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夜墨僵着一张脸,瞪着小虫子无辜的后脑勺…爹爹…哦!小虫子从来都没有想占夜墨爹爹的便宜,真的没有…此时,周围的大臣们都是一脸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也只有北辰轩在宝座上指着这极品父子笑的欢畅。
连一旁的北辰星都看不下去了,哥哥,收敛点。
看着夜墨的傻样,君盼心情大好。
在众人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中,缓缓走到夜墨身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僵住的后背,唔~大不敬!夜墨反应迟钝的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君盼那肆无忌惮的笑脸,君盼轻咳一声,咳!那个…摄政…在夜墨那眼睛的逼视下,君盼吞下了后面的话。
那么…直接从他的手中夺走了小虫子,也不再理会他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小虫子脸上的泪痕,不由觉得好笑,以前的小虫子什么时候哭过?现在才像个小孩子一般…取笑的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珠。
没出息的!别人打你不知道反抗啊!真丢你娘亲的脸…君盼戳戳小虫子那一阵青白的脸蛋。
小虫子顿时叫道,你当娘亲都不知道保护你儿子!还有脸教训我!刚刚他被人狠心打屁股的时候,他可是看见他的娘亲在一旁坐视不理…这仇他记下了。
君盼一噎,她竟然被儿子给教训了。
天底下估计她是最悲惨的妈了吧!这时,夜墨适时上前抓着小虫子的肩膀一脸挑衅的说着,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怎么,有意见?纵然这些大臣们再反应迟钝,也渐渐了发现了这不同寻常诡异的画面。
一向稳重的摄政王大人会当众揪着别人家的儿子大喊爹爹?摄政王会和一介妇人发生口舌之争?北辰雪也是一脸惊讶的瞪着两人,她虽然知道夜墨很是疼爱那个小孩子,但是对于他和君盼的关系就有些扑朔迷离了。
恐怕至今说过的话也没有多少吧!没意见!突来的声音让夜墨不由转移了视线,看向一脸平静的独伊。
微微错愕。
独伊这才淡笑,不过这不牢摄政王操心了,草民定会教管妻儿!话音未落,便扯过一大一小的人儿,拉在自己的身后,抱拳致歉,容草民先行离去…说完,不顾别人的脸色,便拽住两人朝外面走去。
如果说,看到自己的情敌出丑;那么他一定会窃喜的!夜墨不就是这样…看着独伊满脸的红疹,这样取笑他的机会似乎并不多。
但是人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似乎那狼狈的样子并未在他身上显现多少。
夜墨不由气恼…想逃?想走?哼!我就是要看看你出丑,怎么样?此时,夜墨那张俊脸不由流露出一股邪气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勾,手臂轻扬,指着快到门口的三人,拿下——!一对对御林军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三人的脚步顿住,独伊看着面前没有一丝笑意的御林军,不由扯出一抹冷笑,对着首位那身着明黄色的人道,原来北齐的御林军是唯摄政王是从?林某真是大开眼界!如此明显对北辰皇室的蔑视,让北辰轩不由恼怒!对着身旁的御前侍卫道,拿下他!‘唰’‘唰’‘唰’一道道明光闪过,刀剑交错横在独伊的肩头。
无数刀剑都指着三人,看着鼻尖的剑,君盼也是骇了一大跳,但知道看着一脸淡然的独伊,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了。
紧紧地抱住小虫子的肩膀…并没有发现这孩子有任何的害怕的样子,不由暗自骄傲。
启国九皇子,容麟。
私自潜我北齐,不知有何图谋?这也容朕考量考量…不过…北辰轩拿捏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瞄了一眼他身旁的君盼,眼眸幽深。
启国皇子固然身份高贵,朕自然会对您礼让三分,不过——启国皇子抢我摄政王的妻儿!这该如何是好呢?这一刻没有人怀疑北辰轩这个皇帝。
天子圣威不由散发出来。
不知道启国九皇子还有什么话说?北辰轩盯着一脸淡然的独伊,高深莫测的开口。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启国?敌国奸细!还抢摄政王的妻儿?这、、、这、、肯定是皇上给他安得莫无须有的罪名!大臣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被围着的三人,个个神色凌然,皇上英明!此事绝不能姑且!皇上——!对着大臣的惊呼,北辰轩淡淡的举了举手,让大臣们稍安勿躁。
也无视夜墨快要喷火的眼,对着独伊道,启国九皇子,还有何话要说?其实北辰轩这么也是一时兴起而已,他本来想看一出好戏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那好兄弟竟然被气的不轻!看来这年头原配都是受气的主啊!兄弟的情敌就是他北辰轩的情敌,况且戏还没完,他怎么容许主角逃脱了?夜墨自是不知北辰轩的心中所想!他此刻可是对他又气又恨!恨得是这个北辰轩竟然弄巧成拙,将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气的是北辰轩这个家伙似乎翅膀硬了,做事从来都不商量的!眼前的阵势演变让君盼错愕不已,明明就是几人之间的斗智斗勇,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切磋了。
话说,独伊九皇子的身份竟然被眼前的人识别,不得不说他们甚是有两下子。
就连启国人民恐怕早就遗忘了他们还有九皇子这一说吧!独伊看见这副场景,不由苦笑一声,歪着头对着君盼道,陪我,可好?君盼无所谓的耸耸肩,小虫子也学着娘亲的样子耸耸肩膀。
独伊嘴角轻扯,一把搂住君盼的肩膀向着夜墨还是北辰轩示威道,没有。
北辰轩眉毛轻挑,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说什么,带下去,压入天牢,等候发落!不等夜墨有任何反应立即发话道。
喂!你干什么——!北辰轩一脸惊愕的瞪着那疾走的人。
来到这地方,君盼还真是没怎么受过苦,不过坐牢,也算是新鲜。
尤其是在坐牢的时候,还有个赏心悦目的人在身边,哈哈…原来所谓的过敏就是这样?独伊脸上大大小小的红疹就是不消去,君盼看着有趣,谁知道医术了得的独伊,竟然对自己的这个过敏症状素手无策,想想便觉搞笑。
戳着独伊脸上的红疹,好笑的说道,不痒?独伊从头至尾都没有皱过一次眉,想必这红疹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吧!小虫子也凑近,伸出手好心的帮独伊去挠挠,爹爹,很痒吧!我帮你抓…一手一个地捏住两只不安分的手,喂,这东西可传染呢!啊——?两声惊呼齐齐响起,君盼抱住小虫子急急地往后退。
生怕自己也染上这东西,他们却不想,人家独伊是过敏,怎么会传染给他们?呵呵…肺腔震动发出的低哑的笑意自喉间传出。
哈哈哈…。
牢房里传出一声声的大笑声,让狱卒们纷纷摇头,此人不是神经病就是丧心病狂。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丽的女声,你怎么来了?对于突然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的夜墨,错愕不已。
似乎发现自己的到来,将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搞僵了,夜墨有些酸气腾腾的道,没事随便逛逛。
说完也不理人家的理会,一屁股坐在独伊身边。
独伊眉头一皱,不喜被人碰触,正要起身时,却听到身旁的声音,怎么,这么嫌弃你弟弟啊?独伊回头,看着夜墨一脸邪气的模样,不由叹气,不再动作。
不过此时,怎么感觉怎样动都这么别扭?弟弟?君盼有些错愕的听着,不过随即想想也就释然,他俩不就是兄弟吗?此时,小虫子兴奋的拍掌,高兴的喊道,夜墨爹爹,你是我爹爹的弟弟?怪不得我那么喜欢你!原来你是我二叔啊!呵呵呵…二叔好!夜墨脸色一僵,冷冷的瞅了眼兴奋的小虫子,拍了拍独伊的肩膀,语气幽深的说,看来,儿子还没教训好!独伊此刻却是挂上浅笑,对于有人碰触那不自然的脸色也都褪去,哦?听着独伊似乎有些取笑的味道,夜墨狠狠地捏住独伊的肩膀,而独伊也是面不改色的承受着,夜墨不由挫败。
似乎才看到独伊那张狼狈的脸,一脸惊恐的表情,哥哥,你脸怎么呢?这么多红印?从百花楼里才出来了吗?怎么也不梳洗梳洗就来赴宴!如果说,刚刚在大庭内,独伊脸上也只是浅浅的印记,所以众人也会忽视。
而牢房内湿气加重,身上的红疹也不由得变得更加的严重,尤其是夜墨说话的这一阵。
独伊手指轻捏住搭在肩膀的手,嫌弃的扔在一边,声音淡淡的解释道,我一直以来都是冰清玉洁的,这君盼也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你这样紧搂着我不放,倒是让我有些不好解释…夜墨那张俊脸青了紫,紫了又发白,嘴唇颤巍巍不知说什么…可怜兮兮的盯着君盼,希望她不要误会才好。
原本夜墨那颠倒黑白的本事就让君盼打开眼界,却不想一山更比一山高,独伊才是深藏不露的人啊,将事实扭曲成这个模样了…想着夜墨紧搂着独伊不放,在他身上种满了红色印记。
唔~怎么这么渗人…这时,独伊也是一脸委屈的模样,丫头,你要相信我。
君盼傻愣愣的点头,她肯定知道…独伊不会让夜墨亲他…呃呃。
盼儿,你不相信我?夜墨眼里流出令人看着就非常伤心的神色。
丫头…盼儿…米米叨叨 第九十九章:哪里来的野女人!!!如火骄阳,炙热的烤着大地。
金色充盈着这个世界,惹人睁不开眼。
刺眼的阳光在这里放佛是催命符一般。
两国交界的城池,鬼城就在前方。
这里,他们再不敢贸然前进。
如果没有熟悉这地形的人带领他们,这里绝对是他们的归宿。
这一对人在这里滞留了已有半月之余,不少人因为这鬼气候,早就丧命于此了。
而现在的他们却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可怜人。
再也不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在这里没有高低之分,贵贱之分。
拼的只是实力和狠劲。
之前的队伍已是支离破碎,若不是身旁的都是些死士,恐怕他们也会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
闽政柟冷眼看着这一群人面兽心的人,募得不由升起一丝悲哀。
看着他们正如猛兽一般撕扯自己的同伴时,胃里不由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人走到穷途末路时,人性一切都不算什么都丢到一边。
就连身份尊贵如斯的那人不也是免不了俗了吗?当他的死士吃着同伴的肉时,他不是也会小抿一口鲜血吗?突然一道锐利的视线对上来,闽政柟不禁感觉到一阵发冷。
那些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个个嗜血的盯着他看。
跟在那青年身边的老者不由出声,殿下!是不是这小子搞得鬼?不然…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
在场的人,谁都不能比上这位征战沙场的战神!这片土地谁能有他了解!他们身居皇宫,对远在天边的鬼城自是有所耳闻,但谁人都不会想到他们会遇上。
这次皇帝下旨让这位战神陪着殿下前来,就是怕异国之途会遭遇什么危险。
谁知没有遇上敌军的偷袭,反而走上这条死亡之路。
这不得不使众人都把视线投向他的身上。
来到北齐边境开始,这人就带着他们来兜圈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人绝对有二心。
殿下—死士一个个紧盯着面不改色的闽政柟,一步步的逼近,唇上的鲜血不住的滴落,闽政柟看着一阵反胃,强忍住不倒头就吐的冲动,看着一脸高深的殿下。
死士们纷纷举手,闽政柟这时背在身后的手轻轻转动,正要动作时。
那位殿下终于开口,毋庸置疑的话语让死士纷纷停下动作,退下。
神色莫测的盯着闽政柟背后的那双手,才抬起头道,闽将军,不打算进城吗?难道…殿下多虑了,本将今日会找到进入北齐的路!还请殿下再等待一天。
说完也不等那人的反应,便转身迈步走向那阴气沉沉的鬼城。
殿下,是不是派两人跟上去?老者满脸惊疑的瞪着闽政柟的后背。
抬起手臂阻止了老者的建议,看着闽政柟那丝毫不沾尘土的衣摆若有所思,答非所问的道,秦术,这些天来真是寸步不离的监视他?名为秦术的老人,先是一愣,接着点点头,不错。
就算是晚上入睡时,也有人轮流监视他,但是都不曾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哦?男子玩弄着手中的那根断指,面上不带任何感情,对他撤去所有的监视…殿下——!秦术,适得其反可不好了。
这一次可是借用他对我那亲爱的九弟赶尽杀绝,可不是为九弟养精蓄锐的。
秦术瞬间顿悟,几个手势,隐在闽政柟周围的暗卫渐渐地退了回来。
闽政柟对身后的动作放佛一无所觉,只是一抹冷笑浮在嘴上。
看着面前的‘鬼城’笑容更是扩大了,后面没有令人作呕的跟屁虫,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几个闪身就来到不为众人所道也的小门。
闪身进了去。
鬼相信他堂堂闽政柟会在大漠中迷失方向?鬼才相信他闽政柟会安安分分的听从那什么殿下的吩咐?鬼也不相信他闽政柟会日日夜夜的陪着他们吃苦。
他看着他们为了一滴水,抢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多怜悯的想吐口口水给他们。
看着他们吃的那些还滴着鲜血的骨肉时,也害的他天天只吃些轻淡的食物。
他妈的…见鬼的九皇子!害的他闽政柟竟然成为一个人面兽心的跟屁虫!老不死的皇帝也真是…千里寻皇子?也不知道找对人选!没看出那个人面兽心太子的嘴脸?还让他来找回皇弟归朝?何况!这个九皇子不是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癫狂?被皇家遗弃了。
找他?他不是应该在九皇子府里呆着吗?呵!笑话…他堂堂一介天神将军,会参与到皇宫中那尔虞我诈的斗争中去?他只想打战…他只想见他…可不想天天面对这个阴险狡诈的太子。
踏进这外界传闻中的‘鬼屋’,掀掉身上的烂的要死的披风,看着身旁‘战战兢兢’的彦清,没好气的道,沐浴!每次到了这一刻,他就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为什么凭白无故的和他们一起遭罪,不就是把他们护送到北齐么…哎!人算不如天算,坑了别人,苦了自己啊!享受着身后俊美少年的伺候,满足的哼了声,终于睁开那双美目,波光潋滟,一汪春水散漫整个浴室,面对着闽政柟的美少年怔怔地停下动作,痴痴的盯着那双饱含风情的眼,募得满脸涨红的低下去。
闽政柟看的有趣,一把将美少年拽进怀里,挑起少年的下巴,挑逗出声,怎么呢?小八,许久不见,看到公子竟然会脸红?哈哈哈…。
闻言,小八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还以为公子忘了我了呢!这幅可怜的模样惹得闽政柟一阵怜惜,拥紧身上的人,哪里?哪里?公子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的!嘿嘿…说完,狠狠地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小八欲拒还迎的接受了这一奖励,吻毕…小八也不忘了数落他,听说这半个月来,公子夜晚都会回来,为何都不唤我前来?公子若是更喜欢他们多一些,我不会介意。
我只希望能看见公子一眼,就算是和他们一起也是无妨的。
说着说着,眼泪便像掉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咳咳…公子这几天太累了,没有闲情逸致。
看着这副场景闽政柟微微不适的侧过身,这年头,怎么男人比女人还娘们?瞧瞧咱以前的那未婚妻?想到不由双手抄在后脑勺仰着头,看着氤氲的天花板,哎…本想娶个媳妇改掉这一身的臭毛病,谁知当初的那封信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不过他倒是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若是当时娶了老婆,恐怕再也没有再见他的资格了吧!只不过这三年来,他明里暗里的约见他,总是受到无数的阻碍。
所以他愿意担上这次的差事,也不是一定的皇命不可违。
若是他不愿意,哪里容得那老头子对他指手画脚。
所以,早再半年之前回到启国与太子殿下碰面,再次踏上这次寻九皇子的旅途。
没有得到公子的安慰,小八心底有些沮丧,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那这些天,公子好好休息。
小八也不会再来打搅您了。
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次让小八心沉入谷底。
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身子,他又有什么企盼了?公子对他们都是若即若离的,这些年来,他们也都是知道了公子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他们也只能默默无闻的陪着他,反正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只要公子不把他们扔开就行。
闽政柟对于小八百转千回的心思自是一无所知,此时他心中所想,怎样才能接近他呢?哎~看来,还是要借那太子一用。
有些懊恼的拍打着水花,玫瑰花瓣沾着水滴溅在小八的脸上,一脸错愕的小八看着突然发狂的公子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动了动,突然间眉头一皱,控诉的叫道,公子!哈哈哈哈…。
看着一脸狼狈的小八,闽政柟突然间心情大好,再次拍打起水花溅起来,小八浑身上下也是湿透了,身子气的发抖。
哼!公子老是欺负人家!好小八,我的小八!快近一点,让公子好好的疼爱你…哈哈。
小八迟疑的上前,闽政柟狐狸眼一眯,掀起更大的水花。
哈哈哈…闽政柟真是心情大好…咳咳咳…。
吃了某人洗澡水的小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敢怒不敢言的瞪着罪魁祸首。
小八…你真是公子我的宝啊…公子爱死你了。
咳咳咳——!外间传来一声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让闽政柟的笑声收敛了些。
闽政柟头也不回的道,进来啊~还让公子我请你?闻言,彦清不敢磨蹭,立即闪身进来,看见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悄悄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语速极快,公子,有事禀告!闽政柟饶有兴趣的看着彦清那张便秘的脸,轻挑出声,这么紧张干嘛,公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彦清脸色大变,双手快速的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看着彦清的动作,闽政柟冷哼一声,哼!本将军还看不上你!何事?彦清深吸一口气,无视旁边小八哀怨的眼神,轻咳一声,北齐轩皇扣押了九皇子一家!现在关入天牢,等候审判!闽政柟神色微动,哦?哦!这事明日悄悄的告诉城外的那群蠢货。
明日带一路人马随本将军去迎接我们的太子殿下,踏入北齐讨要咱的九皇子殿下。
彦清点点头,听着将军的吩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闽政柟诧异的开口,你留下是想被我吃吗?彦清一本正经的道,公子看不上我,我也不见得看的上公子。
‘哗——!’彦清的衣服毫无避免的被袭击了,对上闽政柟铁青的一张脸,只听见某人的咆哮声音,瞎了眼睛的蠢货!看不上我啊?啊?一旁小八凑近去安抚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彦清不忍心的移开眼睛,低声辩解道,公子自是极好的,不过…这也要看人的口味是不?闽政柟忍着一肚子的怒气,暴吼出声,说!说完给我滚——!他也是知道彦清现在留下来自是还有事情要禀告,才会忍着这莫名的怒火。
彦清可怜的揉揉鼻头,闷声道,北齐轩皇抓我国九皇子的理由是,九皇子漠视北齐皇威,抢他摄政王的妻儿!什么…什么…暴怒的雄狮突然安静下来…不消片刻,前所未有的暴怒声从浴室传出。
什么?他的妻儿?他哪里来的妻子?他哪里的来的女人?哪里来的野女人啊!啊——?米米叨叨 第一百章‘哗—’闽政柟猛然起身,水波荡漾,仅仅够及腿根的水,荡漾撩人。
可是此时却无人顾及这些细节…连小八也是怔怔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闽政柟双眼通红的盯着脸无辜的彦清,失控的吼道,他哪里来的女人啊!一时无言。
彦清并没有回答他家将军的话,因为他也是知道公子并不是询问他,他也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公子会发疯。
果不其然…看见这个样子的公子,头一次没有鄙视他,反而对公子有些担心。
闽政柟没有得到彦清的否认,脑袋一片空白,碰——毫无自觉的跌落浴池中,惊起水花无数,但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毫无知觉…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发白的嘴唇不住颤抖,口里不住的轻喃,他哪里来的女人啊…他怎么会有女人啊…女—人—、女人。
他不让我娶亲,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呵呵嘿嘿哈哈…一阵傻笑,渐渐地变成大笑…突然间,收住所有的笑。
眼睛如鹰般的盯着天花板,似是强忍着什么…说说罢,哪里来的女人…若弱柳扶风般的感觉,让彦清一心惊,看着失魂落魄的将军也只有暗自叹息。
对于他所知道的倒也没有任何遮拦,当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遮拦的。
北齐摄政王的妻儿也就是在几天前才传出的。
再次之前并没有北齐摄政王关于女人的传言。
哦!对了。
据说,北齐皇帝有意将摄政王和大公主凑成一对,婚约倒是有了,但是不知为何一直迟迟没有举办婚礼。
直到前几天的宫廷盛宴上,北齐轩皇给九皇子定了罪,才道出摄政王妻儿的事。
闽政柟听到这,危险的眯起眼睛,神智也慢慢回笼,若有所思的斟酌起彦清话里的意思了。
声音已经回复正常,不知九皇子是何许人也?彦清迷惑的眨眨眼,迟疑的开口,听他们都道九皇子林老板,他的妻子也就是抢人摄政王的那妻子,林夫人。
其他对这个九皇子倒是一无所知!闽政柟听见属下咬出那几个字时,恨不得撕烂面前这人的嘴脸。
但是他也毕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除非他真的有妻子。
对了!如果北齐那小皇帝真是利用这个假理由,来扣住九皇子的话,那么他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记得他可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又或者不是他的默许,小皇帝敢这般骑在他的头上吗?这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么、、、他,听到是何反应?他。
彦清自然是知道将军口中的‘他’是谁了。
也不等公子解释,歪着头,好似没什么反应…对了!据说,摄政王和九皇子夫人关系匪浅呢!九皇子一家入狱时,摄政王还屈尊去看他们呢!心中的希望破碎,脸上表情渐渐龟裂。
那么说,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了…从不让女人和男人亲近的他,会去接近一个有夫之妇?也许启国其他人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北齐小皇帝搞得计谋,捣的鬼。
但是他对他了解如斯…他不会去配合那小皇帝的行为,高傲如他。
搞出这般事?除非,除非,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将军?公子?彦清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人,忍不住出声。
公子?小八小心翼翼的凑近去,尽管受到彦清那要杀人的眼也无所畏惧。
周围一片闹哄哄的,闽政柟身体的只觉比理智更快。
一把让开贴上来的小八,眼神毫无焦距的吼道,滚——!全滚——!一瞬间,彦清眉头皱紧,等了片刻,看着小八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一把拽着不情不愿的他走出浴室。
他也知道公子现在可是需要冷静一下。
静默…雾气升腾的室内,一时间只余一人浅浅的呼吸。
扑通…闽政柟猛地缩进水里,头埋在水里,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几不可闻的呜咽声,自水底传出…圆月当空,银辉洒下。
此时他们却没有任何赏风看景的逸致。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会是他们在这里渡过的最后一夜,因为他们并不是几月未曾进过一滴水,况且,他们的食物相比以前还更加丰富,有血有肉。
所以到了此刻,没有精疲力尽的感觉,反而个个精神抖擞。
眼里不由都散出兴奋的光。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也许就在明天就可能结束了这场噩梦般的旅途。
虽然他们对那所谓的将军并没有半分的信任。
但是他们相信他们的殿下,从他们的出生那一刻,他们就只知道一个信念,殿下是他们的主,他们的信念就是殿下。
从刚刚殿下,用非常自信的口气告诉他们,兄弟们,等着明日闽将军来接我们吧!虽然他们非常怀疑那个人的能力,这大半月的兜兜转转都没有找到出路,反而那将军不怕死走进鬼城去,就会找到出路。
但是不管怎样,殿下的话就是有种毋庸置疑的气势。
容璃对身边那些狂热的眼光漠视着,慢慢的抬起头,脸上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怎么从没有发现原来沙漠上的星空是这般的美丽?如同九弟的那双眼…垂眸,握拳。
飘渺的笑意再次染上唇边,对着北方嘴唇一张一合,无人看的清他所说的话。
‘九弟,皇兄之前说的话,你当是说笑的吗?’那双深如浩瀚的眼温柔的注视着璀璨的星辰,转而眼里闪过一个不属于她的狠戾,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话,你也不例外…翌日清晨,天早已破晓。
彦清神色担忧的盯着主卧的门口,不知道昨日的那个打击将军有没有扛过去。
可是,今日的事也不得不去做,提起勇气。
就算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也好。
手刚刚举起,门突然被人打开。
门口突然了如往日一般天神般的将军,彦清有些不知所措了,昨日他走时不是还见公子像一只受伤的雄狮一般,萎靡不振的。
今日突然变了个样子,他甚至有些怀疑他家的公子是不是得了那什么失忆症,否则不可能对昨日的事毫无反应!说来,人也真是一个矛盾体。
之前,没有见到公子之前,一个劲的希望公子可别受了太大的刺激。
现在公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彦清反而觉得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口张张合合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闽政柟面无表情的撇了什么神情都放在脸上的彦清,淡淡的出口,出发!说完不理彦清的回神,就自个走掉,只留下一道残风。
彦清逐渐回过神来,猛然拍着自己的脑门,他就说刚刚开始就一直觉得公子有些不正常,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是眼睛。
以前那桃花般波光潋滟的眼,不再像往常一样乱抛媚眼了。
反而是非常非常正常的神色!对!如果放在旁人身上,那眼神恐怕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那是他们风情万种的公子了!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就如同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突然间左拥右抱一样不正常!彦清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迈出脚步…有些担忧的盯着远处的身影。
哎!但愿只是他多想。
可是…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几微,根本不存在好不好!几乎同时的,容璃一群人就看见远处那一片黑影,心跳逐渐加速…真的!对于几个月来都在荒漠中行走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看到人烟和水能激起他们兴奋的神经,黑影逐渐压来,近了,虽然只是几对人马,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看到了希望。
就连一向滴水不漏的容璃也不由弯了弯嘴角。
看着随风飘扬的军旗,容璃几乎一瞬看到曾经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战神、闽政柟。
只是与之前吊儿郎当的他不同,此时身着战袍的他,不由将战神这一词发挥的淋漓尽致。
眼里不由升起激赏,这样的人才有能力站在他的身后,他需要他。
而之前闽政柟对他使得小把戏,他没说,不代表不知。
他要的就是闽政柟自己做决定,他要判断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昨夜放纵他离去,就是为了等今天。
果然,闽政柟他是个聪明人,并没有令他失望。
看着他停在自己的前方,这些天头一次露出笑容。
闽政柟看着这样的笑脸,微微一怔,但也仅是一瞬,便下马参拜,高声喊道,属下恭迎殿下进城!属下,第一次再他的面前称自己属下。
无视周围一群惊愕的眼神,上前扶起启国上下受人尊崇的战神将军,轻声道,闽将军多礼了,本殿似乎还没有感激将军百忙之中还抽空陪我游山玩水。
那些死士和秦术无不张大双眼,如果不是他们也和殿下一起和那将军‘游山玩水’,对于眼前这一虚假的一幕,也是相信了吧!太子殿下真是好演技…闽政柟心中一阵冷笑,是属下的荣幸!容璃半真半假的笑了笑,不知闽将军有没有我九弟的消息?本殿来此也是为了寻我九弟而来!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一章:小八夫人此话当真?九皇弟被北齐皇帝扣住了?容璃眼里闪过一丝阴厉,好你个番邦之国,竟敢欺我容氏头上来!嗯。
幸好昨日碰上了彦副将,否则今日也不会得到这个消息。
言外之意,容璃不用猜测就已经明了。
这人是为自己这些天来的轨迹行为找了个漂亮的借口。
容璃颇为赞同的点头,看着闽政柟眼里的怒意不似假,难道真的因为皇子被敌国扣押激发出来的爱国情绪吗?这时候的容璃心里升起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前几天还是一副桀骜不羁的雄狮,今日就成忠诚的家犬?彦清适时上前打断两人之间的暗中较量,将军,我们先给太子殿下洗尘吧!一路上太子殿下舟车劳顿,怕是已经累极了。
闽政柟点点头,伸出一手恭迎道,太子殿下请——!容璃此时会心一笑,对着身侧的闽政柟道,将军身边的妙人还真是不少呢!说完有意无意的瞄向低眉敛目的彦清。
闽政柟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但是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却是让他眼皮不住的跳。
昨夜的小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公子竟然对他动粗了。
公子一直都是很怜香惜玉的吗?难道公子已经厌恶了他?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那摄政王在公子心中的地位。
但是他仍是期盼自己能在公子心中占一定的地位,昨夜闽政柟毫不客气的出手,不仅伤了他的身子,也伤了他的心。
今日本想带着伤在公子面前晃上两圈,好引起公子的怜惜。
可是没有想到他刚刚到公子的门口,就看到了彦清带走了公子,心中愤愤不已。
小跑跟前去,看着公子带了一小队的人马正要出城去,他可不想再等上半年才见到公子一面,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才找来了一套小兵的盔甲穿上,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小跑跟着队伍前去。
从来都没有受过苦的小八,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用,跑了一小段路程,脚都磨破了,疼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可是看着前方那高大伟岸的背影,心就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只要公子在,他一切都不怕。
好在,仅仅也是出个城,这一对人马在不远处就停下了。
站在远处的小八,看见了公子似乎和一个人在交谈,隐隐约约听见,‘太子、将军…’不甘心,才向前挤去。
个个官兵正要呵斥这个不守纪律的小兵,看见那张花容月貌后,齐齐默了下来。
谁不知道,那张脸的主人可是将军的宠儿中最得宠的那位。
至于,将军好男风在闽家军中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谁人都知他们的战神将军喜爱的是男儿,而他们也都非常包容的对待这些事。
毕竟,将军的功绩,有这点点的瑕疵也不算什么?何况,这还是将军的特点。
而对于将军的宠儿,官兵们不见得每个都认识。
怪只怪小八,太过有名。
或许,小八的来历还牵扯一段红颜祸水的故事。
记得将军曾经还未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北齐那什么王爷府中抢出这位小八夫人。
还成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边疆之战,也因此一役,将军也被封为‘战神’。
所以,知道实情的人并没有对这位小八夫人给与脸色,反而…将军那次荒唐之举,还造就了一出风流韵事。
而闽政柟手下的官兵个个对这个小八夫人都存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一点点恭敬,一点点疏远,一点点鄙夷,一点点爱戴。
总之,敬而远之,不得罪也不恭维…现在他这一副狼狈的样子毫无阻拦的往前挤,众位官兵没有以往那种轻视的眼神,反而多了一点点的敬畏,一点点的怜惜。
原来,将军抢他还是有点理由的吧!小八双手扶着自己的腰,额间的汗不断的滚落下来,那张精致的小脸也如同花猫一般。
‘咚——’眼前一花,再也支撑不了,跌倒在地…中间的几人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容璃刚刚说完那话意犹未止的看着闽政柟,此时也是愕然了片刻,转眼发出畅快的大笑声…哈哈哈…。
没有想到将军如此盛情,为本宫接驾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吧!瞧!把你的士兵虐待成什么样了,嗯?容璃无视闽政柟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大笑出声。
彦清也是愕然,哪里来的小兵这般没纪律?容璃身后的那是暗卫,虽然一样都是面无表情,可是从他们微动的神情中,好不彰显着对所谓的‘战神’表示怀疑。
闽政柟一脸铁青的瞪着脚底下的那莫名其妙的士兵,大声喝道,带下去,军法处置!士兵们也都齐齐打了冷颤,军法,似乎从他们从军到闽政柟麾下似乎都没有谁被军法处置过,无不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那娇弱的小八夫人…怎么?没听到吗?闽政柟看着士兵们都没有动静,声音陡然转冷,没想到仅仅半年他在军中毫无威信?容璃此时也不着急,一脸深意的看着闽政柟和他的士兵们,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这趟北齐之行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枯燥。
而这个闽政柟似乎也一切给他惊喜。
不过他也非常奇怪,这些士兵为何无动于衷的模样?似乎是一名将领上前,面上表情颇为古怪,解答了他们的疑惑,手指着地上的人,迟疑道,将—军—…嗯——?谁都知道此时的闽政柟很没有耐心。
小、八…小八夫人。
非常艰难的说完这几个字,那人豪没骨气的退下去。
什么?闽政柟皱紧眉头,不解。
你说什么——?韩前锋,韩有仁——出来!那所谓的韩前锋没有半点勇气再上前了…咳咳咳…咳咳咳…地下的人也终于有了动静,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令周围人都有些不忍,真真可怜这个小八夫人…众人的视线都移向了地上的小八,包括一脸震怒的闽政柟,看好戏的容璃和非常无辜的彦清。
放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疼痛再次来袭,小八紧咬着牙,嘴里腥甜之味再次涌上。
眼里的晶莹不断的打转,意识回笼,对!公子就在前面,他一定要追上他。
抬眼,入眼一道盛怒中的凤眼。
下意识的一哆嗦,后来便是一阵狂喜。
声音干涩沙哑,无尽的委屈都凝在这两个字中。
公子…说完,再也没有力气控制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
一片寂静…就连看好戏的容璃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小八,看着看着,似乎看出了几分味道,眼里的兴味更足。
闽政柟微讶出声,小、小八?公子…呜呜呜…。
哇——听见公子的声音后,小八便无所顾忌,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闽政柟这边的士兵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个个都微微侧过身,似乎是想给将军和这个小八夫人两人空间。
而就是有那么种不解风情的人,譬如。
容璃神色古怪的朝着闽政柟道,你情人?闻言,小八立即停止哭泣,满脸泪痕一脸警惕的瞪着非常俊美的容璃。
容璃微微一愕,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八这非常幼稚又非常可笑的行为。
此时,闽政柟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精彩。
而容璃非常不给面子的来了句,看来我刚刚的话,不用将军验证,我也知答案了。
将军身边的妙人还真是不少呢!呵呵…兄弟般拍打着僵硬的闽政柟,轻声道,将军可要珍惜身边人哦!说完,侧头对着神色非常古怪的彦清道,还请彦副将带路。
呃、呃、呃…好!彦清立即敛神,收队为太子保驾护航。
至于什么什么小八,什么什么将军都是脑后之事。
请太子上马!前几月我军才把这所谓的鬼城拿下,现在已经成为我们的驻城了。
太子轻放心进程。
对上容璃疑惑的眼神,彦清好心的解释,当然,将军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这几个月来,失去将军的消息,幸好我军纪律严明,否则还真是会让敌军趁虚而入。
哦?是吗?看来闽将军还真是我朝的将领之才,否则在主将不在的时候,手下也竟然这般神勇!彦清神采飞扬的笑着,那是!也不理会容璃口中意味深长的意思,何况他也仅仅是一介莽夫,自然不动文人中咬文嚼字。
看着渐渐启程的队伍,闽政柟看着脚下的人,本想呵斥,可是看见了一身狼狈的小八,肚子里的无名火,硬生生的降下去,你怎么来了?公子…我受伤了。
小八答非所问,捂住自己的腰一脸痛苦的道。
从没见过小八这般狼狈的样子,之前的小八从来都是如白莲一般高贵白洁,此时脏的像只泥鳅一样,却是让闽政柟生不起气来。
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擦去小八眼角的泪珠。
小八面上一喜,急切的抓住那只手,公子!闽政柟翻翻白眼,还能动吗?小八一脸无错,摇摇头。
哎…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闽政柟一把捞起地上的小八,翻身上马,将小八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追着前方的队伍。
小八嘴角的笑容扩大…随风飘过冷傲的声音,不能有下次!嗯嗯嗯…小八欣喜的点头。
不然扔了你!嗯。
咬唇,瑟瑟的点头。
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二章:皇家野史烛光摇曳,风吹纱帘,袭起些许凉意。
摇晃着手中的琉璃杯,晶莹透亮的葡萄美酒跟着荡漾,轻抿一口,笑意直达眼底,却是有些飘渺。
歪坐在软榻上,薄唇染的鲜红,视线慢慢从酒杯转移过来。
似是被人打搅般有些不耐道,是他自己愿意进去的,我可没逼他。
北辰雪不甘心的叫道,皇兄!你下旨请他出来啊!他堂堂我朝摄政王跟乱臣贼子一起进牢房,像什么话?点点头,对这个话非常赞同,是啊,像什么话!再次抿了口美味的葡萄酒,看向气急败坏的妹妹,但是堂堂北齐上下谁能管住他?他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会听你我的话?如果说他会听话,那么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办到。
谁?北辰轩不再言语,却是让北辰雪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的。
看着置身事外的北辰星,语气轻快的道,小星星,说说那九皇子的事吧!啊?北辰星错愕的抬起头,心底漏了一拍。
一听见九皇子似乎下意识的动作,看着对面哥哥有些探究的眼神,轻咳一声,答非所问,一脸淡然的模样,启国来人了,再寻他。
听见这个消息,北辰轩也变得认真起来,他知道这个消息不比妹妹迟,手下的人马早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他了。
起初,还不以为然,逐渐看见了‘闽政柟’这个人的名字,才不由重视起来。
这三个字,再北齐出现的次数不比本土将军少,只因这人可是敌国最为有力的战神,曾经攻无不克,拿下他们北齐多个城池,如若不是夜墨出手,恐怕他的军队早就打到都城去了。
而北辰轩对于他的感觉也是复杂的,一方面不由佩服此人的英勇善战,再者,此人更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可惜却是敌国的。
另一方面,此人杀他将士,夺他土地,却是让他敬佩不起来。
而他也知道了此人的隐秘,也是啼笑皆非。
他竟然爱慕咱的摄政王。
北辰轩不曾一次两次取笑过夜墨,笑他长了一副男女通吃的脸。
还曾坏心眼的让夜墨使‘美人计’来将此人一举拿下。
当然,此后的大半月都是窝在东宫里,从不曾出来见人。
其中的滋味和苦楚北辰轩是不会对旁人表白的。
而显然他就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现在在知道闽政柟踏上北齐之后,第一感觉不是国家安危,担心的反而是他会不会再次纠缠着他们的摄政王不放!如果说以前的夜墨孤家寡人一枚,但是现在拖家带口的他,还能不能安在!还是个问题…相反,这次的他比以前更是期待闽政柟的前来。
一个眼神都没给就知道哥哥在想什么的北辰星,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好看的唇形却是拉开了一个弧度!还好她机智,知道哥哥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转移注意力的。
可是,转眼便轻叹了口气,本来就没有什么?自己还有什么好躲闪的了。
想起那淡淡飘渺的眼,心再一次的沉沦。
原来,从来都被人们称为超然出尘的她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心神不宁,不知道此次是她的劫,还是她的结?反正我不管!皇兄你不下旨让他出来,那我就进去!哼!此话让两个失神的人,瞬间拉回元神,看着气势汹汹的背影,北辰星不由出声,喂!姐—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北辰星也适时闭上了嘴巴。
回头看着同样一副无奈的北辰轩,挤出一丝苦笑。
后者耸耸肩膀,无奈出声,小星星过来陪哥哥喝酒来!小星星也不推脱,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令酒杯就往嘴里喂,喝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摇着头道,可惜啊…这么好的酒,姐姐却尝不到。
北辰轩一个挺身坐起来,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凑在星星的耳边亲昵地道,还是哥哥幸福啊…美酒佳人,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肘子,哥哥还真是享受啊?北辰轩夸张的捂住肚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啊——蛇、蝎、佳、人。
哥哥真是命苦的人哟!扑哧…。
好了!一向表情不外漏的北辰星这时候也不由被哥哥逗笑了。
灿若星辰的眼,让北辰轩片刻失神,转而感叹道,哥哥真是命苦的人哟!哥哥辛辛苦苦呵护的小星星,转眼却要变成别人的。
哎~哥哥命苦哟!北辰星没好气的道,有时间感叹自己命苦,不如想想办法解决姐姐的事!北辰轩空出的一只手,拿起酒杯小抿了口,不温不火的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北辰的儿女从不强迫别人走的道路,也不会半途而废。
就算是错误,她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睨了一眼那张纯净的小脸,只觉心也跟着平静,更何况,她是北辰的第一公主,哪有别人指手画脚的时候?如果这点伤就受不了,她这十几年的日子不是白过了!突然间低叹一声,将小星星恶意拉近一些,不怀好意的说道,小星星若是闲的发慌,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告诉哥哥,有没有对谁春心萌动啊…小星星被哥哥这么一整面色一窘,微微发红,声音微微提起,春心萌动?哥哥都没有?做妹妹怎么能抢了哥哥的先?没有想到小丫头反应这么快,北辰轩一噎,顿时不甘心的吼道,谁说我没有啊!恩—恩—啊?小星星顿时眼冒红心的盯着那张正在懊恼的脸,急切地道,哥哥…我没听错吧!是谁?是谁?是谁这么厉害,能够入了哥哥的法眼?北辰轩一脸尴尬的瞪着小星星,艰难地吞咽了喉间的口水,干涩出声,你确实听错了…哪有?明明就是——!小星星嘟起嘴巴,凑近哥哥不甘心的道,很萌啊…明显感觉到北辰轩僵硬的身子,募得小星星只觉眼前一黑,一张温暖的大掌覆盖在她的眼上,头顶上方响起哥哥低沉别扭的声音,似是在哄小孩,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还是哥哥的星星~哥哥还是星星的哥哥~小星星忍住不笑,也跟着北辰轩无意识的哼唱起来,星星还是哥哥的星星~哥哥还是星星的哥哥~原来,快乐就这么简单啊!北辰轩听到了这两句词,从来都没有一刻觉得这词写得真他妈的好啊!哥们儿,真有才华了!而多久以后,北齐盛传一段流言,不知是真是假!据说,他们的轩皇,一高兴总是会哼两句歌词,那便是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似乎,还在后面的后面,北齐的人民一遇什么喜事,譬如,丰收了;譬如,发财了;譬如,结婚了。
大家都会哼上这个‘星星,月亮’的国歌。
——摘自《北齐皇家野史(轩皇传之国歌篇)》而北辰轩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次随心之举,会影响整个潮流。
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做人难,做人上人更难,尤其做不是人的人(皇帝)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天牢里,气氛可不比这里的温馨。
从最开始两个男人的斗智斗勇,演变成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严刑拷打…如果说最开始的话,还可以置身事外,那么现在?君盼坐在牢房里,较为干净的一处,叹气叹了不下一百次,她怎么就摊上这事呢?哎…小虫子黑露露的眼珠在几个大人的身上转来转去,他打算英勇献身!哦!不对!娘亲说这是舍生取义,舍己救人,顾全大局,置自己生死于度外。
咳咳!首先,先声夺人,将他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样才能占据有力的不败之位!那个…三位大人果然将视线投在一直被忽视的小虫子身上,小虫子简直感动的就想抱头痛哭了。
但是他是一名有节操的小少年。
怎么呢?突然变了一副嘴脸,可怜兮兮的埋怨道,都怪你们,走的那么急,都没有把点心带上!哎~!说完还懊恼的拍了下大腿。
无视三位古怪的面色,君盼非常嫌弃的看着小虫子,这孩子是她生出来的吗?视线投向一样古怪的容陌,是不是他的缘故。
果然容陌,瞬间青了脸,难道是他生出来的?独伊也非常无辜的摊摊手,是他生的?哎!再次叹气,君盼还是败下阵来,这家伙真是她生的。
小虫子似是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还一脸天真的问道,娘亲,我到底有没有姓?刚刚夜墨爹爹吼我,说不要忘了我姓什么?我怎么会忘?我就从来就没记住过!孩童天真的话,却是让三位大人无比的愧疚。
而小虫子也是不自知的道,邻居的孩子都有姓啊?笨笨的大黄姓史,史大黄;光流鼻涕的开心叫白开心;就连大肉都有姓,他全名叫迟大肉!堂堂威武的虫子大人我怎么能没有姓呢?虫子——虫虫,你当然是和爹爹一个姓了!我们容家就你个孙子了。
容陌心有些微痛的说道。
独伊横了一眼容陌,没有出生。
容家,反正他也姓容,虫子也是他家的唯一的孙子。
谁知,虫子小手拍打着胸膛,显摆的说道,所以我也要有姓,我告诉他们那群小崽子,我的全名叫做,‘夏虫子’!虫子、虫子、当然是下来的喽!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三章:苦不堪言,容嬷嬷小虫子洋洋自得的抬起脑袋,仰着头看着几位大人,似是要邀功似的。
呵呵…不过似乎只有两位爹爹面上带着些忍俊不禁的笑,他的娘亲为什么眼都不眨的盯着他,而且还这么的毛骨悚然?他没说错啊!若是他说‘虫子’是生出来的,还不贻笑大方啊!君盼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儿子定义为‘下’的雌性动物身上,真是…面色不善的盯着虫子。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毛孔都张开,暴力分子都跳动不安。
小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只觉现在的娘亲怎么像书中所说的母夜叉?呃呃…一阵阴风吹过,小虫子感觉这牢房里阴森森的啊…粉嫩的嘴唇不住的打颤,娘、娘亲…怎、怎么呢?有什么不对吗?不姓夏也行,娘亲你要理智啊…我可以不姓夏的!君盼面色一整,收敛了身上的怒气,一脸平和的道,虫子告诉娘亲,你是下出来的吗?小虫子连忙摆头,嗯~当然不是啦!我怎么下?君盼脸色稍微缓和,看来小虫子怕是欠打,给点颜色立即就恢复正常,以前她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可是世上最听话的孩子!这些天来,看…真是欠收拾。
谁知虫子后面的一句话,让她脸黑的不能再黑,当然不是啦!肯定是娘亲下出来的。
臭小子!虫子一下子扑到独伊的怀里,只有爹爹这里他才觉得安全。
这一动作,在旁边的容陌眼睛一闪,原本晶亮的眸子一瞬间的黯淡下来。
刚刚高涨的心情,现在却是提不起半点力气来看戏。
半空中的手臂被人握住,君盼对上独伊那双将什么都看的透彻的眼,不由有些羞愧,似乎他每一次的阻止,她都在打虫子。
还好独伊并没有让她为难,将她的手拉下来,转头对着虫子道。
虫子,这点你确实说错了。
你不是你娘亲下出来的。
你——!没有想到独伊竟然落井下石。
你可是我取出来的。
声线微沉,让人不自主的感觉到宁静的窒息。
君盼也这样安静下来了,似乎被人说道痛处,面上有些暗恼。
虫子这才探个脑袋出来,小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听出了爹爹的话外之意。
都是因为他,娘亲才会吃那么多的苦。
就是因为他,娘亲那光洁的腹上才会有条隐隐约约的疤痕,而他也确确实实是独伊从娘亲的肚子里取出来的。
竟然娘亲从不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是君盼哪会知道她的儿子早已经把那些事记在心里。
而面上又装作若无其事。
今日夜墨爹爹毫不留情的教训他,说他姓什么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热泪盈眶,他问的那么简单的问题,他竟然答不上来。
心微微发烫,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想娘亲应该知道他姓什么了吧!所以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出那些话,他不为别的,他只想从娘亲的口中知道自己姓什么?他有一天也会站在学堂里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学名。
现在爹爹的那些话,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是娘亲给了他生命,爹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他还有什么还不能满足的呢?难道这几天尝到了甜头,就开始学着骄纵起来了吗?慢慢踱步到娘亲的身前,拉住君盼本要打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娘亲,我是说笑的。
不要生气好不好,虫子就算没有姓也没有关系,虫子永远都是娘亲的虫子,虫子也可以和娘亲姓啊!轻轻的吸气声,感受到胸口处强烈挤压的窒息感,夜墨心不住的抽痛,还有一丝丝骄傲,一丝丝的苦涩。
此刻,想要拥住他的妻儿告诉他们不要怕,一直都有他,他会保护他们。
可是,为什么腿像是灌上了铅一样,重的提不起?是不是他错过的那些东西都补不回来了,头一次害怕的感觉这么强烈。
娘亲,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来惩罚我吧!我可以去砍柴;可以去挑水;还可以上山打野兔,不管怎样,不管娘亲吩咐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很好的!只要娘亲不要生我的气…此刻,君盼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的状态,无比动容的看着令她骄傲的儿子,这还是小虫子头一次对自己的‘真情表白’,也是第一次君盼听见男人的表白竟然感动的想要留眼泪。
慢慢拥住小小的身子,这人小鬼大的家伙,真是不让她省心。
表个白竟然这般惊心动魄。
此时也是喜极而泣,鼻涕眼泪都往虫子脸上蹭,谁说娘亲生你的气呢?谁允许你给娘亲表白了的?是谁告诉你我家虫子没有姓?小虫子皱紧一张脸,‘强颜欢笑’地说道,娘亲~轻点,轻点。
突然想到什么,歪着头道,我有姓吗?呵呵呵…君盼揉了揉那粉嫩嫩的脸蛋,直到小脸蛋被蹂躏的快要滴出血来了才松开手。
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的两个男人,沉静了片刻,似乎再想着什么,又一次低下头,一脸笑容的说道,当然喽!我家虫子怎么不会有姓呢?当然是爹爹姓什么,咱虫子就姓什么喽!小虫子顺着娘亲的视线看过去,试探的出声,所以我—姓—林—喽?君盼打了个响指,满意地点点头。
无视身侧那道带着沉痛的目光,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一定要做的。
不然不仅会伤了别人,也会伤害了虫子。
含笑看着虫子扑进独伊的怀里,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爷俩儿。
手突然被握住,一股力将她扯了过去。
顾—君—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嗯?再也忍受不了被妻儿忽视的容陌,这一刻毫无意外的爆发了,她真以为他这个做丈夫的是摆设啊!?似乎是预料中的,君盼的反应并不是很大,沉静的抬起眼对上那双她一度爱恋的深邃眼神,不意外,似乎有再次沉沦的迹象,微微别开眼。
声线没有任何的起伏,路人。
曾经陪我走过一段路的路人。
容陌是这样。
那么摄政王就只能算是陌生人了。
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的路可走。
用力抽出被握住的手,重新望着那双眼,摄政王还是早日找到与您并肩同行的人吧!容陌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又有些震撼。
路人。
呵!原来他是路人?那么他呢?很想反唇相讥,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坐到独伊的身边,似乎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是预料的那么开心,不由有些意外,怎么?虫子姓林委屈你了?呵呵…独伊搂着身上滚来滚去的虫子,苦笑,是虫子委屈了。
有些无辜的摸摸鼻头,声音极小的道,其实我也姓容…虫子似乎也姓容…扑哧——兜来兜去,虫子还是容家的人。
君盼扶额,容就容呗…突然猛然脑门,灵机一动,一脸诡异的笑容,虫子,你似乎还没学名吧!额。
怎、怎么呢?为什么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小虫子拥着爹爹的力度更加的紧了。
那好!娘亲给你想了好几个,看你喜欢哪个?容器?容量?容华?似乎有些单薄的感觉?君盼戳戳脑袋,有些苦恼的样子,对了,三个字的名字怎么样呢?容嬷嬷!一阵沉默,三条黑线!独伊嘴角上扬,抑不住的笑意从嘴边溢出。
小虫子抹汗,他怎么摊上这样的母亲啊…别人口中贤良淑德,贤惠慈母般的娘亲从来都不是他虫子能够有的。
艰难的开口,娘亲,这个名字还是以为有了妹妹给她吧!容嬷嬷,明明就是女生的…还是老女人的…歪着头对独伊道,爹爹,好不好!以后娘亲有了妹妹,就叫她容嬷嬷?容陌脸色一阵青白,君盼面色微微发窘,独伊最为镇定,含笑看着君盼,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拍打的虫子的后背,终于那个不负‘虫子’望的好字脱口而出。
…这一局,虫子完胜。
(不仅击退了娘亲气势汹汹的取名之举,还反将一军。
收获真大…不过后果却是——)君盼先是楞了好久,后面脸色发青的朝着虫子吼道,那好!娘亲好不容易给你取个名字,还这么挑三拣四的!你说我容易么?突然间眼睛睁大,里面的光彩让虫子下意识的救想要避一避,容易么!就这么决定了!就是这个名字!君盼不经主角的同意,就一意孤行的敲定了这个名!容易么!容易么!容易么!?堂堂虫子竟然是这个名字?对上君盼毋庸置疑的眼,小虫子吞下了嘴里想要反驳的话,心里却极其鄙视娘亲的文化水平?取名竟然取的都这么恶俗!没关系,反正我以后自己改?小虫子眼睛滴露露的转动着。
容易么。
先用着…反正比容嬷嬷好多了。
心里对自己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妹妹说了一百声的抱歉,哥哥不是不喜欢你啊!哥哥为求自保,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嬷嬷妹妹对不住啊!我保证我一定加倍偿还给你?小虫子更是不知,自己今日的无意之举,更是使自己的后半生…。
咳!苦不堪言。
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四章:乖!墨!我来接你了。
静谧的牢房突然响起一道美丽清亮的声音,格外的突兀。
北辰雪在牢门被打开后,立即跑到夜墨的身边,毫不顾忌的抱上了他的胳膊。
原本那些不好的心情再看到夜墨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仿佛只要呆在他身边,无论干什么,她都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在感觉到旁人的注视后,北辰雪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夜墨面无表情的将手抽出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公主多此一举了。
北辰雪面色一僵,转眼就又扬起开心的笑,转过头看向君盼三人,让两位见笑了,他就是这个样子,冷冷冰冰的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对我其实还好啦…而且我母后也说过,这样的男人才重情重义,成了亲以后会对妻子一心一意的。
所以啊…我才这么迁就他。
哼!君盼抓着独伊的手臂,微微用力。
独伊面色有些不忍,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低头看着一脸古怪的君盼。
也只有小虫子一副天真的样子,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心里却是百般不屑,亏我还叫你一声雪姨,愚蠢的像只笨熊,连星姨冰山一角都不如,没看出来夜墨爹爹很不屑你吗?他那不是别扭,明显的拒绝。
哼!真以为以往我成天念叨着你和夜墨爹爹成亲,就真的成的了?如果,夜墨爹爹答应和你成亲,我也绝对不叫虫子!如果,夜墨爹爹真的和你成亲,那我、那我、我就不活了!哈哈…真没出息。
其实,小虫子以往还是挺喜欢雪姨的,但是这次雪姨的做法让他改变了以往的想法,不知道怎样,虽然他已经有了爹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失去夜墨爹爹,尤其在想清楚夜墨爹爹如果成亲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爹爹争风吃醋了。
呵呵…他才不要夜墨爹爹有老婆。
北辰雪有些奇怪这俩夫妻的反应,但随即想想就知道其中缘由了。
顿时,向俩人鞠了一躬,态度恳切的说道,对不起,其实我邀请你们来,只是真的想让你们来,也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可是这一切都被皇兄给破坏,抱歉…说起这个,北辰雪对北辰轩又是恨得牙痒痒。
凭白无故搅黄了她的事不说,还让夜墨呆在这个鬼地方。
咳!君盼抬起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公主,不经意视线碰触到夜墨那双深邃的眼中,微微一怔,再次将视线投入公主的身上,那个,雪公主其实,这事,你并没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并不是所有事,都如你想象的,你的魅力有那么大!北辰雪有些茫然的看着君盼,不知她确切的意思是什么,但还是笑着点头,多谢顾姐姐谅解了。
转过身,去拉夜墨的手,却只摸到一道残留的衣袖,但也不放手,仰头灿笑,墨,咱们一起回宫吧!终于,夜墨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但依然也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公主,莫不是忘了之前皇上给九皇子定的罪?他抢我妻儿,连皇上都为我出气,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妻子儿子没抢回,我夜墨岂有退缩的道理?你——这下不容夜墨有所动作,北辰雪自己下意识的松开抓住的衣袖,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着北辰雪望向君盼的方向,夜墨募得扬起一抹傲然的笑,话语中都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没错!顾君盼就是我的妻,而虫子就是我的儿子。
——公主!公主!旁边的汀阑面带焦色的叫着主子,公主已经连续三天都这个样子,看的她真是胆战心惊的。
自从,那日公主从天牢回来之后,先是面无表情的将她们退散,自己一个人呆在寝宫里,汀阑看着反常的公主便留了个心眼,结果偷偷留在寝宫里的她,却让她看见了以前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公主竟然一个人躲在寝宫里哭…吃惊的捂住嘴巴,但是她却是装作不知。
而第二天,公主装作若无其事,不过却是贪上酒杯…刚开始还好,因为北齐的儿女酒量都是极好的。
所以,饮酒对于他们也不是惊奇的事。
但是一连三天连饭菜都不进,只是喝着酒,就算是酒量再好的人,怕是也会受不了。
而醉了酒的公主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伪装,一直哭着、闹着。
夜墨,我恨你、恨你、、、呜呜…我爱你,我爱你啊…墨。
为什么要搞大人家的肚子啊…为什么会…嗝~会爱上别人。
……汀阑吃惊的捂住嘴巴,公主喜欢摄政王的事,也都成为众所周知的事了,所以当从她口中听见摄政王的这三个字时,她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她本就猜到公主会失控,肯定是因为摄政王的缘故。
年轻男女闹闹别扭也没有什么事,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是…咬咬嘴唇,尝到鲜血的味道,才再一次的确定了刚刚自己听见的不是幻觉!皇上驾到——!晨星公主驾到——!外面的声响让汀阑才回过神,看着醉的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公主,带着怜惜的目光看了看她,迈步跪在一旁。
皇上吉祥,晨星公主吉祥。
快救救公主吧。
看到两位救星,汀阑才敢哭出声来。
北辰轩扰扰手,快步跨到矮桌旁。
北辰星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慢慢的扶起汀阑,轻声说道,没事。
说完也慢步走到了哥哥姐姐旁边。
北辰轩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面色不好的道,小雪?小雪?…虽说,他之前的态度对北辰雪的感情之事持不闻不问的态度,也放任她做任何事,就算遇到挫折他也不会帮她什么。
但是…现在看着妹妹这个样子,他也有些于心不忍,而北辰雪这幅样子却是让他想发气却又发不出来。
夜墨、、、夜墨…北辰雪嘴里迷迷糊糊的叫着,这一出声却是让北辰轩火气加大,他的妹妹就那般窝囊吗?喜欢就去抢啊?哪能像她这般没用的喝闷酒?北辰雪!起来——!提着她的衣领,吼出声,北辰雪,你清醒点好吗?喜欢夜墨,就去追啊!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喜欢他的表现吗?我真是在想你是不是我的妹妹!哥哥!北辰星握住盛怒下的哥哥的手,一脸不赞同的盯着他,姐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话她肯定听不进去…你不是白费力气吗?北辰轩有些挫败的看着妹妹,看着依然不省人事的妹妹,皱紧眉头,来人!给公主醒酒!此话一出,几人都是吓了一大跳。
连北辰星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也许哥哥说的也对!这样的姐姐真不像她的姐姐。
醒酒!?那岂不是将人要淹死?外屋来了一群嬷嬷丫鬟都齐齐的走向北辰雪,汀阑骇了一大跳,也许公主是该清醒清醒,但是她…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嬷嬷们,汀阑打了个哆嗦,这所谓的醒酒,根本就是变相的用刑啊!公主从小就是旱鸭子一个怎么会受那样的苦,尤其她还…‘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俯首连忙磕头,皇上不要啊…公主受不了这样的苦,还是等公主明日醒来再说吧!不许求情!北辰轩衣袖气愤的一甩,背过身,语气生硬,北齐公主这点苦都受不了?汀阑哑言,有些悲哀的看着皇上的背影,嗓子哭的沙哑。
可是…公主她怀了摄政王的孩子了啊!吾启国太子来朝参拜北齐轩皇!秦术朝着宫闱侍卫威严出声。
朝圣门的侍卫个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一状况,其中一位趁人不注意跑进去…几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驾华丽的马车。
如果此人话语为真,那么他们为何没有收到上面传达下来的指令呢?但是这老人话中对他朝尊崇让他们生不出恶感,只是更加好奇马车里坐的人又是哪般?各位请稍等——容小的前去通报!原本存着轰走这群人的态度,在听见他们所说的话时,不自觉的放低自己的态度。
太子。
秦术来到马车前轻声唤了声,便站定。
马车里传来声线飘渺凉凉的声音,秦叔,辛苦了,进来坐会吧!小的不敢。
秦术不自觉的低头恭谨的道。
哎呦…我说秦叔,你家皇太子让你进来就进来啊。
别扭什么啊…不容容璃再次开口,另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你就不怕我和你家太子独处,把持不住——话还没完,马车帘子一下被扯开,秦术对上闽政柟那双带着笑意的凤眼,面无表情的上车,不动声色的坐在两人的中间,小的领命!哎呀呀…你这老头真不厚道,打搅我和你家太子的好事!哼!不和你玩了…闽政柟作势闭上眼睛,靠在车板上小憩…容璃看了半响,慢悠悠的出声,乖,起来,别磕着头了。
让太子我抱住你吧…‘碰——!’闽政柟华丽丽的摔在马车上了。
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五章:!!!!!某人颤悠悠的从车底爬起来,手揉着被磕疼的地方,心底不住的埋怨,怎么这个太子被小八俯身了?怎么这般渗人呢?哎!看来是他夜路走多了,撞上小鬼了。
——小鬼难缠啊!不!我不是说太子你是小鬼啊!你是小人!小人!绝对的小人!否则为什么你说的这些调情的话,受苦的反而是他呢?捂住头的闽政柟也能感觉到外面有一道骇然的目光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使他不敢睁开眼睛啊!捂住额头不住的揉着,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被人找到差错。
闭上双眼,用手摸索着后面的座位躺上去,眼睛闭的紧紧的,似是要假寐!卿卿,不用我来给你揉揉吗?容璃那道凉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着那些原本是情话的情话。
旁边的秦术危险的眯起眼睛,如炬的目光投向那捂住额头的闽政柟…此时,闽政柟唯一的感觉就是,如!坐!针!毡!万!箭!穿!心!真他妈的难受!‘嚯’一下子拿开额头上的手,睁大那双勾人的凤眼,无辜的盯着那容璃,双手在胸前不住的来回搓着,祈求的说道,我的亲亲太子,别在折煞小的了…小的可经受不住您的宠爱噢~。
我会在太子的宠爱之下,万箭穿心的啊…。
!闽政柟头一次这么不顾形象的在容璃面前。
一向不露声色的容璃,看着此时的闽政柟,抿了抿唇,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却在一旁附和道,哦!将军是说你只爱小八夫人那样调调的?怪不得瞧不上本宫。
本宫真是有些遗憾!闽政柟不住的摸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阴沉沉的太子开起玩笑来,怎么觉得这么冷呢?真是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太子…不就是——听彦清说,喝醉酒的他跑进了太子的住处,不知干了什么事情!当时只看见他被太子扔出来了,衣冠不整的他口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说了什么?闽政柟迟疑的开口,他不知道他的酒品有那么差啊!彦清鄙夷的看着他家主子,怒其不争的道,公子,平日在怎么荒唐也无所谓啊!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不收敛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调戏人太子啊!什么!放屁!我调戏他!大爷我会去调戏他!闽政柟顿时吹胡子瞪眼的。
没有!我倒是希望没有,若是没有,小八夫人又怎么会到现在一直都哭哭啼啼的!还去找太子理论!彦清已经气的没有脾气了。
谁知道原本柔弱的小八吃起醋来,干出的事,竟然这般强悍。
连他都不禁汗颜。
闽政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气弱的说道,有什么来证明我、我调戏那太子?瞬间,连彦清都变得一脸古怪,那日公子你是被太子扔出来的!衣襟凌乱不说,面露春色也不说,主要是公子你那张破嘴!闽政柟闻言一瞪,彦清微微退缩,声音变得有些弱了起来。
公子你倒在地上一个劲的说…。
说什么?哇~美人出浴啊~亲亲美人…哇!美人又白又嫩的,胸前还有块桃花记真诱人啊…亲一口!亲一口!彦清一板一眼的将当时闽政柟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听的闽政柟一阵心惊,声音都快要破碎了,真的?假的?彦清翻一白眼,是真是假,公子你去看看太子身上是不是有桃花胎记不就行了吗?桃花胎记——太子再一次沐浴,他这次偷偷的潜进浴室…看到了那鲜艳的桃花胎记,同样也撞进了那没有温度的眼,不过那时的眼略带一丝诡异,像一个勾魂的妖精。
那妖精开口了,将军,几次三番来偷窥本宫沐浴,是要来伺候本宫吗?啊——妖精啊!捂住不受控制的鼻子,落荒而逃…真的不需要揉揉吗?妖精再次开口…闽政柟回神,有些躲闪容璃的目光,讪讪地说道,不用!不用!这次容璃也没有再次开口,眼神透过帘子看向那北齐皇宫,神色莫测。
突然转过头,对着全身紧绷的秦术道,秦叔,还记得临走前,父皇给我们说过什么吗?正处在备战状态的秦术被容璃这么一唤,立即回过神,低眉敛目,万事小心。
容璃突然笑了,也对!父皇说那话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自然是不知的。
皇上说什么?说完才发现这样有些不妥,秦术迅速低下头去。
容璃自是没有义务去回答这问话,当然也没有力气去追究他的失礼之处。
闭眼,睁开,就在这一瞬间的时候,改变两国默认的态势。
闽将军,该知北齐天牢在何方,能否指路前行?容璃挂着浅浅的笑,让人看不出表情的说道。
闽政柟闻言一愣,顿时笑道,当然!踏出马车,坐在马车前,执起马鞭,一声厉喝,驾——!被挤在一旁的车夫目瞪口呆的盯着他,闽政柟侧头一看,拍拍他的肩膀,豪迈的出口,哥们儿,别担心,咱不会抢你饭碗的!哈哈哈…。
车头一转,朝着远方驶去!只留下马蹄下扬起的灰尘和一道欢畅的大笑声。
颇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的绝尘感觉。
刚踏上宫门口的北沐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幽深的眼眸顿时一变,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闽、政、柟。
他知…载着启国的太子?北沐身为御前侍卫,虽然有种不问世事的意味,但是对于皇家的事也都会知道一二。
北齐轩皇扣押了启国九皇子,摄政王陪同下狱,皇上却坐视不理,今日启国太子前来觐见?是来参见吾皇,还是为了九皇子?一瞬间,也做出了决定。
转身往宫内走。
北大人,此人会不会是戏弄我们,如此漠视皇威,实乃大不敬!我们应该将她们捉拿归案!此人说着话,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之光,完全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
北沐目光一闪,扯出一抹浅浅的玩味的笑,也好,你看着办吧!那人闻言面上大喜。
辰雪殿内,一片寂静…北辰轩盯着不省人事的北辰雪,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汀阑的那句话,给他生生的泼了盆冷水…浇的他浑身发冷。
呵!呵!身子不停的发颤,眼前一片黑暗,如百虫在体内撕咬,生不如死。
睁开刚刚早已不受重负的眼,微微发红的眼,酸胀酸胀的。
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汀阑,如炬的目光刺向她,连自己的眼都有些发疼。
只是除了她身子下意识的颤抖外,眼里并没有丝毫的闪躲和不安,心,顿时沉入谷底。
造化弄人…老天都要这般戏弄他北辰儿女吗?兄弟姐妹四个,小雪爱上的人注定会给她带来无尽的伤,而他却爱上了一个根本不能爱的人,小弟的踪影早就十年前就失去了踪迹,如果他还活在世上,他只愿娶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平安的过一生。
小星星…目光投向那个纯洁的姑娘,这孩子,是他心尖上的人。
他爱她,却不希望她爱上他;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却不希望她爱上任何人。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皇上——求求你,救救公主吧!您就下旨让摄政王和公主完婚吧!否则,公主这辈子也不会圆满了!汀阑顶着北辰轩那骇人的目光,壮着胆子将心里的话吐出来!她是个贴心的丫头,公主所有的小心思她都知道。
自小跟在公主身边,也知道公主小时候就对摄政王钟情了,而且儿时的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更是愈深,汀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也打心眼里和公主认为,摄政王也一定会和公主成亲,成为她的驸马。
但是公主早就到了婚配之日,皇上却迟迟不提,公主好几次厚着脸皮去求皇上,得到的都是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日公主求让皇上下旨请摄政王出狱,却碰了壁。
公主那日的神情,她今日还清晰可记。
公主并不似旁人所见,天真懒散爽朗,大大咧咧的样子。
相反,她的感情十分细腻,对身旁的一切都很敏感,一如皇上对她敷衍和漠不关心的态度。
那日,她的神情绝望中又是带着些决绝。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公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公主。
而从狱中出来以后,不知摄政王对公主说了什么,公主从最初的气愤,变得颓废起来…喝的不省人事的她,说了许多让汀阑都骇然的话。
哥哥?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眼里只有星星。
从来都是欺骗我!哥哥骗我!星星骗我!夜墨也骗我!全是骗子…呵呵…善良的妹妹你真厉害,骗过了所有的人,骗走了哥哥所有的爱,你真厉害!北辰星…无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哥哥他爱你!他爱你啊!所以他才不管我,他才不关心,就连夜墨对你都比对我好!……这些话,汀阑自然是没有说出口,当然她也不敢说出口。
北辰轩眼眸微眯,盯着泪如雨下的汀阑道,对!朕的圣旨是可以改变很多!可以让他们成亲,但是结果呢?突然沉静下来,看见有了一丝动作的北辰雪,眼色一沉。
同样,也可以拿掉她腹中的孩子!哥哥——!皇上——!北辰星和汀阑同时震惊的盯着说出这残忍的话的北辰轩,这还是她们以前熟悉的‘哥哥’,‘皇上’吗?也是!对妹妹面前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北辰轩,对妹妹们百依百顺的北辰轩,让她们一时忘记了,其实,最亲近她们的这个人原来还是九五之尊!是这片土地上最权威的一人。
他手中握着生杀大权,对谁都不会留情的皇帝。
一瞬间,北辰星有些悲哀的想着,原来哥哥不单单是她一人的哥哥,同样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他身上的担子比自己想的更加的重!他不能为了亲人,而舍弃他的子民。
摄政王,夜墨大哥。
她知道他的重要性,也知道他对哥哥的重要性。
哥哥也许真的会为了这天下,为了夜墨大哥而拿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点,她不怀疑,也不会阻止。
因为为了国家,为了大局,不说哥哥,就连她自己也会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且她也相信哥哥会做出把伤害降到最低的决定,此时静静地看着倒地一动不动的姐姐,目光一闪,似乎事情并不如他们现在所看见的这个样子,也不一定。
皇上,不要啊!她可是公主啊…是您最心爱的妹妹啊!摄政王知道了公主有孕的消息,指不定非常高兴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北辰轩,汀阑又向北辰星祈求到,二公主,您救救公主吧!公主最疼爱您了啊!您去天牢告诉摄政王他要当爸爸了,摄政王一定会娶公主的!不说北辰轩,就连北辰星都有些怜悯此刻的汀阑。
汀阑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摄政王吗?北辰轩突然冷下声音。
汀阑摇摇头。
只是为了保护小雪!北辰轩盯着北辰雪道,告诉夜墨;如果,怀孕是假,你想小雪会多难看?如果,怀孕是真!不用考虑,摄政王会亲自拿掉她腹中的孩子,这样小雪受到的伤害岂不是更深?------题外话------本想万更的!但素…。
码好了六千时,丢了。
啊——!很想断更啊…。
马蒂。
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六章:两个爹爹,JQ多话说到这里,北辰轩从来没有的无力感袭来,身子困乏的就要倒下,招招手,退下。
周围的那群嬷嬷宫女们才个个低着头走了出去。
汀阑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宫人在场,那公主岂不是…咬咬嘴唇,似是有些懊恼。
皇上,救救公主啊!救救她吧!现在汀阑才发觉自己的力量有多弱小,连让公主高兴起来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够满足。
北辰轩拧着眉毛,看着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汀阑,一时间不知为小雪感到庆幸,还是感到悲哀了。
正欲张口时,殿外传来一阵耳熟的声音,皇上,北沐求见!北沐?北辰轩听见他的声音,有些诧异再者又有些奇怪。
这北沐虽说是他的御前侍卫,也就是贴身侍卫,功夫了得不说,他的职责是保护他!但是他似乎却一直都没有看见这家伙为自己大打出手!也是!每次自己遇到危险时,都将他支开了。
不知这是意外,还是巧合?不过他是除了夜墨以外和他最亲近的人了。
但是,北沐似乎从没有过这样贸然的行动,来公主殿来找他,这让北辰轩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
偏过头对汀阑道,扶公主进去。
接着又是一声,进来!汀阑连忙起身,扶着北辰雪就往内室走,北辰星看着跌跌撞撞的两人,也过去帮忙。
只见北辰轩的话音刚落,殿内就闪过一道身影,北沐就在他的面前站定,北辰轩眼睛微眯,这家伙…北沐低眉敛目,抱拳道,参见皇上,臣有事禀报!说。
北辰轩神色不动,看这眼前的人。
启国太子刚在朝圣门要来参拜吾皇!北沐不卑不亢的说着。
北辰轩眉心一跳,这话说的——真是合他心意。
不过,这启国太子?没想到启国派来的人竟是他,看来那个令夜墨快抓狂的九皇子在启国的地位还真是举足轻重啊!一人之下的太子竟然不远万里来北齐只是为了他,不过这到底是启国太子的意思,还是启国那老皇帝的意思,这他却不能肯定。
不过他所知道的就是,启国太子来见他,无非就是因为那九皇子的事!想要回九皇子,也得付出代价才行!一瞬间北辰轩,心情转好,朝着北沐吩咐道,宣—召!北、沐、看着不为所动的北沐,北辰轩不由咬牙出声。
北沐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慢慢的说道,当臣去接见他们的时候,只看见掉头就走的马车,所以回来禀报。
一切都等皇上裁决。
哗——一把拂开了手边的花瓶,坠在地下,七零八落。
北辰轩胸膛不断的起伏,显然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朝着北沐吼道,裁决!裁决个毛啊!人都让你给放跑了!北沐嘴角一抽,淡定出声,皇上,注意您的措辞。
猛然收到一道凶光,是从那皇帝这刺来的,北沐暗暗苦恼,只听见那人毫无形象的咆哮。
人家甩你一耳光,还注意个毛线啊!咳!但是现在皇上您的当务之急——北沐不由提醒出声。
当务之急!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给你两耳光——!北辰轩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张开魔爪就往北沐的脸上抽。
‘啪——’响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接着反手抽回去。
预料中的巴掌声没有来临,身为这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同时转过头去,入目就是一张精致姣好的面容,此时那面上正闪着诸多疑惑的神色,抓住哥哥手腕的北辰星,慢慢的松开,对着两个人说道:怎么呢?哥哥这么大动干戈?盛怒下的北辰轩有些涩然,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抽回,那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挥下去,看见北沐那本不白皙的脸上,一张诺大的红色印记,有些愧色,但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看看这家伙脸皮有多厚?是吗?北辰星怀疑的盯着哥哥一脸正色的样子。
北沐大哥,是吗?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北沐在听见这句甜甜的唤声,面上变得柔和起来,瞄了一眼那谁谁!凉凉的说道,不是!你皇兄他手欠。
被人修理了,只能从我这讨回来!这话一出,北辰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要把这北沐撕烂。
北辰星颇为不赞同的看着哥哥,转眼对北沐亲切的说道,对不起啊,北沐大哥!哥哥就是样子,我替哥哥给你道歉了。
北沐看着低下头的人儿,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
在北辰星抬头的那一瞬又变回往常的神色。
倒是一旁的北辰轩看的仔细,面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
一把将北辰星扯回自己的身边,冷声道:走!我们去天牢!啊?三人一路前往那群英汇聚的天牢,北辰轩将妹妹占有性的圈在身侧,步伐快的想要将后面的尾巴甩掉!可是他却高估了北辰星并不似他一样的高手,却也低估了北沐脚下功夫。
倒是,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那兄妹俩的北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搂着女子的手,神色莫测。
牢房里,一片寂静。
自上次辰雪公主怒走之后,一直都维持着这个状态,除了期间虫子说过几句话外,再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不过这一群特殊的犯人,当然待遇会有所不同。
膳食都是按照宫廷的表尊标准来的,所以狱卒们嘘寒问暖的声音倒是不绝如缕。
这不,门口站着一脸讨好的狱卒,朝着门里面的人说着,小少爷!您还需要什么吗?需要什么就给小的吩咐,小的一定马上帮您办到!小虫子听见这声音,张头去望,顿了片刻,看了看远远坐着的大人,赌气般的说道,你说的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办到吗?那狱卒使劲点头,一定,一定,一定的!小虫子满意的点头,那好!你就让我爹娘回答我的问题!狱卒闻言一愣,接着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三个大人…对上了一双冷如冰霜的眼,顿时汗如雨下,一溜烟的跑了,呜呜…他只是想要升官发财而已啊…可不是冥界的官。
虫子,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君盼看着这样的虫子认输的说道。
虫子头一仰,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好!夜墨爹爹是我亲爹?他姓容?为什么你们要分开!为什么爹爹不是我的亲爹爹?为什么?我出生前,出生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所有的一切为什么瞒着我?…自小虫子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虽然偶尔也是小孩子心性会任性、会淘气,不过在娘亲的面前也都是‘唯唯诺诺’的,对娘亲也都是百依百顺的。
但是这一刻,却对自己的娘亲有些埋怨,他爱她,敬重她,可是不代表她应该瞒他这么多的事!他有权利知道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没有理由剥夺他记忆的权利。
君盼听见虫子大人般的话,心就不忍一痛,为什么,她也不知。
但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着虫子问的问题。
看着虫子温柔的应道,好!过来,虫子。
虫子听话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君盼满意的一笑,温柔的声音将以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从她的前世,她的以前的人生,不过也是轻描淡写的讲着自己前世的死因。
讲着她的重生,一个新的身份,顾君盼。
遇上容陌,遇上了独伊。
房内几人个个不可置信的盯着君盼,这般离奇的遭遇从她的口中说出没有半分的怀疑,更多的只是惊讶。
独伊瞪大眼睛看了她好半天,终终是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之前的种种,岂不是都有了解释!为何他们‘第一次’相见,丫头会对他那么陌生和戒备。
现在知道真相的他,却没有半分的不信,更多的只是怅然,那么之前的君盼岂不是…淡淡的伤痛飘过眼底,原来以前那个一直烦着他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心思百转千回,如果以前的君盼不消失,她会和他相识吗?答案是不会的。
容陌也是如此,眼里的震惊不下于虫子,只是听见了君盼讲诉这她的前世,眼里飘过了一道连自己都不知名的神色。
脑海似是飘过什么,但是始终抓不住,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他和君盼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这感觉,一时间头放佛要炸开的疼痛。
虫子惊讶的出声,重生?这不是鬼神故事吗?娘亲,你没骗我吗?君盼对虫子的疑问并没有在意,歪着头继续讲着他们后来的故事,渐渐地虫子也静下心来了,连同身边的两个男人,眼里闪过过往的画面,放佛回到了以前一样,而虫子也放佛身临其境一样,感觉到娘亲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虽然他对大人的感情世界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想知道的大概都已经知道了。
君盼的故事一直讲到他们到北齐,绘声绘色的讲诉让虫子几度红了眼睛。
停下来,君盼瞅瞅虫子,顿时一笑,用手指戳着小家伙的脑袋,臭小子,听故事听入迷了?小虫子被娘亲抓包,面上一阵臊红,眼泪鼻涕都挂在脸上,顿时觉得不堪…哪里?明明就是娘亲太强悍,现在两个爹爹在这里,您说该怎么办?小虫子不甘示弱的扳回一局,他才不要让娘亲看扁。
嘟着嘴巴说道,反正我两个爹爹都要!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七章:狐媚子,恩客反正我两个爹爹我都要!娘亲你也必须都要!小虫子对娘亲非常霸道的宣告着。
君盼一阵哭笑不得,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小虫子孩子般天真的话语。
一道残风卷起,牢中的狱卒们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人。
谁能告诉他们这三人是怎么进来的吗?还是看守的头子较为机敏,一手拦在他们身前,面上凶神恶煞的道,几位?——头子看了这几人面相都是,非富即贵。
来天牢,有何贵干?可有皇上手谕?天牢,是北辰皇室中的牢房,也是关押着皇上亲点的人犯。
如果有人来天牢,一定是拿到了皇上的手谕,上次辰雪公主硬闯进来,他们自然是没有吃到好果子。
闽政柟眼睛眯成一线,捏着嗓子,笑眯眯的说道,小哥,没有我们能从大门摇摇摆摆的进来?别搞笑了,快开路!狱卒头子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眨巴着眼,是吗?亦正亦邪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然勒?难道你们当值的都是饭桶,皇上也该考虑考虑你们的去处了。
几位狱卒面上大骇,齐齐的低着头,几位贵人请,不知贵人们是探望谁?当然是摄政王喽~说着话的时候,闽政柟真的是风情万种啊,语气中包含着万千的情意。
让一旁原本百年都难得有表情的容璃,倒是侧眼看了他一眼。
狱卒头子听见这话更是不敢怠慢这一行人,低头哈腰的道,几位贵人不知身居何位,小的们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几位?话这样说着,便带着这一行人走向摄政王所处的牢房。
抚抚鬓发,微挑眉角,指了指后面的秦术,口气轻挑的道,那老头,皇帝的拜把兄弟!手指微微扫过容璃的位置,这美人是太子殿下!至于我——闽政柟看着面前狱卒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魅惑一笑,你家摄政王的老相好!无视狱卒张大的嘴巴,向前方继续走着,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那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那么勾人,那么惑人。
容璃和秦术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忽悠人这方面,这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比谁都强!独独留那狱卒呆在原地,皇帝拜把兄弟?太子殿下?摄政王老相好?真是贵人啊!幸亏没有得罪!偷偷摸着额上的冷汗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猛然抬头,看着就要走进牢门的几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
完了!完了!刚才是冷汗,那么现在双腿哆哆嗦嗦,吓尿了…卧槽!那老头少说也有五十多,和皇帝拜把兄弟?太子殿下,哭…皇帝那小身板能生出比他还大的太子殿下?况且,他现在还一个仔都没有!摄政王老相好?他记起来了…兄弟们之间流传着启国战神闽将军对摄政王很是痴迷,且长的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从来没有这一刻万念俱灰,他们确实是贵人,可他们是敌国的贵人啊…足足站在原地有一刻钟,他才感觉到双腿的颤抖轻微了些,低头看了裤子湿的部分,害怕再次袭来,抬起脚步,他已经决定,出去换条裤子,死也不能丢这个脸。
脚步艰难的移动…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高呼,皇上驾到!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猛然一哆嗦,吓拉了…他没有回头的勇气…‘碰——!’倒地,不省人事。
虫子啊,其实…摄政王美人!闽政柟脚步飞快的跑过来,朝着牢房大呼小叫。
有没有——声音戛然而止。
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他身侧的那女人。
一下子失去了任何言语的能力。
室内的几人同时被这一状况给楞着了。
都慢慢的转过去,也同时哑言。
闽政柟竖起手指,指着君盼,嘴唇发白,你、你、你——怎么在这啊?看着现在这状况,明显夜墨和君盼是相识的。
轩皇给九皇子定的罪是,夺摄政王妻儿。
那、那、那不是这个女人?最初的错愕,无措到现在变成惊愕和气愤!想想!你未娶成的未婚妻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情人搞在一起,世界不都被颠覆了。
不等君盼回答,目怒凶光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在家守着你的病秧子,来北齐勾三搭四的做什么!君盼微张张嘴唇,她还没有从突然见到这个妖精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倒是被这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她好像记得自己和这位自恋的将军除了有未婚夫妻名分上的接触,没有太深的感情吧!他这般激动做甚?也无人发现,自这一群人进来之后,原本还在淡笑的独伊现在一张脸变得惨白,直直地盯着闽政柟身后的那人,而后者也是笑意盈盈的回敬着他。
听见这样侮辱母亲的话,小虫子火冒三丈,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说出这样恶毒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爬上夜墨的身子,一把搂住爹爹的脖子,回头天真的问道,爹爹,他是你的情人?不等夜墨张口继续道,上下打量着闽政柟,长得倒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和尖酸刻薄的恶姑婆差不多,不知道爹爹你怎么看上他的?小虫子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这男人刚踏进牢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的爹爹。
听着前面的话,怎么听怎么舒服,后面的话简直就是直接打闽政柟那张脸?顿时俊脸一黑,朝着虫子吼道,小家伙,谁给你的胆子,嗯?小虫子非常害怕的一缩。
夜墨的眼微微深了,对上那双暴怒的眼,声音平静至极,我给的,怎样?闽政柟没有想到夜墨会搭理他,而且还是维护那个臭小子,一张脸含喜、含羞、又不甘的问道,这臭小子,是谁啊?他这么维护他,看着那张佯装委屈的小脸,羡慕嫉妒恨…如果他在他的怀里,如果他能搂住他的脖子…嘴唇微微下瘪。
他对他怎么从来都不曾温柔。
夜墨并没有理会闽政柟的打算,不过接下来的话,解了他的惑,也掉了他的下巴。
夜墨轻柔的拍着虫子的后背,安慰的说着,作为爹爹的儿子,虫子就算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也不要自己下定论。
免得损了自己的气质。
小虫子心中偷笑,面上装作迟疑的模样,真的吗?嘿嘿。
爹爹,我记住了!君盼看着眼前的一幕,颇感戏剧,刚才闽政柟那般恶毒的话还在耳边,她可不是一个轻易原谅别人的人,顿时眼睛一眯,顺着虫子的话,哦?是吗?他是那样的人,你的情人?听见君盼的问话,夜墨顿时一噎,刚才他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疏忽,现在经君盼提起才觉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承认了刚才虫子问的第一句话。
他是他的情人。
唇线眯成一线,声音自此发出,不、是!君盼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着放佛受了很重的打击的闽政柟轻声说道,那你是他的情人?指了指身后的夜墨,媚眼一抛,闽政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君盼,打了个哆嗦。
怎么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君盼继续不依不饶的开口。
‘嗯~不~’闽政柟的头一会儿如小鸡啄米一般,一会儿如拨浪鼓一般摇欢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君盼颇有些不耐。
这次,闽政柟点头摇头的动机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突然间,君盼猛涨了好几个音调的声音,吓倒了一群人。
问你话呢!狐媚子!呜呜···我不知道啊…我想做他的情人啊,但是他没答应啊!呜呜…还要我怎么回答啊…欺负人,天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人!闽政柟身子猛地一颤,一边说着,一边埋怨…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已经丢了脸面了,他竟然被一介女流之辈给吓哭了,呜呜…不带这样的啊!等等!刚刚她叫自己什么?狐媚子!奶奶的…你才是狐媚子!刚想回敬过去,对上君盼那双眼顿时就气焉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君盼,心满意足的坐回远处,打算隔岸观火的看着失态的发展,突然间发现身边的独伊很不对,自刚才以来都未曾发话,刚才倒是没注意,现在静下心来,才感觉身旁人情绪不定,侧过头却看到了在他脸上从不会出现的神色,心中一惊。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闽政柟身后的男子,眉宇间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却想不起是谁来?但想来,肯定与独伊关系颇浅。
难道…手搭在独伊的手背上,独伊身子一颤,猛地一惊,回过头看见了君盼关心的神情,仿佛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心却在这刻,安静下来。
两人的举动在大家的眼里当然是逃不过。
夜墨脸色一沉,灼热的目光投放在那相触的肌肤处。
闽政柟倒是没啥感觉,只是心底认为这女人真强悍,桃花真是不断…容璃看见两人相交的手,先是一诧,后来飘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此时,君盼开口,怎么,狐媚子,不介绍介绍你身后的恩客吗?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八章:奉旨成婚 万更随着君盼的声音,大家的视线也都转移到容璃的身上。
而君盼很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手轻微的一抖,接着一股大力似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君盼那声‘露骨’的描述,并没有激怒阴晴不定的容璃,反而后者看着君盼的眼神更加的幽深,看着大家注视过来的目光,轻轻的上前,拍拍闽政柟的肩膀,似是玩笑的道,看来和狐媚子一道,会惹得一身骚。
这句玩笑,除了当事人和独伊,其他人很给面子的笑了。
闽政柟捂住一张不堪重负的俏脸,你们才是狐媚子,一窝子的狐媚子。
容璃淡笑不语,扯开一把折扇,优雅的扇起来。
看来并没有指明来意的意思。
这时,夜墨将虫子抱起来,放在君盼身边,上前走到容璃的面前站定,不知,启国太子来北齐有何贵干?来这天牢有何贵干?容璃眼睛微眯,看着眼前深藏不露的人,淡淡一笑,北齐摄政王果然不同凡响,身居北齐竟然能一语道破本宫的身份?他怎会知,夜墨不但知道他的身份,也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若我没猜错的话,太子应该没有轩皇的手谕吧!可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子此番私闯天牢,可知何罪?夜墨沉吟出声,突然话锋一转,锐利的视线猛扑而来,恕本王法不容情,来人——!将太子拿下!这时候,容璃突然间收起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笑,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北齐摄政王会在九弟的牢房之中。
今日前来,不急着说明来意,也只是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却没有想到这摄政王竟先声夺人,不留一丝情面给他。
此时的他,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他平生最嫉恨的是有人打了他的脸。
北齐摄政王,夜墨,他是第二个。
第一个,他的九弟,容麟。
回头看见已经恢复常态的九弟,突然间笑了。
摊手,语气中颇为无奈,可是摄政王,如果没有皇上的手谕,我们怎么会空手进来?摄政王这般独断,难道也是因为专政的后果?他也学起了闽政柟忽悠狱卒的话。
话语中,明显的指出了夜墨对整个北齐王朝的野心和权力的贪恋。
呵呵!似乎最近以来越来越多的人挑衅他的底线,君盼,他的爱人,宠都来不及;虫子,他的宝贝,当爹爹应该做的;独伊,他却是恨地牙痒痒,但是一方面,他也是自己的亲人,不是?眼前的这个太子,虽然血缘上有些牵扯,可是他可不认为他有这么个亲戚!是!本王说一不二,本王的话就是王法,所以太子你只能顺从。
随着夜墨的话音落下,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显然就是来压人的官兵。
秦术一把护住主子的身前,有些商量的意思,摄政王,有话好说,不必闹的这么僵!容璃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秦术,这么说,摄政王在北齐真是只手遮天,连皇帝对你唯命是从!容璃听着那些脚步,目光一闪。
旁人不知,他岂会不知。
他在朝圣门掉头就走,那北齐皇帝还不会前来捉拿他归案?此话一出,也是即将走进的人听得,不知道眼前这个摄政王会给出他怎样的答案。
他却知道无论哪一个,他都会满意。
那又如何?夜墨不怒反笑,脸上的嘲弄毫不彰显对着无知太子鄙夷。
牢门外为首的那人,脚步一顿。
容璃无视夜墨脸上的嘲弄,现在心底已经对这个摄政王有了颇深的了解,如果以前对北齐的摄政王还有所畏惧的话,那么现在,他给他的定义就是,城府深,却不够聪明。
不过接下来的这道声音,令他的面部一僵,再也不会继续维持刚刚自信满满的笑了。
是!那又如何?朕也想听听启国太子的解释!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进入人们的眼里。
在牢门外仅仅停了一瞬便再次迈出了脚步。
身后跟随着北辰星和北沐,以及一大堆的官兵狱卒…北辰轩第一眼就认准了刚刚出声的启国太子,当然不是见过他,而是排除法。
直直的威压逼视着容璃,再次开口,太子能否给朕一个解释?容璃显然不是简单的角色,从最初的惊愕中已经回过神来,淡笑着,没什么,真心佩服皇上的气度。
一番话不知是褒是贬?是!启国太子也应该学学。
不管是褒是贬,北辰轩一概接受,反而大言不惭的反将容璃一军。
气的容璃直呕血,原来北齐不仅仅是城墙比启国的厚,就连人的脸皮都比启国人厚,尤其是这目中无人的小皇帝。
不过,如果他就这样被打倒了,他又是凭借什么成为启国太子?微微躬身,语气谦卑,多谢轩皇赐教!北辰轩脸色稍稍平和,不过看上夜墨那张无波无喜的脸顿时有些来气,哦,对了!刚刚朕似乎听见太子和摄政王争论着什么,不知可否告知?夜墨淡淡的瞟了一眼北辰轩,手俯背后,不发一言。
容璃心中一切都知,这皇帝明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却愣是装作愣头青,什么都不知,不知是对他的试探,还是那摄政王的试探?前者,他不惧!后者,他所愿!只是和摄政王谈论为何贵国掌权人是摄政王,而非作为一国之君的轩皇您?丝毫不畏惧此刻我为鱼肉的处境,直视着一国之君的圣威。
眼前的北辰轩而非眼前看到的那般简单,但他容璃岂是别人能牵着鼻子走的人?玩阴谋诡计,耍毒辣手段,看谁阴狠,谁胜一筹?他不知,他只知道厉害如斯的九弟曾经不也是跪在他脚下的吗?现在两个毛头小子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呵!他,容璃从来就不知忍让是怎么写的!身后的人都齐齐倒吸了口凉气,竟然有人如此挑衅他们皇上的权威,就连北辰星的视线都移到那容璃身上。
微微皱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讨厌那人脸上那股邪笑。
手抹上心口,她从没有过这样大的情绪波动,更没有太多的爱恨情仇,也从来都不会恨一个人,但是对眼前这个长相阴柔的太子,莫名的厌恶,这感觉来的诡异。
此刻,也没有多想,他说的那话,她生怕激怒了哥哥。
是吗?我北齐的从来都是北辰的天下,摄政王对我北辰皇室忠心耿耿,这点不需要太子的离间。
可是,这个问题?太子殿下…启国太子竟然违反两国公约,干涉我朝内政吗?声声厉辞言喝,突然间九五之尊的威压这一刻全数释放出来,完全没有一丝以往那吊儿郎当的皇帝模样!就连最为亲近的北辰星都是一呆,这样的哥哥看起来好生陌生,但是也好威武。
北沐看着这样的北辰轩,目光一闪,有些愣怔,还有一丝敬佩。
夜墨轻抬眼角,不难看出他眼底滑过的一丝笑意。
想要坐回君盼和虫子的身边,却看见了人‘一家三口’的模样,脚步顿住,没有上前,募得转过身,似是没有看见刚刚的那幕一般。
容璃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北辰轩反应这么快,给他扣了一个这么大的罪证,突然间,脸上泛出一丝苦笑,看来他还真是轻敌了。
两国公约,呵呵。
虽然两国一直到现在都是水火不容的状态,战争也是十有八九的发生。
但是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还是约束着两国的执政者,否则现在的大陆上也不会有这两个势力均衡的国家了,还有,那神秘的南疆地带。
如果,没有那公约,恐怕两国都是生灵涂炭吧!而曾经两国也有野心的君王,擅自破坏这大陆的平衡,可是下场,不敢想象。
而两国公证的证人却是南疆那位长老,所以不论两国任何一国有任何超越规定的行为,南疆的那股势力绝对不会轻饶。
不过好在,那也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
这百年之内,任何一位即位的君王都不干成为这个出头鸟。
而南疆那股绝对的势力,也从不参与中原的政治上来,真正的退隐山间,与世无争。
而后来,关于南疆的诸多传说,也是将南疆讲诉的更加的神化,神秘。
不管是启国,还是北齐,民间也都流传着一句话,宁得罪中原一条龙,勿得罪南疆一只虫。
如果,现在容璃触犯了这公约的话,那他的下场可见一斑。
这北齐轩皇真是睿智,小人。
也不知他是摄政王真正的傀儡皇帝,还是北齐背后真正的智者。
他可以确定的是,这小皇帝,想整死他。
此刻却是不得不低头,俯首认错,轩皇敏感了,本——我,从无此想。
盯着这个识时务的启国太子,北辰轩慢悠悠的道,没有就好…朕只希望我朝子民平安安乐,朕的一生足矣。
相信贵国太子,哦!贵国皇上的愿望与朕应该没有出入吧!容璃低着的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听见他非常淡定的声音,是!的确如此。
似是得到什么承诺一般,北辰轩满意的一笑,看来今天的收获不少啊…有了金枝玉叶的启国太子的承诺,想必他在朝时期,两国不会再发生什么战事了吧!国家可经不起战争的消耗,他的子民还要生活,安乐。
他可不能让他的百姓成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哈哈哈…。
突然间爽朗大笑出声,北辰轩仰头酣快的笑着,低头收住笑容,立马那张脸变得亲和起来,贵国两位贵人来北齐,朕还没为两位接风洗尘。
太子殿下,九殿下,不会拂了朕的一番诚意吧!容璃面上也是亲切的笑着,本宫的荣幸。
怎么会拂了皇上的心意?是吧!九弟?回过头询问还从未发过一言的独伊,目光停留在那熟悉的面孔上,勾出了一抹诡笑。
独伊慢慢的抬眼,漠然的目光停留在他所谓的兄长身上,两道目光相碰,没有一人退让,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粉白的嘴唇微动,当然。
这次,反而是容璃看见不同寻常的独伊,倒是微微一诧,转眼又是温和的笑着。
如同长辈对晚辈那疼爱的那笑。
独伊却是说完自己的话,便转移视线。
丫头,辛苦你了,陪我这么久。
对着君盼温柔的笑道。
君盼看着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如果忽略旁边那道灼热的目光的话,这段旅程还是很不错的。
耸耸肩,无所谓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学着港台音,捏着嗓子说了这话。
独伊楞然,眼中欣喜不自觉的布满。
哼!我才不要当鸡!我也不要当狗!我是虫子!我虫子的爹爹也只能是虫子!扑哧——!纵然是硝烟滚滚的气氛,小虫子的这句话也被冲散了,众人都被逗乐了。
除了黑着脸的夜墨,当场拂袖而去。
他想他该去整理心情。
看着怒气冲冲的夜墨,北辰轩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伸手挡在夜墨的身前,对上夜墨那双微微有些诧异的双眼。
语气不善的说道,夜墨,我们还有笔账没算?众人看着这一番场景,都诧异,外战平息了?内战又爆发了?不过,他们之间的权利掌控问题不是应该私底下解决吗?当着他国权贵面前,不怕出笑话吗?夜墨眉毛轻抬,北辰轩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他从认识他以来仿佛都没有看见过。
北辰轩手轻抬,呵斥身后的官兵狱卒退下!片刻,只剩下牢房里的中心人物了,北辰轩脸色不好的盯着夜墨,可是未见他脸上有任何的变化,心中又是一气。
难不成他在他老婆这里讨不到好,就拿小雪来当替身?他北辰家的儿女从来都不应该被人如此欺负!就算他不赞同小雪的做法,支持她单恋夜墨的行为,但是她是他的妹妹!他有必要为她讨回公道!瞄了一眼君盼所在的地方,人一家人其乐融融,根本就没有夜墨的插足之地。
看见这样,北辰轩觉得心中的话说出来,应该不会有差!北辰轩突然间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看夜墨吃瘪,被人拒绝的惨样。
堂堂摄政王可是朕最尊敬的兄长,也是朕的拜把兄弟,也是北齐朝堂上下无不尊敬的王,也是北齐全国上下都尊奉的王,应该不会做出有违兄弟道义之事,有违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有违堂堂摄政王表率作用的事。
做事应该敢作敢当,不会畏畏缩缩,躲在龟壳里不愿见人的——夜墨皱着眉头听着北辰轩一个人的长篇大论。
终于忍不住暴喝出声,说人话!北辰轩这番行为不由让夜墨生疑,他可从未在他面前自称为朕,也从不敢以这般口气说话,顿时觉得心中异常烦躁。
北辰轩似乎也被夜墨的声音激出了怒气,没有任何理智的,大声喝道,好!小雪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打算承认吗?你打算吞进你的肚子里吗?你打算再一次抛妻弃子吗?你打算这么糟蹋小雪吗?你打算瞒着他们享受天伦之乐吗?啊——?北辰轩双眼通红的朝着夜墨大吼着,手颤抖的指着君盼所在位置。
凉风起,不绝如缕。
静,牢房里,静死,静死。
窒息,空洞,眩晕,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朝着夜墨袭来。
慢慢地看向呆若木鸡的君盼,伤痕再一次的撕裂。
那美丽的眼里,除了失望,伤痛,震惊,还有陌生。
小虫子倒是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懂北辰轩话里的意思,还是什么?只是那清澈的眼里流露着名为疏远和怨恨的情绪,却是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知他的兄弟,为何说出这些不靠谱的话,他不深究他歪曲的事实,但是他的兄弟竟然这样的怀疑他,质问他?身置在白茫茫的迷雾中,找不到自己,找不到目的,漂浮。
众叛亲离,原来,这番滋味。
暴怒的一拳袭在夜墨的肩上,毫无防备,也没打算防御的夜墨,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洒在对面的北辰轩的脸上。
哥哥——!夜墨大哥!皇上——!摄政王——!……众多的惊呼中,夜墨听见那一声,容陌!回过头轻轻地向君盼挤出一些微笑,情急之下,她不是喊出心底的那个名字?一瞬间,君盼心乱如麻,看着容陌这幅惨状,窒息的痛,但想起北辰轩那番话,心底有百般的不确定,却看见丝毫没有还手的迹象,仿佛就默认了刚刚的那些话,心底一阵揪痛,发抖的咬住嘴唇,活—该—!北辰轩似乎也愣怔了,他挥出的这一拳可是使出他所有的功力,本想着夜墨怎么也挡下了这一拳,可是他的不避不让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沾满鲜血的脸上表情多变,震惊,后悔,害怕,不甘,最后凝聚起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他这样不就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刚刚本就是对他的试探!他本想着小雪的肚子多半是假的,所以才会这么毫无避免的说出来!可是,他得到的答案绝非这样的答案。
颓废的松下手,一脸心痛和决绝的说道,我北辰轩处处敬你,尊你为兄长,可是并不代表我北辰轩是个孬种!被兄弟踩在脚底下还不自觉!我不恨你,不恨!真的不恨!恨得只是,你夜墨践踏我们十几年来的兄弟情谊!今日,你夜墨就发一句话,我北辰轩倒是看看咱们的兄弟还做的成吗?血红的双眼此时看起来真是骇人。
北辰星心疼的看着一脸激怒的哥哥,却不敢再此刻去接近盛怒下的哥哥,只愿夜墨大哥说一句否定句。
哥哥今日抽风了才会说出来这些话!夜墨大哥一直以来对他们的爱,她都看在眼里。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却总是插不上嘴,也放弃了替夜墨大哥澄清的想法,帮一次帮不了他的一生。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么想着,北辰星倒是平静下来了,看着哥哥只是希望他别气着他的心肝了。
与北辰轩相比,夜墨倒是显得非常淡定,嘴边凝起一抹嘲讽的笑,微臣怎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他北辰轩,痛恨别人玩弄他的感情;他夜墨,又会让他的感情成为笑话!北辰星,突然耸下肩膀,她怎么忘记了夜墨大哥是多么骄傲的人!今天哥哥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微、微、微臣?皇、皇上?对待感情一向大大咧咧的北辰轩,颤抖的咬着这几个字…泪水充盈着眼眶,七尺男儿,到了伤心处,也会落泪。
嗤——明黄衣袖在脸上一抹,募得甩开,衣襟湿透一大半。
看着依然不为所动的夜墨,北辰一下子敛住所有的情绪,整个人都处在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中。
最后一眼,看了他的兄弟,夜墨。
最后一眼…背过身,留下一道冷酷的背影,冷冷出声。
罪犯夜墨上前领旨!罪犯夜墨我朝公主,目无法纪,藐视皇权,其罪当诛!念其摄政期间,为我朝开疆拓土,屡建功勋;将功抵罪,免其死罪,罢免摄政王一职,没收其家产,权利,虎符,贬为平民!念其功劳,以及公主之颜面,特招平民夜墨为我朝辰雪公主驸马!择日完婚!……随着每一个字的落下,夜墨嘴上的笑容更是扩大,嘲讽意味更足。
原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这只老虎还是自己亲手喂养的。
这样讽刺意味更足…再深的情谊在帝王面前都是蝼蚁。
他的兄弟,小轩轩,也终于踏上了这条路了吗?呵呵呵…这道圣旨宣读完毕,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们的心上,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画面都不是他们所乐见的。
而,北辰星心里只有一道声音,疯了,疯了,全疯了。
怎么?朕的圣旨从来都不需要你的点头!大胆!还不来谢恩!北辰轩背对着夜墨,也彰显此刻的怒气和毋庸质疑的命令!皇权,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点头,他需要的只是,服从!听从!还是久居高位的您,已经忘记了任何做人臣子的本能?北辰轩双手捏成拳…不要企图抗旨!摄政王的软肋,朕还是知道的!夜墨看着那强硬的背影,那双手被捏的泛白。
突然间就笑了,风轻云淡。
一把抛开前袍,单膝跪下,叩首,声音低沉,罪臣领旨!君盼抱住虫子的手猛然一颤,忍住不往那边看去。
听见夜墨的答话,北辰轩手指轻轻一动,嘴唇微微泛白,良久,这样最好!说完,抬起沉重的脚步踏出了这座牢门。
只给人留下一道冷硬的背影。
北辰星第一时间并没有追了上去,反而走到夜墨身边,夜墨大哥,你不要在意哥哥今日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承认没有做的事呢?北辰星,不出来,还想和罪犯发生一段感情吗?在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北辰星的身影后,北辰轩不由气恼。
北辰星怒目瞪上哥哥所在的方向,疯子,什么话都在说!原本听见夜墨面上游戏松动的表情,再一次凝聚起讽世的微笑,慢慢地站起身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对上北辰星那双纯洁的眼,凉凉地说道,这不是公主关心的事,罪犯夜某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敢让公主屈尊。
公主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北辰星顿时一哑,怪不得哥哥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她才知道夜墨大哥对他们这么疏离的态度,多么欠扁。
顿时,小脾气也上来了,袖子一拂,随便你!反正,他们的事,她也没有任何能力改变什么?两头犟驴!真是可恨…跟上那个正发疯的北辰轩,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再在这呆上一会儿,他还会做出什么事!诸位,请!北沐在身后向他们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对上夜墨的视线,却低下头,不忍直视。
事情发生已过三日,君盼一行人被安排在行宫之内,倒没有准许他们的辞行,美名其曰,他们作为启国来北齐的贵客,理应参加北齐即将举行的公主大婚。
这几日发生在北齐皇宫的事,也不胫而走。
不得不说,自皇宫盛宴那开始,北辰轩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但让平民百姓搞晕了,就连朝中大臣也摸不清他们皇帝的性情。
应邀前来的凤翔楼老板、老板娘,转眼就变成启国九皇子和摄政王的妻子?那日那对令人称羡的夫妻俩双双下狱,就连摄政王都前往陪同。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跟不上潮流了呢?还是他们身居首位的两位大爷,太特立独行?不过,常在朝堂上混的人,就算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但是也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腥风血雨的前奏。
所以,明哲保身的他们默默地闭上嘴巴。
却不料,几天的时候,事情竟然有了大逆转!原本为敌国质子的阶下囚转眼成了皇上的座上宾?原本被敬为上神的摄政王竟然被贬为平民!也不知道为何,皇上却让贬为平民的摄政王做公主的驸马?这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大臣们沸腾了!也愤怒了!皇上真是胡闹!北齐是皇上的天下,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无论是将启国的九皇子,还是启国太子杀掉,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不就是两国再次打仗吗?他们北齐前些年是不敌启国的兵马,这些年国家昌盛起来,岂会怕了启国那自大狂不成?可是,不论皇上怎么折腾!——也不能拿摄政王下手!现在北齐能有这个安定的局面,哪点不是摄政王撑着的?虽然摄政王平时的为人处事,大臣都不赞同,可是他们也不得不佩服人的手段!否则,也不会让他在北齐两朝君王面前耀武扬威!他们不相信轩皇不知,摄政王在朝中,在北齐中的利害关系。
摄政王倒下,多少盘根错节会牵扯出来?而摄政王这个信仰倒下,北齐人民又会陷入怎样的惶恐之中?而北齐子民又怎样能拥戴一个‘阴晴不定’的暴君?试问,一个皇帝斩杀自己的忠臣,抹杀自己的兄弟情谊,随便了解一代功臣的命运。
谁人,能拥戴他?轩皇?到底有没有想清楚?已经迈入古稀的老丞相领着文武百官齐齐地跪在朝圣殿的阶梯上,烈日炎炎,老丞相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咬牙看着依然紧闭的殿门,老丞相提起最后一口气朝着殿内喝道,请、请皇上收回成命——!北齐上下,这老丞相的地位却是极高的。
身为四朝元老的丞相受朝中上下的尊敬,每位北齐君王都对丞相有礼相待。
就连平时我行我素的夜墨,也对老丞相存着敬意。
德高望重的老丞相也从来都不倚老卖老,反而近些年来,有了卸甲归隐的意思。
若非有了之前先皇的嘱托,也不会耗着生病的身子继续留在朝堂之上。
随着老丞相声音刚落下,身后传来一阵阵穿破云霄的呼喊声,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三声高呼震耳欲聋,震得殿门都忍不住晃荡,但是大殿里还是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大臣的颜色不由变成灰白,没有任何希望。
但仅仅一瞬,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坚持。
只要还有一天在,他们也不会放弃。
老丞相有些沉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里面竟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光彩,吼出最后一声,皇上小崽,你是要做昏君吗?先帝啊…是臣愚昧,没能完成您的托付,臣只有以死明志,唤醒这个小崽子!臣也会死得其所!吼完这句,在众人的惊呼中撞向殿前的双龙柱…丞相——!老丞相——!——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老丞相是要以死明谏吗?不等他们阻止,老丞相的身子已经到了柱子跟前了,文武百官们个个张大了双眼,有些不相信这竟然是他们最敬重老丞相的归宿!正如老丞相所言,昏君!昏君!真是个昏君!竟然将丞相逼死。
不少大臣,有些破釜沉舟的想着,罢了摄政王的权利,夺走了老丞相的性命,那个所谓的小皇帝还能受到大家的拥护吗?答案是否定的!有些人已经沉痛的闭上双眼,难道这就是他们北齐的命运吗?死寂,大殿外一片死寂。
突然间,一道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
老丞相!随着这一道声音,大家纷纷抬起头,顿时面上一喜。
接着神情却又变得古怪起来…一些人低下头,一些人偏过头,一些人却是直直地盯着那。
北辰轩面上一阵青白,忍住腹上的剧痛,咬着牙将老丞相扶起来。
闷着声音道,老丞相这是做什么?看上这双龙眼了吗?老丞相只需吩咐一声,朕便会双手奉上,不敢让老丞相亲身躬行!撞在北辰轩肚子上的老丞相,只觉撞上一道软软地肉垫上,虽然不痛,但是也是一阵头昏眼花,听见北辰轩的这番话,又是气的半死,怄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北辰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北辰轩退后一步,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肚子,天知道他刚刚回来看见了这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脑子里想也不想迅速移到老丞相的身前,本来下意识的运气抵着,发觉到眼前的是老丞相,立即卸下运起的气,生怕撞坏了老丞相。
此时,想想才觉自己有多愚蠢,明明可以将老丞相扯住…脑子被狗吃了?暗暗的骂着自己。
玩世不恭!玩世不恭!老丞相指着北辰轩的鼻子愤怒的骂着。
北辰轩摸摸鼻子,老丞相慧眼识英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着被自己气得快要岔过气的老丞相,立即收了嬉皮笑脸的脸皮,转头看着底下发麻的脑袋,一阵错愕!只不过出去了两日,他家门口竟然这么受欢迎?突然间凝起的怒气朝着身后吼道,北沐!怎么回事?北沐在北辰轩的命令下走了出来,不咸不淡的道,文武百官齐聚朝圣殿前进谏!从昨日清晨开始。
北辰轩心中一阵愕然,转头看着不仅仅是老丞相,下面跪倒一大片的官员个个都是眼睛浮肿,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
顿时,一身的力气没有发的去处。
为什么没有禀报朕?北辰轩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没有收到半分的消息,他这个御前侍卫当的可真是称职!连他都想为他拍手称赞!北沐神色不变,臣进不去春风楼,消息也传不进去。
那眼神不卑不亢,让北辰轩看着牙痒痒!听了北沐的话,神色稍微变了变。
自上次和夜墨闹成那般,心情就从来就不曾好过!也不想呆在这皇宫之中,便去了春风楼,一去就是三日。
春风楼是他的势力范围处,任何人都不会逃脱他那些爪牙的法眼,别说是活人,就连一只苍蝇也不得入内。
那里的人,是他的心腹。
在那里,他不会被打扰。
那里的掌柜是位绝色动人的女子,曜娘。
他的朋友,他的知己,让她相陪,很多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和夜墨的关系也很熟,他就是想通过她的口探听些什么?谁知,曜娘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喝酒,也不曾多言。
只是在今早,突然间说了句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皇上的处境还真和摄政王一般!什么意思?三天内没有听见曜娘说一句话,尤其是‘摄政王’这三个字,北辰轩下意识的弹起身子,情绪失控的问着。
他怎么呢?和我什么处境一样?他——曜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别扭的大男孩,当时就扑哧地笑出声,皇上这些天来的处境,这几天又为了什么而贪杯?别担心,摄政王什么都没干…曜娘这句话,却让北辰轩眼睛一亮,他的处境?他怎样,他就怎样?他这些天感觉痛不欲生,成天的回忆都是他那张决绝的面孔。
也恨他的绝情…夜墨,也是吗?想起之前在牢房里,他那人伤人的话再次在脑海中上映…霍地起身,三天了,终于踏出了这厢房。
盯着北辰轩的背影,曜娘顿时翻了一白眼,什么嘛!老大不小的皇帝,成熟稳重的摄政王,切!还玩小孩子脾气。
她可不是故意忽悠这小皇帝的!实在是,她不想再拿酒窖里的佳酿了…摄政王,她怎么知道?北辰轩实在是暗恼自己这不负责任的行为…总是,忘了自己已经是一国之君,凡事都要多想想。
之前,向夜墨的颁的那道圣旨,也只是想和夜墨赌气。
他自己都默认了,他也不想下下脸皮,去讨好他。
却不知,这一行为却掀起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北辰轩头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过眼睛一转,哦?众位爱卿辛苦了。
朕真是无颜面对你们,这样吧!爱卿们先下去休息!北辰轩自知理亏,非常委婉的说道。
谁知,文武百官们看他的眼神却令他发憷…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臣绝不起身!再一次上演了地震山幌的戏码,北辰轩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似乎,他还没听见大臣们这中气十足的呼声!平日里的高呼万岁也没有这么震撼…北辰轩有些微微嫉妒起夜墨来了,看嘛…就算剥掉了摄政王的这层皮,人还是比自己受拥戴。
身旁的老丞相也‘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让北辰轩回过神来,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老臣一跪不起。
在知道皇上并不是故意不见他们,尤其是看到皇上时不时的揉着被自己撞上的肚子,老丞相对北辰轩的印象悄然转变。
北辰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在众人都低下头的时候,悄悄地勾了勾唇角。
佯装思虑的样子,哦?爱卿们这般维护摄政王?不惜自己头上的这顶帽子?米米叨叨 第一百零九章:亲了又亲似乎感觉到北辰的怒气,老丞相也知自己与这些官员的做法,肯定会激起皇上的不满,顿时语气放低,轻声劝告着,圣上,老臣深知此行为不妥,但是也不得不这样,但这是臣的职责所在,还请圣上不要一意孤行,凡事要顾全大局,三思而后行啊!数百人的大殿外,静谧无声,文武百官也没有抬头看此时的皇上,只是一声不吭,也不起身。
坚决果断的表达了自己会和天子僵持到底。
就算丢了官位又有如何?皇上再英明,也撑不起一个盛世,如果朝堂上没有一个官员的话,所以他们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僵持的气场,逐渐的诡异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如天籁一般降落,大臣们纷纷抬头看着台上的皇上,不解,困惑。
以及一丝畏惧。
北辰轩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清清嗓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爱卿这般盛情,却是让朕不好退却,仿佛不让你们回家倒是朕的不对了。
所以…北沐!大臣们以及北辰身边的老丞相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没有想到这皇帝竟然这般荒唐!真的要辞退这些官员?一瞬间,大臣们脸上的神色霎是精彩,也是在这一瞬间都慌了手脚。
他们怎么也没预料到皇上会不受他们的威胁?皇上竟然为了一时之气而不顾江山社稷?原本本是一件很小的事,他们要的只是皇帝退一步。
虽然轩皇的性情他们是难以预料,但是这般让人大跌眼镜的决定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现在也只能愣愣地听着北辰的决定…微臣在!无论北辰掀起多大的风浪,眼前的北沐也不吃惊。
依然是个称职的侍卫,下属。
皇帝的命令就算死也会遵从。
干出怎么法不容情的事,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应着。
此时也是面无表情等着北辰对这些人命运的宣判。
朕的爱卿们个个归隐心切,朕实是不舍,可是各位心意已决,不顾君臣情谊,当真是伤了朕的心。
但是,朕偏不想让他们如意!北沐上前听命,今日大殿的人你一个个都记清楚,不要让任何人逃脱。
明日开始,每位官员的官位全部升一级。
如果没有更高的官职?北辰轩看着老丞相一眼,突然就笑了。
老丞相,不如封您一个王吧!至于,夜墨?既然大家这么盛情的想要他官复原位,我也不好拂了各位的美意。
笑意盈盈的看着诸位目瞪口呆的样子,北辰不自知的继续道,北沐吩咐下去,让礼部准备准备,给各位升官进爵!不理会不再面瘫的北沐,转身推开朝圣殿的大门。
北沐捂住抽搐的唇,轻咳一声,有些头疼地看着下面官员了。
突然间,对他们以及自己感觉到怜悯,摊上这么一个没有谱的皇帝,是他们的不幸啊…继北辰轩再一次做出这个让全国沸腾的举措时,平民百姓们纷纷地摇头,他们想他们北齐这个经常做出令人心惊肉跳事的皇帝带领下,会变成什么样子?佛曰:不可曰。
星城城郊处,一家风景清丽的小院里,一袭白衣的容陌嘴角噙着一丝不容亵渎的笑,专心做着手边的事,许久不来,这里的花草似乎变得毫无章法了。
想来,他不在,连下人也开始偷懒了。
‘咔嚓’一根枯枝应声落下,留下的半截,露出一丝微微的青色,容陌笑容不变,拿起身边的水瓢向枝叶上洒上水,动作不紧不慢,斯文有礼。
身边的南风也专注的看着主子手边里的活,有些诧异的道,世子!它竟然是活的?!南风想起之前看见容陌才从牢房回来后,当他看见这株不知名的植物已经枯死的时候,满脸阵痛的表情,不过,也仅仅是一瞬。
不消片刻,容陌就悉心照料起它了。
当然的南风看见这样的主子非常担心,以为他伤心过度才会干出这等无厘头的事。
但是他也没有阻止主子的任何行为,不论什么,只要主子消气就好。
他还想看主子教训北辰轩那家伙,也想看世子抢回世子妃和小世子。
容陌听见南风的呼喊,淡笑不语,扔下手中的瓢,满意的看着枯木回春的样子,声音淡淡的道,有些人,他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他死了他还活着。
说完这句话,不仅南风愣在原地,连说着话的人也是微微一愣。
这话好似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是谁?一时间,想不起…容陌皱起眉头。
臧,克,家。
唇瓣抿紧,似乎有些不相信刚刚是自己说出的话。
世子,你说什么?南风有些困惑的眨眼眼。
没什么…容陌俨然一副闲人勿扰的模样…此时,现在南风心里真是超纠结!若说世子这几天情绪不正常吧!可是他却像是度假一般。
若不是他正常来,又为何总是神游天外的样子?还时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南风绝对会闭口不谈,因为他受不了世子那凉飕飕的冷风。
世子!世子!大老远就看见圆方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手里不断的挥舞着什么!走近了立即跳在容陌身边,张口就大声的说道,世子!北辰轩那个臭小子恢复您的身份了,将世子所有的都归还回来了!还算他识相!否则,小爷我今天不操了他的窝。
他们主子得到那不公平的对待,圆方当即瞪红了眼,若不是南风拉住早就杀进皇宫了,不过南风可真是造了罪了。
不仅被圆方差点咬断了手腕,还日夜来强奸了他的耳朵。
还好今天一早,圆方就不见身影,南风也没有多想,唯一的感觉就是松口气。
容陌神色不变,没有回答圆方的话。
感觉到两人有些古怪的目光,才淡淡的说出,哦。
仿佛说出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风轻云淡的声音随风飘散。
圆方看着自家主子不争气的样子,气鼓鼓的瞪圆眼睛,世子,就算你不在乎那摄政王的头衔,你该在乎世子妃吧!那混小子让你当驸马可没有反悔!容陌神色微动,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世子!圆方不由气恼,今日他本想进宫修理修理那个翻脸不认人的臭小子,当初若不是世子,有今天的他吗?现在竟然让他家主子陷入这份尴尬的田地。
可是最让他气恼的还是世子的态度,仿佛北辰那家伙做任何决定,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似乎还只是纵容的看着他胡作非为。
难道世子你真的要娶北辰雪吗?你不要世子妃和小世子了吗?南风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圆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容陌,也想知道他真的无动于衷吗?平时觉得圆方着家伙莽撞之极,今日却觉得他的话反而是他想要说的。
容陌转过身,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又是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北齐摄政王的事,与我何干?圆方张大嘴巴,连南风的表情都接近呆滞…突然间,他们明白了为何世子自牢房回来后,便又换上了白衫,恢复了世子的容貌。
两人都是聪明人,转眼便知道容陌话中的意思。
顿时喜出望外,两人对视一眼,圆方更是口无遮拦,是!和我家世子又有何干系?娶公主,让他娘的摄政王去娶吧!圆方挥动着拳头,张牙舞爪的放着狠话。
咳——南风狠狠地戳了戳圆方的小腹,这他娘的摄政王正在你面前呢!圆方顿时缩缩脖子,立即转移话题,世子,你什么时候把世子妃领回家啊…我还没和小世子说过话呢!闻言,容陌双眼空寂了片刻,温柔地凝着手中绿上枝头的枯枝,好看的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发出如情人间低喃的声音,快了。
皇宫,辰雪殿。
北辰雪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珠宝,眉梢上挑,面上的喜色不言而喻。
作为北辰高高在上的公主,什么样的珠宝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宝贝没有收藏过?怎么会盯着这些个东西傻笑半天?这是收到这赏赐的原因,让她这些天来都乐不思蜀。
她要嫁给夜墨了!她要嫁给夜墨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谁知道那天酒醒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当她从汀阑口中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后,便有些哭笑不得。
百般感觉…爱恨嗔痴,爱,对夜墨永不会消散的爱;恨,恨自己黄花大闺女转眼变成了奉子成婚的残破公主;嗔,则是对她的哥哥做出这个决定的别扭,没有想过他的这个圣旨真是让她开心,但也想起以前对自己的怠慢,就觉得别扭;痴,无论怎样她都要成为夜墨的新娘了,看着旁边那华丽的嫁衣,是母后早早就准备好的,对即将到来的洞房之夜便有些痴恋和期待了。
而之前当汀阑说出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原本还很气愤汀阑的自作聪明,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乌龙事件,竟然会促成她和夜墨的婚姻,所以对于自己怀孕一事也就装作顺其自然了。
可是,一想到汀阑重复自己醉酒时的话,她就心就便抽痛。
那日,夜墨亲口说君盼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可爱的小虫子也是他的儿子;他还说,他此生此世,都只会爱君盼一人,也断然不会有别的女人,让她断了念想!北辰雪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意识逐渐回笼,朝着他大喊,在你心中我就没有一点地位吗?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吗?难道你就没有一刻,哪怕是一瞬间的爱恋过我吗?如果说,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么就是北辰的大公主,北辰轩的妹妹。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和她一起服侍你啊?我不介意身份,无论什么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好了!那时的她,泪如雨下,原来北辰的儿女也是柔情的女子。
墨不会委屈了公主,委屈了我的妻子。
那时的他,冷漠无情。
北辰雪怔怔的看着这么陌生的夜墨,突然醒悟了,嘴唇发白的说道,你是怕委屈了她,是吧!夜墨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呵呵…我知道了,原来我北辰雪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好!既然你夜墨这么无情,也休怪我无义!怒下拂袖而去,转身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在那再呆一刻,她怕会死在里面。
本来想着,那晚之后,她和夜墨再没有交集了,所以才会心灰意冷的喝酒,却没有想到幸福会突然降临在她的身上。
一下子变得不现实起来了。
不过,既然上天将天平转在她这方,她就没有理由不好好把握。
夜墨心尖上人儿,顾君盼,她北辰雪并不怕他,她不信她堂堂一国公主,抵不过一个市井女子?公主,该喝药了。
汀阑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了。
浓烈的中药味,北辰雪下意识的皱皱眉,但转眼就笑了。
公主,这安胎药可是御医吩咐奴婢给公主的,您可千万要全部喝下去哦!汀阑知道北辰雪从小都讨厌喝药,所以才会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过,自公主知道这是安胎药之后,便都会喝下去,汀阑感觉到诧异,却没有意外。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公主当母亲了,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看着公主接过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了下去,汀阑倍感欣慰。
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公主,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你可在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好、好、好!管家婆!北辰雪擦擦唇角没好气的说道。
汀阑看着公主孩子气的一面,不由被逗笑,公主你也该收收性子了,不然你当了摄政王妃以后,怎样相夫教子啊!汀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摄政王不会嫌弃我家公主!汀阑的玩笑话在北辰雪的耳里就变成她的笑话。
不过她可不让别人看出端倪,脸上红晕散开,敢取笑你家公主啊?找打!不要啊…公主!小心胎儿,小心胎儿…有人欢喜,有人忧…北辰轩坐在自己的宫殿,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心才渐渐地静下来。
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你说这是猪脑袋啊!不知道自己把哪个筋搭错了?竟然将事情搞成现在这般模样?现在整的这烂摊子该怎么办啊?啊…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真是个猪脑子。
不知道自己这次让步,夜墨会不会领情。
至于让夜墨当驸马的事,他没有收回。
也是因为夜墨肯定不会成为这个驸马。
只是苦了小雪了,既然早痛晚痛都是痛,还不如让她多沉浸这虚假的快乐几天。
也是…他这几天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啊…这夜墨可是个魔人的妖精。
不仅折磨了他自己,还折磨了外面的一群大臣。
而现在的他却只是苦笑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挽回这份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
不说兄弟情谊了,就连现在小星星都不理他了。
哎…千古恨啊,当今。
爹爹,你去看看娘亲吧!小虫子躲在独伊的身后,看着月光下娘亲的身影,不由朝独伊低声说着。
小虫子不仅是绝顶聪明的小孩,感情也非常细腻,知道娘亲现在需要什么…独伊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和迟疑。
终是拍了拍虫子的肩头,拉起虫子那肉肉的小手,此时却有些冰凉,紧紧地握住,轻声的走过去,站在君盼的身侧没有说话,陪着君盼一起看向那皎月。
独伊知道,虽然君盼决定和他在一起,不过她却始终都没有忘记容陌。
至始至终…虽然偶尔会因为这个缘故会疏远她,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很心疼身边的女子。
站在她的身侧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小虫子也只是担心的看着娘亲,也没有打算出声打破这片寂静。
连呼吸都觉得非常紧张,独伊慢慢的抬起右臂搭在君盼的肩上,依然没有出声。
君盼早就发觉他们来了,也没有出声,此时,她的心情说不清的乱,她本不该这样的啊…她既然已经打算做独伊的妻子了,就不应该在在乎容陌到底该娶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他让辰雪公主有孕,第一反应不是伤心,愤怒;而是相信他了?那时的她,只是想听他说没有,可是他却没有辩解…坚持的心有了动摇,便的摇摇欲坠,咬牙看着他跪地领旨的那一刻,心完全的破碎了。
原本,她的心依旧坚硬无比了,可是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又是那么的脆弱?她不想这样,她不该这样的…她应该珍惜身边的人不是吗?既然他都要娶公主了,为什么她却要在此为他伤心?感觉到独伊逐渐传来的力度,一下子潸然泪下,猛地转过身,双手扣在独伊的脖颈,双脚踮起,狂热不迭的双唇压上独伊的。
仿佛是沙漠中的行走的人,遇见水一般,君盼的热情一时间让独伊措手不及,君盼含着独伊的双唇不住允吸,撕咬,缠绵,发疯般的吻着他。
独伊脑袋‘嗡’地一声,似是被君盼突来的动作吓着了,一直都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
君盼发觉独伊似乎不配合,发狠朝着他那被吻的红肿的唇狠狠地咬下去,很快嘴里就尝到腥甜的味。
君盼舔舔被自己咬伤的地方,动作轻柔,似是对这无辜的嘴唇感觉到非常抱歉。
本想再次进攻的,可是却发觉自己像个疯子一样,顿时觉得无趣,便退开了。
脸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绯色,以及一些尴尬和气恼。
对上两个进入呆滞状态的大小男人,更是觉得自己像是色女俯身一般,朝着独伊没好气的吼道,不、好、意、思!可是如果她是娇滴滴的回答的话,独伊也不会及时反应过来。
此刻,君盼的神情在独伊的眼里,只有四个字,‘欲—求—不—满—!’所以,感觉到嘴上酥酥麻麻,还有一丝隐隐作痛,独伊再看见君盼那懊恼的表情后,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股大力将君盼扯回自己的怀里,腾出一支手,遮在旁边小虫子瞪的圆圆的眼睛上,‘非礼勿视。
’声音刚落,嘴唇就压了下来。
这回反倒是君盼给愣住了,唔~声音逐渐被吞到某人的嘴里去了。
周围暧昧的空气逐渐升起,小虫子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小脸被独伊捂的严实不露出一点破绽,呜呜…我要说话!我要呼吸!嗷嗷~我要娘亲啊…臭爹爹!没人性!小虫子手脚并用对独伊一阵拳打脚踢,奈何身板太小,手脚太短,只能对着空气比划比划。
长达一个世纪的热吻,独伊终于舍得放开怀中的人,不但放开,还将人推的远远的。
面一阵红,一阵白。
君盼一时不备,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阴晴不定的独伊,她本想强吻他,却不料被强吻。
结果,一完事,还被嫌弃的推开…她,有这么差吗?现在不是之前的伤心,还是颓败了,头一次,君盼因为自己的魅力指数而郁闷了。
自己感觉,她就像是一块口香糖呢?他硬是吃了她,没了味就吐了她。
低头闻了闻身上,果然没有一丝味道…君盼沮丧了,难道她的前夫不要她了,她的即将现任也嫌弃她了…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天雷滚滚…而现在独伊的感觉更不比君盼好哪去…浑身上下冒出的火,他怕自己再不推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么样的事!看着君盼眼中万变的神情,一愣,有些茫然不知。
也只能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子,平复自己的粗重的呼吸。
君盼顿时气恼,上前蹬了这罪魁祸首几脚,林独伊,你混蛋!无耻下流没担当没责任没勇气的家伙!戏弄本姑娘是吗?敢推开本姑娘,当我是抹布吗?吃霸王餐啊?吃完了,不但不给钱,还掀了饭桌是吗?……独伊一阵愕然,深吸口气,慢声说道,丫头,可是,我还没吃掉你。
虽然他极力掩饰说话的声音,但是任谁听到,都发现了他的异常,尤其是回过神来的君盼,她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丫头。
按她的话,老娘儿子都生出来了,还脸红个屁啊!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独伊刚刚反常的举动,是因为…顿时,那张脸的颜色甚是好看…僵着一张古怪的脸转向别处,却对上了虫子那双那纯洁的眼,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的罪恶。
她却不知,小虫子佯装纯洁的样,其实他心底已经对独伊下了个定义。
娘亲的原话,斯、文、禽、兽。
独伊看着君盼似乎不再是刚才那让人担心的模样,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他现在不能看见这让他头疼的丫头了。
丫头,待会儿就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
从来没有一刻的觉得,君盼原来还是个乖孩子啊…这里,她也呆不下去了。
连忙起身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回了给她安排的寝宫…啧啧啧…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九弟竟然变得如此风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身着玄色衣衫的容璃自黑暗中踱步出来,月光洒下,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独伊疾走的步子一僵,火热的身子仿佛突然置身于冰窖之中,瞬间寒意自脚底升起。
没有回头,没有转身,因为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北辰皇宫内做出弑兄的举动。
看着独伊身侧的不断握拳的手,容璃带着些许亲切,又些许怀念的笑,绕过独伊的身子,与独伊碰个正面,薄唇轻启,如毒蛇一般吐出令人生寒的话,还是说是皇兄我调教的好?嗯~凑近独伊身子,暧昧的哼着…风乍起,独伊狂乱的气息爆出,将带着诡秘笑容的容璃震得连连后退几步…容璃震惊的望着对面的人,一双眼震惊却又恐惧的失声叫道,你身子不是废了吗?哪里来的武功?不仅有武功,而且武功远非他能所比,否则现在不会有不断的鲜血从腹中涌出。
独伊带着地狱修罗般的气息,一步步朝着他的兄长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一切都是拜皇兄所赐。
四步,五步,六步…麟,可要感谢我的皇兄!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擒住容璃的脖颈,生命中最恨的人现在就在他的手中。
一下子,那些不堪的,痛苦的回忆全数充斥着大脑,痛彻心扉…唔…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容璃再也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弟弟。
似乎一切都偏了位,过往的记忆也让他找回了些自信。
但是一切都晚了,他痛苦的眼里,看见了独伊的杀意和毁灭的气息。
为了争取自己的命,容璃不由朝着独伊说道,那、那、那女人知道你被我调教过吧!唔…忍受不了独伊突然的握紧,容璃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独伊双眼爆红的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他的话如毒蛇一般缠绕在脖子处,让他难以呼吸。
手指渐渐发白,想起以前的事,独伊陡然甩开了手中的人,那只手在背后不断的颤抖,仿佛碰上了世上最恶毒,最恶心的东西。
而他手中握住的那个人不就是那样?以前,皇宫是他的家,那里充满温馨和爱意。
那时,父皇,是最疼爱他的父皇。
长他十岁的兄长也很疼爱他,他就是一个天之骄子般,在皇宫里他是最大的。
可是,那时4岁的他却不知道他从来都是活在虚假当中,父皇的爱,皇兄的爱都是虚假的,一切一切都是虚假的。
直到,4岁那年,母妃生辰那天,他却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母妃和父皇恩爱全都是伪装的,那日,他们在寝宫里争吵,而独伊听见了,这辈子都不想听见的话。
父皇强奸了母妃,母妃却恋着别人。
所以他的存在,非常尴尬。
而让他更浑身发冷的是,父皇并不喜欢母妃,只是因为母妃长的像一个人,父皇才占有她。
而众人都知南妃娘娘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却不知日日夜夜饱受皇上非人的折磨。
难怪他经常发现母妃总是生病,总是托病不让他探见。
总是含笑却留下泪水。
那日他亲眼看见,母妃被父皇折磨而死。
可他的身子却不能动,不能挣扎…他身后的太子皇兄正抱着软弱无力的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母妃经常弹着自己的鼻头,教训着。
可是,此刻他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身后的这个人。
此刻,还是少年的容璃,低头满意的看着他弟弟的表情,嘴唇却无情的吐出每一个字,我亲爱的弟弟,你母妃不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吗?你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子吗?你有本事去救你那母妃吗?小容麟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母妃美丽的容颜。
被皇兄下了药的身子根本使不上一点劲,他却看到了母妃朝着他的方向微笑,可是却被永无止尽的恐惧和担忧取代,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容麟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待寝宫里,只剩下母妃一人后,太子好心的把他抱在母妃的面前,扑在母妃身上,无助的哭着…他母妃本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嘴里呜呜的说不出来任何话。
容璃在身后道,南妃娘娘,就这么死了还真可惜!父皇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本宫也才尝了这美人几次滋味,还没尽兴了,就这么完了。
嗡——容麟面色惨白,使出全身的力气,憋出一句话,畜、生!一项温文尔雅的容璃转眼变了神色,回应容麟的是无尽的折磨。
调、、、教、、、。
独伊惨白着一张脸,目光怔怔的投向某处…他堂堂一国九皇子,竟成了亲生兄长的娈童。
自己这些不堪的耻辱,还有资格去拥有丫头吗?当时,太子容璃就是因为忌惮小容麟的反抗,关在那个遥无天日的暗室里,第一天便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废掉了他的筋骨,剃去了他的脊骨。
终日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从母妃闭眼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心了。
太子,呵!来抽他筋,扒他皮,挖他心,他都不疼…可是当他扒光他衣服要猥琐他时,他整个身心都像是被地狱里的油锅炸过一般。
母妃…母妃…她曾日日夜夜遭受这俩禽兽父子的残害。
他,不疼!他,恨!瞪红了双眼,就算他只化成一滩死水,那他身上还是有尖利的东西,张开小嘴,对准,仇恨,一触及发。
啊——!听见这样的狼嚎声,独伊第一次笑了,残忍的笑了。
接着,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一次次的陷入昏迷。
直到有一天睁开眼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光亮,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暗室了。
身上的伤也都被人处理了。
这是一个破烂的草屋,容麟从始到终都没有露出一点神色,歪着头看见了手边的布条。
女子的笔迹。
侄儿,好好养伤!待姨母替你母子报仇!姨母,他哪里来的姨母?他容麟,除了母妃,不曾有亲人。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本以为他不会再痛,可从没有想过他在君盼面前却变得那么脆弱。
不过…他可不是以前的容麟了。
冷眼敲过去,再一次的靠近这个令他作呕的人,他不杀他,绝对不杀他。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独伊,容璃头一次觉得万分的恐怖,心里不断的叫嚣着‘快走!快走!’却不想现在恐惧已经牢牢地抓着他的脖子,使他呼不出任何气来。
多谢皇兄的调教之恩,弟弟不好不回敬兄长!独伊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独伊手指轻轻一弹,像是在弹灰一般,眼中的笑意冷去,寒光乍现。
别自讨没趣!说完便转身离开。
‘咚——’没了独伊的压迫,容璃一下子瘫在地上,面色发白,神情中却带有些不确定,就这么走、走走了?他却不知,独伊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独伊也确实就这么走了!没有干什么?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现在独伊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的蛊术。
如果,他早些天知道独伊也不是以前的独伊的话,不知他还敢不敢在独伊面前放肆的叫嚣着。
如果不是他一次次激怒着独伊,也许只是晚受几天折磨罢了。
小虫子看见独伊走掉了,立即跑过去追他,容璃目光一闪,这不是叫独伊的儿子吗?刚有动作,小虫子拿起手边的早准备好的武器瞄准,扔过去。
要不是他看到现在的爹爹很脆弱的样子,他一定会狠狠地教训这个畜生!他竟然欺负他的爹爹!又是一声惨叫声,这次的容璃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虫子脚步都不顿一下的,跟着独伊的身后。
远处值班的侍卫们,又对视了一眼,刚刚那声狼嚎就算他们想没听见也不成。
咱们不去看看吗?一人有些忐忑的询问着身边的人。
我们的职责是看守,不是照看!哦!好!那人舒了口气的继续靠在原处打瞌睡。
至于,发现启国太子一副惨状的样子还是在第二日清晨了。
君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无。
只觉自己刚刚出了大糗,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绕的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现在只感觉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中的不安扩大。
猛然坐起身子,却发现黑暗中一道身影也愣在了床边。
‘啊——!’字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只能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君盼的心渐渐的放下,但是人却变得异常的安静,不再言语。
似乎感觉到君盼的异常,黑影松开了自己的手,黑暗中凝视着她,这样安静的气氛,来人似乎有些不安,忐忑了半天才轻声唤道,盼儿。
君盼听着这样的声音,有些恍惚,甚至出现了幻觉,当即冷下脸,摄政王不再你府中呆着,来这干甚?容陌轻轻的松口气,只要她愿意和他说话就好,当即解下身上的袍子,在床上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翻身上床。
君盼瞪圆了眼睛,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自己愤怒的表情,你——!嘴巴再次被堵上,不过这次却是温凉的触感,君盼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愤怒的话…却不料,容陌突然移开嘴巴,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君盼的唇,眼里有些隐忍的怒气,生硬道,被他亲了?君盼不言,不语。
容陌再次低下头,狠狠地噙住让他想念已久的唇,开始还带着惩罚的意味,到后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激动,含着三年多的等待,和心底最深的思恋拥住身下的人儿…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怎么办?他真的好想她。
好想,好想她。
猛地加深这个吻,突然间口中一阵腥甜,无奈的抬起头,一把握住踢上来的小腿。
盼儿…很委屈的口中低喃。
摄政王想要强要民女吗?君盼不由低吼一声,他将自己当做什么呢?一边要和公主成婚,一边还来招惹她,谁让他上的床!谁让她玩弄他的!容陌听着君盼的话,没有生气和气恼,只是直直的注视着愤怒的君盼,直到君盼再一次出击时,容陌不得不委屈的埋怨道,这里哪有什么摄政王啊…我明明就是盼儿的相公嘛!连个亲亲都不给…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章:因果循环呵!呵呵!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顾君盼真想仰天长笑几声,是谁骗了她三年,是谁一直不肯相认,是谁让虫子平白无故失去了父爱?又是谁,亲口答应了那道圣旨!现在在她面前装什么无辜?因为愤怒眼里有盈盈的泪光闪烁,这样的眼在黑夜中也显得异常的明亮。
容陌感觉有一瞬,心口处被无形的东西抓住胸口。
娘子,别生气了嘛!为夫知错了,为夫不该因为一时的胆怯,而没有和你相认,我只是怕盼儿不理我了…盼儿,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娘——君盼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突然,容陌感觉一把利刃插入了喉咙,所有的话都被那道目光阻断,那眼,放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那凉薄的眼光,那漠视的眼神,唯一不让他窒息。
她就算恨他,怨他,也不该拿那种眼神看他,他是她的丈夫!是!他有错?她何尝没错?只因为当初一个误会,他用了三年时间来赎罪,结果呢?离开她三年,却让她和独伊有了相处的机会!他原本很相信她!相信他的妻子和她一样,会对对方一心一意;也相信盼儿对他的爱!所以,三年前,他才敢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
可是呢?他饱受三年思念的折磨,她却和独伊双宿双飞!好!他忍,是他对不起她,所以没有资格过问她。
在他夜夜遭受愧疚和寂寞的侵蚀时,她却在人怀里享受人的雨露!想起刚刚尝到了一丝不属于她的味道!容陌突然失去了理智!再一次,紧紧地压上她的身子,在意识到君盼的反抗时,先一步抓住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上,屈膝横压着君盼挣扎的双腿,身子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彼此都能感觉对方起伏的身子。
君盼被压的第一反应是,奋起反抗,奈何手脚都被容陌压的死死的,心中的恶气逐渐升腾!他,竟然如此对她!整个身子不断的用力挣扎,奈何她使出的全身力气,在容陌的身下却变得微乎其微,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了浮力,没有半分作用。
对上容陌同样的愤怒的眼,不由吼道,容陌!你混蛋!容陌虽然面上除了愤怒没有其他任何表情,但是刚刚君盼那么强烈的反抗却让他微微心痛!曾几何时,他们竟然变成了这番田地。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啊…话至嘴边,变得有些苦涩,是!我是混蛋!如何当混蛋让你理我,我容陌不介意当混蛋!无耻!你——唔……尽数的骂声淹没在无止境的热吻中,容陌夹杂着无尽的怒气和情欲,狠狠地亲吻着那令他着迷的粉唇,这是他最爱的人,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都是这唯一的女人。
从最初的相见,就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不多几次的接近,却他有了强烈将她据为己有的想法。
无论,她说他无耻也好!也无论,她说他奸诈也好!他就是要定了她,他就是要娶她为妻!怎么样?尽管容陌最初的初衷只是为了惩罚她,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
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不再满足这点唇齿相依的感觉,他想念她,已经三年已久。
他爱她,要她。
他就是想尽千方百计让她嫁给他,不论是装可怜也好,不论是装病弱也好,只要君盼心里能藏下他就好,就这样就好!到后来,他似乎也在这场游戏中迷失了自己的心,最初的冷漠的心,渐渐的活了起来。
是她让他打开心扉,她就是这样。
装作若无其事,却是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是她,让他的母亲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辨清自己的心,让母亲勇敢的向前看。
那时的他,有多久没有听到母亲那爽朗的笑声。
那时候,两人争风吃醋的样子现在还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瑾儿,也是如此。
天天腻着嫂子,是她让她也会寻找自己的幸福。
一时动情。
时间静止,两人的身子同时一震,只能听见两人狂跳的心跳声。
两人的脑海同时一片空白,容陌嘴唇轻动,慢慢的品尝这诱人的美好时,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泣声,身子猛然一震。
君盼从来都没有想过容陌竟然会对做出强迫她的事,从最初下意识的挣扎以外,脑海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她整个人也都处在当机的状态之中。
她不会承认,刚刚容陌带着无限的爱意亲吻她的时候,心底牵起了过往的回忆,但是画面转换,却看见他带着陌生的眼光俯视她的时候,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胸前一凉,来不及去遮掩,那火热的触感让她身子猛然颤抖起来!那些过往,现在的尴尬…他,容陌都是要娶公主的人呢?现在大半夜却对她行不轨之事,他当她是妓女吗?无尽的委屈袭满全身。
呜呜…呜呜…紧咬着嘴唇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可是身子也不争气的颤抖起来,这样隐忍的哭声,让容陌一惊,身上的邪火顿时去了一大半。
摇头看着君盼那张娇弱的脸挂着让人心疼的泪珠。
顿时,慌了神,松开对君盼的束缚。
急忙说道,盼儿,盼儿,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别哭啊…听见这话,君盼仿佛心情更是如洪水般爆发,哇…容陌此时恨死刚刚不理智的自己,让盼儿受了这么大的惊,顿时抽自己耳光,一般懊恼的说道,盼儿,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只是…只是…控制不住。
我已经三年都没碰过你了,刚刚,刚刚就是兽性大发…你别当真啊!君盼的眼泪仿佛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往下掉。
怎么样你才不会哭?要不然让你欺负回来?容陌小心翼翼的说着这话,连他都知道此话有多么的欠扁。
君盼突然停止哭声,募得坐起身来,冷冷的扫了容陌一眼,好!你说的!容陌一阵愕然,有些适应不了君盼态度转换这么快,眨了眨眼,突然红着脸低下头,偶尔含羞带嗔的看一眼妻子。
他不会告诉君盼,她其实没有穿衣服。
容陌的神情,让君盼皱着眉头,冷声道,自己动手,躺好!容陌做贼心虚的赶紧扒光自己的衣服,再君盼毫无收敛的目光下,愣是红着脸将自己扒了个干净,看了一眼君盼,立即乖乖地躺在床上。
突然想起自己和君盼的处境,当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两个赤裸裸的人,真像是偷情的小情人。
看着愣怔的君盼,不由好声提醒道,盼儿,可以开始了。
说完,浑身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个通透。
紧闭着双眼,轻颤的睫毛出卖了他现在很紧张,非常的紧张。
君盼看着容陌这幅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有当绝世小受的潜质?顿时俏脸黑下来。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呵!真当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看着容陌一副等不及的模样,君盼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轻快的应道,好!陌…为妻不会让你失望的!容陌睫毛轻眨,有些期许,有些撩人,低低的吟道,嗯~如此销魂的声音,听在君盼的耳里,更是激起她心中的那些邪恶分子。
看着容陌那完美的身材,君盼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难道她还对他产生着怜惜?这样的想法一出,君盼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立即转身拿起,刚刚点起的烛台,放在眼前。
滴答,滴答…容陌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身上正在凝固的红烛,后知后觉的低吼出声,啊~君盼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有些心疼,有些懊恼的看着容陌的腿间,正是因为容陌的低吼,使她将燃烧的红烛全都滴落在那里…咣当一声,烛台从手边滑落,一次翻滚,烛心折断,扑闪扑闪,屋子再一次沉寂在黑暗之中。
嗯哼…容陌再也忍不住双手迟疑的伸在空中就是没有勇气去碰它。
原来,盼儿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她对自己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困难的侧过头,看见了此时君盼的表情,顿时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整个人都揪成一团,独留一个令人遐想的后背!似是发现这一纰漏,容陌疼痛中扯过被扔在一旁的被窝将自己裹起来,隔绝了君盼的视线,君盼只是茫然的看着容陌一系列的动作,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却看见鼓起的被子不停的颤抖,那里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唧唧哼哼…君盼顿时慌了神,之前她本来就想着狠狠的折磨他,她翻出脑海里这变态的整人方式,除了那些暧昧的,恶心的,君盼更偏向于暴力的,其实她也没打算做什么啊!不够就是拿燃烛烫下他,拿鞭子抽抽他,她并没有存着对他下狠手的意思。
难道都是之前空有理论,而不知实践,才会这般下手不知轻重,伤了他的宝贝。
她可真是不是故意的。
不得不说,君盼这厮心底还是纯良的…见好就收这道理在她身上也是一点就通。
所以立马丢掉脑中计划好的策略,跑到床上去,轻轻的搭在了那裹的严实的被子上,手下那轻颤的感觉被君盼察觉到了,顿时心中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容陌…对不起啊。
轻轻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手下的被子。
唔唔嗯哼哪…被子里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声音。
什么?君盼顿时提高声音。
当她仔细贴着被子上才辨清那道声音原来是,没,事!如此明显的隐忍,君盼怎么会不清楚,顿时手中用劲扯着被子,口里也淡淡的说着,既然没事,那把被子还给我,我困了!翻脸不认人的君盼让被中的容陌神情一滞,他怎么不知道他娘子还有这样的特点。
顿时,无赖又无助的扯着被子不松手,与君盼做起了抗争。
他才不要还给她…容陌心中的那股气,郁闷在胸前挥之不去,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惩罚他?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吗?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幸福了吗?哼!臭丫头…混丫头…君盼的力气肯定是远远比不过容陌的呢,当然她也没有意识到,疼痛中的容陌为何力气还这般大?松开手一副豁出去的说道,那你好歹给我分一半啊!捂住被子的容陌,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说不,也没有点头,君盼翻了翻白眼,躺在这原本是属于她的床上,心神一动,便去扯被子,却没有丝毫的阻力,嘴唇一勾,掀开一角钻了进去,盯着被中蜷缩的某人,一种报复的喜悦袭上心头,装作万般委屈的道,那个,一报还一报,咱俩算是清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经这么一闹,感觉无尽的困意袭来,她真的,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被子里的容陌听见君盼那话,恨地牙痒痒,一报还一报,他的小妻子还真是越来越狠毒了。
不过感觉到身边人毫无戒备的躺在他的身旁,逐渐放缓浅浅的气息,心里缓缓被注入一道暖流。
慢慢舒展开身子,他不装柔弱,她恐怕还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吧!也不会躺在自己的身侧吧!侧过身子,看着那张恬静的小脸,心底逐渐被填满。
伸出手为她捻捻被角,温柔的凝望着那小脸,在眉心处落下一吻。
执起君盼的手,十指相握,缓缓的闭上双眼。
如果能天天与你同榻,容陌愿夜夜被盼儿折磨。
这时,容陌没有看到女子轻颤的睫毛,和微抽的嘴角。
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容陌的身影了,君盼一阵恍惚,难道她‘忧心过度’,才产生幻觉?还那么血腥,那么暧昧的画面?低头看着身上的那些淤青,突然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昨日容陌确实来了,还做了那些事情!更知道容陌欺负了她,又拍拍屁股走人了!咬牙切齿,早知道昨晚就应该直接捡了他的命根子!看来她还是上了他的当了!以后,别让她看见他!她却不知现在她口中的罪魁祸首,老早老早就逃之夭夭了,当他正欢乐的吹着曲子踱步在这个行宫之内。
耳根一动,察觉到身侧的动静,他原本并不是好奇心严重的人,但是多年来,这院子离君盼的住处不远,这也由不得他大意了。
慢慢的走过去,似是想着那声古怪的声音到底是何物发出。
如果不是强大的定力,他不会再看清那是什么后,风轻云淡的将视线飘向别处。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躺在那的人应该是启国的太子容璃。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顶着启国世子的面目被他看到有何种效果。
因为他现在的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真是替他‘惋惜’,‘可怜’。
只见容璃原本的衣服被身上的老鼠啃咬个无数个洞,肉眼可见无数个不知名的虫子在他身上啃咬着什么。
好似他的身子对这些动物有着无尽诱惑力一般,引得它们不断的靠近他,突然间容陌脚底一条黝黑的蛇从丛林中窜出,直直要去容璃那里,容陌看着有趣,不由挡住了那条蛇的去路,却引得那蛇不断的进攻。
容陌也仅仅是逗弄它一会,便侧过身子让开路,却发现那蛇没有继续来咬他,而是立马窜到容璃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容陌在一旁颇有滋味的看着,如果忽略那骇人的画面,和一阵阵的腥臭之味。
容璃感觉到身子仿佛被千山压过一般,胸口仿佛快要被压碎了一般,慢慢的睁开眼睛,打算起来和这些畜生抗战!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当昨晚被虫子扔了个炸弹,虽然炸伤了他的腿,但是也不会有这惨样。
本想拖着那伤腿,回到寝宫,在对这晚的事,从长计议。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住脚,突然间身子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感觉到血液不断的渗出,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血腥气味。
容璃却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他也知道了这是独伊下的手,因为疼痛本想冷笑一声,却不料牵动全身上下,一时间抽搐不停,支撑不住再此倒下,默默的承受着身上的疼痛,静静地等着身上血液的流逝!如果,这就是他九弟的手段,他或许真的该替他悲哀!这十五年来他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吗?他容璃会怕流血吗?会怕疼痛吗?诡异的扯着嘴角,他等!等着这疼痛过去,容麟,他的儿子,他的妻子——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不是疼痛的流逝,而是他的血液吸引了无数的畜生前来,他能容忍自己被千刀万剐,能忍受自己流血流尽至死!但是他不能忍受,这些畜生碰触他的身子,可是…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在越来越的蚂蚁,瓢虫,蜈蚣…聚集在他身上时,允吸着他的血,他不怕!他不能忍受那些猫猫狗狗撕碎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毫无避免的舔舐!士可杀不可辱,他容璃觉不能被一动物凌辱而死,可是他看着那几只畜生为了他男性的尊严互相残杀时,心里不断升起一阵反胃。
当胜利者挑衅的瞪着他,而后低头狠狠的咬上他那里的时候,尽管恨!尽管怕!尽管痛!但终究还是不能忍受这个事实,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现在,处在被动的他,尽管心里在悲嚎,也不能承认一个事实。
一夜的养精蓄锐,他已不再是那个任畜生欺凌的人了。
冲天长吼一声,啊——!无尽的恨意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破碎的身子猛然一震,内力不由震出!身上的小虫,已惊人的速度被震飞,缠着他身子的蛇却是一瞬间被震的皮开肉绽,容璃带着轻蔑的眼神注视眼前畜生的尸首,冰冷的咬出几个字。
畜—生—,不过尔尔!‘噗——’最终用力过猛的他震碎了自己的经脉,再看着周围幸存的动物再次袭来的时候,缓缓地闭上了无尽悲凉和深入骨髓仇恨的眼睛。
容陌至始至终都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是他见死不救,如果容璃身边不那么恶心的话,说不定他也会补给他两刀子,虽说才开始,他看着容璃有这样的遭遇,心里很是痛快,但是接着却发现了不妥。
容璃他是了解的,武功高强不说,心机也是一流的。
试问普天之下,谁人能将他弄成这幅田地?突然间眼神一凝,不再在意脚下那恶心的东西,一步步的踏进那包围圈,俯首提起一只死猫扔在一旁,捡起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小虫子经常拿在手里玩的东西。
嘴唇抿紧,不管虫子多么亲近独伊,他的深仇大恨,他不希望虫子被牵扯进去。
很显然,昨日虫子也对容璃做过什么。
刚刚容璃闭眼时的眼神让他一阵心惊,他不能让虫子担任何的风险。
眼里闪过一道厉色,慢慢的蹲下身子,手伸在容璃的头顶上…当秦术寻到他的主子时,这里除了躺在地下的容璃,还有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还有不少活物还在他主子的身上盘旋。
一瞬间,秦术老眼瞪的通红,不敢置信的上前抱住破碎的容璃,一边驱赶着不住爬来的动作。
滚——!太子!太子!…秦术不住的驱赶着那些永不停歇的畜生,他又岂知那些畜生何尝不是红了眼。
啊——!太子是谁害你这个样子的啊~太子!太子!秦术怔怔的望着只有一张脸还完好的容璃,痛哭流涕。
他的太子…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容璃的脸上,容璃感觉所有的痛感全数回笼,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头顶上泪眼纵横的老人,脑海里一片空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万般忍耐的皱着好看的眉形,沙哑的声音让秦术一惊,喂,能救救我吗?秦术怔怔的盯着陌生的太子,迟疑的开口,太子?容璃脑海飞快的转着,最终还是闭上眼睛,疲惫的开口,能不能先救救我?秦术呆了一会儿,才急忙点头快声承诺道,是!太子。
你放心我秦术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救你的!继轩皇,颁布了一系列的圣旨之后,北辰皇宫继续爆出一大消息。
行宫之内,竟有刺客出入,将启国太子伤成重伤。
北辰的百姓们个个都是茫然无措,他们也知道启国太子在他们北齐,尤其是北齐皇宫遇到这样的事,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此说来,北齐朝堂之上更是愁云密布,阴沉的天气压的他们喘不过来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宫内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
此刻,金銮殿内,也是被一种诡异的气氛萦绕着,大臣们个个低着头,心里各自盘算着,到底这事是不是皇帝指使的?如果是,那么他们得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启国的责问;如果不是,那么他们又该如何摆脱这嫌疑。
坐在龙椅上的北辰轩,看着众人的颜色,心也慢慢的落了下去,当他知道在他的眼皮之下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不管是被人诬赖,还是被人欺辱,这样的示威让他非常的不好看。
虽然他曾非常不待见那个所谓的太子,但是却从未想过要取他的性命,尤其是在他的地盘上。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解决,可是那太子的惨状,那诡秘的样子,让他觉得非常头疼,此事很是棘手啊…但是他知道他们北齐可是没有这样的高手!各位爱卿,没有好的对策吗?北辰轩虽然知道这些大臣们提不出任何有利的建议,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说声,大臣们原本低着的头更是埋的更深了,北辰轩眼里不由划过一丝失望。
却看见为首一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北辰轩盯着那人,出声询问道,丞相王叔,你可又什么看法?老丞相被北辰轩点了名,一时忘记了他这些天来一直纠正的称呼,沉吟出声,皇上,启国太子在行宫发生这等事情,在启国眼里,北齐皇室绝对脱不了关系,如若我们处理不好,必然会掀起两国大乱;所以,皇上,一定要思量而行啊!决不能酿成大错!闻言,北辰轩双眼一瞪,顿时有些气鼓鼓的喝道,说的不是废话!朕就是让你们思量!思量!思量的结果!老丞相顿时老脸一红,皇上教训的极是。
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出任何有效的办法,突然想起听见启国太子的惨状,陷入回忆中,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朝着北辰轩证实道,皇上,启国太子是被飞禽走兽中伤的?北辰轩眼睛微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连辰雪公主养的猫也在其中。
想到北辰雪,看见她最喜欢的宠物猫惨死在那,顿时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吓得他一下子慌了神,唤来御医为她仔细检查身子,才肯放心。
听见御医的回报,北辰轩先是一阵欣慰,后来,看着床上躺着人,恨不得将她撕碎!公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不过,臣有个疑问!说——!眼前这位年轻的御医和自己关系很是亲密,所以看着眼前毫无君臣之礼的御医,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公主假怀孕是皇上指使的吧!顿时,张开嘴巴盯着面前的人,愕然…看见对面的人儿噙着一丝笑容,背着药箱走出公主寝宫时,他才慢慢回过神来,原来他最近所做一切荒唐的事都是她的一个谎言?我靠——!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一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这时,北辰轩的脸阴晴不定;却不料,下面的老丞相脸色也是变得惨白。
北辰轩收敛自己哪点心思,有些疑惑的问道,丞相王叔,想起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听着北辰轩关心的话,老丞相面色稍稍一缓,步伐有些不稳踏上前去,带着一丝肯定,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着:皇上,这样骇人听闻的一幕,臣虽未亲眼见过,但是还有所耳闻,据臣所知,能拥有这些驭兽本领的,怕是南疆之人。
什么,南疆?这两个字从老丞相口中吐出,顿时给朝堂上劈下一道响雷,众人惶惶不安的抬头望向语出惊人的老丞相。
但是他们知道老丞相若是没有把握,也绝对不会将这说出口的!虽然他们从未见过南疆的那些蛊术,但是还是有所耳闻的,当时他们还丝毫没有头绪,此刻被老丞相提醒才觉,为什么那些动作会发了狂的去撕咬那启国太子。
除了,南疆的驭兽别无他想。
幸好,启国太子是住在行宫之内,那里并没有什么毒蛇猛兽,若是太子身处深山,那人下手,惨状不可想象!南,疆。
北辰轩神色难辨的咀嚼着口中的两字,脑海里闪不出任何有关南疆的人,沉声道,依老丞相看,该如何是好?此刻,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心情,如果南疆之人,潜入他宫中,也确实没有半分的心情。
老丞相头脑迅速回转,皇上,先修书一封给启皇,告诉他原情;二者,若想找出凶手,我们得有南疆之人相助;三者,还请皇上请摄政王归朝,请他相助!北辰轩定定的看着老丞相,良久道,准奏!这日,北辰轩干了三件事,亲手写了封情况说明书给启皇,其中轻描淡写太子受虐的过程,以及自己如何深情怯意的照顾他;第二,提笔写下皇榜,其内容是招贤纳士,要求不高,懂南疆之术;第三,还是拿着手中的笔颤抖的写下那出卖自己灵魂的跪地求饶书。
墨墨,小轩轩对不起你,快回来吧!我知错了…其内容大概就是如此吧!北辰轩痛心疾首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只觉耻辱不再看上一眼,抛给北沐,送给夜墨去!北沐伸手一接,低下头一看,顿时对北辰轩佩服的五体投地。
北沐只想说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干嘛偏要逞能以卵击石,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珍爱生命,远离变态…北辰轩深知这个道理,可是他就他妈的这么贱!就是离不开那妖孽;平时被他欺负惨了,长期积压的怨气才会让他发出那莫名其妙的气,就是为了出口恶气,可是他的骨子就这么犯贱,一天没有受到那妖孽的压榨,他心里反而不踏实了,最后还不是服了软?真他妈的没出息!当皇帝当到这份上,还真是极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当务之急他还需要去贴一人的冷屁股,哎~不过这次却是甘之如饴。
北辰轩来到妹妹的寝宫门口,突然间有些胆怯,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深深的吸了口气,去看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儿。
小星星,还不出来迎接你情哥哥!北辰轩进了大殿就好不遮拦的大吼着,面上是欢畅的笑着,却不知他内心的苦涩。
看见背对他的那个身影,北辰轩眼睛一亮,脚步加快。
乍一听见哥哥的声音,北辰星身子一僵,手中的占星‘碰’的一声掉在地上。
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北辰轩敏感的发现她的异常,快步绕到她身前,还再生哥哥的气吗?突然间,惊慌的喊道,小星星你怎么呢?谁欺负你呢?北辰星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被哥哥瞧了个正着,顿时面上挂不住。
发出干涩的声音,没什么,想着没哭过,就试着哭一回!北辰轩现在没有黑线的机会,他才不相信北辰星她那逞强的鬼话,他不了解自己,岂会不了解她?她自认为能瞒过他什么?不由微微喝道,说实话!北辰星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儿,顿时红着一双眼瞪向他,我可以选择不说!北辰轩微微一愕,有些受伤的神色飘过,转瞬即逝,突然间变了神色,死皮赖脸的笑着,小星星是不是生哥哥的气啊?哥哥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实在是哥哥最近忙不过来啊!小星星面上一嗤,抿唇不答。
北辰轩自以为的认为这是她的默认,顿时再接再厉的说道,你都不知道啊,你亲爱的皇兄现在可是被那启国的太子给整惨了,残害他的人更是如此。
若是哥哥我哪天知道是谁下的手,一定不会轻饶他!敢给我们北齐扣上这个屎帽子,还让哥哥我冷落了我们家星美人…都是哥哥的不好,小星星原谅哥哥吧!北辰轩旁若无人的说着,却没有发现北辰星紧咬的嘴唇。
启国太子,她岂会不知,刚刚她透析了整件事情,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她浑身颤抖,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样一个纯洁的人竟然受过那样的苦,她看着他在黑暗里无尽的折磨,却紧咬着牙不松口;尽管被人折磨的眼神涣散,但依然迸发出世上最亮眼的光,她的心跟着他日日夜夜的抽痛,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她现在根本就看不见林独伊这个人。
虽然心疼那样的他,心疼的总是埋怨他不如死去,结束这一痛苦,但是当她看见现在风华正茂却又锋芒尽敛的他,就觉得他承受那些无尽的疼痛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他的一身傲骨,就没有现在的他。
当他对伤害他最深的太子报复时,她没有像宫里的其他人一样对容璃非常怜悯。
她看着那么狼狈,那么惨的他,只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更多的是重复两个字,不够…不够…完全不够…不够减轻对独伊的伤害,连万分之一都不行。
我说啊?对启国太子做出那般事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啧啧啧…手段真是残忍…如果让我碰见那家伙,一定要把他消灭了,免得他造孽于人间,是——闭嘴——!北辰星突然失控的吼着。
北辰轩愣愣的将张开的嘴巴闭拢,困惑,惊疑,不安,诧异,最终沉住气,盯着妹妹那张气愤的小脸,微微出声,星星,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手猛地一颤,似乎被人说中了,但最终面色再次回归平静。
北辰轩心里直打鼓,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他之前在事情一出就想过要星星帮忙,但是如此血腥的事,他不想让单纯的她沾染上一点点,所以也就没有出口询问过。
现在,很显然,星星已经私底下占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不知道此时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当他说那行凶之人的坏话时,星星是怎样一张愤恨的脸,从来没有动过气的她,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的她,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的她,从来没有和他对着干的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情绪波动的她,从来都没有恨过一个人的她;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她,但是她却改变了,为了那个很有可能是‘行凶’之人的人变了。
感觉到呼吸都变得困难,北辰轩眼睛酸胀的盯着她,缓缓地笑了,伸手搭在那只小手上,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连哥哥都这么防备?那人是谁啊?我家的小星星竟然如此的维护他?北辰星怔怔抬起头来,直觉感觉到此时哥哥非常不对劲,最终还是低下头。
她确实不能说…哟!女大不中留了,难道是我家小星星的心上人!北辰轩感觉到吸的气逐渐变少,呼的气慢慢的变多,难受,痛苦缠绕在周身,让他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
北辰星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逃不过哥哥的眼睛,却不料这样的眼睛让北辰轩更是一痛,强忍着心中苦涩,有些生气的弹弹她的鼻头,指责道,不告诉哥哥我,我家小星星心仪的是谁吗?看着北辰星犹豫的神色,再接再厉道,可只是我家小星星喜欢的人哦?我可没问伤害启国太子的人!这样都不能说嘛?难道星星眼里真的没有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哥哥了吗?北辰星咬咬嘴唇,心有些抽痛…在哥哥的注视下,吐出几个字。
------题外话------被删了一些情节的章节,表示明明很隐晦,好不好。
泪奔——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一章:牛叉闪闪,国师北辰星带着诚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认真的说道,如果我说是哥哥你,信吗?看着逐渐变得呆滞的某人,北辰星将心中的愧疚藏入深处,不让他看出端倪。
北辰轩张了张嘴,虽然他真的不相信。
可是他的心确实飘了起来…当即大吼一声,信!怎会不信!在北辰星一副见鬼的模样,强行将她那小脸狼吻了个遍。
星星真知我的心啊…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月,原本就在近日的公主大婚被推迟不知哪日去了。
为此辰雪公主也没有任何表示…没有一句怨言,但是公主府里的人不禁怀疑,如果不尽快办了公主的婚事,那么公主还要大着肚子去成亲吗?为此,他们也只能好好照顾着公主,干着急。
而这大半个月来,过的最为潇洒的就是北齐心中津津乐道的摄政王是也。
白天顶着摄政王的脸面招摇过市,夜晚化身纯洁白兔依偎在老婆身边,无论君盼怎样打他骂他,这厮还真是油盐不进。
最后,连脾气都懒得发了,只能默认这厮无理的行为。
她还常叹,上辈子是她到底怎样得罪了他?就这么把她吃的死死的!容陌看着棋盘上的白子,不由笑了看似随意落下的子,却是百般杀机,他不由的佩服起对面的人了,究竟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样的人?看着对面的人望向棋盘微楞的样子,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不由出声道,兄长似乎心不在焉啊…看着已经容陌的步步紧逼,独伊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付你不需用心。
右手捏着黑子,在容陌的惊愕中落下。
瞬间,容陌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是那人的话,二是棋盘上的逆转。
这厮,真他妈的不是人了。
谁知容陌这人还是欠抽的来了句,是啊…弟弟怎么能劳烦哥哥费心了?哥哥的心不是早就用完了?说完,便觉话出的不妥。
独伊抬起眼,看着那表情丰富的俊脸,心中百般滋味。
是啊。
值得我用心的也只有丫头和虫子了,或许以后也会添些人也说不定。
容陌顿时青着一张脸,顿时变的凶神恶煞,喂!容麟!别太过分!独伊却是不恼,看着容陌那张脸,有些怅然若失,你变了很多,不再像个漂亮的琉璃娃娃了。
不仅学会了笑,还学会了生气,真好…真好。
容陌一阵愕然,是啊…以前的他似乎只是一种表情,心中也不曾有过喜怒哀乐,从来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有些不佳,又有些尴尬,还有些懊恼的喝道,你也变得多!从流氓变成了变态!哦——?是吗?独伊拖着个长音,有些意味不明的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
喂!再看,挖掉你的狗眼!容陌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哈哈哈…。
独伊突然爆出笑声,那是一个恣意畅快。
这些天压抑的心情得以舒展,心扉一下子被打开了。
他不知道容陌从哪里知道了他的事,他不提,他也没有义务过问。
这些天来,他过来挑衅自己,和自己比试,不管是什么,总是故意来气他。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都很感激这家伙。
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估计心里恨他恨得要死吧!却老是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那些不堪,那些苦恨,他只想找一个突破口,想去宣泄。
是容璃,是那个畜生不如的容璃,他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想让他天天遭受世上最恐怖的痛,那样也许他会解恨,那样他会不恨了吧!从四岁开始他就没有安宁的睡过一晚,曾无数次看见睡梦中的母妃凄惨的喊声,醒来后擦干汗水,毅然决然的踏上受苦的道路。
宗主说过,想要报仇?想要强大?只有你踏过我的尸体。
不对踏过他们这些人的尸体。
南疆林氏家族,在他在八岁的时候,得知,原来自己是林氏家族唯一的嫡子,而母妃却是这南疆身份最高的女子,不知何种缘故。
原本应该站在世界最高的母妃,会遭受到那些残忍的遭遇。
他,不甘!也替母妃抱不平。
但是,他依然宗主说的没错!他需要踏过他的尸体。
这一过程,虽然难忍,但是也不可避免他生命中的两道曙光。
一是丫头,二是他的堂弟,容陌。
所以知道,容陌这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他,他没有拒绝,也许这样他才觉得身子才会温暖吧!爹爹!你在笑什么啊?小虫子听见独伊的笑声,顿时有些诧异,飞奔的过来。
顿时,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各有收敛,独伊逐渐收敛了他毫不顾忌的笑,而容陌则是收敛了他冲天的怒气。
看向朝着这里走近的人。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在笑什么?君盼看着扑向独伊的虫子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托腮看着独伊,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
别说她,不给容陌面子,是那厮昨日把她得罪了,所以别想她在理他。
容陌看着君盼一坐下,就看着独伊眼也不眨的看,顿时火冒三丈,但是似乎有什么忌惮一般,张张嘴,愣是不敢发出半点不和谐的声音。
独伊发觉了君盼和容陌之间的暗潮,虽说她这几天故意不理他,但是敏锐如斯的她还是发现了她和他之间的古怪。
这感觉非常的不好,仿佛他们俩是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一般。
低头垂眸看着一副残局,看来这盘棋是下不完了,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抬头便若无其事的开口。
讲的故事,丫头和虫子要不要听听?你——!好啊!虫子最爱听爹爹讲故事了!小虫子一个劲的拍手称好。
以前啊…有位皇子,他啊,心高气傲,因为他是宫中最得宠的皇子,皇帝对他百依百顺,允诺了他,无论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虫子猜猜他要的是什么?独伊讲到这突然间闭上嘴,看着虫子发问道。
虫子看着爹爹有些狡黠的面色,有些不确定,逗逗手指,一脸无辜的说道,答错了有惩罚?难道又要砍柴?扑哧——竟然此时的容陌本不该笑,但还是笑了。
而且竟然对着虫子宣誓道,虫子,尽管答,答错了有爹爹给你撑腰!况且,这皇宫里没有什么柴好砍的!虫子本不想理会的,可是听见容陌这么说话,百般别扭的称道,虫子不会猜错,哼!容陌摸摸鼻子,看来自己当个有威信爹爹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啊…。
皇子,他应该不缺什么吧!如果我是那个皇子,我肯定说,我想要皇帝许我无数个愿望!小虫子一甩鼻涕的说着,身旁的人逐渐呆住了。
有什么不对吗?娘亲说了,无论什么情况,都应该把自己的利益划分到最大。
因为那皇帝刚刚提出,我肯定还没想好的…当然要个多重保险!嘿嘿!小虫子试图讲诉自己的这一答法的伟大性。
两个男人的目光不由转移到那非常无辜的君盼身上,你教的好儿子…君盼眼神挑衅道,有何不对吗?同时又用眼神鼓励虫子,儿子,有想法,有思想。
独伊无奈的低头道,看来那皇子确实没有小虫子聪明,当时他竟然求皇帝的是,将宴席上最美的女孩子许他,成为他的皇妃。
是不是很思想。
小虫子毫不客气的点头,就是,就是…小虫子我才不找漂亮女生,哼!君盼诡异的盯着他一眼,颇为感叹的道,是啊…不管是猫是狗,都有思春的童年啊…咳咳…噗——很不荣幸,小虫子成为倒霉的对象,在两个失控的男人中间,如坐针毡。
不由埋怨道,那皇子怎么呢?娶了那小娘子?独伊瞅了瞅强壮镇定的容陌,没成!小皇子顿时瞪大眼睛,仿佛事情有了波折才会让他感兴趣,为什么?因为那美人,名为冰璃美人。
不但和皇子有血缘关系,还是他的堂弟。
什么?哈哈哈…。
那皇子真是可怜,言情中悲情人物啊…。
小虫子不由对皇子深感怜悯,那皇子真可怜。
瞧到独伊眼前不太自然的颜色,容陌心情大好,使得独伊继续道,可怜的不是那皇子,可怜的是那个弟弟,被皇子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
啊…哈哈哈…呵呵…真的吗?真是太搞笑了…啊呵呵。
小虫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捂住肚子快要笑的地下去打滚了。
独伊得意了,容陌委屈了,君盼默然了。
原来,三人之间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两人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缠绵的事…是她的错。
独伊觉得也是时候了,继续说道,是啊…所以,虫子你应该很骄傲,拥有那美人爹爹…放屁!我才不是美人!你才是那个流氓皇子!容陌顿时瞪大眼睛,义正言辞的指着独伊,一把扯过小虫子,虫子不要和流氓亲近。
免得变成流氓——!容陌这话倒是犯了众怒了,同时遭到三人的吼声。
你才是流氓!这次容陌才没有说声,现在看来,那三人的默契显然要想自己孤立,他偏不识相!咋滴?他是流氓他怕谁?你们听说了,城门上的那张皇榜被人揭了!突然外围传来的声音,让几人同时很默契的停下来,漫不经心的听着。
真的吗?是谁这么厉害?是南疆人吗?听见这话时,独伊的眼皮跳了跳,转而便恢复平静。
这一插曲却没有任何发现。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是个女人!咱们皇上正在接见她呢!那人继续的卖弄着,将他所知道的一个劲的显摆。
好像他是那个被皇帝接见的那个人一般。
那般神气,那般傲气。
不会吧!好想去看看那是那位女中豪杰!这么厉害,连摄政王都不能出面担保的事,她竟然敢来。
容陌装作没听见的揉揉眉心,他不是有心包庇吗?睨了眼看笑声的君盼,非常无辜,还不是成天费心思讨好老婆,才没有心思管理政事的。
君盼顿时收敛住取笑的眼神。
小子,思春了?告诉你,能有那能耐的女人,不是寡妇,就是恶妇,不是咱们凡人所能消受的了的啊!容陌不由很想说,兄弟你打破了人小孩的幻想。
说的也是。
咱还是老老实实的调戏调戏春花楼里的美人吧!嘿嘿…小哥儿,真想她们。
一人一手捂住小虫子的口,眼,耳,鼻;那两人齐齐遭这三人鄙视了,教坏小孩子!臭小子,没出息!要去也要去春风楼,那里的姑娘一个个的才是水灵。
小虫子立即逃脱三人的魔爪,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咱们家的姑娘受欢迎!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春风楼的姑娘贵啊!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我还真是受不了。
小虫子在几人的惊恐的眼神继续道,是啊…那些姨娘们真厉害!为咱们家赚了那么多的钱…哈哈!你笨啊——谁会自己掏钱去那地方,你去那是秉公办事,让上面报销!多美啊~小虫子听此立即黑了脸,暗骂了句,无耻…原来姨姨们都是公费报销的!啊?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去的春风楼?你真牛叉,这样也可以糊弄过去?牛叉个屁!别让小爷碰见你们,见你们一次坑你们一次!哼!嘘——!小声点儿,可不能被别人听见了,我当你是兄弟才会告诉你的,别人我才不会给他说的。
看着兄弟崇拜的眼神,顿时头一抬骄傲的说道,可不是嘛!小爷我别的不厉害,就这方面厉害!啪啪啪,连着三声不紧不慢的巴掌声,是啊!可真是厉害!本王很是佩服!要不教本王几招?两个侍卫惊恐的转过身子,听见这蛊惑人心却让人心惊的声音,顿时吓得腿一软,同时哀嚎道,摄政王…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现在的容陌非常的不爽!特别的不爽!小虫子口口声声他们家的春风楼!独伊和君盼一起的产业,虽然知道两人的合作关系,可是他听见就是不爽!什么叫做他们家的春风楼!小虫子当这个妓院的小公子还当的挺自得是吧!但是现在所有的气却不能撒在他身上。
只能找这两人来撒气。
是吗?本王怎么不知两位有何该死的地方呢?一勤俭节约,唱响咱们北齐传统美德多好啊?二还物尽其用,见缝插针,多为咱们朝廷着想?三不仅为春风楼增加了业绩,还为北齐拉动内需,促进消费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何罪之有?若是以往的容陌,还是夜墨,都不会费这么多的口水,如若不是被小虫子气的快抓狂了,也不会话里藏针的说了这一番话!两个侍卫,听着这样的话,突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摄政王真是在夸奖他们的吗?一时间不敢出声。
身子也是不住的发抖,因为摄政王的气场实在是太足了。
低下头,都是一副懊恼自责的模样,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竟然被摄政王听晓了,如果是皇上,他们也不会这么难过,他们碰见的是摄政王啊!连皇上一不小得罪他,还要向他上门请罪的摄政王啊!哪是他们这些小角色敢招惹的起。
在他们心底正筹划着怎样开口让摄政王法外容情的让他们的死状不是太惨时…爹爹!小虫子看着底下两个不住发抖的人,朝着容陌叫道。
容陌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心中的那股气顿时被这一声糯糯的唤声给消散了,温柔的笑着,虫子,怎么呢?这样子在小虫子眼里倒没有什么,在那两侍卫眼里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摄政王竟然会笑~!竟然会笑!有木有啊…而且他们刚刚听见什么了?那小孩叫他们的摄政王爹爹!一时间得了如此大条的八卦,让他们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连他们皇帝都参悟不了的道理,他们又岂会知晓。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小虫子也不在乎下意识的唤声,直觉到现在的爹爹仿佛得了糖一般开心,也不忙着取笑他,朝着一脸受宠若惊的容陌恳求道,爹爹,他们两个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好啊!容陌自然不在乎这两个悲催的侍卫,如果这两侍卫能让他收服虫子,他很可能给他俩记上一功!小虫子心满意足的走近两个眼睛泛光的侍卫,微微皱眉,你们很想死吗?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语气,无形的威慑力让两个侍卫心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两个侍卫绝对的否认,看着虫子眉头皱的更紧了,原本嚣张的那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用手捣捣了身旁的人,马首是瞻的出声,世子,严重了,小的们爱惜生命都来不及,怎么会想死呢?是啊!是啊!世子大人…突然有了‘世子’这一称呼的虫子,面上一怔,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偏过头碰见容陌鼓励的眼神,虫子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他爹爹是摄政王,他可不就是摄政王的世子吗?似乎突然间多了底气一般,含笑看着底下的两人,指着那反应极快的那人,你倒是很机灵啊!容陌静静地看着虫子的发话,他很想说,确实,他确实很机灵;不过他的儿子更厉害!他的儿子很聪慧,有着一副好眼光。
世子大人折煞小的了!那人小心肝的颤啊颤…有些不知所云了…嘿嘿。
虫子顿时脸色一沉,说你机灵再承认,别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是!小的很机灵~!很机灵!虫子满意的一笑,是啊,不机灵怎么会出那么好的主意?想和美姨姨们玩亲亲,还让公家报账!你简直太侮辱我们春风楼!太侮辱我那些美丽的姨姨了!本世子现在很不高兴!本世子非常讨厌你!很想废了你,怎么办?在君盼迟一步却捂住小虫子的嘴巴时,虫子这些话已经愤怒的说出口了。
君盼有些无奈的拿开手,慢慢的站远了…难道人以后都盛传着,小小虫子之所以那么强悍,不仅有牛叉闪闪的背景,还有稳定坚固的后台,能不能不说,虫子是从春风楼走出的公子?两名侍卫顿时冷汗直冒,原来摄政王不是怪他们有辱皇家尊严,原来事实是这样的!他们撞枪口上了,在人摄政王的面前耍小聪明,却是拂了人摄政王春风楼的面子…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原本看着这世子粉嫩嫩的样子,在得知自己的命运交到这奶娃娃的手上,都是松了口气。
却没有想到这小孩好似还比摄政王还要厉害几分啊…难道真是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个侍卫不动声色的捂住了那处,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渗出,他们现在很想非常爷们的吼句,大爷我宁死不屈!尔等小儿竟敢欺辱吾身!世子,饶命啊…。
这才是他们的心声。
虫子点点头,一副深沉的模样,饶了你们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这要等我气消了以后,嘿嘿…现在,我想…呵呵…既然你们拿公家的钱来侮辱我的那些美姨姨们,那也该让她们侮辱回来!本世子会派人送你们去春风楼,你们第一件事就是,扒光自己的衣服…对!就是扒光你们的衣服…别一副见鬼的模样!动作快点!让本世子亲自动手吗?嗯?嘿嘿!孺子可教也…小世子,小祖宗,小魔王,小奶娃…。
只见你的笑,哪闻我俩哭?呜呜呜…。
他们的节操啊…被这世子揉捏了…呜呜呜…他要告御状——真正的道理是,宁得罪妖孽,勿得罪臭虫啊…。
独伊突然低头向君盼低语,那家伙是不是对虫子有些纵容了?君盼点点头,确实,不过这样的虫子真有性格!我很喜欢!平时里看着唯唯诺诺的虫子还真是怒其不争!独伊默…挑拨不成,反被雷倒…当天春风楼迎来了两位贵客,据说是小少爷送给他们的礼物,来人进门以后,那些姑娘们顿时有些失望!也不禁怀疑自家少爷是受了什么刺激了?送俩丑男!也有不少的姑娘认出了那其中一位熟面孔,但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她们在自己的姐妹面前才不想承认那人曾是她们接过的客!姑娘们看着场中的两男人,心里盘算着少爷再搞什么把戏?而被众女赤果果的视线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心里却是在准备着他们的任务…老鸨娘见着有些不对劲,立即迎上两个侍卫,少爷送来的人她可不敢怠慢。
两位爷~啊——!流氓!老鸨顿时被两人的动作吓的花容失色。
后来知道原因的老鸨怪只能怪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太不合适了。
两个侍卫在老鸨靠近的时候,立即扒光自己的衣服,忍受这春风楼姑娘的催残…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损他们的尊严,可是他们何尝不是占了便宜?老鸨看见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张大了嘴巴,啊——!流氓!一阵拳打脚踢,尽数落在两个‘流氓’的身上,姑娘们也跟着上前起哄,在两个侍卫被春风楼的老鸨以及姑娘们打的快要断气时,脑海中的唯一想法不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是,青楼的老鸨喊‘非礼啊——!流氓!’,卧槽!有这么纯情的老鸨吗?北辰轩打起精神对付着面前的女人,哦!不…应该说是老女人…这些天来,对这事已经不上心了,夜墨那死货真是不管他的死活,可能还是在生他的气…哎!死家伙,北辰轩的精力再一次被转移…对面的人儿,放下茶杯,出声沙哑,干裂,看来,轩皇并没有诚意,那么我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身着一袭黑衣,卷起愤怒的热风。
北辰轩顿时一惊,盯着对面的茶杯,眼睛一亮,师傅留步!是朕眼拙,未能看出师傅的深浅,朕拿出诚意,那么师傅是不是应该拿出些本领?哼!轩皇不是都瞧见了吗?有意无意的瞄着被自己饮过的茶杯,语出不善。
北辰轩也不恼,笑嘻嘻的承认道,师傅,朕没看清楚,能否多展示一些?嗯?北辰轩自知眼前的女人肯定不只是拥有那一点点本领,顿时也不顾自己的节操,死皮赖脸的赔笑道。
呵呵!轩皇还真是滴水不露啊…不过蛊术从来都不是用来表演的,是为了多人性命的!如果,轩皇愿意来试,也是无妨?本人可以奉陪!女人哈哈大笑,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北辰轩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头,此人身上带着一股邪气,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出手相助?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得不把那事交给她,微微试探,那师傅有把握解决宫里的那事吗?师傅沉下脸,我是南疆第一家族的人,那些小小的蛊术能难倒我?轩皇室看不起本人?还是看不起我身后的林氏家族?北辰轩有些骇然的瞪大眼睛,迟疑片刻,单膝跪地恭敬的参拜到,朕绝无此意,请林姑姑饶恕!朕,我没有想过,竟然会劳烦姑姑出手!若是旁人不知林氏在南疆代表着什么,那么身为国君的北辰轩岂会不知,不论是启国,还是北齐,新皇登基干得第一件事便是了解南疆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如果说,南疆对于两国来说是神圣的,威胁的。
那么林家在南疆扮演着同样的角色。
当林家人来到两国,岂有他们作威的道理。
哈哈哈…没想到小皇帝嘴这么甜?林姑姑显然被北辰轩哄高兴了。
北辰轩义正言辞,我说的是实话,姑姑。
哈哈哈…。
此小儿真是深得我心,哈哈!林姑姑突然凝住笑,突然间朝着北辰轩勾勾手指,小皇帝,想让我帮你找出伤害启国太子的元凶,没问题!好酒好肉伺候着,再送一窝美男过来!呆愣!错愕!急忙敛神,好!没问题!姑姑…林姑姑装作惆怅的样子,摸了把北辰轩那嫩嫩的脸蛋,其实啊…如果你来伺候姑姑,姑姑我也可以不需要那么多美男…北辰轩立即转身,语气生硬,姑姑…我去给你搜罗美男!哈哈哈…。
在北辰轩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脸上笑容尽收,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眼里阴狠闪过。
嘴唇轻动,该还债了…这一回再也不会手软了,不会,绝对不会!即日,皇宫上下已经传遍了…朝堂上下多了一名与众不同的大臣,皇上封赐的国师…国师啊…与众不同的官职,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哦!不对,应该皇帝估计也会听那国师的忽悠的吧!而且这国师作风却是令人不堪,刚刚上任,就迟迟不去上朝,愣是让皇上和众臣们等候了好几个时辰,为此百官们颇多怨言,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轩皇却是没有半分怒色。
要说,他们的皇帝可是特别讨厌上朝的,原来早早的来早早的结束,现在倒好,平白多坐了几个时辰,他竟然半点怨言都没有。
百官即是欣慰,又是苦恼。
皇上终于有点做皇帝的样子了,可是却是为了纵容那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国师!看来这个国师真是嚣张之极啊!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但是这只是冰山一角,更让他们掉了眼珠的是,他们的皇子竟然下令搜刮北齐上下的年轻美男子,送给那国师当男宠!简直——伤风败俗!可是当那个他们已经翘首企盼好久好久的摄政王终于归朝的时候,他们立即静下心来了,当时挑衅的看着那国师。
怎样!咱们摄政王来了,还轮到你来耀武扬威?正如他们所想,容陌确实是为了这位国师前来,听说,她是为了寻找伤害容璃的凶手而来;也听说了,她是南疆之人,还是南疆第一家族林家的人;更是知道了,她是个中年女人;从来都是桀骜不羁的北辰轩竟然对她俯首称臣!那一系列荒唐的行为,北辰轩竟然眼也不眨的答应!这样的人是他北齐的国师,他很好奇!也很忌讳!他有些担心那个很欠扁的林独伊,他会不会就这样的被揪出来?虽然他知道,就算现在独伊在启皇的面前,说太子时他所伤;启皇也不会将他怎么办了。
但是他不想让他唯一的兄长,踏上那片肮脏的皇宫。
他对独伊的感情很复杂,当时短暂的相处,他们同样一个少言的人竟然会成为朋友,可能就是因为同病相怜吧!他们身上有着同样的气息,让他们互相都不排斥。
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对盘的地方,也时常针锋相对,但是如若对方被人欺负,他们之间任何一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就是兄弟;这,就是血缘。
似乎总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多么收敛自己的气息,总是无法让人忽略他与生俱来的霸气,百官们不敢直视容陌的眼,都恭敬地低下头,北辰轩差点激动的跳起来,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这家伙了?他派人送信!他拒收;他亲自登门,他却不在;他告知天下,他北辰轩对不起他,他依然没有出现;他知道他时常在行宫里面,他假装偶遇;他的无情!他的无意!让他心生冷意,但是却是越挫越勇!他北辰轩什么都不好,唯一令他骄傲的是,他有一张令他都黯然的厚脸皮!现在突然看见他走上大殿来,不激动是哄鬼的话!他北辰轩很激动好不好!激动的想下去扑倒他,有木有!事实上,北辰轩也确实这么做了。
容陌迎着突然飞奔而来的身子,一阵错愕,感觉到北辰轩将自己的鼻涕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顿时脸色一沉,松开!北辰轩现在哪听的进去,抱着容陌的身子胡乱的摇着,恩~不要!啊——!容陌看着北辰轩揉着胳膊一脸幽怨的盯着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这家伙真是…看来君盼说的不错,和他呆的久了,不是断袖,也被他整歪了。
百官尽管非常想忽略他们此时脑海中想法…他们当初已经按捺住想暴走的冲动。
你说你小俩口闹脾气,用得着将这天下整的这么不安宁吗?真是的…害的他们个个都不得安宁。
咳!老丞相嗓子非常的不舒服。
北辰轩红着眼圈,关心的说道,丞相皇叔,嗓子不舒服吗?御医——!顿时,老丞相背过气了。
御医——!此时,那国师慢慢的转过身,不咸不淡的道,如果你少说两句话,这老家伙才会活命!顿时北辰轩手做十字,封住自己的嘴巴。
老丞相立即缓过来气,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这凭空冒出的国师。
撇了眼容陌,眼底一抹笑容,看来也只有这摄政王才能对付的了那空降的国师吧。
对上老丞相的视线,容陌微微点头,丞相,近来可好?还好!还好!除了被你俩折腾的半死,其余还好…容陌点头,那就好!似乎有些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感觉,这时国师朝着容陌挑衅的说道,原来这就是北齐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身子骨很不好嘛!容陌转头,呵!国师说笑了,人无完人,国师应该也明白吧!国师暗地咬了口牙,是吗?容陌状似思考,是啊!像国师这样艳惊天下,又有绝世的家世背景的女子,人到中年,还是孑然一身,也是这个道理吧!好!好!百官在心底齐齐为他们的摄政王叫好…北辰轩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很想提醒提醒容陌可别招惹这个女人…但是却是不得其法…哎!岂有此理!容陌你想要背叛师道吗?国师突然间爆发出冲天的怒气,天知道她刚才见过他时,多想把他挫骨扬灰,她现在不能,还不能!他是她这些年唯一试着用心捂着的人,却没有想到仍然是被人无情抛弃!她恨他!见面就想撕了他。
却没有想到,那双已经变得陌生的眼里,透着凉凉的神色,说着那些让她心发寒的话语。
大殿里,空无一声,连着北辰轩所有人都成了呆滞的状态,这是个什么情况?容陌听着师父的声音,轻轻一叹,轻声说道。
师父,真的不要这么累好不好,嫁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行吗?震怒中的元夜突然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她憎恨的徒儿,突然间,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
可笑!真是可笑!没有想到北齐摄政王竟然如此可笑!我为什么而累?我为什么要嫁人?我为什么要听你这叛徒的话?指着容陌的鼻子,情绪激动的道。
别说,什么已经脱离我元夜的手心的话!你以为你那点本事就能脱离我的手心呢?你还不知道你师父,其实是隐藏了能力的吧!没想到我是南疆公主吧!哈哈哈…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心?别—做—梦!…。
容陌敛去眼里的微变的情绪,轻絮拂过般的嗓音,现在,知道了。
元夜突然厉声喝道,到现在你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呵呵!不可能!这几日你是不是日日夜夜都遭受心痛的侵蚀?哈哈…那是师父在你5岁的时候就种下的蛊,现在…终于开始了!容陌手慢慢的捂住心口,一脸平静的看着已经近乎癫狂的元夜,漫天悲哀尽数袭上身子,轻飘飘的话没有任何力度。
知道了。
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二章:如果再来俩个吻如此风轻云淡的声音,如此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元夜募得一怔,似乎回想着以前她的徒儿到底是怎样的样子,似乎每次她对他无情的惩罚时,他也是这幅样子。
元夜静下心来,突然有些怅惘,不管怎样,她这次也不能软下心了。
她又是何故?在南疆做第一公主不好?为何外面奔波操劳?为何日日夜夜都忍受难挡的孤寂?是为什么?为了报仇!以前的她是为了争夺家族权势而活,那么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容陌,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复仇的工具!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暴露的气息,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北辰轩道,皇上,我承诺会帮你找到伤人元凶,不过一个条件如何?废掉他,怎么样?不难吧!她要的就是,他众叛亲离,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抛弃她,如同之前的自己,她的姐姐。
她们所遭受的她要百倍、千倍的偿还个给那些人。
北辰轩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女人竟然是容陌的师父,那么说,唯我独尊的容陌此时也不得不低头?更重要的是什么,他们之间那耐人寻味的师徒关系,哪里有在徒弟小时,就陷他于不义的师父?纵然面前的这个师父有多厉害,有多恐怖,他也不能出卖自己的兄弟!现在万分懊恼自责,怎么就引狼入室了呢?他,似乎还从未被这样威胁过,废他,怎么废?让他断子绝孙?在受到容陌抛过来的冷刀之前迅速的闭上了嘴巴。
不甘示弱的对着元夜。
哈哈哈…元夜突然爆发出畅快的大笑,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猛然收住笑,这主意真不错!皇帝,动手吧!啊——!你个女流氓!朕才不会干这些不齿的事!这事也只有你才干得出。
北辰轩顿时惊叫道。
这是你提出的!小杂种!元夜顿时黑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
北辰轩被元夜这样骂着,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元夜的鼻头,告诉你!朕不找了!不让你来找了!就算找不到元凶,我也不会对我兄弟做那些事!哼!大不了,和启国开战啊~有什么大不了,老姑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容陌轻轻眨下眼睛,似是被小轩轩这夸张的说法给弄感动了,不说话。
用着北辰轩的话来形容他现在的眼神,那就是妖精般勾人的眼神。
低眉,敛去眼中的情绪,一抹轻松的笑挂在嘴边。
你——!元夜震怒,你敢激怒我?不怕我拿北齐来陪葬!北辰轩看着大臣们有些慌张的神色,再看看神色安然的容陌,心中便有了计较了。
抬起头绽放出绚丽夺目的笑容,非常煽情的来句,为了兄弟,值!元夜愕然,大臣绝倒,容陌黑线。
摊上这样的皇帝是北齐三生不幸啊…百官们心中,不住的哀嚎,你说,小皇帝…你这些想法心里知道就行,何必说出来啊?为搏美人笑,也不是非要这样挥霍江山的啊…你应该使出权宜之计,权宜之计,知道吗?谁知北辰轩,还真是艺高胆大,继续语出惊人,况且啊,老姑婆你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连个徒弟都收服不了?为什么想要抱个仇还费这么多的精力?为什么会对一小儿下手?看来,你真是够弱的!别人打不过,只能拿六岁小儿下手。
你是从南疆出来的吗?哦!对了,朕还没有看你的家族证呢?拿来,瞧瞧!北辰轩这样说着,才发现之前是有多少纰漏。
若是眼前的人敢冒充南疆之人来骗他,那他多对不起他的兄弟啊?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冲着容陌而来,而不是为了找什么元凶!元夜铁青着一张脸,胸口不断的起伏,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北辰轩挑挑眉,好不遮拦的出口,知道你波涛汹涌,也不必在朕面前晃悠,朕对老奶牛没有兴趣!混账——!元夜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侮辱,扬掌就要挥下去…黑雾渐渐划开直扑北辰轩的口鼻。
一袭黑影闪过却是容陌披风挡在北辰轩的面前,冷冷的笑了。
师父,哦,您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
元师傅,莫急。
如果我失去摄政王的头衔可以粉饰太平的话,那么我也就不要它了。
无视元夜愤恨的眼,转过身对着有些着急的北辰轩笑道。
你还真是不省心。
不惹事,可好?这话说的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让小轩轩飘的忘乎所以。
那你…要不是摄政王这一头衔,我就早抱着老婆孩子了,不许你点头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吖…伸手取下代表着身份地位的头冠,晶莹般的宝石现在看起来更是熠熠生辉,声音淡淡毫无留恋不舍,还你。
怎样来就怎样走!这世上本无他容陌所留恋的,连自己的生命也变得可有可无,但是现在,他有了君盼和虫子,他其他都可以抛弃,唯独他俩。
北辰轩虽然懂他的心思,可是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仍然很不甘心…原来他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分都抵不过凭空冒出的女人和那奶娃娃。
气急败坏的转过身,老姑婆现在你满意了吗?哼!找不出元凶,你就当替死鬼吧!臣遵旨——!没想到这老姑婆进入角色还真是快。
北辰轩气急甩开袖子,退朝!百官们无奈的退出大殿,心里多的却是怅然,虽说摄政王离朝解决了当前的问题,但是也不知道朝中留下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他们北齐天降鸿福吧。
元夜咬牙盯着手中的圣旨,仿佛看见了北辰轩那张可恶的嘴脸,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可别怪她下手不客气。
咳咳咳——咳咳咳——!元夜身子猛然颤抖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让她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手轻轻抹抹嘴角,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滑下,瞳孔微缩,痛苦的眼里猛然发出强烈的恨意。
三天内揪出元凶,呵呵…小皇帝还真是看得起我,你没有时间等,我何尝有?随手拔出腰间的药瓶,吞咽下去。
面上神色稍霁,但她何尝不知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恨只恨那些陷她们于不义的人。
不管如何,找出找不出那个伤害容璃的凶手都没有关系,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这!她还没来得及感激那人为她出了心头之恨!怎么会为了那所谓的君臣之礼,来出卖她的同道中人?现在的她也只能虚张声势罢了,什么南疆第一家族?什么林家嫡传子弟?都是些笑话!她现在却只是所谓南疆林家的叛徒,被抛弃的子弟。
现在的她早已成为南疆里丧家之犬了,如若家主没有不顾情面的抽取她的魂蛊?她会落败如此?她会辗转十余年还未报仇吗?恨!恨自己的无用!更恨命运的不公。
趁着她还有一丝力气她也会拼了命。
而容陌反反复复被撤去摄政王这一头衔这一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却被接下来的事情给湮没了。
启国太子容璃再受到上次的伤害后,再一次被人偷袭。
轩皇震怒!在他‘高薪’聘请的国师眼皮底下,竟然还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国师还真是个酒囊饭袋!当即罢免国师一职,将元夜贬为庶民。
就在百官们再次感叹轩皇的阴晴不定,叹息元夜的命运时,突然太子行宫的宫人指证。
当晚看见国师在行宫中行走!轩皇这才重视起来,将被贬的国师扣下,当做嫌疑犯扣押在天牢内。
不多久,容璃从尖叫中识得了元夜的面孔,吓得再次晕了过去,这下不容国师否认,这也坐实了她的罪名。
北辰轩原以为她会否认这一切,却不料那人竟然笑着说,没错,一切都是我干的。
疑惑归疑惑,北辰轩皱着眉头道,朕会把你交给启皇!多谢皇上!呵呵…一切都是她所愿,对了,可要加快马程哦!疯子!真是疯子!和夜墨那家伙扯上干系的人都一个个的不正常。
这一夜是元夜呆在天牢的最后一晚,也是呆在北齐的最后一晚,也是离容陌最近的一晚,不知他现在是不是生不如死?想着他的惨样不知道为何,她却是笑不出来…咣当——牢门外传来的声响使得元夜猛然的抬起头来,却是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不对两个?看着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容陌,不由出声道,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还没死?容陌轻叹一声,慢慢的走近这个让他很是头疼的师父,安安静静的唤道,师父,我来见见你。
没有想到这幅样子却引得元夜的一记冷笑,呵!不是早就脱离我的掌控了吗?不是早早就背叛师道了吗?还有脸来这?想看师父是怎么死的是吗?在此之前,你先死,然后是你母亲!再然后是你…父亲。
说到最后语气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让容陌低下头,看不出神色来。
师父,如果没猜错,您就是林氏允儿吧!突然听见这个被人抛弃的名字,元夜一愣,接着忍不住颤抖起来,指着容陌的手不住的颤抖,你闭嘴!不要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你以为师父我会心软放过你吗?师父,如果你不是,那么我父王口中的林允儿又是谁呢?容陌皱起眉头,似是非常头疼元夜的态度。
却发现元夜惨白的一张脸,顿时绽放出一丝光彩,他真的提到过我?真的吗?容陌抿唇似是猜到了其中的缘由,点点头。
他不会告诉元夜,他偶然听见这个名字时,父王是让母亲小心这个人,不要和她亲近。
看着元夜此时爱恋回望的眼神,容陌突然觉得不忍心打破唯一的幻想。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何师父从来都是以一副假面目示人,若不是他心存疑惑,也不过知道原来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师父原来拥有着比他母亲还美的容貌,也是在那对她开始有所防备。
原来他身边藏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秘密的。
世上还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师父是因爱深恨吗?所以才会从我下手吗?容陌虽说的是疑问句,但却是那般的肯定,仿佛不需要元夜的回答。
谁知元夜突然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容陌,突然应道,是!我是喜欢容霁,是云惜那个贱人夺走了我的幸福!我想要得到的,谁都不能抢去,连亲生姐妹也不行!听着‘贱人’这个词,容陌脸色一沉,但是没有出声,他不必为了这般人置气。
呵呵…当时…容霁可是荣冠天下的好男儿啊,他比现在的你可出息多了。
那时在南疆都能听见天下女子都被他倾倒的传言。
原本身为天之骄女的我们可都是不屑。
这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小国中人,能和南疆相比吗?我和姐姐商量好,偷偷潜出南疆,去会会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儿。
一路上我们使出所有的本领,可几次都被那狡猾的家伙识破,好几次姐姐和我都被他抓着辫子,哼!我们不服气,一个大男人欺负两个未满十三岁的姑娘算什么好汉?每次出手,每次都是我们变得那么狼狈。
后来一次次的见面,我和姐姐都默契的没有出手,这时候,他却绕到我们身前高傲的说道,‘怎么,没招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和姐姐同时收手的原因是,我们都爱上了他。
尽管,姐姐和我都没说,但是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而他又怎么会知道,南疆的子弟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因为他们可都有最后一招。
我和姐姐没有使出最后一招,于他而言。
自此,他到哪打战,我和姐姐都跟着他;他冷眼旁观,不理我们也没关系,只要看见他就好。
战场血腥,他冲锋杀敌,我们也找敌人下手,也许敌军都非常疑惑,为什么他们的战马都变得癫狂起来。
一次次下来,他终于朝我们走过来,无奈的说着,‘水灵灵的姑娘干嘛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呵呵呵…那次是他第一次用温柔的眼神看我,我和姐姐兴奋的跳起来,在我想亲近他时,却看见姐姐一把抱住他狠狠的亲着的情景,他却只是无奈的笑着。
后来,姐姐总是出现在他的马背上,他的臂弯里;而我也很被照顾起来,我想,这样也不错,至少他喜欢姐姐,而我也有机会和他亲近了。
那一个月夜,我今生都不会忘记,容霁抱着姐姐,温柔的含着她的名字,对她说,‘下个月,我的宝贝就满十五了,我像皇兄请旨,宝贝坐我的王妃可好?’。
原本我以为我不会心痛,原本我以为我将一切都放下了。
那两年,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小姨子的身份,可是在看见他们俩人动情的吻在一起,我就非常的不甘!非常的不甘!再也看不下去了,我打扰了他们的激情,也许那晚我不出现,说不定荣王府的世子可不就是你了。
元夜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闲暇之余也不忘了挖苦一旁的容陌。
容陌默默鼻子,是不是有何干系?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风流逸事还这么多,不知道母亲知道了,还会原谅他吗?突然想到前两天收的信,字里行间中,母亲似乎都透着喜气。
原来师父还有阻止人欢好的嗜好。
看着容陌满不在乎的态度,元夜顿时卸了气,不过想着接下要讲的事就便的激动起来了。
知道我怎么阻止的吗?看着两个衣衫尽褪的两人,我说,算我一个。
呵呵…把那两人吓得。
呵呵…变—态—!容陌不由无语。
两人都是一脸怨恨的看着我,我不知,谁让他们随地欢爱?我说,霁哥哥,你要娶姐姐了;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如也娶了我吧!我们俩姐妹也不必分开了,像你们俩人干的事,我们也可以三人一起啊!‘胡闹!不行!’这俩个词还真是伤我的心,可我林允儿岂是好惹的?在他们震惊的眼里,脱光了衣服,上前抱住他,抓起他的手让他在我身上胡乱的摸着,亲上他,‘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必须娶我!’我看到他震怒的眼神,也看见姐姐伤心的泪水,我就是要这样怎样!在他甩开我之前,姐姐出声了,‘霁哥,就答应她吧!她是我妹妹。
’是!我姐姐的妹妹!姐姐从小就宠我!怎么会不答应?而我知道自己激怒容霁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我不怕,因为我有姐姐,姐姐会护我周全!呵呵…不出我所料,容霁不但没有怪罪于我,还许我名分。
有了这样的保证,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进入他的帐篷,而那次以后,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也会姐姐轮流出现在他的马背上,其实我知道他的隐忍,可是我就不理怎样?终于,他像启皇请旨的那日来了,说不兴奋是假的,可是当他眼里看着姐姐说,等我回来娶你。
我就愤怒了!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连同姐姐的问话都勉强一笑。
那日我也偷偷的潜进皇宫。
心满意足的回到王府。
看着他们俩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我很好心的没有破坏,最后一晚让他们珍惜珍惜!隔日,皇上下旨了,在他们震惊的眼下将姐姐封为贵妃娘娘!而我成为了名正言顺的荣王妃。
虽然事情是随着我的意愿发生的,可是渐渐的脱离了我的掌控。
南疆来人了,南疆有祖训,凡是南疆女子都不得与外族人婚配。
那一晚,姐姐和我都被长老抽去了魂蛊,从此我们再也不是南疆,或者说比外族人更虚弱。
头一次我感觉到后悔,因为我的任性,姐姐和我分开了,以前有再大的困难我们在一起都会克服。
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进宫当皇妃,而我却是被拒婚。
我终于知道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容陌歪着头看着身后的人,不知为何这人突然乱了气息是为何?而那时的我们真的成了俩个弱女子了,不过令我庆幸的是皇上真的很宠姐姐,这样稍微能减轻我的罪恶感。
而容霁似乎交上了所有的权力,只愿在凤城当一个闲散王爷。
呵呵…我没有任何勇气在跟着他。
所以,才会让云惜那个贱人乘虚而入!容陌这次没生气,反而很同意的点头,是的!如果父王心中真的有你,岂会抛下你不管?原来父亲还有过这一遭,心爱的女人被皇上横刀夺爱,这样的他才会心灰意冷扔去一身的权势吧!母亲还真是乘虚而入,呵呵…似是被人提到伤处,元夜顿时变得如疯掉的女人乱吼,你个小杂种!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告诉你吧!你绝对活不过今日!双手握拳,真是疯子,原本对于她的怜悯之情全数消散。
身后的声音突然让俩人都齐齐一愣,轻轻的声音如细风一般吹散人心中的阴霾,你口中的姐姐,是不是南妃?林家嫡长女林南儿?元夜先是呆住,似是才看见独伊一般,突然间欣喜的唤道,姐姐!姐姐!你来找我了,是吗?独伊皱皱眉,元夜立即撕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一张精妙绝伦的脸,细看之下和独伊有着极为相似的眉眼,姐姐,是我呀!我是允儿,妹妹允儿呀!独伊感觉到有些窒息,好似牢房里的空气很稀薄一般。
容陌了然的看着这一幕,怪不得他之前从行宫里离开时,独伊也不动声色的跟上了他,他也不问他为何跟着他,现在看来幸好没有问,因为人只是为了见他的亲戚的。
啊——!突然见到元夜,不。
林允儿抱着头尖叫出声。
独伊和容陌都有些不忍,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漂亮的人都会让人生出怜惜。
如果林允儿还是顶着刚才元夜的那张脸,这俩人怕是嫌恶的转过眼了吧。
不对!不对!姐姐已经走了…你是?伊儿!突然间林允儿盯着独伊惊喜的叫着。
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林允儿身子不住的颤抖,嘴唇颤颤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瞬间充盈着她的眼眶,突然间抱着头蹲下来。
面对她的外甥还是有些胆怯。
呜呜…呵呵…哈哈…呜呜…姐姐…伊儿长大了,长的很好…呜呜…姐姐…先是一点点的啜泣,后来直接变成嚎啕大哭,似乎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想去碰碰她的外甥,可是却提不起来勇气。
独伊迟疑了片刻,慢慢走过去,扶上林允儿的肩膀,感觉到手下猛地一颤,语出平常的说道,嗯!独伊长大了。
容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狗血的一幕。
他兄弟的母亲竟然和自己的母亲是情敌关系。
呵呵…而独伊本来对于眼前的血亲没有多少感情,这么长时间为相聚,本来也将彼此的关系磨平了,何况眼前的血亲还是将母亲送上那地狱的凶手。
手突然间扣紧…蹲在地下的林允儿突然抬头,看着他兴奋的说着,伊儿,长这么大,还没有收到小姨的礼物吧!对上那双纯洁无垢的眼,独伊默默的收回了手,点点头。
是啊!从你出生小姨就开始给你准备礼物了不过都没有送出去。
本来想的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再给你,却不想竟然提前遇上你了,可是现在小姨都没有准备,怎么办?突然间林允儿变得手无足措起来。
这幅样子倒是把独伊给弄楞了,顿了会儿才道,只要你平安就好。
你不怨我?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离开你…林允儿有些害怕的说道。
母妃说过,是她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独伊有些胸口闷闷的。
想着以前母亲私底下曾说过她有个美丽的妹妹,他的小姨,让他以后见着她了,一定要孝敬她。
虽说他痛,但是他对面前的人恨不起来,果然如母妃所说…林允儿再次跌倒在地,嚎啕大哭。
咳!容陌轻声咳嗽,他可不是来看两人认亲的。
他还想多陪陪盼儿呢…独伊侧过眼,深深的看着他,看的容陌一阵鸡皮,颤声道。
看什么?我又没抢你的男人!独伊轻笑,微凉的语气冒出来,其实,你身上的蛊并没有解完!不要嚣张…什么?不可能!容陌顿时瞪大眼睛又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安好无事…怎么会没解完?他为了解这个蛊毒可是做了不少的让步。
谁知独伊这个小人竟然还留了一手,让他白白答应那些条件。
是!其他的都解完了,就你那没弄!独伊视线飘过容陌的腿间,转瞬即逝,我不想看,你也不会让我看。
我想…呜呜…容陌想哭了…地下的林允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朝着独伊道,你解了他身上的蛊?为什么要解?难怪,他到现在都完好无事…可是伊儿,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仇人的儿子!是他们害死你的母亲!不要忘了。
容陌没有在乎林允儿的无理取闹,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让独伊看?唔…哎…独伊也是淡淡的撇了眼突然情绪激动的林允儿,眼眸变得深沉,到底谁是凶手,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清醒点行吗?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真的想为我母妃报仇,不如自行解决了怎么样?嗡——林允儿头脑一片空白,这么多年的执念一下子被人挑破,如果不是她的私心作祟,姐姐怎么可能步入宫廷?如果不是她嫉恶如仇,容霁怎么会离开京城;如果不是她告诉启皇,姐姐已不是完璧之身,姐姐怎么会遭受那些遭遇。
是的!就是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没有去打扰他们,因为第二天姐姐就要被封为皇妃了,可是不知为何那时的她,心神不宁,脚步受不了控制的朝着容霁的卧室移动,却看到了让她破釜沉舟的一幕,他终究还是要了姐姐。
面前缠绵的一幕,让她心生嫉妒,尤其是容霁温柔怜惜的吻着姐姐的脸颊,问她‘痛不痛’。
姐姐甜蜜的摇头。
这一幕,她感觉到非常的刺眼。
那晚,她再次去了皇宫一趟,一切都无人所知。
而她也知道姐姐进入宫廷以后,受宠都是表象,那变态的皇帝折磨姐姐不像样。
可是那时候的她一个劲的对自己,和她无关,和她无关!一切都是姐姐的造化。
姐姐一向冷淡的态度,姐姐一直都会在启皇折磨后,服用避孕药;姐姐心里一直牵挂着一人。
一切的、一切都激怒着那个皇帝。
而那个皇帝却是变本加厉!这些的这些,她都知道,却忍住不告诉容霁,她就是要让他看见姐姐‘幸福’的模样心灰意冷,果然他放手了。
姐姐也绝望了。
对于皇帝的折磨也不在乎,只是保护着她的儿子。
不对!姐姐不是一直服用着那药吗?怎么还会生下那皇帝的儿子?如果独伊真是那出声皇帝的儿子,那姐姐不是应该迁怒于他吗?怎么会百般维护他,疼爱他?眼睛突然瞪大,她被自己的猜想给吓倒了,怔怔的盯着独伊。
怎么?如果你放弃心中那些执念,我也不会让你牺牲性命的。
独伊说道最后一句便软了下来,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血亲,也是母妃最疼的人。
林允儿突然笑了,笑的风轻云淡,笑的毫无负担。
她打算将自己的心中的秘密藏起来。
手颤颤的抹上那张与姐姐极其相似的那张脸,伊儿,真是长大了,将事情看的这么透彻。
倒是让做小姨的自愧不如。
独伊感觉脸上的碰触,有些僵硬起来,但是发现原来林允儿那双粗糙的触觉时,心一瞬的愕然,随后便放软了心。
母妃死的时候,让我不要恨…不要活在痛苦之中。
如果不是遇见、她,我也不会悟了这句话。
母妃应该也不希望你恨…林允儿的笑变得惨白,惨白…是啊!伊儿真是幸运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小姨福薄参悟不了这个道理。
如果不能报仇小姨还真是撑不下去了。
独伊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凝住她。
不过,小姨现在只有一个愿望,伊儿让我去启国皇宫可好?我欠的债该由我来偿还。
不要说别的了,小姨就这一个愿望,伊儿就答应我吧!伊儿…呃——鲜血顺着口角流了下来,独伊猛然出手扶住突然倒下的身子…师父!容陌这时候也有些吃惊的叫道。
之前的无所谓现在也变得有些慌乱。
伊儿…叫声小姨吧。
还不原谅我吗?林允儿有些吃痛的出声。
林—独—伊?容陌毕竟曾经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待着这个师父。
独伊看着怀里脆弱的生命,似乎他的亲人都是在他怀里消失生命,无措…林允儿神色有些涣散,将手摊到独伊面前,独伊惊恐的睁大双眼,颤抖出声。
小姨?林允儿嘴角轻勾,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小姨感觉到你的魂蛊有些脆弱,作为姐姐的儿子这样可不行。
反正小姨也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还不如给你…独伊惊愕的瞪大眼,林允儿继续道,连宗主也没想到其实我有两个魂蛊吧!现在——突然间没了声音。
那魂蛊竟然如离弦之箭一般窜进独伊的眉心,独伊都来不及阻止,就这么消失在他的体内…林允儿欣慰的笑了,看来伊儿已经成为我南疆的宗主了。
姐姐也该安息了…每任宗主都练的有帝王蛊,这蛊必须尝世间百苦,才会有大成。
没想到伊儿竟然这般争气…答应我——小姨死后,尸体带去见启皇…有始有终。
陌儿…其实,师父很骄傲,有这样的徒儿。
如果,有一天见着你的父亲,给他说,林允儿一直爱他。
给你母亲说,其实和她做姐妹也不错。
来世,我会夺回你父亲。
悲伤的气息凝在两人的周围,林允儿伸出手抹了抹滴落在脸上的泪水。
哎哟~两小鬼哭什么啊…感觉到脸上的肌肤已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枯老…声音越来越轻,哎…真脸红。
我这一老太婆在俩美男的怀抱中死去,还、真、幸、福。
俩人完全没有被林允儿调侃的话褪去周身的感伤的情绪。
如果,有、有有俩美男——献、献、献吻,多、美——声音逐渐消逝在老人的闭合的眼里。
时间定格在俩美男一人一边深情吻着怀中老太婆的脸颊…冰凉的泪水顺着老人脸上沟壑落下…翌日,令北齐上下都震惊的是,原本那十恶不赦的凶手,竟然一夜之间变成老人,还蹊跷的死去。
正在北辰轩头疼的时候,这时候,摄政王请旨,护送师父去启国。
北辰轩挥挥手,他知道这家伙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知道他是个重情的家伙,师父死去。
他比谁都难过,虽然这个师父曾经害过他…与之同往的还有,启国来的使臣、太子和那九皇子一家。
站在城墙门口,微微吐出一口气,虽说有些轻松,但是还是有些惆怅,总感觉容陌有些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压住心中那些惆怅,对着容陌道,兄弟,此次离去若是不回来,朕就扒了你的皮!北辰雪朝着大喊道,你要是敢不回来,我现在就缠上你!你还欠我一个婚礼!容陌轻笑,不过是对着台上的兄弟,不用你来扒,我自己动手。
说完,手指覆在脸上,众目睽睽之下,轻转手指,‘唰’地一下撕掉了脸上的皮,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脸皮。
轻轻甩着手中夜墨的那张脸,自此天下只有启国世子容陌,而无北齐摄政王!小虫子拍手道,好!说的好!容陌温柔的睨了眼虫子,谁说不是呢?至于公主欠你一场婚礼的是夜墨,不是我容陌。
后会无期!踏上了那豪华的马车,在北辰轩的暴吼声离开了他的视线!夜墨——!你这个大骗子!别想甩了我!别想换个身份,就不回来了!你不回来?小爷我不会去追啊!你当小爷是蠢猪吗?北辰轩如同泼妇骂街一般骑在城墙之上,如若不是身后的侍卫拦住,恐怕真成了什么空降人员了吧。
还是好好当小星星的蠢猪吧!马车内传来让人心惊的话…北辰轩顿时如惊弓之鸟一样,朝着四周张望,再触及星星那恋恋不舍的视线,顿时心中一凉,冷静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独伊再次看到容璃,看着他心中的恨似乎早就不知何时消散了,其实他也知道,恨一个人不如不恨。
他也不知道他站在那个残害他母妃的人的面前会是怎样的感觉,他想他再也不会忍不住要杀他的冲动。
若不是小姨的遗愿,他想他是在也不会踏上那让他作呕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好心,毁去了容璃的记忆。
但是他却不记恨他,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看着现在那张带着憨纯的笑的脸,心中百般滋味。
容璃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转头竟然是独伊,面上一喜,便抬步走了过来,你就是我的九弟吧!独伊敛眉,是。
那我们兄弟同乘?聊聊怎么样?看着被握住的手,独伊不动声色的抽出。
既然九弟不愿意,皇兄也不勉强了。
容璃面上闪过一丝晦涩,强装住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嘿嘿!没有想到独伊竟然抢先他一步踏上了他的马车。
坐在马车的主位上,独伊居高临下的说,我很挑剔的。
好!好!好!君盼和虫子坐在一起,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两人不说,她也不问…星星——咱们回家吧!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三章:傻子小偷容璃似乎若有所绝,掀开车帘朝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这种感觉很不好。
舍不得走?独伊斜了眼一脸寂寥的容璃,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可能?在北齐可是遭遇了他这一生的惨状,虽说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恨,但是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心中存着疑惑,九弟,你说为什么他们都要找我下这么狠的手?我以前得罪了很多人吗?一副沮丧不已的表情,独伊有些意外,原来他是因为这个难过?视线也瞄向窗外,其实,他们是找错人了。
伤害你的人有夜盲症,没找清对象就下手了。
容璃眨眨眼,一副迷茫的样子,是吗?嗯,是的。
可是我不认为是这样。
容璃勇敢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自己认为吧!独伊双眼闭合小憩起来,显然一副不想让人靠近的模样。
好啦!好啦!九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相信,我都相信。
容璃顿时着急起来,他可不要九弟不理他。
独伊上气的甩开容璃拉上来的手,瞪着一脸无辜的容璃,一把年纪还卖萌!无耻!容璃,愕然。
良久才道,其实我真的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呃…好吧!耳边终于情清净了。
而坐在高头大马的闽政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的彦清担忧的劝解道,公子,好歹你也是将军,拿出将军的气势来。
却收到闽政柟的一记白眼,闽政柟回头看着那马车,而那人也坐在那里面。
现在他们仅仅是一帘之隔,可是却隔着千山万水一般,为数不多的近距离接触,可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接近他。
原来他是骗他的。
夜墨就是容陌…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容陌曾假借夜墨的名义忽悠自己,他却娶了老婆。
他当时就奇怪,他怎么会给他写信,原来一切都不是为了他,为了他啊…呜呜…头猛然转回头,一滴泪珠甩出去,该断就断!他戏耍自己!他欺骗自己!那他自己为什么还要将一副热腔投在他身上!他夜墨是负心汉,他闽政柟也绝不做痴情男。
这一刻,他闽政柟不再是以前的闽政柟,一个不为夜墨活的闽政柟。
呜呜…可是…为什么他就这么苦逼呢?喜欢男人不说,还喜欢敌国的摄政王,结果喜欢的人还曾是自己的‘情敌’,现在人还有妻有儿…。
虽然他爱惨了他,但是他绝对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做小三…而且他也并不会委屈自己做人的小妾…咳!闽政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彦清只欲张嘴,但是话都咽在肚子里呢。
另一匹马上的人皱皱眉,上前靠近,张了张嘴,公子,你只能陪在我身边。
看着突然变得不再娘们的小八,彦清有些吃惊的张张嘴,尤其是在听见这句话时,彦清只想拍手叫好。
想来这个小八,也是真心对公子,前些日子闽政柟,召集府里所有的人,遣散所有的宠儿们,当即给他们丰厚的报酬,在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拿着手中的珠宝时,小八竟然站出来说不要珠宝,只要和公子在一起。
让大家都觉不可思议,闽政柟说,‘我的钱都已经分给你们了,现在我已是孑然一身,可养不起你了。
’小八却坚持到,神情中都不再有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霸道的宣誓,‘我可以养你!’在所有人都惊愕的眼中,上前狠狠的吻住闽政柟。
我——靠——!不得不说,这样的小八公子,彦清非常的喜欢!现在不自觉的对他存着一股敬意。
闽政柟回过头,看到的是那张微微稚气的脸彰显着无形的霸气,说不出什么感觉。
感觉像是自己养的一只乖巧的小猫,一天变成了万兽之王,回过头来戏耍你。
看来他不管怎样都是最悲惨的人…这一对人又有北齐的护卫队,又有闽家军的护送,怕是这遥遥路程中最庞大的一次吧!这样的阵势怕是前所未有的吧!尤其是这一路人坐着多少高手。
但是也总有些不怕死的人,敢来触碰虎须。
何况这一路上,他们仅仅装扮的是游商的模样,没人来劫才是个奇迹。
坐在马车里的人到没有什么,可是日日夜夜的赶路,怕是任何人都有些吃不消吧!所以每当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都会原地驻扎,休息会儿。
而南疆也有一种药,是保持尸体永不变样的。
据说,这是南疆前几任宗主研制出来的。
因为死了爱妻不想让爱妻被尸虫啃咬,所有便有了这药。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宁静的睡在林家祠堂的密室里。
上次,独伊回去也看到了那永葆青春的曾祖母。
所以,也不但心林允儿有任何变化。
坐在篝火旁,翻烤着手中的野雁,身边的侍卫已放射状分布在周围,席间只听见小虫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爹爹,我要吃烧烤味的!娘前要吃麻辣味的!烤香点…独伊和容陌无奈的斜了眼小虫子,手边随声携带的调料,两人毫不犹豫的将辣椒刷在肉上,渐渐地烤熟了,肉香混合着辣味香飘四里。
两人同时递在君盼面前。
君盼嘴角微抽,她有这么大的胃口吗?正在犹豫怎样拒绝时,突然听见小虫子不甘的吼声,你们太过分了!要讨好娘亲,就不要儿子!哼!我没有爹爹…呜呜…独伊和容陌同时一愣,似乎他们做错了。
其实最应该照顾好的是这个小家伙…小家伙,给!突然一只外焦里嫩的肉伸在虫子面前,虫子惊喜的拿住,谢谢叔叔…抬头看见就是那个对他爹爹有意的叔叔,哼,非常不屑他。
不过还是吃了吧!谢谢叔叔,真的很好吃。
闽政柟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望向容陌,却看见的是他带着无奈笑容温柔的注视着小虫子,连个眼神都没有往他这里飘,心情顿时沮丧…坐在另一篝火栏旁的小八,看之,轻轻自嘲的笑了一声,不过没有人看出他眼中失落。
耳边突传一阵异动,所有侍卫都警觉的站起身,看着晃动的草丛眼底竟是一片冷意。
闵政柟‘嚯’的一声站起来,走出包围外围,朝着草丛里暴吼到,出来受死!手中的石子如离弦之箭射入草丛中,一声闷哼中暴露了隐藏的队伍,草丛中的人在也不顾这些人怎么如此警觉,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兄弟们,上啊——!突然间涌出了数百名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朝着这些‘侍卫’而来,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一般的侍卫,而是皇家御用军队以及威震八方的闽家军,那他们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当然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
而闽政柟也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这一刻,闽政柟化悲愤为愤恨,他正是一肚子气没处撒,这些人来来的正好!侍卫们个个拔刀相向,不愧是正规军队所出的,一系列的动作让来者突然有些退怯,不过显然,也仅仅是外围的侍卫和这些强盗动起手来,令他们有些意外的是,明明就是乌合之众,这闽将军竟然亲自出动,还杀在最前面,大哥能不能不要抢侍卫的饭碗行吗?刀剑入骨的声音,皮开肉绽的声音,刀光血影,一直以来引以自豪的强盗们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他们头一次觉得如此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面前这群变态的恐惧…来啊——!再来——!敢欺负小爷?没出息的东西!当小爷是摆设吗?强盗头子杀红了眼,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们只是些强盗!他们只会抢别人的东西,谁知被人杀的这般狼狈,还被诬陷他们欺负人家。
太可恶了…他们也是有血性的人!他们士可杀不可辱!而他怎么知道,其实闽政柟这只精神不正常的厮,也只是含沙射影罢了。
最后一个兄弟躺下,头子也吃痛的倒下,绝望的想,‘这个疯子。
’闽政柟脑袋轻抬,一副不屑的样子,这么容易就死了,小爷我还没玩够了…真没劲。
强盗头子不是被杀死的,是被气死的。
闽政柟这句话一出,顿时猛吐鲜血,两眼一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这些尸体,闽政柟颇有大将之风,‘扔远些,别让人生厌。
’小虫子嘴里咬着烤肉,却盯着闽政柟摇头晃脑道,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烦躁…不好,不好。
闽政柟气结,顿时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小虫子,小孩子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真是不该,不该…你——还你烤肉!小虫子将吃剩的骨肉扔在那张欠扁的脸上。
油腻腻的沾在脸上,闽政柟脸色铁青的瞪着小虫子…你还知道血腥?怪不得这么不招人喜欢…君盼凉凉的说着闽政柟的痛处…顿时,闽政柟捂脸离开了这家人,呜呜…他是不是应该走内秀路线啊…连他的老婆孩子都欺负他,他真是活的越来越倒回去了。
空荡的大殿,明黄的纱幔,随风轻摆,凉风袭来,冷意突上心头。
咳咳咳…。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老人的口中传出…这些年来,他早已不是人值壮年了,如果不是对身边人的防备,他也不能坚持到这一刻。
面前积压的奏章,如同泰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来气…提起笔,手不住的发抖,始终落不下笔,又是一阵咳嗽声…旁边的公公看着心惊,出声劝解道,皇上,安寝吧。
他也知道皇上已经到了大限之日,现在能多休息会就是好的。
启皇突然冷眼扫过去,尽管眼中浑浊一片,却让李安冷汗涔涔,立马低下头去。
启皇这下身子晃荡,瘫在了座椅上。
目光变得有些涣散,有些自嘲的说道。
其实朕的日子应该早就倒头了,今生遭孽太多…小姨子才会保住朕的性命,为了…咳咳…朕日日夜夜备受折磨…咳咳咳…也许这些年来,被身上的病痛折磨的心志也些许消失,启皇终于意识到以前造的那些孽。
口里吃力的自言自语着。
李安,你说朕是不是自作孽…启皇的话让李安有些不知所措,做奴才的不应该对主子的事有任何的评价。
很显然,启皇也只是想找个倾诉对象罢了,这么多年来,他一人承担了太多的罪孽,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也一直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瞧出半点端倪。
原本我有个一心为自己的弟弟,那时候,只有他才亲近自己。
他为帮助自己登上皇位,为的不是别的,只是这份兄弟情分。
他为朕打江山,不为别的,只为这份兄弟情分;而朕,早在等上皇位的那刻,良心就被狗吃了。
对他只剩下猜疑和防备。
当时朕就想,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朕不相信他,正如朕一样,时间长了,肯定会有异心。
那时候,他向自己请旨赐婚,朕很怀疑,这样的弟弟怎么会动情?朕想如果得到他心爱的女子就会牵制于他,正好,一个小姑娘进宫了,她的想法和朕不谋而合。
当然,朕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她。
但是,小姑娘还是答应了朕了。
因为,朕看到了她眼中与自己不尽相同的欲望。
朕是对权利,而她是对容霁。
可能错就是从这开始的。
朕拆散了皇弟他们一对神仙眷侣,当第一眼看见南儿时,朕心中的愿望更加强烈,朕要得到她,朕不比皇弟差,朕不相信朕不会让她动心!可是南儿她,眼里只有容霁…朕下旨给容霁和林允儿赐婚,不料容霁竟然抗旨不尊。
朕突然懂了南儿为什么那么爱他,这一想法让朕更恨他。
他不仅抢走了原本属于朕的声望,还抢走了朕女人的心。
起初,南儿是记恨朕的。
连朕碰都不让碰…在朕失去耐心之前,没想到她突然变了性子,向朕献媚,朕突然懂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贱!不过朕就喜欢她这个样子…从那以后,朕更加的宠爱她,尤其在得知她有了朕的骨肉时,在看见容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朕很得意。
可是麟儿出生竟然足足早了一个月!而御医也说南儿是足月生产。
那时,朕非常的恨!很恨!朕想看着那贱女人跪地求饶的样子!朕想看着他的儿子喊着他杀母仇人为爹爹…朕那时候真是疯了。
南儿那么温顺,那么可人;麟儿那么优秀,那么可爱;朕怎么忍心他们受伤…呜呜…李安心如刀绞的看着老皇帝,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
可是现在的皇帝竟然看着比他还要老,老人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当年的南妃娘娘和九皇子的遭遇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无能为力。
皇上的痛他也知道,他看着皇上每次从南妃娘娘那里回来以后,双手不住的颤抖,他也不能做什么。
皇上,你不要伤心了,保重龙体要紧啊…启皇突然间暴吼出声,保重龙体!保重龙体!朕还有你让保重龙体,可是还有谁会关心南儿,有谁能够让南儿保重身体。
朕对不起她…朕对不起她啊…朕还将朕唯一的女儿亲手打掉…朕罪不可恕!皇上…突然间启皇安静下来,如果女儿还活着,一定和南儿一样美…朕真的很失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要破坏人家的幸福,朕没有想到南儿竟然爱容霁如此,宁愿他忘了自己,也不愿容霁在呆在京城里。
当得知容霁没多久,又有新欢时,朕很高兴,又很气愤。
呵呵…那日宣荣王妃进宫时,朕说了很多话,朕让她见了南儿,还让她看了麟儿,朕知道朕的计谋得逞了,因为朕送给容霁的美女们个个都得了宠…呵呵…他家宅不宁正是朕所希望的。
可是,现在朕后悔了…朕已经到了晚年,除了这一堆奏章还有残喘的身子,朕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啊?璃儿他和朕早就心远了,麟儿不知去哪了,霁儿他被朕赶走了,南儿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哈哈哈…朕还剩什么?噗——皇上!看着启皇突然喷出的鲜血,李安顿时手足无措…除了叫着他,再无他法。
因为他知道这是南妃娘娘的妹妹给皇上下的毒,每日都会受苦,但是却不会死。
启皇双眼努力的睁开,手颤颤地指着桌上染了鲜血的纸。
皇上,你想干什么?李安顿时怕低身子。
我、说、你。
写。
微弱的声音停在李安的耳里,如同响雷一般。
颤抖的握住笔,害怕又吃力的说,皇上,您说,奴才一定会写好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位传于吾儿——突然间没了声音,李安颤抖的扶上启皇的身子,心里嘘了口气,仅仅是晕了过去。
皇位传于谁,李安心里有些难过,虽然他知道皇上就算暂时不会丢了性命,但是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没有精力在呆在皇位上。
内心万分紧张,刚刚就差最后没有听见…想着皇上福薄,留下的子嗣并不多,除了宫中的太子殿下,就只有一个性情软弱的五皇子,再者就是没有踪影的九皇子了。
不知道皇上心中继承皇位的到底是谁,说不好奇是假的。
毕竟…放下手中握着笔,突然双眼一睁,不可置信。
似乎像是老眼昏花一般,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李安只觉现在他仿佛置身于神话之中。
刚刚后面空白的位置上,赫然多了两抹血迹,这是天意吗?还是皇上的意思?传位于*九*?九皇子?李安压住心中的震惊,赶紧将桌上的圣旨收拾起来。
唤来内侍将皇上扶回去休息。
一切都还要等着皇上醒来之后确认才行。
但他脑海突然飘过一句话,让他打了个哆嗦。
天命不可违——但是启皇自此再无从床上坐起来过,启国京城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启皇已经近一月来,都没有出现在大殿上了,启国的大臣个个揣着心思,坐看形势的变化。
而朝中太子党的人现在站出来,为不在宫中的太子争权夺利,而中立派的大臣个个想让皇帝醒来,再做决定。
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圣上倒下了,没有人处理朝政怕是不妥。
臣等供太子执政!放肆!现在皇上还健在,太子莫非是想篡位?请右相不要混淆视听,臣等是说太子暂代执政。
况且,太子身为东宫之首,本就有这个权利。
你——好!现在只要太子站出来,臣等绝对没有二话。
现在太子殿下不再朝中,你们太子党的官员岂不是越俎代庖?想要代替太子?太子在不在宫中,都是太子殿下,无人可取代。
再说,太子殿下一对已经快到京城了,中书侍郎还有什么可以说?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皇子站出来,代理执政,本官绝无怨言!右相被气的发抖,挥挥袖袍,硬是把那口气咽了下去。
他们说的都是在理让他无话可说,可是这群太子党的官员一起同流合污,嚣张跋扈,手中还握有实权。
如果皇权落在他们手里,简直不可想象。
心中却是哀叹,启皇怎么不多生几个儿子?不对。
应该多生几个有出息的儿子。
不知是有意无意,除了太子和软弱无力的五皇子,其余的皇子都早早夭折了。
就连已经曾荣冠天下的九皇子也变成傻子了。
被皇上扔在了破落的院子里。
突然间,右相有些疑惑,为什么九皇子会在南妃娘娘逝世后就变成傻子了呢?而且依着皇上对他们母子的宠爱,就算九皇子不复当年聪颖,也不会如此苛待他们吧!压住心中的疑惑,如果九皇子还在的话,他想这启国还容不得这群人叫嚣吧!也不会再这里被左相说的哑口无言。
左相此话当真?尽管此时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这何尝不是缓兵之计。
他现在要确认那破落的院子里的人可在否。
当然!本相启有食言的道理?左相顿时白眼一番,他们稳操胜券,自然不会计较这一点点小让步。
两人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一人是为短暂的胜利,一人是为以后的欢呼。
那么两位丞相,看本殿如何?此话一落,惊的大臣们侧头看去,一身容华万千,举手投足间泛着尊贵圣严,还有一股逼人的霸气。
这人是五皇子吗?仅仅是换了一身朝服,将皇家的威严之气逼出,这样的光彩四射的人还是以前的软弱不堪的五皇子吗?不仅是左相,连同右相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五皇子容融慢慢地走近左相,站定斜着一抹温善的笑,左相刚刚说只要一个皇子站出来,就拥护本殿执政!此话当真?左相看着带着逼人目光的五皇子,一时间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不就是靠着朝中无人才会这样说的吗?这五皇子从来都不曾上过朝,今日竟然出现!感觉到左相的迟疑,五皇子冷眼一眯,话锋锐利句句插在左相的身上,金銮殿上,左相也敢戏言吗?左相冷汗涔涔,连忙跪地,五皇子明察,臣绝无此意,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臣愿竭尽全力拥护五皇子执政!五皇子容融突然笑了,双手去扶地上的人,丞相说笑了,左相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父皇可是一直念叨着的。
是不是啊,右相大人?看着似笑非笑的五皇子,右相只觉被一只毒蛇盯上了,毛骨悚然,心中一惊,当是跪地,五皇子也是人中龙凤!呵呵…两位丞相真客气,那本殿也不推脱了,毕竟能为父皇分忧,也是儿臣的职责所在!百官齐齐一惊,全数跪倒三呼,五皇子英明!看来这个五皇子才是真正的赢家…如此强的隐忍怕是寻常人学不来的吧!终于熬出日子…而原本太子党的人却是不声不响,看来太子这么多的年努力要被这个虚伪的五皇子,不劳而获。
不过,他又岂会知,想要称帝其中的路到底有多难?垂帘之后,公公不前去阻止吗?与李安年林相仿的人看着这饶有兴趣的一幕,不由出口询问道。
呵!他们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况且皇上早有——李安一脸不屑的瞧着场中的容融,突然一脸警觉的闭上了嘴。
立马转移话题,老先生,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你医术高超,能不能救救皇上?老先生顿时冷眼扫过,有什么?李安暗暗叫苦,他知道这人一向警觉,但是他一般也不会纠缠到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揪着他的失言不放,嘴里含糊的说道,有什么?老先生,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收起你那心思!皇位只能让那畜生太子和窝囊五皇子抢去,不许让九皇子牵扯进来!李安顿时老脸一垮,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不过为何不让九皇子继承皇位?要说皇上也是为了补偿九皇子,九皇子应该感到高兴。
李安听见他对皇室不尊虽然心中有不满,但是他却不敢恨。
眼前的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了的。
老先生顿时面露凶光,语出不善,似乎还有些愤恨,就你那肮脏的皇位也配我家少、九皇子坐!告诉你,你也可以转告你那还没死的皇帝,如果他要把皇位传于他人骨肉,尽管传吧!虽然不懂老先生为何对九皇子如此维护,也不顾他字字里都是对皇室的侮辱,但是他说的何尝没有道理?这也是他这么多天来,都没有将圣旨拿出来的原因。
九皇子再好,皇上再对不起他,可他终究不是皇上的骨肉。
况且那道圣旨最后一笔似乎有些玄乎,他也不管拿出来,代表皇上的意思。
老先生,现在毕竟站在皇宫里,还请言辞客气一点。
呵!我没客气?如果不是我客气,你家的那个畜生皇帝不仅仅是躺在那里这么简单了?如果不是我客气,不让那个畜生皇帝扰了小姐的清净,我会让他待着现在?如果不是我客气,畜生皇帝怎么还会有两个畜生儿子?李安只觉自己的呼吸困难,指着老先生说不出来任何话,你。
你。
原来都是你…是我!怎么样?可是我觉得畜生皇帝还是该死怎么办?如果不是他,小小姐也不会远走他乡了,至现在也不知道亲身母亲是谁?突然间老先生变得有些伤感,现在小姐已经死了十几年,一切事情该淡的,也该淡了。
但是不该淡的就是小姐的血脉,他不容许小小姐忘记小姐。
也许他该做些什么?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少主和小小姐都平安无事,有一天他们能一起为小姐祈祷。
直到那一天,他也该休息了。
李安瞪大眼睛,朝着老先生惊叫道,公主还活着?他自然知道这人口中的小姐就是南妃娘娘,那么小小姐也只有是南妃娘娘生的公主了,可是皇上不是在南妃娘娘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强行堕胎了吗?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如果真的活着,那么就太好了,皇上肯定会很高兴的。
告诉你她不是你们的公主!你们皇室不配拥有小小姐!老先生冷冷出声毫不客气的打击着李安。
李安按捺住兴奋的情绪,开心的说着,只要公主平安无事就好,皇上也该心满意足了。
老先生有些奇怪的睨了眼李安,奴才就是奴才…对了,老先生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可不可以治治皇上?让我治?那畜生?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李安有些害怕,当即否认道,没有…皇上洪福齐天,自然会醒来。
是啊…要是见到她,还不醒来,也真是该死了。
‘咣当——’门上落下一锁,右相推开破旧的门,里面荒乱破旧,一点都无住人的迹象,这哪里是一个皇子所居住的地方?况且,这里也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右相皱皱眉头,似乎有些困惑,就算九皇子痴呆了,也不会被人冷落于此吧!屋子内外都没有任何人,右相突然间迷茫起来,难道真的就只能拥护五皇子当皇上吗?真心有些不甘,他愿他启国拥有一个万民拥戴的皇上,这人非九皇子莫属,可他哪知道九皇子就算现在不痴不傻,他是个做皇帝的料吗?虽说三岁看到老,但是谁知道三岁以后容麟会变成什么样子?看来右相不可避免的天真。
但是依然不能排除他是个聪明人,也不乏运气的存在。
多年没有回来,竟然连小偷都敢进我的院子了?突来的声音,让右相陡然一惊。
猛然转过身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英姿绰约的独伊,忘记了呼吸。
有那么一种人,第一次见面总是让人心惊动魄,何况还是那张与南妃娘娘如此相似的脸庞?不同的是,他的气场带着无数的威压。
右相张了张嘴,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吗?这就是九皇子吗?原来九皇子现在变得如此优秀?那么自己站在他这一边岂不会压对了?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傻子!突然一道脆生生的话让右相有些转不过来弯。
竟然看到了九皇子身后露出了个小脑袋,那模样也不比九皇子小时可爱,心中惊愕不已。
却看着九皇子温柔的扶在那小孩的头上,温柔的教训道,虫子可不能乱说哦!得罪了小偷,可不好!恩恩…那小孩使劲的点头,一双眼睛好奇的在他身上来回扫射着,接着打量着这屋子,然后捂住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
右相心中暗叹,九皇子这个儿子倒是有些他当年的风采,不过显然被惯得多了。
却听见那小孩说,这就是爹爹以前的家啊?爹爹可真是邋遢,连屋子都不打扫!右相一阵愕然,看见九皇子一副无奈的样子,烂房子还用打扫吗?爹爹穷住不起好房子。
右相突然想起九皇子的遭遇,也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可是他懂他吗?)!心中那句话就要破口而出,九皇子来住臣家!来住臣家!却看着那小孩,逗逗手指,那双眼笑的弯弯,也是!爹爹不怕,反正娘亲有的是钱,爹爹来住娘亲的房子吧!独伊一副忧郁的样子,可是你娘亲的房子却让那人霸占住了。
小虫子豪气的拍拍胸口,爹爹不怕,有虫子在!我绝对不会让他再进娘亲的屋子了!那、好吧!爹爹听虫子的话!独伊有些迟疑的答复道。
小虫子得到答案立马拉起独伊往外走,爹爹,那走吧!不要再离家出走了,你都不知道娘妻多担心你…还有你没看见那家伙欠扁的笑。
你要是真的离开了娘亲,他就得逞了。
看着他一副牛皮糖一样缠着娘亲,虫子我就万分不爽。
独伊任由虫子拉着自己往外走,眼神飘过那仍然伫立在原地的右相,眼神变得一些深思,转眼便成了一声嗤笑。
突然小虫子回过头来,傻子小偷!这院子我爹爹不要了,就送给你了,虽然人傻,但是不能没有志气,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还是不能做!以后千万不要再犯,否则小爷我不饶你!右相突然间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看着小虫子愣愣的点头,却引得小虫子一阵酣畅的大笑。
九皇子留步——!独伊脚步都没有顿一下,拉着小虫子朝着‘家’走去。
右相不甘的吼着,九皇子不想当上九五之尊吗?不想让南妃娘娘白白死去吗?九皇子甘于只做一个依附于女人的皇子吗?一个人如同傻子一样对着两道背影不甘的吼着…这时,小虫子转头,扯了个鬼脸,‘傻逼。
’右相怔怔地看着独伊的背影,‘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就这是九皇子您的态度吗?一记苦笑浮上脸上,既然皇室中人都不在乎,他何必劳心劳力?干脆辞官回家种田去。
虫子,如果娘亲说爹爹是吃软饭,该怎么办?那我就说娘亲死土匪强盗兼流氓,霸占了爹爹的财产还不归还!虫子,如果娘亲不要爹爹怎么办?没事啊——!虫子要就好了…咳!爹爹你怎么呢?气病了!啊?怎么会!虫子要你,爹爹就这么委屈吗?虫子好伤心啊…娘亲不疼虫子,爹爹还不要虫子…呜呜…不是委屈,是憋屈…是吗?怎么憋屈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虫子小小的身子让爹爹觉得憋屈…不要紧的啊,反正我会长大的!虫子——闭嘴!独伊忍无可忍,原本想把虫子这跟关系靠劳,没有想到这家伙油盐不进…好嘛!虫子嘟着嘴巴,有些怨念的瞅着独伊。
其实,爹爹…说真的…小虫子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追女人还是要靠自己的本领的。
不能拿小孩当挡箭牌…尤其是虫子我。
立即跑开一段距离,扯着鬼脸。
大声的叫道,爹爹!加油,我看好你——!就算娘亲不要你,你还有虫子!独伊突然间安静下来了,连虫子都看出他的处境了,那他是不是应该知难而退了。
呵呵…为什么有种悲凉的感觉?就像之前的那个月夜,如果他在靠近一点,那现在是不是不用这么纠结了?容陌脸皮厚,对君盼什么招数都使出来。
君盼无奈又有些头疼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他骄傲,做不了容陌那没脸没皮的样子;也许是他和君盼关系没容陌与他那么亲密吧!想到这里,心便有些发疼…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四章:傻傻分不清楚 万更夜未央,繁星落眼眶。
惑了谁的眼,迷了谁的心?收到容陌的来信,容霁心里满是欣喜,这是不是说明这孩子愿意亲近自己呢?想到这,容霁仰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头一次不觉它看着生烦。
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吧!来日方长,王妃自会懂您的心意的。
荣福站在他的身后劝解道,这些天来王爷为了王妃可是付了不少的心思,就算王妃的心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虽然知道这些年是王爷负了王妃,可是他也是最懂王爷的苦,懂王爷的伤。
福伯,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真正的王爷还在荣王府。
福伯还是唤我霁儿吧!容霁眼睛发亮,看着早已经显出老态的福伯眼眶红红的,也是一阵伤感,福伯也老了啊…早都习惯了,哪能说该就改。
是啊!王爷都当祖父了,福伯能不老吗?荣福一把把的抹着泪。
说着让容霁开心的事…听说小世子可是个很可爱的人儿呢。
王爷应该马上就能见着了,到时候,王妃也一定非常喜欢的。
容霁眼睛一亮,话中骄傲十足,我容霁的孙儿能差吗?转而便有些伤感,我还以为我没有机会抱上孙儿了,陌儿从小染上重病,御儿又早夭,没想到老天待我容霁还真不薄。
虽然皇兄处处为难我,但我还是挺了过来了。
一切都过来了,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坐在一起吃个饭。
福伯你说,我的这个愿望能实现吗?容霁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有些迷茫。
这还用我说嘛?王爷…您的愿望来了。
福伯一脸贼兮兮的朝着容霁挤眉弄眼,一个老人做出这样的模样还真是可笑。
容霁啼笑皆非…转过头,便看见云惜朝着他这边走来,一瞬间他如同毛头小子看着心仪姑娘抛绣球给自己一般。
那般手足无措。
回头却看福伯不知什么时候跑开了,容霁暗道一句,老家伙腿脚还那么利索!这边云惜已经走近他,开门见山的开口,陌儿给你寄信了?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还带君盼和孙子回来?他不要他娘亲了吗?容霁微微一愣,原来是这个原因…脸上浮上一丝苦笑。
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云惜面上一恼,说话毫不客气,一个个的回答!一个都不许漏。
看着云惜这般恶狠狠的模样,容霁仿佛回到了以前,心中一宽…云惜越凶,容霁越温柔。
好。
不错。
陌儿是来信了。
他说我收到信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京城了。
后面的问题,我想都不用回答了吧!惜惜…云惜满意的一笑,但随即板着脸,恶狠狠的道,死小子!竟然不给母亲来信,真可恶…容霁也有些不懂陌儿的这个做法,不过在看到云惜那生动活泼的表情突然间悟了。
心中对陌儿既是佩服,又是疼惜。
突然间想到,看来我们一路上陌儿都知道…云惜突然面上一臊,急急说道,难道连你死皮赖脸的上我的床他也知道?容霁微微一愕,接着忍笑道,咳咳…怕是已经知道了。
啊——!你个流氓!你个登徒子!无耻——!竟然让陌儿知道,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云惜毫不客气的对容霁一直拳打脚踢。
这三年这人软硬兼施,害的她不只一次两次吃了亏。
但她始终都咽不下那口气。
而且至今他也没有提过那件事,她心中的疙瘩始终都没有解开,还不能完全敞开心扉对待他。
开始的时候,容霁还是埋着头让云惜出气,但是那家伙,虽说云惜的武功是个半吊子,但是这拳头一个个落下来,倒是让他这个大男人有些承受不住。
站直身子,猛然将云惜抱在怀里,略带无奈的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臊?带着无数温情的吻落在云惜的脸上。
云惜突然怔怔的流泪,嘴里胡言乱语,谁和你夫妻?你容霁有那么多女人的爱慕,怎么会和我是夫妻?容霁脸色一沉,低声喝道,说什么胡话!我容霁平生就一个妻子,你不是我的妻子,还有别人不成?你还要我怎么做?我容霁平生就爱过你一个女人,你都不相信我吗?云惜猛然推开紧抱着她的容霁,‘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过去,面上没有任何悔色,有的只是痛心和失望。
云惜抬起头,血红的一双眼盯着容霁。
容霁,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等了十几年都没有等到你的坦诚,夫妻间不是坦诚相待吗?为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真当我云惜没了你不行吗?惜惜…如果你说以前我的做法,是我对不起你,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这么长时间,气也早该消了吧!容霁摸着被打的脸,有些不知所措,眉目中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呵呵…不是,不是。
容霁我不知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过告诉你我云惜不是傻子,一个任人欺骗,任人利用的傻子!也不是谁的替身,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安慰,那么占用了我二十几年的青春,够了吗?你胡说什么——你是惜惜啊,能是谁的替身?你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独一份的爱啊…容霁此时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面对云惜的指责,说不出来的困惑以及无力。
云惜脸上浮出一抹冷笑,这样的表情让容霁看在眼里非常的刺眼,心也被那眼神刮的生疼生疼…呵呵…看来你还是不打算和我说真话吗?其实这么给你说吧!那些事,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既然你能选择我,那么说明你是爱我的。
况且,你最起码当初也是真心对我。
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想清楚了,往事如烟,该过去的都应该让它过去吧。
况且,人不风流枉少年。
何况是你容霁?惜惜,你…你在说什么?我云惜岂是那么别扭的人?况且,你又没成亲,男未婚女未嫁,我又有何错?本来想着你容霁若是对我真心坦诚,我云惜也不是小气的人?可是你却隐瞒至今?现在我真是怀疑,我是不是她的替身?谁?是谁的替身?容霁越来越摸不清云惜口中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看来,你真的装傻到底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京城吗?我只是为了你一个答案?明日,回你在京城的王府!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你到底爱的是她,还是我?在也忍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潇洒的转身…容霁失魂落魄的猜想这云惜口中的话,她看起来并不是在编故事,那么那个他是谁?他绞尽脑汁依然不得法。
慢慢踱回自己的住处,推门的动作一顿,转身走近了荣福的屋子。
王爷?你怎么来了?荣福一骨碌爬起来,真的应了容霁的那句话,他老骨头还真是硬朗的很啊…不过容霁没有任何心情调侃老人。
福伯,你知道我和王妃成亲以前的事吗?王妃是我唯一爱的女人是吗?也是我第一个女人是吗?在王妃以前我不是对女人都避之不及的吗?容霁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是求证,更多的是迟疑和害怕。
福伯一惊,看着容霁惨白的面色,有些迟疑的问道,王爷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容霁心顿时一沉,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语气带有无数的肯定,看来我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是吧,福伯?这话却是让福伯暗暗叫苦,王爷心思如此缜密,他竟然以为王爷都知道,没想到竟然说漏嘴。
福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就这么看着我失去属于自己的记忆吗?看着福伯面上的难色,容霁半带威胁的说道。
福伯心中暗暗一叹,难道是王妃知道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明日就要去王府了,去了以后便会知晓了。
现在告诉我不行吗?容霁有些失控的叫出声。
福伯轻叹一声,记得当初那美丽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给他说,‘除非他自己想起,不可提他的记忆。
’坚决的摇摇头,他不敢冒险,王爷若是真的想寻找自己的记忆,也只有自己的拾起的好。
让别人告诉你,也能是听故事,转眼便成过眼云烟,不消片刻,便散了。
福伯突然说了这么句高深的话,让容霁一阵愕然,但随即也没有再深究。
看来也只有到了明日谜底才能揭晓吧。
福伯看着容霁有些孤单痛苦的背影,心中一痛,双眼直直的盯着房梁,如果林姑娘在天有灵,也不要让王爷这么难过了。
他其实是爱着王妃的,福伯就这么想的。
容陌好笑的撕掉手中的纸条,秃鹰直勾勾的盯着容陌的眼,好像是在讨赏似得。
容陌拉住旁边君盼的手,献宝似的给君盼看这秃鹰,怎么样?这家伙不错吧!送给你…君盼眼里闪烁着强烈的兴趣,嘴里却推脱,不好吧!无功不受禄。
容陌点点头,确实。
那你补偿我下半shen?君盼惊恐的盯着容陌,一脸防备的模样,下半身?我没有?容陌却是好笑的点点君盼的鼻子,怎么会没有,君盼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君盼手渐渐放松,试探性的出口,你是说下—半—?对啊…下半生,你和我的下半生,一辈子。
容陌拉住君盼的手,深情的说道。
他也觉得现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尽管君盼没有像以前依赖自己,可现在的她也渐渐知道和独伊保持距离了,这一点他很欣慰!也很骄傲!也很安心了。
他觉得现在已经是时候了,该乘胜追击的了。
君盼猛然甩开手,大喊流氓——!容陌无辜,秃鹰茫然,一人一鸟就这样的对望着,我怎么流氓了?君盼抬起头,一脸愤恨的模样,咬牙切齿道,请规范发音,不要带着乡音。
是‘s—h—e—n—g'生,不是‘s—h—e—n'身。
容陌傻了。
秃鹰依然茫然,心中却是在想女人真是个不理解的东西。
接着,容陌捧腹大笑…在忍受着君盼的冷刀子同时也不忘了调侃几句,哈哈哈…。
其实,下半身也行。
不管盼儿要赔上下半生还是下半身,我都愿意。
容陌——你找死!想到自己的想法,君盼一瞬间只觉脸上充血,人丢大了。
窗外浮光掠影一闪,突然间有些晦涩的低下头,再也没有谈笑的心思,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该怎么做?这样犹豫不决的她越来越不像她了。
可是,想起那张温和俊逸的脸,她就硬不下心肠。
如果说,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也就是独伊了。
可能,伤害容陌倒是比他来的容易的多…这是什么心理?但是她若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岂不是对他的伤害更大?终于决定自己该如何做了,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突然间,容陌也是停止了笑容,静静地凝着君盼的侧脸,没有出声,转眼伸出手勾住秃鹰,秃鹰哪能束手就擒?奋起挣扎,却是不敢伤容陌半分,眼中又急又燥,愤恨的瞪着容陌,却又是无力的挣扎。
容陌出手重重的在秃鹰头上敲打了下,‘呲——’秃鹰愤怒的盯着容陌,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再闹腾?声音本来就难听,还爱显摆…按着秃鹰的头使劲的揉捏着。
秃鹰愤怒了,以前他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鸟之上的,到了他这里不但没有好酒好肉伺候着!还克扣他的粮食!哼!小人加吝啬鬼。
别动!容陌轻喝一声,秃鹰下意识的呆呆的看着他,这时看见容陌的笑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看来小轩轩说的对!宁愿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能相信夜墨那张破嘴。
可是,小轩轩也太没有用了,这家伙把自己偷了出来,小轩轩难道还没有发现吗?害的它成天‘谄媚’的看着他的脸色。
容陌手轻抚着秃鹰的羽翼,手顺着滑到下面,手微微一顿。
似笑非笑的道,秃子,一身的肉时讨不到老婆的,明天开始只能喝凉水。
秃鹰瞬间捂着肚子,不是啊…这不是赘肉…呜呜…这是健壮懂不?突然间懂得了小轩轩之前为什么对这人忌惮的模样…君盼奇怪道,这家伙似乎听怕你的?容陌高深莫测的道,不,是怕老婆…君盼狐疑的盯着容陌,心中对这个秃鹰倒是感兴趣的很,它该不伤人吧!说完,手就就要抹上秃鹰的头顶…‘别——’容陌急急将君盼手扯回,但还是来不及…先才还是个温顺人人揉捏的鸟兽,下一刻就便成草原上最凶悍的老鹰,还没惊叹这秃鹰变脸的技艺,君盼倒是在容陌惊呼中倒下,哪有畜生不伤人的?君盼懂了个道理…她不是被秃鹰给伤晕的,而是被自己的气晕的。
容陌紧紧的抱住君盼,看着君盼那手上几道狰狞的伤口,如大锤一般锤在他的心口上,眼里闪过一丝寒芒,锐利的目光刺向那秃鹰,秃鹰下意识的一躲。
被容陌这样的眼神看着,秃鹰只觉的自己闯了大祸,可是没有人能够触犯它的圣威,它除了是草原上的神鸟,也是最凶悍的望着,有谁能够忍受一个女人碰触自己的秃顶?那里是它的伤处,也是它最神圣的地方,除了容陌和小轩轩他岂能让一个女人占了便宜。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对上容陌阴森的目光,它还是忍不住发抖。
容陌小心翼翼的给君盼止血,秃鹰有些不安的扇动着翅膀。
独伊和虫子推门进来,神情慌乱的看着君盼手上的伤痕,让我看看。
独伊语出不善,没有想到他让步让他们俩独处,没有想到竟然会让君盼受伤。
容陌手上动作不停,霸着君盼的身边不走,没有任何商量的口气,包个伤口还难不倒我,不劳烦兄长替我夫人看了。
独伊脸色铁青,也不好再说什么。
怀里掏出小药瓶,扔在容陌的身上。
容陌也不动声色的接住,反正他给的,不用白不用。
独伊侧过身子,看着窗子处,秃鹰正紧紧地盯着他们,神情防备,紧张。
独伊浮出一丝冷笑,那是你的家伙?伤了盼儿?容陌你可真是出息…竟然纵然畜生伤了丫头?容陌手中慢条斯理的帮君盼处理伤口,仿佛没将独伊的话听在耳里一般。
小虫子听见独伊的话,恨恨地看着那只秃鹰,是它伤了娘亲。
他小虫子要保护的人竟然让它伤了。
一步步的靠近那只秃鹰,目光炯炯的盯着它,秃鹰不安的扇动着翅膀,看着眼前的小孩,突然间有了一种欲望。
独伊的目光直要灼烧了容陌的背,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小虫子手指轻扬,秃鹰奋起拍爪,‘啊——’小虫子顺势滑在地上,看着从半空中掉落下去的秃鹰,嘴角牵起一道冷笑。
拍拍屁股上前,狠狠踩了几脚…突然间,这脚竟然下不去…虫子回头,对上独伊气愤的眼神顿时焉了气,爹爹…容陌提起小虫子的头,出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天知道,刚刚看见秃鹰扑他时,那种心痛的感觉吗?他知道了秃鹰已经生出了吃掉虫子的欲望,心急如焚。
才出手让秃鹰昏迷,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虫子心中本来就存着一股气,要是独伊骂他,他也无话可说,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顿时抬起头来,气愤的吼道,我有什么错!这个畜生伤了娘亲,爹爹你不帮娘亲出气也就算了,也不让虫子为娘亲出气吗?原来娘亲和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连个畜生都不如!怪不得三年来都不曾认我们!呵呵…说什么情有可原,什么鬼话我不相信。
你心中从来都没有我们!小虫子气的吼出声,吼完眼睛一红,愣是委屈的哭了出来。
刚刚他不就是伤了这个畜生吗?他竟然为了这凶他。
容陌愣愣地听着虫子的控诉,心中苦涩不已,你就这么看爹爹?那你心中没有爹爹是吗?虫子对他始终不肯亲近,尽管偶尔甜腻腻的叫声爹爹,但他何尝不知道这只是虫子的把戏罢了。
不管他是否甘心叫这声爹爹,他都甘之如饴。
是!你在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人!小虫子摸着眼泪朝着容陌吼道。
独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暗叹了口气。
似乎他和虫子关系太亲近了些,才导致虫子始终不心甘情愿的认容陌这个父亲,欣喜的同时又是如潮般的愧疚感,如果他不在了,或许…现在的他只能看着小虫子赌气般的跑到君盼身边,霸占着大床不离开。
容陌还是呆立在原地,凝神不知看着哪里。
小虫子早就说出那些话时,就后悔了。
他虽然和容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不管如何,他也知道爹爹是真心对他好。
除了爱和自己的抢着讨娘亲的欢心之余,其他的没有让他挑剔的地方。
但是和他的感情,没有和独伊的感情深倒是真的。
所以,不管娘亲选择谁,他虫子的天平始终倒向独伊这边。
可是作为儿子的他,却不应该那么伤爹爹的心,紧咬着下唇,如果爹爹现在过来主动来和他说话,他会勉强的答应。
容陌低头看着脚下的秃鹰,突然笑了。
抓起地下的‘畜生’提出去,现在他和他的‘畜生’一起离开,应该不会污了他们的眼了吧!参见摄政王——!北齐来的将领们看着容陌顿时参拜到,看见容陌手中的秃鹰顿时吓的一惊。
摄政王这不是王之秃鹰吗?皇上将它放出来了吗?为首的那将领识得此鸟,他可是非常荣幸的看见过一次。
凭着超强的记忆力也已经认出了这是轩皇的秃鹰。
对于秃鹰,北齐人心中对它们倒是又敬又惧的,却没有想到他们的轩皇竟然拿一只秃鹰做宠物,还取名为‘王之秃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宠物。
现在它竟然软答答的掉在容陌的手上,怎么能让他不惊?容陌斜了眼王统领,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的道,这世上没有北齐摄政王了,王统领不知道吗?王统领顿时弓着身子,不住的抹汗,如果不是摄政王,怎么会这么恐怖?嘴里却道,小的,知错了。
知错了…摄——公子。
此时,也再不敢像容陌发问,这‘王之秃鹰’怎么呢?容陌看着毫无生气的秃鹰,眼里毫不掩饰的冷光,是‘王之秃鹰’又如何?一开始就知道挑拨他和老婆孩子的关系?扔在王统领身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帮它做真正的秃鹰。
王统领一愣,不知容陌嘴边的意思和笑容,迟疑的问着,这是——?容陌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手边的沾染上的绒毛,薄唇轻启,吐出更冷清的话,拔光它,一毛不剩!它骄傲?它尊贵?它敢伤害他妻子?不用将它千刀万剐。
它不是秃鹰吗?何不让它这个名字更加贴切?秃鹰是飞禽之王,不容人触碰它的尊严?是吗!那他就打掉它的骄傲,毁掉它的尊严。
让它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君盼的脚底下,这样虫子才会消气吧。
摄政王?王统领失声叫道。
一时间也忘记了之前容陌的话,这可万万不可啊?皇上如此看重这秃鹰,这么做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王爷已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还是不要触碰皇上的圣威的好!容陌意外的看了眼焦急的王统领,他似乎和他并不熟吧!他不担心自己的失职,反而担心北辰轩会对他下手?带着这个疑问容陌开口,王统领似乎很担心我?不怕我是启国派来的细作?谁知王统领双眼一红,看了容陌一眼,跪倒在地,摄政王,只要有北齐一天你就是我们的摄政王。
不管你是启国的世子,还是启国的皇子。
你都是我们心中的摄政王,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摄政王可以问问我身后的兄弟,他们,他们的战友,他们的家人,他们的邻居,对摄政王都永不忘记。
容陌抬头看着北齐来的士兵们,个个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让他有些像眨眼的冲动。
如果可能的话,摄政王能不能归朝?这不仅是我们北齐兄弟的心愿,也是北齐百姓的心愿。
他们从来都不会怀疑容陌的用心,如果真是细作,能有这样为敌国卖命的细作,也是他们北齐之福。
现在他们所担心的是,摄政王身为启国世子却为敌国卖命,这样的摄政王还能不能被启国所容?如果摄政王依然有头衔在身的话,就算是启皇也不会拿摄政王怎么样。
容陌头一次看着这些人,心渐渐地起了波澜,面上有些惆怅,语中有些遗憾。
多谢各位,可是我无心朝野。
王统领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管怎样他还是他们心中的摄政王。
看着王统领退下的背影,容陌突然笑道,喂…别忘了——扒光,它。
王统领瞬间后背绷的直直的。
额上青筋暴起,他怎么忘了正事…转过头,却看着容陌大笑着离去。
面上难色一忍,不就是只秃鹰吗?不就是皇上吗?哪能比摄政王的命令还重要!独伊看着小虫子隐忍的背影,终于走过去,扶上那单薄的身子,却看见小虫子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滴落下来。
不等他出口,却听见小虫子伤心的说道。
他真的不在乎我…一声轻叹飘到了虫子耳里,虫子如同抱住浮木一般抱住独伊,无助的说道,他不理我,他不担心我…一下一下轻轻地的拍着虫子,独伊看着虫子那伤心的泪水,似乎头一次见他这么伤心。
果非是血浓于水吗?心微微的抽搐着。
你错怪爹爹了。
小虫子僵着不动。
看见那个药瓶了吗?如果不是他扔出去现在你肯定被那秃鹰撕成碎片了。
你以为那迷药能那么快的让秃鹰晕倒吗?以前做事不要这么莽撞了,爹爹看那只秃鹰虽是灵性十足的鸟兽,但终究还是存着兽性,否则,你娘亲也不会被秃鹰抓伤了。
要知道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孤狼和秃鹰…他心里真的没有你吗?不要睁着眼说瞎话了,原来我教出了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小虫子先是惊愕,后来被独伊教训的越来越羞愧,此时面上如同一个红苹果一样惹人喜爱。
独伊忍不住戏弄着可爱的小虫子,你心中真的没有他吗?还是说你心里只有你的心上人?嗯~爹爹!小虫子嘟着嘴巴控诉的吼道,我若是说心里有他,那你不是该难过了吗?难道你希望我心中有他?还是说你不希望虫子将你放在心上?独伊呆住,原来这家伙存了这心思,感动的拥住虫子,轻轻的声音,似是说给虫子,又似说给自己,你们是父子,你心中本该就有他,而我不过是…很高兴虫子心中有我。
爹爹很高兴,可是虫子不想另外一人却伤心了…难道爹爹刚刚不来哄我是被我伤了心?虫子这时瞪大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独伊。
亲昵的敲敲小虫子的额头,去吧。
小虫子高兴的点头,垫着脚尖在独伊脸上亲了一口,爹爹不吃醋,真好!独伊看着虫子焦急的步子,眼底一阵晦涩,儿子尚可分一半,可是老婆呢?丫头呢?他是不是该为她的幸福着想了。
闭上眼,轻声说道。
醒了就睁开眼吧!君盼眼皮动了动,终是掀开眼看向面前的人,独伊也任由她看着,四目相对,寂静无言。
半响,独伊垂下眼眸,半似真假的说道,这么多天都躲着我,今日怎么不躲了?听着这话君盼眼中愧疚之色再次浮出,话到嘴边,变得有些苦涩,对不——伤口还疼吗?独伊拉起君盼的手便拆开容陌之前缠上的绷带。
君盼张了张嘴,再次开口前,独伊又道,我只是不相信他的手艺罢了。
如果君盼不知道原委也就罢了,独伊不过只是想岔开话题罢了。
不过当君盼看见手臂上的那几条伤痕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恨恨地骂道,那!畜!生!独伊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君盼,嘴里也附和道,确实!容陌确实是个畜生。
君盼一愕,转而苦笑…如果这样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被骂几句畜生又有何关系。
当然被骂的不是她,否则她早就跳起来和他拼命了。
独伊,答应我!不要…君盼一脸认真的说道。
答应你什么?帮你拔掉那畜生的毛?不用你说我也会代劳。
虽然独伊答非所问,君盼很是满意听见这句话,顿是眉飞色舞,恨恨的说道,再牵头母猪上了它!独伊一呆,奇怪的目光,让君盼直觉自己说错话了,直到看着独伊毫无杂质的笑,好!顿时起身要往外边走,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君盼,伤口虽深,手却废不了。
君盼顿时毛骨悚然,迟疑道,你不会给我敷了伤口溃疡的药吧。
我倒是很想——独伊突然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涩,这样他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会多一些吧。
可是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受苦,怎么办?君盼浑身汗毛树立,颤声求饶,大侠饶命,小女子感激不尽…独伊轻笑一声,其实,那些话你不必说出口,我已知晓了结果。
就别说出来,伤我自尊了…过些日子,我便离开罢了。
独伊…君盼心狠狠地一击,痛的流血…别叫的那么深情,我会舍不得的。
说完对着君盼眨眨眼,这样的俏皮的独伊,君盼从没见过一时间有些楞然,在她呆立时候,独伊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君盼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一滴泪。
原来,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总是要伤一人呢?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小虫子盯着紧闭的房门,蹑手蹑脚的打算溜进去,背后突然而至的声音吓得他脚一滑,摔在地上。
容陌看着小虫子摔倒的模样,一瞬间的着急,但随即冷下脸,这小家伙刚刚说他心里不是没有他吗?现在偷偷摸摸来这里,怕是做什么坏事吧!他容陌虽然不受他的喜欢,但是自己的儿子几次三番挑衅他的脾气,他虽然气愤更多的是伤心。
小虫子心一下子瞬间一抽,苦着脸转过头,爹爹…容陌没有甩他,越过小虫子的身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现在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不想理会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小虫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眨巴着眼,爹爹竟然没有理他。
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待遇的虫子,瞬间慌乱起来,如果爹爹真的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他虽然一直都爹爹作对,可是他不是有意的啊…叩!叩!叩!…小虫子不依不饶的敲着房门,娘亲教过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这样才有人喜欢。
他想这样爹爹气才会消一点。
叩。
叩。
叩…小手都被敲红了,虫子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只是觉得万分委屈,爹爹真的不理他了…臭虫子!容陌气愤的打开房门,天知道这一下下的敲门声让他更烦躁,顿时吼出声,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凭什么扰我清闲?走!有多远走多远!毫不客气的推搡着虫子。
虫子傻愣着,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虫子脆弱的眼神,容陌再也硬不下心肠,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和一个小孩子记气,轻声叹道,眼不见心不烦,虫子回去休息吧!别在想法子折腾我了。
我没有——虫子顿时委屈了…好!好!好!你没有没有,是爹爹自己喜欢那些臭虫不行啊?好了,好了…记住,今晚不许扔毒蛇进来了!爹爹累了。
容陌有些头疼的看着虫子,这些天来可是没有少折腾他,他却装着天真的模样说不知…让他也生不起气来。
虫子被容陌这样当面指出,突然间愧疚感直直冒出,只能干巴巴的说着,其实,我拔了毒蛇的牙才放进去的…容陌被气笑了,看来我家虫子心肠可真是好啊…虫子埋着头,耸搭着肩膀…容陌也知道这家伙脸厚心也厚,演戏还演的极好,将他们几个大人经常耍的团团转,也看不出这家伙真是后悔了,还是装的。
想到刚刚他说的话,心中就是一痛。
转身也不管身后的虫子了,反正在他的院子里,他也不担心虫子会出什么危险。
虫子看着容陌那毫不犹豫的转身,心中一痛,直觉如果现在的他是被爹爹抛弃了,立即甩开了之前的脸面,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把抱住容陌的腿。
爹爹…不要不要我!呜呜呜…娘亲说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男人来说最管用,他不相信爹爹不吃这一套,否则他怎么会被母亲吃的一愣一愣的了?当然他并不知道他娘亲只是理论派,而不是什么实践派,如果君盼得知今日虫子使出的招数是这些的话,估计要笑掉大牙了。
容陌愕然,他何时不要他了。
这孩子…不过这样的虫子,让他倍感怜惜,心中一直强调不要着了这孩子的当,心中的警铃也响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他真的是他的儿子啊。
让他怎么不疼?怎么不爱?虫子要和爹爹一起睡觉嘛…娘亲都和爹爹一起睡过,虫子也要和爹爹睡!小虫子连哭带喊…他知道只要一提娘亲,爹爹就的举手投降!果然,容陌嘴角一抽,面上夹杂着一丝怒气,一手抄起小虫子往屋子里走。
好!和爹爹一起睡。
第三卷 虫子威武 第一百一十五章:又不是没吃过 万更看着身上如八爪鱼一般抓着自己身子的虫子,容陌眼底浮上一丝温柔,他何尝不想和虫子共眠?使劲捏着虫子那圆乎乎的脸蛋,这家伙让他又爱又恨。
松开手看着虫子脸上的红印,又忍不住温柔的揉着。
当父亲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尤其是看着小家伙这么香甜的睡在他身边。
爹爹,胆小鬼…虫子梦呓声让容陌低头。
沉气,咬牙,这家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别走…虫子嘴里嘟囔着什么,胖嘟嘟的手却紧紧地抓着容陌的。
容陌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看来他在虫子面前还真是成了变色龙了。
变色龙…眼角微微眯起,里面没有任何疑惑和迷茫,有的只是一记温柔的冷笑。
在虫子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虫子,明日见见爷爷奶奶?金銮殿内,没有人敢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两强对峙…自从那日五皇子那惊人一举,众位大臣们心底已经有了决断。
皇上重病不起,太子久久不归国,正在朝中无人时,五皇子站了出来,从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大家都知道五皇子这次是对皇位势在必得了。
如果太子还在朝内,他们当然没有任何理由跟随五皇子,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而且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五皇子竟然能幸存下来,可见他的隐忍能力非同一般,而且五皇子有勇气站在那里,当然是有底牌的。
看见朝中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生面孔,他们才知道这个柔弱的五皇子究竟有厉害,竟然在皇帝,太子的眼皮底下暗地建造自己的势力。
不闷不响这么多年,可谓是蛰伏浅滩多年,就等现在浴火重生。
对于这事,虽然他们一时间被五皇子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谁也都不能否认什么?启国需要什么样的皇帝?不管这皇帝出生如何?只要适合当皇帝就行。
何况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选。
相对于五皇子的隐忍,太子还是显得有些阴狠了。
不少大臣倾向他那边,只是迫于他的威压和威胁。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子…反正太子不再启国,五皇子趁势即位以后,还容得一个前太子来叫嚣吗?就在他们齐齐向五皇子表忠心的时候,太子出现了?还是给人这样的惊吓!这时的他们更是摇摆不定,如果太子不再,他们还可能背叛太子,可是现在太子回来了!而五皇子还不是皇上。
这让他们如何是好?呵!各位大臣们不记得昨日去本殿府里做客了吗?这么快就翻脸不是人啊?五皇子冷笑的看着慢慢靠近容璃的那些大臣们,心中气愤不是一点点。
他万万没有想到已经消失很久的容璃竟然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打破了他的计划。
让他恨得牙痒痒,但是从小对于太子的忌惮,已经成了习惯,对着面前的他也不管妄自行动。
众位大臣们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五皇子这么说是打算翻脸了?不过想着太子当了二十多年的东宫之主并不是吹的。
根基早已经渗入各个角落。
五皇子根本触动不了太子什么?何况,太子东宫之主,皇上若是驾崩,等上皇位,顺理成章。
似乎看懂了这些大臣们的意思,容融暗恨不已,为自己的计划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些出来!现在东宫之主回来了,还如何有他的戏?看着本来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的滋味自是不能和别人道也。
脸色也不大好看。
皇兄,这些日子去哪呢?皇弟甚是担心了。
五皇子面色担忧的看着到现在还没有发一句言的容璃。
容璃眉头皱起,又疏开,眉目中带着欣喜和自傲的神情,我是去找九弟了。
想起,那个弟弟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最起码比起前面的弟弟好看的多。
九弟?容融似是被这两个字吓倒了。
顿时不敢置信的惊叫道,你是去找九弟?九弟容麟?可曾找到他了?对于皇室的皇子们似乎都对九皇子忌讳很深,他对于同为皇子的他们来说,不得不说是个梦魇。
有九弟在的地方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容麟的光芒太盛,盛的让无数人都想这段这份骄傲!好在这光芒盛的也不长,在他四岁的时候就结束了这光芒的一生。
可能是上天也不忍抬眷顾他了吧!收回他的才智让他变成一个傻子!现在身为太子的他去寻找九皇子?这不得不说是个令人称奇的事。
是啊。
怎么呢?容璃有些奇怪的看着容融,哥哥找弟弟回家有那么难以置信吗?可容璃怎么知道以前的他是个非常不同寻常的哥哥。
容融一瞬间收回自己的惊讶,装作若无其事的出声,哦!只是有些惊奇罢了,皇兄怎么会突然想起找九弟呢?难道是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傻子弟弟?此时的容璃就是直肠子,顿时眼睛一瞪,当然是父皇派我去找九弟的。
你胡说什么?九弟好好的,怎么会是傻子呢?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才是傻子!容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咽个口水,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皇兄说什么?九弟不是在四岁时就已经傻掉了吗?况且皇兄我是傻子!我全家都是傻子!容融的手来回的在自己和容璃的身上指着。
样子好不可恶…那副嘴脸容璃脑海里飘过一个词语。
戏子…不过容融心里却是盘算着,九弟不是傻子?好好的?父皇竟然派太子殿下去找九弟?那么九弟在皇上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那么他这么多的年仍然没有任何结果吗?看着容璃没有任何伪装和阴霾,容融突然间有些疑惑。
太子真的那么喜欢九弟吗?就如多年对光芒四射的九弟一般,就那么的喜欢他吗?毫无芥蒂?试探出声,皇兄,你是说父皇让你找九弟的?是啊…父皇还说了,就算我死了也要将九弟带回来!幸好,我不负辱命…容璃这些与以往不同的行为举止不但引起了容融的怀疑,就连多位亲近他的大臣也面色难辨。
仅仅是喘息间的事,空中一阵破竹声,容融的手一把抓住容璃的脖颈处,耳边响起一道催命符般的话,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朝太子!不得不说,容融的聪明才智也是一流的。
瞬息间,做出这般那举动,让原本本想阻止的大臣,慢慢退回脚步…容融嘴角浮上一丝冷笑。
容璃心中虽然没有任何戾气,没有任何记忆,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容融眼中的阴厉没有逃过他的眼,看着那些大臣的举动,容璃心中也是冷笑一声,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容融看着他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非但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反而露出几分得意,话锋句句尖锐,不得不说你的易容术还真是一流,连本殿也被你忽悠进去了!容璃眨眨眼,他很想知道他如何发现他‘不是’太子的?看着这幅样子的他,容融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笃定的道,想听?好!本殿就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
第一,吾皇兄不会露出你这么丰富的表情…容璃委屈了…他醒来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他郁闷。
,这还是和那虫子学的。
不好看?容璃下意识的问,这倒是让容融一愣,接着冷着一张脸,皇兄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第二,平日里皇兄话不超过三个字!你瞧瞧,刚刚你倒是把皇兄一年的话都说完了…容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想是想看着他颓败的表情,可惜让他失望了。
容璃饶有兴致的听着容融的分析,头头是道啊…原来以前的他那么闷骚…难怪一把年纪都没有老婆,现在还不能有老婆了…容璃有些沮丧了。
不行!没有女人可以找男人…眼睛一亮,这次同行的不是有个好男风的将军,如果是他,他不介意改南风…嘿嘿。
看着容璃那精彩绝伦的表情,容融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什么幻觉,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推论’,第三,皇兄不会自称‘我’,也不会这么和气的站在这里。
最后,如果你真是我皇兄,那么就不会受制于本殿!右手青筋暴起,狠狠地捏着容璃的咽喉。
容融这力量对于一个没有习武之人就算不会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没有想到他的五皇弟竟然这般恶毒。
竟然要他死?也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就算他当场杀死他,那么也只会说他救兄心切,一心杀掉贼人。
高!实在是高啊!容璃感觉自己出气多,吸气少,肺部里的空气也都被挤了出去。
五皇子,且慢…左相看着太子被五皇子捏在手里,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五皇子的心里他又岂会不知?容融手稍稍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手中更是加大了力度。
左相脸色更是不好,压下心中的那口气,五皇子,这里是金銮殿,可容不得血腥之事!容融笑了,左相竟然扣了个这么大的帽子给他,哈哈…不松开也不行了,转过脸笑了,左相,真是说笑了,作为皇子启连这点分寸都知了?本殿只是试试这贼人有无武功?依左相所见,该如何处置他呢?左相看着他以往拥戴过的太子,现在的太子与以往确实有说不出来的不同,心中也没有任何主意。
如果他真是太子,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般模样?老臣认为,在他嘴里说不定能找出太子的下落。
容融轻哼一声,难道就这样姑且贼人的胆大妄为的行为吗?在我看来,来人啊!将贼人拿下!左相看着进来压着容璃的御林军,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突然间,眼睛睁的老大老大的。
只见,容璃手指轻动,转瞬间,五六个御林军已经被放倒在地,众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还是刚刚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吗?容璃斜起一抹轻蔑的笑,拍拍手,生怕沾染上半点灰尘,看着五皇子道,那皇弟怎会知道我不是在试探你吗?看来孔武有力罢了。
想打倒他?下辈子吧!他虽是没了记忆,可不代表没了脑袋,没了功夫?就那些小伎俩也敢在他面前显摆。
容融一张脸气的青紫交加,煞是好看。
别气,别气!皇兄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皇弟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你说皇兄是人假扮?那皇弟呢!本宫可是记得以前皇弟在本宫面前腿都在发抖了,现在竟然敢掐皇兄的脖子了,真不错!不错!虽然他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太子了,但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威压,在这一刻不自觉的发出,让这些人一瞬间都有了想死的冲动,他们到底是瞎了哪只狗眼?竟然会认为太子是人假扮的?皇弟能直起腰来,多不容易啊!做皇兄就应该多多体谅一下,不然不是挫伤了皇弟的自尊?言外之意,刚刚不动手就是为了你的自尊!懂不?容融看着那张恣意盎然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不仅是身份上的笑话,也是行动上的矮子。
也只能在朝上无人的时候蹦跶两下,一遇见太子,气就不足了。
眼底浮上一丝冷笑,心中万分不甘…却是弯下腰,恭敬的朝着容璃一鞠,皇弟有眼无珠,竟然辨错皇兄。
真是无能…容璃赶紧上前扶起他,一脸无邪的笑,说哪里的话,自家兄弟这么生分作甚?低着头的容融紧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融高攀不起…容璃看着这幅模样的容融,心中只想笑。
他这个五弟还真是能忍啊。
也不愧是个皇位争夺有力者。
他不是想要争皇位吗?那他就陪他来玩玩?哎呀!太子殿下,你怎么再这里?李安摸着额上的汗朝着殿中的容璃喊着。
容璃眉目一闪,想着脑海中恶补的人物关系,就立即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父皇的心腹,李安公公。
顿时笑着,怎么呢?李安看着这样的太子,先是一愣,随后想起皇上曾经收到北齐轩皇的信函,想想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感触的好,还是伤心的好。
皇上醒来了,要见你。
容璃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李总管,皇上他醒来了?这个消息就是一晴天响雷,炸在大殿里,让这些人又惊又喜。
不过更多的是惊疑,皇上突然醒来,那么就代表着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就要结束。
容融更是失声叫道,父皇,醒了?我要去瞧父皇!这些日子以来,皇上病重,一睡不起,除了李安之外,也只有御医见过启皇了,而这些大臣和五皇子也一直都想见皇上一面,都一一被面前的李安,对了,还有那个怪人赶出来了。
现在皇上既然醒了,就没有理由将他们拒之门外的道理。
是啊!李总管,带我们见见皇上吧!太子,快点去吧!皇上急着见你了。
李安对着容璃催促道。
直到容璃受不了快步走开,李安才浮出一些笑容。
皇上只见太子,各位请不要为难老奴。
李安对着大家说着。
凭什么?这么天我们都没有见到父皇?那家伙一回来就被可以见父皇?父皇生病的时候他在哪里?容融这几天脾气已经尽量不发出来了,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受到和大臣们一样的待遇!他是皇子!皇子啊!他是皇上的儿子。
为什么连父亲的一次面都见不到?难道真的是身份吗?那他是不是只要做了太子也能受到同样的待遇?对着容融的怒气,李安低着头,淡淡的说着,不凭什么?皇上的意愿老奴也不变猜度。
至于太子之前去找九皇子没有和大家说嘛?也正是太子带回了这个好消息,皇上才会醒来的。
九皇子的事,只有太子知道。
容融突然静了下来,九皇子,难道太子之前没有骗他们?父皇,醒来,再太子带回九皇子后,父皇立即召太子前去,为的是太子?还是九皇子?好似谁都没有捡便宜,倒是那个装疯卖傻十几年的九弟捡了大便宜。
呵!呵呵!李安,替我像父皇问声好,儿臣愿父皇早日康复。
说完,便转身离开,也许朝堂上真的不适合他来,也许无后台,无背景,单靠自己的力量想要等上皇位,简直是痴心妄想!李安皱着眉头看着容融的背影,有些不忍,五皇子,皇上只是想念自己的儿子。
是啊…只是为了赎罪,为了他曾挥霍的那些亲情,他知道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他已经是个迟暮老人,一个渴望亲情的老人。
容融脚步一顿,想念儿子?那他何尝不是他的儿子?他见自己的次数有几次?他是不是还记得有自己这个儿子?李安的话他允许懂了,也许不懂。
不过他对于这容家来说,始终都是多余的。
见或者不见,又有何区别了?王爷!京城的荣王府不比凤城的气派,也许是许久无人来的缘故吧。
尤其是容陌将荣王府还改造了一番,京城的这些旧的府邸自是比不上。
眼前的这荣王府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任何落魄的样子,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吧。
开门的是一个半老的家丁,在瞅了容霁好久突然间惊喜的叫道。
容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机灵古怪的小厮模样,也记住眼前的是谁了,李四,好久不见了?李四见王爷竟然一眼便瞧出他的性命,顿时有些热泪盈眶,王爷,你怎么来了?小的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没有想到在李四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你,真是太惊喜了。
李四,之前没有和王爷去凤城,至今都是李四的遗憾,就在前几年我家老母去世了,李四就一直呆在王府了。
想着就算王爷在凤城,也要把王府收拾干净,说不定王爷会回来了!没有想到真的让李四猜到了。
看着以前府里的人,竟然如此真心对他,容霁有些感动,辛苦你了,李四。
不辛苦!不辛苦!李四来回摇头,怎么能辛苦了?这些年来若是凭着打扫院子,生活也是了无生趣。
突然间瞄到容霁身后,再次惊喜的出声,福伯?你也一起回来了?看着激动异常的李四,福伯也觉得欣喜,但是,李四,还不让王爷进府吗?对对对!我怎么忘了呢?王爷你请!李四让开身子,让几人进去。
眼睛突然看见容霁身侧的两人,惊讶的张开嘴巴,疑惑的看向荣福,这两女人…?不会是王爷的小妾吧…看着模样也真是好…但也是心中想想。
却看到,王爷回头拉着其中一人的手,温声说道,惜惜,欢迎和我一起回家。
李四眼中更是不可思议!却看见那女子对王爷一记冷笑,也没有说话,王爷那一瞬脸上晦涩起来。
李四顿时有些不平,这女人凭什么?对王爷那般不敬?以前的南儿姑娘可没有她这么嚣张!想到这里又是一叹,可惜了…抬起头竟然看见王爷侧过身对另外一个女人嘘寒问暖。
不对!应该说是女孩,非常漂亮的女孩。
那女孩显然比之前的那个女人好哄多了,和王爷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李四更加有些混乱了,王爷竟然左拥右抱?如果对于别的权贵来说,这倒是正常的事,可是放在王爷身上怎么就那么的惊心动魄了?尤其是王爷不是只钟情于南儿姑娘的吗?只是天意弄人罢了。
若是王爷忘记南儿姑娘,李四也会替王爷高兴,可是看着刚刚那个眼中根本就没有王爷的女人,他由心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
倒是那女孩娇俏可人,能够让王爷那么开心。
王爷,这次回府打算长住吗?不!只是为了找东西。
王府里的一切虽然都是之前的模样,可是以前的那些记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现在的亲切,更何况,现在的他并不是什么荣王!不知王爷要找什么?小的也可以帮上忙。
李四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王爷他有他的意愿,能够再见王爷一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惊喜了,他可不敢再奢求王爷住下来。
容霁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李四,接着专注的目光投向那个被他一直拉住手的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道,夫人!李四看见那个女人神情一瞬间的变化,接着硬是冷下脸,倒是她旁边的那个女孩一直捂着嘴,偷笑。
李四不懂,可是王府里除了我一个糟老头,就没有女人了,王爷。
这时,王爷旁边的女人倒是出了声,你家王爷可是无所不能!李四没有听出这话藏着的意思,顿时拍手道,那可不是?王爷是天下最神勇的呢!接着他看着那女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而王爷脸上却浮上一丝无奈。
李四突然间计上心头。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王爷,你是想南儿姑娘了吧!王府里有许多南儿姑娘生前的东西!我去给你拿吧!李四说完便紧走几步,拐了弯,突然回头看见了一幕古怪的画面。
那女人铁青着一张脸,而王爷的脸色更是有些奇怪,似怒似罔似明了。
倒是福伯和那小女孩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
李四突然间有些怀疑自己这点坏心思,到底是对是错!想想便再次走去。
既然王爷没有喝止他的动作,那么就不会怪罪于他。
云惜现在也是不急了,看着李四的表现,想起那位南儿姑娘在王府的地位不低吧。
他还想装傻吗?之前皇上可是对她说过一句话,‘南妃可是从荣王府里嫁过来的。
’想起那老皇帝恶心的嘴脸,云惜一阵烦躁,她就是只是个平民小百姓,斗不过这些皇宫贵族,但是她也不容的别人取笑她。
如果容霁对她毫无隐瞒,她想她也会让她过去。
可是他却迟迟隐瞒不说,那个南儿在他的眼中到底有多重要?容霁紧紧地盯着云惜的颜色,猝不及防,笑了。
不多时,李四抱住一个百宝箱来了,气喘吁吁的说着,王爷,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除了南儿姑娘的衣物。
原本会以为要听见王爷对他的暴吼声,却看着王爷眼睛盯着那女人,却是对他说道。
所有的,都拿出来!一件不剩。
他诧异的抬头竟然看见王爷正在笑。
当即跑回房去,突然间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王爷似乎笑的很开心?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的王爷不是从不让别人碰南儿姑娘的东西吗?连丫鬟伺候南儿姑娘也都是在外间伺候,现在的他竟然跑到南儿姑娘的闺房里取人家用过的东西。
瞬间背上渗出冷汗,他太太太…但是王命不可违…战战兢兢的将衣衫抱了出来,还用一个包裹裹着,生怕王爷突然发难。
抱住作什么?扔地上!容霁看着一旁颤抖的人说着,李四似是被吓着了,立马扔了手中的烫手山芋。
手一松,突然有些后怕。
容霁瞧着众人的神情,慢慢踱步到那些东西跟前,慢慢的蹲下,手轻轻的捏起其中一件,嘴角在无人的地方勾了勾。
因为他看见了云惜一副紧张的模样,突然间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似有些怀念。
云惜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心,紧紧地咬住下唇,看着容霁这副样子她心如刀绞。
可是是她逼他的,是她想知道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尽管这个答案不尽人意。
在昨晚,心神不宁的她看着他去了福伯的屋子里,也跟在后面。
听见了那些,原来他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她却是认为他一再的隐瞒她,欺骗她。
顿时愧意如潮水般淹没了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不记得了他之前的深爱的人,那么如果有了那份记忆,那她不就仅仅是一个弥补他空白的一个人。
那么如果不是缺失了那份记忆,那么也不会爱她不是吗?那么恢复了记忆,他还会再爱她吗?她不知道,也想知道。
似乎早就猜到了结局一般。
眼中没有任何的意外,有的只是伤悲。
容瑾看着母亲一副忍痛的样子,心疼不已。
同样也是控诉的看着那背影。
竟然为了一个二十多年的一个旧情人伤母亲的心,难道男人都是这么不可靠吗?突然间想起这三年来对她一直紧追不舍的那个人,她对他也有情意。
但是谁说男人就会只爱你一个人?就像爹爹对母亲一样,虽说是他是为了保护她们。
但是何尝不是让母亲伤了十几年的心。
口口声声说爱母亲,不还是抱住旧情人衣服不放吗?突然间有些彷徨了,她真的要嫁于他吗?连爹爹娘亲都同意了。
容霁,你记起来了是吗?你终于不再否认你心中有人了是吗?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吧!云惜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对着容霁开口道。
嘘!别吵…容霁闭上眼睛,轻柔的指责着,仿佛怕吓坏了怀中的‘情人’一般。
云惜感觉肺中的空气急剧减少,一阵头晕目眩,这就是你的答案!你别太过分,吵到你的情人了是吗?我也一刻都不想呆!你尽快给个答复,你也好和你的情人相聚!容霁似乎很难容忍这样的吵闹,终于回头道,要吵,被窝里再吵,像什么话。
打扰到我了。
云惜感觉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人特可恶了,一面怀念着他的旧爱,一面还取笑她!我在想你吃醋的模样,真好看。
还有啊…我是记起来了,原本还有些害怕。
可是现在…害怕什么?害怕你怪我不是处子…‘嗡——’这人再说什么?旁边的人除了李四一副惊愕的模样,容瑾和荣福都齐齐低下头笑了。
云惜脸红到脖子去了。
人无地自容。
随即想着他的话,顿时来气。
可不是吗!说什么我毁了你的清白!明明我才被你毁了,你这个虚伪的男人!没有担当的男人!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不仅夺走我的清白,还夺走了我的青春!容霁顿时一惊,起身抱住脆弱的云惜,怜惜的说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那时真的,我没印象。
我该死!不该伤害你,不该毁了你的清白…云惜猛然抬头,怒吼道,什么不该!不该什么!你后悔了是吗?我就知道男人都是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尤其是你容霁!好吧。
是我的错!就是应该毁了你的清白!你——云惜一噎,你,那么——眼神有些不确定的瞄着地上的一堆东西,怎么看,怎么刺眼!容霁冷眼扫过李四,烧了!回头温柔再次袭上眼角,再次想肯定云惜的想法,烧了,都只是过去。
乖!别闹了,好不好?云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火焰,有些娇嗔的意味,我真是恶毒的女人,看见他们被毁掉了真开心。
容霁亲吻着她微扬的嘴角,你这样想我也很开心。
云惜嘴边的笑意扩大,眼中不堪重负的眼泪滴落下来,她很开心,这么多年的包袱终于卸下了。
紧紧地搂住眼前的人,出声询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容霁却是凑到她的耳边,乖!先别说这个,我已经十几年都没…我已经受够了!容瑾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父母能够如此恩爱,开心的当然是做子女的了,看着母亲羞红了脸,紧紧地埋在父亲的怀里,突然觉得幸福不就是如此。
一家人幸幸福福在一起。
如果,哥哥嫂嫂也在就好了。
在云惜的惊呼中,容霁看着父亲竟然将母亲横抱起来,朝着福伯哑声吼道,备车!容瑾脸红了…为什么爹爹不就近了,这容霁也头疼。
,你以为他想啊!还不是因为他伟大的夫人…李四突然间似乎才意识到时间流逝,光阴不再的道理…只有傻傻的开口,福伯,王爷他…英勇不减当年。
荣福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却是板着一张脸,李四!不要私底下说王爷和王妃的闲话!说完赶紧跟着王爷的步伐…哎!猴急的王爷根本不是他这个糟老头能够赶的上的啊…哎!算了…反正马车在门外,估计王爷也嫌他碍事,还是和小群主一起回去吧!看着去而复返的福伯,指指对面的容瑾,那这姑娘呢?不是王爷的侧妃,还是小妾吧!看她一副低着头的模样,显然是在伤心吧…荣福厉目一瞪,还不参见郡主!如果他知道李四心中的想法,恐怕不仅仅是这一瞪了吧!‘咚——’李四机械的行礼,李四参见郡主!容瑾应了一声,福爷爷,我们也回去吧!待容瑾出去。
有些奇怪父亲母亲的马车为什么还不走?该不是在马车里吧…容瑾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大跳,这么大胆的想法,她怎么想出的?肯定是那个坏家伙教坏的…面上又是一臊。
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走近,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马车跟前了,才要退开,却惊喜的叫道。
哥哥!嫂嫂!两人回头,都是一笑。
容瑾激动不已,她刚刚就再想要是哥哥嫂嫂来就好,没有想到她的想法真的实现了。
简直是个意外之喜啊!没有发现面前古怪的气氛,走近几步,却发现哥哥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父亲,而父亲却是满脸通红,一脸憋屈,又有些欣喜的表情,容瑾想这是什么表情。
父亲,好像见着儿子不太高兴啊…容陌意味深长的瞄向车帘里面。
见状,容霁立即身子挡住…一脸恼怒,臭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现在来干什么?刚刚在马车情难自禁,就要一触即发时,耳边却有人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敲着马车…车夫被他赶走了,身旁的侍卫也是远远离开,不可能是他们,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也不相信侍卫没有能力拦下敢来打扰他的人。
而他却是忘了,凡事都有例外。
他又岂会知,容陌也被侍卫拦住了。
如果以往,就算王爷吩咐过,对容陌也是毫无阻拦。
但是侍卫们对王爷在马车中干的那些事情,也不好让容陌打搅。
面色难堪,委婉的拒绝了容陌的靠近。
看着他们的神色,容陌轻笑,他们在干什么?侍卫们个个低下头,面露难色。
我看不得?点头!点头!恩恩恩…原来在干那事…容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侍卫们个个称奇,世子爷竟然这般面不改色的讨论父母的那咳咳。
似是想到侍卫们的想法似得,他们没干那事,哪来的世子我?那我又有何看不得?说完便越过侍卫走近那马车…侍卫们冷汗直冒,世子真剽悍…却听见世子妃笑着说,我想看看世子是怎么出来的。
嘴张大了…又看见一奶娃娃对着他们笑道,我也想看看爹爹怎么出来的。
牙掉了…侍卫们的包围圈再次扩大了…容陌看着容霁气急败坏的掀开轿帘,那时的他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愤恨!恼怒!懊恼!错愕!惊喜!惊讶!再然后‘唰’地一声盖上轿帘。
那一瞬,容陌的表情也很精彩。
接着躲在马车里的两人听见,遮什么遮?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吃过…两个衣衫尽褪的两人,一人欲哭无泪,一个满脸妒意…看着他老爹着急的裹着老娘身上的衣服,面上微微一羞,接着面不改色的说着。
小腿上猛然被狠狠地踢了下,转过头谄笑道,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只吃你的。
尽量压低声音不让马车里的两人听见。
嗯~一声闷哼,再没有冒出任何话。
不公平——!我都没吃过!突然冒出脆生生的话,马车里的两人同时掀开帘子。
小虫子惊讶的张大嘴巴…君盼笑了笑,移开视线…第三卷 虫子威武 大结局:这就是结局又是一阵惊呼,厚重的车帘再一次被人气急败坏的甩下,不过…君盼看着突然消失在马车里的虫子,看着俩老的行为真是有些汗颜。
过了好半响,这次容霁终于拉开帘子和容陌对视着。
容陌的不轻不重的那句话又是激起了容霁的怒气。
臭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现在来干什么?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这个臭小子竟然这般没脸没皮的打扰人的好事!还让他这么尴尬,还把媳妇带来!太可恶了…容陌眨眨眼,非常无辜,许久未和父母相聚,着实有些想念,所以日夜兼程就是为了见见父母。
臭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日夜兼程不假,是为了见老爹老娘吗?来到京城数日,怎么不见得他想念?现在他倒是想念的紧啊!青着脸,咬着牙,很好!为父对吾儿也是想念的紧!容陌轻轻的笑着,那就好!我还以为打扰了父亲,本想看你们一面就离开,现在知道父母也很想念我,那父亲就不要烦孩儿继续叨扰了。
容陌!你——容霁忍无可忍,受不了这孩子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眼中真是没有他们这父母…咳——母亲,虫子虽小,可不要忽视哦!他可是男娃娃…容陌看着立即变了脸色的父亲,很不客气的笑出声。
一手搂着一个,轻快的说道,走,哥哥嫂嫂请妹妹蹭饭去…去哪蹭?君盼下意识的问出。
京华别院。
容陌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那不是我们在京城的住所吗?容瑾诧异的道。
不是他来做客,反而来这蹭饭!哥哥还真是有脸…是啊…请妹妹蹭爹娘的饭。
君盼根本没有打算破坏现在这合家欢乐的气氛,独伊怎么办?让他也过来?容陌手一抖,嘴角微微下垂,绷的紧紧的,我们一家人,叫个外人干什么?对于容陌这种态度非常不喜,也是冷硬出声,你确定?君盼眼里的那些嘲讽刺得容陌的眼有些发烫。
他知道她的意思。
确定他是外人?确定他这么做!是啊!怎样?他就不信独伊会像狗皮膏药一样,不仅黏住了盼儿,还要黏他的家人吗?也好!估计独伊也喜人多,我去陪他。
君盼甩开容陌拉着的手,头也不回的走掉。
容陌的脸色变了又变!紧紧地盯着君盼的背影,就要灼的升起火来!容瑾看着突然间变了脸色的嫂嫂和气炸的哥哥,不安的出声,哥哥,怎么不去追!嫂嫂,好像生气了耶。
独伊是谁啊?哥哥。
没事的。
多个人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哥哥——看着快走追着嫂嫂的哥哥,容瑾脸上浮出些笑容,看来啊…女人啊,还是要多闹闹。
看看哥哥紧张嫂嫂的那样。
呵呵…孩子…你叫声奶奶——叫声奶奶——云惜捏着小虫子的脸,一脸狂喜的模样。
小虫子看着这奶奶的尊容——,非常不愿意承认,怎么就不知道稳重?稳重也就不说了,还这么不检点;不检点就不说了,还当着小孩子的面!虽然他不认为他是个小孩子。
戳了戳面前奶奶的柔软,手感不错,捏了一把,甜甜地唤着,奶奶,奶奶…云惜绝对没有想歪,可是小家伙那有意无意的动作,让她有些尴尬…却挤出一丝笑容,孙子,乖。
感觉到胸前那仍然没有停止的动作,脸色渐渐变僵…容霁掀帘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小虫子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在他的脑中炸开,容陌那似笑非笑的话还在耳边,虫子再小,也是男儿!他就是扔一个捣蛋鬼进来的吗?脸色发青捏住小虫子那只手,这个举动不仅吓坏了虫子,还把云惜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啊?竟敢这么对我的孙子?云惜骇然出声。
这容霁有毛病吧!容霁苦笑,他只是捏住小虫子那为非作歹的手而已,他哪舍得捏他半分啊…突然间看着小脸微微委屈,那张小嘴想瘪,又提上去,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容霁顿时来了兴趣,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果然还是孙子亲啊…容陌来打扰他,他想骂他,兔崽子。
而在这小家伙面前…小祖宗,叫声爷爷听听?云惜顿时松开气,这人吓了他一跳,一来就凶神恶煞的对着孙子,吓坏了孩子怎么办?小虫子眼睛眨啊眨滴,看着眼前这双满含期待的眼,爷爷。
乖!容霁顿时狂喜,搂住小虫子猛亲啊…爷爷…口水!口水!这天,两人不仅解开了心结,还接回了孙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京华别院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内间也是其乐融融的,一桌子饭菜也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容家好似还是头一次这么齐齐的坐在饭桌上,甭提多幸福美满了。
当然也有两个‘外人’,容陌一张脸脸色好看不到哪去,而作为客人的独伊来说,却是落落大方,笑容浅浅,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好似没有任何看法。
君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虫子被俩老抱住,当然也容不得她来操心,不过,那俩老不时投过来的视线,感觉到了,也当低头不知。
今日来时,让独伊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大家对事都心知肚明,何必闷在葫芦里装傻呢?躲躲闪闪的有什么好?还不如摆在桌面上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省的麻烦。
你知道我不想…独伊无奈的看着君盼。
容陌立即插嘴道,你以为你想就可以吗?给了他一眼刀,不想归不想,说出来也不一定要认啊。
认什么认?小爷我不认!容陌高扬着头,一点都不买账。
独伊浅笑对面的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挺好。
好!既然你不认,那我偏认,好吧!容陌哼了一声,却看见他眼边那抹轻松的笑。
独伊心瞬间变得暖暖的。
有这样的弟弟还真是挺好,但瞬间便垂下眉眼,如果不是他已经退出了两人的角逐,那他岂会认这个弟弟?既然他已经失去了一些,那么也得抢些什么回来。
否则都对不起君盼为了自己和他翻脸的情呢?独伊此时在饭桌也不多话,任由主位上的两人打量。
对上一道好奇纯洁的眼神,望过去是一双纯洁无垢的眼,笑了笑。
容瑾突然收到这个笑容,脸募得变红了,埋下头去。
刚刚她是不是太大胆了,竟然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偏过头看着王昭和一脸隐忍的怒色,有些不安还有些甜蜜。
他是在吃醋吧。
容瑾有些甜蜜的想着…君盼突然发现了一道好菜,伸手就去夹。
剁椒鱼头——哇!好棒——已经多久没吃了?就要够到的时候,筷子突然被夹住,动弹不得。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两双筷子,君盼有些无奈的说道,两位?夹错了吧!你说,吃个饭还不安宁,两人在席间斗智斗勇不说了,竟然打扰她吃饭,真是有够缺德的。
辣椒…鱼肉…OK!OK!OK!知道了…挫败的抽回筷子。
不都是那只可恶的秃鹰害的,有伤在身,要忌嘴。
哎…愤愤不平的咬牙道,应该剁椒秃头!两人筷子相触,如同视线相触一般,立即不屑的抽回筷子。
我说——陌儿,这位是?不就是之前那救治盼儿的公子?看样子不仅和儿媳匪浅,连儿子也和他关系很深啊。
瞧着那张现在看来平易近人的脸,直觉有些熟悉,却不知这份熟悉感是来自何方?而她却没有看见旁边一开始就变得非常沉默,那双眼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正好奇的人身上。
容陌眉梢一挑,顿时有些恶趣味的笑道,我大哥!独伊手中的筷子折断了,君盼被正偷吃的鱼刺卡住了,而对面的容霁,他老爹一双眼更是要凸了出来。
云惜脸色一僵,显然不相信容陌的话,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生了这么大的儿子?容陌挑挑眉,别人也可以生滴啊~云惜嘴唇煞白,她突然知道面前的人像谁了,当年有一面之缘的南贵妃。
以往从来都没有将男人和女人的长相拉在一起。
而南贵妃不就是…咬了咬唇,是啊!别人也可以生的。
突然手被握住,看着容霁担忧和愧疚的眼,顿时心情一松,嫣然一笑,瞧你紧张什么?多了个儿子不高兴?我看啊…这孩子比陌儿好多了!容陌顿时两眼一瞪,他本来就是想看看母亲为了独伊大打出手,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多好!没有想到仅仅一天时间,母亲竟然被那狡猾的老东西收拾的服服帖帖,还贬低自己的儿子?有无天理。
哼!他好?君盼怎么不和他走?容陌顿时哼哼两声。
独伊抿唇一笑,不理会容陌的挑衅。
容霁听着云惜的话,也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有些复杂的看着独伊,沉声道,你就是九皇子容麟吧?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多出这么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当年九皇子一颦一笑都浮上心头,那时的他也已忘记他们,当时就想若皇兄有这么个优秀的儿子,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而九皇子遭遇的一切他也知道一些。
当时他还奇怪,福伯为什么总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九皇子的事?当时他还对福伯道,再好,再可惜,也是别人的孩子。
可是他还是骗不了他的心,再知道原本荣冠天下的九皇子竟然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他就忍不住去了京城。
打算冒一次险,救出他。
却不料人去楼空。
当时那锥心的痛,至今都清楚可见。
如果他早一点决定,是不是还能够看见那孩子灿烂的笑容?当时的他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却没有想到今日他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被得知他是自己的儿子?这…独伊轻抬眼角,声音悠扬,不!林—独—伊。
感觉心跳在那一瞬停止跳动。
仿佛说了只是无足轻重的话,独伊神色不改,看着容霁那副表情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依旧是那么风轻云淡。
偶尔瞥见小虫子捣蛋的动作,神色微微警告,说来也奇怪。
小虫子在看着独伊的眼色后,立即收敛的多了。
简直就是一个乖宝宝模样。
云惜有些食不知味的看着对面的人儿,怀中的宝贝孙子似乎对大伯比父亲尊敬的多。
说出来真是有些难堪,顿时瞪了眼没有出息的容陌,样样不如他也就罢了。
还连儿子也收服不了?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九皇子是她丈夫的儿子,那时她看着皇上用着近乎仇恨的目光盯着那孩子。
心中一震,接着皇上近乎狂热的说,这样的容霁,值得你来爱吗?捏紧手中的帕子,她想皇上是想她和他一样恨着容霁吗?那么好,如他所愿。
况且,他竟然隐瞒自己这么深,那颗毒瘤藏在心里,跟了她快二十年,已经快要爆炸了,她想尽管现实会让人心痛,可远比毒瘤子烂如骨髓的好。
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是自己将那个毒瘤放大了。
既然她都不在乎他曾经有过那个女人了,那么突然多出来的儿子,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而且,这儿子还如此优秀。
她想,时间、岁月这两样东西带给她的不仅是等待和折磨,更多的还是把自己的棱角都磨圆了,也许以前的她还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年纪大了,和年轻人想的都不太一样了。
不管是麟儿,还是独伊,都是一家人。
看着对面的独伊筷子猛敲了盘子,云惜看着高兴,看来她的这个儿子可别容陌那小子有趣多了。
就算猜想到事情会圆满结局,但是根本就没有猜想到这个话题竟然是云惜挑开的。
对于独伊,容霁不是不心疼,也不是不想念,之前在饭桌上强装作镇定的样子,也只是为了顾虑云惜的感受,却没有想到云惜竟然这样毫无芥蒂的承认了这孩子的身份。
手颤抖的握住他最爱的人,双眼有些发红,却是不敢看独伊的样子。
对于这么个儿子,还是有些胆怯。
毕竟当初他还曾袖手旁观,若是他一早就下定决心,那么这孩子也不会受了那几年的折磨,如果他接他到王府来,就算没有认出他是自己的儿子,不然也不会让他漂泊了这么久,受这么多的苦。
云惜反过手拍着有些害怕的容霁,对着依然有些呆愣的独伊,眨眨眼,儿子,你看你爹爹见着你都哭红了眼,还不叫声爹娘听听?除了几个知情人以外,其余都是一个茫然的样子,想来是被云惜这番话给吓的不轻,就连不安分的小虫子也安安静静的窝在云惜的怀里,看看奶奶,再看看爹爹。
看着这幅样子,容陌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脸色有些不佳,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感觉所有的视线都投在自己的身上,独伊一时间有些不安,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这饭桌上的主角。
而‘爹娘’这两个词对于他来说很陌生,可是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的让他害怕,却有着不同的感觉。
视线在两老的身上划过,慢慢垂落目光,我不是小孩子。
容霁的脸上一阵失望之色,但随即也笑出声,当然了,你可是大哥!独伊没有笑,也没有言语,默认了吧!承认吧!林独伊,其实你心底是很高兴的。
看着碗里突然多了金色的饼,微微一愕,抬头看着那老人畏怯的目光,又垂下去。
筷子始终似乎难以下手。
看着这幅场景,一旁喝闷酒的容陌突然兴致高昂,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为难的独伊,眼中看好戏的成分居多…独伊眼里闪过犹豫,终于还是夹起来咬了一口。
既然咬了一口就没有道理扔在一旁,一口一口的咬下去。
小虫子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似一副吃惊的模样。
而容陌看着他竟然吃了那饼,非但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反而越发高兴!至于容霁,那么眼中的光芒更甚从前了,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失声,儿子——却没料到,独伊一下子放下筷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这样的转变仿佛让他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
云惜也是一副错愕的样子,真心被伤到了。
这孩子咋就这么别扭了?既然吃了父亲夹得菜,父亲叫声‘儿子’有那么难以忍受吗?两老脸色难看至极,一旁的容陌还是一脸笑容…他对玉米过敏…君盼只觉独伊很冤枉…是啊…爹爹以前从来都不吃玉米的…虫子适时插嘴。
如果一个人为了你而接近曾经避之不及的东西,那么代表着什么…君盼侧头看着依旧不察觉自己处境的容陌。
暗叹一口气,地位都不保了,还为了这一点小心思偷笑。
一顿饭,由独伊突然离场而结束…看着公公一脸焦急的跑出去,君盼想着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当然平静的生活对于他们这一群人来说,已是奢侈。
谁让他们是风暴中心的人物?一道圣旨将荣王招入宫中,随行的是才相认的独伊。
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独伊,容霁轻叹一口气,不知怎样才能安慰这个孩子?看着最后一道门就在眼前,容霁终是停了下来。
孩子,别怕,一切有父亲。
别怕。
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别人都以为他很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情感可以侵蚀他,谁想他也曾经幻想着在娘亲的怀里哭泣?他也想每次出去惹事,都会有爹爹出去摆平。
容霁的话勾起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层。
现在的他会怕吗?不过躲在父亲身后感觉真不错。
顿时,弯弯嘴角,好,我走后面。
待独伊真正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时,并没有以往那种恨,更多的是悲哀。
原本他们是最亲近的父子,不过被他掐断了。
很显然,老皇帝似乎看见他非常的激动,竟然想从床上爬起来,呵呵!独伊看着真是搞笑。
这还是他吗?是害怕自己伤害他吗?远远地瞧着,不悲不喜。
而容霁也是第一时间站在了他的身前,目光闪了闪。
麟儿…麟儿…朕的儿子…听见皇兄这些悲伤的声音,容霁有些发楞,比初时见着如此憔悴的皇兄还要惊讶,却是不动声色的提醒道。
皇兄,不知召臣弟和臣弟的儿子前来,所为何事?他只想提醒皇上,现在的独伊已非他的九皇子,任他揉捏,他有父亲,有家人。
启皇一瞬间的愣怔,眼睛放空的叹道,你都知道了,都记起来了…连麟儿也知道了。
不想皇上的反应这么奇怪,容霁有些发愣,他以为皇兄跳起来和他拼命,本来这些年的事他们已经心知肚明。
皇兄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他也介意再深一些。
那么朕还真是一个人了…没有了弟弟,没有了儿子,没有了南儿…这么说,你们已经相认了?不想让启皇有任何想法,容霁立即承认道,是的!皇兄霸占了麟儿这么多年,又不珍惜,皇弟没有道理不接回自己的儿子!是吗?凭什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赔上的竟然是他自己,却造就了人一个美满的家庭,为何他一无所有。
迷茫的眼里蹦出一丝坚决。
李安!奴才在!圣旨拿来,给朕添上一笔。
这一刻,不再是生命垂尾的老人。
李安将圣旨展开,摊开让启皇看的亲切,启皇面上一怔,接着发出狂笑…哈哈哈——连老天都知道朕在想什么?噗——一口鲜血终是喷出,脑袋如断了线一般垂在一侧,转瞬没了声息…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一声一声悲怆声一下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皇上,死了。
李安哭倒在龙榻前,独伊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悲不喜,真的。
也还没来得及满足小姨的愿望,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既然正主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任何停留的价值,任由容霁呆在那,突然面前一黑,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立在独伊身前,少主!老人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激动不能自已。
秦长老。
是!少主,吾终于找到你了。
少主过的可好?还好。
秦长老老了不少。
伸出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
秦长老,能否帮个忙?少主请说,老朽一定不辱使命!呵呵!没那么难,将小姨的遗体带回家吧!让她和母亲在一起吧…老人神色大变,眉目中极痛的悲伤,是!少主。
启皇驾崩,霎时间,风云起,一阵国丧之后,更多是不安,浮躁…不过在知道启皇留下遗旨后,便个个按兵不动,看着形势发展。
以太子为首朝臣们等待着李安的来到。
容璃站在最中央的位置,说实话对于他的父皇,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启皇逝世,连老百姓们都被挤出一些眼泪来,他竟然没有任何流泪的冲动,不过作为太子的职责,他只要做好善后的事而已。
吱呀——大殿门缓缓被打开,一道黑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李安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的下台阶,站在九鼎位置俯视下面的群臣们。
在众人的视线中,‘哗——’明黄色的圣旨打开。
众人屏住呼吸,哗哗地跪在地上…这一刻,他们真的真的有些好奇的,连同五皇子在内,对着皇帝的决定非常的好奇!但是圣威之下,容不得他们露出半分颜色。
…传位于吾儿——九子!九皇子!?!?传位于九皇子?太子的皇位不是十拿九稳的吗?更多的视线投放在容璃身上,连同五皇子也是一脸惊愕,不过在看着太子的背影后,勾起了一抹笑。
不是太子不是吗?那么最惨的人可不就是他了?反正已经被闲置二十几年的他没有登上皇位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呵呵…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他真的想大笑出声。
面前出现那张清傲高洁的面孔,传位于九弟?呵呵…那张脸会是怎样的色彩?李安迈着缓慢的步子亦步亦趋的来到容璃的面前,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他,太子殿下,皇上说如果九皇子不愿,也要把他绑上皇位上!容璃勾起一抹笑,好!儿臣领旨。
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快就答应了,李安有些意外。
京华别院。
独伊看着平静的湖面,微风拂过,轻起波澜。
一人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九弟!我告诉你,这个皇帝你当也得当!不得当!这是圣旨!圣旨!违者满门抄斩!九弟抗旨可不是儿戏啊!他就想不通这别院有什么好的?没有皇宫大,也没有皇宫气派!如果说为了他老婆孩子,那才是笑话了!没有想到有妻有儿的九弟,转眼间,全都成了人家的!既然这样,何必呆在这,受人家的气?三宫六院,各色美女还记得起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吗?圣旨就是个屁!独伊不轻不重的话让容璃七零八散的…躲在假山后面的两人,容霁听见这话,脸上顿时一股自傲,咱儿子就是牛气!云惜鄙夷的看了一眼他,转而眼里有些担心,你说,麟儿真的必须得做这个皇帝吗?他好像不太愿意啊…容霁顿时沉下脸,皇兄死了还要算计我忙呢父子俩,让我的儿子继承的皇位!顿了顿又说。
已经昭告天下了,太子说的话虽然不伦不类,但是是真的。
容璃一张脸被气的铁青,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独伊,你才是个屁!懦夫!连皇上都不敢当!独伊转过身子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还学会激将法了?容璃顿时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别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以前你还不是在我——呃。
说啊…怎么样?记起来了是吗?独伊不咸不淡的道,既然想起来,自己去当皇帝别拉上我。
容璃看着弟弟的脸色,顿时一僵,随后破釜沉舟的吼道,我要是能当皇帝早当了!用的着找你吗?还不是你下手那么狠!独伊脸色也是一变,一丝歉意在脸上闪过,随即清了清嗓子,不就是当个皇帝嘛。
在容璃狂喜大跳中看着走过来的身影,你先走!静静地看着君盼一步步的靠近,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其中滋味只怕只有俩人才知,一时间空荡的院子没有一丝声响。
假山后,两人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你说,我们上前去捉奸,怎么样?不然我陌儿可吃亏了。
哼!自己的老婆自己的来管!细风拂过,一卷青丝不住的抚着粉嫩的脸蛋,君盼视线渐渐垂下,声音几不可闻,要去登基吗?嗯。
现在吗?现在在和你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间,君盼抬起头,俏皮的眨眨眼,刚刚我可没你说话,你怎么不走?嗯。
嗯什么?嗯…。
呵呵。
笑完又是几步来到君盼身边,猛地将人儿抱住。
‘嘶——’一声抽气声从假山背后传出,独伊目光闪了闪,贴着君盼的耳朵,轻柔的声音如梦如幻,虽然很舍不得丫头,不过来日方长…额头上轻柔一吻,慢慢的直起身子,温柔如水的眼光看着怀中的人,丫头,再见。
君盼轻轻的扶上额头,不由低骂道,坏家伙,连分别都整这么矫情!转头看着假山背后,父亲母亲躲在假山后面是在偷情吗?我。
们。
怄!两人脸色非常不好看。
什么叫做贼喊捉贼?这!就!是!容霁拉着云惜走了出去,看着君盼那副看好戏的模样,顿时气愤了…指着她的身后,两人齐呼,陌儿!你老婆在偷情!容陌气势汹汹的来到君盼身边,不负父母的众望,暴吼一声,顾君盼!上辈子你强上了我,这辈子就不许勾搭别的男人!在君盼的惊呼中,如潮般猛烈的热吻落下来——本就快要出口的话变得支离破碎…勾搭儿子,算不算?爹爹耍流氓,不许欺负娘亲!------题外话------这应该就是结局了,亲们…抠脸,抠,抠,我再抠…(好无辜…)咋就完了捏…番外,还要不要——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旺旺ID:杨飞翔351316 随时欢迎你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