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得知将来还能逃离魔爪,心里好生高兴,因而问话时确实满含期待,希望应尧给个明确的许诺,别叫他将来给忘了不承认。
然而应大少爷听了她的问话,勃然大怒,本来就怒气冲冲朝她来的,这下子就像被点了引线的炮仗,哄的一下炸开了,他将脸凑到她面前来,热气都喷到了朝闻樱脸上,朝她吼道:别整天心在朝营身在汉,告诉你,我应尧用过的女人,不可能再给了别人去。
就算你去找童今非那小子,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闻樱被他吓得有些愣住了,咬了咬嘴唇讷讷嘟囔:我也没说要去找他。
应尧的整个为人行事都叫闻樱有些摸不清楚,这人的行为完全不按正常人的思路在进行一般,比如两人刚才还像斗鸡一样面对着急赤白脸,他才像疯狗一般炸了毛在狂喷人,只在闻樱呆呆看他这一会儿,他便眼神黯沉下来,掩住了刚才的怒火,眼皮盖住了眸中光彩,也叫人看不清他所思所想,只见着他伸出一双手来,到闻樱颈脖间来,想来是余怒未歇,双手好像有些颤抖,就要来解闻樱的衣服,被闻樱按住了。
她认真地说:昨天你太用力,弄得我现在还在疼,再说你也要节制些,今晚我们就不做了。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已经定了主意了,边说边手上用力将他的手推开。
她的手心温温的,指尖又有些凉,柔软又光滑,只是这样的手,在应尧的见识里是不曾少见的,偏偏现在,她在碰他时,他觉察到了自己心里的本能反应的冲动,差点没忍住就将她的手拉过来攥在手心里。
见了他反应迟钝,闻樱有些疑惑抬头来看,却见应尧在碰着她眼神那一刹便垂下了眼皮,像是有些慌忙窘迫,却又是怒极的样子,动作大幅度地丢开了她,收回了手,起身出门去了。
临他走时闻樱见着他耳根像是有些红!啊,这样子,怎么好像被人调戏了一样?回想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说话太直白了呢。
她以前朝妇幼系的医生护士请教过不少,又经常给社区妇女做宣教,所以她不仅能宣传计划生育,还能熟练说出男女生殖系各部位的解剖结构与生理特点,甚至还能讲解□时男女生理变化过程,她在这些方面的知识的丰富使得她已经完全没有谈及这个话题时的敏感与羞涩,她甚至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大学时选修性医学时老师给他们看过男女□七十二姿势的视频。
当年在办公室,她与同事讲起听说来的各种男女奇葩事迹时,她可是最没有节操最嗨的。
搞得她们那个副主任,一个年过四十一本正经的中年汉纸,见了她说话有时也会脸红,更有时还要躲着她。
只是今天,还好吧。
后面几天倒反而安静了,应尧再没来过,院子里还沉浸在过年的热闹忙碌中,闻樱一个人住在这晓风院,她不用管事,兰花与小雨想来是事儿多这几天也来得不多,所以她清静得很。
慢慢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她现在到点了就能坦然去与下人们一般吃饭,极少叫人送了。
因为应尧透露了将来会放她出去的意思,所以她现在每天也都有将穿衣吃饭的本事拿来练练,只是极少碰琵琶了。
转眼到了十四晚上,小雨和兰花一起笑嘻嘻拥进她的屋子。
小雨依旧憨憨厚厚却又十分看得懂事,兰花跟在她身后笑盈盈的,自从知道闻樱在应尧过了夜后,她的气色就跟着好看了不少。
小雨过来扒着闻樱的一只胳膊,有些撒娇意思,摇啊摇说:闻姑娘,求你件事呗?闻樱笑说:你求我?我什么都不会,能帮你做什么事?小雨说:听说少爷元宵节会出去玩,您能不能求求他,将我与兰花也带去啊?说着朝兰花望了一眼,兰花便也过来了,拉着闻樱一只袖子,跟着小雨一样的频率,摇啊晃的,跟着囔囔着求她。
闻樱哭笑不得说:我怎么能求得了,你不知道你们家少爷恶心我,见了我就恨得不得吃了我?小雨咕嘟:玉帘,玉簪,玉容,玉钗四个大丫头都能去,就我们这小字辈的不能去,年年都不叫我们出去玩,我长这么大,还没出去看过花灯呢,我一直当闻姑娘你是好人,却也不帮忙我一下。
闻樱便笑着说:不是我不帮,只是我前日个又惹着你们家少爷了,我去求怕是不成了,不如你们去试试跟苏姑娘说去?也不能怪她,是你们少爷脾气太古怪了。
兰花听了她说苏姑娘便哼了声。
小雨也说:你就别提苏姑娘脆姑娘了,跟她说没用。
好姑娘,你就帮忙说一声呗!不然咱们打赌,只要姑娘你说一声,少爷一准答应,我若赢了,我给姑娘包一顿饺子,少爷不答应,我便是输了,给姑娘包两顿饺子,成不?闻樱笑着点她的额说:鬼机灵,成败都是我得便宜的样子,我要不答应就显得我刻薄了是不?不过你要知道了啊,我答应的事便会做的,成与不成我是不知道的,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替你办事。
小雨高兴得乐开了花,兰花也跟着高兴,说道:我相信姑娘,姑娘答应的事就会做的。
也是她俩运气好,才说完这事,便见着一小厮领着应尧过来了,小雨兰花相望一笑,起身行礼,然后乖乖立在一边,等到应尧一挥手,她俩就退了出来。
闻樱有些不敢相信的想:兰花你其实很有手段是不是的?不然少爷几天没来过了,怎么你一有事,他就来了?闻樱进府到现在,只有极少数时见着应尧是起身行礼的,现在她也是,见了应尧进来,也只是起了身,等应尧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了,她才拿起茶壶来要给他上茶,摸了摸壶身,问他:凉了,我出去倒了开水来?应尧摆手说不要,她便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垂了手靠在桌边站着,这气氛,像是尴尬的意思啊。
她不敢问他来做什么,万一他直接回答说是来□的,那她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她抬头见应尧一口一口在喝冷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说:能不能请跟少爷说件事?应尧抬头看她,她还很少这样温顺地开口求他,闭了闭眼意思叫她说。
以后少爷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使唤玉帘姑娘?我跟小雨她们熟些。
其实玉帘的脸臭也就算了,以前工作煅练出来了,不管多臭脸的女人,她都能跟她讲解一番,工作嘛!只是照目前这样子看来,自己陪睡的时候不会少,要是每次都是那个女人在旁晃悠,多难堪啊!反正小雨老早前就见识过自己的丑态,还没有对自己表示过嫌弃,倒还好些。
应尧刚才在想着自己的心里事,那会拿不定怎么对她,是依旧狠一些压压她的放肆,还是作样子哄哄她,因而有这么一会,他在琢磨。
现在早已恢复过来,像了他以前那样风流纨绔又冷清傲然的样子,伸手过来拉着她的一只手笑问:可是玉帘伺候你不尽心?她可是大丫头,做事更周到些。
闻樱在心里抖了抖,老大,你能别这么笑么?只是我跟小雨她们谈得来些,我更喜欢她们。
那就叫她们一起到这院子里来服侍你?不要。
她这些天经常见着玉帘在自己面前晃悠,原来是被派来服侍她的?哎,这工作态度,消极怠工,早晚被辞。
为什么?玉帘打心里瞧不起我,对我态度不怎么样,我降不住她的,您还是将她放别住吧。
哦?竟然这样,那便叫管事的给她配个小厮嫁了,将小雨提了上来在你院子里服侍着。
啊?!两人说话间,闻樱本来是一直是盯着桌子上的木头纹理看的,说到这,她才抬头来看他,见他面色像是认真,忙说道:嫁人是大事,还是要问过玉帘姑娘自己的意思才行。
她不是想做圣母,完全只是随便一提,是她自己一直觉得府里人都是看不起她出身青楼,看不惯自己卖肉为生的,虽然那个玉帘一直没什么好脸色,还时常冷嘲热讽,可她确实并没有在少爷面前告小状的意思,若是因为自己无意说这么一句话!我说少爷哟,你这么个反应为哪般啊?您是想叫我感激你这么在乎我呢,还是想叫下人们以后都说我刻薄呢。
应尧不理会她,他觉得,有些错误,下人们犯不得,他不耐烦她劝说顺导自己,他很不能理解,她一直要求他在乎别人的想法作什么,你们都是下人啊,不是一直就是在等主人的安排么?冷着脸稳稳说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我今晚要在你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