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穿还整齐的乐静跟陆秉章双双跪在地上,屋里的气氛凝滞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姜姨娘被远远的拦在了老夫人院外,焦急的往里面张望着,似是想看出点什么。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压抑着怒火问道:说说吧。
三老爷夫妻已经气的满面通红,只恨不得有个地缝里钻进去算了,而于贞娘夫妻也是羞愧难当的低着头,当然,这其中只是于贞娘气的厉害,而对陆仁礼来说,不论是于家的哪个姑娘,能娶到就可以了。
而这回的事儿,那可真是不想嫁也得嫁了,在心中给他儿子竖起了大拇指,只是时候不对,不然他一定开口称赞:小子,做的不赖!他这边心中满意,却哪里知道陆秉章正晦气的快要疯掉了,明明约的是于乐灵,怎么偏偏醒来就变成于乐静呢?就算是他眼花,也不至于花到美丑不分的境地啊?陆秉章又怎么会知道,贺远给他下的,可是世上难寻的幻药,只消闻上那么一点就可以进入到幻觉当中。
所以无论陆秉章再怎么想,也觉得不是他的问题,既不是他,那就只能证明他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于乐灵?不,不可能,她没这个本事。
左想右想的,似乎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于乐静。
她定是贪慕自己才华横溢、家境殷实,想做他的正妻,可她知道她长的丑,所以才假装好心的想要成人之美,事实上却是为了诓他出来好成她的阴谋。
好啊,于乐静,真没想到这小小的于府竟然还有你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想嫁给我,你也不看看我愿不愿意娶,我定要你人财两空。
陆秉章在心里越分析越觉得对,是怎么想怎么有道理,愤怒的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样能摆脱于乐静,而于乐静呢?她此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当睁开眼看到陆秉章的那一刻,她觉得她定是连死都不会那么容易了。
可谁能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好好的睡在房间里,可醒来时却会跟陆秉章在一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老夫人等了半天,都不见他们两个人开口,于是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砸道:说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陆仁礼在一边怕陆秉章吃了亏,忙站起身道:母亲大人,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原因又有什么用呢?依我之见,不如还是选个日子,将两人的婚事定了吧,虽然是两个孩子糊涂了,可是到底结果还是好的啊。
你住嘴。
老太爷在一边眼睛一瞪,怒视着陆仁礼道:你到是好算计,里外你都不吃亏啊,合着我于家的女儿就该嫁你陆仁礼的庶子了?见于老太爷生了气,陆仁礼便有了些惧意,眼前这个老头子可是给皇帝当过老师的,轻易谁敢惹啊,可是为了儿子他还是又小声的加了一句道:可已经这样了,不嫁不是毁了孩子吗?三老爷怒急拍桌而起道:就是让她死,我于家容不得这样的女儿。
三老爷话让已经慌乱不堪的乐静脸上一白,不要,她才不要死,她不要。
而陆秉章爆怒的心在也陆仁礼的几句话后恢复了平静,快速分析了一下利弊,幸好刚刚他没有说出不娶乐静的话来,不然但凡他说不娶,估计他今生的前程,一切都会被于家毁了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拼命的对着于老太爷老夫人磕头道:都是孙儿糊涂,做了对不起乐静妹妹的事,我虽是一直对乐静妹妹心存好感,可却也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昨天我见妹妹心情不好,想着府中小花园里的夜来香开的漂亮,所以偷偷约她去园中看看,也顺便开解开解她,可是哪里想到就出了后面之事,都是我该死,千不该万不该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陆秉章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响在乐静的耳边,这人想做什么?为什么不撇清,为什么不说实情,为什么不说是约了于乐灵并不是自己?她明明就在房中睡觉,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他们私会呢?她明明已经安排好了,让秋霜将乐灵诓出来后,敲晕她后送到小花园里,也在那个小厢房中点上了迷香,她安排的这样详细,究竟是谁坏了她的事?乐静,他说的话可是真的?老夫人不理会磕头的陆秉章,反而是向乐静求证道:你不要怕,若是他所言有假,祖母可以替你做主。
眼前已经脱离她掌控的事情越来越多,时间也容不得她再去想原因,看了眼还在那里拼命磕头的陆秉章,乐静心一横道:是的,祖母,表哥说的都是真的。
正在磕头的陆秉章动作停顿了一下,待再继续时,已经是咬牙不止,心中暗骂:好啊,小婊子,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没有退路了,当这话说完后,乐静就知道,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现在的她,除了承认已经没了别的办法,若是否,短时间内她又如何能够自圆其说?面对一屋子的聪明人,她实在是怕一个不小心再将她原本的计划露了出来,那她可真的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承认了,是一条错,否认了,很可能把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挖了出来,那可就是件件错,想不死都难。
不得不说,对别人狠的人,通常对自己也是狠的。
就拿乐静来说,只简单的利弊权衡一备,她很快的就选出了一条最有利的路,而且迅速的稳定了心态,不再慌乱。
听了乐静肯定的答复后,老夫人轻轻的挥了挥手道:送三姑娘跟陆少爷出去吧,回去后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虽然禁足并不好受,可是却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乐静与陆秉章同时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后又迅速的分开了。
老头子,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我们年纪也大了,干什么要为了小辈们愚蠢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呢?走吧,就让他们自己研究吧,是嫁娶还是送庙里,随他们吧。
老夫人说完,起身扶着于老太爷就往屋里走,她这一番备感凄凉的话语,让三老爷恨不得立刻就去杀了于乐静。
拒绝了想要跟他谈论儿女婚事的陆仁礼,三老爷怒气冲冲的就奔着姜姨娘院子去了。
等他进了屋后,就看到姜姨娘正哭着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跪在地上的乐静的双手,每抽一下,姜姨娘都哭的更大声,乐静也颤抖不已。
仿佛是没有看到进门而来的三老爷,姜姨娘边打边骂:你个坏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让你父亲,你母亲的脸都往哪搁啊?你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啊。
乐静凄厉的大叫一声娘!然后哭着辩解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本来就是因为睡不着,去小园里走走,这是内宅的园子一向都没外人的,我怎么会知道,陆表哥在那里呢?我们也只是聊了几句,可是后来我却整个人都晕晕的,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陆表哥与我的经历也是一样的,我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花的味道会让人意识不清啊?姜姨娘却是不信,高声道:你闭嘴吧,若是真有此事,你为什么刚刚不与老夫人那里解释,确非要背这样一个黑锅?我如何能解释的清楚啊,姨娘?已经这样了,满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就是解释的清,我以后还怎么样做人?如今表哥大义肯认了这事,那就是救了我一命,我要是不是紧紧抓着,我又怎么怎么办?你没有看到,当时父亲的那个表情,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姨娘,我好伤心,我那样爱着的父亲,他竟然不信我。
说完,乐静再也跪不住,伏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让站在门边的三老爷火气消了一大半,看着哭的伤心的乐静,他这心疼劲又都上来了,叹了口气,转身又走了出去。
姜姨娘见三老爷出去了,马上将乐静扶了起来,边看着乐静的手边心疼的问:疼不疼啊?乐静抽回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毫不在意的道:疼才好,疼才能让我记住教训。
她的脸渐渐开始扭曲,阴森的说道:于乐灵,千万别让我查出来这事有你的手笔,不然我定要活吃了你。
姜姨娘虽然心中不信乐静的话,可却也不敢直说,女儿受了大委屈这时候发泄发泄也是应当的,不管是不是乐灵,能让乐静舒服就行。
经过这一早上的折腾,再次回到房中的二老爷看到跪在那里温姨娘跟乐薇时,却没了最初的愤怒,他将二夫人拉进屋中,商量道:算了,就这样吧,让她回院子里,找人看住了。
往后,我不再理她就是了,总得为了临风兄吧。
二夫人考虑了一下,看着一脸为难的二老爷道:行,就听你的吧,只是乐薇她心里肯定又是不服气,若是实在不行,就跟她挑明了吧,这样她或许也能消停些。
二老爷没有立刻回答,静坐那里半天后说道:再看看吧,我实在怕她受不了,再受了刺激,到时心疼的不还是咱们嘛!行,行,行,都听你的,反正我啊,我现在呢就是想着好好安胎,也不愿意多操心了。
不想为了温姨娘母女跟二老爷起过多的争执,折腾了大半夜加一个早上,已经有太多的震惊与疲累,二夫人躺下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乐静的事情让于老太爷生了几天的闷气,这一天当他听说三老爷已经跟陆家把婚事定下来时,不由的狠狠摔了一只笔。
清远大师还没有回来,李家打从外面有流言开始就再也没有提过一次结亲的事,罢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再慢慢寻好的便是。
只是,他这府中向来因为人员简单而和乐平静,为什么这些日子却是波澜不断?于老太爷总觉得是有那么一双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可是现在看来他又找不到证据,若说是为了亲事的原因,可是现在折腾的这几个姑娘却没一个得了益的,太不合常理了。
他习惯性的拿起笔,在纸上将重要的人物事件一一列出,想在这其中找到一些线索来,就听到门外贺远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太爷,我能进来吗?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 九月请两天假 这几天熬夜码字 低血压又犯了 晕的不行 抱歉 实在抱歉 九月高估自己的身体了☆、喜嫁夏日的蝉鸣似乎还响在耳边,娇艳的秋海棠却是一夜之间便开满了枝头,可这一园的秋日美景,却没能让乐灵有丝毫的陶醉,她甚至常常的感觉到莫名的不安,原因是她就要嫁人了。
手抚着亲手绣制的大红嫁衣,乐灵却是越来越忐忑越来越焦灼,常常会有不想嫁的想法在脑中冒出来,与最初得知可以嫁给贺远时那份雀跃的心情完全不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和乐灵虽有些不安但总体却还悠闲的日子相比,于乐薇就显得凄惨许多,打那日的事情发生后,她虽然只是被二夫人教训了一通没有格外的严惩,可温姨娘却被禁在了那个小院之中。
那并不是同从前一样简单的禁足,而是在温姨娘的小院里上了一把锁,这样乐薇如何不焦急。
可是无论她怎么样哀求,却都没能让二老爷夫妻松口,随着时间的流逝,乐薇心中无处可宣泄的痛苦终于演化成了对二老爷夫妻无尽的恨意。
而为了掩饰她心中的恨,乐薇只能不停的找事情做来分散精力,乐静被禁足不能相见,乐雪是仇人之女恨永不能见,那么所剩之人也就只有被许给了山野村夫的乐灵了。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升起一丝的窃喜来,她虽是有过盼着乐灵不好的念头,可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可如今事实真的摆在眼前,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更可笑的是,乐静那个爱哭鬼,竟然被许给了陆秉章那头色猪,一想到乐静跟陆秉章两人的身形,乐薇似乎能够想像将来他们两人生活后乐静那悲惨的生活了。
她不觉得她是个坏心肠的人,可是女孩子哪个不是这样的攀比呢?一样的姐妹,高别人一头总还是好的,只可惜她不能如愿的嫁给李家公子,没办法站在高处来同情乐灵与乐静两人了。
也不知道那夜的事情究竟是谁去告的密,她与温姨娘明明都那么小心了,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呢?越想越郁闷的乐薇,还是决定去乐灵那里跟她聊聊,有人说话总比没人说要强许多,可待她一路来了乐灵的院子时,却被告知乐灵并不在,而是被老太爷叫去了。
这道让乐薇想不明白了,也没几天的功夫乐灵就要嫁了,听说当日同意乐灵嫁那农夫的人正是老太爷,这会子找乐灵又是为了什么?乐灵静静的站在老太爷的书房里,虽说是老太爷差人叫她过来的,可是自打她进了书房老太爷却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看着手中的书。
约有两柱香的功夫,老太爷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站在那里的乐灵道:累了吧,坐!乐灵听话的坐了下来,站了那么久她的脚早就有些发麻,心中虽是不解老太爷找她来的原因,可是对于这个从来都是半睁着双眼的老头,她真的是轻易不敢动一点心思,老老实实才是王道。
于老太爷仔细的看着乐灵,好像是想从乐灵的身上寻找些什么,渐渐的他的眼底浮出了几分哀伤,脸上平静的表情也有些了裂痕:二丫头,你有没有怪过祖父?于老太爷这没头没脑的话一出,乐灵不解的看向了他,然后又把头低了下来。
于老太爷对没有从乐灵这里得到回答也不在意,接着道:其实怪我也是应该的,对你父亲和对你,我都是有亏欠的。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似是饱含着无奈与感伤:因着关于你的那个流言,虽是已经托清远大师帮忙了,可是到底在世家里有了芥蒂,若强行帮你找个那样的人家嫁了过去,结果很可能能是面上好看心里苦。
但贺远那小子不错,是个好孩子,虽然家境差了些但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祖父只是希望你能真正开心。
他对着乐灵招了招手,示意乐灵到他身边,从桌上拿起了一对银手镯交到了乐灵的手上:拿着吧,这是祖父送你的嫁妆,以后的路要自己好好走下去。
乐灵接过后,他就接着道:我这里没事了,你走吧。
直到乐灵走出老太爷书房,却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大早的就把她叫去只是为了跟她感叹一番,送一对普通的银镯吗?难道说这镯子有什么意义不成?可是,这一过手就知道是空心的镯子,又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至于让老太爷这样郑重的交到了她的手上?乐灵边走边看着这一对已经带到手上两指宽的镯子,真的是很普通,普通的浮雕花鸟暗纹,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个什么。
回到屋子后,她褪下镯子反复的看着,终于让她在那上面发现了点不同,镯子上那只翠鸟嘴上衔着的小鱼似乎是稍高一些,将手轻轻放在那上摩挲了几下后,乐灵轻轻一按,只得叭的一声,镯子轻轻分开了。
这空心的机关手镯里,分别卷着三千两的银票与两个与贺远家同一个地方的庄子,这样一看分时就是老太爷精心为她准备的。
这份礼物真是太过厚重了,早就听说于府的姑娘出嫁,公中所出也就是三千两而已,这难道是老太爷的补偿吗?以这样的方式送给自己,想来也是背着老夫人的吧,这样看来,于老太爷或许根本就知道于大家房一直以来所受的不公,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啊。
算了,不管于家的事情到底有多糟心,终究与她也是没多大关系了,眼看着就要嫁去贺家,以后的路正如于老太爷所说,要靠她自己好好走下去了。
让秋风将着镯子收好,乐灵拿起给贺远做了一半的衣服细细缝了起来。
乐静站在条案前,手边已经高高摞起一尺多高的纸张,细细看过去竟满是大小不一的忍字,而此时她握着笔的手在写下忍字的最后一点时却终是因为心中的,划成了长长的一笔。
看着写坏了的字,乐静把手中的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对站在一边的枝儿道:姜姨娘呢?枝儿听到乐静的声音,只觉得昨天被乐静掐过的地方又开始疼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后小声道:姨娘她身子不适,还在屋里歇着呢。
乐静脸上一沉,讥笑道:这才刚怀上,就开始拿大了?她就那么肯定肚子里的那块肉是个男的?行吧,既然现在娇贵了,请不动,那就我这个做女儿的去表示表示吧。
枝儿不敢有任何迟疑,躬着身子就急忙出去了。
自从事情不受她的控制发展后,被禁足的乐静在最初时每日里都在捉摸着到底是谁坏了她的事,到底是谁将她从自己的屋中弄到了花园里的。
她有试图找过秋霜,可是因为禁足的关系,等她找到机会的时候却得到秋霜因为染了伤寒,已经被打发出府了。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乐静还很生气,因为她觉得事情的线索断掉了,可是稍过了几日再想她却觉得这事情乐灵定是逃不开干系的,只是只乐灵一个人又如何能反转,这背后又是谁在帮她?不能嫁给李家少爷,那也只是一个遗憾,可是现在算什么,百般算计的结果是把自己算给了陆秉章那头色猪,就算是乐灵嫁给了个村夫又怎么样?既然她嫁的这样不如意,乐灵就应该被遣到姑子庙里一辈子青灯古佛才是。
到了姜姨娘屋里,就见到姜姨娘正躺在床上手抚小腹一脸的温柔之色,本就心气不顺的乐静看了这一幕更觉刺眼,开口说的话也就难听不少:怎么?在想着生了儿子出来,父亲把你提成了如夫人吗,好风光啊!姜姨娘深吸了一口气将双眼闭上,半天才又似极不情愿的睁了开来,在乐静禁足的这些日子里,姜姨娘只感受到了一天比一天大的压力,喜怒无常的乐静让即使身为母亲的她都感觉到筋疲力尽。
诚然,陆秉章并不是什么好的结婚对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不是就要往好的方向想?姜姨娘劝乐静在于贞娘他们离开时送点小礼物,特别是给陆秉章,这样也好提前培养一下感情,可是乐静非但不领悟,还将她痛斥了一番,说她是见得乐静好,就喜欢看到她往火坑里跳。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剜她的心啊,这让她一个做娘的如何能够承受的住?无奈的她只能以乐静的名义给于贞娘他们一家送了小东西,而后的日子乐静更是变本加厉,非说是她不帮忙找老爷给她解足。
她又哪里没做努力呢?只是老爷实在是气狠了,任她怎么说都是不松口,只说等到乐静嫁人时再说,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至此,乐静每每看到她都没有个好脸色,各种的冷嘲热讽也让她身心疲惫,索性这些天以来她就躲着乐静,尽量不与她见面。
上个月她的小日子没来,起初她自己也没当意,可是到了这个月还是没有来,而且她每日晨起时都会有想吐的感觉,所以她推算着她大概是有了。
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她又怎么能不高兴,这两天她一面吩咐底下人不要走露了风声,一面差人去请三老爷来她这里,可是因这几天三老爷公务繁忙,也都没有回府,所以她还要耐心等上些日子。
干什么不理我?乐静等了半天没见姜姨娘说话,不悦的道:我听说父亲今晚会来,你总不至于有了肚子里这个就不管我了吧。
姜姨娘看也不看向乐静一眼,盯着帐顶道:你放心吧,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怎么会那样做。
今天只要你父亲来,靠着肚子里这个,你应该会达成所愿的。
那最好!总之我在你身边也待不了几天了,往后你想我还见不到了我了呢,所以这些日子你还是多为我考虑考虑吧。
乐静轻飘飘的道。
又是一夜独眠的三夫人起床后,就见到她的奶嬷嬷一脸焦急的站在床边,不解的道:一大早的出什么事了?奶嬷嬷唉了一声后,凑到三夫人耳边道:小姐,今儿一早三老爷就差人去给姜氏请大夫了,还听说三老爷准备去给乐静说情,想免了她的惩罚。
小姐,那边传来的消息怎么分析着,都是姜氏她有身子了,难道说?见奶嬷嬷一脸的愁容,三夫人道:解就解了,请就请了,你怕什么?你就是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药吗?说着,她突然放声大笑,直笑到满面泪水笑到奶嬷嬷心惊肉跳,她才轻声道:于正翰一定很高兴吧,可惜了,不能看到他那失望的样子!是了,他又怎么会知道,他这一生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呢?纳吧,纳吧,纳了全天下的女人,他的儿子也只有我肚子里出来的这几个。
窗外,发黃的树叶被秋风无情的扫落,悲凉的一如三夫人此时的心情,给自己的男人吃绝育药,绝的又何止是三老爷的庶子庶女?!她更是亲手断了自己再生育的可能,谁又能知道每日里看着二夫人那高挺的肚子时,她的心是怎么样的疼!姜姨娘没有身孕,一切都只是空欢喜一场,乐静一心想出院子的打算也一样落了空,等她被允许出院子的时候,却是乐灵嫁人的当天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与怒火却不能说不能问的愤恨,乐静在看到乐灵被乐洁揶揄时娇羞又幸福的表情时,失去了理智:二姐姐,都是我的不好,若不是为了让我跟陆表哥早日成亲,你又如何会这样仓促嫁人,而且姐夫又是那样的一个人。
乐静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的气氛陡然一变,李家前来添妆的几个姑娘看着泪眼涟涟的乐静,不禁面面相觑后寻了理由退出了屋去,理智回笼的乐静瞬间惨白了脸。
对于乐静这种人,无视她远远比陪她耍心机更能打击到她,更何况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明儿个起就再也不用见到这个人了,又何苦为了她的自作聪明影响心情呢?故而乐灵的目光从乐静的脸上掠过,如同看待一个跳梁小丑的一样,淡淡的道:三妹多心了,我断没有为了三妹如此奉献的想法。
只这几个字,却让乐静的脸由白变红,万箭穿心!待再看到乐薇如同看到白痴一般的视线时,涨红的脸渐渐变成酱紫,她只觉得这个屋子她是一时也待不得了。
看着乐静仓皇离开的背影,乐洁冷哼了一声,却也并未多说,只是暗自先忍了下来。
但是心里却是觉得乐静她被禁了这么久却无一点反省之意,看来应该更严厉些才好,一会还是跟祖母说说,让乐静进佛堂反省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抱歉,说好只请两天假,哪知道一拖就是这么些天,不管怎么样,我的女主总算是嫁人了,今天传两章,我就不放存稿箱了,下一章下午一点钟。
明天就不更新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PS:向各位姐妹们推荐大枣,补气血啊!!!如果实在不喜欢吃,就跟我一样泡水喝吧。
大枣每天不要吃太多哦,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