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3-25 15:33:03

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旺旺ID:杨飞翔351316 随时欢迎你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书名:穿越之做死渣男作者:拼命三娘晋江VIP13.08.28完结当前被收藏数: 422 文章积分: 11,011,028穿越女闻樱在古代好不容易找了个富二代做靠山,却被渣男横刀夺爱了……闻樱的腹诽:帅哥,你知道吧,洁癖其实也算一种病,尤其是对着别的女人就硬不起来的这种,真是病,得治!应尧的咆哮:受辱之仇不共戴天?开什么玩笑!敢羞辱我的女人,最后是要躺在我的身下。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穿越到因爬男主床而被男主整死的青楼女子身上,替人家还肉债的故事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前世今生搜索关键字:主角:闻樱 ┃ 配角:应尧,童今非,苏小夏,应青茵 ┃ 其它:无VIP章节 2穿进青楼宜州城应府是当地望族,从太老爷辈开始便有亲戚在京里做官,经过了百八十年,不仅不见衰退,反而愈发枝繁叶茂起来,这一辈当家的应老爷便在京里任三品的大理寺卿,在这小小的宜州城,不论谁提起来,都是知道的。

然而应府在宜州城里,被人谈论最多的,却不是京官的应家老爷,却是应家大少爷应尧。

应尧没有随父进京,一个人守着老宅子,倒不在仕途上闻名,却是早早的随人学着经商,到了如今,应少爷在商界的名头,大半个齐国商人都是知道的,在这小小的宜州里,也算得上风云人物了。

然在坊间流传广的,却不是应公子的经商手段,而是他的各种风流韵事。

今年桃红柳绿时节,应少爷的妹子应青茵从京城回来了,也不晓得避讳,回来后便直接来了应尧院子,那时应尧正在练拳,应青茵便找了个石凳坐下等。

她与应尧亲近,向来爱在宜州呆着,只因得老爷喜爱,便叫她时常进京去顽,一年到头却也只有两三个月在京里。

应尧见了妹子撅着嘴气鼓鼓坐在那儿不做声,便也停下来,坐到她身边来喝茶,笑道:怎么,这次在老头哪儿,又有什么好东西没捞着?应青茵听了他的话,更加气愤,气得在那直喘气,怒道:有什么没捞着的,这次对我尤其好,要什么给什么,哼!那又是为什么?他要我嫁给李尚书的二小子,那个色眯眯的死胖子。

哼!哈,那不很好的嘛,高攀了嘛。

你!哥,好大哥,我今年在父亲那,得到了一套柳真卿的真迹墨宝。

应尧向来爱附庸风雅,生意场上得不到太多好东西上,但他与应老爷关系不好,应老爷一直觉得他的官升不上去,是因为儿子经商连累了他,常常放言与他断绝关系,所以应尧见着父亲新得什么好东西,都要托妹子帮忙。

要不,我帮你去说合说合。

成。

#######闻樱半低着头,目光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标准迎客笑容,不经意的,弹着琵琶。

屋子中间正卖力旋转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美人,穿着露着两个白白的半圆球的裙子,外披一件蝉翼样的长纱衫,舞蹈间春光频泄得叫人心驰神往,一双金莲又小又白,很可人爱,光着踩地上,边旋转边身子往下蹲,随着亢进的曲子忘情旋转,旋到最后,激昂的乐声戛然停住,那小美人便也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顿静寂过后,乐声又慢慢响起,小美人才像被人唤醒般,慢慢抬起头来,朝客人嫣然一笑,再舞一段,随着乐子的和缓结束,小美人也慢慢将舞蹈结束,踩着尚未结束的乐声,朝客人走去,端着酒杯,靠近了一个客人怀里,将酒灌与了那人喝。

那客人本正在与朋友说着什么,见了她过来,只呵呵一笑,喝了,却也懒得敷衍她。

小美人哼了一声,转身要走,被客人用力一拉,摔起怀里去,抱起来在她脸上捏了几捏,小美人便又露出笑脸来,两人便开始了嬉笑打骂。

闻樱看了童今非一眼,弯眼笑一笑,跟着一众乐手往外走,却听童今非扬声喊道:樱儿,先莫急着走。

闻樱有些意外,另几个弹曲子的姑娘也都朝她看了看,以为客人要留下她格外的打赏,又以为她暗地与这位童公子暗渡了陈仓,虽不说什么,眼中都有些鄙夷与怨恨,闻樱来不及理她们,只抱起琵琶走过去。

童今非身着墨绿色长袍,含着淡淡的笑等着她,斯文俊秀。

她与这位童少爷确实暗地里有勾搭,只是这位童少爷一向听自己的话,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两人的私情,怎么今日一反常态。

带着疑惑,她轻轻走过去,朝童今非蹲身行了个礼,笑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童今非看着闻樱一身淡淡紫色的衣裙,包裹得严实正经,如花瓣,衬得一张小脸如花芯般娇嫩粉腻,轻颤着让人就想着凑近,再与应尧怀里风情万千的苏小夏相比,不由得越发觉得自己的女人更可爱可敬了,心里好些得意。

来,见过应公子。

童今非拉她靠近自己,指着身边与苏小夏调情的应尧道。

应尧正与小美人一起吃酒,见了童今非这么正正经经将一个女人介绍到他面前,不由抬起头来打量闻樱。

闻樱出来弹奏也有近大半年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应大少爷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未曾如此近距离见过,见了应尧一双黑黑的眼中审视之光,不由心里暗叹,果然有那么一些人,是有所谓的气场的,一个眼神,便叫人心生畏惧之心,幸好自己早有了童今非,不然,说不定那天落在这人手里,如传言所说的,自己怕是会要被他作死的了。

身在青楼久了,闻樱的脑子里万分腐败了,作死的,那得多痛啊。

应尧抬头等闻樱的见礼,见她却呆呆的,慢慢腾腾的,半天没动静,一张原本清淡得像白面馒头的脸,越显呆蠢来,失了耐心,眼中划过嗤笑意思,又自顾去与苏小夏吃酒。

闻樱收回自己的腐朽思想,眼见应尧将脸埋在苏小夏胸前,吃着豆腐,闻樱便低下头去,弯了弯膝头,行礼:见过应公子。

应尧理都懒得理她,童今非便将她拉了过去,问:这几天累不累?闻樱摇摇头。

童今非笑着,扯着她腰带上垂下的流苏把玩,边轻声温和说道:再过两日,我要去扬州,你跟我一块去。

两人实在隔得近,他说话的气息就在耳根边上,痒痒的,闻樱红着脸,只盯着他的干净净的脸与眼神,比身旁那位应公子良善不少啊,心里万分欣慰感叹。

自己身处青楼能遇到这样纯净的人,这穿越之旅也不算最倒霉的了。

因而笑着点点头,将腰带从他轻轻拉出来,起身要走。

童今非趁机摸着她的小手不放,道:你可高兴?闻樱笑着看他,点点头。

童今非这才松开手,道:去吧。

晚上早些歇着。

闻樱回了后廊房内,几个女孩在那歇着,没有在前面客人面前演奏时的可人笑容,带着木然或对声色之地的向往,或在无聊的弹琴,或在发呆,见了她过去,没有理她,她便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下,喝茶歇会。

说起来,闻樱刚穿越过来时,是天天骂娘的。

自己好好新世纪的有为青年,就因为从来没坐过摩天轮,想去感受一番,却被穿越了,穿越也就算了,偏让她穿进了青楼,搞得她现在看到鼓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就恶心,看到老鸨就怕她间接地夺了自己的贞操,看到琵琶就手一抽一抽的疼,偏偏还是得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在客人面前弹琵琶,弹琵琶!我弹你个老母啊!她上辈子不曾为非作歹,更不曾在司命星君案前放过一垞狗屎,这是为什么呀?过了几天才渐渐知道,她这身子的本尊的父亲也曾是个体面人,后来家里败了,为抓药救老婆的命才将女儿买了,只是买的时候经过的是官家的人牙子,虽说价格比私家低些,确是明白写着,是买与老鸨做使唤丫头的,却不是卖进青楼来作妓的。

那时小小的闻樱是个有主意的人,被自己父亲反复交待,老鸨一说要她接客,她便发死的往大门口外街上跑,逢人便说:帮奴家传话去给衙门里的刘捕快,就说我要被逼死了。

刘捕快因与她爹是旧识,也乐得来百花楼蹭点油水,倒也愿意出面,老鸨又怕将事闹大,又想着,反正她这模样就是卖身又卖不了几个钱,懒得与她磨,便只逼着她学琵琶,又以养身段为名减了她的饭食用度,反正楼里有的是头牌们不要的衣服,便只拼了命的叫她干活,压榨她。

想来是这身子的本尊就是这样被压榨干净死了,才轮到现在的闻樱穿到了她身上。

就这样不堪的身世,却还是被周围的女孩子们羡慕嫉恨的,因为别的女孩子,都是过了十五,生得好些的过了十三四岁,就要出去接客的。

虽说闻樱比别人好一点,却也知道,长期在这青楼里,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况且也没个出头之日,因而早先便有了打算,想着怎样早日脱身。

正巧碰上童今非对自己献殷勤,她也不去想着本尊与这人是如何攀上的交情,谈到了那一步,便顺着杆子爬上来,久而久之,两人倒有了些情分,童今非便要与自己赎身。

闻樱原来倒是没定下心思跟他,可是那天中秋节里,楼里想着方子热闹,人来人往,忙得前面的姑娘恨不得学会像孙悟空那样的□术,拔出一根毛来便变个美人去陪客人,老鸨那里顾得她愿不愿意,着了两个男丁便将半裸的她塞进一个空房里,焦急无法时,她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头一个想到的,突然是童今非!她竟然觉得,这天下万万人中,他是最干净的一个。

老鸨在前面拍卖她,最后童今非带了二百两银子来救了她,闻樱狂喜之余也是万分庆幸,抱着他痛哭时心里头一次的感谢了老天爷。

两人私定终生后,童今非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说要来替她赎身。

闻樱原还有些忐忑,怕他也是花丛高手只是哄自己,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他便又回来了。

一阵拍掌声将她惊醒来,只楼里的老庄,正边拍手边囔道:姑娘们,走走走,别光顾歇着了,前面好多客人呢,雪伶姑娘要跳梨花纷,快去,快去,还有你们俩,龙老板要听思郎归,你们去弹去。

闻樱极不情愿起身,她是极不愿意给那个凸着肚的中年丑男人们唱艳曲的,她倒是愿意去大楼里给跳舞的姑娘们伴奏。

唉,身旁一个小姑娘捅捅她,说道:不如你去伴舞,我去给客人唱小曲啊?好啊。

闻樱忙点头。

有些小姑娘是愿意去给老板唱曲儿的,或者可么得些赏钱,或者可以得些吃的,甚至有些模样不怎么样,楼里不抬举着接客,被逼着苦练技艺的姑娘们,也可借给客人唱歌的机会卖上一两回。

因而每次被派到客人包席上去弹琵琶时,闻樱都各种推托,倒是常有人替她。

正当闻樱庆幸躺过一劫时,老庄却大喝一声:不行,那客人指名叫闻樱去。

闻樱听了便莫名心里乱跳,好容易镇定下来,想着应是童今非,没事的,却是莫名的止不住,仿似有什么祸事要临头般。

慢慢腾腾来到客人房门口,推了门去行完礼,抬头一看,桌旁坐着一个人,竟是刚才才见过的应公子应尧,依旧身着那身暗红袍子,手指敲着桌面,盯着她看,黑黑的眉像皱了一点,眼是寒凉冷静,看得人心里莫名发毛。

他不说话,闻樱站着觉着尴尬,便开口问:童公子呢?应尧起身来,靠近她,居高临下看她,眼中带着鄙夷与嫌弃,问她:你怎么勾搭上他的?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评,求收藏,求勾搭……VIP章节 3要有骨气应尧自小被人教得老成,有什么事都不摆在脸上,现在面上看着冷静,像是只是微微的兴致不高,实则是已经大怒了。

今天晚上他与童今非几个高高兴兴来吃花酒,他还笑说怎么你个比女人脸皮还薄的男人,现在倒喜欢逛起窑子来了。

他家与童今非家隔得不远,又都是这宜州城里有名的高门大户,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原先小时候是颇谈得来的,后来渐渐长大了,应尧去经商,童今非却因为他父亲羡慕斯文,逼着他读书,两人便疏远了。

后来童今非读了老长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成就,懂算计的应老爷这才放他去经商,收在翅膀下护着教导,又帮他重新与应尧联络上,没想,应尧一家子人还都挺喜欢斯斯文文的童今非,两人便又逐渐交往起来。

应尧今日看了妹妹抓耳挠腮的着急,又看眼前的童今非虽然看着斯文细腻,却在某些方面迟钝些,不免微微一笑。

可是这日童今非却指着闻樱离去的身影说:应兄,就是那个姑娘,我才说过的,我看上的就是那个姑娘,等我替她赎身,就带她去扬州,回来就成亲。

你要娶她? 应尧平时做什么都不慌不忙的,这时却也惊讶意外得很,连手中端着的酒杯子都忘记了,就这么定在半空中,好一会才往嘴边送,一口干了。

童今非点点头,眼中喜悦光芒闪过,不像是说得玩,看得应尧眉头便皱了一点。

应尧嗤笑道:我说小老弟,读书读傻了吧,就这么个女人,你要娶她?童今非却是难得的严肃认真:她是难得的。

你不能这样说她。

应尧听了心里大怒,便冷声说道:她当初也曾想法子勾引我,我却不曾着了她的道,怎么她倒缠上了你。

童今非抬眼看他,又惊又气,脸红着,一股气堵在心口,就差暴发出来。

应尧看他这样子,不愿再多说:算了,你的事我也不多过问,随你吧,到底咱们认识一场,你自己想清楚便好。

向来好脾气的童今非拂袖而去。

应尧出了门倒有些气不过,这女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去勾搭别的男人,真是该死,当初想着法子爬上了自己的床,自己这边没指望了,便又寻上别的男人了,当自己是什么?因而走到半道上又回转了回来,点了闻樱来唱曲。

他不是看上了这个女人,倒是不满意自己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他的习惯是,女人见了他便上前来粘上他。

闻樱抱着琵琶道:并不是我勾搭童公子。

应公子想听什么曲儿?不是你勾搭他,莫不是他有心来勾搭你?应尧走近她,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边把玩边笑说,像在说个笑话般。

也不是他勾搭我,是……,公子要听什么曲?是什么?是我们两情相悦。

公子要听什么曲?哈哈哈……应尧连声大笑,想是很开心,好一会才停下来,边笑边说道:真是好笑,我说姑娘,你可真会说笑话,这笑话说得少爷我可真觉得好笑。

童公子也便罢了,他长时间在屋子读书,不识得人心险恶,或许会被你骗了。

但说到你,你对他有情?呵,裸着身了往我怀里钻时,你是个什么浪样子?在我身下怎么叫唤的,你倒忘得干净,嗯?闻樱听了便觉得头晃了晃,娘唉,这样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这身子的本尊竟然也敢上前去送死,什么个智商哟。

原来这身子不是原封的,开过封的,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穿就穿嘛,就不地给老娘穿得好点,家里有点钱的,当个官什么的,又花容月貌什么的,至少是个清白之身,偏偏他娘的都没有,在这视膜如命的古代,她毛都没有!真是想杀人!想到这,闻樱只紧闭着嘴不做声,不知怎么应付。

这个男人是宜州城里有名的花花大少,财大器粗,大街小巷风流名声耳耳相传,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个个都争先恐后想着攀上他的。

应公子想听什么曲?脑中思绪转过几个圈后,闻樱不知如何做答,便干脆冷清着脸问。

应尧看了她,未了又扯嘴角一笑,转身几步,躺到床上去,翘起二郎腿,说道:少爷我今日个不要听曲,少爷我今日倒是有兴致受用你,来把我伺候好了!闻樱听了低着头,暗骂一顿,真臭不要脸,你那个东西,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谁知道烂成什么了,我才不要跟你上床呢,何况她现在有了童今非。

见她一动不动,应尧便笑笑,现在偏来装什么贞洁烈女,竟真有了嫁童今非的心思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

公子既然是要找姑娘陪,不是要听曲儿,那小女子这便去叫人安排。

闻樱说完抱着琵琶就要走。

等下。

应尧喝道,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闻樱面前,低头看她,这才看清她虽然五官平淡,脸皮却是又细又白,看是干净,像是没搽一点铅粉,原来童今非好这样的。

闻樱便只是低头等着。

应尧沉着脸道:到是真有手段,勾得少爷我也有了那么一丝心思。

闻樱见他靠近自己,连他身上的气息都闻得到了。

慌忙在脑中想着法子。

不如你……应尧伸手过来。

闻樱闭眼用力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大不了被老鸨打骂一顿,反正再撑个几天,童今非就会带自己走,就撑这几天,是关小黑屋,还是不给吃的,还是用皮鞭抽,无论如何,撑上这几天。

倒是出意料的不见动静,那应尧竟是没找她麻烦,实在是没想到。

却说应尧见闻樱跑了,本倒没什么,便自个回了家。

进了自个院子瞧见那条养了好几年的老黄狗,眼巴巴望着自己,便停下身来摸摸它的头。

正摸着,却抬头见应青茵哭丧着脸进来,自己寻了靠西面墙的一个椅子坐了,将一个盆子放在地上,招手道:肥子,过来。

老黄狗丢了应尧,撒丫子跑向应青茵去,低头去吃她脚下的饭食,吃得吧吧响。

应尧平时见惯了的,今日却又想起闻樱来,她便如这狗般,在自己这边没讨到好处,旁人轻轻一声唤,便跟着去了,真是好笑,人生如狗,实在可怜可恨。

你这是怎么了?应尧笑着问他的妹妹。

今日我去了童家……应青茵便开口说。

以后不要去他家。

应尧干脆命令道。

哥,你知道了?他竟然说我不如一个妓院的□,他还不准我叫那女人□,他说那女人是他心里的女神仙,他说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他说就算天蹋下来,就算他死,他都不会娶我。

明明他对我那么好的,一见我就笑的。

今天却好凶。

应青茵边说边哭,好不容易说完了,边大声号哭起来。

应尧听了气得暗地里咬紧了牙,轻轻拍着应青茵的背,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

哥再给你找个好的。

不,我就要他!我应尧的妹妹,要有骨气。

怎么能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我就要他,要他死也死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4买位姑娘童今非第二天早早便出了门,上街买了路上吃的和用的东西,便回家要准备去起程去扬州。

谁知刚进了自己院子所在的那条街,便见西北天边漫天的浓烟滚滚,依稀听见嘈杂的人群声。

童今非心里慌乱跳着,快走几步,转过一个拐弯处,抬头一瞅,便呆了,正是自家后院上空冒出来的浓烟,来往热闹人群在帮忙打水救火,屋子被烧得噼啪乱响,漫天的火花张牙舞爪朝四面八方扑开去……他的老爹童万里比他的嘴巴张得还大,眼睛比他瞪得还直,望着半空中将他一生心血吞尽的火灾,如着了魔般,不能动弹分毫。

童万里就那样站在正在熊熊燃烧的屋子前,任人拉着,也不肯离开一步,溅落下来的火花,落在他身上,他也毫无知觉,如痴儿般。

童今非过去与两个小厮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他拉开些,童万里嘴里胡乱说道:完了完了,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闻樱日夜等着童今非来带自己走,无奈等来等去,等了四五天,却不见动静,也无一点音讯,便心里胡乱猜测起来。

这天在练曲儿时,苏小夏还嗤笑她:你不会真的在等你那个童公子来接你吧,呵,你可真傻。

再过了近十天,依旧没有音讯,闻樱便想:算了吧,不要指望自己能在这陌生时代找到可靠的人了,还是早死早超生吧,快快在这该死的世上死了才好呢,说不定死了便能穿回去了。

慢慢冷了心,每天混日子般在楼里呆着。

这天有人点了苏小夏过府去跳舞,闻樱也被安排跟着去。

马车在一条算得上宽阔且又平整的街面上停下,还不及下车,便听见周边的人议论声,想也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这一行人。

闻樱抱了琵琶低头只顾跟着众人走。

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花园子,闻樱才明白,适才进的就偏门,门槛便有这么许高,那正大门得是什么样啊!这家想来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穿过长长回廊,便隐隐听见喧闹的声音,以闻樱现在的身份的职业敏感来说,这是男人们聚堆喝酒的声音,又碰酒杯声,有吹捧奉承声,有佯作推迟声,有起哄声,闹哄哄的,没有一刻停歇。

越走近哄闹声越响,吵到闻樱根本听不到同行人的小声说话声。

近了屋里一看,一片通明的灯火下,两桌人已经喝得大部分都差不多了,个个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螃蟹,抬头见了众人进来,各自发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闻樱心里就发毛,所以每次她都一进躲在最暗的角落,低调地像个影子般,不引得人注意。

然而今天她一进门便不由自主地将屋子中被众星捧月供着的那人看了看,简单用金簪束着头发,穿着暗纹绛紫锦袍,微微靠着椅背,轻轻笑着,用手扣着杯口,挡着众人的劝酒。

一双眼睛喝得水亮水亮的,侧面看去不见眼凌厉,倒有几分才子般的风流态度。

闻樱自然知道这是他容貌引起的错觉,这人家世了得,传闻京中靠山后台强硬,手中财产又厚实,因而做事有恃无恐,不让常理出牌,又不讲什么交情,做事绝得很。

在这宜州城里,他是有名的霸王魔头,他一旦扬言要插手哪个行当,这个行当的龙头老大都会吓得抖上一抖。

这样的人,闻樱自然是避之不及,她自认为不是个长袖尚舞的人。

暗暗流转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没有寻到童今非的身影。

带着一丝失望的表情坐在下人指引的位置上坐下,整理完衣摆抬头却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带些微醉的神情,带着她一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划了自己一眼。

闻樱暗想是自己多心,只坐好调了调音,便看着苏小夏与几个人打完招呼,而后婷婷袅袅走向众人围绕中的应尧,轻轻倚着,笑顔如花,用左手轻挠他的衣领上绣着的暗暗花纹,软着嗓子问:今天公子想看小夏跳什么?应尧笑容扩大些,却一动不动:你想跳什么,就跳什么?于是苏小夏款款转身,走到厅里空着的地方,闭眼将手翻成花瓣样托着脸,沉睡般,一,二,三,乐曲与舞步鄹起,琴音清亮,古筝铿锵,琵琶低诉,苏小夏在圆圏中不停旋转,引着一屋子人都屏息欣赏。

对于苏小夏,抛开别的不说,闻樱是有几分钦佩的,整个百花楼,她能做上头牌,这其中付中的艰辛自然不用说,这个百花楼里的丫头们,那个不是颗苦莲心。

出色的舞技,又能吃得常人吃不得的苦,容貌又是难得的上乘,如若放在现代,搞不好可以混成个国际巨星,可惜不是,她在这世上挣扎着……那日苏小夏笑说:若是能得应少爷庇佑,不再在人前卖笑,就是死也值了。

说的轻巧,笑得一丝无奈苦涩。

呵,做人渣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人,对她们来说,也是战战兢兢小心图求的奢望。

这便是她们的命运。

而闻樱自己,也不过这众人中一个,如若回不去,她便也摆不脱这样的命运?不,她还有童公子!明儿就叫人去打听一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中杂念太多,手中便有了失误,一两个音破得叫应尧眉头皱了又皱,苏小夏也拿眼神警告了她一番,忙收敛心神,认真配合。

舞曲以苏小夏伏在应尧脚边睡去结束,待她才起身,边上就有个脑满肠肥喝得已八分醉的油腻泥的男子凑了上来,将她用力一拉,拢在怀里,叭了一口,笑得□不知羞耻问应尧:应少爷,苏姑娘是你的,高某平日不敢觊觎。

只是今日实在是想苏姑娘想得难受,不与就许苏姑娘陪我一晚吧?苏小夏用力推开他,靠近应尧些,面上不高兴,掩不住的嫌弃。

那个姓高见了,面上挂不住,便也怒了,大声朝应尧道:应少爷同不同意呢?应尧依旧靠回椅子背,大方笑道:高老板说什么话,楼里姑娘出来,做的就是这买卖,高老板你肯惠顾,应某哪有理由阻拦。

高老板朝他伸个拇指,道:好,应少爷够意思!说罢将腰中钱袋整个取下,丢向百花楼的老庄,老庄原本站起来要作调和,免得苏小夏吃亏,待打开钱袋一看,见数张百两的银票,便不再言语,只朝应尧道:公子还有要听的曲儿没?我叫她们奏来。

高老板哈哈一笑,打横抱起苏小夏,朝门后走去。

看着小夏满脸痛恨盯着众人,满眼泪水没有挣扎,闻樱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又不知弹了几曲,闻樱只觉自己想是耳朵也麻了般,只见外面的喧哗,听不进得一点声响。

等到她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随众人站在了大门口,只差一步,便跨离了应尧家的大门。

只听一个清清淡淡声音说道:庄老板,在下有意高价买下贵院一位姑娘,不知庄老板可否愿意?老庄忙堆起笑道:应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您看上她们,是她们的福气,您只管开口。

我猜,小夏也是没有不愿意的。

苏小夏原本麻木痛苦的眼中显出一丝跳跃的生机,亮亮望着前方的应尧,静静等着,不敢出一丝大气,看应尧一丝嗤笑,摆手道:不,小夏是贵院的台柱,我妄不敢夺。

只是这位姑娘,琵琶弹得实在是好,我到是想请过府了,好好赏听一段时儿。

闻樱见他用手指着自己,不由大吃一惊,看着小夏比自己更吃惊,眼中崩裂的痛苦无边无尽般,不由在心里大骂:你小子长没长眼里,心里石头做的吧。

老娘哪里惹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5晓风残月谢公子抬爱,只是小女子技艺实在拙劣,恐入不得公子的耳。

闻樱直觉便是拒绝。

应尧倒真是像被意外到了一样,转向老庄:哪,庄老板,你看这……?庄老板道:这丫头拎不清,赶明儿,我就将她的身契着人送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便这边便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赶鸭子般将自己一行人赶了出去,不顾被小厮拉扯住的闻樱在后面万般不愿的叫唤,也不管苏小夏如个风筝般飘飘忽忽地身子,呼啸而去。

闻樱想回头去与应尧理论,却不见了他人影,屋子里走得所剩不多的人里,没一个她认识的。

巡视着大大的客厅,无端生出得如找不到母亲的孩儿般的陌生恐惧来。

一会有两个婆子上前来,说要带她去住所,闻樱无法,只得跟上。

闻樱想向两个婆子打听点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想来是因为应尧冷淡残酷的原故,两个婆子也都是面瘫,样子又呆又冷,闻樱便想着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罢。

走了长长的回廊,穿过月亮门,又路过花园子,又走过一排排的房子,两个婆子才带她进了一个小院子,闻樱进院前抬头看了一下,门上写个四个飞扬跋扈的字:晓风残月。

两个婆子点了灯烛,大声喊道:小雨,小雨。

屋内有个女孩儿声音应了声,两人便走开了。

闻樱在原地等了一会,便见一个矮胖矮胖的丫头出了来,一张世事未知的脸上嵌着懵懂的双眼,朝闻樱道:你就是何伯说今天要进来的姑娘吧,跟我来吧,你的房间在西厢。

闻樱更加意外了,这厮要买自己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只是为什么呢,自己哪有什么出众惹眼的地儿?小雨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住,道:闻姑娘,这便是少爷给你安排的房间。

闻樱轻轻推开门,房间却宽敞大气得叫她不敢相信,由镂空雕花红漆木隔成里外两间,看陈设样样精细,锦被纱账,倒不像下人的住处,莫非姓应的那厮真是爱好斯文,附庸风雅之辈,这样敬重自己?后来才明白应尧目的的闻樱每每回想起自己初进晓风残月时的这个脑残想法,都恨不得直接拍死自己。

小雨倒是热情,忙前忙后帮着闻樱收拾梳洗停当,才回去睡了,留下闻樱自己在个大大的房间里,瞪着屋顶,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一会竟然开始觉得身子里莫名一阵阵躁热,心里乱跳,悸动得难受,口鼻内也是干干热热的燥得难受,双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起身来摸点水喝,却一点也抬不起胳膊来,腿脚更是酸软无力,连在床上移动一下都不能,更不说下床了。

久在声色场所的闻樱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不好的预感才一冒头,便见有人进房来的声音,步伐不紧不疾,从容稳定,便想是在进自己房间一样。

自己房间?闻樱睁大眼死死盯着外间,果然便见应尧含笑从外走了进来,一身白布棉衣,轻软贴身,发丝半干,披在身后。

待他靠近床边,闻樱还在张着嘴,找不出话来。

应尧便冲她一笑,像猫儿捉到老鼠,临吃前的得意与张狂。

这人长得精彩,细细的根根墨黑向中聚拢的眉,不是粗枝大叶的宽粗模样,眼睛又不大不小,明亮又黑润,常常含着冷淡神色,现在却是看戏般,皮色白净,嘴唇红润温厚,嘴角剃得干净,只剩略略的一片青色,身姿清雅,散着如文人般的流畅风韵。

这般精彩的人,在现代就是迷倒众生的当红小生,却在这不知名的古代,心狠手辣地做尽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勾当。

怎么?这么心急,嗯?应尧面上问得轻巧随意,却俯低身子,来解闻樱的衣服。

闻樱想要挣扎,却已经一丝动弹不了,想要大骂,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浑身松软得如沙子般瘫在床上,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原本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加骇人,喷着怒火般盯着应尧。

应尧见了她的样子,却只嗤笑声,手下不停,三两下扒光闻樱的衣服,丢在一边,笑着看面前脱得光突突的人。

寒冷刺骨,清淅的叫闻樱明白危险的靠近。

脑中万般挣扎叫唤,都只能睁着眼死死看看面前的人。

应尧的手在她身上自上而下,轻轻的触,欣赏般,划过她线条柔美的肩,丰润挺拔的胸,软和圆润的腰际,细直匀称的腿,白晳精致的双脚,抬头笑道:我竟然不知,你的身子这样好看。

闻樱被他摸得全身筛糠般的轻颤,一阵阵莫名的感觉从全身传到心中,汇聚成一股难道遏制的蓬勃的躁动,在她身体内乱撞,撞得她的心呯呯呯不能抑制的狂跳的难受。

只能用眼神威胁他。

应尧道:苏姑娘,你这双眼睛,可真迷人。

闻樱被气得无语,闭上眼去。

才闭上眼,便觉悉悉声音响起,感觉不对劲,却见一个与她一样光突突□的人正在往床上跨,身子中间某个物体,也跟着颤颤微微,如像要行军打仗去的勇士般扬着头前行。

闻樱是真怕了,他这是要来真的啊?威胁愤怒的眼神转为祈求,含着泪水又急又气的望着朝自己俯下来的男人。

怎么,求我,不想?应尧这时还在笑着,温和般,问。

闻樱连连眨眼睛,充满希望看着他。

应尧又是嗤的一笑,掏起身体一处,朝她道:可惜他不肯。

说完便低下头,抬起闻樱的两条腿,打开,压下身子来。

两人身体某处已经触在一起,闻樱无边绝望,拼了全身力气要挣扎,却只是扭得腰肢动了一下,身子是半分也没动弹。

应尧扶着自己,挺身入内,停住,摸着闻樱咬牙流泪的脸说:今晚就不劳姑娘费力了,乖,好好躺着享受吧。

想是药物的原因,最初的疼痛过去后,闻樱便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只觉身体里有个柱子般,来回往返进出,愈来愈快,愈来愈用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麻木,无知无觉,只身体这一处,清楚痛快,引得自己身体全向这中心一点聚拢,聚拢。

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化,应尧也开始觉得销魂忘情起来,渐渐进入亢奋,最初的玩味意思丢开,全心全意奋力投入,一下比一下用力,撞得闻樱的身子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颠簸翻滚,无依无靠,只身一处,连着她的生命所在。

闻樱一直用力瞪着面前失态的男人,原本长得好好的五官这时看来像魔鬼般,丑陋又恶心,无奈自己动弹不得,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闻樱在涣散昏沉的意识中睡去,应尧看了看她一眼,起身去收拾自己,收拾好了又回来在闻樱身旁睡下。

半夜,闻樱在颠簸中睁开眼来,看见一具光突突身子在自己身上起伏,用力冲击着,是个正处于亢奋中的男人,闻樱这时脑中还不够利,以为是场梦,只是,身体却被他折腾得疼痛难受。

慢慢想起睡前的事来,脑中炸过一声,想也不想便去推身上的人,手脚倒中能动了,却力气不大,动弹不了身上的人。

离得极近的男人的五官叫她看着万分可怕,她要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只惹得应尧更畅快的笑。

闻樱放弃挣扎,将手移向枕下,一番摸索,将自己唯一的一根银簪找到,握在手心,抓紧,积蓄力量,静静等着。

应尧低下头去,吸吮她的胸前最高点的一边,闻樱利落地举起簪子,朝他脖子上扎去。

正缝上应尧来吸咬她的另一边,这一簪子,便没扎进他的脖子,却扎起了他的太阳穴上方的眉尾骨处。

鲜血奔涌而出,巨痛叫应尧立即撤离,一手捂着眼角,另一手毫不犹豫,使尽力气,朝正在起身的闻樱一巴掌拍下来。

闻樱被拍得天眩地转,摔回床上,脑中嗡嗡哄哄乱响,半天明白不过事来。

只心内有个意识:他若是杀了自己,那自己怕是就可以解脱了吧。

应尧头上的血越流越多,用手也按不住了,便也不再管旁的,下床披了件衣服,边走边大声叫人。

外面渐渐亮起来,下人们一下便都聚过来,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替主人收拾着。

闻樱将簪子朝自己脖子上比划着,犹犹豫豫,却实在下不下手去,气得一把丢远,趴在床头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6平淡农庄应尧收拾干净了,在自己房里换了衣服,便去赴一个朋友的约。

席上仍请了楼里人来凑热闹,应尧正巧离弹琵琶的近,只听得他额着青筋一跳一跳的,过了半天,越想越气,实在忍不住了,便起身告辞了。

主人家只知道他像是生气了,却完全想不通出了什么问题,便也只能恭恭敬敬送到门口。

应尧回到家,先在前头自已大房间呆了会,越想越燥得慌,于是再步行到院子来。

那时天已近午,将近傍晚,闻樱原在院子里又瞎逛了会,呆呆看了会才抽芽的葡萄藤,又研究了会开得正灿烂的蔷薇,心里的空落与无助便越发阵阵往上涌,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再多的恐惧与猜想都是无用,他这样将她晾在这后院,到底是要做什么。

晓风残月原是应尧最喜欢的地,他离了京,回这宜州城里落脚,这个大大的宅子,后院子一直空着,这些年在外风流的时日不少,也时不时回京住上一段时儿,因而这个宅子也一直是空荡荡的,并不像常人住家那样像样,只这晓风残月,因幽静又花香浪漫,他在暑热时候常愿来,便也收拾得像个样子。

已是初夏,应尧在自己房里呆了会,觉得天气已有些开始闷闷的热了,想着昨日早上离开时,后院蔷薇已经大片大片了,便不自觉朝后踱了去。

走到了看见院子里一个女人正手里拿着一枝花,正不知在想着什么,正一瓣一瓣揪着,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

应尧头上一跳一跳的痛,他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了,于心轻轻凑上前去,问:你是在这等我?他的声音不大,有些故意压低般,吓了闻樱一大跳,猛地转身,见了是应尧,眼中布上恐惧与恫吓,道:你怎么在这?应尧一笑,说:这是我家。

闻樱便无话可说了,低了头想了会,直接问道:你买我进来做什么?应尧笑了,凑近她,道:买你进来做什么?昨晚,你不是知道了么?闻樱便腾地脸红,慢慢怒了:你……应尧见了她这样,来了兴致,伸手一捞,便将闻樱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去。

闻樱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挣扎,骂人:你这个变态,□,肮脏鬼,你就那么饥渴么?应尧本来扛着她是不花一点力气的,因而她的胡乱挣扎便差点有些把持不住,心里几分烦躁,怎么买个女人这么背时,这般不顺自己的心。

一把将闻樱丢在床上,边撕她的衣服边恶狠狠威胁她:若不是我,你还不是在楼里被万人睡,怎么进了我的府里,倒装成这般,告诉你,少爷我喜欢在床上顺从浪荡的女人,你最好识趣些,否则,我将你再卖进最下等的窑子,给真正最饥渴最肮脏的那群人骑。

他这话着实吓着了闻樱,她明显愣了一下,才又开始挣扎。

她用脚踢他的身体中间,用手爪挠他的脸,用力扭着身边偏开他……眼见自己衣服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只剩肚兜与下身一件薄亵被,都能感觉得到隔着衣物应尧的灼热体温,闻樱也没有多少力气,便放弃了胡乱踢打,用双手抵着应尧往下靠近自己的身体,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买我?应尧道: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被别人作。

闻樱直觉便怒江了:谁是你女人?应尧摸她的脸,笑道:你勾我在先。

你说的事我不知道。

闻樱大声怒道。

应尧依旧笑,用左手将她两手捏住,放在她头顶上,问道:哦,不知道?苏小姐啊,你真能装呢?就算有这么回事,我也早忘了,还请应公子高抬贵手。

闻樱只想着能尽早拖些时间,好让他兴致慢慢退去。

忘了?那说明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那个童二少爷就行?应尧语气有些冷了。

闻樱不亏是混过青楼的,忙坚定说:不不不,他那能跟您比。

那就好。

应尧一向喜欢乖巧不费劲的女人,听了话哈哈笑笑,笑完便暴力地分开了闻樱的身子。

你不讲感情的么,你是那春天的狗么,这院子有的是女人,你找谁发泄不好,你没看出我不愿意么?闻樱被他这样无赖行径气晕了,开始了毫无章法的乱骂。

呵,你是说,我还要管你愿不愿意?刺痛感再次从下身传来,已成事实,挣扎嘶叫到虚脱乏力,闻樱除了在心里各种怒骂,再无力气,化身为木头,任凭应尧在上面折腾。

你不愿意?除了像个木头样一动不动,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啊?应尧还在热身,说话还算清楚。

闻樱咬牙不做声。

你除了一会向我求饶外,还能怎样?说完便又沉浸于欢爱的运动中去。

事后应尧便又闭眼在旁歇着了,闻樱看着像是睡着了的人,起身抱了个花瓶,走回来,喊道:应少爷?嗯?应尧迷糊应了声。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疗闻樱声音冷冷地问。

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闻樱还有句话没说,那便是老娘拼得赔上一命,也要将你做了,老娘死了说你不定还能穿回去,你死了就真的死翘翘了。

应尧只能惨叫一声,都还没来得及睁眼,便在剧痛中昏了过去。

小雨听见声音便冲了进来,不一会便又许多人急忙忙前后进出了。

闻樱在混乱中坐着,一动不动。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将她的脑子清醒又迷茫,她一会知道自己动手想砸了那个人,一会又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他会死么?自已是个杀人犯?吴管家叫人将呆傻的闻樱关了起来。

闻樱不敢闹,不敢吵,安安静静呆了三天,没得吃,没得喝,不见天日。

三天后她才开始害怕起来,三天了,这里没来过一个人,没人送来一滴水,一粒米,白天晚上不见亮光,这里闷闷湿湿的臭,偶尔还有小虫爬过自己的手指。

四天了,依旧没有人,没有声,没有光亮,她没有什么力气再喊叫,脑袋晕晕的,手脚也抬不动,嘴巴里又苦又臭,身上又粘又痒。

又不知睡过了多少天,她有时醒来四处摸摸,有时沉沉睡去,但大多时候,她半梦半醒的,在等着,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等着有人来给她些水喝,给她些吃的,然而却没有,没有人来开门,更没有水喝,没有吃的。

昏沉无力时她脑袋有时也是清楚的,她会想,自己不会就这样死在这小屋子里吧。

嗯,那样也很好,至少她明白了自己不是个怕死的人,以后,要是有人再敢动自己,就死给他看,嗯 ,不对,就和他拼命,拉上他做垫背的。

不知闻樱昏了多久,迷糊中她被人抬起,丢在个硬木板上,丢得闻樱的身子差点散开,一会硬木板开始颠簸,颠得闻樱要努力吸气,才能制住自己的心脏,不会随着从口中跳出来,颠簸好长好长时间,她被人拉下,摔在地上,刺骨的疼,有两个人将自己半拖半抬,丢在了一个硬板床上。

有人将她扶起,灌着温凉的液体,像米汤,她急切地想呑下些,却呛着了,憋闷着的感觉叫闻樱差点以为要死去了,米汤都喷到了衣服上,那人帮她擦了, 边擦边叹:唉,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是个年长妇人的声音,听着就是温和好脾气的善良好人。

喝完米汤就是睡,睡到迷糊时也有人再喂自己米汤,闻樱渐渐觉得自己身体有了知觉 ,回到了平坦地面上,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虚浮在半空中。

不知过了几天,闻樱睁开眼时,屋子里没人,她挣扎着自己起来了,摸到窗边看了看外面。

见着大片大片的稻苗,绿旺旺望不见尽头,远处一排农舍,隐约见着鸡犬身影,看来是个农庄。

想要去外面看看,却动不了,跌坐在窗边,她就这样跌坐在窗边,坐着,像在梦境般,这样美好的春光,这样青葱的希望,这样平淡真实的生活气息,她还活着!曾婆子进屋见了闻樱坐在地上,忙上前来,扶起她,道:快起来,身子才好,地上凉,别落下病根了。

闻樱虚弱,却抬头来灿然一笑:多谢大姐这几日照顾。

曾婆子又一顿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小身体的话,又去端了半碗粥了,看着她喝了,才叫她歇着,收拾东西要走。

您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应公子名下的庄子,只是吴管家将你送来时,我问怎么安排你,他说他也不知道,所以,你也便不急着起来做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7再见今非从蔷薇花开时到荷叶初盛,闻樱都在这个农庄上呆着。

刚下地时两腿还有些颤抖不稳,大概养了个四五天,才恢复得差不多,不由得心里有些感叹,那人本是要将自己活活饿死吧。

身体恢复后便开始跟着曾婆子做活。

先前曾婆子还在猜测闻樱身份,不敢劳动她。

奈不过闻樱天天跟着,便也开始叫她做些事情。

闻樱很快适应了这种田园生活,早起扫了院子,跟着曾婆子一起做一院子人的饭食,农忙时还要包揽短工们的伙食,吃饭后收拾了便去菜地里劳作,晚上回来弄了晚饭,一大堆人吃了,收拾洗漱完了,再在院子里吹吹风,听大家伙闲闲地聊聊天,偶尔看着他们为些不相干的事吵嘴吵得认真,闻樱常常听得莞尔。

开始大家伙还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和她闹,后来时间长了,见她性子好,又像是个有见识的,碰到有什么争执不定的事,还拿到她面前请她评判一番。

比如那天,木头又与石头争执起来,吵得相当激烈,两人脸都争红了,木头梗着脖子不说话,石头还手脚并用,指天划地,涶沫横飞,噼里啪啦说着,旁人根本插不进嘴去。

好不容易木头逮了个空隙,趁石头咽口水时间,横手一指,喊道:要不,咱们叫闻姑娘评评理。

两人都是十七八不到的小男娃,跟后的三个更显小些,闻樱见了他们过来,便笑着站起来,问道:你们今天又是在争什么?木头这回抢着了,连忙说:石头说神仙都是吃了蟠桃才长生不老的!我说不是,这凡间世上又没有蟠桃,蟠桃应是神仙用法力才种出来的。

说了你还不信,神仙学个法术就要几百年,当然是吃了蟠桃能长生不老的人,才能有时间修成神仙。

世间没有,又没谁说天上没有。

石头气得推了他一把,急道。

木头哼了声,说:照你说的,天上本来就有蟠桃,吃了能长生不老,人也要修成神仙才能上天去找是不是?所以说,肯定是先人修成了神仙,才有的蟠桃,并不是凡人吃了蟠桃才成的神仙。

闻姑娘你会识字,书上有没有说过这事?闻樱听了摇头笑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也搞不清楚。

不如你们去想一想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木头失望摇了摇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唉,当然是先有鸡啦,蛋是鸡生的嘛。

话音刚落,石头便跳起来,猛地一拍他的头,大声说道:怎么可能?你个傻子……木头彻底被他惹怒了,冲过去将他抱住,两人扭打在一起……闻樱在旁笑得合不拢嘴……曾婆子只管这个庄人里下人们吃的菜,后院的地薄,便只种了些黄瓜,青辣椒,芹菜,豆角什么的,闻樱天天跟着翻地,挑水,挑粪,搭架子,忙碌得身子酸痛得很,心里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

种下的种子慢慢发了芽,长了宽大的叶,开了或黄或白的小花,结出小小的、青青的果实,闻樱休息时便常常到后院来蹲着,托腮看着它们,就像看自己的孩子般,温和平静充满心望。

安静从容啊,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

只是这天,她跟曾婆子将原先种胡萝卜的那块地刨了,翻了一遍,跟着曾婆子播豆子下去,原本她还兴致高高,想着过些日子便可以煮青毛豆吃了。

,心中不知想起什么来,便有些恍惚害怕起来。

看着曾婆子抬脚将锹铲进土里,微微向前掀一下,撒进三四颗豆子,利索将锹提出,手伸进兜里,再摸了几颗豆子,脚搭在锹上一用力,又将锹铲进土里去,闻樱突然又在心里抱怨起自己的命运多舛来,抬头问曾婆子:我早上看你在洗晒被服,我隐约听他们说,是有客人要来了,是么?曾婆子手脚不停边点豆子边说:哪里是客人啊。

少爷爱吃杨梅,前两天老吴看熟得差不多了,便叫人摘了些,给少爷送去尝鲜,不巧少爷那天出门应酬去了,没吃着,第二天回来了吃了,就不新鲜了,少爷便说要带小姐一起到庄子上来住上一两天,吃个新鲜。

闻樱心道,果然是这个灾星要来了。

曾大姐,那个,少爷他们来时,能不能安排我在后院子里干杂活,千万不要叫我到前面去。

闻樱听了,忙向曾婆子求道,那个什么应尧不是什么善茬,还是不要再惹上他的好。

曾婆子像是想到什么,停了手,近前来道:庄上女人少,手脚伶俐又长得体面手脚利索的,就更没有比得上你的了,你不上前服侍,哎,少爷跟小姐脾气都怪得很,就剩咱们这些老婆子在少爷面前转悠,他会嫌弃的。

上次听府上送你来的人说,你得罪了少爷才送过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惹着了少爷,平日里只要咱们不犯错,他对咱们也都还好啊。

闻樱想着要是不跟她说清楚,她定又有一番话要说道,琢磨一会便说道:我拿花瓶砸破了少爷的头。

曾婆子张大了嘴半天没回过神来,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们差一点就饿死你,可真是大胆!言罢又是好一顿摇头,啧啧直叹气。

第二天应尧一行到时,全院的下人都被叫到大门前整齐站着,候着主人的到来。

下人们有见过少爷的,有没见过的,应尧还没到,他们便凑到了一堆,议论起少爷来,闻樱穿着最不显眼的青灰色上衣,土布裙子,脸上用浓茶水洗过几次,站在最后一排人中,一直死死低着头,不参与旁人的谈论中。

众人在太阳底下站到将近一个时辰,才听见马蹄声缓缓而来,却不止一人,闻樱抬眼偷偷一看,除了应尧,还有一辆挂玫红色帘子的马车,想来里头坐的是小姐应青茵,马车后并排行着两人,一个是骑着白色骏马,身着锦袍的少年公子,眉目间带着笑意,比应尧年纪还小个两三岁的样子,束着碧玉腰带,腰带上坠着五色彩绦,风流倜傥状,将马鞭捏在手里打着圈,左瞅右看,兴趣十足。

另一位有意与他做对黑白无常,却骑着一匹黑马,一身墨色长袍,白玉腰带,面皮稍嫌白净,神色有些忧苦,像在思索般,却是童今非!闻樱看了童今非倒是有些意外,一时回不过神来,仿佛与他隔了多年未见般,如梦似幻的,不知这些时间这些日子过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管将眼睛盯着人群,呆呆的,直到接到一双黑目送过来探询的眼神,这才回神,低下头来。

庄上的吴管事带着大家伙朝应尧一行行了礼,便叫大家都散了,闻樱迅速躲回后院,心里慌得乱跳,猜测着,祈祷着应尧放过自己。

曾婆子倒真的没叫闻樱上前面去伺候,只管叫她在厨房里洗菜烧火,直到午饭后,听厨房的人说少爷们去林子里喝茶去了,闻樱才静下神来,安心烧开水。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8洁癖洁癖这个庄子人手不多,又极少来客人,现在突然来了四位贵人,院子里所有人一通好忙,忙到天将黑时,倒都还好,不见什么动静,忐忑不安一整天的闻樱便有些放下心来,眼瞅着最后一道汤被端上前去,便软软地靠在了柴禾上,长长叹了口气。

只要再烧好洗澡水,便没事了。

纪南楼平时吃得不多,他一向自诩有魏晋风度,清高得不得了,行事也是风流作风,不说平时爱穿得一尘不染像个飘然欲仙的样子,连吃饭也吃得少,倒是爱喝酒,他帮着应尧做事久了,虽然暗地的手段各种龌龊,却从来都鄙视他的同行。

这时他早就停了筷,没有离席,只偶尔喝着酒,边叹气道:应公子要不就把我放在这庄子上吧,这样的日子,陶潜都羡慕吧。

应尧很看不惯他那副做作样,平日里时常寻机打击他,这时连理都不理他,只顾自己吃着,童今非也只轻轻苦笑了一声,也没说话,倒是青茵,嗤笑一声,说:你放得下城里那些姑娘,放得下城里那座新买的院子,别忘了,你还欠我哥一大笔银子呢。

纪南楼才要说话,见到了下人端了汤上来,将身子偏了偏 ,腾出个地儿来,便喊道:来,放我这边。

回头又对身边的人说道:你这几天火气这么大,喝碗汤吧,我叫她们做的苦瓜,不然天天像个夜叉样,白白浪费那张长得端庄体面的脸了。

应青茵瞪他一眼,不理他,只将眼瞟了下那碗汤,谁知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被吓着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纪南楼低头一看,也很意外。

应家两兄妹爱干净是出了名的,旁人不知,应青茵还算好的,那个应尧到了洁癖的地步了,这个端菜的丫头,手指竟然扣在了碗口上。

看到是这庄子的管事没交待清楚,纪南楼摇头一笑,朝身边的吴管事吩咐道:去换个人上前来服侍,汤重做,算了,不做了,叫人去煮壶清茶来吧。

吴管事却上前来,有些为难,看了看应尧,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敢说道:几位爷从来没到咱们这边庄子来住过,咱们这没个像样的体面的女娃,要不,叫两个利索的妇人收拾干净上前来?他自然只敢轻轻一问,应尧性子古怪,自己东西从来不经妇人的手,他当然知道。

胡说,早上我来时,明明看见好几个年轻女子的。

纪南楼立马就反驳。

别人还好,应青茵立马哧的一声笑,说道:我哥一叫你盘货,你就喊头疼,但要是问道哪里有多少个女人,你倒清楚!纪南楼认真忧愁状:小姑娘家的,什么话都说,我比你哥都愁,你嫁不出去怎么办。

吴管事也跟着赔笑:都是妇人,做事又粗鲁,怕更不像样子,只有一位,……说到这,停下来,看着应尧。

应尧有些莫名,吩咐道:既有一位,便叫上前来服侍,啰嗦什么!老吴见少爷不高兴了,便不敢多说什么,忙到后头来寻人。

曾婆子好一阵乱寻,才人柴草堆前将闻樱扒拉出来,边囔囔:快收拾收拾,去前听吩咐地。

一面手忙脚乱端水过来与她洗脸,一边剥她身上的衣服,回头将一件淡绿绣碎花的小褂子往她身上套。

闻樱被她按在水里洗脸,好不容易得空喘了气,便问:前头不是有小莲和小芸么?曾婆子拿梳子狂梳她的头,扯得闻樱直呲牙,嘴上还在催她:小莲犯了错,被赶了出来。

快,快自己搽些粉。

那边不是还有红杏么?闻樱不甘心,今晚要是再被那个应尧逮住,这日子没法过了,何况还有童今非在,怎么跟他交待?总不能再砸那个变态一回吧?曾婆子道:不行,红杏不行。

她不干净!赶紧的,把煮好的茶端去。

我也不干净呢!闻樱长口就要说,曾婆子却不容再开口,早已把茶盘塞到她手上,将她推了出来。

闻樱在昏暗的过道上来回往返,不想前进又没有办法,只要再迈前一步,迈过那道门槛,她就将展现在众人面前,她害怕,想丢了手中东西逃离,她想作一番垂死挣扎,却不知怎么开始,她想起应尧看似文雅的表皮底下粗鲁的动作,折磨起人来像个无休无止的魔头,想不通他为何找上自己,想起她答应了与童今非去江南,她想不出,要怎么面对他。

童今非倒也罢了,大概他会失望怅惘一段时日,只是自己怎么办呢,她想不通怎么惹着了应尧,总不至于乖乖陪他等到他腻味为止吧?静静呆着,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手臂酸得麻了,屋子里仿佛有人在催着要茶。

一闭眼,咬咬牙,抬了腿就在进去,却在腿举在半空中被人拍了下肩,回头一看,娘唉,美人您可愿意下凡了。

这个红杏美得不像话,从小便是家里人扬名立万的指望,只是一直长到十多岁都没有什么贵人来看上,她爹不甘心,凑够了银子托人想法子进了应府当丫鬟,指望她能攀上个姨娘什么的当当,只是才进去不到半年,便被丢进了这么个荒凉的庄子里。

闻樱不知红杏怎么想的,因为那个红杏极少与旁人说话,只做最轻散的活,一般都是拿鼻孔看人的,闻樱也懒得理她。

把盘子给我,你去后面烧洗澡水吧。

红杏冷冷的开口,眼睛不看她,转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含着期许,不耐烦地等着她的动作。

闻樱有些不敢相信,手上动作就慢了些。

怎么,不愿意?红杏这才回头看她,满眼毫不掩饰的鄙视,在她看来,闻樱又丑又没身段,人又不懂风情,高高的硬硬骨骼,像个男人似的,曾婆子她们这个时候,宁愿将她推出去都没想起自己这个天仙般的人物来,真真是愚蠢之极。

不不不,怎么会,您端好。

闻樱一回过神,不禁万分庆幸,长吁一口气,连忙将手中东西双手奉上,脸上有几分谄媚,您去!闻樱生怕她反悔,飞般逃了回来,躲回灶头前。

逃过一劫的喜悦让她莫名兴奋,妈的,前两次被他睡了就当被狗咬了两口,再碰上那小子,誓死保卫贞操,她突然恍然大悟般,大不了就再砸他一次吧!老娘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这样一想就通了,摆脱了一天的担惊受怕,心里是难得的轻松。

只是才过了没半盏茶时间,便见曾婆子气急败坏过来,拉了她边走边训:平时看你那么和和气气的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怎么让红杏上前去了,惹得大少爷发脾气。

赶紧的,厨房里又重新煮了茶,赶紧端过去。

闻樱被她训得莫名其妙,攀着门框不肯走,不服气问道:怎么红杏就不行了,就非我不可了?老吴说过,咱们大少爷有洁癖,左右看看,没有经过,才压低声音接着说:那个红杏,听人说在家时,与她自己的爹不干净,进了府还想着勾引大少爷,被人发现了还不知羞,今天硬要到少爷面前去露脸,刚才她又惹着少爷了,少爷发话了,要将她配给那个喂马的刘老铁。

刘老铁的脸被火烧得扭曲骇人,性子古怪凶残,也是从来不与人说话,闻樱唯一听说过关天他的事,便是小厮们暗地里说过,他天天晚上摸进马圈,折磨得那群马儿整晚的狂嘶乱蹄。

闻樱突然打了个寒颤,又害怕起来,虽说自己不怕死,可那个什么大少爷若是想着法子让她生不如死可怎么好。

深深吐气吸气几回才平下些气来,尽量平复心情,反复告戒自己,先不要想那么多,等弄清了那么他为怎么找上了自己,再想解决办法。

扬起头,一迈步就进了屋子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晃得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有些晃眼,屋子里两人正在下棋,一人立着在旁观战,一人在椅子上无聊坐着,只远远看着这边,站着的那人见了她进去,招手道:端过来,煮的可是我带来的那种。

闻樱点点头,将茶端过去,纪南楼先端了一杯,递与应青茵,说道:你尝尝看,这茶叶是我新得的,喜欢我也送你一些。

应青茵也不接,叫他放桌上了,懒懒倚着椅子不动,闻樱端了纪南楼的茶放下后,转身给两位下棋的人送去。

抬眼先看了应尧,见他正认真思考棋局,便轻轻将茶杯放他右手边上,见他一直没抬头,连眼角都没动上分毫,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过童今非身边来,也是一样,他正沉浸在棋局中,闻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如若不是这该死的应尧从中作梗,面前这人,就是自己在这世上的丈夫了吧。

闻樱正想着,童今非却眉头一皱,脑袋轻轻一偏,像是要抬头看来人的样子,吓得闻樱忙低了头,迅速将茶放好,收起茶盘要走,她实在没想好如何面对他。

万分庆幸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闻樱放轻脚步,迅速转身要离去,却听得身后应青茵小姐发话了:喂,你叫她们去准备好洗澡水。

闻樱停住,略转点身子,答道:是。

回身便要走。

喂,你等下,你叫什么名字,晚上我有事,好唤你来。

应青茵追着问道,她的哥哥今天举动反常,他在府外,对于面前侍候的人,都是仔细审视,万分挑剔的,前两个丫头都在他的眼神暗示下被纪南楼赶走了,他却只在这个丫头进门时,眼角微微瞟了一眼就没什么表示,实在是奇怪。

闻樱怒了,这兄妹俩可真会折磨人,回头看看,小心地,小声地报上了自己名字。

纪南楼这时插嘴进来:叫你不带自己的丫头?应青茵大声道:你知道什么,她们都是我娘的人,除了会唠叨烦我,会做奸细,还会做什么?闻樱见没事,赶忙行礼退出,纪南楼不知行笑着接了句什么,应青茵只哼了一声,苏樱回头时,正看着应青茵在自己背后说道:人长得不怎么样,倒取了个好名字。

闻樱,闻樱,哥,这名字真好听,是你取的么?看见童今非与应尧一起抬头来看,闻樱恨不得用茶盘将自己拍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9黑夜私会闻樱顿住那一刹,回头看见童今非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与苦楚,望着自己这边,连忙慌不择路跑了出去。

应尧一手捏着黑子,盯着棋盘思考,绷着唇,冷冷的一动不动。

应青茵原本还没什么,一扭头看见童今非失了魂般望着那丫头的身影发呆,想起他之前一心念着要娶个□,要不是他家里横生变故,他早就带着佳人去扬州了,不由得怒意醋意一齐往上来,冷声笑道:童公子可是又犯花痴了,你要知道,这庄子上的,都是咱们应家的人。

童今非回过神来,冷冷清清回道:你想多了。

应青茵的一肚子气就堵在那里,只剩眼里水水亮亮,神情伤怀。

她自小在三个男人爱护中长大,没有谁对她冷淡过,难道只因自己看上了他,便要受他这些气。

纪南楼这边看看应小姐,那边看看童今非,正要说两话玩笑话劝劝,却觉得不对劲,想一想,突然像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一明白过来,脸了也不太高兴,仿似受了什么打击般,也是默不作声了。

应尧将手中棋子啪地一声丢回棋盒,站起身来,淡淡说道:不早了,收拾了歇着吧。

临走前看了纪南楼一眼。

纪南楼打起精神,嬉笑着起身道:应少爷不要急着走,我还有件事找你拿主意呢。

说完赶上前,勾上应尧的肩,边说边笑走了。

两人一走,童今非也慌忙起身,随便朝应青茵一拱手,也出了来。

应青茵向来爽快不是多心的小女子,这辈子唯一使性子的事便是这段时间缠着他,却经不住他这样轻慢自己,两步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你也不用整天冷着一张脸对我,如若你不愿意,大可取消婚约,反正这事还没跟我父母讲。

童今非道:一切依应小姐的意思。

说完抽了袖子离去。

应青茵气得扬手一挥,将桌上茶具一股脑叮叮框框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边纪南楼进了应尧房间,一双爪子在应尧胸前乱摸帮他顺着气,胡乱笑说道: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啊?你小子规矩点,少爷我不是你的那些相好!应尧推开他,除了外衣收拾着要去洗澡。

纪南楼笑嘻嘻坐到椅子上去,将手放桌子上支着头,问他:那你叫我进来做什么?这两天帮我盯着那个童今非。

盯着倒是可以,只是,他能有什么事,劳动你盯着他?他家里垮了,要不是青茵看上他小子,我也不会扶持他,没想到他还不领情,一面答应了与小茵的婚约,心里却还想着跟那个青楼里出来的丫头私奔。

纪南楼本来还是猜想,现在听他明白说出来,心里又惊又乱,很不舒服,好一会才却故作轻松道:青茵丫头怎么那么没眼光,瞧我纪公子一表人才,光流倜傥,又体贴又细心,又有本事,怎么这么个大好青年她看不上,倒是瞧上了那个书呆子。

哎,命运不公,造化弄人啊。

应尧一脚将仰天长叹的他连人带椅一起踢飞,光着身子跨进浴桶,掬一把水洗脸,笑道:你小子别光说不练,你若有本事,老子也不用替小茵使手段想法子了。

纪南楼爬起来,贴着他的浴桶边笑问:你老使了什么样手段?应尧闭了眼靠着桶边休息不理他。

啊,纪南楼恍然大悟:童家的事,不会是你动的手吧?应尧不见动静。

啧啧,你老真是狠!只是那个姓童的小子倒真叫人小看了啊,都这样了,还不乐意与茵丫头?应尧睁了眼,眼中冷冷的说:他到了今天之地步了,还想着那个青楼女子,太看重男女□,被个女人迷得不知轻重,能成什么大事,我倒是不希望青茵跟他。

今晚帮我盯着他,不要叫他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纪南楼道:这儿离城里好半天路程,这天乌漆抹黑的,他怎么还没得去?应尧只盯着他看,不说话。

好一会就见纪南楼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就是刚才那丫头?应尧将帕子递与他,闭上眼吩咐道:帮我搓背,搓完就去办。

纪南楼啪地一声将帕子丢进水里,看着溅得水花飞了应尧一脸,扯嘴嗤笑道:少爷我是帮你搓背的人么?听少爷我一句劝,赶紧收个丫头到房里使唤是正经。

说完笑呵呵转身要走,才走到门口,转过身来瞪眼问道:不要告诉我,你将那丫头买进来,是打算自己享用吧?应尧脸色一沉,又闭上了眼,装睡不理他。

纪南楼边走边自语:姓童的遇着你们兄妹俩,真真是完啦。

闻樱逃回来后一锅一锅接着烧开水,直到四个房里都送去了水,又烧了些温在炭火里备着主子们夜里要叫的茶水,才停了水,跟曾婆子一起,收拾着将厨房门窗闭了,便各自回房休息。

闻樱累得胳膊酸得抬不起来,摸着黑在自己屋子里坐了好久,才起身要去寻摸要去点灯,却听到两声敲门声,唬得她屏气好久,仔细听着,却没有再响过,正要伸手到桌子上摸火折子,却又听到了两声,清晰短暂,她没有听错,闻樱壮着胆子喝问:谁?门外的人很快回答:是我。

童少爷,这么晚了,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闻樱知道他心里有疑惑要问自己,却不想是这个时候。

不,现在就说,不然我睡不着。

童今非在有些时候也是个别扭性子。

那,你就说吧。

你开门。

就这样说中,我懒得起来。

你开门,求你了,樱儿。

闻樱起身,打开门,却不让他进屋,自己出了房门,与他面对面站着。

童今非却一把将她抱住,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头发,深情万般,喃喃细语,:我,我家里有了些变故,所以没能如约带你走,对不起,后来回去找不到你,让我好是着急,却原来你在这里。

嗯。

闻樱此时倒有些体会到这男子的深情,略有感触。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童今非抱着她连连叹气,手上的劲儿丝毫不放松。

闻樱僵着身子不敢动,自己捡便宜倒捡了这么个深情的主,她要不要求着他帮自己离了这应府,只是应尧也不是好对付的样子,再说,她要怎么跟他开口,他若是知道自己与应尧关系会是个什么反应?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童今非抱够了,他才想起来问她,便放开了她,双手放她肩上,俯着身子深深望着她,在黑暗中,闻樱只能模糊看清他的脸,一双眼睛却黑黑的跳跃着欢喜的火焰。

闻樱低头避开他的眼:应公子,买了我。

童今非便有好一会不作声,再开口时语气便带有些含糊歉意:樱儿,我先前说过的,要娶你为妻。

他的手摸着闻樱的颈,温和舒服,她抬头看他,不由得倾心,这样温柔又真情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

只是家里突遭变故,家父在我的婚事上突然上了心,怕是,怕是不能办到了。

闻樱便无声一笑。

樱儿,你不要这样,便是不能娶你为正妻,我也一定会好好纳你为妾,将来在府里,我也一如既往地尊你,敬你,不叫人怠慢了你半分去。

闻樱依旧笑着,没有生气,这个样子在童今非看来却是在气他,他将手收回,握在一起,皱眉想了想,与她商量道:只娶你一人也是可以的,依旧如先前说的那样,咱俩私奔到扬州去,只是我家里现在没什么银子,我怕这一路上带了你受苦,再说我也不忍心,将我父亲抛下不管。

闻樱道:我不愿与你作妾,我想,你现在其实也不愿同我私奔吧。

算了吧。

童今非立即道:什么叫算了吧,不,樱儿,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一定会跟应少爷要了你去,你就委屈一下,先做妾,或者不做妾,先进我们家们,等以后我再慢慢想办法给你个正经名份。

闻樱摇头,低叹一声:童少爷,你不了解我。

我不愿意。

樱儿你说什么,你不愿意?为什么,明明我们俩……你不愿意?童今非很不敢相信地望着她,抓着她的肩,摇啊摇,一会又抱住她,闻樱被折腾得都有些头疼,怎么跟他说才好呢?一盏由远而近的灯笼解救了闻樱,她一把将童今非推开,快速说道:你若这辈子只娶我一个,吃糠咽菜,居无定所到处流浪都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与他人共事一夫。

今儿晚了,童公子你走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迅速转身,进屋关了门。

细听门外动静,直到确实童今非已拖着身子走了,她才舒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担惊受怕一整天的闻樱这时是真累了,也不想去点灯了,和衣躺要床上,迷迷瞪瞪的觉得就要睡着了,突然又听到两声敲门声,不对童今非今晚跟自己卯上劲了,硬要逼自己答应做妾才罢手吧?这么一想,就有些气,起身忽地一声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一脸好看的笑脸相迎,竟然是那个应尧的跟班,那个姓纪的。

哟,美人,还没睡呢,正巧,应少爷要找你说话呢。

纪南楼笑嘻嘻地说。

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儿么?闻樱是有些怕应尧,却不怕他,因而说话时语气不善。

哟,原来我们家应公子喜欢这样式的!我话已带到,去不去,你自己看说办。

我困了,先走了。

说完真就打着呵欠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10梅开三度闻樱心理建设了许久,终是来到了应尧房间。

他住在前院最宽敞的正房里,平时都空着,这几日为了他们的到来,庄子上上下下忙着打扫整顿了两三天,如今已不像先前那样,看上去阴凉肃静,已有了些大户人家的阔气样。

闻樱停在房门口,见那应尧正在装模作样看着书,便只立在门口等着。

应尧抬头看了一眼,倒有些意外,见着闻樱已换过一身青土布褂子,下身一条灰布裙子,松散随意,她身量在女孩子里算高的,却瘦得很,这样的衣服穿着,更加显得像个架子般,空荡荡的,只两个肩膀撑着衣服,头发也是胡乱扭了个圆髻在脑后,耳边露着个簪子尾,是个木的,脸色比先前黑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眼里闪着警惕的光,嘴巴紧紧抿着,心里有些恼火,本以为让她吃些苦头,她偏不会再对自己耍她那点小聪明了,谁知还是不上道,心里暗笑一声,冷冷吩咐道:进来,把门关上。

闻樱依言进门,把门合上,身子抵着门背后站着。

应尧啪地一声,将书丢在桌上,怒道:我没多少耐心,不要做出这般不情愿的死样子来,若你以为能用那些青楼里学到的手段对我,那你就错了。

我只喜欢乖巧听话的好姑娘。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闻樱笑说:你这样的,刚开始偶尔装上一两回,倒是可以,现在还装,以为还能再买个好价钱么?他笑得冷淡,眼里写满了厌恶:还是你勾上了那个姓童的,觉得他比我在床上厉害?闻樱看着他的眼,心里又一阵寒冷惧怕,想着刚才要与他好好谈谈的心思真是愚蠢,这男人单看眼睛就知道是个凶狠残暴的人,那里还能跟他讲道理,他那鼻子吐出来的气息,都是愤怒想置人于死地的样子,还能指望他有什么怜悯之心,她扭开头,强作镇定:你好好看那卖身契,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买做奴婢的,几时说过我是进楼里去买身子的?便是你买了我,也不能这样对我。

应尧怒得一咬牙,他实在不愿意跟这女人多磨蹭,他要的也只是发泄,微微蹲下身去,道:不要跟我讲这些,惹得我不高兴,我不介意手上多条人命。

说完,手一扬,便将闻樱背在了肩上。

在原先的闻樱看来,应尧常常与那纪南楼一个样,一派斯文儒商的作风,闻樱只听说他行事手段狠毒,却不曾亲眼见证过,只是这两次在房里,在床上,出人意料的粗鲁,如原始人般,没有一丝掩饰与避讳,完全用蛮力行动,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便是所谓的精分吧。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反应过来的闻樱在他背上胡乱拍打着。

应尧自然不会听她的,他现在已不去想这个女人是对自己耍欲迎还拒的小手段,还是真惦记着童今非,而不愿跟自己,他现在要的,只是在床上去好好折磨她一番以泄愤,那里还听得她的话,也不顾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会不会疼,将她从肩上卸下,像丢麻袋一样,狠狠丢在床上。

闻樱疼得死去活来,一抬头见应尧已在那开始自已脱自己衣服,心里明白他是真要动手了,被他睡是酷刑,闻樱忙冷静下来自己实行下一个办法。

变了些态度,呲牙裂嘴忍着疼道:我实在不知道您这样愤怒从何而来。

就算我不愿意,您还可以找别人,小莲,还有红杏,啊,还有小夏。

小夏绝对是对你一片真心的。

你去找她们,找她们,她们肯定很乐意的,绝对比和我做舒服。

真的。

以后做年做马,一定将赎身银子还您。

应尧却早已自己扒得只剩一个短短的亵裤头,见了她这样,依旧冷笑道:你不愿意?那当初就别对我使手段?爬了我的床就想走,莫不是你在嫖我?要轻易放过了你,这整个宜州城的人,都以为我是好相与的人了。

说完过来拉闻樱。

闻樱迅速躲开,道:与不愿意的人做,您自己不觉得恶心么?应尧身子一顿,怒道:闭嘴!不要说话。

说完两步上前,在床角落里拎了闻樱,按在床上,坐在她的腰上,伸手去解她的裤腰来。

闻樱被他坐得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只不停手脚乱抓乱踢,应尧一手防着她,一手去解她的裤带。

谁知那腰带却是个死结,使了半天劲,越用力扯越结得紧,应尧眉头一拧,气得先不顾她,偏了偏身子,只压着她的左腿,双手伸去,寻了裤带边,赤的一声,将那腰带撕成了碎片。

裤带既解开了,脱衣裤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何况人家应公子根本不在意她上半身有没有穿,只迅速将她裤子扒了,便去掏自己身下东西了。

身子一下子露在凉凉的空中,闻樱便慌起来,虽想着他今晚叫自己来会对自己对手,却没想他这般强烈态度,不禁后悔刚才愚蠢的想法,真不该自己送上门来,如今这样,脱不脱得了身是个问题,便是费力脱了身,难保这少爷不会找人要了她的命。

他怎么就这般饥渴呢?罢了,不过一死,对别人来说,是早死早超生,对她而言,是早死早回家吧?便也不顾一切,跟着怒了,扯开嗓子吼道:我倒不知道你应公子这般无耻。

你是畜生么?应尧适才一直在用暴力对付闻樱与她的衣服,如今胜利在望,他也不差这一会时间,抬头笑道:一会轻点声叫唤。

这隔壁住着的,可就是你心爱的童少爷,你要叫得把他招过来看么?我不愿意!不愿意!你没听到么?闻樱暴怒了,一脚朝刚脱得光溜溜的应尧踢去,那时应尧正要俯身下来,忙避开身子来,举手将她的脚接在手中,只跟触得他的小肚子一颤,却不曾踢着他,闻樱在他身子后躲时,扭过身子去,要将早被踢到一边的被子扯过一点来,掩着自己的身子。

应尧啧啧叹着气,轻轻抚弄她的脚,才摸了几下,心里便升出异样的感觉来,像是上次被人下了药般,身子里有一股气力在使劲往上冲着,弄得他抑制不住,原本要睡了这女人的心思,便再也止不住了,用力一扯,便干脆□着:明明前两次你都是快活乱叫的啊,怎么这般瞎说,好姑娘不能说谎。

闻樱向来怕痒的,忙急着想要抽回脚去,也被他扯着半分不能动,心里来了气,便奋力抬起另一条腿也朝他踢去,应尧哈哈笑着,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松松便抓住了,笑得直喘气,道:我适才还说你这样犟,闹得我没耐心,现在,我还真喜欢你这样儿,不过要记得,一会也要这样卖力才行,可不能再做木头了。

说完两手一分,便将闻樱身子打开来。

闻樱真的是怕了,论力气真的斗不过他,可以说丝毫动弹不了他,她真的暴怒了,不顾一切,发了疯一样,扯着嗓子吼,奋力扭着身子要逃脱,双手乱抓乱挠,妄图伤害他一丝一毫。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藏在袖子的匕首亮出来,是要亮出来吓吓他,还是直接一刀宰了他。

应尧倒没想到她这般挣扎,竟然真的拼了命般。

她是真想叫人听见来救她么?想到这便又生气了,伸手将刚才丢开的腰带拿回来,迅速准确地,塞进她的嘴里,一手固着她的双臂,一手压着她的另一只腿,用身子压着她的躯体不让她扭开了,一挺身进去了。

闻樱真是怒了,怒自己傻了,还犹豫什么呢,前两次因为自己没防备,这次还要对这人有怜惜之心,而让自己坐以待毙?她停了止挣扎,脸上带着笑,看着身上的应尧。

应尧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这样变化,又笑得诡异,只是自己实在太舒服了,不愿去多想,禁锢他着她的身子,她能怎么样?她这是在笑她自己又得逞了么?笑着人人攀不上的应大少爷,每次都强上她,倍有面子吧。

闻樱觉得自己真想得开,不仅能坦然接受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胡闹,还能这样平静,她看着应尧一双眼睛偶尔审视地望着自己,竟然还生出了要学动作片里女主角那样叫两声帮他助兴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让闻樱忍不住觉得好笑,她轻轻抿了唇,不像之前般只一幅厌恶至极又冷酷倔强的样,这在应尧看来,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便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来,叫几声,给爷我听听!闻樱原本抿着唇的,听他这样一说,差点就笑了,看得应尧得意万分,抛开顾虑,卖力进出起来。

闻樱不再打搅他,应尧进出久了,便来了兴致,无法自制,放了她的手,低头用嘴在她身上胡乱寻找着咬了起来。

闻樱得空了双手,才能寻了匕首握紧,积了力量刺向应尧背后心脏位置时,倒真有些犹豫了,其实自己也没到要死的那一步了,怎么就要杀人了呢。

只是她的手这回比她的脑子快,不等她反悔,刀身已没入应尧体内。

应尧这回没有大叫,等他从极度亢奋中反应过来时,他已感觉不到疼痛,只能躺在床上,白着一张脸用力手指闻樱,看她得意起身,回头笑着对自己说道:应公子你不知道吧?我死了,说不定能投个好胎,倒是应少爷你,舍得这天天吃喝享乐的日子,这要是死了,指不定投个什么胎,说不定,轮入畜生道也是可能的。

你说是不是?而后转身而去。

应尧一手捂着伤口,忍着痛,一手伸向床头,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白瓷梅瓶掀翻在地。

纪南楼最先听到声响进了房,见了房里样子,大吃一惊,忙过来帮他查看了伤口,吐了一口气,道:先莫乱动,没事,我去找人来。

才走到门口,竟又回身看着应尧,笑道:这么多年没近过女人,这才一开荤,就弄得这样激烈,啧啧。

应尧皱眉忍着,无声骂道:滚你娘的蛋!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11路遇色狼闻樱出了门,便头也不回,摸着逃了出去,这庄子没有人正经守门,她跑出来比她想像的轻松,不仅没有一人来盘问,甚至都没碰到过人。

四周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勉强辨出一条路来。

揣着咚咚乱跳的心,她奔得踉踉跄跄,跌了好多回,边跑边心里不踏实,这一出了庄子,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曾想过,这一出来,四周漆黑陌生,心里也是很恐惧的。

她在楼里隐约听说,出远门还有去官府里造办专门的身份牒文,要不然,会被抓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目前,她也没有回头路,再回去,真会被那个变态的应公子折磨至死吧。

一口气不知跑了多远,眼前四周无人,也不房屋什么的,路边只大片大片的齐人高的草木,有虫子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一活两世,闻樱都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呆过,很害怕得捏紧拳头。

边走边四周乱瞧,一个声响都会吓得她心跳不已。

跑得累了,她便坐在地上歇着,过一会才起来接着走,累了就再歇着,有两回,她还坐在路边就打起了盹。

天将亮时,她又起来了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全身酸痛,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她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只是无法,她也不能呆着不动。

待她看清周围,才知道,这大概还是在宜州城辖内的。

路边有一破土地庙,闻樱已是实在不能动了,隐约看见案头像是供着馒头,便走了进去。

凑近了看,果然是馒头,却不知道有几天了,干得比泥巴还硬。

目前这个处境,也不知前面要去哪里,她便干脆歇了下来,啃起了馒头。

她甚至有些后悔,若是昨天多求着那位应公子,与他好好谈谈,劝他去找别的人解决,自己应该也不会动手,现在也不用逃出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还真不知道何去何从。

先不想那么多吧。

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找了个桌子爬上去睡觉。

她却在一阵怪异感觉中醒来,睁眼便吓得摔下了桌子。

这个小屋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二三四五,五个男人!个个一身酒气。

而且他们,竟然趁她睡着了在猥亵自己,已将她衣服松了大半。

她刚醒来,就是因为其中一个壮实得很屠夫似的男人,竟然在用力揉她的胸。

顾不得身子摔得疼,闻樱起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真真是倒霉,她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然别人穿越都大富大贵,偏她一路倒霉!那几个男人,本来一起喝了半宿,又去赌场赌到了快天亮,赌输了又在赌场吃喝了一回,正败了兴要回家去,路过这庙时,也不知是谁喊着肚子没填饱,要进来捡昨日初一时人们供上的东西,却没想到发现了闻樱!几人酒色之徒,又是一大早,周围又没有旁人,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只一人提议,便都想着要拿她醒酒呢。

那个最壮的汉子摸得都要提枪上阵了,自然生气,上前就要来捉她,边动手边说道:你放心,咱们兄弟几个不让你白忙活,陪好了我们,给你钱!闻樱破口大骂,开始毫无章法的挣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发作:一群流氓!要是胆敢碰我,一定叫你们吃官司。

便是官府不管,我在这土地公面前发誓,如若今日让你们得逞,我便会化成厉鬼,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叫你们一个个偿命,叫你们家人也跟着偿命。

她还真是害怕了,只好期望这些人有些畏惧鬼神。

为首的壮汉倒真停住了,有些犹豫。

倒是另一个干瘦男人见了壮汉没有上前,心想着自己占了先,便挤开壮汉,伸手来扯闻樱那已经开了的衣服,边有些得意说道:你还被个小姑娘吓唬住!真是的,这菩萨还是人们用泥巴糊的呢,他只会坐在哪里糊弄人,你几时见过他有什么作为!闻樱退到角落,无处可退,实在不敢想像被这几个玷污是什么样子!双手下意识胡乱摸索,等碰到一块砖头时,她便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了,迅速举起,朝面前这个干瘦男人头上拍去。

这个干瘦男人几乎应声便倒下了,头上鲜血一股股往外冒,吓着后面四人都忙着上前来看,几个人胡乱用身上的衣服压着他的头上流血的地方止血,一面胡乱喊着他的名字:刘大!刘大!闻樱见了他们不注意,便要准备逃跑。

几人见刘大昏了过去,都有了几分清醒,都晓得不能让她跑了,这个刘大家里人都厉害,一向不乐意他们一伙在一起鬼混,这要是在一起,只刘大被人害了,他家人抓不住人,不会与他们几个纠缠不清?很快便有两人上前来抓住了闻樱,这四人,本来吵着说要送刘大去找大夫,后来不知怎么一商量,便将刘大头胡乱包扎了,竟然是要先上衙门去报案去。

闻樱绷着嘴不做声,想着便是进了衙门,她这也算正当防卫,也不会重判的。

反而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倒不好对付这几人。

其中那个壮实的,便背了那个刘大,另外两个人依旧抓了闻樱,扭着便拥到了县衙门口,另一个空手的人忙去击鼓。

天虽已亮透,几人却也等了好一会,才见大门缓缓从里打开,有衙役打着呵欠问他们:什么事哇,大清早的?一人忙凑上前去:大人,大人,这女人将我们一兄弟打死了哇。

衙役听说出了人命,倒惊醒了些,忙去里面传话去了。

一会便听到大声唱喝声:升堂!几众被喝着跪下了,闻樱再抬头时,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官服坐在高高堂上,也是刚醒,却也瞪着眼,毕竟是人命官司,县官也不敢有怠慢的样子。

那几人中一个口伶俐些的便又上前道:大人,大人,这女人将我们一兄弟打死了哇。

县令将手挥了挥,便有一个上前来查看刚才被几个放在一旁的那个刘大,略看了看,便朝堂上揖手说道:大人,并没有死,大概是因伤了头部,厥过去了,只不知道为何这半天了,还没醒。

那刘大一伙中刚才说话的那人忙说道:大人,这半天了还没醒,怕是醒不了了哇,叫我们几个,怎么跟弟媳交待啊。

县令便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女子,为何行凶害人,速速招来。

闻樱听了他问,忙上前认真作答:大人,我并没要害他们,只因我在路上遇上这几人,这几人便起了歹意,要非礼于我,我在想法逃离中,才误伤了那人!县令看看几个男人,一看就是酒色之徒,又看看闻樱,不像凶恶之人,点点头,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可是你们几人心生歹念在先?那边的人忙回:大人,您怎么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咱们兄弟几人,难得个个说慌不成,如今咱们是苦主哇。

大人,是这女子自己上前找我们说可以我们兄弟耍上一耍,我们才跟她进的那庙里,然后才被她伤了的,大人明察啊!大人您想,她若是正经女子,为何恁早在那人迹少见的地儿呆着。

那大人便转向闻樱:他们说的可属实?大人,昨夜我急着赶路,路过庙里才进去歇着,却是这几个歹人进来趁我还在熟睡便欲行不轨的。

那大人便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这半夜赶路?闻樱便语塞了。

一时边上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便开始议论纷纷。

那么早,这么年轻的女人就不该去那种地方。

是啊,是啊。

这女人我瞧着好像是个青楼女子。

啊?真的呀?啪的一声巨响,那官老爷怒了:本官问你话老实回答!闻樱抬头只看了那大人一眼,见他一脸暴怒的样子,心生着急,却不敢说自己是谁,说了怕是更加死翘翘了。

大人,大人,听小的们说,是这个女人大清早在路边招客,小的人才随她去的庙里,这女人嫌咱们兄弟给的钱少,才动手行的凶哇,大人,明察啊。

那大人便又一拍惊堂木:你若不说,本官便只好将你收监。

那人一天不醒来,你便一天在牢里呆着!闻樱急了,说道:你都不查清楚,就这样轻易判案,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律法了不成。

哪里还容得她说,那官大人只知她伤了人,这样判是有理有据,才不理她,起身便走了。

闻樱还要冲上前去理论,便被两个衙役架住往外拖。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12俺是医生一被那个面目凶恶的狱卒推进他们指着的那个牢房里,闻樱便差点吐了。

强忍了好久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仅奇臭令人作呕,且又黑又潮湿,只在屋顶处一个巴掌大的小窗,三面的泥墙面上都是长得黑黄的斑,好些地方泥巴掉了,露着青黑色的砖块,右手边还有陈久的血迹写着几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冤字,脚下地上又潮又粘,一些她说不出名的小虫或快或慢爬着,还有些油腻油腻的像蜈蚣一样的细虫子在聚成一堆蠕动着,右边脚落里堆些稻草,有蟑螂爬进去再没出来,另一个脚落里也堆了些稻草,却有个人躺在里面!闻樱走过去细看,那人一头蓬乱比铺着的稻草还不如的头发,又脏又粘腻,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像是死了般,身子瘦得出奇,仿佛身上那两片破布是放在一个什么尖锐的架子上般,没有人形样。

闻樱向左走两步,在这人脚下向上打量着,一看却吓了一在跳,这人的手脚露在外面,全是破了的红红有包,有的在淌水,有的已经结了壳,有的才刚冒了头,有的顶着脓点就要破溃,手脚瘦得只剩骨头。

被头发遮着的脸上跟手脚差不多,眼皮倒是肿的,一点也看不出原来面目,只大概猜着是个女孩子,应该年纪不比自己大。

闻樱有些心惊胆颤的,不由退后几步,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坐了呆了大半天,那人竟然一直没有动过。

闻樱真想过去叫她一叫,可是忍住了。

闻樱无聊在这牢里坐着,想着心思。

她在这世上好像一个亲人也没有,没有一丁点希望谁来替她打点帮她出去,若真是在这牢里呆在一辈子,那她宁愿早点死了算了,可她又没有勇气自杀!她是那天上午被人带进来的,先前还为前途操心着,等到将近天黑时,她不得不考虑眼前一个急迫问题来,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也没有小便过了,可是这里安静得如地府般,竟然再也没有人来过。

所谓的死牢,是这个意思?她朝那个躺着的身子喊道:喂,这里什么时候给饭啊?那个没见动静,她竟然一整天没有一丝动静!闻樱真的想过去看看她是不是死了,可是她又怕真的如她想的那样,那不更恐怖。

当头顶那巴掌大的天窗黑透后,才再听见人声,两个狱卒一前一后进来了,没有表情,又都不说话,举着灯笼衬得她们的脸像是无常般。

她们将三个碗放在门口便要走,闻樱眼尖看了是两碗稀粥一碗水,忙问:怎么中午没送饭来,还有那个人像是病了,你们不找人看看?两人看了她一看,对望一下,哼着鼻子笑了声,根本不回答她,转身要走了。

我在哪里上厕所?闻樱忙问。

其中一个想是好心些,回头对她说道:快些吃,一天就这一顿。

一会我们就回来收碗了,要是那时没吃完,可不要怪我们。

什么厕所,不是在那?说完将下巴抬了抬。

闻樱顺着看过去,差点闭过气去。

这小屋子两个角落放在草堆,一个角落是留着送饭进来的,那另一个角落,略低些,又潮又骚的,原来是……那碗粥不仅稀得跟那碗水差不多,还有些酸臭,闻樱只喝了一口便喝不下了,可是肚子实在是饿,这一口喝下去,更加感觉明显,又想起那人刚才说的,可能要等到明天这时候才再有吃的,也顾不了那么多,捏了鼻子灌了下去。

喝完了那碗粥,闻樱倒真心开始惧怕起未来了,自己以后不会真的要在这牢里呆着吧。

身后动静将她惊醒,她回头一看,是又一个年老的老婆子提着个大木桶过来了,走路时桶里有轻轻的脆响,她这是拿收碗了。

闻樱看向那个躺着的人,她一直没动过,可是错过了这顿,要等一天!喂,起来吃饭了。

闻樱忙朝她喊道。

没有动静!闻樱走过去,想伸手,又止住了,拿脚尖,碰了碰那人,又大声说:赶紧起来吃饭啊,她们来收碗了,晚了就没得吃了。

那人一动不动。

那个胖胖年老的妇人在她们的牢前停了下来,伸手要将碗收回去,闻樱忙说道:先等下,她生病了,还没吃呢,等一下,您先休息一下,等我喂了她,您再收碗行不?这个老妇人好说话,听了便住了手,寻了一块砖头坐在一旁等着。

闻樱想她是病得昏过去了,顾不得脏,端了粥过去,将她抱起来,慢慢喂她。

刚开始全都流了出来,一会想是那人识得了味,才开始慢慢咽下一些。

喝了差不多小半碗,那人便再了不咽了,想来是又睡着了。

闻樱也只只得罢手,见那碗给她留着的水还没动,便撕了一个裤角沾了水,给她轻轻擦了遍身子。

等到这些忙完,她便瞪着眼睛在黑暗里开始发呆。

就这样一过竟然是十多天,闻樱对现状中的吃喝拉撒渐渐开始没了想法,同屋那人倒是渐渐喝得多了,中间还醒了几次,其中一次还能说话,闻樱只来得及问了名字大约叫玉兰,那人便又昏昏睡过去了。

她一直觉得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那便是,她真的要在这个牢里呆一辈子么?她以为是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事么?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离自己很远,她觉得那个县官就这样判这样一个官司太像是玩笑了,怎么这样草率的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可是她在这里过了十多天了,没有一丝说要重审她的案子的消息,她慢慢开始与玉兰一样了,消瘦、无力、虚弱、皮肤破烂、开始生病、昏睡,……像是她就是要死在这牢里一般,她不由得开始惧怕起来。

你来看我?闻樱虚虚睁眼一看,倒是有些意外。

苏小夏一身闪亮的粉色衣裳,又柔顺又轻软贴在身上,笼着她真像个仙子般,却冷着脸,淡淡答道:看你一人在世上可怜,来送送你。

谢了。

闻樱扯着嘴想对她笑笑,却没有力气。

苏小夏不耐烦了,不知像是为了什么在生气,说道:我也就是好奇,想来看看这监狱什么个样子。

这包东西实在太旧了,颜色也差,看着都恶心,舍你吧。

闻樱闭着笑笑,点了点头。

静了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次在心里苦笑着。

这里臭死了,我实在呆不住了,走了。

苏小夏皱着眉头,用小手在面前扇了几扇,捏着鼻子说完,就要走。

闻樱忙伸手牵住她裙角,见了她止步,慌忙中因着急动作快了些,头有些晕,撑着说道:想办法帮我给应尧公子带句话,说我可以帮他治病。

苏小夏问:应公子有什么病?,见了闻樱不回答,过了一会又问:你又不是大夫,会治病?闻樱无力笑笑:不过是诓他救我出去罢了。

姐姐要是能好心帮忙把话带到,就感激了。

苏小夏带着一丝无奈冷笑走了。

闻樱其实还满佩服她的,她还以为她一进来就会吐的。

想来是苏小夏给了狱卒什么好处,下午闻樱与兰花都得到了半干半稠的一碗粥。

兰花大口喝下后竟然又醒了一会,闻樱端着粥碗摇头苦笑,慢慢喝了。

临睡前打开苏小夏送来的包裹,却是一床薄夹被子,闻樱与兰花一起,抱着睡了一整晚,第二天身子才好歹有了些力气。

而后两天,隔三差五倒有了些稀饭和青菜吃,闻樱才又有力气坐起来,有时还能起身在这斗室内走一走。

这天她正在数着着牢里栅栏慢慢走时,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待人近了一看,竟是狱卒带着那个应尧的跟班纪南楼。

狱卒对他好客气,温温和和说了声:就在这了,纪公子,有话您就说,我一会再过来。

那厮一身华丽锦袍,衬得周围更加破烂肮脏,听了狱卒的话,只点点头,负手站着,斜着身子,带笑看着闻樱,眼光很是看稀奇的样子。

你就回去对应公子说,他要是帮我出去,我能治好他的不举之症。

不就是洁癖么,强迫症什么的,多恶心恶心,就好了。

闻樱懒得跟他多话,直奔主题,在她看来,纪南楼就是个皮条客般。

哦?哈哈……纪南楼听了万分惊讶,又很是得意,聚着眉毛笑得止不住。

是的,面对其他女人时的不举之症,不出三月,便见成效。

保证整晚金枪不倒,御女无数,闻樱都还有心思恶趣味的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13前因后果应尧头一回在楼里喝醉了,他叫人准备了个干净房间休息,想着等一会酒劲过去了再回家。

他的脑壳现在昏昏的痛,只觉得脑袋里一股一股的力冲量击着,仿佛要炸开了般,浑身没有多大力气,心里又烦躁得很,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像是要冲出心口般,连身下,也渐渐开始有抬头趋势。

他常年混迹声色场所,虽没真枪实剑上过战场,但日日耳濡目染,有些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慢慢的,他想明白了,自己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应尧先是万分惊讶,竟然有人敢对自己下药!敢对他应尧下药!再后来又有些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他以前被人害得苦了,在饮食茶水上一向谨慎,出门在外时只会接受熟人准备的东西。

细细想来,只有苏小夏!这贱女人好大的胆子,看来自己是抬举她抬举得过了分,让她得意忘形了,真记不清自己身份了。

咚咚!有人轻轻的叩门。

他很烦躁,他想冲出去将那人一甩手丢到九霄云外,可是他现在想叫人去煮醒酒汤来,或许,酒劲退了身子也会好受些。

他许了那人进门,果然是那个苏小夏,他恨得咬牙,只看了她一眼,便别过了头,原来她也是这样子的人,不过也难怪,枉费自己心里头还有些欣赏她那样的要强性子。

苏小夏在应尧看她的时候身子抖了抖,他像是要吃人般的愤怒,要杀人的目光令她根本不敢上前去自荐枕席,想马上认错,但她又有些想试一把,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心怀爱慕,她时刻在期盼着他要她,而他也并非对自己无情。

她轻轻上前,将手搭在他的额上,滚烫的。

一只冰凉的小手触到他的额头上,却让应尧身子差点颤抖,他只觉得全身都是燥热灼人的,只头上被抚上的这一点,舒畅得要叫人叹息,他恨不得全身浸入这样的舒畅中,一丝暖暖的香气被他闻到,他知道,这是女人的休香,自己的身体现在对女人如此敏感!他不睁眼看她,这让一向好强的苏小夏有些受伤,便只好说:我去帮你弄些药来,莫伤了身子。

小手离开他身子那一会,他完全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一把抓住了她,疯了般将她压在身下,只一下便撕开了她上身的衣服,将自己贴在她的冰凉身体上。

真是舒服。

苏小夏受了鼓舞,伸手过来帮他解衣服,等两人都被扒光时,应尧已迫不及待紧紧抱住了她。

躁热得要暴发的身子贴上凉凉的身子,他以为自己应该是很满足了,却还是止不住,心里某个地方不肯安份地在肆虐狂奔,他其实知道,这是药引出来的欲。

苏小夏伸脖子起来吻来。

应尧迟疑着没有扭开,就这样被吻上,很润很软很舒服。

他就这样沉陷下去,没有拒绝。

苏小夏吻得动静深入,两人嘴唇的分离结合在口水里啪啪作响。

应尧听了这个响声,先是干呕了一声,几乎同一时间,他一把推开了她,皱了眉头,脸上恶心痛苦得扭曲了五官,伏在床沿上,一阵阵呕了起来。

苏小夏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忙起身过来问:公子您怎么了?应尧一把推开她,怒吼一声:滚。

苏小夏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却不敢问,只说:那我去帮公子备些茶水汤药。

苏小夏穿好衣服出了门,闻樱却在门外候着,关切地问:怎么样,成了么,怎地这么快?无力笑笑摇摇头,他应该还是嫌弃自己吧,早听说应公子爱干净了。

闻樱却万分不甘心,忙劝她:一定是你脸皮太薄,你就主动些,硬把事儿做成了,今后不说进了他家门,便是有了他的照拂,也能少叫老鸨压榨你一些,这日子也好过些。

苏小夏苦苦一笑,说道:他不愿意,发了大火,若强逆了他的意,怕是他要不高兴。

闻樱听了便跺脚一叹气,说道: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苏小夏说:就算不杀了我,也怕是要不喜我了,相比起来,我还更愿意他这样捧着我,给我点盼头。

闻樱见劝不过她,便也住了口,问说:那你就这样要去睡了?苏小夏说:我去帮他备些汤药,喝着舒服点。

说完便要走。

闻樱忙伸手拉住她,笑说:你忙了一天,累了,我去帮你准备吧,再说,你刚才也说了,应公子发火了,那你就别再去了,我去吧,免得他记恨你。

苏小夏笑了一下,说道:也是。

闻樱知道,楼里有一种药,比刚才用在应公子身上的还要好。

能叫人产生幻觉,又身上失了力气,老鸨几次威胁着要对自己用了,想来是太贵,只是自已若不为自己谋划着,那个歹毒的妇人,怕是早晚会对自己用上。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盼着能在年轻干净时候,找个人从了良便好。

如今这应公子是一个人物,温和好说话,又长得体面,又有大把的钱,还人人尊敬巴结着,她很想做她的女人,小夏不敢,她倒要拼上一拼,说不定就成了呢,反正自己这个模样,在这楼里,也不见得什么好日子过。

她大着胆子去找到楼里的总管事老庄,说道:应公子说要暖情香,先记他帐上。

她装得很像,老庄没有怀疑给了她。

应尧累得要睡着,偏偏睡不踏实,脑中轮番呈现着他混迹声色场所以后的一些所见所闻,他似乎看见男女叠在一起的白白的身子,看见男的因用力进出而流的满身的汗,看见女人皱着眉头开心的笑,听着男人做事时喉咙里低吼喘息声,女人那如歌声般美妙的叫唤声,身子相接在水里的撞击声……他又想吐,却没有多少力气起身,只一阵阵扯着身子干呕着,刚刚静伏下去的身子某处,又渐渐抬起头来。

有一双小手将他原本就敞开的衣服彻底掀开,他睁眼却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知道她在笑着,听见她索索自已脱衣服的声音,他的身子便脱离了意识开始万分期待。

闻樱脱得光突突的,爬上了床,应尧想要怒喝她出去,却没有力气开口,看着女人趴在自己身上,他竟然没有再吐。

他闭上眼去,不介意试试。

舒畅,真的是舒畅,折磨了他一整晚的欲,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释放。

他抬起手,扶住了身上女人的臀。

他能动了。

他便是在风月场上再见多识广,也不知道,闻樱讨来的这药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先前能叫人失了力气,但时间却过不长,过上一会,这人也能慢慢恢复力气,但就失了力气这一会,对于青楼老板来说,也是万分宝贵的。

有了力气的他,变被动为主动,为着这一欣喜的身子变化,他开始忙碌起来。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极度身体上的快乐。

第二天应尧一醒过来便穿好衣服,大声叫来了老庄,指着身旁含着期盼目光看着自己的女人说:帮我做了她,我看着恶心。

老庄还没有动静,试图要问问怎么个事情。

应尧不容他开口,烦躁地将怀里一叠银票摔给他,冷冷道:官府那边我也会打点,快动手。

老庄忙点了点头,诶了一声,唤人来将大哭大喊的闻樱拉了下楼去。

应尧等人伺候着洗漱了,还没离去时,便见老庄回来小心翼翼问道:做好了,您要查验吗?应尧那时正在擦手,气得不作声,翻手将帕子摔在他脸上,拂袖而去。

应尧回家后,仍时不时想起那天的事来,仍是恼怒不已,又常常莫名烦躁。

只在家如困兽般折腾了两天,便又听着家人来报说楼里老庄来访。

他竟然敢上他应府的门!虽说意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老庄却显然急切想看到他,一见到他的身影,便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应公子啊,可真是出了怪事了,前两日按您的意思,楼里没了的那位闻姑娘,竟然又活过来了。

应尧听了,冷冷看着他,看得老庄连连擦汗。

莫不是你们糊弄我,好留下她来成心恶心我,你当我是傻子是不?应尧生气啊,气得头有点晕。

哪敢啊,应公子,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做这种事,您若是怀疑,我再叫人做便是了。

老庄忙说道。

应尧转过身,半天不动,末了丢下一句话就回了后院:算了吧,以后少叫我见到她便行了。

苏小夏听说死了两天的闻樱手脚又动了,也跟着过来看,见她只睁着一双眼睛滴溜乱转,也不开口说话,便上前道:是我差点害了你。

只是闻樱呆呆的,上下看了她好几遍说:美女,你长得好好看,穿这样的衣服,也显得胸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 14快的快的闻樱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就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阳光空气般,她在纪南楼走后更加焦灼,这可以理解,临死绝望中再见一丝希望,无论带来这希望的人是谁,她都是充满期待的。

她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个应尧就算不信她的话,也能伸手帮一帮。

她直觉是自己能出去的,如果那厮根本就想她死的话,不会叫纪南楼来,姓纪的那厮也爱干净,不是得了命令,才不会进这龌龊地儿。

可是她依旧在这牢里呆着,受着死亡威胁,受着肮脏的折磨。

直到她再次绝望到躺着等死的某天早上,她听到了狱卒好态度的说话声:你,出去吧,你的案子查清了。

她迅速起身,她手脚还是虚的,着地都是踩在棉花上的不踏实感,头也一突一突的不清楚,可她还是很快的起身要走。

衣角被什么东西挂住,抖了两下都没有脱开,她不得不暂停脚步转头去解,却看见一双昏盹的眼,看着她。

她有些不忍,便只好说道:我出去了,再想办法救你。

过了好一会,那只不肯放松的手才放开。

闻樱被人推搡着出来,没有再去审啊判啊什么的,她也没力气去弄清了,虽说她受了冤枉受了些苦,可她伤了人,若再去较真,她也赔不起啊。

竟然还有人在等着她。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见了她出来,便上前问:是不是闻姑娘?跟小的回去吧。

闻樱想不到去处,她知道谁弄了她出来,甚至能猜出他为什么弄她出来,不得不跟他回去。

可是,自己就没办法摆脱做人肉玩具的命运么?她在颠簸的马车上差点睡着,等她醒来时,车已停在一个院子的后门口,有家丁客客气气道:闻姑娘,到了。

她跟着他进门,走了好一会,一种熟悉感涌上来,原来依旧是应府大宅的后院。

闻姑娘歇着,少爷交待,要你下午去找他。

家丁带她到一个小院门口就不走了,立着身子说完这一句就才走。

闻樱转身,向院子里走了走,便见着一个脸蛋圆圆模样憨憨的小丫头上前来问:闻姑娘你回来了?竟然是前次她进应府时,晓风残月院里的那个小雨。

闻樱点点头,随她进屋。

小雨竟然备好的洗澡水,里面还丢子了柚了叶,闻樱懒得多想多问,迅速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些软乎的糕点,便问小雨要了房间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做了一个个怪梦,她梦见她做了应尧的……怎么好,□么,她还自己还在梦里在说服自己,这里多舒服啊,比在牢里好多了,同样是这世上过一辈子,为什么不过得舒服点啊哎,可是,这也太可恶了,她在梦里与他厮杀着,双手乱挥,嗓子眼在嘶吼挣扎……正厮杀得起劲时,有人推她,她睁眼一看,天已向晚,她竟然一睡就睡了快一天。

那个摇醒她的小雨睁圆小小的缝眼说:少爷不是找你,还不收拾了去。

家丁依旧在前引路,将她带到了一房间前,示意她进去,自己在门外等候听吩咐,闻樱这时没什么想法,空着脑袋进了门,在门旁站着,低头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动静,便一抬头,只见着应尧在书桌后头坐着,面前堆着高高的书本,她走路声音不轻,可是他没听见,她也不好打扰他,便在一旁安静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闻樱两腿站麻了,换成右脚,右脚又换左脚,两边腿不停换着支撑身体,她身体还虚,就这会站着都还觉得头会晕,觉着有些胸口闷闷的,她在撑着,但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开口了,可是她又有些怕面前这个人,所幸在她觉得自已就要晕倒前一刻,一个声音低沉暗哑略带一丝沙质感觉,轻淡开始了说道:说吧。

闻樱有些嗫嚅,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应尧这才抬头看她一眼,眼神警告她:要说我这人,偶尔也乐意做个善人,行些善事,对于那些身处困境的人给些帮忙。

可是,我不愿意别人自作聪明,胡乱编排我,拿我当傻子耍,逼着我去帮她。

否则……可是你就是病。

闻樱一被人误会或是威胁就会是这个反应,急着表明自己并不是。

应尧面色很不好看,绷着紧紧的嘴角和重重吸气后才放松下来的双肩,只坐着一丝不动刚直绷着的样子,就明白召示着,他生气了,心情不好,随时会暴怒开来。

闻樱只看了他的冷漠,不知道他内心如何在汹涌翻滚,一股脑将心中的话倾出:据我所知,雄性生物都有占有欲。

我听说那个高老板破产了,如今四处奔波求助没有人理,众人都说是您应公子的手段,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不懂事,当着您的面抢了小夏去吧。

可据说我所,您又没有要小夏陪过您过夜。

这大概就是您在某些功能方面又问题了。

可是实际上您又没有问题。

我与小夏没有本质区别,我想,可能是您心理方面的问题引起的功能上的问题。

在庄子上一直听曾大姐说您有爱干净的癖好,所以我想,这个心理问题,大概便是因为你爱干净的心理作祟。

我有本事救你,我幼时专门学过这个。

应尧这才插了一句,带着些嗤笑:你不是自幼在妓院长大?更幼的时候。

我其实在很远的地方,我说不上那地方的名字,那里男孩与女孩可一起上学。

我学过如何对付这些变态的问题。

应尧没有反应,自顾自忙着,一边翻翻帐本,一边皱眉想着事情,偶尔也望上一旁的算盘。

不过治病之前,你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毛病的?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闻樱甚至有些伸着头,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家人都有。

应尧淡淡回应一声。

不对。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闻樱想着,便说了出来:应该是什么童年事件留下的阴影。

应尧眼里闪过一丝乱,又万分隐忍般,卡了好一会说道:没有,或者有,我也不记得了。

闻樱语重心长说道:其实能找到原因是最好,对因治疗,效果最好,不然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小时候不小心看到长辈……都来不及反应,就见应尧迅速将手中算盘朝她面上狠狠丢了过来,只偏一点,掠过她的左侧鬓角,啪的一声巨响,摔在她身后墙上,算盘子儿崩落开去,发出一地的叮叮咚咚的响声,经久才歇。

闻樱吞下一口气,轻轻抬手捂着胸口道:实在找不到原因也行,咱们慢慢想办法治便是了。

嗯。

某人早已坐看四平八稳在翻帐册,像刚才不是他在发火般,或者说,像刚才的动静都是别人弄出来的,他受不了时才会开口喝止一两下。

闻樱略一思考,认真说道:方法有的是,有快有慢的。

快的,立竿见影。

还疗效显著,随治随走,没有痛苦。

快的。

应尧几乎立即说。

好!那就用快的。

其实我发现,我想您自己大概也发现了,您的问题就在于第一次,第一次做了,以后都不成问题了。

应尧的手便顿在了空中,半天不动。

闻樱看不见他眼里的一丝震惊与一丝窘迫,以为他默认,便接着说道: 所谓快,也就是以暴制暴。

她对面的人已回过神来,用眼角催了她一下,意思是快说。

虽然他心急,可闻樱说话的声音却慢慢小了下来,态度也变成了试探:不如您弄点药来吃吃,然后我给你在楼里请几个姑娘过来。

实在不行您到时候蒙上眼睛……她没有说完,没明白说吃什么药,也没有说请姑娘过来做什么,可是应尧他明白了,明白过来的应尧脸色骇人,有些像气极了扭曲着五官,看起来暴戾又凶狠,像要将人毁了般,死死盯着闻樱。

闻樱本来是希望他选快的,好轻便了事,可也只是随便一说,并不打算他立马就能真的接受,倒不曾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几乎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倚靠在门框上才止住。

果然那个应大魔头朝她走过手,朝她伸过一只手,闻樱竭力想躲开,却无处可躲,眼着手砂锅般的铁爪就一把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肩,闻樱嘴里无意识乱道歉:我就那么一说,您不同意,咱还有别的方法,慢慢来……只一阵天眩地转间她就又被人扛上了肩头,闻樱心里害怕,以为他又不怎么地兽性大发,便胡乱爪欲要伤人,一边喊说:你又发什么疯,这大白天的,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应尧根本不理她,扛着她转过长长回廊,朝后园子假山走去。

这个变态,不会要在野外**她吧!我真的还有别的方法,你放我下来,我重新好好给你说,放我下来啊。

闻樱用力扯他后颈处的衣领,可应尧一丝不见反应,自顾自走着。

迎面碰着纪南楼走了过来,看了这情况笑着说道:哟,两位,这是要去哪,又要玩什么花样呢?应尧没看他一眼,黑着脸自顾自向前走。

闻樱只得威胁他:你今天不放我下来,我就去寻死,看你一辈子做太监是什么滋……啊……噗……啊,你……救命啊……应尧没有理他,转过身,衣袂翻飞着走了。

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我会淹死的……啊,纪南楼,救命!纪南楼原本还躲着打算看点什么刺激的,却看见应尧像丢石块一样将闻樱丢进水里,不免跑了出来,张大了嘴,原本交抱在胸前的双手也没放下,没像是要救她的样子,就这样张着嘴看着闻樱在水里扑腾,自己却活活活活地笑个不停。

纪南楼,救我!纪……纪公子……纪少爷!……纪大爷!……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