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街,场面上的琴色酒吧,场面下的地下军火交易所,专门贩卖各国违禁武器。
这就是为什么我明知道跟老默罕默德的碰面有冒险性,还敢单身过来赴约,因为我知道在这地方要我的命不太容易。
不知道人质和武器占的比重哪个更大一些,总之在安静对峙了几分钟之后,双方很快顺利完成了交易。
酒吧门口那几个被挟持为人质的俄国佬回到了他们的人中间,我则回到了酒吧门口。
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既然他们肯那么干脆地就放我离开,证明杀我并不是首选,也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而我显然从此就同麻烦结下了关系,并且永远无法预测他们下一步会选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找上我。
想到这点不禁让人头痛欲裂。
商务车很快从酒吧门口驶离。
车子开动的时候看了出来,它的轮胎曾经经过军事用途的改良,所以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还能自如行走,因为它的轮胎是用一般市场上买不到的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不由让我感到有些愕然。
没想到老默罕默德会认识这种人——军事化的人,那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从事那种勾当的人来说,是把双刃剑,无论是使用时还是使用后。
而现在为了对付我,他竟然特意让那种人出面,一瞬间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麻烦大了。
看我一直在发呆,AK-47把我打横抱起转身进了酒吧。
你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像女人一样漂亮并且纤瘦的男人拿着AK-47秒人的样子,我得承认我就是在那时被裴利安给吸引住的,如果说他的美貌令他不像个男人,那么他杀人的时候你完全没办法当他是个人。
裴利安是‘榆树街’的老板,也是我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很依赖的一个‘朋友’。
我还以为你仍在美国。
拈着他左耳上的红宝石耳环我对他道。
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从我那儿买了这颗拉美西斯二世时期的红宝石耳坠,我觉得这颜色很适合他,他深棕色的眼睛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和这宝石几乎没有区别。
很运气赶在风暴前上的飞机,他把我放到包间的沙发上,用一条靠垫垫住了我的背。
不然恐怕就得回来替你收尸了。
我命大……话还没说完,他按在我肋骨处的手让我不由自住痛哼了一声。
居然没把你的肋骨给打断,你的命的确蛮大。
他语气带着嘲弄,而我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他用他那双粗糙的手在我伤口处上上下下抹着药油,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你是怎么跟那种人搞上的。
然后听见他问我。
什么搞,说得那么难听。
难道不是。
手势加重,他扯开了我的上衣,那里自肩膀到胸口有一大片被踢出来的淤肿。
那天晚上那个金头发的男人呢,你也让他搞你了?我抬头朝边上那个多嘴的酒保看了一眼,他耸耸肩,丢下我和这个开始变得危险起来的男人一个人回了吧台,就跟刚才把我丢给那些俄国佬时一样若无其事。
我叹了口气。
他们说你不在,而我,刚好有点寂寞。
有点寂寞?他重复。
手稍微用了点力,于是我的伤口就疼得让我两眼发黑。
可是这种疼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特别想笑,所以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在他有些危险的目光下。
你知道要拧断你的脖子有多容易,A,它软弱得就像你那副表子般的心肠。
那就来拧断它好了。
我继续笑。
于是他真的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
当然并没有将它拧断。
手指静静握在那儿,像是在感觉我的笑从我喉咙里一串串跳出来时刹那间的鼓动,另一只手则在我肿胀的伤口上掐出了一个坑,很深,一种能将血从皮肤里逼出来的压力。
而我借着这股痛,从喉咙里叹出声长长的,长长的,长得令我自己也有些心跳加快的呻吟。
啊……SHIT!他轻轻骂了一句,掐在我伤口上的手指迅速移开,直接滑进了我的裙底。
上辈子你一定是个巫婆。
撕开我的内裤时他对我道,一边不顾我激烈的反抗一下把我压到了他身子底下。
反抗通常就是某种迎合的招数,对于裴利安这样的男人来说,挑起他欲望的东西从来就不叫顺从。
这恰恰也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地方。
我喜欢看他像只野兽一样的压倒我,吻我,甚至咬我。
把藏在那张美丽脸庞和高级面料的西装下的优雅统统忘记掉。
这会让我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虽然小默罕默德常常对我说,那感觉叫作变态。
变态就变态好了,如果没机会享受优雅男人的粗暴和粗暴男人的优雅,那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用我的腿夹住了裴利安的腰,他现在就好像一头伏在我身上的豹子,有着让人发疯的肩肌和腰线。
拉美西斯二世时期的红宝石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熠熠发光,漂亮得像团火,火点燃了他的眸子,因此令他的眼睛也像团火一样滚烫。
滚烫滚烫的……烫得令人全身发烧,令人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律动而扭动。
他用力掐着我的伤口,用力撞击着我的身体,两者都很痛,痛得我不停用力敲打着他,撕咬着他的衣服,他的皮肤,直到他喘着粗气用嘴唇封住了我的牙齿和舌头,然后再用更大的力量更深地进入我的身体……铃……突然一阵尖锐的铃声将这一切完全打破。
是我的手机。
不知道是谁在这节骨眼上打来的,一声声欢快的节奏清脆无比,并且执着无比地持续不断,像一同冰冷的水唰的一下将我火烧的身体浇了个彻底。
极扫兴,扫兴得让人想骂娘,但不能不接,因为那号码很陌生。
陌生的来电往往不是很无聊,就是很重要,为了不因为贪图一时的愉快而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能强迫自己从股那潮水般的快感里挣脱出来,然后按了接听键。
喂?A?电话那头熟悉的,带着点喘的沙哑声音一传过来,差点让我当场砸了手机。
这通陌生来电竟然是老默罕默德打来的。
在煞有其事地把我骗到这里,又安排了一群俄国人伏击我之后,那老头这会儿给我打来这通电话,目的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所以吸了口气,我用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口吻对他道:是我。
你现在在哪里,榆树街?对。
我的回答令他一时沉默了一阵。
片刻后,才又道:我不能过来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跟踪我。
跟踪你?这回答令我微微一愣。
不清楚他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样的药,于是顺着他的话,我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手机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烦躁,那天你离开后,我就感觉到了,但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A,你最好当心点,我怕你的手机已经被监听。
监听?是的。
之前我过来的时候,发觉被人跟踪了,所以中途放弃,我去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但不知道你这边状况怎么样,现在看样子你没事。
边说,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我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自己发觉有事脚底抹油溜走了,却连个警告也不留给我,因此我这边的状况也只能对不住了,我也决定先不同他提起任何一个字,在我把整件事的真相搞清楚之前。
是什么样的人跟踪你,你有发现么。
没有,本来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的,顺便把照片给你看看。
我在想会不会……刚说到这里,老头的声音蓦地一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令他一瞬间警觉了起来。
片刻,重重了出了一口气,他压着声再道:不多说了,我怕被他们发现,明天上午九点在我们常约的地方见,不见不散。
说完,没等我来得及开口,他已经咔的声挂掉了电话。
留下我一人对着这堆突然多出来的问题怔怔发呆,连裴利安什么时候穿好衣服起的身也没知觉。
直到他点了支烟坐回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才回过神。
要走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
他没作声,只靠进沙发深吸了口烟,吐出烟圈,看着它消失在我面前。
然后把烟取下,塞进我嘴里:这活儿你还打算干多久。
我摇头,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赚到多少钱,对于我来说才觉得够。
不如收山,跟着我好了。
又道。
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看不出是说真的还是同往常一样在说笑。
所以我吸了口烟,冲他笑笑:当酒吧老板娘?跟我回美国。
我再笑,掐灭烟头站起身,穿上了我的上衣:我走了。
但没等迈步,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被迫跌回了他的怀里。
你怕我养不起你。
我摇头。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送命。
我知道。
你真他妈是个疯子……性感的疯子。
SHIT,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
话音落,他用力在我嘴唇上吻了下,而我衣袋里似乎同时多了样什么东西,被他塞进来的,很硬,很沉。
我摸了下,问:是什么?带着它玩儿你的命去,疯子。
你可以叫它沙漠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