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来后第二天晚上,应尧已是大好,虽气色不如先前红润,眼珠不如先前十分的黑亮神彩逼人让人不忍对视,便好歹有了精气神,眼瞅着就要生龙活虎了。
若不是嘴唇脸色发白,倒看不出两天前还是重病号。
这天饱暖思□的应尧还是不放闻樱走,他说:长夜漫漫 ,不如……脸上夹着一丝不可察羞赧,几分别扭的神色偏着头不看闻樱。
闻樱心里警铃大作,你,你要干嘛?您昨儿个才一脚踏进鬼门关,现在这样,能做什么?莫非?闻樱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手,一阵恶寒。
不如你给我念书来听吧?应尧笑说,诚心诚意地。
闻樱呵呵干笑说:您不知道,那书上的字,它们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们啊。
那便讲故事吧?我想,你必定有许多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故事吧?应尧笃定地说。
闻樱长吁一口气,说:好啊,你想听什么样的呢?应尧想了想,脸上便不再轻松愉悦了,偏又笑笑摸摸她的头说:我母亲跟我讲过一个猴子找师父的故事,不过没讲完,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闻樱眼睛大亮,忙说:知道,知道,是不是西天取经的故事?她讲到哪了?应尧忙忙点头,轻轻皱了一点眉头想了会,然后望着闻樱诚恳地说:讲到不知道谁对猴子说,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闻樱愣怔一下,突然哈哈哈大笑出声,俯在桌沿半天起不来身,笑到应尧完全摸不着头脑。
闻樱最后才能略止住些,含泪花说:我若说我还是不知道她讲到哪了,你信么?应尧便傻傻萌萌地摇摇头。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闻樱,忽然心里一动,翻了个身将伏在床上还在偷笑的闻樱压住了大半个身,伸手朝她肚子上摸过来。
灼人的体温覆在肚腹上,闻樱一阵紧张,身子绷紧起来。
听得应尧不知是故意还是真不懂地自言自语说:怎么还不见大起来?闻樱笑说:傻子,至少要等到四个月左右才会见着大起来吧。
应尧抱紧了她说:我会是个好父亲的。
说完便开始在她颈子肩部锁骨周围身上吻开了。
闻樱听到自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的声音,暗自庆幸,好生欣喜,总算这人天良不泯,还算有几分柔情,不是个彻底残忍的人。
是极煞有介事的吻,像极了深情的爱人,每一次都带了魔力般,扯动着闻樱的脑神经,觉得这男人真是够能媚人的。
被他咬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张力,留恋回味着刚才的舒畅,召唤着炙热再次降临,而他寻迹而去的地方,正疯狂叫嚣着期待他的到来。
他那样死死压着自己紧紧抱着自己真叫人受不了,闻樱试着扭了扭身子,拱拱腰身,想要挣身出来,却没能成功,抬头去看应尧,想用祈求眼花告诉他说你要将我压坏了,却不想望着了应尧意乱情迷的双眼。
应尧原本只是想摸摸看自家孩儿多大了,却什么也没摸出来,现在还连影都没有呢,倒摸着一团火出来,他知道身下的人又软又香又滑,他迫切地想摸摸她,不隔那怕一丝儿东西。
那时闻樱穿着自己做一件绿底白花现代款式的连衣裙,裙幅宽大,应大少爷在衣服撩起衣摆手便伸进去了,一只粗大的手在闻樱光滑细软温温的肚子上摸来摸去,直摸得闻樱身上渐渐热起来,要扭开身去,又被应尧将全部身体来压,压得结实不能动了,闻樱便只好作挺尸状。
只是挺不住哇,应尧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的人,一只罪恶的手从肚子上一跳便跳到了她的胸前,好一顿施虐,睁眼来看闻樱,眼里含着满满有□与宠爱,吐气笑说:长大了些,是吧?闻樱要呸了他一声,却无力,因为她要极力忍着周身上下被他折腾出来的噬心的痒。
见着闻樱脸色潮红,张着嘴直喘气,身子软软的躺在床上直喘气,眼里含着一层水雾,又怨又嗔的神色望着自己,应尧笑了,便将手移下来,在大腿根处寻着一片湿润地带,将手指探了探问说:好像跟之前没什么改变?闻樱拉了被子过来盖着脸装死,应尧哈哈得意一笑,在她脸上响亮地吸了一声,在她耳边魅惑她,问说:可以么?当然不行。
因为他这身俯在她耳边,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卸去,闻樱便趁机一翻身,趴在了床上,也不肯抬头来起来。
应尧扒了两次没扒动,也不敢太用力,无奈笑笑,只在后将她紧紧抱着,用硬硬的一部□子顶了顶她的臀部,忍了忍,过了一会,又顶了顶,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抱了她咬牙睡过去。
这天中午闻樱吃多了,肚子凸起不少,应尧惊讶望着她下腹,纳闷怎地一夜之间便大了,闻樱不敢直说吃多了,又不敢叫他误会是被娃撑起来的,艰难选择一番后还是选择说实话,应尧正在要说什么,便见着了恶心的纪南楼从门口进来,心里暗骂了声,带着喝斥的样子问:什么事?纪南楼也不高兴,您老这几天天天关在屋子里夜夜春宵,我在外跑得腿都断了,你还有脸色给看,真是狗屎。
因而万分没好气,说:你不是叫我查么?查出来了些,想不想知道?应尧坐好,奖励个珍惜地眼神看了看他,道:说罢。
确实是曾老大的人无误。
不过据说那伙人一早便在码头了,所以,应当不是因为苏姑娘一时挑拨,倒像是有备而来。
另外,曾老大这半年都没进京,倒是他的二把手才进京不久,可是看不出与佟家有什么来往。
便是他来往的人里,也没有与佟家过于密切的,嗯,没查出来。
不过另有一事……纪南楼看了看闻樱,又望应尧,能说么?什么?应尧极不耐烦,他要去研究闻樱肚子里的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米粮。
纪南楼恨恨地说:你的那个什么郡主到了,现在正在知州夫人那里落了脚,送了信来说要来你府上玩玩呢。
闻樱听了话一面心里急剧往下沉,一面笑呵呵想:好了,正室来了,正室斗二奶,这下有好戏看了。
呵呵,何其有幸,此生还能做回有这等风光的人物。
应尧听了话也心里一沉,又气又恨,沉闷半天不答话,抬抬头叫纪南楼出去了,等他不知道定了什么心思后,脸上轻松又笃定,便来看闻樱,一看到闻樱的脸后又不忍又生气。
不忍心她这样带着一丝无助迷茫又惶恐的神色,偏偏还自带微微笑意,生气的是她又这样将笑来掩饰,她从来不跟他说什么,他弄不清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
倒是希望她是装的,希望她如旁的女人那样,一腔火热心思只对自己,但回头想想又是生气,她若对自己心存爱恋,怎么从来不显现一丝祈求挽留的意思。
在想什么?应尧沉声问,问完心里便提着,不自觉抬了头去看她的眼,带着一丝期待,她会说么?闻樱呵呵笑说:郡主大人要来了,咱们这对野鸳鸯该散了吧?应尧气得咬牙,顿了一会,缓了脸色下来,说:莫想那么多,好好在我身边呆着,哪都不许去。
别的不说,一个实实在在的妾室位子,一辈子保你与孩子安康,我说到就能做到。
闻樱只觉自己一颗心急剧下降,如撞在冰山上,又冷又寒又痛,似乎要一下裂得粉碎,只能笑了又笑,说:应公子太爱说笑了,我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要留下罢?应尧又被气着,当她是在堵气,用放得极软的口气说:不要拿话敷衍我?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出来么?想来是头回说这样的话,应尧原本还睁着眼直盯着闻樱看,这会倒略略侧开了头,偏了目光开去,神色中有一丝不自在闪过。
闻樱别开脸去,心里一丝虚荣的快乐,这是作为女子被男人表白心意时免不了的心思,总不白费自己这几天的费力讨好。
然后还是觉得心里又酸又涩,若是在前世,就凭着他这话,她冲动一下死皮赖脸抢也把他抢回家去了,可是,现在,能行么?他现在的那一点点心动一丝丝不满一丝丝不甘心,到底比不过他那植在骨子里的门当户对的婚嫁观念。
真是呵呵。
见她半天没动静,应尧捏了她的肩追问:你究竟怎么个心思?说?都不想再说,她说过了的啊,他当笑话,当她痴心妄想啊还要再说一回么?呵,我说过了的啊,如若留在府上,我便要你全部所有,你忘了?还是你压根没听进耳?为什么?不过是你觉得我只是个妓女,不配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少爷您还是个生意人呢,向来不就是各自摆自己的条件来,谈得笼便谈,谈不笼便散,不然还待怎样?大少爷您刚才抬举,不过您摆出来了的条件,我绝对接受不了,没得谈!根本没有谈的必要,我才不要过仰视他人的生活,我也绝对不能接受与人分享爱人。
闻樱笑着说,说得利索,笑得轻巧。
应尧脸上很不高兴,她舒口气想,您不高兴又能如何?那你待怎样?应尧愤愤看她,一手抓紧被子,一手略略弯曲,要捂上胸口来。
脸色一时煞白,额上慢慢浸出一层薄汗。
什么怎样?先前不是就说好了么?闻樱接口便很快说道,抬头看看应尧那样子,心下一慌,低下声音来掺了一些些安抚意思说:算了,你身子还没好,先不谈这个了。
等你好些了再说吧。
说完起身出来,想着不要再同情心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