拿个屏风上来遮着。
元景行一反常态地好心道。
她微怔,那还不如你去别的房间歇息。
皇帝我行我素,真借了个屏风来遮住浴桶。
就你事多,这样就没妨碍了,快洗吧,朕也想尽早沐浴休息!在他催促下,时月影并未墨迹。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卸下心防之后。
皇帝回木塌坐下,也是这么不经意间地一抬眸。
窈窕身影映在了素白色屏风之上,青丝披散肩身。
霎时间,元景行觉着喉间一紧,眸光瞬时变暗,他侧眸抬手从矮几的碟子里摸了个糕点狠狠咬了一口。
这碟子糕点原本是她要吃的。
大嚼大咽,越吃越饿。
纠结过后,视线缓缓移回了屏风,大约是水温太高,她还在浴桶边站着。
真有趣!如此虚虚实实的朦胧感,叫人抓心挠肺的。
这样不好,简直是自虐,偏偏他的视线已经无法再次移开。
水声哗啦,她做事慢条斯理的,很慢,不论是沐浴还是穿衣都很慢。
等到一切完毕,热气氤氲了半间房。
然而不会叫人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臣妾沐浴好了,陛下。
时月影从屏风之后走出来,正用布巾擦拭发丝,并未察觉异样。
朕等得都犯困了!元景行径直走向浴桶,与她擦肩而过。
时月影眼角余光瞥见皇帝素净的手指正解他颈间玉扣。
陛下,水已经凉了.....她好意提醒道,况且这是她用过的水,他不嫌弃么?正好去去火!屏风之后传来带着燥郁气的一句话。
二人习惯迥异,他行事风风火火毫不墨迹。
沐浴完毕后。
皇帝步出屏风,小皇后正跪坐在木塌边上,挨着矮几吃点心,裙摆下露出一节雪白小腿儿,小手端着最后一块糕点,乖乖巧巧的像只小猫儿一样。
等时月影反应过来,元景行已经很自然地拿起布巾,为她擦拭半干的青丝,手上动作还算温柔。
用完之后就安寝吧。
她唔了一声,擦拭唇边糕屑。
不对,她不能就这么束手就范,那个......榻就这么窄,臣妾怕皇上休息不好,不如你我分房安寝?皇帝瞥了眼不远处的榻,比起她宫里的凤榻确实又窄又小。
你身子不好,床榻让给你,朕在这张椅榻上安寝好方便照看你。
臣妾不用陛下照看!她反驳道,臣妾身子已经大好!陛下怎么好在椅塌上安寝,这木塌坚实膈背,空着房间多,不如、不如臣妾另择一间安寝吧!身子大好了?嗯嗯、时月影重重点头,所以他不必再在夜里看顾她了,去隔壁房吧。
有多好?元景行意味深长地问她。
啊?就手上的烫伤也好了,除了记不得这几年的事,其他都好。
她咕哝着回答。
元景行别有深意地打量她,确实再无一丝病容,大掌缓缓握住她裙摆边的细白足踝,你知不知道今日是初一?初一?臣妾记得啊,陛下说了提前到初一出发去江南嘛。
怎么了?时月影面露困惑,皇帝的眼神有点奇怪哦。
这段时日,他顾念着她体弱,亲近她次数屈指可数。
既然你身子这么好、指尖轻轻地穿过她半干的发丝,侧额饶过她小巧的的鼻尖。
她瞳孔微颤,下一瞬他轻轻地印在了她唇上,蜻蜓点水。
在她越来越诧异的眸光之下,皇帝驾轻就熟地横抱起她,那张塌确实窄了点儿,但也足够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皇帝不管不顾,他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脸皮算什么?驿站客房简陋,席榻很窄,隔壁住着元清,纤纤玉指抵着唇不敢言语,润眸之中酝酿着醇香酒水。
这感觉实在新奇,他轻吻她唇角与额发,朕希望,你到了江南,身子也能这么好。
作者有话说:皇帝:真的很快乐!!!--君王的快乐,你们不懂。
他已经放飞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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