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挡我的地鼠都要死,咏春锤

2025-03-25 15:43:45

楚纤,你真的是女人吗?气氛在降到零下几摄氏度之后,东辰夜终于在失声良久以后,无比惊叹的找回了声音。

楚纤的脸烧的厉害,却依然不愿意退让与屈服,故意摆着臭脸道:看不出来吗?幸亏本王有证实过,不然早把你扔出去了。

放下茶杯,东辰夜仍旧在回味着刚才的彪悍一幕。

这个女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那样羞耻的话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大声说出来。

楚纤咬着唇,懊恼的收回了脚,搅动着手指道:不管怎么样啦,你该回答我的问题吧。

东辰夜嘴角抽搐了几下,侧开头道:无可奉告。

楚纤登时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他,什么?你竟然说无可奉告?当然,那是本王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我是你的王妃,我有权利知道。

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东辰夜面前,楚纤双手叉腰大声宣布。

东辰夜抬起眸子,桃花眼睛眨了眨,干脆的说:挂名的。

我偏要去勾搭楚纤几乎要气疯了。

这个东辰夜竟然真的不告诉她。

看来真是有鬼了,也好。

正好她也懒得理会他。

理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发,楚纤收起母夜叉状,问:问你个事情,今天来的那个冷酷帅哥,是不是也知道我是装疯?东辰夜点点头,峰眉微皱,什么冷酷帅哥,那是我弟弟东辰落云。

没错,他也知道你是装疯,所以不准你去招惹他。

楚纤一听,红唇扬起,秀目弯弯,在东辰夜面前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巧笑倩兮。

王爷您在开什么玩笑?招惹不招惹,勾搭不勾搭都是奴家的事情呀。

关王爷什么事。

说完,楚纤就甩开水袖向门外走去。

哼,真是爱说笑。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你越是不让我招惹,我越是要去勾|搭。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东辰夜嘴角划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碧色欲滴的翠绿酒杯,猛的站了起来。

楚纤只觉得身后突然压来一个阴影,心里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回过头去,已经来不及了。

天旋地暗间,楚纤只来得及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救命啊!楚纤在一阵晕眩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这个该死的东辰夜抗在了肩膀上。

双脚踏空的不安全感让楚纤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东辰夜笑的灿烂,手狠狠的拍在她屁股上道:王妃看起来很有精力嘛,还要去外面勾搭男人。

是本王不和你做,你有些不大满意是吗?呜,混蛋,你竟然打我屁股,我要杀了你。

我要用咏春拳咏死你。

王妃敬请放心,本王这就给你这个机会。

东辰夜说完,几步走到内室,一把将楚纤扔到了□□。

楚纤被摔的有些晕,在质地柔软的丝绸被子上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却猛的被东辰夜压制住了。

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对着楚纤的水眸,长睫毛几乎要忽闪到了一起,楚纤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有些害怕的屏住呼吸,楚纤向一旁侧了下头,问:你想怎样?东辰夜笑,在她面颊上呵气,想怎样?当然是想和你共赴云雨喽。

你、你知不知羞啊!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比这更加不知羞的话你都说的出来,本王一个男人怕什么。

我就是想和你做爱,想和你颠鸾倒凤。

我要做的你三天下不来床,看你怎么出去勾搭男人……停!停!停!楚纤听的面红耳赤外加一肚子火。

这不对啊,这甲方乙方完全错了位了。

偏离主题了,偏离主题了。

挪开的眸子又挪了回去,楚纤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东辰夜的眼睛,严肃的说:我觉得我必须要严肃一点的重申整个事件。

事情是从林巧开始的,不过根本的错误是你造成的。

东辰夜皱起了眉,不解的勾唇,本王怎么错了?都是你不守夫道都是你啊。

林巧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到我面前作怪的。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要当着我的面勾|引你。

你说,要不是你不守夫道,我能这样嘛我!嗯,没错,都是你的错。

东辰夜被说的哭笑不得。

这个死丫头,也太能找理由了吧。

难不成这都是他的不是?但问题的根本是——他凭什么要守夫道?何为夫道?你说本王不守夫道?没错!谁规定本王要守夫道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

就算本王从外面领回一个女人来,在你面前做,作为我的王妃,你也该面带优雅的笑容好生忍着。

我呸,做梦吧你。

脏了我的眼。

你要是真这么做,就小心那女人的性命吧。

老娘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老娘绝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纤恼怒的挣扎了起来。

说起来她就是最讨厌古代的这一套他妹的大男人规矩!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事,女人就要守妇道?守你妹的妇道。

楚纤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哼,她一定要去勾搭东辰落云。

到时候看东辰夜的脸往那里搁。

东辰夜似是猜透了楚纤的想法,桃花眼一冷,面上突然结上了寒冰,猛的抓住楚纤大声斥责道:楚纤你闹够了没!没有!没有!我没有闹够!你这个混蛋死王爷,你怎么不去死,随便你去哪里勾女人关我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面对像林巧那样的死女人。

我知道,像你这种色|狼,手是根本满足不了你的!但是你能不能不把麻烦带回来!楚纤像是一只疯了的小猫一样呲牙咧嘴的大声喊叫挣扎。

最后觉得不过瘾,扬起锋利的牙齿,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东辰夜的肩膀上。

东辰夜疼的手臂一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出了血,更可恶的是,那个死丫头竟然还狠狠咬着不松口,大有一副咬死你的架势。

东辰夜嘴角抽搐了……这个女人,原来是属狗的……楚纤见东辰夜没了动静,抬起水一般的眸子眨了眨,松开口了,小心翼翼的缩着脑袋,楚纤低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会想揍我吧。

那,给你咬回来好了。

扫一眼楚纤嘴角的丝丝血迹,东辰夜是真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摇头叹息一声,东辰夜伸出手来。

楚纤害怕的向后一缩,东辰夜无奈的抓住她,另一只守温柔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

你呀,只有在危机到来的时候才知道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难道就不怕为时已晚吗?他温柔的声音让楚纤一怔,抬起眸子,看着面前黑发俊颜的绝色男子,楚纤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不停,一瞬间,楚纤觉得自己或许是爱上这个男子了。

东辰夜擦干净她的唇角,微微一笑,温柔的说:楚纤,你伤了本王,不补偿的话,就以家法伺候。

……冷风吹过,吹走了一片粉红色。

识时务,不用挨板子我从来不知道东辰王府还有家法。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没有家法呢?向前靠一步,东辰夜温柔的微笑着。

红帐中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彼此互望,空气开始变得燥热。

楚纤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偏开头,楚纤向着床里缩去,一边缩一边道:你别靠过来,说吧,什么家法。

不就是家法嘛。

我不怕。

东辰夜桃花眼眨了眨,在楚纤看不到的地方,不易觉察的笑了。

你要是怕,本王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嗯,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

故作遗憾的松开手,东辰夜整理了一下衣服,干脆的站起身来。

薄唇轻启,声音平静无起伏的叙述道:第一,作为王妃,不守王妃的本分,想要出去勾搭人;第二,没有王妃礼仪,粗手粗脚,甚至如泼妇一般大吼大叫;第三,出手伤及王爷。

来人啊,把王妃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楚纤一听要重打三十大板,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

东辰夜说完就向外走去,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楚纤一惊,猛的从□□窜起来,一个猛虎扑食拉住他的手臂,非常狗腿的说:大哥,有事好商量。

谁要和你商量,放手。

东辰夜忍着笑,撇一下桃花眼,干脆的甩手。

楚纤哪会放手啊,不仅手臂缠了上去,整个人都八爪鱼一样的粘在了东辰夜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补偿你还不成么。

本王又没威胁你,你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怎么?本王给你气受了?楚纤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世上,为什么就有这么一种人。

他打了你一巴掌,还要你欢乐乐,跟吃了蜜糖似的说:爷,您这一巴掌打的我真舒爽。

心里委屈的抱怨,楚纤的面上可是做的非常好的。

楚纤决定做一个识时务的人。

没错,识时务,不用挨板子。

扯开甜甜的笑容,楚纤嘴跟抹了蜜似的说:王爷,亲王爷唉~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我当初就不该伤害王爷,如果我不伤害王爷,王爷就不会受伤。

如果王爷不受伤,仁慈的王爷就绝对不会生气。

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奴家这就补偿王爷您。

您不要生气,伤肝、伤肺、伤脾伤肺啊。

东辰夜不动声色看着楚纤。

楚纤可怜兮兮的眨着水一般的大眼睛。

两个人各怀心思。

嗯,要不要给她个台阶下?——东辰夜心里的想法。

喂,姑娘已经忍让到极限了,你还撑死啊你,给我好生妥协!——楚纤心里的想法。

东辰夜桃花眸子转动一下,忽然绽放开了笑颜,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的道歉了,我就不生气了。

楚纤这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什么王爷啊。

就这脾气,就这白痴相,简直就像是某种动物。

没错,就是猫啊。

喜怒无常,又爱抓狂,还总是要装清高。

嗯,以后私底下就叫他东辰喵好了。

扬起笑脸,楚纤继续卖乖,亲爱的王爷,不知您要奴家怎么补偿?你在做梦东辰夜笑,温柔的笑,帅气的笑,桃花灿烂的笑。

屋子里,夕阳的光辉渐渐落了下去。

东辰夜望一眼窗外树影疏斜间,醉意朦胧的早月,轻声叹息,入夜了。

楚纤哆嗦了下,下意识的点头,没错,是入夜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总觉得接下来就是阴谋了。

东辰夜点点头,回身持起她的手,桃花眼里泛起怜爱。

轻声道:王妃你问我,最近都是如何解决下半身问题。

实不相瞒,最近为了你,本王一直都在压抑。

今日,你如此质问我,为夫着实委屈。

所以为了向你证明我未曾出去沾花惹草,也为了让你不再愧疚我手臂上的伤口,我们……楚纤嘴角僵硬的抽搐。

我、我们怎么样……我们,一直做到天亮吧。

一夜七次郎,本王不是说过要向你证明的么。

啊!放开我!救命啊,救命!爱妃,不要逃啊,你这样会让本王伤心的。

夜已经深了,王府内一片安静,唯一不安静的,就是王爷的屋子了。

真的是好不……安静啊。

东辰夜嘴角勾着笑伸出手,捞过想要逃跑的某个女子,一把按在□□。

红烛摇曳中,女子羞红了的面容清晰可见。

优美的锁骨一直延伸下去,美好的双|胸在呼吸的节奏下,不停的起伏。

诱人的景色,暧昧的气氛,很快就让东辰夜来了感觉。

楚纤水一般的眸子闪躲着那带有欲、望的眸子,反而让他其他的地方在自己眼前放大。

东辰夜敞开了紫色长袍露出线条完美的胸膛,整个呈现在了楚纤面前。

更甚至从他身上徐徐的传来摄人心魄的味道。

男性……荷尔蒙……血液顺着胸膛一下子涌向了楚纤的鼻子。

惨!惨了!楚纤瞪大眼睛,伸出手一把捂住鼻子。

楚纤在心里哀号:苍天啊,这么刺激,会流鼻血的!东辰夜看着她怪异的动作,微皱起眉头道:怎么?我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楚纤翻了个大白眼,怒道:白痴,是荷尔蒙!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快点闪开!东辰夜怒,按住她想要挣扎的身体,质问道:荷尔蒙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楚纤有些头晕,实在是憋不住气息了,一下子松开了手,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的气味,就顺着这呼吸更多更源源不断的传来。

楚纤抬起水一般的眸子,气喘吁吁的扫一眼东辰夜,身体越来越躁|热。

东辰夜觉察了有些不对劲,伸出大手扶住她的肩膀,问:纤纤,你是不是不舒服。

楚纤心里是又气又无奈。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太诱人,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伸出手,楚纤瞪着眼睛,面颊绯红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衫,怒道:从现在开始,你都是在做梦,听到没?东辰夜微楞,不待他作出反应,楚纤已经靠了上来,柔软如桃花一样的唇,火热的贴了上来。

东辰夜彻底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深夜幽会柔软如花瓣的唇辗转在他的唇边,丁香小舌似是试探般,轻轻探入了东辰夜的嘴中。

东辰夜从震撼中渐渐回到这刺激的现实。

那清涩的小舌挑逗的在他嘴里试探,他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霸道了环住楚纤,东辰夜舌缠住了楚纤的舌,霸道的争回了主动权。

楚纤的思绪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只能觉出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身体麻麻的很舒服。

东辰夜的大手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已被褐尽。

东辰夜的低喃,在她耳边回荡。

纤纤,你好美。

纤纤,你舒服吗?青丝摇曳散落,他的大手,他在自己身体上肆|虐却又温柔的唇,几欲让楚纤沦陷。

虫鸣已远,树叶沙沙的声音渐渐停止,耳边,只有这个男子的喘息。

楚纤差点就以为,此时此刻,她正与心中所爱的男子进行着最甜蜜的仪式。

心中所爱的男子……东辰夜的火热摩擦在楚纤白皙的大腿内侧时,楚纤在红烛昏暗的光辉中,抬头望着房梁,雕花考究的房梁,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思绪突然回笼,楚纤豁然躲开,急道:别做到最后。

东辰夜被当即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俊颜上乌云密布。

楚纤,你搞什么?你难道想让本王落疾吗?楚纤撇嘴,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昂着头道:刚才是给你的警告。

如果下次有女人再来找我,我就给你更厉害的惩罚。

躺好,现在我来帮你解决。

东辰夜气结,想要骂她,却又迫于解决身体问题,只好闭嘴。

而楚纤此刻,却在想着东辰夜永远都猜测不到的事情。

在刚刚的那一刻,楚纤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

二十一世纪,属于她的家,她的城市,她的世界。

是啊,这里不属于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是她。

这里,更不可以有她爱的人。

而且这身份,很快就会暴光吧。

耳畔响起了东辰空稚嫩的声音。

今日,小哥睡后,我等你。

我知道你不是楚纤。

这个小小的少年,到底还知道什么呢?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楚纤从熟睡的东辰夜身边起床,掂手掂脚的走出了院子。

顺着东辰空所说饶过主院,在荷花池桥见面。

黑色的发丝,被微风吹起,楚纤穿过花园走到了荷花池桥。

小小的少年坐在河边,轻轻淌着水,楚纤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东辰空看看月色,偏头看她一眼道:还不错,来的挺准时的。

楚纤咬着唇苦笑,小鬼,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东辰空也不饶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三年前我见过楚纤一面,她不是这个样子,更不会一点武功。

楚纤面色一沉,反驳道:我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我,也不记得了吗?一个声音,忽然在楚纤身后响起。

楚纤一怔,站起身来回眸,望见了月色长衫的男子。

该死的冰山王爷他有一张寒冰一样的面容,总是冷冷的样子。

狭长的眉眼。

楚纤知道,他是东辰落云。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楚纤以前和他见过吗?大脑一时混乱,楚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搪塞道:我、我失去记忆了。

东辰空甜甜一笑,道:嫂嫂你就和落云哥哥聊一聊吧,小空先回去了。

放心,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我们不会拆穿你不是楚纤这件事情的。

我说了,我就是楚纤,我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楚纤恼怒,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东辰空小小的面容上寒光闪烁而过,警告道:不管你是谁,若你要对东辰家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楚纤向后退了一步,实实在在的接收到了东辰空的杀气。

东辰空说完就离开了,向着院子里走去。

楚纤心有余悸的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微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楚纤向后抽离,却怎么也抽不掉,尴尬的道:那个,我不知道你以前和我是不是认识,我现在是你哥哥的王妃。

东辰落云轻笑,寒潭面容似是解冻了一般,熠熠发光,不,你现在不是他的王妃,而是他的棋子。

落云王爷好生奇怪,不帮着自己的亲哥哥,反而对我这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不禁让纤纤怀疑王爷的目的。

楚纤初听这话的时候,着实的心惊了一下。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疯疯癫癫的过,她抛开了一切,没有深入思考任何事情。

只想着装装疯,发发狂,之后出这个王府逛一逛,再想办法回家。

但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是她不招惹是非,是非就不会来走上门来。

这是古代,这是东辰王府,作为这里的王妃,她逃脱不了是非的。

游园惊梦,梦不为空呵……就算闭上眼睛再张开,也走不出这困梦之中。

柳枝轻河轻曼舞,荷叶映含苞荷花的月色下,面前这个男子紧紧逼迫,东辰落云握着她的手丝毫不放松,嘴角勾笑,说:因为楚纤你,曾经许诺,若是本王上门提亲,你便嫁予我,你忘记了?楚纤一惊,纤白的手指微微颤抖,脸更是吓变了色。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女人的相好不是逃跑了吗?怎么又与这东辰落云牵扯上了关系。

楚纤忐忑不安,向后退了一大步,失声道:我不记得……啊!话音还未落,楚纤的声音就转为了惨叫。

月色下,楚纤的脚一个落空,向着身后的荷花池塘倒去。

楚纤伸出手,心想这东辰落云怎么说也会拉她一把。

谁知道隔空望入眼的男子冷冷的看着她,手都不抬一下,任凭她向后倒去。

楚纤心里哀号:死冰山,你拉我一下会死啊!你丫到底是与这具身体的女人有什么恩恩怨怨啊!扑通一声,楚纤整个人掉到了荷花池塘里,本是安分的游鲤被惊到,纷纷逃窜。

楚纤从水底下窜出来,怒目圆瞪,黑着脸怒斥东辰落云: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看着一个小女子落水,你还是不是王爷啊!不对,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你这样的货色,本王并不屑要东辰落云微笑,蹲下身子来道:这是给你的惩罚。

什么惩罚?倔强的昂起头,楚纤一把扫来贴在额头的发,不服的问。

东辰落云伸出手,向着池塘里撒了一些东西,收敛起了笑,寒着一张好看的俊脸道:你若是楚纤,那么这就是给你背叛我的惩罚。

你若不是她,那就是给你冒充她的惩罚。

楚纤皱着眉头,扒拉着他撒进来的东西,嫌恶道:你撒了什么东西啊!东辰落云拍拍手站起来,简洁的回答:鱼饵。

鱼、鱼饵!楚纤结巴的扫了自己身边这一圈漂浮的东西。

嗯,鉴定完毕,的确是鱼饵!啊啊啊!这个混蛋竟然撒了鱼饵。

望着身边汹涌而来,猛然围住她的那些不怕人的游鲤,楚纤觉得毛骨悚然。

只见一池塘的彩色都围在了她身边,皮肤可以感觉到那些鲤鱼的触碰,滑腻的身体……楚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算是鲤鱼,这种数目也像是鲨鱼一样可怕啊。

楚纤浑身发冷,唇瓣打着颤。

他们家是卖鲤鱼的吗?呜!这么多的鲤鱼,好可怕啊!害怕的奋力向着岸边爬去,楚纤也不用他的帮忙了。

此刻,她只想上岸。

可是那个该死的东辰落云却如黑罗煞一般站在了她的眼前,俯视她:本王有说要你上岸了吗?楚纤气结,看也不看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是东辰夜、是你哥哥的王妃,请你放尊重一些。

你若是不让开,我就把今夜的事情告诉你哥。

尽管说,你若是说了,本王就告诉他,你勾引我。

东辰落云毫不畏惧她说的事情,狭长的眸子淡然的流转,说道。

你!抬起头,楚纤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愤愤的想要继续和他抬杠下去,可惜她已经词穷了。

这是在古代,女人根本没有发言权。

这个东辰落云要是开口说她勾引他,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再说深更半夜与男人会面,在古代不就是不守妇道么!东辰空啊东辰空,这个臭小鬼一定是事先算计好了,这是给她下套啊!你到底想怎样?!楚纤心知东辰落云一定有什么目的,深呼吸,压下心里的恼火,抬起眸子问。

女子报酬,一夜不晚!东辰落云听了他的问话,悠然的蹲了下来,左看右看她那张绝美俏丽的容颜,还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

楚纤厌烦的别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快说。

楚纤,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东辰落云微笑,说道。

楚纤缩在冰冷的河水里,滚落着水珠的面容在月色下闪烁着光芒,楚纤咬着唇别开头道:我不要,不管我之前是否许诺过你要做你的妃子,现在的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对于这具身体的主人,楚纤只能说一句抱歉。

对不起,若是你与他真有缘分,那就等待我离开这具身体时吧……你是不是想歪了,你这样的货色,本王并不屑要。

勾动唇角,东辰落云讥讽的笑道。

你和我哥的生辰八字不和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自大狂。

真不愧是东辰夜的兄弟,一个死德行。

楚纤是真的想要开口骂他,不过这水实在是太冷了,古人有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还不想变成水鬼,更不想成为这堆游鲤的食物。

落云王爷说的是,我这种货色怎么配得上王爷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洗洗睡了啊。

楚纤说就想向上爬。

却被东辰落云大手一伸给按了回去,慢着,本王可没说让你走。

尼马,你丫到底想弄哪样!呜,难道她今天就出不了这个该死的池塘了吗?东辰落云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她的意思。

你马是什么东西?是马吗?楚纤顿时尴尬的低下了头。

完了,一时心急连尼马都出来了。

那个,尼妈是喂的意思。

是方言……哦东辰落云看她眼,低头揣摩着嘟囔:好有趣的方言。

……楚纤嘴角抽搐了。

有趣么?一点没觉得。

东辰落云嘟囔完了这句转而对她道:我所谓要你成为我的人,意思是要你听我的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活的好好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让我做奇怪的事情。

不会,我只需要你做三件事。

一,不要爱上我哥。

二,不要做对东辰不利的事情。

三,找到你妹妹,让她嫁给我哥。

楚纤怔住了。

三个要求,每一个都莫名其妙。

她不会爱上东辰夜,也没必要做什么对东辰不利的事情。

而第三个要求……自己的那挂名个妹妹,本就是要嫁给他的不是吗?月色铺满的湖面,楚纤如人鱼一般浮动在水面,青丝在水面摇曳舒展。

沉默了一会。

楚纤抬起水眸对东辰落云道:三个我都能答应。

可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爱她,却让背叛了他的楚云嫁给他?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收敛,深邃的眼神里藏着许多东西。

因为,你和我哥的生辰八字不和,你妹妹楚云的八字才和。

楚纤面无表情的看他,冷声问:你在开玩笑吗?东辰落云耸肩,我并不喜欢开玩笑。

站起身来东辰落云向着黑夜中走去,最后飘散在风中的话,是他的警告:若想好好活下去,就照本王说的去做。

东辰落云走后,楚纤才从水里爬出来。

赤脚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楚纤想了这段时间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

莫名穿越,更莫名走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

本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回眸时才惊醒这不过是游园惊梦,梦醒了,一切就都落空了。

她还是会离开,会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二十一世界。

到底该怎么做,继续走下去,还是想办法回去。

楚纤!一个微怒的声音,忽然于月色下响起,打断了楚纤的思考。

楚纤吓了一跳,慌乱的搜索声音的来源。

猛的望见了那站在前方的穿了一身紫色宽袍的男子。

我背你回去黑暗中,男子手里提着的那方红色花灯格外明亮,照亮了他倾城倾国的面容,他微蹙着眉,有些无奈的叹息,你这个女人,又是怎样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那个瞬间,楚纤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游园惊梦也好,镜花水月也罢,这一刻,在身边就好。

走上前一步,楚纤微笑,道:天太黑了,不小心走到河里去了。

东辰夜嘴角抽了一下,骂道:白痴。

楚纤回嘴:你才白痴。

东辰夜走到楚纤面前,甩手将披风为她遮上。

将花灯向她面前一送,道:拿着,我们回去了。

肩膀上的披风有他的味道,很温暖,只不过面前的这个人简直要傲慢死了,让她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楚纤不爽的撇嘴。

心里骂:死王爷,就知道支配她做活。

不是很高兴的接过了花灯,楚纤赤脚迈开了步子。

这时候楚纤才发现没穿鞋踩在这石头路上还真难受。

唉,突然想念起了柏油马路。

慢着。

楚纤还没走几步,就被东辰夜拦了下来。

干嘛?口气不善的回眸,楚纤瞪着眼睛问。

东辰夜咳一声,好看的桃花眼闪烁,黑发在风中轻轻摇曳。

东辰夜昂起头走到她身前蹲下,口气故做冰冷的说:你笨死了,竟然把鞋弄丢了。

上来,我背你回去。

照你这么走,本王什么时候能回去睡觉。

楚纤呆呆的看着面前男子宽广的背脊,心里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此时,比起反驳他,与他斗嘴,更想这样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

楚纤走上前去,伏在他背上。

东辰夜的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易觉察的勾了起来。

宽敞的背,温暖柔软的发丝,还有那空气中送来的属于他的味道,都让楚纤的心跳加快。

真希望能这样永远的走下去,就这样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经意间,扫见了那红色花灯上龙飞凤舞的字。

游圆落地有时醒,梦断之前且沉醉。

环紧东辰夜,楚纤想,这一刻发生的这一幕,无关爱与不爱,她都会一辈子记得。

————————清晨起来心情好啊。

楚纤张开双眼时,天已经亮了。

晨光中窗外的芍药清新无比,铺满整个外面的花地。

真好看……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楚纤侧目。

在他的身旁,东辰夜静静睡着,睡颜帅气让人垂延欲滴。

勾动嘴角,楚纤不禁笑了。

真是……美好的一天。

心情不错的一脚踹开一旁的东辰夜,楚纤觉得自己又找到了那个活力四射的自己。

楚纤,你是想死吗?竟然敢踢本王。

东辰夜从床下爬起来,满脸怒容的兴师问罪。

楚纤温柔一笑,心情不错的回道:王爷您这是说哪里话啊,奴家只是在叫王爷起床。

东辰夜狐疑的看她眼,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发烧了?突然笑的那么恶心。

果然金色的花朵很配你……楚纤无语,甩都不甩他,就这样披头散发的猛然站到了窗前的桌子上。

东辰夜面上一黑,紧张的问道:楚纤,你不是大清早上就要发疯吧,快点下来。

楚纤笑嘻嘻的回眸,明亮的眸子弯起来,对着他做鬼脸,我才不要!转身,楚纤不顾东辰夜的阻拦,向着窗外跳去。

你这个死女人,给我回来穿鞋!东辰夜眼疾手快的跑到窗前试图抓她,可是她却像是只小狐狸一样,一个闪身逃跑了。

离手的清香在风中四散开来,她欢乐的跳着脚,向着芍药地花地而起去。

东辰夜无奈的扶住额头,不住的摇头,真是狡猾的小狐狸。

赤着脚跑到芍药地,被朝露覆盖之后的泥土,有些湿润,却很是束缚。

露水打湿了衣衫,楚纤一点也不在意,在花间辗转反侧,摘取金黄色的芍药。

东辰夜桃花眼微眯,看着她辗转忙碌的身影,薄唇勾起,从屋子里拿了披风走出去。

渡着步子走花地,在一片姹紫嫣红中,东辰夜轻轻的靠近她,猛的伸出手一把抱住她。

啊!你干什么!楚纤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回头瞪他。

东辰夜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大笑道:哈哈哈哈,还想逃吗?狡猾的小狐狸,被我抓到了吧。

楚纤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堂堂一个王爷,也不怕被人笑话。

东辰夜轻笑,不会有人来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起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只采这一种颜色的花?楚纤笑着,把手中的金色芍药一把塞到他手中,给你。

东辰夜不解,疑惑的皱眉,给我?楚纤用力的点头,嗯。

是金色的芍药,给你。

你喜欢什么花呢?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觉得金色最适合你。

迎春、芍药、向日葵、桂花、菊,都有金色的花朵,在我眼里这些都是你的颜色。

东辰夜手里捧着那一束盛放的金色芍药,莫名的笑了,微微偏头说道:我喜欢金色的花朵。

没错,从这一刻起,我最喜欢的花朵——是金色的。

伸出手,东辰夜拿起一朵金色的芍药别在她长长的青丝间。

楚纤歪头,率真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东辰夜薄唇勾起,眯着眼睛看着她,一脸坚定的说:嗯,果然金色的花朵很配你。

楚纤一怔,转而明白过来他话中的隐喻,咯咯的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声音在花田中渐渐铺满,花朵也跟着摇晃起来。

东辰夜走到她面前,忽然将她横抱了起来。

金色的芍药撒了她一身。

楚纤受到惊吓,本能的伸出手环住他。

你干什么。

当然是抱你回去了,下次再不穿鞋就跑出来,本王就把你按在□□打屁股。

你是个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是王爷没错,所以我有权利打你这个不乖的王妃。

啊,后悔了,后悔了,你不适合金色,适合黑色!哈哈哈哈,已经晚了。

除了我母妃,其他都随你玩风吹起芍药的花瓣,在晨光中,露水打湿了楚纤的衣摆。

楚纤靠在东辰夜的怀抱里,感受着他身上特殊的清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美好的风影依然在她眼前绚丽绽放着。

楚纤咬着唇,默默地向上苍祈祷。

请上苍不要剥夺现在这一切吧。

不管这个人是利用我也好,假情假意也好,我都无所谓。

我……不会爱上他的。

所以就再多等待一会儿就好,再多一点点的温存就好。

我保证,我不会贪婪太多。

时机一到,我就会离开。

所以……让我再多呆在他身边一会儿吧。

东辰夜和楚纤谁都没有发现,站在远处的东辰落云的身影。

一只蓝色的乌鸦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他手上说了些什么。

东辰落云嘴角勾起笑,道:是吗?找到了啊。

风吹起东辰落云的黑发,狭长的眸子里光芒流转,东辰落云此刻,正在暗自打算着,任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风和日丽的天气,最适合做什么呢?把脑袋搁置在桌子上,楚纤摆着手指头想着。

前天,唱了一出陈世美的戏,把东辰夜打的落花流水,心里非常舒畅。

昨天,把东辰空最喜欢的小鸟给放走了,东辰空哭得稀里哗,虽然很假,虽然被江雅芝追的满院子跑,可是心情依旧非常舒畅。

今日要整谁,才能让本姑娘心情舒畅呢?扎着花瓣楚纤悠闲的说。

端着粥走进来的东辰夜正巧听到了她说这句话,半边脸都黑了。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纤撇嘴,不高兴的扔掉手中残败的花朵,双手托腮道:每天都在这王府里待着,我快要发疯了。

你一直都在发疯,从来没有正常过。

东辰夜把燕窝粥放在她面前,有些不爽的说。

自从他这个疯丫头入了东辰王府,他这里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

而且为了掩盖她装疯的事实,主院现在连个下人都不敢放。

好吧,确切的说是没人敢来。

开始是想给她挑个可靠的贴身丫鬟,东辰夜就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小云弄来。

谁知道小云竟然泪流满面的跪在自己面前,痛声道:王爷啊!看在奴婢跟了你这么久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东辰夜一脸黑线,最终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太可怜了,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叹口气,望着面前没良心的喝着燕窝粥的女子,东辰夜越想越气。

现在他都沦为端粥的下人了!我有些不想装疯了,我怕我哪天万一得罪了人,下场会很惨。

搅动着粥,楚纤突然忧伤的说。

东辰夜弊她眼,面无表情的说:不要来这套,说吧,你又盯上谁了。

除了我无法控制的母妃,其他都随你玩。

就你那点小心思,本王还不清楚,不就是怕惹了麻烦没人给你撑腰么。

楚纤一听,立刻露出了闪亮的白牙,真的?真的?要是他来找我麻烦,你真的能替我做主?变身成白娘子?东辰夜面容皱成了忧郁的样子,桃花眼伤怀的眨了眨,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道:没办法,谁让我娶了一个疯子。

楚纤顿时奸诈的笑了。

东辰落云,等着接招吧,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听说这荷花池子,直接对准了东辰落云的窗户,而且,他的窗前,全是他最宝贵的画。

楚纤透过荷花池子岸边,看着那边临水的雅致屋子,满眼算计的问。

没错,落云从小就擅画,最喜爱的就是画画。

他觉得画像人一样,若是总闷在屋子里,就会失去光泽,必须沐浴阳光,听风看雪才更具灵气。

所以窗前摆放的都是他的珍藏。

东辰夜扫一眼荷花池对面的窗户,点点头笑道。

这个丫头真是的,要玩东辰落云早说啊。

什么需要提供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吝啬的。

楚纤抬起头望望天空。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艳阳高照。

真是个好日子啊。

楚纤嘴角勾起笑说道,东辰夜,给我准备两个竹筏,今日我们就在这荷花池子,尽情的享受美好的下午吧。

东辰夜感兴趣的问:你想要做什么?楚纤温柔一笑,伸出手环住东辰夜的手臂巧笑倩兮的说:今日,你是许仙,我是白娘子,知道了吗?……许仙是谁?白娘子是谁?白娘子是仙子,许仙是白娘子爱的男子。

东辰夜一听这个设定,顿时来了兴致,不过不能让楚纤看出来。

昂起头,东辰夜故意板起脸来道:好吧,虽然本王很忙,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开口了,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楚纤满脸黑线,忽然想起了火箭队。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此刻,楚纤非常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嗯,必须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对了,还有个东西,是不得不准备的。

什么?楚纤微笑,鲤鱼,非常非常多的鲤鱼。

东辰夜不解。

鲤鱼?鲤鱼又用来做什么?楚纤看着荷花池子对面的房间,意味深长的说:有鲤鱼,才是真的好。

王妃是不是疯了啊,嚷嚷着要鲤鱼,还要活的。

王府内,某个下人一边向篮子里赛那些乱跳的鲤鱼,一边抱怨。

另一个下人翻了个大眼白,面无表情的说:王妃本来就疯了。

说倒也是,可是王妃要鲤鱼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王妃。

赶紧做活啦。

几个人按照王妃所说,将鱼困在篮子里,拴在了竹筏上。

为什么一个竹筏只栓这一个,而另一也栓这么多啊。

某个下人不解的问。

那个下人摇头,道:王爷说,这是王妃嚷嚷让弄的,她说她是白娘子,一定要集齐七个装满鲤鱼的鱼篮子才能变身。

……变身……某下人嘴角抽搐了。

这个王妃,到底是什么托生的,没有她疯不到的。

明媚的下午,碧绿的河叶在微波潋滟的池子中,渐渐飘扬向两侧。

一支穿云鲤,千军万鲤来相见荷花池子旁边,楚纤温柔的喝了口茶,提起一身白衣,对一旁的丫鬟道:小青啊,今日天气如此之好,我们去游船吧。

是,姐姐。

一旁的丫鬟小玉嘴角抽了一下,按照王爷的吩咐道。

好想告诉她自己叫小玉,不叫小青。

真不明白,王爷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然陪这个疯王妃一起发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嗯,非常有可能。

楚纤笑着,也不理会小玉,自己上了竹筏,划船的下人立刻撑出船,向前行去。

一路行向碧波荡漾的池子中央,楚纤一身白衣,优雅的翘着兰花指,真有一点点白娘子的味道。

那一方,东辰夜换上了一身的书生衣衫。

从那一侧随着竹筏行水而来。

楚纤看一眼,心里不禁一动。

没想到东辰夜穿这书生装,还霎是好看呢。

啧啧,只可惜了,等下这衣服就不能看了。

故意做了个眺望的手势,楚纤掩盖住奸诈的笑意,故意娇羞的问:公子可是许仙?因为事先在那两个划船的人耳朵里塞了棉花,东辰夜也不怕丢了王爷的脸面。

正巧戏瘾也上来了,白色折纸扇潇洒一开,东辰夜有模有样的道:正是,姑娘为何知我姓名?楚纤呵呵一笑,眉目传情,水袖一甩,娇笑道:奴家是公子少时救下的白蛇,此时,正是来报恩的。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报恩法?楚纤伸出手,指了指他身侧装着一只鲤鱼的篮子,笑道:公子且把那鲤鱼抛向空中。

东辰夜不知她耍什么名堂,但还是按照她所说,把鲤鱼高高的抛了起来。

只见楚纤望着那鱼,手比太极式,面容严肃,突然大吼一声:一支穿云鲤,千军万鲤来相见!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东辰夜只能用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两个词语来形容了……第五章今日,你是许仙,我是白娘子,知道了吗月棱镜威力,变身!白色的衣服忽然被用力一拽。

只见在白色的衣服下面,是一件没有袖子的短衣,下面的裙子琐碎,只能勉强遮住膝盖。

东辰夜登时张了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楚纤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

楚纤也不管自己是露了哪里,伸出手手从竹筏上捞下鱼篮,双手甩动风过轮,目标瞄准东辰落云的房间,大呵道:草船还鱼!篮子被打开了口子,旋转着飞出了楚纤的手。

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东辰落云的窗台,只见得水花和游鲤四处飞溅。

场面一片混乱。

东辰夜好看的桃花眼抽搐,顿时回了魂。

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伸出脚,东辰夜一脚踹下了竹筏上的下人。

翠绿的撑筏竹子在手中晃动了一下,狠狠的飞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楚纤竹筏上的下人,那人顿时落水。

下人们已经习惯了,默默的潜入水中游走了。

一时间荷花池子里只剩下了楚纤和东辰夜两个人。

还不知道谁倒霉呢楚纤才不管呢,此时此刻她扔的正欢了。

哈哈哈,东辰落云,让你得罪姑娘。

看着东辰落云窗前的画,不是被水打湿,就是被散落的鲤鱼给弄的面目全非。

楚纤觉得,这之后无论遭受到什么,都是值得的。

露齿一笑,楚纤抓出一只鲤鱼扔向了东辰夜,道:喂,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东辰夜嘴角抽搐。

很好玩吗?楚纤点头,很好玩啊。

说着在竹筏上跳了起来。

东辰夜惊的不行,连忙道:纤纤,你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可是这话,还是慢了半拍,楚纤已经开始在船上摇晃了起来。

哎、哎,啊啊啊!东辰夜,救我!东辰夜一急,踏着竹筏而起,猛然的飞到了楚纤的竹筏上。

楚纤脚步不稳,手在空中乱抓,见他跳了过来,连忙伸出手,八爪鱼一样的扑了上去。

这一扑不要紧,东辰夜脚还没站稳呢,两个人重心偏移。

哗啦一声,双双落水。

呼!从波光潋滟的的水中钻出来,楚纤和东辰夜浑身都湿透了,望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两个人面面相窥,接着笑了起来。

东辰夜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烁着若河水一般的荡漾光辉,楚纤红唇微张的样子,让东辰夜的心,猛然一紧。

不自觉的,东辰夜底下了头,轻柔的吻上了那美好的唇。

楚纤先是一怔,接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的舌在自己的唇里肆意。

这一刻,没办法拒绝这个男子……忙碌了一天的东辰落云回到王府的时候,就发现下人们都躲着他走。

还有些人用同情的眼神看他。

甚至连江雅芝都走过来对他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完全不知所云啊。

东辰空子在一旁拉一拉他的袖子,问道:你做了什么啊?东辰落云摇头,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挑起狭长眸子,道: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让人同情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楚纤?东辰空点头,说不定有可能,那个疯女人,难道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东辰落云莞尔一笑,得意的甩开蓝色的袖子向前走去道:很快她就没有那么快活了。

东辰空也笑了。

没错,这个死女人很快就没这么快活了。

不过其他还蛮喜欢这个女人的性格的。

喂,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楚纤玩了。

可爱的小酒窝荡漾,东辰空对东辰落云说道。

你没事去找那个疯女人玩什么。

我觉得我和她还挺合得来的。

此时呢,楚纤正被东辰夜绑在屋子里。

楚纤咬牙切齿的瞪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怒道:该死的东辰夜,你死定了,老娘要杀了你。

至于她为什么会被绑在柱子上么,原因很简单,时间追溯到下午。

东辰落云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江雅芝那里。

江雅芝卷着袖子就冲到了院子里,一掌把东辰夜院子里的树给劈了。

啪啪啪!啪啪啪!震天的拍门声和门的抖动让刚从水里出来,换了衣服的东辰夜和楚纤吓得魂都丢了。

倒霉自己不如倒霉儿子东辰夜,你给老娘出来!楚纤一脸将要哭出来的表情,哀声问:大哥,怎么办?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东辰夜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好看的桃花眼白她道:你这会儿知道后悔了,你扔鲤鱼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现在。

本王不管。

楚纤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你当时不也乐呵呵的配合我吗?我的勇气从来都只有在做坏事的时候才有如泉涌,这之后就消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我那个时候变身了,变成了美少女战士,不管关的事情。

……这些话说给我听有用吗?楚纤不管,赖皮的抓着他的手臂说:反正我不管,我现在是你的人,要是你不帮我,你小心你身体上的某一部分。

东辰夜听到最后这句话,嘴角顿时抽搐了。

这是威胁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门外震天的拍门声还在继续,好一会儿变成了:万!人!闪!东辰夜立刻怕了,大声道:母妃,你不要闪,我这就出来了!低头,东辰夜做了一个诀别的眼神,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装出一去不复的架势道:要是我搞不定,记得替我收尸。

楚纤拍拍他的肩膀,面容严肃的说:去吧,革命尚未结束,同志还需努力,我精神上支持你。

我更希望你身体上支持下我。

……不要做梦了,乖乖的去开门吧,你娘怕是要到极限了。

东辰夜走到门前刚一开门,就被江雅芝拽着耳朵拖出了房门。

楚纤怕怕的手都抖了,在□□背转过身去。

楚纤大声道:二饼!碰!哈哈哈哈,我糊了!对不起了东辰夜,正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委屈你了。

江雅芝抓着东辰夜就开始骂:东辰小夜,老娘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你就不能看着点这个疯女人吗?是,虽然我是说过她是我姐妹的女儿,你不能动手打她,可是你会不会动手把她绑起来啊。

东辰夜疼得呲牙咧嘴,忙道:母妃,母妃您先放手,被下人看到了,我们东辰王府脸面何在啊。

放心,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母妃,你先听我解释啊。

你想想啊,若是他不去折腾落云,反而去折腾母妃您的话,那不是更糟糕嘛?嗯,起码东辰落云不打女人,自己也可以放心对他出手。

要是楚纤打了您,哎呦喂,那本王岂不是要被打死!江雅芝想了想东辰夜说的话,点点头,放开了揪着他的耳朵。

有道理。

倒霉自己不如倒霉儿子。

可是东辰落云那个死小孩,从小就不爱说话,又阴沉。

你能搞定吗?挽着袖子,江雅芝虽然在说着关心的话,手却在掏耳朵。

……你根本就是随口问问,搞定搞不定你都不会管吧。

而且,不得不吐槽的是,东辰落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孩。

东辰夜伸出手揉着自己可怜的耳朵道:放心,我是他哥,他能奈何的了我?至于楚纤,我等下把她绑起来就是了。

嫂嫂就是猫猫呀你保证她今天不会出来祸害人?本王保证。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东辰夜!放开我!老娘要让你断子绝孙!东辰夜!老娘要是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老娘师从何处!告诉你!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可是和方世玉一起闯荡过江湖的!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可是灭绝师太的弟子!我是五代单传啊,单传!……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快点来人啊!杀人了啊!奥特曼快点来救我啊!……啊啊啊!!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真的没有人!就算是阿飘也好啊,出来一个啊!风刮过空荡荡的院子卷起几片树叶,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响应楚纤。

当然没有人会响应她。

因为东辰夜在半个时辰之前之前就东辰落云一事已经向江雅芝保证,不再让她出去作乱了,至少要保证今天不让她出去作乱。

因为她,王府上下的人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睡个好觉了。

所以东辰夜在将她绑上之后就走了,并且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

所以……楚纤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仍然没有一个人打理她。

东辰空来的时候,楚纤正歇斯底里的喊着。

拔了一颗小草,东辰空乐呵呵的叼着,坐在门外,闭上眼睛听她狼嚎。

嗯,偶尔锻炼一下耳膜,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等到她喊累了,没有力气了,东辰空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进来。

嫂嫂你怎么不喊了?人家还没听够呢。

东辰空甜甜一笑,可爱的说。

楚纤一怔,嘴角一抽,黑了半边脸问:死小孩,你什么时候来的?东辰空大眼睛眨了眨,学着她的口气道: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快点来人啊!杀人了啊!奥特曼快点来救我啊!清了清嗓子,东辰空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嗯,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

楚纤嘴角越发抽搐了,抬眼望了望天色。

那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了。

东辰空!楚纤咬牙切齿的瞪他,恨不得上次掐他的脖子。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

嫂嫂我在~还不赶紧放开我!东辰空笑笑,围着她转圈,大眼睛扑闪,酒窝荡漾的说:嫂嫂,我觉得嫂嫂这个时候最好看了。

……楚纤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王府的这个院子里没有别人,也就是说,不管东辰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放走的东辰空的鸟。

呜,难道这就是现世报吗?鸟儿啊,鸟儿,姑娘我放了你,自己却成了笼中鸟。

东辰空跳到楚纤面前,甜甜的说:嫂嫂我们玩游戏吧。

老娘不想陪你玩。

不要嘛,嫂嫂,我们来玩逗猫猫的游戏好不好。

楚纤皱眉,这哪里有猫?东辰空淡定一笑,从身后拿出狗尾巴草高举起来,欢乐乐的眨着眼睛说:有啊,嫂嫂就是猫猫呀。

恶魔小太子!东、东辰空,我是你嫂嫂,是你小哥的娘子,是东辰王爷的王妃!你要是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纤瞪大了眼睛,恐吓面前这个小鬼。

东辰空撇嘴,回转过身去拖凳子,拖到楚纤身边后,东辰空踩着凳子站起来可爱的笑了。

嫂嫂说的没错,嫂嫂是小哥的娘子,是东辰王爷的王妃,可我是太子啊。

我不怕你的。

楚纤看着此刻和自己一样高的东辰空,面部表情登时扭曲了。

靠之,合着自己还差这个小鬼一个档次。

唉,所以说这穿越真是不好说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穿成个不成气候的王妃啊,穿成个皇后,那不就是天下地上我最大了么。

真想低头问问东辰空的娘亲是谁。

嗯,有没有办法让她再重新穿一次,这一次就穿这小鬼的娘亲身上。

到时候每天抓着他,打他屁股。

不过……那都是心理活动,整顿了一下面部表情,楚纤温柔一笑,对东辰空道:太子爷说的是,太子爷啊,不如你放开我,我请你吃冰糖葫芦怎么样?那是小鬼才吃的东西。

你就是小鬼好不好!呵呵,那我们换个,换个你喜欢的。

你喜欢吃什么我就买什么给你吃。

你是猪啊,就知道吃。

……呜呜,这个小鬼好难搞定。

翻了个白眼,楚纤算是没辙了,你到底想怎样啦!东辰空笑笑,道:本太子就是想逗猫猫而已。

楚纤无奈。

被绑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是真没有什么斗志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让我装猫猫嘛。

我装不就成了,喵~~反正猫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东辰空云淡风轻的扫她眼,淡然道: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混蛋!是你说要逗猫猫的啊!你在耍着老娘玩吗,是吗?告诉你,我现在要不是被绑着,我管你太子不太子,早就抓着你打屁股了。

东辰空拿出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玩起袖子道:我说的逗猫猫,是这样的。

东辰夜说玩,手中的狗尾巴草立刻搔上了楚纤的鼻子。

一下、一下,一下下下下下~~~啊、阿嚏!阿嚏!东、阿嚏、辰空、阿嚏,我杀了,阿嚏!楚纤的人中处不断不搔弄着,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

东辰空笑道:现在呢,我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如果你不能想到一个比现在游戏更好玩的,那么我就一直这么逗下去,猫儿,猫儿,好玩吗?楚纤不停的打折喷嚏,心里全是泪啊。

这真是虎落平阳变成猫。

想她堂堂咏春拳传人,在21世纪,谁敢这么折磨她啊,一拳就送他去医院。

谁曾想来了古代,竟然被个小鬼给折磨。

阿嚏!阿嚏!喵了咪的!我知道了,你住手,快点给老娘住手!东辰空见她有了反应,笑道:怎么,想到了?楚纤气喘吁吁的瞪他,老娘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整东辰夜嘛?老娘有办法。

移动电冰箱东辰空天真一笑,手中狗尾巴草晃动,乖巧的说:嫂嫂你是在说什么呀,小空听不懂。

楚纤一口冲淤血冲上来,差点吐血身亡。

这如果是在他妹的二十一世纪,老娘我一口盐汽水我喷死你啊。

要死了啊这个死孩子,竟然还来这套。

深呼吸,楚纤道:嫂嫂是说啊,我们既然这么无聊,为什么不和你小哥一起玩呢?他那么好玩是不是?可是我不觉得小哥好玩呀,小哥好可怕的。

东辰空小手咬在唇边,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嫂嫂好玩。

说着伸出手,又一副要搔她鼻子的样子。

……东辰空,你要不要这么针对我,要不要这么谨慎!老娘还能让你和我一起来承担闹事的后果吗?不要开玩笑了,我一定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啊!叹口气,楚纤彻底败了。

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小鬼的对手嘛,一定要找个能制服他的人才行。

在没找到之前,自己还是暂时让步吧。

堆起恶心的假笑,楚纤哄道:不是你要玩小叔,是嫂嫂想和小哥玩,让小叔变得好玩,这总可以了吧。

我已经被绑了好几个时辰了,快点给我松绑吧。

东辰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欢乐乐的道:那若是嫂嫂你不能让小哥变得好玩呢?楚纤嘴角抽了,望了眼房梁,目光涣散。

那我就把自己变得好玩,这总行了吧。

我到底是有多悲剧,才遇见你们东辰一家啊。

啊……好想回到现代啊。

嘿嘿,行的,行的。

东辰空笑着点头,伸出手给她解开绳子。

楚纤在被松绑的一瞬间,忽然觉得有种奇特的物质从身体里升腾了起来。

自由!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啊!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我觉得我的灵魂得到了解放。

楚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低声道。

东辰空冷漠的扫她一眼,说道:不要浪费时间好吗?楚纤一撩头发,忽略了这小鬼的不解风情,道:你把东辰夜骗来,我自有办法。

不过在那之前,你可以先把那个正走向这里来的移动大冰块给弄走吗?望着门外一身蓝衣,面如寒冰的人,楚纤惆怅的皱起了眉头说道。

东辰空微笑,向一旁侧了一步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的。

楚纤在心里泪流满面。

你丫的确可以等,老娘我等不了。

东辰空,你不是说过东辰落云你会搞定么!你人在哪里啊!远远走来的人不做他人,当然就是怒发冲冠的东辰落云了。

楚纤看着他每一步都像是要入地三分般重重的落脚声,整个人都跟着他的节奏开始抖了起来。

这货不是把石头给踩出坑来了吧。

他哪里是人啊!根本就是个移动的冰块。

呜,不对,冰块是可以化的,在这么毒的太阳下,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他根本就是电冰箱啊!东辰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挡剑牌,楚纤是真的觉出了危机。

鲤鱼越龙门?本王这次让你越一下龙门身后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出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大可以跑,最好永远不要让本王看到,这样你妹妹楚云,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楚纤撇嘴。

丫死了该不该我事啊。

话虽然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楚纤还指望那个死女人出府呢。

放下提着裙角的双手,楚纤回眸,撩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回看东辰落云,问:你别跟姑娘扯这个,你还指望楚云代替我嫁给东辰夜呢,怎么可能杀她,你当我傻啊?东辰落云一笑,冰山一样的冷眸子含笑看着她。

不傻你停下来做什么,跑啊。

楚纤一听不乐意了。

是,她承认他屋子的乱是她捣的,可是咱有事说事,别牵扯别人啊。

你一个大男人还能打我不成。

再说了,都往东辰夜身上推不就成了。

楚纤眼珠子一转,想到这里更是下定了决心。

敛起袖子遮在唇边,美目婉转,轻言道:我这不是姐妹情深嘛。

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要逃的。

我一个小女子,在你们东辰王府想要求的一片安宁之地,岂是容易事?既是做戏,当然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王爷,您可要体谅一下我啊。

唉,你生来就带着二,你说说你,就你这样的二王爷,也想和姑娘斗?屋子里的鱼和水是你做的吧,怎么做的,可否请嫂子告诉我呢?东辰落云负手而笑,一点也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楚纤心里千百个心思在琢磨,也还是猜测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扬起眉眼道:那个啊,那个是我扔的,都怪王爷他一时玩心大起,我在竹筏上,控制不好力道,就抛了。

东辰落云的手瞬间握紧了,心里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就这么会抛?全部抛到他苦心收藏的画上!好你个楚纤,你以为什么事都推到我哥身上就没问题了吗?东辰落云眼里闪烁过一丝阴霾的光,抬起头来,却又露出了一副冰山融化的样子。

可是愚弟还是不明白嫂嫂是如何把鱼给抛到屋子里的,我回去的时候,鱼可是还活着,在画上不停的蠕动呢。

蠕动……楚纤脑海里升腾起那一副恐怖的场景,尴尬的笑笑道:那个啊,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呢,鱼没有死啊。

被拴在竹筏上浸到水里的。

本来我们是要演鲤鱼越龙门的。

鲤鱼越龙门?东辰落云皱起眉头,疑惑万千的看着楚纤。

楚纤露齿一笑,伸出手比划道:没错啊。

把鱼从竹篮里抛起来,再让鱼儿扔到水里啊。

夏天之后就是秋天,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本来是想着为百姓祈福的,没想到,嘿嘿,出了这么一丢丢偏差。

为了天下苍生,你就牺牲你那些画吧。

偏差……狭长的眸子中闪烁过杀气,东辰落云此刻非常非常的生气。

难道你为天下祈福,就要牺牲本王的画吗?鲤鱼越龙门?本王这次让你越一下龙门。

我很胖的,我越不起来!狭长的眸子光华流转,东辰落云笑笑,楚纤吓的腿脚发抖,慢慢向后挪移。

你、你要是有话,就在那里说好了,我听的见。

呵呵,嫂子你为何怕我呢?我觉得吧,嫂子说的有理,嫂子是信奉佛祖呢。

可是嫂子,你可知佛祖是怎么说的呢?走上前去,东辰落云忽然的伸出大手抓住了楚纤的手。

楚纤猛的一窒息,一个不稳向后摔去。

东辰落云伸手,一个揽月勾将她搂住了。

楚纤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了起来。

一则是因为东辰落云的那张脸帅到让人喷血。

二则,二则当然是吓的啊。

呜,杀气啊!浓重的杀气从他眼里流泻出来了啊!楚纤闭山眼睛,深呼吸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三句:这货是二白菜!压下了心中不平静,楚纤抬起双眼正视他,严肃的说:佛祖曰,天机不可泄露。

东辰落云好看的眉角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握紧她的手说道:佛祖说,众生平等,万物都有灵性,我为苍生,牺牲了我的画。

嫂子是否也要为那些死去的鲤鱼牺牲一下呢?楚纤心里毛毛的,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腾了起来。

楚楚可怜的抬起眸子,楚纤哭丧着脸道:呜,你是个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

东辰落云微笑,身后如百花盛开。

乖,我怎么会打你呢,你可是我看上的人呢。

今日,你怕是玩得还不过瘾吧。

那我们接着上一场玩好不好。

呵呵,玩什么好呢。

就玩……纤纤越龙门怎么样?云淡风轻一般,东辰落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东辰落云,我是你嫂子,你不要有奇怪的想法。

我很胖的,我越不起来。

还有你快点给我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楚纤脸色煞白,双手不断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不行不行,怎么看东辰落云都是超危人群!东辰落云不依不饶的笑道:嫂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抱起嫂子来啊,嫂子根本就不胖的。

东辰落云说着双手环住楚纤,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楚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凄厉的大叫:放手!放开我啊混蛋!东辰落云才不去理会她的挣扎,依然稳稳的抱住她,笑着说:既然能抱的起来,就说明越的起来。

我们为那些可怜的鲤鱼超度吧。

先把你放进竹篮里,然后再把你捞出来,扔上天,这样鲤鱼们的灵魂也会安心的飞上天空的。

我呸!哪里有那么大的竹篮!是哦,没有呢。

那么就用猪笼来代替吧。

楚纤面容扭曲,东辰落云那张脸就在自己的面前,楚纤想象着自己被浸猪笼的样子,觉得万分可怕。

怎么可能不可怕啊!那是浸猪笼啊,电视上演过的,被浸猪笼的女人都死好惨的。

老娘不能死,老娘要杀出东辰王府,要在古代好好的逛逛,要回到二十一世纪把这一切写做一本自传!是你逼我的,是你招惹我的心一横,楚纤决定反击。

一不做二不休,老娘要发威了!楚纤面无表情的扫一眼东辰落云的帅脸,阴沉的说:是你逼我的。

东辰落云一怔,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眼前突然就冲过来一道黑暗的拳头。

咏春拳!东辰落云那张华丽丽的帅脸啊,瞬间中招,手也跟着松开了。

楚纤摔在地上,屁股几乎要开花了。

可是现在她也顾不得了啊。

门就在前方,只要冲过去打开,然后跑出去,她就赢了啊。

忍着屁股的疼痛,楚纤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向着房门前冲了过去。

再一点,只要再一点点就行了。

东辰落云从第一次被女人打了他那张帅气的脸,心里顿生怒意。

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狼狈而逃的楚纤。

东辰落云并没有追上去,眼里划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东辰落云伸出手,凭空画了个五芒星。

口中念念有词。

非实之力,化于空尘。

非实之物,化为魍魉。

阵守于前,千金压顶,坠!此时楚纤的手正一把推开门。

就在门扉被打开的瞬间,东辰落云的话也说完了。

楚纤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忽然从她头顶压下。

楚纤猛的摔在地上,一口血就这样直直的吐出来。

楚纤的脸色只那么一个瞬间便惨白的吓人,门外,站着错愕的东辰夜。

阳光透过他身后照射在面前女子的面前,鲜红的血液和红色的衣裙辉映着。

东辰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回来就看到楚纤这样倒在地上,还吐血了。

目光向屋子里游移,东辰夜看到了东辰落云站在屋子里,东辰夜的眸子瞬间变冷了。

楚纤痛苦的皱着眉头,红色的衣衫摊了一地,颤抖的道:夜……东辰夜……我好、难受。

东辰夜黑色的衣袖下面,手猛的挥出,向着楚纤上方一扫,楚纤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

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楚纤至今都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东辰落云,刚刚做了什么?纤纤,你有没有怎么样。

东辰夜走上前去,把楚纤揽在怀里问道。

没事。

靠在东辰夜身上,楚纤缓和了很多。

东辰落云轻蔑一笑,甩甩衣袖道:能怎么样,我只是给她点苦头吃而已,又没有要杀她。

楚纤翻了个白眼,怒目向他,开玩笑,你绝对是想要杀了我。

老娘需要你给我苦头吃么?告诉你,东辰落云,三番五次,我们之间梁子可结大了。

你等着,你千万别有落在姑娘手里的一天。

要是哪天你落在了姑娘的手里,姑娘会把你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关节一个一个的拆开,之后再一个一个接错位,之后再拆开!东辰夜神色不善的望着东辰落云道:落云,你犯了大忌,你忘记你自己对我承诺过什么吗?东辰落云嘴角勾起笑,耸肩道:是她非要招惹我的。

无所谓的撩拨了一下黑发,东辰落云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走到两个人身边的时候,东辰落云忽的蹲下来,向靠在东辰夜怀里的楚纤的俊俏容颜伸过手去。

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会背叛你楚纤厌恶的向后躲去。

东辰夜面色微冷的伸出手臂一下子挡在东辰落云手臂上。

东辰落云笑笑,对楚纤轻柔一笑,我随时欢迎你来招惹我,小妖精,你果然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混蛋!你胡说什么!楚纤恼怒,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猛的挣扎着要扑向东辰落云。

东辰夜伸出手拦着她,抬眼看东辰落云,你还不走,要我这个哥哥亲自送你出去吗?东辰落云站起神来,面朝阳光,心情很好的勾动起嘴角,回眸,风神俊秀的侧脸,笑容倾城。

哥,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会背叛你的。

你!我要杀了你!楚纤目瞪口呆,转瞬又开始挣扎起来了。

混蛋!这家伙果然是恶魔吧,一定是恶魔吧!咳,咳,咳。

楚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

口中猩甜的味道又蔓延开来,楚纤又吐了口血。

东辰夜皱着眉,低头看一眼她,忽然松开了手,任由她摔在地上。

红色的衣衫又在地上摊开了,楚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呆愣的撑着地面,回眸看他。

东辰夜俯视她,桃花眼里全是冰冷。

楚纤不自觉的打了个颤,咬着唇看他,摇头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没有要特意招惹他,我没有必要……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和东辰落云在一起,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东辰夜说完,转身愤然的摔门而去。

他没有问原因,没有对关系她的伤势,只是这样冷漠的警告她。

就着摔倒的姿势,楚纤干脆趴了下来。

是谁说过的,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

如果自己现在站起来,一定会觉得晕眩的难受吧。

嗯,所以就趴一会儿就好,这样趴一会就不难受了。

东辰空又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欢乐乐的蹲在她面前,拿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戳她。

你现在变成死猫了吗?东辰夜笑出梨花酒窝,开心的问。

楚纤翻了个白眼,一口咬掉他戳过来的草,在东辰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狠狠的嚼了起来。

东辰空真是看傻了眼了,张大嘴巴摇头,今儿个,本太子算是长见识了。

第一次见到人吃草的。

楚纤瞪着双眼,嘴巴一全是苦涩的草味,把嘴巴里嚼烂了的草一口吐掉,楚纤坐起身来直盯着东辰空道: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小强的生物吗?这种生物没肉的时候可以吃菜,没菜的时候可以吃草,没草的时候可以吃土,没土的时候可以吃自己。

楚纤身处大拇指,骄傲的指向自己,我——就是这种生物。

所以说,不管你们东辰家族放什么奇招过来,姑娘都是soeasy。

馊意思是什么……意思……东辰空嘴角一边抽搐一边问楚纤。

为什么,这个人常常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楚纤嘴角一抽,气势钝减。

真是的,忘记这些古人不懂英语了。

你是要强了他吗?哎呀,就是简单的意思啦!反正不管你们出什么招数,怎么整治本姑娘,姑娘我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纤双手环胸,认真的宣布。

东辰空这下子听明白了,可爱如葡萄粒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起来,道:这样吗?我想嫂嫂也是这种人,要是你不是,玩起来也没有意思。

楚纤额头上挂满了黑线。

终于承认了,这个小鬼终于承认是在玩自己。

楚纤真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针对她。

不过不管是怎样的原因,看起来都对自己是利大于弊。

虽然他们现在整治自己,可是却会帮助自己尽快出王府。

这之前,她曾经几次找到东辰夜,问起寻找楚云的事情。

他总是推脱说东耀国如此大,想找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可刚才听东辰落云的意思,应该是找到楚云了。

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离开了。

想到这里,楚纤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涌动出来。

摇头,楚纤不再去理会心头那种烦躁的异常感,对面前的东辰空道:决定了,今晚就把东辰夜放倒。

东辰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要强了他吗?……老娘像是那种人吗?看起来挺像的。

闭嘴!站起身来,楚纤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又会转过身来问东辰空,对了,你那里有没有蒙汗药。

东辰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袋扔给她道:本能的感觉你用得上,拿了超强的,只要一点点就好。

楚纤一脸黑线的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可爱乖巧的小小美少年。

这孩子,到底是跟着谁长大的啊,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啊。

红柳拂动的小院内,紫藤花瓣浮动下,一个男子负手而立。

风吹起他丝丝屡屡的发,偶然侧出的容颜,冷峻帅气,正是东辰落云。

不一会儿,东辰夜从院子的拱门外走进来。

东辰落云唇角轻勾,并未曾回头。

我就知道哥你一定会找来。

东辰落云,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为什么要对楚纤下这么重的手,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她觉得你异常吧。

东辰夜的双手也背在身后,尽量压下自己的火气。

此事可大可小,东辰夜不想因为东辰落云一时的火气而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

他那么做,大概也是真的被楚纤激怒了吧。

那丫头的倔劲,定然是不肯道歉的。

东辰落云回眸,手指屈伸,忽的勾动了浮在半空中的紫藤花,轻轻一转中指,花瓣顿时飞旋起来,在两人身边围绕。

哥你有多大的把握赢我?东辰夜皱眉,一动不动,你知道,我和你不一样。

因为我是怪物,哥你却不是,对吗?不是!只不过是力量不同而已。

东辰落云微笑,嘴角划到了耳边,紫藤花漫飞如雨,东辰落云在这雨中飘然如仙的浮动起来,阳光漫布下,他的身影似神祗下凡。

那么,你杀了她吧光影流动,一切都似在这里缓慢下脚步。

哥,你赢不了我的。

因为我知这天下你所不知之事,我也能看这天下你所看不到的事情。

我捻天测人,观星测命。

看帝王之途转向,知江山风云变幻。

我手中握着天机,而哥你再怎样能破除我的力量,也不过一介凡人而而。

在漫天的花瓣中,东辰夜仰头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心里并无嫉妒与羡慕。

上天赐予了他这样的力量,也同时给了他提前知道痛苦的眼睛。

总是比别人先悲伤的他,才是最痛苦悲伤的。

这种力量不值得羡慕。

自古以来,东辰家族的男子,都流淌着上古传下来的神秘血统,那是传说中,饮过神血的族人,继承了神血液中的力量,从而一代代相传下来的。

几百年过去了,这种力量本是渐渐衰退了,却不知怎么,东辰夜和东辰落云以及东辰空他们几个,获得了不可预知的力量。

其中唯东辰落云最为厉害。

只有一次,东辰夜的力量爆发过,那一夜,是血染了西天的夜,自此之后,东辰夜的那种恐怖力量,便再也没有爆发过。

而关于东辰家族神秘的力量个秘密,天下的秘密,被他们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那并不是带来幸福的力量,那力量,只会带来不幸。

东辰夜摇头,仰望他,落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告诉哥,哥来替你解决。

东辰落云笑,你真的可以替我解决吗?真的。

那么,你杀了楚纤吧。

紫藤花浮动的空中,东辰落云于半空中展开绚丽笑颜,再次强调:只要杀了她,就能平息这世间动荡的浪潮和你心中的骚动。

东辰夜仰头,伸手挥开面前的花瓣,俊颜不善的反驳道:虽说楚纤弄坏你的画是有错,但始作俑者是我。

我纵容她如此做的,你要找麻烦,尽可以来找我,何必说这种话。

东辰落云伸手引导着花瓣流转,不经意间蔽他眼,哥,你的心在骚动什么?你爱上她了?落云,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要你不要伤害无辜,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无辜?东辰落云赫然落在地上,四周的花瓣似是发了狂一般,忽然汹涌的袭向了东辰夜。

东辰夜剑眉一凌,侧过身,黑色衣袖拂去,花瓣顿时如雨而落。

在纷纷花雨那头,东辰落云坚定的说:若你不杀她,就让她与东辰家族断了关系。

你记住,九尾狐仙坠九天,人间纷乱近在前。

金戈铁马一步间,动辄千军为红颜。

等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东辰夜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衣袖翻滚间,东辰落云转过了身,向着花海深处走去,意思就是,请哥抑制住心中的骚动,因为我绝对不会让她呆在你身边的。

伸出手,东辰夜想要拉住他问个清楚,手指穿过花雨,却只握住一抹空气。

东辰落云话仍在空气中流窜,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花瓣落在地上,不再飞扬。

东辰夜默默的站在原地。

心中一直揣摩他的话。

那个疯子,又大闹王府了落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楚纤会是那九天坠下的狐仙?呵呵,怎么可能,楚纤根本什么也没做过,再说了哪里有那么白痴的狐仙,连勾人都不会。

想着想着,东辰夜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让楚纤成为众矢之的的,绝对不会。

甩开袖子,东辰夜转身离开了院子。

此时,东辰夜犹不知在东辰王府安静的表面下,外世的纷争,正一丝一缕的牵扯而来。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现在很急,急着寻楚纤。

无独有偶,楚纤也正下好了套子等着他。

楚纤,看本王不打你屁股。

东辰夜,姑娘今天一定要狠挫你的锐气。

东辰夜一走回院子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一群丫鬟下人闻着院子前看。

叽叽喳喳像是麻雀一样小声议论着什么。

皱起眉头,东辰夜的心底本能的涌动上一股子无力感。

一定又是楚纤这个祸害。

问他为什么知道?那是自然了,这王府里按时会发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雅芝,一个是楚纤。

江雅芝发起疯来,那是千山鸟死绝,万径人全灭,谁还有命在这里看热闹啊。

那结论就只剩下一个了。

亦步亦趋的走向前,东辰夜觉得自己的脚步抬的格外艰难。

真后悔啊,自己为什么要图一时欢乐留她下来。

她简直就是疯神转世。

眼尖的丫鬟回头看到了他,脸色变了变,连忙拉着身边的人就要跪。

王……嘘。

东辰夜伸出手指做了个息声的动作,聪明灵巧的丫鬟顿时会意的点点头,三三两两的人站开,让东辰夜走到院子正门处。

他倒是要看看,这楚纤又耍的什么把戏。

东辰夜顺着院子望去,只见楚纤穿了一身的白色长衣,在额头上绑了个白布,白布上写了个特丑的奠字。

在楚纤的面前放着一大堆花瓣,楚纤一边围绕着那些花瓣继续撒花瓣,一边抽泣着,口中念念有词。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停了一会儿,楚纤皱着眉头,不停的思考。

下一段是什么来着?靠,为什么自己连名著都读这么差!还有还有,那个东辰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自己念的都快累死了。

咬着唇,楚纤用袖子掩着嘴,又念道:花谢花飞花满天……东辰夜的眼角眉梢顿时抽搐了。

一旁的丫鬟哀声叹息,王妃已经念这段念了半个时辰了,这是有多伤怀啊。

是啊,是啊。

一旁的丫鬟连连附和。

东辰夜斜眸,面无表情的说:她只会念这一段……众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只会这一段么,同情这个疯子的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啊。

楚纤不经意间看到东辰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心里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

正主终于出现了!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楚纤瞬间划开,大声哭道:我命似落花,今日,就让我随着这落花一起逝去吧。

东辰夜顿时扶住了额头,原来这丫头演的是这一出……是你要我不用怜惜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这是!王、王、王妃不要啊!快,快点去拦着点啊。

下人们哪里见到过这等场面啊,若她清醒还好,偏偏她又是个疯子,众人真怕她在自己都糊糊涂涂的情况下把自己给作死了。

这里唯有一个知情者,一脸无语的看着楚纤疯魔的表演。

转身,东辰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都下去,退离这个院子,快点,可是王爷,王妃他……其中一个下人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东辰夜,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说:你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他看起来,真的是那么坏的人吗?东辰夜嘴角抽了一下,狠狠的瞪他一眼大声道:这里本王会处理,还不快走!丫鬟下人顿时做鸟兽逃窜。

干嘛突然发火啊。

众人离开后,楚纤倒是表演的更劲了,一把将火折子扔到花瓣上,楚纤就哭嚎道:让这熊熊的火焰吞噬我吧!……只见落花上面升腾起烟雾袅袅。

咦,不是吧,没有燃烧?让这熊熊的火焰吞噬我吧!一甩水袖,楚纤又说了一遍。

落花上面,依然只是冒了一丝烟。

真的没有燃烧!……东辰夜在门前依然不动,嘴角勾着笑,看她继续演下去。

楚纤面无表情的收了袖子,蹲下来看着花瓣上那怎么也燃烧不起来熊熊大火的火折子,默默的伸出手,狠狠的戳了戳。

然后……火折子灭了……楚纤整个人都僵掉了,一阵风吹过,吹得她秀发凄凉的摇摆。

为什么,为什么黛玉可以,她就不行。

难道古人只准黛玉葬花,就不准她楚纤焚花吗?眼里含着泪水,楚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回眸,无辜的看着东辰夜。

为什么点不着?东辰夜站在门前,看着她如小狗狗一般的眼神,顿时笑出了声。

走上前来,东辰夜对她是真的没有了脾气。

楚纤,你是猪吗?这些花每天都要浇那么多的水,当然是烧不起来的。

好了,不要闹了,我不惩罚你就是,回屋吧。

楚纤不依不饶的摇头,我是春末没有人怜惜的花朵,不要怜惜我,让我随风而逝吧。

东辰夜桃花一样的眸子流转着光芒,狡黠的问:真的不要我怜惜你吗?楚纤咬着唇,心里想说,当然要怜惜,不仅要怜惜,还要好好的捧在省酢跖行。

不过她必须要欲拒还迎才行。

对,玩的就是欲擒故纵。

含着委屈,楚纤摇头,不需要了,反正我命似落花。

东辰夜听了,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贴上了她柔软的唇,舌头凶猛的探入她的口中。

风中流散着他的话。

是你要我不用怜惜你的……楚纤恼怒!你以为,你一个深情法式吻,就能拿住老娘了是不是。

告诉你,东辰夜,老娘不是吃素的。

老娘无肉不下饭!占老娘便宜,受死吧!伸出手,楚纤本是已经勾起了拳头。

谁曾想那个妖孽,竟然伸出手,温柔一笑。

变出一朵金色的芍药的在她发间。

你竟然,给我下药……倾国倾城的容颜微微俯身,从楚纤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好看的锁骨,好闻的味道传来,让她有些晕乎乎的。

果然,金色的花朵在别在你发间最美。

花飞花落花满天,红香消断我堪怜。

别闹了,好吗?他桃花眸子眨一眨,便勾动天地失色。

楚纤微仰着头,黑发摇曳在地。

忽然就有些想哭。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有些委屈。

她是无意落在这世间的异世人,本不想招惹那么多,偏偏无意惹尘埃,又处处惹尘埃。

她不知道自己在东辰夜的身边会为他招惹来什么,可是她并不会害这个人啊。

她会走的,会走的,所以……就再让她多贪恋一下他的温柔,就不行吗?含着泪,楚纤轻声道:我不是故意招惹东辰落云的。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温柔的抱住她,东辰夜点点头,抚着她的背哄她。

你冲我吼。

是,是我不好,你都吐血了,我能不担心么。

把脸埋在他肩膀,楚纤哀怨的说:你干嘛担心我,我又……不喜欢你……东辰夜一怔,转而又继续安慰她,是,是,我喜欢担心你,可以吗?楚纤有些哀伤的伸出手,好想就这样拥抱一下他。

也许对这个人的感情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只是这一刻他给的温柔,真的太让人安心,忍不住就想要去回应。

手抬了起来,颤抖的在他背上摆好了拥抱的姿势,闭上眼睛,楚纤却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东辰夜。

擦一把眼泪,楚纤倔强的撇嘴,你真有诚意,就陪我喝酒,今夜不醉不归。

东辰夜倒在地上,苦笑着扶住额头。

自己干嘛担心这个疯丫头啊。

站起身来,东辰夜拉起她的手道:好,今夜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酒神的另一面。

吹牛。

楚纤低头嗔笑,掩饰着眼里的淡淡的哀伤。

真的很想抱一下他,但是她没有勇气,也不敢去抱他。

她是飘忽而来的孤魂,不知何时又会回到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若是对面前这个男子动了情,她一定会舍不得……握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实在太温暖了啊。

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喝,干杯!再来,再来,谁怕谁啊。

楚纤和东辰夜在深夜中,不停的碰杯。

两个人都号称千杯不醉。

酒过三巡之后,东辰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头有些晕,眼前的楚纤变成了好几个,好想睡觉。

摇摇头,东辰夜支撑着脑袋,看着一脸笑容灿烂的楚纤,有些后知后觉的嘟囔:楚纤,你是不是在我的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楚纤端起酒喝一口,惬意的翘起兰花指。

东辰夜,告诉你吧,老娘可是花名在外的浮云杯。

懂么?想你也不懂,浮云杯的意思就是喝多少都不会醉的。

微微一笑,楚纤色眯眯的伸出手勾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有些微红的面颊,道:长的还真是标志啊。

好好睡一觉吧,姑娘会好好伺候你的。

你竟然,给我下药……睡意越来越浓,东辰夜至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就昏死了过去。

今天晚上,你就从了老娘吧临晕之前,沉入黑暗的那一刻,东辰夜所想的是——楚纤,你不是要强了本王吧。

本王可是有原则的啊。

楚纤奸诈一笑,将东辰夜死拖硬拽拖上床。

一把扯开东辰夜的衣服,楚纤搓着手,猥琐的摸了一把。

东辰夜,今天晚上,你就从了老娘吧。

在东辰夜与楚纤深夜买醉的时候,外面的人世,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直在逃亡中的楚云和汪辰语,于夜黑风高的晚上,驾着马车来到了边城。

楚云,你到底闹够了没,我已经送你到这里了,可以了吧。

汪辰语不耐烦的看着楚云,烦躁的说。

楚云细长的眸子勾动道:汪辰语,你是不是以为本姑娘很想和你在一起,要不是东辰家的契而不舍紧追不舍,我早就甩掉你去人世寻找我的如意郎君了。

汪辰语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你姐姐吗?就凭你这么烂的脾气,估计不会有人会要你的。

东辰夜也是勇敢才要娶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楚云扫他眼,讥讽的勾起笑,我不知好歹,我看你才不知好歹吧。

我姐姐那样的美人,你竟然也会抛弃,要去闯荡什么江湖,别笑死人了。

在冷冷的夜空中,这两个同是天涯逃亡人,彼此之间展开了一场生动的唇枪舌战。

城如所见,两个人并不如传说中那样,是私奔关系,而是比之私奔,更加复杂的关系。

———————————————————此时,在深夜里烦躁的,还有一个人。

张晨,你到底要带着姑娘绕多久!我要回家!你听到没有!飞速行驶的马车内一阵骚动,使得马车不停地摇晃。

张晨驾驶着马车,苦着脸回头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一眼里面被绑的结实的女子,讨饶道:表小姐,您就再忍忍吧,王爷交代了,带着你去趟西域,再折回去,你爹就能看到一个完完整整,完美的表小姐了。

林巧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靠!她就是要让她爹看到一个不完好的她!该死的,当时就不该相信表哥会那么轻易放她走。

自从出了东辰王府,她就一直被张晨拉着满国绕圈,等她醒悟过来自己被耍了,气愤无比时,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死张晨竟然把她绑了起来,绑起来还不算,竟然带着她继续绕圈。

都是楚纤的错!如果不是她,表哥怎么会这么对她!楚纤,总有一天,本小姐划花你那张脸!咬牙切齿的踢一脚马车,林巧怒道。

踢完之后,林巧紧接着又哭着抽回了脚,哀号道:呜啊啊啊啊啊!!老娘我的脚啊!!表、表、表小姐,你不要再给自己制造伤痕了可以吗?你一天不好,我们就必须在这里绕啊。

呜!我呸你个张晨,你到底是不是奴才啊,小姐我受伤了,你竟然不关心我一下!是,是,我这就加快速度,带小姐去看大夫。

撞马车事件楚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自己走。

汪语辰发了狠,一甩鞭子怒道。

楚云也不是吃干饭的主儿,横眉毛瞪眼就从马车里出来了,一把拽住汪语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发狠道:你扔啊,你敢扔,我就杀了你。

我还不想和你一起死,快点收了刀。

我偏不要。

你这个死女人……找到了!在那里!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楚云循声望去,看到一道马队手持火把向着自己和汪语辰的马车冲来,立刻变了脸色。

不好,东辰家的人追来了。

收起刀,狠狠的瞪一眼汪语辰,楚云夺过马鞭道:现在逃命重要,下次再和你算账。

驾!狠狠的抡出鞭子,马发了疯一样的向前面的三叉路口而去。

就这样,林巧与楚云、汪辰语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不知是谁家的无辜马车,也被卷了进来。

表小姐,您坐稳了,我这就加速了啊。

呜,你快点啦!小姐我要疼死了啦!楚、楚云!你不要突然加速,这样会出人命的!我要是不加速,被抓回去我们都要没命。

王子,很快就到边了。

阿尔特,这是马车,不要把你骑马的野蛮行径拿出来,放慢速度。

夜晚的嘈杂从三个方向传来。

然后……哐当!啊!呜啊!……在马的嘶鸣中,三辆马车撞在了一起。

人仰马翻之下,几个人从马车的残片中爬了出去。

楚云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大声骂道:哪些不长眼的家伙撞了姑娘的马车,不想活啦!大胆,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忽然站在了楚云面前,怒声训斥道。

楚云眉毛一横,唇一勾,一把拽过一旁的汪语辰扔在了彪形大汉面前,道:呦,想打架啊,有本事你揍他啊。

汪语辰脸都变色了。

这个该死的楚云,为什么一定要把灾难推到他身上。

看一眼彪悍的男子,汪语辰当机立断的昂着头,开口道: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阿尔特,这只是个意外事故,都怪你把马车驾的那么快,不得无礼。

一旁身不沾灰的男子走了出来。

月光下,银发碧眼的男子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人一般,黑色劲装,英姿飒爽。

楚云的眼睛顿时亮了。

哇啊啊啊!真命天子,这个人一定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真命天子!林巧此时正被张晨从马车的残骸下拖了出来,蓬头垢面的就开始哭嚎。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小姐我非要受到这等待遇。

张晨在一旁安慰了几句之后,怒着容颜就向始作俑者看去。

你们也……话还没说完,张晨忽然看见了楚云,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逃亡中的楚家二小姐和汪家公子嘛。

楚云和汪语辰都是一愣,疑惑的看着这个大众脸,异口同声的问:你是谁啊。

恶整王爷!张晨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的从身侧拔出了剑道:我啊,真不巧,我是东辰王府东辰王爷的贴身侍卫张晨。

不好意思,二位请和我走一趟吧。

张晨说完,低头在林巧耳边耳语道:表小姐,这两个人就是王爷在找的奸夫淫妇,你要是能和我一同把人抓回去,王爷一定对你刮目相看。

还用你说吗?我早就想收拾这个楚云了,不知好歹,我表哥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竟然逃婚。

楚云,你受死吧!林巧也不哭了,擦一把眼泪,扒拉开一旁的张晨,拿出鞭子首当其冲的冲了上去。

晴空万里,一张斗争再所难免,然而事件的中心东辰王府,却别有另外一番风味。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色啊。

倚在门边,双手环胸的东辰空,一脸鄙夷的对着床边上,就差没流口水的女子道。

楚纤撇嘴,伸出手摸了一把东辰夜结实的胸膛道:你懂什么,便宜不占白不占。

这个时候,他为鱼肉,我为刀俎,我不杀回一把多吃亏啊。

以前都没机会仔细看看。

翻了个白眼,楚纤承认,人就是有贱性。

他给自己看,自己就偏不看。

现在他昏迷了,她就偏偏要看个过瘾。

低头看看东辰夜帅气的容颜,和肌理分明的完美线条。

不禁感叹这个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这么个人前冰块脸,人后白痴的男人,竟然长了张这么帅的脸,和一副这么好的身材。

东辰夜拿着笔墨纸砚走进来,依然鄙视的看着她。

不要狡辩了,你这个色女人,其实很想和我小哥上床吧。

我懂的,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是会有些欲求不满的。

谁、谁欲|求不满啦!楚纤脸色一红,瞪着眼睛,斥责他,小小年纪,是哪个奴才教你这些东西的。

东辰空面无表情的笔墨纸砚一样样放好,抬着头想了想,可爱的梨花酒窝荡漾开来,回眸道:是我父皇那个奴才。

楚纤一听,吓得魂都要出来了,忙上前拉他。

你要死啊,这么说你父皇,你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当了。

东辰空无所谓的耸肩,没关系的。

东辰云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废他。

嗯,估计他也忍到极限,要出来寻人了吧。

楚纤摇头,东辰家的事情,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不去管了,做正事要紧。

算了,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

把我的珍藏给你看看。

楚纤说着,从床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一些东西放到东辰空面前。

东辰空看着一个如墨块一般的彩色颜料,不解的问:你要做什么?楚纤露齿一笑,欢乐乐的说:当然是把我们如花似玉的王爷装点成一朵真正的花,以表我对王爷的尊敬与爱戴。

这可是我新手制作的画笔。

从里面拿出一个鲜红色的颜料,楚纤墨成红色,拿起毛笔点了些,毫无形象的趴在东辰夜身上开始画了起来。

到我这里来,我会保护你的东辰空有些担忧的问:喂,他会不会突然醒过来啊。

楚纤嘿嘿一笑,奸诈的说道:我知道他武艺高强,所以加了量。

你让我放一药勺,我放了十药勺!……你确定不会死人?依照我的推断,死不了。

你要不要来画啊。

东辰空想了想,反正也回不了头了。

果断的点头,当然要。

说起来你在画什么?双龙戏珠?错,是红烧对对虾打排球。

……深夜的东耀国边城——————楚云,你为什么逃婚!哼,你没见到我和汪辰语在一起么!我们两情相悦,是我父亲大人非要我嫁给你表哥那个冰块脸。

我岂能和个冰块过一辈子。

不知好歹,我表哥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鞭子下去,林巧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虚弱。

楚云和林巧你来我往的打上了。

那边汪辰语和张晨也交上了手。

汪语辰,劝你老实跟我回去。

你和楚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谁稀罕她啊,少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要抓就抓那个女人回去好了。

楚云在一旁听了,顿时火大了起来。

好你个汪语辰,你竟然倒戈!看来老娘要先杀了你才行。

站在外围的蒙亦看着这四个完全忽视他存在的人,嘴角勾起了笑。

阿尔特在一旁看一眼,对他道:王子,这几个人甚是无聊,我们还是赶回宫殿吧。

蒙亦挥手,道:我见这几个人挺有趣的,不如带回去吧。

王子,这……眉眼含笑,蒙亦道:这几个人的身份似乎不凡。

你看那个紫衣女子,这些人刚才叫她楚云,还说她在逃跑。

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探子说东辰王府新娶的王妃落跑之事?阿尔特一听,眼睛立时亮了,道: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落跑的王妃,王子,这真是上天也在帮我们啊。

话音才刚落,就听到远处一片马蹄声传来,楚云一惊,知是追兵已到。

看一眼汪语辰,大声道:打!打!打!你还打什么啊!还不快跑!张晨一笑,得意的说:你跑不掉的,这怕是二王爷的追兵到了吧。

楚云心下是越发着急,蒙亦见她如此心急如焚的要逃。

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队伍也已经到了,大笑一声,扯过马车上的马,翻身而上,对楚云道:姑娘,你在逃追兵吗?来,到我这里来,我会保护你的。

张晨一愣,顿时恼了。

喂!你是哪里来的程咬金,我们这是私仇,和你有什么关系!蒙亦偏头,嘴角轻勾道:我就是见不得你们欺负这般美丽的姑娘。

俊逸的容颜,飘逸的银发,还有那妖娆的双眸。

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啊。

楚云眼冒金星,眼都不眨一下的抓住了蒙亦的手上了他的马。

回头,楚云瞪着眼睛看汪语辰。

不想死的就跟上。

前有狼,后有虎,也由不得汪语辰多想,翻身上马,几个人向着边城而去。

林巧哪里会这么轻易放了楚云,顿时暴怒上马,冲了上去。

唉!唉!表小姐,去不得啊!这下子,事情是真的麻烦了!男人只要守住两样东西就好人呢!只有马车,没有发现任何人!追寻到边城的人马,并没有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带头寻人的,是东辰落云最得意的手下陈昆。

忘一眼破碎的马车,那人从马上下来,绕着马车残骸转了几圈之后,猛地转头道:撤!快速回都。

所有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头已经说话了,便刻不容缓,纷纷翻身上马,冲着京都而去。

而此刻,楚云还乐呵呵的坐在蒙亦的怀中,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然降临。

————————在东辰夜的身上做完画之后,楚纤对一旁的东辰空伸出了手。

东辰空不解的看她,做什么?楚纤翻了个白眼,道:你有吧,让这些东西不轻易消退的药。

东辰空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咯咯的笑道:你要用啊,你不想活了?楚纤斜着眼睛看他,眼里充满了鄙夷。

你个死小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就是想等我不注意,把那药撒上吗?不用你费事,姑娘我亲自撒。

这小鬼从刚才就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以为她会被蒙骗吗!真不知道是怎样的爹,才能生出这等扮猪吃老虎的儿子。

嫂嫂,你好了解人家,人家好喜欢你。

东辰空说着,一把抱住了楚纤,在她的双峰上蹭来蹭去。

楚纤好看的美人尖狠狠的磕在他头上,双手使劲的蹂躏着他的发,有些愤恨又有些无力的道:啊,是啊,是啊,嫂嫂也好喜欢你。

真可爱~~让嫂嫂好好蹂躏一下!都怪他长了这么张可爱的脸,就算是腹黑,也让人喜欢。

弄好了一切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并排站在东辰夜。

噗哧。

噗哧两个人同时捂住嘴巴笑出了声。

此时的东辰夜的胸膛上画了一对红烧对对虾在,嗯,打排球。

背后左面画了一个葫芦娃,右面画了一只米老鼠。

楚纤四下看了看,咯咯一笑。

东辰夜安静的睡颜,真的太好看了。

好像还缺点什么。

那张华丽丽的脸还不够美,让姑娘再给你装点装点吧。

挽起袖子,楚纤嘿嘿一笑,恶毒如老太婆。

东辰空撇嘴,你真的疯了,敢在我小哥脸上做手脚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

不,敢在他身上动手脚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没有人敢让他颜面扫地。

楚纤嘴角荡漾起好看,一把勾住东辰空的肩膀,严肃的说:你不明白啦。

男人一生下来只背负着两个叫做守护的责任。

东辰空望着她一脸猥琐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拉紧衣襟,吞了口口水问:是什么啊?楚纤理所当然的伸出兰花指,轻撩秀发,当然是蛋蛋和菊花。

这两个守好了,其他都可以不要的。

脸算个什么。

东辰空满头大汗的看着这个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女人,心里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

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她这么可怕。

嫂、嫂嫂,你是个女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葫芦娃!我要代表春哥消灭你!楚纤根本不听他说话,乐呵呵的拿着手中的笔冲到了东辰夜面前,在他的脸上大画特画了一番。

东辰夜依然沉睡在美梦中的时候,梦中楚纤温柔的靠在自己身上,温声软语的问:王爷,要不要吃虾。

东辰夜的嘴角挂着微笑,根本不知道梦外面发生着怎样的噩梦。

清晨起来精神好,东辰夜安稳的睡了一觉之后,精神抖擞了起了床。

令人意外的是床边上竟然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

这么早就起了?东辰夜托着下巴低喃。

王爷,是否要准备梳洗?外面的丫鬟问道。

东辰夜起身,点点头道:准备吧。

是。

丫鬟回答完了之后,就转身去准备梳洗的东西了。

东辰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一身,就想着换下来。

手指才刚伸向衣带。

忽然间,窗户被猛然撞开了。

东辰夜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窗户。

只见楚纤披头散发的站在窗外,大呵一声:葫芦娃!我要代表春哥消灭你!只见楚纤左手拿着一个大木锤,右手拿着一根树杈,头系写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的白色条幅,华丽丽的女鬼造型就站在了窗前。

东辰夜的嘴角抽搐了,大清早晨就看到这么刺激性的东西,他严重觉得自己会很早死。

还有还有,他严重怀疑楚纤这字是不是螃蟹教的。

这歪歪扭扭的丑字,哪里是个大家小姐写得出来的啊!楚纤,你不要大清早晨就发飙啊。

这里没有外人。

收起你那套。

东辰夜继续解衣服,决定无视她。

楚纤见他不理,忽然一下子跨上了窗,勇猛的冲向东辰夜。

东辰夜桃花眼瞪大,向后缩去,大叫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我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你是女人,不是打不过你。

楚纤温柔一笑,一脸慈悲的挥舞着大锤,大声说:我乃纯爷们!葫芦娃,你敢和老子抢神兽,不要命了啊。

看我咏春锤!在她如河东狮吼的怒喝下,只见那大锤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咣当。

一声……啊!楚纤,你要谋害亲夫啊!咏春拳,咏死你,有本事你变身啊!停下,住手!谁是葫芦娃啊!丫鬟端着水走到门前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王爷的惨叫连连,端着水的手不禁哆嗦了起来。

心里左右思量是当即逃跑,还是英勇救主。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王爷的声音。

楚纤,本王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厉害不可。

哈哈哈哈,葫芦娃,老子怕过谁,你来啊。

此时,丫鬟更害怕了。

这个疯王妃,王爷若是发起火来,那是正常人拦得住的么!疯子果真是疯子,看来自己必须阻止了,不然现在不是王爷受伤的问题了。

是王妃会没命的问题。

王爷!那好歹也是王妃啊,您可千万别冲动。

一把将手中的水盆扔掉,丫鬟双手抓住门,用力的打开,大声喊道。

门开的霎那间,只见一个白影,在自己的上空飞了过去。

东辰夜怒声的呵斥在耳边响起。

关门,别让她跑了!你让我站住,我还就偏不站在丫鬟倒是也反应敏捷,连忙去关门。

可是这王妃的腿都迈出来了,要是关起门来,还不得把脸给夹扁啊。

自己放走了王妃事小,要是夹扁了王妃的脸,那到时候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丫鬟就呈大字状立在那里,委屈的道:王爷,不能让王妃被夹成馅饼啊。

东辰夜瞪着桃花眼,眼睁睁的看着楚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最可恨的是那个死女人竟然还笑嘻嘻的回过头笑出一口白牙:葫芦娃,来抓我啊!哼,想捉我,你不知道,我可是初中的时候是学校里面的女飞人。

得意的笑着,楚纤回眸做了一个鄙视的鬼脸。

东辰夜怒火中烧,面无表情的望她眼,一掌辟开了一旁的桌子。

楚纤吓的一抖。

拔腿就跑。

东辰夜见了,几步跨到门前,伸出手扒拉开丫鬟追了出去。

那小丫鬟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一脸扭曲的站了起来。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直抖的如风中残叶。

那个,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王爷的脸上写了字对吧。

一定是吧。

身体僵硬的转身,丫鬟脸色苍白的看着远去的王爷,哭着嘟囔起来,天,天哪,真的要出人命了啊这是。

是谁敢在王爷脸上作乱,不想活了啊。

敢这么做的,除了楚纤还能有谁。

楚纤在前面跑,东辰夜就在后面追,两个人在东辰王府上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戏码。

楚纤,你给本王站住!东辰夜大声呵斥道。

楚纤回头看一眼紧追不舍的东辰夜,更加没命的跑了起来。

靠,我要是停下来,你还不得把我大卸十八块啊。

一路上,下人们看到楚纤都是怕的要死,如见洪水猛兽一般向一旁猛缩。

尤其当看到她手上那个锤子时,下人们心里都为自己捏了把汗。

王妃这是又打地鼠了,真可怕啊。

紧接着就看到紧随其后的东辰夜,下人们的表情立时变了。

那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千奇百怪,不过都不外乎是惊吓的样子。

东辰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今天这些下人怎么了。

一个个看到他像看到鬼了一样。

再看看楚纤,她是真的有些反常,似乎是故意带着他绕圈一样。

不,她就是在带着自己绕圈。

跑到荷花池子旁的桥时,东辰夜终于下定决心拉个人问下。

伸出手拉住一旁躲闪不及的小桂子,东辰夜凶神恶煞的问: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这……对不起王爷?小桂子吓得直抖,眼神游移,忽然下定决心跳下了河。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东辰夜目瞪口呆。

本王又不是要杀你,你跳什么水啊!东辰夜彻底怒了,伸手要去抓另一个下人。

谁知道那个下人眼疾手快,扑通一声也跳到了水里。

接着扑通扑通一片的水花无数溅。

所有站在桥上的下人们面面相窥,转眼间纷纷跳下了水。

东辰夜嘴角抽搐,越发觉得蹊跷。

自己的脸看来真的有问题。

不行,他必需找个镜子看一下。

你也是高手,竟然连我哥都敢整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个声音。

王爷,王妃是又发疯了?东辰夜本能的回身,寒着脸道:不是她发疯,难道是本王在发疯不成?说话的小灵吓了一跳。

这王爷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抬起头去看东辰夜,小灵本来是要和东辰夜说夫人就要来了,让他带人避一下呢。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了东辰夜脸上扭曲字。

小灵那张万年不变,宠辱不惊的脸上顿时绽放起了夸张的笑。

哈哈哈哈!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揉着肚子,小灵笑的前仰后合,完全不顾忌形象。

楚纤远远的偷看,乐呵呵的装蘑菇。

嘿嘿,东辰夜,看你吃瘪,姑娘我心情真舒畅啊。

东辰夜低头,面色很黑的看着笑的几乎要撒手人寰的小灵,冷声问:本王的脸真有这么好笑吗?哈哈哈哈……呵~~~王爷抱歉,小灵失态了。

小灵一僵,连忙从癫狂状态回神,手放在脸上用力的搓几下,抬起脸来的小灵依然是那个淡定无比的小灵姐。

楚纤在一旁佩服的深处大拇指。

高手,果然是高手,变脸速度够快,感情收缩自如!我看你也是高手,连我哥都敢整,这天下怕是没有你不敢整的人了吧。

忽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冷冷的传来。

楚纤背脊一阵发凉,不用转身光凭这身后人的制冷效果,楚纤就能猜测出他是谁来。

除了那个天然电冰箱,无敌制冷器,命中带二的二王爷,还能有谁。

翻了个白眼,他一靠近,楚纤似乎又能察觉出自己胸口隐约的痛楚了。

前几日的伤她还没好利索呢,真是冤家路窄。

双手托着腮,楚纤向着一旁灌木树拱起来的缩了缩,面无表情的道:二王爷,我现在是一颗蘑菇,二王爷身份尊贵,到别处玩吧。

姑娘我才不要陪着你这个烂人玩,我命很值钱的。

东辰落云俯身,一张俊俏的容颜凑近她,笑道:本王今天心情好,恰巧就想吃蘑菇。

楚纤仰头,撅嘴,我这只是毒蘑菇。

楚纤一边说,还一边把两只手臂伸长,挡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一副这是我的地盘的样子。

东辰落云一愣,顿时笑了,掩着嘴,好看的眉眼飞扬。

怎么办,本王爷恰巧就是百毒不侵。

楚纤一时间看得呆了。

真是好看啊。

东辰家的男人都是怎么生的啊,怎么就个个都这么标志。

不行,不行,楚纤,你万万不能犯花痴。

你要明白,好看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东辰家的男人,是有剧毒的。

摇头,楚纤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搭理他,径自看着那边的东辰夜,眼里顿时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

东辰落云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理自己,就径自挤到了她身边。

楚纤嫌恶的看了眼,撇嘴继续看着东辰夜。

那厢东辰夜正在质问小灵。

说,本王的脸上到底有什么?小灵隐忍着笑,努力装作严肃的问:王爷,小灵要是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碎碎平安东辰夜黑着脸,好看的桃花眼瞪大,道:本王已经很生气了。

你有我母妃罩着,还怕本王能砍了你不成?小灵脑瓜子一转,心道:对哦,要是王爷想杀自己,夫人第一个不会让的。

想到这里,小灵胆子也大了起来,道:那王爷,小灵可就说了。

您的脸上,画了一个红色的眼妆,嗯,看起来像对虾。

东辰夜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小灵连忙安慰。

不过您放心,您这么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就算是画成这样也无伤大雅。

东辰夜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

小灵向后退了一步,深呼吸,道:只不过,您脸上那些字,实在是太丑了。

而且,太那个啥了。

嗯,还不是一个字两个字,是一副对联啊这是!不要拐弯抹角,快点说,写了什么!东辰眉毛一挑,激怒道。

一定是楚纤做的,看他回去怎么收拾这个死丫头。

嚷嚷什么呢。

江雅芝此时正好走了过来,越过小灵望见东辰夜脸上字。

眯起眼睛仔细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蛋碎蛋碎蛋蛋碎。

横批:碎碎平安。

噗……哈哈哈哈,这是谁写的,太、太好笑了。

江雅芝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一点名媛淑女,贵族夫人的形象都没有。

小灵退到一边,尴尬的忍着笑,道:王爷,您、您脸上写的就是这个。

风吹动荷花叶子,河里无数的下人,纷纷躲在了叶子下探出头来。

东辰夜寒着脸,僵硬的回身,所有下人顿时躲入了水里,消失不见了。

好、好可怕啊!王爷好可怕啊啊啊!!这东辰王府就是锻炼人啊,来了这些日子,不仅水性好了,人也机灵了。

在水下面潜伏着,都知道在嘴巴里插根管子呼吸了。

站在原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江雅芝,东辰夜算是全明白了。

怪不得那个死丫头昨天给他下迷药,就是想对他下此毒手啊。

怪不得大清早晨她就发疯惹恼自己,带着自己到处跑,感情就是要让他出丑。

握紧拳头,东辰夜觉得自己此刻的怒火,已经冲破了理智。

微微一笑,东辰夜轻柔的对江雅芝道:母妃,您是想继续这样笑下去,还是想顾及一下咱们东辰王府的脸面。

母妃难道忘记了,本王是东辰王府的脸面?江雅芝一听,顿时回过劲来了。

对啊,自己的儿子丢了这么大的人,自己笑个毛啊。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王爷拿手帕擦脸。

在江雅芝的眼色之下,小灵连忙指使一旁随从的丫鬟。

丫鬟忙点头,上前要给东辰夜擦脸。

东辰夜嫌恶的拿过手帕,自顾自的擦了起来。

挽起袖子,江雅芝有模有样的大声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王爷脸上撒野?!成何体统。

呵呵,除了那个疯子楚纤,还有谁敢啊。

东辰夜凉凉的在旁边扇风。

这楚纤在东辰王府,算是做了不少乱子了。

这次就惩罚惩罚她。

谁说本王要和你玩了江雅芝的怒火也是烧到了头上,一听她的名字,双眼立刻放射出狼一样的光芒,挽起袖子道:好她个楚纤,今日老娘要是不收拾她,她就是不知道家法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给我听着,今日若是谁抓到楚纤,赏金一百两。

哼,她早就卯足了劲了。

楚纤,老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一个疯丫头。

东辰夜一听,连忙在一旁煽风点火。

母妃,既然你都准许下人抓她了,也该准我收拾她了吧。

这可不是为了私怨,这可是为了咱东辰家的脸面啊。

江雅芝想了想,将手搭在了东辰夜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嗯,记得下手要有分寸,虽然她是个疯子,不过还是个女人。

东辰夜桃花眼好看的勾起。

那是当然,再怎么说她也是本王的王妃,我还是会好好待她的。

东辰夜故意将好好待她四个字说的很重。

楚纤远远的忽的一下子窜了起来,四处望了望道:二王爷,您自己在这玩吧,我要逃命去了。

东辰落云饶有兴趣的问: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不装蘑菇了?楚纤翻了个大白眼,姑娘我两个眼睛都是5.0,倍儿敞亮!还装蘑菇,你难道不知道蘑菇急了还知道缩地底下去吗?姑娘这里就是没有地缝,如果有的话,姑娘也就一下子缩进去了。

不是她这个人胆小怕事,敢做不敢当啊。

谁曾想到会惹到江雅芝啊。

这母子两个同仇敌忾,一副不整治她誓不罢休的样子,要她如何不急。

东辰落云嘴角一抽,实在琢磨不透五点零是什么意思。

楚纤才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跑。

东辰夜哪里会放过她啊。

和江雅芝说着话,这眼睛还瞟着她的行踪。

刚才就见她和东辰落云说话。

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直到见着她逃跑,东辰夜才忽然腾空而起,踏着荷叶,冲着楚纤而来。

见东辰夜从河岸那边,踏着水面而来,楚纤几乎要抽了。

我擦,这是真正的水上漂么!照这个架势,自己怎么可能逃得掉啊。

不带你这么玩的!楚纤在河岸边上奋步疾驰,转头怒道。

东辰夜眉毛一挑,一脸得意的笑。

谁说本王要和你玩了。

一路上踏着荷叶,东辰夜显得悠闲自得。

楚纤怒目圆瞪,手中的木槌豁然握紧。

这货明显在耍无赖,既然这样,就别怪姑娘我不仁不义了。

葫芦娃,接招吧。

一个急刹车,楚纤脚步顿停,伸出手狠狠的将手中的木槌砸了出去。

咣当一声,东辰夜没料到她突然出招,被正正当当砸了个正着,摔到了水里。

啊哈哈哈哈,这下看你奈我何?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楚纤从来没有这么欢乐过。

东辰夜从水里爬出来,狼狈的抬起眸子,气恼的说道:楚纤,你给、给本王等着,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来啊,来啊。

来抓我啊。

葫芦娃,葫芦娃,一个藤上七个娃~你别跑!是包围你们,不是本王子江雅芝隔着桥看到自己儿子被欺负,挽着袖子就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对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疯子抓住!一时间,东辰王府乱作一团。

一王府从上到下,都加入这场追逐战。

东辰落云远远看着这一幕千古奇观,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楚纤,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能把江雅芝和东辰夜逼到这个份上,够胆大,也够本事。

只不过……越是这样,这个女子越是留不得。

属下拜见二王爷。

陈昆匆忙走到东辰落云身边叩拜。

东辰落云挥手,起来吧。

陈昆,人抓到了吗?陈昆跪在地上并未起身。

属下无能,人没抓到。

东辰落云脸色有些微冷,本王不是说过,抓不到人,不准你回来吗?末将无能,但事发突然,末将不得不回来。

东辰落云一听,皱起了眉头。

那日他的乌鸦没有回来,他就知道可能是出事了。

现在连陈昆都回来了,事情定然是小不了。

起来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末将追着楚云到了边城,本是快要抓到了,却没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等我赶到的时候,只见得满地的马车残骸。

末将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发现其中一辆马车是楚云他们的,另外两辆中,一辆造型华贵,花纹奇特,不似中原之物,而另一辆上,找到了这包行囊。

陈昆说着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看到那个包裹,脸色顿时变了。

深林慕杜鹃,这是林巧的包裹。

抓过包裹,东辰落云立刻认出来是林巧的东西。

屋漏偏逢连阴雨。

楚云没有抓到,这下子,怕是连林巧都搭进去了。

先稳住林巧的父亲,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林巧失踪的消息。

就说林巧小姐此刻正在游山玩水。

你现在马上派人去西域查探消息。

本王怀疑,他们是被西域皇族的人抓去了。

东辰落云心中沉吟,西域皇族么,希望不是落在那个人手中。

陈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将手中的包裹扔到地上,东辰落云手指一挥,包裹瞬间燃烧起了火苗,紧接着化为灰烬飘远。

————空间分割线————————天刚一蒙蒙亮,楚云和林巧一行人相继随着蒙亦进入了西域。

在异域风情的街道上一路狂奔,一路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宫殿外。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陌生的景色,张晨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这座华丽的宫殿。

这样的宫殿,绝非是一般有钱人家住的地方。

蒙亦拉住马,微微一笑道:我们到了。

话才刚一落下,他们就被一群异邦人团团围住了。

几个人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张晨,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脸色难看的盯着蒙亦。

楚云不解回眸,问蒙亦:喂,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为什么要包围我们。

蒙亦微笑,好看的眸子微眯,说错了,是包围你们,不是本王子。

全府大追捕楚云一怔,这才幡然醒悟,吃惊的张大嘴巴。

靠!这么说起来,这个男人也的确长得不像一般人啊。

竟然是个王子。

话说,王子为什么要抓她啊。

楚云质问道:你说要保护我,是骗我的?蒙亦摇头,抓着她的衣服从马上飞越而下,一把将她甩给围上来的士兵道:不是骗你,起码你逃过了追捕,我说的没错吧,楚小姐。

把他们通通关起来。

林巧充血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有些怕怕的问张晨:张晨,现在该怎么办啊。

张晨翻了个大白眼。

心里不禁骂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看到危险了,早前你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嘟囔嘟囔,毕竟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表小姐,不要挣扎,保存体力吧。

给林巧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默契的任那些人拿来麻绳。

不过那边的楚云和汪语辰就不是那么机灵了,瞬间和那些西域兵交起了手。

王八蛋,你给老娘记住。

老娘一定要杀了你。

闭嘴,要不是你看人家帅就跟着人家跑,我们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吗?张晨扫了那两个人一眼,无奈的摇头叹气。

王妃说的对,这两个人,一个二小姐,一个汪公子。

能机灵到哪里去。

————空间分割线——————东辰王府已经完全陷入了一团混乱。

所有人都在忙着拦着那个疯一样的女子,不过很可惜,这个女人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在那,在那!咏春拳!哎呦,我的牙!别让她跑了,追。

楚纤东窜西躲,最后跑到了一个偏远的院子内。

院子里开满了金黄色的车迟菊,楚纤大口喘着粗气,望着这一大片花丛,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整个人瘫软在花丛中。

呼……筋疲力尽了啊……该死的,整个王府全民总动员来抓她。

被抓到还不被分尸啊。

不过这里倒是个好的藏身之处,估计不会有人找到这空院子来。

楚纤实在跑的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再张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四周 起风了。

长长睫毛颤动了下,楚纤感觉到四周有风浮动。

夏天的风,有美好的味道。

张开双眼望着天空,楚纤不禁叹谓:好美啊。

金黄色的天空,就像是蛋黄馅的月饼。

额,这个比喻的确有失风雅。

不过,楚纤在花海中,依然无比惬意。

就在她盯着天边的黄昏看的时候,忽然间,天空中有什么飘荡而落。

楚纤歪头。

伸出手,楚纤接在手心里看,发现竟然是金色的雏菊。

咦,天上掉下来的雏菊?楚纤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这还真神了,天上竟然下菊花。

……好吧,听起来好猥琐。

抬起头,楚纤看到了满眼的金色,并不是错觉。

悬浮在空中,悠悠飘落的金色雏菊,将她带入了神奇的世界。

那画面真的很美。

楚纤站起身来,享受着这个黄昏带来的奇异美好。

不经意间眸光流转,楚纤的目光与那个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走黄昏中,他一身水色长衫,嘴角含笑,眉眼勾起。

夕阳下,修长的手指上,落着一只……小兔子?!恩,没错,虽然楚纤很想形容说是一只蝴蝶,可那的确是一只狗尾巴草和雏菊编织而成的小兔子。

苍天啊,为何这么维和的画面看起来会这么美好。

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帅,这么优质。

看够了吗?冷冷的声音把陶醉在帅哥俊颜中的楚纤拉了回来。

再抬眼,那张冷冷的面庞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面前哪里是什么优质帅哥啊,分明就是全自动节能制冷器。

四周的雏菊顿时纷纷而落,天空也不再美丽了。

楚纤无语问苍天,难道这么世上,就真的没有什么正常的帅哥了吗?楚纤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是猪吗?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这个东辰落云太诡异了,还是听东辰夜的话,离远点的好。

堆起笑,楚纤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于是狗腿道:那个,我不知道这里是二王爷的地盘。

我这就走,这就走。

楚纤说完急忙向他身侧走去。

东辰落云一笑,忽然如鬼魅一般飘到她身前,伸出手臂从背后环住她,怎么?你不是来见我的?楚纤心头一冷,脸即刻拉了下来。

东辰落云,我是你嫂子,你还不放手。

东辰落云在她耳边呵气,笑意浓浓的说道:可是,我不想你做我嫂子。

楚纤闭上眼睛,耳边有些痒痒的,压下心里的怒火。

我会离开东辰夜,但这需要时机,我现在根本走不了。

东辰落云抚弄着她的发道:放心,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走了。

楚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姑娘来你东辰王府不是做玩具的。

握紧拳头,楚纤一肘回击过去。

如果是这种配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东辰落云敏捷的躲过一拳。

楚纤不死心,再次回身出拳。

这次东辰落云不躲了,伸出手轻巧的将那只编织的小兔子放在了楚纤的拳头上。

楚纤的拳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怎么动不了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楚纤不知被什么力量定在了原地,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动不了一分,楚纤疑惑的眼珠瞟向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笑,修长的手调戏一般的摸了一把楚纤。

因为你的不配合,我只能想点特殊的办法让你听话喽。

楚纤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是个正常人。

他也许就是电视上常演的那种超能力者。

用古代的说法,应该叫半仙。

苍天啊,大地啊。

东辰夜你说的没错啊。

这家伙惹不得,我错了。

努力堆起笑,楚纤放柔了声音,无比狗腿了起来。

二王爷,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么。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斗得过你啊。

不知道二王爷这是什么招数啊。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凑近她问:你真想知道?在他充满算计的目光下,楚纤差点就窝囊的说不了。

可是,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哇!要让我哥彻底讨厌你,抛弃你才行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定身术?还是古代神秘的点穴?啊啊啊,超级想知道啊。

也许自己可以学个一招半式,回了现代那不就无敌了么。

我想知道。

告诉我吧。

最终,楚纤还是非常有种的说了。

东辰落云笑,抽身回到原来站着的地方,道:那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就用你的身体,去体会下吧。

这个小兔子是不倒翁哦。

东辰落云说着,手指伸出向左一挥。

小兔子和楚纤的手臂同时抬了起来。

楚纤惊讶的张大嘴巴。

好神奇。

楚纤瞪着眼睛,有些兴奋的说。

完全忘记自己在如何危险的情境之下。

东辰落云的手指虚空画了个圈,不怀好意的说道:还有更有趣的呢。

楚纤刚想问什么,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了起来。

楚纤眼睛瞟到那只小兔子也晃了起来。

接着,她和小兔子一起绕起了圈。

喂,停、停下来啊!不停的转圈,楚纤几乎被转晕了,无可奈何的大叫道。

这个该死的东辰落云,这是摆明了整自己啊。

你不是想知道小兔子的秘密么,现在知道了,开心吗?东辰落云笑得一脸灿烂,声音欢乐的问。

楚纤双眼含泪,哭丧着脸哀求:王爷,您就停手吧,咱有话好好说。

哭,她实在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这感觉糟糕透顶了东辰落云手指不停的转,笑着说:我们再玩得大一点点吧。

左手继续转着,东辰落云右手在地下画了个圈。

左手手指抬高,楚纤顿时悬空在了天上。

瞪大眼睛,楚纤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男人不是要把她摔在地上吧。

呜,不要啊,屁股摔成四瓣他又不负责。

喂,你这个人,我都说有话好好商量了,你怎么就是不听人说话呢。

东辰落云狭长眸子侧挑着看她,在雏菊海中仰着好看的侧脸问她: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放你下来。

就算不和你在一起,也有办法把我弄出东辰王府!不,一定要让我哥彻底讨厌你,抛弃你才行。

所以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放心不会真的碰你,不过接吻是肯定要做给他看的。

接吻一次给你一千两。

楚纤气得几乎要咬舌头了。

姑娘我又不是青楼里出来卖的,一千两?姑娘可是有骨气的人。

好吧,她承认,站在自己面前的美男子如果不是东辰落云的话,她就答应了。

偏偏是这个冤家,那就算她是个没有骨气的人也要挤出点骨气来。

东辰落云你想得美!我还就不信这邪了,姑娘我一定要潇潇洒洒的离开你东辰王府!好看的水眸瞪圆,楚纤死□□嘴硬的说道。

古代的男人也这么不要脸吗?东辰落云冷笑。

楚纤,这可是你说的。

那好,那你今天就在这个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寝室里睡着吧。

东辰落云说着,右手的手掌撑开五指一挥。

刚才还满地雏菊的地面忽然出现一个深井。

楚纤动不了,只能侧头去看。

这个东辰落云,真是太邪门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只是一个警告心里咯噔一下。

睡觉……难不成他想把自己杀了,让自己长眠在这里?!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楚纤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喂,东辰落云,你不会如此卑鄙,要杀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吧。

喂,你好歹也是个王……话才说了一半,东辰落云忽然左手一抬,楚纤手上的那个小兔子忽然不再操控楚纤,转而跳向了东辰落云。

楚纤身体一下子悬空,猛地向着井落去。

啊!!楚纤尖叫着,身体下坠的感觉让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在关键的时刻,楚纤求生的本能与身体多年锻炼的反应力,使得她在坠入井内的那个千钧一发的瞬间,本能的抓住了井边上的岩壁。

下降的速度太快了,楚纤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本能的伸出手指猛的一抓。

呲啦一声,脚踩落石头的声音传来,楚纤好险的抓住了井岩,楚纤整个人身体悬空在井内,楚纤吓得浑身冷汗,回头,井下面漆黑一片。

吞了口口水,硕大的汗珠顺着楚纤的额头滚落。

潘在岩壁上,楚纤抬头去看东辰落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知道东辰落云不喜欢自己,没想到他是真的心存杀机。

东辰落云……你别以为我死了,你会好过。

若是今日我死了,我自然有办法不让你好活。

压下心中巨大的恐惧,楚纤努力装作镇定的说。

东辰落云微笑,将那只小小的兔子放在了楚纤手上。

楚纤刚才还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顿时不晃了。

保持着悬空的姿势悬在井里,楚纤浑身僵硬。

伸出手,东辰落云在她美丽的面容上抚摸了一下,笑的格外好看。

落下的夕阳,在他背后绽放了光芒,衬托着他的身影如此俊雅。

只可惜这都是假象,他说出来的话,像是可怕的毒药一般,让人浑身颤抖。

纤纤,这是一个警告,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今夜,你就在这里呆上一夜吧。

东辰落云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向着院子外而去。

夕阳与他的背影,一起落了下去。

天黑了……楚纤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不会向东辰落云妥协的,绝对不会妥协的。

———空间分割线—————东辰夜快要疯了,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这个该死的楚纤,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东辰夜恼怒的皱起了眉头。

那个死女人真是会躲,他自己的王府,竟然寻不到一个女人。

王爷,该吃晚饭了。

丫鬟走过来,小声的说道。

东辰夜眸子一转,想想折腾了这一天,还真是什么都没吃。

去准备吧。

是。

对了,王妃还没有回来,给她单独准备一份,让厨房给温着吧。

想了想,东辰夜又对丫鬟说。

本是想让她饿着来的。

不过饿着是没有办法受罚的,还是给她饭吃吧。

丫鬟嘴角含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走了出去。

这样下去会死人的王爷虽然看起来对王妃大吼大叫一点都不怜惜,可实际上,却是看不得王妃吃一点苦呢。

真不知疯王妃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嫁了王爷这么温柔的人。

嘟囔了一句,丫鬟羡慕极了。

东辰夜一直坐在屋子里等着楚纤。

一直等到很晚,依然不见她回来。

东辰夜有些急了。

这丫头不是被吓得不敢回来吧。

虽然说这王府够大,可以住的地方多了去了,可是万一闪着身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东辰夜有些焦急的在屋子渡起步子来了。

渐渐地,窗外开始下起了雨。

夏时节六月的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开天地,倾盆而下。

东辰夜皱着眉头,叫来一旁的丫鬟,问道:谁都没有看到王妃吗?从下午的时候,就没见到王妃了。

丫鬟小小声的回答。

东辰夜看着那倾盆而落的大雨,心里越发的担忧起来。

这么大的雨,如果她是出事没回来,或者是逃到了王府内的某些林子内,事情就大了。

想到这里,东辰夜也顾不得和她赌气。

起身冲进了雨里。

王爷,王爷您倒是带着伞啊。

东辰夜哪里还有心思拿伞,他只担心现在楚纤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样。

————空间分割线————东辰落云在画桌旁,安静的作画,忽闻窗外雨声,推开窗户时,只见倾盆之雨已然落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东辰空从门外走进来,可爱的面容上面没有一丝笑意。

落云哥,你是不是把那个笨蛋女人给困住了。

东辰落云不动声色的抽身而回,关上窗户坐回去,拿起笔,不在意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我问过小哥的院子里,小哥院子里的丫鬟说笨女人没有回去。

小哥刚才也出去找了。

撅起嘴,东辰空有些不高兴的嘟囔。

东辰落云笑,挑眉问他:怎么,你也喜欢那个笨女人?东辰空放下手中的伞,倒在了东辰落云的□□,四肢摊开的望着房梁。

喜欢……谈不上喜欢,只不过她很有趣,我不想她死。

握紧手中的毛笔,东辰落云的脸色有些微的变了。

我没有想过她杀了她,只不过是想要她早日离开这里。

在这里呆的越久,危险就会越大。

停下笔,东辰落云不禁蹙起了眉头。

西域那边谈判的条件还没有谈好,只怕那些人若是真的落入了那人手里,一切都变得糟糕了。

他不敢保证,如果那个时候楚纤还在东辰王府的话,自己会不会利用她。

留她在大哥身边,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得好过。

可是,即使是教训,外面的雨也下得太大了。

落云哥,我知道你把她困住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东辰空听着外面的大雨,心里越来越难受。

楚纤昨天还和他一起玩来着,他不想明天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东辰落云也知事情做得过了。

那女人虽是倔强,身体却不见得有她的眼神那么硬。

况且那井被他施了法,为了让楚纤觉得害怕,特意做了翻倍法术。

本是不深的井,看起来很深很深。

现在落了雨,雨水以倍数增长,很快就会将她淹没的。

想了又想,东辰落云站起身来,叮嘱东辰空道:这么大的雨,你就别跟过来了。

说完向着雏菊开放的院子走去。

我在这里,救我此时呆在雏菊院子里的楚纤,已经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东辰落云使得她掉不下去,却也上不去。

一直悬空整个手臂就像是要断掉一样的疼。

好巧不巧的此时天空下起了漂泊大雨,冰冷的雨水淋在了楚纤的身上。

下雨了……楚纤嘟囔了一句,在心里默默地哀号自己的悲哀。

好一会儿,楚纤低头看眼井下面,眼睛顿时瞪大了。

井下的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门,忽得涨了起来。

小时候,楚纤尝过溺水的感觉,知道那种濒死的滋味。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救命啊!救命!快点来人啊!楚纤嘴唇干裂,惊恐的看着涨上来的水,脸色苍白。

水一点一点漫了上来,先是淹没了她的脚,接着是膝盖,再接着是胸膛。

浸泡在水里的感觉,让楚纤更加害怕了。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嗓子喊哑了也没有人理会。

是啊,这里这么偏远,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楚纤害怕的心都颤抖了。

她的大脑一片恐怕,现在唯一能想起的……是那个人。

是那个有着桃花眼,笑起来能使得天地失色的男子。

东辰夜,东辰夜。

呜!东辰夜,救我!东辰夜,我会乖乖的,会很乖的,拜托你,救我……东辰夜,你听到没!楚纤喊了好几声。

声嘶力竭的含着他的名字,她知道他不会听到。

可是她就是固执的想向他求救。

似乎在这种时候,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东辰夜,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能捉弄你了。

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想告诉你……纤纤!你在哪里?回答我!忽然,漆黑的雨夜里的一道焦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楚纤懵然瞪大双眼。

不会吧,他真的来了?黑暗中那熟悉的声音,让楚纤顿时软了下来,哭泣的更加凶猛了。

东辰夜,你真的来了对不对。

呜,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东辰夜在黑夜里,浑身都湿透了,仍然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楚纤遇见危险了。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不会因为在自己身上做了乱就不敢来见他。

她眼里总是狡黠的光芒,不会因为自己的怒喝而黯淡。

纤纤,你在哪里。

东辰夜握紧拳头,又喊了一声。

楚纤拼了所有力气,大声的喊道:东辰夜,东辰夜,我在这里!救我。

东辰夜循声望去,入颜是一片金色的雏菊。

皱起眉头,东辰夜走进去,慢慢的深入,终于看到了那口井。

井里的水,已经到了楚纤的脖子处,她整个人都湿,可怜的扒着井岩。

东辰夜脸色瞬间变了,三步上前,焦急道:纤纤!别怕,我拉你上来。

楚纤抬头,他浑身都湿透了,俊秀的容颜两侧,粘着黑色的发。

眼泪不断的落下来,楚纤哆嗦的开口:夜,我动不了。

东辰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只在她手上的草编小兔子,正稳稳的站在上面。

如果你掉下去,我货跟着跳下去东辰夜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杰作,胸腔里满含了愤怒。

东辰落云!又是你!伸出手,东辰夜一手抓着楚纤的手,一手想要去摘那小兔子。

楚纤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害怕的尖叫:不要!东辰夜桃花眼里泛出疑惑。

怎么了纤纤?我只有弄掉这个才能拉你上来。

楚纤颤抖的摇头,害怕的哭道:呜,不要,我会掉下去的,我浑身酸痛,没有办法动,掉下去就会溺水而死的。

不要动,不要。

她苍白的脸庞上,雨泪纵横,看得东辰夜一阵心悸。

纤纤,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你是我的王妃,如果你掉下去,作为你的丈夫,我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握着那双盈盈的冰凉小手,东辰夜坚定的对楚纤说。

楚纤仰起头,雨帘下他面容益发英俊。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为我了跳下来吗?东辰夜点头,天地为证。

乖,都交给我吧,闭上眼睛。

这一刻,雨打雏菊静低头的大雨中,楚纤猛然发现这个平时自己总觉得他幼稚的王爷,此刻竟如此可靠。

他只一句,你是我的王妃,就已经把她的心化掉了。

不管将来,不管以后,此时此刻握住的这双手,真的很温暖。

徐徐的,楚纤闭上了眼睛。

东辰夜在这一瞬间,挥散了她手上的小兔子。

在楚纤身体一下子感受到了正常的重量,身体向下掉去时,东辰夜一个运力,便将她拉了上来。

楚纤浑身颤抖个不停,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靠在东辰夜的怀里哭了起来。

东辰夜心疼的抱着她,轻声安慰。

别怕,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楚纤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东辰夜的肩膀,不说话只是哭。

大雨落在她身上,她也感觉不到,现在她整颗心都只能感觉到这个男子的温度。

实在太温暖了,温暖到,想一直呆在他怀里。

雏菊院子外,撑着伞的东辰落云默默的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

金黄色的雨花被雨打湿,那个女子紧紧的靠在自己的哥哥怀中。

来晚了一步呢……说不上来是不甘心,还是什么样的感觉,东辰落云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抱着楚纤回到房间后,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尴尬。

因为太湿了,彼此的躯体线条可以清晰的看到。

楚纤别开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辰夜咳了一声,对她道:先把衣服脱了,去被子里吧,等下我去叫人给你弄洗澡水吧。

楚纤一听水字。

顿时打了个颤。

刚刚才差点被淹死,她现在根本不想再碰水,就连提起来身体都一阵阵的发冷。

不用了!下人们都睡了,别去了。

楚纤伸手拖住他,止不住的颤抖,连连摇头。

东辰夜看到她眼底的恐惧,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她是怕水了。

伸出手拍拍她的手,东辰夜温柔一笑:好,我不去了。

不过要先把衣服脱了,这样下去会受风寒的脱衣服前我必须提醒你……东辰夜说完就开始给楚纤脱衣服。

楚纤脸色腾的红了,不自然的要退后一步。

我自己会脱。

楚纤说着伸手要自己来脱衣服。

可是却被东辰夜拦了下来。

别动,你的手臂伤的不轻,等下要上药。

一不小心,问题就严重了。

我闭上眼睛,总行了吧。

楚纤咬着唇,脸色更红了,有些扭捏的小声说,:不用了,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东辰夜一怔,想了又想,还是吹了蜡烛。

楚纤心中一暖。

今夜的东辰夜,和以往的不一样。

今日的他格外温柔,那双桃花眼里含着的柔情,即使不对上眸子她也感觉得到。

躺在□□之后,东辰夜便点上了蜡烛,默默地拿起了毛巾为她擦拭发上的水。

楚纤靠在床边,看着他湿漉漉的衣服,低头小声道:那个,你也脱掉吧,衣服都湿了。

东辰夜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楚纤。

桃花眼里泛闪烁过一丝光。

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不对?东辰夜站在原地,心思百转千回。

如果成功了,以后就不会被东辰落云还有东辰空笑话了。

接着又摇了下头,东辰夜看看楚纤的手臂,心里又是另一种想法。

她受了伤,自己不该趁人之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像那种事。

不过,这衣服的确很湿,先脱了再说吧。

伸出手,东辰夜解开了衣服的带子。

虽然嘴巴上那么说,可是心情依然是澎湃的。

楚纤脸色有些红,不敢看他的脸,低头胡思乱想起来。

那个,为什么会紧张啊,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

自己又没要和他做什么。

可是……这个气氛,两个人独处一室,还在个下雨天,总觉得是发生事情的夜晚啊。

哎呀,楚纤,你怎么这么色啊。

想点别的想点别的。

咬着唇楚纤决定想点别的。

嗯,别的,比如说……— —|||比如说昨天晚上在东辰夜的身上画的绝妙画作。

眼睛懵然瞪大了,楚纤连忙侧头去看东辰夜,此时东辰夜已经脱的只剩下一层薄衣了。

抬头望见楚纤正看着他,东辰夜有些不解的低头看自己,问:我有哪里不对劲吗?楚纤嘴角抽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是这么一个看似冒着粉红色心形的情景,明明是面对这样一个让人垂延帅气无双的桃花眼帅哥。

她真不敢想想东辰夜脱掉衣服后,自己会不会很抽风的笑晕过去。

该死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幕,自己就不画了。

还是先酝酿一下吧。

楚纤尽量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东辰夜说:那么,脱衣服前我必须先提醒你,现在我是个病人,有什么账,我们以后再算。

东辰夜手指停在了衣服上,那张绝世五官上面,一双桃花眼有一丝闪身。

算账?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联想到白天的那副对联,东辰夜猛地打了个冷战。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

伸出手,颤抖的接近自己的衣服,东辰夜缓缓的掀开了衣服,向里面看了眼。

……本王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只见自己的胸膛上面,画着一对红烧大虾,拿着两个小木板,正活灵活现的在拍小球。

因为身上有水的关系,那对大红虾更是鲜亮了。

东辰夜俊颜上先是升起了一层冷冷的薄冰,之后又渐渐挂起了笑,优雅的脱起了衣服。

楚纤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是要他生气的迹象啊。

他越是笑的好看,笑得花儿都失了颜色,就说明他的怒火越大。

东辰夜的确很生气,这画没有因为水而失了颜色,这说明楚纤不仅仅是画上了画,还给加了不能洗掉的药。

呵呵,好你个楚纤,竟然敢这么整本王。

东辰夜本来是想要脱掉衣服就把楚纤按倒的。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当他脱掉衣服之后才豁然发现。

自己身上不仅仅是一处画。

基本上整个上半身都是画。

— —|||你都画了什么……表情僵硬,东辰夜问。

楚纤看到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禁不住感叹自己的画没有白学。

努力想着忍着笑,楚纤也知道现在敌强我弱,不该笑,可是她还是有些忍不住。

噗……才笑了一声,楚纤就觉得东辰夜的眼神要将她千刀万剐了。

估计自己要不是女人的话,他早就扑上来给自己几刀了。

向床里面缩了一下,楚纤老实的回答道:米老鼠,葫芦娃,对对虾打排球。

东辰夜好看的俊颜有了明显的抽搐迹象……米老鼠是偷米的老鼠吗?葫芦娃是葫芦的孩子吗?还有对对虾打拍球?拍球是什么球。

东辰夜是实在听不大明白楚纤的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在自己身上画上的东西还真不少。

呵呵,你倒是才华满满啊。

画也拿的起,对联也拿的起。

什么皇上皇上万万岁,王爷王爷蛋蛋碎。

横批:碎碎平安?你是在诅咒本王,还是不信任本王的能力?今天要不要就在这里实验一下。

东辰夜说着就开始脱亵裤。

楚纤连忙闭上眼睛大声叫道:不要实验了,我那只是说说而已,你又没真的蛋碎。

本王要是被你诅咒到蛋碎还来得及做事么!今天晚上,本王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东辰夜说着一把脱掉了裤子。

东辰夜是真的要气死了。

这小妮子简直就只得寸进尺,不真的吓吓她,让他吃苦头,她怕是永远都不会长记性。

楚纤眯起眼睛看一眼,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噩梦!噩梦!她会长针眼的,不行,真的会长的。

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现在练就了新的武功,叫做咏春腿,你过来小心我一脚让你断子绝孙。

哼,断子绝孙?本王强势的很,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楚纤,为了防止你再作乱,本王今天就让你怀上孩子吧。

啊啊啊!!!!楚纤吓得尖叫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她的手已经有感应的热了起来!呜,都是帮这个男人手|淫的关系,害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变态了。

此时,楚纤猛然间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我又不喜欢你闲的没事干,写什么打油诗啊。

还碎碎平安,这要是真碎了,平安的人就不是她了!楚纤抬起手就想要遮眼睛,谁知道一抬之下动了伤,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楚纤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床去。

东辰夜一惊,忙上前扶住她。

你做什么,我只是吓吓你而已,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楚纤靠在东辰夜温暖的胸膛上,大口喘息,就这一会儿功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

脑子昏昏沉沉的,楚纤嘴角勾起笑,歉意道:那个,我说,以后再和算账吧。

今天怕是我没力气和你斗……东辰夜抱着她有些冰冷的身体,温柔似水的抚摸她的发。

嗯,你喜欢斗,我们以后再斗。

不过今夜你要乖乖的。

我给你擦药,别乱动。

东辰夜说着,伸出手为她拉了拉被子,为她的手臂擦着药膏。

芳香的药膏在屋子里飘荡散开,楚纤知道,那药膏价值连城。

闭上眼睛,楚纤纤长的睫毛盖了下来,微微颤抖着。

心里的甜蜜与苦涩,似水火不容,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从来没有遇见一个男子,会对她这么好。

在现代,人们喜欢的女子,从来都是美丽善良,可爱温柔的。

没有人会爱她这样动不动就打人的女子。

而在这里不一样,在这个男子面前不一样。

他有绝世容颜,他不缺任何女人,他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他还有娶很多女人也不怕犯法的权利。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对自己这般温柔。

陪着她发疯,陪着她闹,陪着她做一切她会做的傻事。

他会对自己笑,像这样温柔的抱着自己。

东辰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你再坏一丁点,再多我狠一点,我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楚纤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必然会离开他。

或被动,或主动。

可是……这个怀抱太温暖了,这个人的容颜太迷人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想他,控制不住的为他心动。

咬着唇,楚纤痛苦的皱起了秀眉。

东辰夜低头,轻柔的在她耳边问:疼吗?疼的话,咬我也可以。

心缩在一起,楚纤颤抖的哭了起来,嘤嘤的开口: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东辰夜浅笑,桃花眼勾勒起好看的弧度,大手擦拭着她的泪水。

啊,我是个骗子啊,我要让你爱上我,之后再狠狠的把你抛弃。

你可不要轻易对我动心哦,会很麻烦的。

纤纤,我是个骗子。

我没有让你见你的父母,我把你囚禁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怕我母妃,而是因为我不想放你走。

我也找到楚云了,只是我还不想告诉你。

我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就这么呆在我身边就好。

楚纤听了他的话,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柔,哭的更凶了。

呜,我告诉你,我也是骗子。

是个大骗子,你要小心。

我真的是个骗子。

我不是你要娶的楚纤,不是楚家的大小姐,我是来自一个你想都不能想象的地方。

再在我面前哭,我就吻你呆在你身边,每时每刻都不安定,我不知道我会在个什么样的情况回去或者离开。

我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有怎样的结局。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傻瓜一样渐渐沦陷了自己。

纤纤,抬起头来。

东辰夜忽然俯身说了这么一句。

楚纤懵懂的哭着仰头看他,黑丝垂了一床,正触到东辰夜的手掌。

握一丝在手中,东辰夜忽然靠近楚纤,吻上了她的唇。

楚纤瞪大眼睛,完全呆住了。

东辰夜手指轻轻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辗转。

火热的唇,带着他隐藏颇深的热情。

楚纤闭上眼睛,心跳渐渐加快,伴随着阵阵疼痛。

泪水滑了下来,渐渐回应着他的吻。

就这样沦陷吧,在离开之前,让我与我的心,痛并快乐着。

几米说过:在放手之前,能抓多紧就抓多紧。

东辰夜,在放手之前,就让我,一次爱个够吧。

深吻结束,东辰夜抚摸着她好看的面庞,桃花眼蛊惑人心的眨动。

下一次,再在我面前哭,我就吻你。

似是誓言般,东辰夜低沉的嗓音说了这样动人心魄的一句话。

之后便抱着楚纤睡下了。

夜色深沉,雨打芭蕉静数落花的东辰府,渐渐的消失在这两个人的世界中。

现在,他们彼此之间只有对方。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东辰夜起来之后就发现楚纤有些不大对劲。

纤纤,你是不是发烧了?你觉得怎么样?起身,东辰夜有些紧张的问身旁迷迷糊糊的人儿。

热,夜,我好热。

楚纤口干舌燥的闭着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的说。

东辰夜碰了下她的额头,冷得吓人。

东辰夜的心猛得向下沉去。

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怕是病得不轻。

起身,东辰夜推开门对着院子大声道:来人!王妃病了,去传御医!夜,我好热……好热啊……楚纤痛苦的挣扎起来,胸膛像是着了火一般。

东辰夜连忙走到床边,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乖,你再忍忍,很快就不热了。

赶过来的东辰空迈进院子里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急匆匆向外走的丫鬟,连忙一把抓住问道:出什么事了?丫鬟焦急道:见过太子,太子您还是到别地玩吧,王妃生病了,王爷好大的脾气啊,奴婢这就要去传御医了。

东辰空大大的眼睛眨了下,挥手道:快去吧。

丫鬟走远之后,东辰空便小声的走到了院子里。

没想到那个笨蛋女人还是病了。

这下糟糕了,万一小哥发起火来,落云哥哥一定会很惨的。

悄悄的挪到两个人的寝室,东辰空向里面探了下头。

望见东辰夜正在安慰难受中的楚纤。

楚纤的手臂上包着一大团白布。

而且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整个人一直在神志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咬着唇,东辰空有些不高兴了。

落云哥哥下手也太狠了,笨蛋女人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就算她不是真的楚纤,也不见得会伤害小哥啊。

落云的理由,告诉我东辰空,来了就进来。

口气不善的声音从床边男人那里发出来。

东辰空扁嘴走了进来。

小哥……叫了声小哥后,东辰空就不再说话了。

双手乖乖的背在身后。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哥发起火来可是很恐怖的。

东辰夜为楚纤放上毛巾,质问道:落云他在做什么?东辰空嘴巴一扁,心里不禁为自己哀叹。

唉,唉,就知道小哥要找落云哥哥算账。

落云哥哥现在不在府内,落云哥哥去查楚云的事情了。

眼珠子转动了下,东辰空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幸亏他提前都准备好了,不然落云哥哥又要倒霉了。

楚云怎么了?眉毛挑动了下,东辰夜有些不耐烦的问。

现在他并不关心什么楚云,他只担心楚纤的安危。

雏菊园的那一件事情,除了东辰落云没有人做的出来。

只有他才有那个能力。

握紧拳头,东辰夜无法想象自己没有找到楚纤,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梦里的楚纤一直握着东辰夜的手。

东辰夜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滋味。

无端端的来到他东辰王妃,被自己逼迫着装疯卖傻,竟然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在自己的府宅里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东辰夜更加的愤怒了。

东辰空一见他脸色变了,连忙说道:楚云被抓了。

好像是那个一直找东辰家事端的西域皇子。

一起被抓的还有林巧。

手一下子握紧了,东辰夜听到林巧的名字,也有些心悸。

林巧他爹的势力范围一向不可小觑,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西域皇子绑架了,定然会立刻勃然大怒的挑起事端。

缓了口气,东辰夜说道:落云封锁消息了吗?处理妥当了,落云哥哥说此事等他联系上西域王子,问清楚对方要做什么,再来向小哥你说。

东辰空说完,向前迈了几步,看着楚纤问:小哥,嫂嫂她没事吧。

东辰夜拿起毛巾为楚纤擦了下汗,脸色凝重。

不好说,她伤得到不轻,又受了风寒。

别看她总是疯疯癫癫的,其实身子虚弱的很。

上一次被落云伤了内息还没好,这一次又受这么重的伤……东辰夜说完,不敢再接着说下面的话了。

□□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吓人,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看得东辰夜越发的心疼与愤怒。

小空,小哥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告诉小哥。

东辰空一惊,小小声的说:那个,小哥,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唉。

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不要怪我哦。

落云为什么要这么对纤纤。

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从东辰落云那里得到的答案是模棱两可的,他根本没有直白的告诉自己原因。

而且他绝对不会相信楚纤是九尾妖狐下凡。

东辰空心脏跳空了一下,手指紧张的搅动在了一起。

这个,要他怎么说?如果我不答应,哥你会杀了我吗?落云哥哥说过一定不可以告诉小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小空,你是喜欢纤纤的吧。

你如此聪明,小哥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纤纤的为人。

她虽然有些疯疯癫癫,却善良美好。

你难道要看落云杀了她吗?还是你想看本王杀了东辰落云。

小哥!东辰空吓了一跳,捂着嘴巴惊叫出声,可爱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大,小哥,落云哥哥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你知道我的为人,就算是兄弟,我也一样下得了手。

我东辰夜说要杀人,就没有人拦得住。

东辰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很可怕。

哈哈哈哈,好啊,说得好,说得好。

门前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刺耳的掌声。

一身月落衫的男子狭长的眸子勾动,靠在门前笑着拍掌。

东辰夜没有回身,依然坐在床边,握着楚纤的手。

东辰落云靠在门前,也没有向前走动半步。

东辰空脸色微变,抬眼看着东辰落云。

落云哥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

落云哥哥,小哥只是生气……我知道,小空,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小哥说。

东辰落云一笑,示意他先出去。

东辰空看看两人,转身走了出去。

这两个兄弟的事情,他真是管不了。

走出院子里,东辰空小小的身影蹲下来,默默的拔了把小草数了起来。

回皇宫搬救兵,死守阵地。

回皇宫找死皇上,死守阵地。

东辰空出去后,屋子里有好一阵的安静。

东辰夜没有转身,东辰落云也没有走进来。

就这样对峙着,好一会儿,东辰夜才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沉声问:为什么不听我的警告对她下手。

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东辰落云笑道:我没有对她下手,是她自己不小心,走入了我的雏菊园,知道了我的秘密。

东辰夜的手握紧了,默默的深呼吸了一口。

所以你要杀人灭口?不,只是吓吓她而已。

开始时候只是把定在井边上,并没有要杀她,是她自己不走运遇上了大雨而已。

东辰夜握着楚纤的那只手抖了一下。

你说不走运?东辰落云,你是不是以为本王的弟弟,本王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床边的剑瞬息间握在了手上,东辰夜忽的起身。

铮铮的宝剑出鞘声响起,东辰夜回身,桃花美目腾起杀气,闪着寒光的剑直刺向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只是笑,那张寒冰冻结的面容解冻了,露出令万物失色的笑意。

东辰落云并不闪躲,也不出手,依然稳稳的靠在门边上。

蹬!的一声,剑插在了门框上,入木三分。

地上散落了几缕发丝。

东辰夜手持长剑看着他,冷声警告他。

落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准你动她。

东辰落云薄唇挑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轻轻的伸出手指来回抚摸着锋利的剑神,狭长的眸子里光彩流转。

那如果我不答应,哥你会杀了我吗?他不该是你的王妃,而是我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杀了你。

看一眼东辰落云,东辰夜表情严肃的摇了下头。

东辰落云是他唯一的弟弟,而楚纤,是他不想失去的人。

现在,他还不清楚,对楚纤那份感情的重量。

如果那份感情达到了他无法承载的重量,不要说东辰落云,他怕是会屠了整个京都,屠尽天下所有人。

东辰落云笑了,撑着膝盖,笑弯了腰。

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就因为他不够狠,所以才会被自己吃得死死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自己不得不除掉楚纤。

哥,你太心慈手软了,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绝对不准许任何人伤害东辰家。

哥,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总是对楚纤下手吗?我告诉你好不好。

东辰落云微微偏头,黑色的发垂在一侧,风一吹徐徐的扬起,他的笑容,似是不真实一般,被阳光晃去了半面容颜。

为什么?走上前几步靠近东辰夜,东辰落云在他耳侧轻声说道:因为是我先遇见她的。

在你之前,在你们成亲之前。

她不该是你的王妃,而是我的。

东辰夜桃花眼渐渐流露出错愕,心里瞬间空了好大一片。

什么意思?落云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不信任的摇头,东辰落云沉下脸来辩说:怎么可能,楚纤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当然,她不会说的,因为她不记得了啊。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哥,我不怨恨哥,只不过属于我的,我要拿回来。

我们来赌一把吧。

东辰落云说着眼睛瞄向了病□□的楚纤。

东辰夜回头看一眼,回头下定了决心。

好,你说赌什么?————时间分割线—————楚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张开双眼,美好的阳光顺着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照在□□。

侧头去看,窗前那几多栀子花开的清新美丽,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眸子从窗前拉回来,楚纤看到了靠在床前的。

那个人乌黑的发垂在□□,就那么随意的趴在床前睡着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生病,有人温柔的坐在床边一直守护着自己。

没想到这个幻想竟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实现了。

楚纤心里一动,不禁伸出手轻柔的碰触他柔软的发。

何等高贵的人呵,怎么就肯为自己一直守在这里。

不,应该说自己何德何能,得君如此对待。

东辰夜感受到发上温柔纤细的手掌,一下子醒了过来,张开双眼,东辰夜有些担忧的坐起身来问:你醒了,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楚纤笑,轻轻摇头,不要,累了吧,上来睡一会儿吧。

东辰夜笑弯了桃花眼,起身蹭了上去。

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王实在是太累了。

乖,你也再睡会儿,很快下人就准备早饭了。

我差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芙蓉绿豆粥,和你最喜欢的酱腌小黄瓜。

东辰落云的算计嗯。

甜甜的应了一声,楚纤很自然的到他的怀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只是闭上眼睛,楚纤和东辰夜却都没有睡过去。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楚纤越发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若是再待下去,不知道东辰落云还会出什么招数来对付他。

而且,东辰落云似乎不是平白无故的针对自己。

虽然觉得八字不合这个理由荒唐之际,但保不齐他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嗯,先离开吧。

先暂时离开这个人吧,如果东辰夜心中有她,自然会挽留。

哪怕自己是穿越而来,依绊着东辰夜的真心,她也能给自己找到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只要他挽留,她就可以告诉东辰落云,他们是两情相悦,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而此时,东辰夜想得却是和东辰落云的赌约,以及楚纤在遇见自己之前,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她与东辰落云的关系。

西域王子以楚云和林巧为要挟,邀请我们去西域一趟。

表面上是说要把人还给我们,可是真正的原因,我们比谁都清楚。

三年前,西域皇子在你这里吃了亏,现在怕是想要讨回来。

我们就以这次西域之行做赌约吧。

我会先帮哥和楚纤更进一步,这样哥就得了先机。

不过西域之行我们要一起去。

若是那期间,楚纤选择了我,那么哥你就退出吧。

若是这次她还是选择哥,那么我甘愿认输,从此以后再也不干涉你们,也不会再对楚纤下手。

东辰夜抱紧怀里的楚纤,低头看着她墨发在手心开出黑色柔软的花朵,眉头忽然紧锁了起来。

楚纤,你到底……会不会选择我呢?你和落云,又有着怎样的过去。

————空间分割线——————落云哥哥,这样做,不好吧。

坐在东辰落云的屋子里,东辰空哭丧着脸哀声道。

东辰落云喝一口酒,眉毛一挑,不悦道:有什么不好的?这事你要是不去做的话,我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东辰落云料定东辰空不会拒绝一般,笃定的威胁他。

东辰空大眼睛眨了又眨,嘴巴又扁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

想他堂堂太子殿下,自认为有勇有谋,聪明无比,天下无敌的,竟然被东辰空和东辰落云用做了利用的工具。

他不爽不爽!你怎么知道,雅芝娘亲一定会给笨蛋女人下药啊。

放下手中那包红色的药,东辰空仍然觉得不妥,极力挣扎的争辩道。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雅芝娘亲也许根本就不会上当也说不定。

东辰落云一笑,狭长的眸子满是算计。

肯定会的,因为我母妃最讨厌的一个女人,抱孙子了。

东辰空看着他的眼神,猛地打了一个颤。

落云哥哥果然好可怕,竟然连自己的娘亲都算计。

雅芝娘亲,对不起,小空不是要帮着落云哥哥做坏事。

只不过,这或许是对楚纤还有小哥最好的结局了。

我儿子的儿子必须优质!小雅啊,你看我这孙子,长得可爱吗?呵呵呵呵,可爱可爱,和你儿子一样可爱。

那可不是嘛,我儿子可是这帝都出了名的大帅哥。

说到帅,还是我儿子比较帅吧,记得去年那个什么京都最佳王牌帅哥评选的时候,我儿子是以才华谋略、长相等各方面完胜你儿子,夺得头筹的啊。

哎呦,小雅,这可不是说嘛,不过你儿子再帅也没有用,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抱成孙子,难不成,你儿子有什么样的疾病?咱们姐妹那么多年了,你说出来,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大夫。

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江雅芝此刻,此刻有种想要冲上去掐死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冲动。

啊,拦住她,一定要拦住她,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小灵看到江雅芝手指一直在颤,面无表情的上前,凑在江雅芝的耳边小声道:夫人,仪态,仪态,夫人您现在是东辰家的脸面。

江雅芝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要把持住!把持住!之后,终于是握住了那双蠢蠢欲动,想要施展万人闪的双手。

怎么,你还认识这种大夫?难道你儿子看过?对面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解释道:我只是听说过,好心给你说一下而已。

不用就不用呗。

说真的,你儿子怎么还不要孩子啊。

江雅芝真是要翻白眼了。

唉,也对啦,人生中总是会有这样的几个朋友。

有事时候想到你,没事时候忘记你,她幸福了,先通知你。

你不幸福了,她首先笑话你这等损到无敌的朋友。

不过偏偏,你就是很贱的喜欢和她斗。

挑着眉,江雅芝喝口茶笑着对那个女人道:我儿子想要的是个优质孙子。

要模样智商都高,就要肯下功夫。

慢工出细活不是。

粗糙品,我们可不要。

江雅芝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女子手上的孩子一眼。

女人瞪她眼,看了看天道:好啦,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改天再来找你聊家长。

江雅芝站起来,满眼堆笑的说道:好啊,下次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小灵送客。

不要再来了,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怕我忍不住和你切磋武艺,到时候有个死伤什么的,老娘可不会负责的。

在心里,江雅芝愤怒的咆哮道。

女人走远之后,江雅芝才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走到门前,江雅芝面无表情的一掌把门给打飞了。

路过的丫鬟吓得要死,纷纷转身向着来路走了回去。

完蛋了,完蛋了,夫人又要发飙了啊!啊啊啊!老娘要疯了!站起身来,江雅芝对着天空大声的咆哮出来。

这到底是过得些什么日子啊!大儿子是人前面瘫,人后白痴。

二儿子是一副阴沉诡异的样子。

好不容易大儿子娶上了媳妇,却竟然疯了。

不仅仅疯,还把整个王府闹得疯疯癫癫的。

小太子的计谋由于这个疯王妃喜欢打地鼠,所以这个王府四处都藏着盾牌,这哪里是什么家啊,整个一练兵场!前段时间更可笑,竟然掉自己跳到了枯井里,在下着大雨的夜里差点淹死。

这样一来,让她怎样有办法抱上孙子啊!!!不行,我要去给我儿子找个二房!双手叉腰,江雅芝豪迈万千的喊道。

东辰空正巧路过,吓了一跳。

雅芝娘亲,你要给小哥找二房?咬着手指头,东辰空歪着头问。

江雅芝一看到东辰空,立刻委屈的扑了上去。

小空宝贝,快来给雅芝娘亲抱抱。

呜,小空宝贝,娘亲好想要个像宝贝一样的孙子啊。

可是你小哥偏偏娶了一个傻王妃啊。

这要娘亲不给他找二房找什么。

东辰空故意抬起头做思考状态。

嗯,实际上也是在思考。

啊,果然被落云哥哥猜中了,雅芝娘亲不淡定了。

抱着江雅芝,东辰空天真的问:雅芝娘亲你为什么一定要给小哥找二房呢。

嫂嫂只是有些脑子不大好,下人们说不是天生的呀。

血统又没有问题。

你看咱们东辰家哦,虽然我父皇是那个样子,可是我却这么聪明可爱,不是吗?江雅芝一愣,低头俯视着东辰空,眼睛眨了又眨。

对哦,楚纤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疯子。

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

而且前段时间听下人们说,那个谁谁谁家的疯女子,怀孕之后居然正常了。

据太医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会引发母性,若是后天原因的话,疯病很有可能就好了。

再说,楚纤血统是高贵的,不比一般女子。

废话,楚纤她娘亲可是她最亲爱的姐妹,自己要是个男人早就娶她了。

想到这里,江雅芝似是拨开了乌云看到了晴天,猛然亲了一口东辰空,小空宝贝,娘亲果然最爱你。

真是太可爱了~抱着他回到屋子里,江雅芝徐徐诱导的问:小空宝贝,你是不是有个小小的宝贝箱子里,那里装着你父皇的很多珍藏药物?嗯,娘亲要看吗?里面有好多药哦,人家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眨着天真的眸子,东辰空嘟起来的小嘴让他变得更加惹人爱了。

江雅芝一边点头一边向他手里塞着金丝蜜饯。

东辰空在心里连连叹息。

向着嘴巴里扔了颗蜜饯咀嚼了起来。

对不起雅芝娘亲,这不是小空要利用你,是你自己上套的哦。

对不起小哥,这不是小空出的主意,人家也没有害你,这是让你占便宜。

不管之后怎么样,便宜占了就是赢了对不对。

所以我们还是好兄弟哦。

笨蛋女人纤纤嫂嫂,这不是小空要对付你哦,人家也没有要伤害你。

人家看得出你喜欢小哥,如果你们能越过落云哥哥的阻碍,又过得了天劫,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所以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玩的好朋友哦。

江雅芝在东辰空的小箱子里发现了一包红色的定情春,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皇上用得果然是好东西啊。

这可是难得的春|药。

她也是穿来的!小空宝贝,娘亲可以用你这个箱子里的药吗?可以啊,只要是雅芝娘亲,什么都可以用。

江雅芝兴高采烈的将药拿了出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东辰落云安排好了的。

甚至包括丫鬟间那个莫名其妙的治愈传闻。

江雅芝万万是没有想到,她那个沉默寡言诡异的二儿子,竟然会做出欺骗她母后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也是对的,如果知道了,江雅芝还不得一巴掌拍死东辰落云啊。

———空间分割线———————西域大皇子宫殿,上等牢房内。

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我们不能坐隐待弊。

我们要行动起来才行。

来吧,男人们,运用你们的力量,把这里挖穿吧!……你们倒是给我回话啊!楚云暴怒的喊出声来。

这时,躺在□□的三个人同时翻了个身,看她一眼再转回了身。

要死了,要死了啊!来这个破宫殿被关起来已经好几天了。

这几日那个妖孽男人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只是把他们四个关在一个地方,好吃好喝好住。

还有人伺候着,只不过他们的脚上,都拴着沉重的脚链。

楚云几乎要崩溃了,她真是恨啊。

这都是什么倒霉事情啊。

自从她来到这个地方起的第一天,世界就是在悲剧中进行的。

嗯,这要从许久之前自己穿越的那天开始讲。

没错,你没有听错,是穿越。

其实楚云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她是二十一世纪仅存不多的盗墓夺宝专家。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楚云在灵山寻找业界传说中的龙凤祥玉盘。

人说这龙凤祥玉盘会引发神奇的事情。

楚云家境贫寒,师傅又是个吝啬鬼,后来终于有点钱了,师傅竟然一脸平静的说:我要在马尔代夫买房子,拥抱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

所以说从师不良就是这个后果啊!楚云就指望着那个龙凤祥玉盘能为自己带来大财富了。

那东西是至寒之物,有传言说遗落在灵山寒水河之内。

那天她准备好一切去了灵山。

巧合的是灵山之上那日正是牵缘日。

据说是几百年前的这一天,牛郎和七仙女在这里情定一生。

楚云听了这个传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

这年头做广告的也太缺德了,这种东西都能拿出来骗人。

不过骗人归骗人,楚云毕竟是个姿色不凡的女子,也不能一辈子以盗墓夺宝为生啊。

还是找个男人嫁了靠谱。

每每想到自己可能要一辈子为师傅赚钱在马尔代夫买房子,楚云就想去死。

不要!她绝对不要!上山求了支姻缘签,和尚解开之后就用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她。

楚云眉毛一挑,问:怎么了?快给我解签啊,我交了钱了。

那个,这位施主,你确定要听签解吗?废话,难道你要我白花钱啊。

一拍桌子,楚云理所当然的瞪大眼睛。

视财如命的楚云才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情呢。

夺命大逃亡计划施主,这签上说您命里缺金,若是不找个金命之人,怕是这一生坎坷。

楚云笑了,嘴角笑眯眯的勾了起来。

伸出手抓过那个和尚的袈裟,问:你说什么?和尚吓得不轻,颤巍巍的把手中的签交了出去,哭丧着脸道:我说的是真的。

楚云差一点翻了白眼死过去。

找个金命之人?我擦!你以为是大马路上抓出租车,想抓多少抓多少,哪一辆都能上?比尔盖茨结婚了有没有!李嘉诚娶妻了有没有!威廉王子在海选娶媳妇有木有!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亿女人在竞争,哪里有那么多金命之人在等待!愤然离开,楚云知道自己是在吹牛,她根本就钓不上什么优质金主。

因为……因为她是个死挖坟的!下山去寒水河,路上还遇见一个笑眯眯的和尚,非缠着她要给她占上一卦。

你骗鬼啊,哪有和尚会占卜的!不耐烦的瞪了那个和尚一眼,楚云就走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悲剧爆发日,回去要查查黄历,关注下新闻,看哪里又有暴动。

那和尚笑着对她说:姑娘,你今日有逃亡之灾,要小心慢行。

楚云翻了个大白眼。

逃亡?姑娘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撇嘴,不再理会那个和尚,楚云收拾收拾,找个人少的地方,扑通一声钻到了水中。

于是乎……这个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要死不死在她拼命寻找龙凤祥玉盘时,华丽丽的跳河自杀了。

她眼看着那龙凤祥玉盘已经露出了身影,她也眼看着要抓住那一抹倩影,谁知道那姑娘陨石一般的石头直愣愣的就撞在了她头上,之后,她就晕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身在古代了。

应了那秃驴的话,她一直都在逃亡中。

抓着头发,楚云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要死了,真是要死了啊。

这几个人明显不想配合她的夺命大逃亡计划啊。

看看那三个死尸,楚云是觉得用不上他们几个了。

从头上拔下簪子,楚云插到铁撩的钥匙孔上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铁链。

三个人耳朵动了下,纷纷转过身来看她。

只几楚云非常轻松的撤下了铁链。

汪语辰瞪大眼睛看着她。

好一会儿才佩服的说:楚云,我以前只当你是个刁钻小姐。

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楚云得意的昂头,一撩头发道:那当然,想当年老娘也是叱咤风云的……话说了一半,楚云又停下了。

扫一眼汪语辰,又撇了下嘴,算了,就算我说了,以你的智商也是听不明白。

唉,难道自己要告诉他,自己是叱诧风云的盗墓专家吗?好说歹说她现在的身份都是那个什么什么楚将军家的二小姐,和那个太不搭调了。

楚云!我忍你很久了!汪语辰听的霍然站了起来,怒道。

楚云鄙视的打量着他,哼,你能拿老娘怎样?林巧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插嘴:你们别吵了,烦不烦啊。

来势汹汹的黑道婆婆烦了堵上耳朵。

凶神恶煞的回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吼道。

林巧气结,差点喷出血来。

到底有她什么事啊,吼什么啊。

张晨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些人了。

坐起来,一边挖着耳朵一边问楚云:楚小姐,请问你要怎么从这里出去,硬闯吗?楚云想了想,道:我们可以扮成西域兵,然后混出去。

张晨挂起了官方微笑,不冷不热的问:好主意。

那请问你出去之后能找到离开的路吗?楚云的脑袋瞬间当机了。

— —|||我们这里没有认路的吗?张晨看向林巧,林巧又看向汪语辰,汪语辰很无辜的再看回楚云。

楚云觉得一阵天旋地暗。

不是吧,不是吧!此时此刻,有自己这等开锁高手在,有自己这个高智商军师在,自己竟然不能从这个牢笼里出去!而且理由竟然是——不认得路!呜,不认得路你妹啊不认得路。

默默的转身,楚云背影萧瑟,默默的走回去,把刚刚拆开的脚镣,再一次默默的拴上。

张晨看着她失落的样子,躺在□□,并不觉得有任何感触。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关一辈子吗?楚云有些丧气的问。

张晨苦笑,沉默的闭上眼睛。

吃好,喝好,睡好吧。

既来之,则安之。

唉,希望他的预感不对吧。

他总有种王爷马上就要来的感觉。

呜,如果王爷来了,一定会骂他没用的。

—————空间分割线—————东辰王府的这一个傍晚,比寻常时候都要热闹非凡。

王妃的身体在最好的药材调理下,以疯狂的速度恢复了健康,且有超越从前的感觉。

整个人都向着正常的走向回路了。

有时候还能清醒的说上一句:小二,给我准备点点心,我饿了。

虽然……她时常叫错名字。

可是下人们还是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今日王妃疯病渐轻,正在院子踢踢毽子,却见着江雅致一脸杀气的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王妃的院子去了。

夫人今天是怎么了?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先逃命要紧。

见到江雅芝的下人,都是心头一颤。

看这架势,夫人怕是又生气了。

还是走为上策吧。

这样想着,江雅芝过处,又是瞬间的万径人踪灭。

江雅芝就这样气势磅礴的走入了楚纤的院子。

楚纤也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看到江雅芝的那个瞬间,人本能的紧张起来。

手指哆嗦着一下子就扭曲成了兰花指,脑子里就不断盘旋着那几个关键词。

黑道婆婆、万人闪、装疯。

露馅就是死啊!偏偏这个时候东辰夜那个该死的在皇宫里面,不能够及时救自己。

此时不疯更待何时!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水袖一甩,楚纤本能的开始唱了起来。

不过这江雅芝可不是来看她唱独角戏的。

双手环着胸,江雅芝头一偏,使了个眼色给小灵。

小灵严肃的点点头,双手握拳,忽然摆起了把式。

去找王爷,告诉他出大事了楚纤一看之下愣了,指头翘起,嘴巴一厥道:你这嘶,这是要作甚?小灵面无表情看她眼,很坚定的说:打你!说着那拳头就带风□□,楚纤一个后闪险险的躲了过去。

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算了,都打上了,哪里还有机会问什么鸟原因。

当然是,先干掉对方再说。

咏春拳!楚纤一个回身,迎上了小灵。

眼神一凌,楚纤面容严肃的说道:姑娘,孔子曰:君子动口……楚纤话说道一半,忽觉得脖子后面一麻,似是被针扎一样。

眼前晕眩眩的,楚纤身体开始变得难以控制,努力的扭转身子,楚纤看到了身后,握着银针一脸奸笑的江雅芝。

不动手……手指颤抖的指向江雅芝,楚纤只来得及说完这后半句,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江雅芝得意的撸起袖子,很大姐头的样子蹲了下来,拍一拍楚纤粉嫩的脸颊,江雅芝笑得异常灿烂。

孔子曰什么都没有用,今天你还不是照样栽在老娘手里了。

小灵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楚纤,插嘴道:夫人,这样怕是胜之不武吧。

江雅芝撇嘴,谁在和她比武,我又不是想比武,我想抱孙子,想要让那个该死的女人羡慕!等他儿子抱了孙子,她非要让皇上开上三天的宴会不可。

站起身来,江雅芝对着一旁的丫鬟挥手道:把她绑了拎进来,还有传消息给王爷,就说家里出了大事,要他马上回来。

江雅芝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子。

楚纤这下子,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空间分割线————皇宫里,某皇上见到许久未的宝贝儿子,正在一个劲的讨好献媚。

小空,要不要吃葡萄,刚摘下来的,很新鲜哦。

皇上,西域皇子邀我等前去西域作客,我们与西域的关系一直紧张,这一次不如干脆做个了断吧。

小空,你看这个,这个走马灯画了新的图案,好玩吗?……皇上,西域大皇子三年前与我比文试武皆输臣弟之手,臣弟在想这一次该如何应对。

楚家二小姐、林家大小姐,都在他们手上,皇上可做好了打算?东辰夜问道,那边的人却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小空,这个糕点好吃吗?是父皇让他们新研制的哦,里面加了小空最喜欢的梅子。

……东辰空的额头上,开出了一个个十字花。

那个,如果他揍皇上,会不会被拖出去杀头。

冷静,要冷静才行。

可是……小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父皇好想你。

小空……小空……混蛋皇上!你给我正经点!我在说正事!豁然大步跨上前去,东辰夜大声吼道。

东辰云也不示弱,转头瞪着他怒道:你闭嘴!要不是有你在,小空怎么会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改天朕就把你东辰王府给拆了。

再让你拽!东辰夜的脸几乎要扭曲了。

西域邀约这个死皇帝到底是哪里来得这么多的歪理。

东辰空在一旁看一眼,无奈的摇头。

你们不要吵了。

看得我都累。

笨蛋父皇,你听一下小哥说的话啦。

小哥起码还有在做正事。

你完全就是打酱油。

东辰云不解的看他,好奇的问:打酱油是什么意思?东辰空扔一颗葡萄在嘴巴里,道:这是纤纤嫂嫂教我的。

打酱油就是什么都不做,浑水摸鱼,像是路人的那种角色。

东辰云的胸口顿时中了箭。

呜,小空,你不爱父皇了,不爱父皇了。

嗯,一直都很讨厌你。

东辰云听了,胸口顿时又中一箭。

东辰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个皇上难道喜欢被自己的儿子刺激?或者说他其实喜欢被虐。

好变态。

小空,你出去吧,我和你父皇单独谈谈。

东辰夜摇头,对东辰空说。

东辰空点点头,伸出手拍拍东辰云的肩膀道:父皇,你要乖乖做事哦,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嗯,父皇会乖的。

东辰云绝色容颜含着泪水点头,望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御书房。

东辰空一出房间,东辰云的表情立刻变了。

东辰夜嘴角抽搐着看他。

他是玩变脸的吗?整理了下黄袍,东辰云看了眼东辰夜道:你刚才是说西域邀请你们去的做客?邀请了谁?我、落云,还有我的王妃。

东辰云妖孽一般的红唇听到王妃这个词的时候,勾起感兴趣的笑。

哦?你这王妃倒是挺出名的嘛。

小空似乎也很喜欢她。

东辰夜冷笑。

这西域王子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他有个疯王妃的事情,所以想着羞辱自己。

却偏偏不知道自己的王妃不是疯子,而且非常聪明。

嗯,的确是聪明的过了头。

不管怎么说,林巧和楚云在他们手中,现在我们必须去,再过几天臣弟就准备上路了。

此行一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皇上可有交代?东辰云眉眼如丝,微微一笑。

朕需要嘱咐什么吗?你和落云的去做事,朕放心。

只不过朕想要说的是,西域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梗刺。

西域人为人处事颇为另类。

偶有要进犯之意,又偶有要谈和之意。

弄得我们总不好贸然下定论。

此番一去,你就为朕弄出个结果来吧。

要打还是要降,别再拖着了。

东辰夜点点头,应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前的时候,东辰云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朕忘记说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记得给我带特产。

……砰!门被重重的摔上了。

东辰空无奈的摇头,自己的那个笨蛋父皇,一定又惹小哥生气了。

从门外探头进去,东辰空一脸怜悯的说道:笨蛋父皇,我要和小哥一起回去了。

等纤纤嫂嫂和小哥去西域的时候,我再回来。

东辰夜和东辰空刚走出了御书房,就看到了一直呆在外面紧张不已的王府下人小凳子。

下药小凳子,你怎么来了?东辰夜皱起了眉头,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楚纤又被东辰落云欺负了。

三不上前,东辰夜忙问。

小凳子一脸慌张的跪下,大声道:王爷,您快回去吧。

出大事了,夫人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王妃那里,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东辰夜一双绝色桃花眼里,动荡起桃花潭水一般的波纹,心里更是一跳。

母妃?她去做什么?东辰夜管不了太多,急走起来。

只有知情的东辰空在背后,默默的双手合十。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空间分割线————怎么还不醒?要急死老娘吗?夫人您别急,快醒了。

耳边响着熟悉的声音。

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下,楚纤意识不清醒的张开茫然的双眼。

这是哪里啊?面前这个死女人是谁啊?醒了?双手叉着腰的女人笑出一口白牙,明快的声音欢乐乐的问。

楚纤翻了个白眼。

醒了,也清醒了。

自己是在古代,是在东辰王府,面前的死女人是东辰夜的娘,自己的黑道婆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楚纤无语问苍天。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这哪里是什么王府,根本就是精神病院啊!严肃的抬头,楚纤道:这位侠女,不知侠女为何要绑住在下。

江雅芝伸出手摸着她尖细的下巴和好看的面容。

啧啧,白长了这么张好看的面容,怎么就疯了呢。

你放心,就算你疯了,婆婆也不会亏待你的。

也许你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好起来也说不准。

总之,我会要小夜对你负责的。

楚纤的心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渐渐升腾。

什、什么负责?什么有孩子?喂,你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做什么!惊慌的挣扎起来,楚纤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江雅芝才不管她的挣扎,对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丫鬟们立刻扑上来按住了她。

为什么!她要如此的倒霉啊啊啊!端过小灵手上的药,江雅芝笑的像个狼外婆。

这是什么东西,放开我!你要给我喝什么!挣扎着,楚纤越发害怕了起来。

她差不多可以猜测到那碗里面是什么了。

哭,不要啊!东辰夜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只要装疯卖傻就不用圆房,可现在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小灵在一旁,担忧的问江雅芝。

夫人,您真的决定这么做吗?万一……怕什么,人虽然疯了,但血脉又不是疯了。

我就是喜欢楚家的和我们家血脉的结合。

江雅芝说完,按住挣扎的楚纤,扒开她的嘴巴,凶狠的把一碗药都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楚纤想要吐出来,可是江雅芝掐着她的下巴,害的她痛苦难受,只能全部咽了下去。

在药下去的那个瞬间,楚纤就绝望了。

她的贞操啊!呜,怕是注定要离她远去了。

药下肚之后,楚纤就浑身开始发软。

江雅芝命人把她弄到□□,把她的衣服都脱掉拿走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错爱浩浩荡荡进来的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屋子里一霎那间变得安静了。

楚纤躺在□□越发的觉得热,曲线优美的身体在丝绸被子上摩擦着,让她浑身燥热,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春|药的作用,咬着唇,楚纤死忍着身体上的不适。

要想办法,想想办法才行。

吱呀一声,刚才关上的门被推开了。

楚纤躺在□□,张着雾气朦胧的眼睛望向隔间的入口。

是东辰夜吗?东辰夜……楚纤喘息着,轻唤出声。

你很希望我哥来对吗?贪婪的女人。

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山现在侧间帘子外,一抬手,有着清冷声音的男子走了进来,那张刀削一般的面庞,那双狭长的眸子,让楚纤浑身打了个冷颤。

楚纤一惊,慌忙拉起被子遮在身上。

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东辰落云一笑,并没有走出去,而是走到了床前,一下子坐在了床边上。

楚纤吓得脸都变白了,猛的想向床的里面缩去,可是东辰落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浅笑着俯视她,东辰落云伸出手在她的面庞上勾勒。

纤纤,你现在的样子,真美。

这药很烈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持不住自己。

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听我的话?如果你听话,我就给你解药。

东辰落云的味道在楚纤的鼻子下面窜动,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有些凉。

好舒服……不、不行,她不能让药性控制。

楚纤咬着牙,忍着身体上的难耐,狠狠的瞪着他。

这一切,一定都是东辰落云操控的。

她绝对不会对这种人妥协。

卑鄙!我不会受你的威胁。

东辰落云轻笑,俯身更低的看着她雾气朦胧的美丽双眼。

呵呵,看起来,你更喜欢其他的治疗方法。

东辰说完,在她唇边轻轻的呵了口气。

楚纤的头开始发晕。

定情春的药性异常烈,不是理智可以轻易控制的。

再加之东辰落云的刺激,楚纤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好想要……喉咙好干,好想……樱粉色的唇不受控制的凑近那个男子诱惑的唇,楚纤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双眼迷离的吻上了那双唇。

丁香小舌放肆的驱入男子的口腔。

东辰落云一颤,瞬间瞪大了双眼。

该死的!这只是个玩笑!只是个玩笑!他并没有要真的动她。

东辰落云本是想推开楚纤的。

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呆呆的任凭她缠人的唇舌放肆的亲吻着自己。

或许是鬼迷了心窍吧,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当楚纤的白皙纤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时,那绝美的身子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时,东辰落云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楚纤,唇舌更是要回了主动权。

激烈的回应着楚纤。

在楚纤身上激烈的游走着,双手抚摸上那对柔软的双|峰。

东辰落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遍遍告诉自己停下来,手却不受控制的更进一步。

不要走,不要心脏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跳动着。

不正常,真的太不正常了。

东辰落云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他与许多女人做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不可控制。

但现在他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好想要她……东辰落云想着,手顺势将楚纤放倒在床|上。

唇顺着她的脖子渐渐向下吻去。

楚纤黑发散开,大口喘着气。

或许是因为身上激烈的药效因为刚才的激吻而减轻了吧。

楚纤有点回神了。

迷茫的望着东辰落云,楚纤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不,停下来。

我不要你碰我,不是你,不是你!不要!颤抖的抬起手臂,楚纤追寻着抗拒的本能狠狠的咬了上去,血液顿时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啊……楚纤忍不住疼的叫出声来。

东辰落云皱起眉头,伸手拿开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你做什么?走……出去。

楚纤哭着,破碎的声音挤出这几个字。

东辰落云脸色有些变了。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的欲|望更加汹涌的膨胀了。

你的身体想要我。

东辰落云扫她眼,肯定的说。

楚纤浑身颤抖。

他说的没错。

她的身体渴求刚才那种火热的抚|摸与激烈的亲吻。

可是……我的心不要你。

如果非要做,她心中祈盼的人是东辰夜。

是那个桃花眼深深,笑起来明媚如春的男子。

不是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胸膛激荡起一阵莫名的怒火,刚要发作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东辰夜的声音。

楚纤,你怎么样?低头看一眼□□的人儿。

东辰落云松开了手,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东辰落云小声道:别让我哥知道我来过。

随手一挥,他的周身即刻舞动起了栀子花的花瓣,四周的栀子花香味浮动,隐藏了他的味道。

东辰落云在花瓣中瞬间隐藏了身影。

东辰夜匆忙走到屋子时,就看见楚纤缩在被子里,满头是汗,脸色不正常的泛着红晕。

顾不得把朝服脱下来,东辰夜忙走到床前问她:纤纤,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发烧了吗?楚纤身上的药性发作到了她无法抵抗的地步,空气中又漫布着东辰夜熟悉的味道。

是她……想要的味道。

夜郎……轻唤着东辰夜,楚纤伸出手臂,绕上他的脖颈,粉色红唇凑了上去。

丝制的被子滑下来。

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露出来,看得东辰夜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江雅芝对她做了什么?魅惑的唇凑上来,让东辰夜心中一阵骚动,东辰夜强忍着迎合的冲动,一把抓住楚纤问:纤纤,冷静一点,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是我母妃?楚纤深呼吸,痛苦的点头。

东辰夜眉眼一凌,豁然站起身道:我去拿解药。

不要走,不要。

夜郎抱我……楚纤一听他要走,害怕的抱住了他。

不行,不能走。

她好怕东辰落云会回来。

这个女人,终于成为自己的了。

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东辰夜承认他心动了,与楚纤在一起这么久,她美好的身体,他摸过、吻过,却一直没有做到最后。

好几次他都差点把持不住自己,但又告诉自己还不行,她还不能接受自己,还要再等等。

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东辰夜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这怕是她药物作祟下说出来的糊涂话吧。

如果是那样,自己的冲动会不会伤害她呢?纤纤,你冷静点,你不是一直抗拒我。

不是一直为了守身如玉而拒绝……话还没有说完,东辰夜就被楚纤拉倒在床|上。

夜郎……销|魂的柔|媚声音在他耳边呵气,纤长的手指拨开了他的衣服,抚上了他健壮的胸|膛,丰满的双|胸在他身上蠕动。

玉|腿轻|勾女人或许天生就是性|感的。

深呼吸,东辰夜眸色变暗变深了,伸出大手一把抱住楚纤翻个身,东辰夜把楚纤压在了身下。

现在你让我停下,我也停不下来了。

手抚上她微微泛红的面颊,看着她水润的双眸,还有那微张的红唇,东辰夜低头吻了下去。

几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东辰夜爱怜的抱着她,嗓音低沉的轻喃:纤纤,你是我的……楚纤的身体颤抖着,嘤声念着什么,似乎是应了声:恩。

东辰夜进|入楚纤的身体|内的时候,楚纤疼的皱起了眉。

疼吗?东辰夜忍住冲动,温柔的问。

楚纤摇头。

伴随着轻微的疼痛,楚纤体会到的更多是欢|愉。

东辰夜感觉到她的紧致,更加放肆进入了她的身体。

合二为一的那一刻,东辰夜叹谓出声。

正如他从想象的一般,她是这般美好。

这个女人,终于成为自己的了。

对不起,纤纤,我要动了。

东辰夜的占|有|欲爆发了,抱着那柔软的身体,剧烈的动作起来。

楚纤在他的动作中,越来越舒服。

止不住的欢|愉呻|吟流|泄出来,手臂下意识的勾住了东辰夜的肩膀。

啊……恩啊……夜郎……纤纤,纤纤。

东辰夜在她耳边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低沉的声音饱含着无限思念。

东辰夜在楚纤的身上不断驰骋,最终在她身体里撒下了灼|热的液|体。

可是,这似乎没有让楚纤更好过。

虽然人清醒了,可是身体却更加空虚了。

一脸潮红的躺在床|上,楚纤瞪大眼睛,尖叫:搞什么?不是结束了吗?身体怎么回事。

东辰夜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脸,也有些奇怪的嘟囔:奇怪,你被下了什么?楚纤一接触他的手,身体本能的有了感觉。

瞪大眼睛,楚纤惊恐的大叫:别碰我!东辰夜有些好笑的看她,问:你让我别碰你,可是你的腿为什么一直勾|引着我?楚纤几乎要哭了。

呜,又不是她想,实在是身体不受控制。

唉,算了,感觉似乎不坏。

反正一次也是做,几次也是做。

快快把这药效给灭了才是。

他为何寂寞呢楚纤靠上前去,双手一把勾住了东辰夜,红唇在他唇边摩擦。

现在药效还没退。

你要不要向我证明你的男人雄风。

楚纤甜甜的笑着说。

东辰夜倒吸一口气。

豁然翻身上去。

桃花眼邪邪的挑起,小妖精。

今天晚上就让你知道本王的厉害。

暧|昧的声音,一直在夜里响起。

东辰落云一直隐藏气息站在窗外。

石榴花开到茶靡,落满了肩膀。

屋子里女子的呻|吟一直响起。

苦笑的低下头。

东辰落云默默的走了出去。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烈的药了……院子外,东辰空看他出来,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问:落云哥哥,你怎么在这。

东辰落云笑笑道:没什么,来听下进展。

小空你回去吧。

今天晚上我不在王府睡。

说着就走过东辰空,向着院子外走去。

不在王府住?落云哥哥你要去哪住啊。

东辰空蹙起可爱的眉毛问。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要出去住啊。

黑暗中,东辰落云身体震了一下,缓缓的转身,东辰落云好看的容颜上面乌云密布。

哥哥要去青楼泄|火,你要不要跟着去?东辰空嘴巴扁起,眼里泛起了水气。

落云哥哥慢走,小空要去睡了。

转身小快步离开,东辰空心里怕怕的嘟囔:落云哥哥好可怕啊。

———空间分割线———诗仙楼内,今夜难得热闹。

听说那失踪已久的云公子出现了,连别的店的青楼女子都过来瞧热闹。

云公子,是云公子。

啊,啊,好帅。

能和云公子在一起,不给钱也行呀。

唉呦,云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我们这诗仙楼了,姑娘们都要寂寞死了。

东辰落云撇嘴邪气一笑道:是吗?那本少今天就好好陪陪他们。

如烟在吗?让她出来陪我。

公子~奴家早就等不及了。

一个身轻如燕的女子从二楼下来,一下子扑到了东辰落云怀里,正是诗仙楼的头牌如烟。

绝色的如烟,平时少有待客之时,却见了东辰落云,整个人都热情了起来。

东辰落云顺势搂着她上了楼,走之前撒了一把银票。

本少不能够陪着的姐妹们,就用这些银子给姐妹们补偿一下吧。

这一下大挥金,又引得无数尖叫。

云公子,好帅啊!云公子,我们爱你!东辰落云在欢呼与尖叫声中,带着如烟去了房。

一进门东辰落云三两下除去了女子的衣服。

女子娇媚一笑,道:公子今天为何如此心急。

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东辰落云笑,说着不符合他性格的话。

很久以前,他就过着这种生活。

东辰王府冷漠寡言的二王爷。

花名在外的情场高手云公子。

情爱于他,只不过是草上露珠,清晨阳光照耀下来,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公子您真会哄人。

如烟娇嗔,脸已经因这句话红了。

如烟,今天来点特别的吧。

我为你准备了催|情|药,你会喜欢的。

东辰落云说着,把定情春倒在了酒中。

不该叫她的名字青楼女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妖娆一笑,举杯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药效便上来了。

东辰落云坐在□□,任凭女子攀上他的身。

女子的眼神迷离,唤着他:公子,公子,人家好热,好想|要啊。

东辰落云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眼睛上蒙了黑布,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荡起,叫我落云。

落云,落云。

在他身上蠕动着,女子情不自禁的叫着他说的名字。

东辰落云深呼吸,浓烈的胭脂味道传来。

不是这个味道……皱起眉头,东辰落云一挥手,大片的栀子花落了下来,清新味道飘然而来。

眼前浮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东辰落云喘息着,用力进入了女子身体。

如烟舒服的颤抖着,呻|吟道:啊,落云……东辰落云激烈的做着,眼前全是那个女子的身影,之后,在女子的幻象中,东辰落云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顶峰。

东辰落云在射出来的那一刻,喉间不自觉的叹谓出一个名字。

纤纤……这个不该出现的名字,连东辰落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打了个冷战,东辰落云扔开手边的女人,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

环顾四周,到处是栀子花。

白色的栀子花,纯洁绝美,清新盛雪。

栀子花……是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香气……东辰落云出了一身冷汗,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仓皇的逃了。

落荒而逃的逃出了青楼长街。

东辰落云大口喘息着倒在了路边。

这是梦,是一场不该存在的春梦。

闭上眼睛,东辰落云警告自己,明日太阳一升起来,就立刻忘掉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露水情缘,并不能够操控他的思维与心灵。

一定不能的……———时间分割线—————第二天的清晨,楚纤醒来时,还有些反不过神来。

啊,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为什么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醒了?再睡会儿吧。

□□的男子翻了个身,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楚纤瞪大眼睛望着房梁,雕花精美的房梁似乎是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就那么望着,然后脑海里走马灯一样的闪现着一些破碎的画面。

嘴角抽搐,楚纤有些难以接受。

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想她堂堂咏春拳下一任掌门人,竟然就这样丢了堡垒。

最可怕的还是自己主动。

还是跟一个明确说过我爱你都没有,随时可能去三妻四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她戴绿帽子,不可靠的古代男子!苍天啊,她到时是输的有多惨啊!她不要做那些东厢怨妇啊!而且如果从现在起从了他,顺了这王妃的身份,她怕是永远都出不了这个王府。

想到东辰落云那个大祸害,想到江雅芝,还有那纷繁的诸多阻碍,楚纤忽然间退缩了。

其实,一|夜|情不算什么的。

如果是在现代,没有人会把一|夜|情当作是一生的许诺。

嗯,不如就装傻充愣吧。

你确定不要本王负责?那个,昨天发生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偏头,楚纤黑了半张脸,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东辰夜张开刚才还有点睡意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是要喷火一般。

你说什么?你不记得了?楚纤抖了一下,向着一侧躲了躲道:那个,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昨天被下了药,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 —|呜!怎么可能不记得了!自己的那些呻|吟的样子、对他说过的话,求他,还有各种各种,不堪回首!那是她心中永远的耻辱!东辰夜看着楚纤,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不是在开本王玩笑吧。

不记得?缠绵一夜,在自己身下娇|喘的女人竟然说不记得?楚纤尴尬的笑,继续装傻。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发生过什么。

只不过昨天我被下了药,所以你是救我才与我那个的,所以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认真的看着他,楚纤说道。

东辰夜几乎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

这个楚纤!到底有多气人!说不记得也就算了,她是自己的王妃,是自己的女人,竟然说不要自己负责。

这是一个正常女人该说的话吗?寒着脸,东辰夜忽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豁然起身,东辰夜披上衣服,冷声问:你确定不要本王负责?楚纤咬着唇,转向里面背对着他。

是,不多时日我准备出府,到时候就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了。

昨夜,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楚纤的心里是难受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说。

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鼻间尚能闻到他的气息。

到处都是他的,逼的她无处可逃。

只有离开有他的地方,自己才会自由吧。

没有给她一句承诺的男子呵,你是否知道,她的苦楚?三妻四妾,要她一个现代女人如何接受。

东辰夜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心里一股莫名的火气在蹭蹭上窜。

说什么不要他负责?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对自己的第一次这么不在乎。

好人家的女子,第一次给了自己的丈夫,就会一辈子忠心于他的丈夫。

而她却还想着离开。

俯视着楚纤,东辰夜的脸色越发冰冷。

是因为东辰落云吗?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还藏着一个男人,所以即使身体给了自己,心也还是不愿意靠近自己。

呵呵,也好。

楚云已经找到了。

本王还在困扰,如果你要本王负责,这正牌王妃回来,本王要向哪里安置呢。

东辰夜冷笑着说道。

听到他的话,楚纤的心猛得一窒,忽然被什么扯得生疼。

是吗?楚云要回来了?温柔软语都是假,唯一真的,原来是这个。

凄然一笑,楚纤并没有回身。

只是紧紧的抓住被子,冷静的说:嗯。

我让出王妃位置,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装疯卖傻了,毕竟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东辰夜见她不反驳,更是气结,起身穿戴好,甩手走了出去。

他要亲自接正牌王妃回来屋子里只剩下楚纤一个人了。

楚纤凄然的笑,手指颤抖的抓着被子,终是哭了出来。

许久许久,楚纤才从□□爬起来,低头看着满身的吻|痕,只觉得庄生一梦。

找了件正常的衣服穿好,楚纤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仔细的画着妆。

美丽,永远都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永远都不要东辰夜看到她的狼狈。

他若是不在乎,那么她就绝对不会要他察觉自己的心。

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飘荡过来。

窗外,一身水色衣衫的男子倚靠在窗台。

楚纤看一眼,不咸不淡的说:药是你下的吧,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东辰落云侧头,黑色的发垂在白皙的面容上,嘴角挂上一抹浅浅的笑。

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没想到,更进一步的两个人,却比原来更疏远了。

把玩着手中的栀子花,东辰落云有些玩味的笑着说。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吧,叫做距离产生美。

越是亲近,越是亲密,就越是贪得无厌。

当两个人连最后一层窗纸也捅破的时候,反而没有开始存在着距离的时候美好。

因为彼此之间都想要掌控对方的一切,却偏偏发现两个人互相不了解。

楚纤微笑,起身爬到窗台上坐下,倚靠在窗框,淡淡的说。

东辰落云诧异的将栀子花别在她发间,叹口气道:没想到你如此平静,我以为你会更加歇斯底里一些。

楚纤只是笑。

很想说一句:东辰落云,你不懂得。

却想想,又算了。

拿出她那套二十一世纪婚姻法,又有什么用,这里是古代,行不通的。

罢了吧,这或许就是天意。

说起来你今天怪怪的。

楚纤扫一眼东辰落云道。

东辰落云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下来,在他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

阳光静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东辰落云薄唇微微勾起,道:今天就和平的相处吧。

明天起,我们要随着我哥一同出使西域接楚云他们。

所以今天,就在这王府和平的待一天吧。

楚纤恍然了解了一切。

原来,他要亲自去接正牌王妃回来。

轻笑,看着满院子金子一般的花朵,楚纤的眼睛有些朦胧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吧,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王府了吧,楚云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呢?这片花田,会换成什么颜色的呢?她……不知道呢。

啊,啊,来兴致了,唱首歌吧。

深呼吸,楚纤忽然这样说道。

也不等着东辰落云回答,就自顾自的开始唱了起来。

蝴蝶,蝴蝶,为什么爱桃花。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说话。

蝴蝶,蝴蝶,为什么哭了呀。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回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在阳光中,那个发间别着栀子花的美丽女子,一直在唱着这首不知道是什么歌的歌。

而那个一身水色衣衫的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站在窗前,陪着她。

一遍一遍听着她唱这首奇怪的曲子。

千金易得,真爱难求每当她唱道: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

东辰落云的心,就有些针扎一般的难受起来。

他听着,没有打断,没有阻止。

东辰落云想,或许自己是疯了吧。

才会陪着这个她本来要对付的女人,听她唱并不好听顺口的歌。

人生,难得几次这么像傻瓜一样,就这么傻一次吧。

午饭之后,楚纤就见了江雅芝,告诉她自己已经好了。

江雅芝绕着她看了好几圈,连连称奇。

真是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这药下的果然没有错。

楚纤浅笑,虽然很想揍她,不过自认为实力不行的她,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此行告别,就是真的告别了,楚纤已经做了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母妃,如此一来,我便随着王爷去出使西域了,走之前,来与您告别。

江雅芝握着她的手,亲昵道:这人才刚好,就要去西域那么远的地方,你自己要小心身体啊。

别看母妃以前对你那样,心底里还是喜欢你的。

楚纤点头,回握住她的手浅笑。

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雅芝待她的确不薄,寻常人惹了她,哪里还能平安的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啊。

好一顿嘘寒问暖之后,江雅芝非要塞给楚纤一块玉佩,说是要传给儿媳妇的。

楚纤抚摸着质地上好的玉,摇头,黑色的眸子坚定又带丝伤感。

母妃,等我从西域回来,您再给我吧。

纤纤这就告退了。

放下玉佩,楚纤起身走了出去。

楚纤心里很清楚,她再也不会回来拿这块玉佩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一件也不会要。

回去的路上,楚纤正遇见了东辰夜。

两个人在杨柳扶风的王府池塘边撞了个正着。

停下脚步,东辰夜看着楚纤,楚纤也看着东辰夜。

两个人的心思都是百转千回。

东辰夜很想上去将她抱起来,抱回房间。

昨夜要了她那么多次,今天她一定全身酸痛。

脚步向前挪了一下,东辰夜还是停了下来。

他是个王爷,怎么能对个女人让步。

错的人又不是自己,是她不让自己负责的。

想到这里,东辰夜把握紧拳头的手藏在袖子内,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而楚纤,心寒之下还是心寒。

千金易得,真爱难求。

她对古代男子的期望,似乎过高了。

楚纤浅浅一笑,手指摆好看的勾动,向着身侧一放,双腿弯曲欠身。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辰夜第一次见她如此规矩的对自己行礼。

从来到东辰王府的第一天起,她就像是个无法无天的孩子一般,喜欢闹事,喜欢惹麻烦,不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她总是明眸皓齿,露出灿烂的笑容。

而现在……她正中规中矩的对着自己行大礼,笑不露齿,礼仪得体。

心不知为何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难受。

东辰夜的脸色渐渐黑了,甩开袖子,只说了简短两个字:起吧。

楚纤福身,又应:谢王爷。

说完这句话,楚纤就向前走去,眼望着前方,莲步轻移。

东辰夜也向着与她相反的那个方向走去。

说你是本王的!杨柳扶风,荡漾起波纹的湖面波光潋滟。

沉默的桥梁静静看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只不识趣的游鲤从水中跳了出来,不合时宜的打破这份冷静。

东辰夜停下脚步,转身疾步走回楚纤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楚纤吓了一跳,红唇微张,吃惊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东辰夜桃花眼狠狠的瞪着她,莫名其妙的冲着她咆哮:楚云回来之前,你就必须扮演我的王妃,这期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楚纤被他抓得生疼,奋力的挣扎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赶紧给我放手!楚云回来之前我会扮演你的王妃,不过那只是演戏,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

楚纤不耐烦的说道,手脚并用的挣扎。

真是要气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讲理的人。

她都尽量忍让了,不要他负责,还努力扮演他的王妃。

这个人竟然还说什么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

是你妹啊是!不要脸!本王说是本王的,就是本王的!东辰夜不为所动的钳住她的手,坚定的说。

楚纤快要气疯了,脸色不善的大声骂道:王八蛋,你发什么疯啊!东辰夜伸出手一把将她按在一旁的柳树上,一只手钳住她挣扎的双手,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楚纤心里本就攥着一团火,被他莫名其妙一闹腾,她更是气得不行了。

那舌头偏偏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闯入了她的口腔。

楚纤满肚子的怨气。

好你个东辰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是要死啊这!狠狠的落下牙齿,楚纤毫不客气的咬了东辰夜。

东辰夜一疼,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不过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加放肆的在她口腔内辗转。

楚纤满嘴都是他血液的味道,惊的几乎要岔过气去了。

好一会儿东辰夜才离开她的唇,楚纤连忙向着地上吐出了口中的血。

东辰夜的嘴被红色的血液染红,透着妖娆的色彩。

虽然用这个词语形容男人很怪,却偏偏他现在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楚纤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东辰夜扫她眼,逼迫道:说你是本王的。

我不说。

你说不说。

我就是不说!楚纤还真就上来脾气了。

要老娘妥协,你想都不要想,打死老娘,老娘也不说。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在这里要你。

东辰夜桃花眼流转着波光,一脸认真的说。

楚纤浑身一抖,急忙的向着树缩去。

你好歹是个王爷,还要不要脸了。

楚纤面色不善的骂道。

呜,像东辰夜这种疯子,她真的不敢妄加断言他会不会做这种事。

东辰夜狂傲的笑,哈哈哈哈,这整个王府都是我东辰夜的,到处都是本王的床,哪里来要脸不要脸之说。

手伸向了楚纤腰间的带子,眼看着他就要解开自己的衣服了。

楚纤吓得不轻,刚想要照着他想要的话说出来时,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两个人。

哥,你这样怕是有欠妥当吧。

耍酒疯东辰落云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个人身后,楚纤看到东辰落云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东辰夜被打断,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楚纤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了东辰落云身边。

东辰夜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脸色更是不善到了极点。

落云,你不用准备出使西域的事情吗?双手背在身后,东辰夜问。

整理过了。

就等明天上路了。

我路过,看到哥似乎与嫂子在闹矛盾。

哥,不管怎么说,嫂子都是你的王妃,被王府的下人看到刚才的一幕,怕是不好吧。

嫂子,今日不如就与小空一起睡,冷静冷静吧。

楚纤听了东辰落云的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点头。

昨天那道一直维系的纽带已经断了。

今夜要是和东辰夜住在一起,怕是不管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要行房事的。

— —||不要,她绝对不要!想到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温柔都是假的,她就有种想让他断子绝孙的感觉。

嗯,万一真的下手了,倒霉的又是自己。

算了,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东辰夜的根本不知道她的这个心思,他只当是她亲近东辰落云。

愤怒的转身,东辰夜不甘心的离开了。

楚纤,你的心,真的在落云身上吗?那你为何甘愿与我合|欢,难道真的只是药物的关系吗?握紧了拳头,东辰夜找不到任何答案与头绪。

————时间分割线—————王八蛋啊,真是王八蛋。

这年头,王八蛋都是组着团来欺负人的。

楚纤把手中的酒杯抛出去,正中东辰落云的头。

嘴里念念有词的骂了句:王八蛋。

你发什么疯。

皱着眉头,东辰落云没好气的扫她眼。

真是发神经,自己不回去,又不去东辰空那里,说什么怕东辰夜找去,非要住在自己这里。

偏偏又一个在这里喝道烂醉。

怎么,你不服老娘?告诉你,老娘骂得就是你。

楚纤说着,又抓起桌子上的鸡骨头扔了过去。

东辰落云面无表情的躲开,看着一桌子一地的残骸,脸色有些黑了。

真是见到没有酒品的女人了。

真是,太差劲了!这个女人竟然能一边喝酒,一边吃了一整只鸡和三盘子牛肉,难道她的胃是个无底洞吗?看着自己本来美美的房间瞬间变成了食物战场,空气中还飘荡着浓重的酒味,东辰落云决定把这个祸害赶出去。

你要是再继续闹下去,我就把你扔出去。

楚纤呵呵笑着,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

老娘怕你不成?怕你不成?手舞足蹈的扔掉就酒,楚纤猛然扑到了东辰落云的身上,凶神恶煞的抓着他的衣服领子怒吼:小子,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家吃奶呢,你奈何得了老娘?看老娘咏春拳,让你断子绝孙!东辰落云的眉角开始抽搐了。

啊,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要把这个疯子带回来啊!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疯子,东辰落云伸出手,正准备一掌将她劈晕。

嫂嫂在落云哥哥房里谁知道始作俑者竟然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晕睡了过去。

东辰落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没有动地方。

不关他的事,是她自己要睡的。

是她自己喝多了,活该她在地上受凉挨冻。

等一会儿低下头看看睡着了的人,东辰落云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楚纤完全不知没有意识,还非常舒服的翻了个身。

东辰落云走出去好几步,回头看她一眼。

还在睡……再走出几步,回头看以眼。

依然在睡……再走……翻个身继续在睡!啊啊啊!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没常识啊!豁然转身,东辰落云受不了的冲了回去,三下五除二的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我们东辰家怕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叹口气,东辰落云寒潭一样的面容上都不禁露出无奈的苦笑。

楚纤呼呼大睡,才不管他的苦楚。

东辰落云把她扔在□□,拿来毛巾给她擦拭脸颊。

那张好看的容颜在手中勾勒,有种神奇的感觉。

她的眼睛,一旦张开,就会放射出明亮的光彩吧。

她的鼻子,总是翘起来的,明明没有什么好炫耀,却莫名其妙拽到不行。

她的唇……手指停留在她的唇边,东辰落云望着那粉嫩的唇出了神。

唇……是温热的,带着浅浅的香味,很好吃。

不管是形状还是味道,甚至是感觉,都异常的好。

手指不停的在那唇上摸索,东辰落云鬼使神差的低下了头。

慢慢的,东辰落云的唇靠近了楚纤的唇。

楚纤尚未察觉,只是低喃着什么。

东辰落云仔细去听,那浅浅的喃呢说着三个字。

东辰夜……东辰落云的唇,停在离开楚纤几毫米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动作。

————空间分割线————夜里,东辰夜去了东辰空的房间。

东辰空着悠闲的吃着蜂蜜。

东辰夜也不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东辰空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蜂蜜。

呆呆的看着他,东辰空扁着嘴巴委屈道:小哥,我就吃了一口,不会牙疼的。

呜,小哥到底发了什么疯,为什么突然来查岗呀。

东辰夜扔给他句:谁管你吃不吃。

接着自顾自的环视一圈,又东翻西找了起来。

东辰空恍然大悟。

小哥这是来找笨蛋女人的。

撇嘴,东辰空决定沉默。

他还不想死,不想被杀。

楚纤人呢?东辰空找不到楚纤,口气不善的问。

小空也不知道嫂嫂去哪里了,大概去晒月亮了。

东辰空缩起来,低着头说。

打死她也不要说楚纤的去处,不然这个王府又要翻天了。

东辰夜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蜂蜜罐,威胁道:要是你不说,我就摔了你的蜂蜜罐。

在落云哥哥房间,不关我的事。

委屈的扁着嘴巴,小空干脆的说道。

东辰夜听后,伸手把蜂蜜罐塞给他,黑着脸走了出去。

楚纤,你果然是对他有情是不是?心里有他是不是?哥你喜欢她什么呢?想到可能发生昨晚的事。

想着楚纤也会在东辰落云面前露出妩|媚的身姿,东辰夜就气的要发狂了。

加快脚步,东辰夜向着东辰落云的院子里去了。

东辰空抱着蜂蜜罐,双手又合成了十。

对不起,落云哥哥,纤纤嫂嫂,小空也是被逼无奈。

低头盯着蜂蜜罐子好一会儿,东辰空默默的挖了一勺放到了嘴巴里。

害了人好难过哦,吃点蜂蜜安慰下自己吧……————空间分割线————东辰夜冲到东辰落云的院子里后,就径直冲着主屋而去。

手指刚碰到门,东辰落云便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伸出手拦住他,东辰落云冷声道:她睡了,不要吵醒她。

东辰夜面色也不善,伸出手甩开他的手。

你对她做了什么?东辰落云摇头,没做什么,她喝了点酒,睡着了而已。

我知道哥会来,一起喝一杯吧。

东辰夜盯着他看了会,沉默的点点头。

两个人在樱花树下坐着,开始的时候只是沉默的一杯子一杯喝着酒。

直到后来,东辰落云才先开了话题。

哥你喜欢她什么?将手中的女儿红喝掉,芳香四溢在唇里,东辰落云问。

东辰夜拿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喜欢她什么?自己也说不出来吧。

她总是疯疯癫癫的,虽说是装疯,却真的不像个正常人。

她喜欢惹祸,喜欢和人斗,总是耍小聪明,摆出她那并不锋利的小爪子。

像只小猫一样。

可是偏偏这样的女子,却有着一张绝色的容颜,翩然的身姿,还有一双皎洁的双眸。

她总是笑,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难过。

她偶尔也会哭,梨花带雨的撅着嘴巴,扑在他怀里哭。

一边骂着话,一边说着不喜欢自己,又一边紧紧的抓着自己。

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疯疯癫癫,不谐世事。

喜欢她灿烂笑脸,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只在自己怀里哭。

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和她合二为一,喜欢在夜里,只拥抱着这个女子沉稳的睡去。

苦笑一声,东辰夜似乎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一切的一切,愤怒也好,欣喜也好,快乐也好,难受也好,一切的情绪,都是因为喜欢她呵。

没想到竟然是被东辰落云这一句简单的话,就引导出来的结果。

我喜欢她的一切,喜欢她的热闹,我想,我已经习惯了那份热闹,若是有天她不在,我怕我会觉得这个世间突然安静得不像样子。

东辰落云也笑,眸色浅淡,落了樱花的温柔。

如果她不再热闹了呢?哥你可知道,在遇见你之前,她并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她文静贤淑,说话的声音要比现在小上十倍。

她没有这么能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如果她变成那样,你会不会就失去了新鲜感,就不再喜欢她了?东辰夜桃花眼闪动,黑亮的眸子望向那个眼里带着挑衅与质疑的男人。

她犯了我的大忌,我也依然爱她东辰夜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与东辰落云的关系会变得这么难以说清。

从小自己就和落云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像这样类似对峙的画面出现。

为了一个女人到底值得不值得呢?东辰夜想,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不值得的吧。

因为他与落云都是不会退步的那种类型。

一旦认定了,那么就不会轻易放手。

落云,你又喜欢她哪里呢?我虽然不敢说我会不会喜欢改变了的楚纤,至少可以说我喜欢现在的她,我想要拥有现在的她。

在她改变之前,我的喜欢会一直持续。

在她没改变之前,我就会紧紧握住栓她的线。

而你,却是想着杀她的,你的喜欢是怎样的?放下酒杯,东辰夜表情严肃认真。

樱花飘落下来,落在他的黑发上,俊美的容颜身后,那一轮半园明月,让他整个人更显得英俊神武。

东辰落云的眼睛眯起来,低头看着落了樱花的酒杯。

喜欢……喜欢吗?不是吧。

他一直都不喜欢她的,只不过是有不得不逼迫她离开的理由。

现在又有了不得不让她听自己话的理由。

为了东辰家,东辰落云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深陷温柔乡时,怀抱着别的女人时,脑海里浮现的是她的影子。

她怕是真的九尾妖狐下凡吧,才能迷惑了他清心寡欲,从不涉情事的心。

嘴角勾起笑,东辰落云挑眉,手中酒杯一转,玩味的说: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吗?我这辈子,最恨人家两点。

一点是,我记得的人,他不记得我。

二点是,背叛。

楚纤偏偏这两点都犯了。

她不记得我,又嫁给了你。

哥,她不过一个女人,却触犯了我的大忌,开始的时候我想,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即使她犯了我的大忌,我也依然爱她。

东辰夜的手抖动了一下,月色下,樱花雨不断落下,打得东辰夜心底更加的沉重了。

这样说,落云和楚纤,真的彼此相许过?那自己算什么?横刀夺爱,夺自己唯一的弟弟的爱人?深呼吸,东辰夜忍下心中的痛楚,轻声问:落云,可以告诉我,你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吗?东辰落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兄长。

他的眼里,是动摇与猜忌。

东辰落云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一瞬间,走马灯一般,东辰落云想了很多。

想楚纤,想那些预言,想西域对东耀的威胁,想楚家和林巧家的势力。

然后东辰落云就笑了。

在月色的掩盖下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欢喜的笑着。

抬起头轻声道:啊,那是个很美的五月末,小荷才露尖尖角。

美丽的少女从水中出来,遇见了那个少年。

人生能有几次这般神奇的奇遇呢,爱情便是在奇遇中发生的另外一个奇遇。

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嗯,我等你,天荒地老一直等下去。

哥,你说相信爱情的人是不是很傻。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东辰夜的表情开始变暗变白了。

落云和楚纤……真的相爱过。

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了起来。

东辰夜几次猜测过,却都没有下定论。

他想,或许彼此只是有好感而已。

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

东辰落云观察着他的表情,又再次补充道:她就算忘记了一切,也会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想她一直在想办法找回记忆吧。

因为她会努力想起我,所以我会原谅她的忘记。

哥,虽然哥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也不能将她让给哥,对不起,哥……东辰夜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向了院子外,樱花依然如雨飘荡,落不到他的发,却落了他的心。

他记得的,某个夜晚,她一身是水的看着自己,说掉到了河里。

自己还真是傻,为什么就信了呢?落云没有骗自己,没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哥。

风中,只凌乱的飘散着他破碎的这句言语。

东辰落云坐在原地没有动,任凭樱花落了一身,再被风吹走。

面无表情的坐着,东辰落云找不到任何的快乐,也找不到任何的轻松感。

扔掉手中的酒杯,东辰落云拿起一旁的酒坛子喝了起来。

如果能一醉方休不再醒来,该有多好。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时间分割线————清晨醒来,楚纤的头疼的厉害。

果然宿醉的感觉糟糕透了。

啊,烂地方,连解酒药都没有。

从□□爬起来,楚纤毫无形象的走到梳妆台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平时用的那边梳子。

奇怪,放到哪里去了。

仔细找了一下,楚纤发现还是没有。

再仔细一看,这里根本没有女子用的胭脂。

楚纤顿了一下,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瞪大水眸环顾四周,楚纤惊叫。

我靠!这里不是我的房间,等下,这里是冰块的房间!我怎么在这个冰块的房间里。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睡在了冰块的房间。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哼。

冷冷的空气让楚纤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尴尬的转身,楚纤有些狗腿的搔搔头道:那个,谢二王爷收留,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

还有,我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楚纤对自己的酒品非常的了解。

曾经有一次,因为压力太大,和朋友在KTV里喝酒,她喝得醉三马四,站起来就要脱掉衣服出去裸奔,好几个人拦才拦了下来。

想起可怕的往事,楚纤连忙向身上看去。

衣服好好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件。

嗯,只要没有裸奔,她就安心了。

啊,我想想。

你一边大叫着帅哥,一边死抱着我不放,是又要脱我衣服,又要亲我的……这绝对不可能!怒目圆瞪,楚纤气势很强,声音很小的说。

呜,拜托啊,楚纤你千万不要这么丢人。

东辰落云忽然笑了出来。

寒谭面容上荡漾起了微笑。

开玩笑的,你昨天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们之间,没有他楚纤有点陶醉于那个让天地失色的笑容。

啊,果然是帅哥啊,笑起来真是帅啊。

摇摇头,楚纤小声在心里嘱咐自己:这个人太危险了,不适合犯花痴啊。

收拾下,我们去与皇上告别吧。

东辰落云扔过一件衣服说道。

楚纤点点头,拿起手中衣服端详。

红色的衣服很适合她。

只不过……这衣服我可以改下吗?回过头,楚纤询问道。

东辰落云显然愣了下。

改衣服?这又是中了哪门子邪。

请便。

———时间分割线————东辰夜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在清晨与东辰落云和楚纤会面的。

昨夜听了东辰落云的话,东辰夜的心里一直存有隔阂。

一直怕见了两个人,自己会控制不好情绪。

不管以前楚纤和落云情深何处,他都不想放开自己的手。

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是自己。

所以……他绝对不会把楚纤让给任何人本来是这样忐忑着的见面,却在见到她的瞬间,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心里准备。

看着面前的楚纤,东辰夜忽然有种,楚纤果然还是楚纤的奇怪想法。

不过这其中还夹杂着他的一丝怒火,寒着脸。

东辰夜问: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楚纤转了个圈,得意道很漂亮对不对。

东辰夜嘴角抽了下。

恩,很漂亮没错。

可是谁准她露出肩膀了,谁许她露出腿来了?!穿成这样还是在东辰落云的面前。

楚纤,你是想死吗?谁准你穿这样的衣服了?换掉,必须换掉。

东辰夜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握住她的手道。

楚纤被他握的生疼,用力的摇晃着手臂。

呵。

真是好笑,他凭什么管自己啊。

反正自己只是个冒牌王妃,等到正牌回来就下台。

老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管得着么你。

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给我放手。

本王说管得着就是管得着。

东辰夜怒目圆瞪,狠狠的抓着她不放。

放手?赶紧给我放手。

把衣服换掉,现在就换掉。

两个人在那边争吵不休,放着东辰落云在一旁完全变成了空气。

东辰落云扫一眼两人。

默默的低下了头。

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世界似乎就缩小了。

没有别人,只有那两个人,让世间一切黯然失色。

四周都被真空,让人的呼吸都变难受。

皇上怕是到了,我们出去吧。

忍受不了那样让人窒息的感觉,东辰落云冷声插了这么一句。

楚纤早就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皇上了。

东辰空那么聪明,不知道他爹长什么样。

有些兴奋的,楚纤甩开东辰夜的手,率先奔了出去。

门外,东辰空正在嘱咐自己的父皇。

首先不准对嫂嫂流口水。

其次不要给我丢人。

东辰云连连讨好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谨尊我们家小空教诲。

况且,朕什么样的美人没……嘴巴上应着,东辰云的眼角却不经意兴间扫到了走出来的楚纤。

红色的衣衫,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华丽丽的美人尖,一瞬间惊为天人。

你没地方去来皇宫,我养你美人儿,真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啊。

一个箭步,东辰云本色全露的冲了上去。

东辰空的嘴角抽搐了,伸出手扶住额头,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果然……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楚纤才跨出门来,被吓了一跳。

眼见着那个人影从东辰空身边飘来,心里多少有了点数。

忙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辰空兴奋的摇手:免了,免了。

美人儿,你芳龄多少,有未婚嫁?楚纤满额头的黑线。

这皇帝是演的哪一出?东辰夜在府中听到声音,一个跨步冲了出来护住楚纤。

皇上,这是本王的王妃,请你自重。

东辰云听了,顿时有些遗憾的摇头。

皇上,马牵来了。

一旁东辰云的亲信牵着马走了过来。

楚纤一看马来,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兴奋的摩拳擦掌。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骑马。

大力挣脱开东辰夜,楚纤兴奋的跑向马。

东辰夜一把拉住她,冷声道:你想死吗?皇上还在这呢。

楚纤连忙停下来,尴尬的只是笑。

虽然她喜欢看帅哥,可是这么有压迫力的帅哥,她吃不消。

尤其当这个那人具备了所有让惧怕的条件。

一,够帅,非常帅。

二,够坏,一看就是爱美女又色的男人。

三,够权势,废话。

动不动就可以砍人的人物,谁不怕啊。

东辰云绕着她左看右看,最后下结论般的说:真是标志,人美,皮肤也白。

嫁给东辰夜太可惜了。

美人,要不要和朕回宫?东辰夜听了,气愤异常的看他。

都已经够乱的,这家伙还在这里掺和。

东辰夜语气不善的将楚纤拉向身后。

皇上,您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啊,好想揍他啊,真的好想揍他。

神出鬼没的在东辰云身边出现,东辰空一脚踹在了东辰云的腿上。

走开笨皇帝,我要和嫂嫂告别。

东辰云疼儿子是出了名了,听到东辰空的要求,顿时让出了地方,讨好道:小空宝贝先说吧。

东辰空走过去伸出小手,对楚纤道:嫂嫂,我有话和你说哦。

楚纤蹲下来,小小声的说道:第一次听你这么叫,还真有些不适应。

东辰空侧头在她耳边道:如果你以后没地方去,就来皇宫找我哦,我养你。

说完还在她脸上亲了口。

楚纤觉得心里暖暖的,忽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腹黑的小鬼又多了几分喜爱。

恩,等以后我有难,就找小空太子殿下帮忙。

楚纤揉着他的发,温柔的说。

心里却斩钉截铁的道: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帮忙的!!笑话,他就算再可爱,本性也不纯良,去了宫里,不知道要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一顿寒暄之后,几个人到了上路的时候。

楚纤瞅着那马双眼发亮,一个箭步就跨了过去。

马啊,从来没骑过啊。

以前就看着电视上那些人特帅气的飞身上马,然后策马狂奔。

学会了骑马,她也可以演还珠格格了啊!父子一般黑兴奋的翻身上马,楚纤对自己的动作十分满意。

恩,百分之百的帅气。

然后……啊!啊!在马上颠簸如浪潮,楚纤抓住马绳,却怎么也控制不好手中的骏马。

骏马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人并不会骑马,更加起劲的挣扎了起来,东辰夜皱着眉头,看着她惊吓的样子,心里不禁咂道:该,再让你逞能。

楚纤不信邪,使劲的努力想控制好马绳。

那马终于恼火了,一个躬身,楚纤就向后张去了。

小心。

东辰落云跨步上前,却晚了东辰夜一步。

东辰夜飞身而起,一下子跨坐在马上。

一只手环住楚纤,另外一只手稳稳的操控住了马。

吁。

马的脾气顺畅了起来,楚纤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好险好险。

笨蛋女人,谁让你自己逞强!东辰夜没好气的在楚纤耳边吼道。

楚纤瞪大眼睛,怒道:那你不要管我啊,我又没有让你管。

走开,走开。

真是的,反正她是冒牌货,为什么要管她啊。

空气中渐渐飘散开属于东辰夜的气息,温暖一如几日之前。

鼻子有些酸,楚纤撅着嘴,伸出手推他。

我不用你管,你走,走。

东辰夜狠狠的将她压在怀里,轻声道:别动,我们要出发了。

回头,东辰夜对东辰云道:皇上,我们这就出发了。

驾!一甩缰绳,飞驰的千里马顿时如开了开关一样,马力十足的冲前跑去。

楚纤靠在东辰夜的怀里,安稳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他在身边的床,很冷。

没有他怀抱着的夜,她没办法再睡的舒爽。

东辰落云见两个人走远,随即回身与东辰云告别:皇上,臣弟别过。

东辰云收起了之前的笑颜,面色有些严肃的对东辰落云道:落云,别忘记你此行的目的,为了东辰家,只好委屈她了。

是,臣弟没忘。

点点头,东辰落云眸色深深,转身跨上马疾驰而去。

东辰空望着远去的那些人影,忽然露出了可爱算计的笑脸。

父皇,嫂嫂是不是很美?恩,很美。

小空很喜欢嫂嫂哦。

落云哥哥说嫂嫂在小哥的身边,两个人都不会好过。

那么不如,把嫂嫂变成父皇的女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离宫出走了。

东辰空微笑,可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说。

东辰空低头看他,这样不大好吧。

嘴巴上说着不大好,东辰云的嘴角却勾起了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看刚才的情形,这个楚纤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魅力。

休书一下,嫂嫂就是自由身了。

东辰空说完,转身向着街那边走去。

啊,好想吃糖葫芦。

就在东辰夜一行人,向着西域赶去的时候,西域的皇宫内,也是争斗与波澜不断。

二王子,大王子前段时间似是抓了些中原人,关在东殿内,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刚刚又去见了大王,不知道是做些什么事情。

西域目的中原人?躺在卧榻上的鹰眼男子坐起身来,看着一旁说话的下人阿鲁。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西域的二王子蒙其,此人性格阴鹜,一直都对王位虎视眈眈,对自己的兄长,也是无所不极尽的算计。

二王子,听说那几个中原人颇有来头,大王子这次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

站起来,二王子再也坐不住了。

我去父王那里看看,你再去探探那几个中原人的来历。

我倒要看看大哥能搞什么名堂。

王的殿堂内室里,西域王蒙鹰正与蒙亦商谈着东辰夜的事情。

父王对这次的东辰王爷来访,可有什么指示?蒙亦。

这次你请中原东辰王爷来西域,正遂了本王的心愿。

中原与我们西域的关系一直紧张。

也是到了该做出正确选择的时候,若是中原值得我们信任,那便联姻,友好来往,互不侵犯,这样一来,也算是为西域造福。

若是让两国沟通交流货币、物品,甚至更多的东西,本王相信西域会变得更好。

如果中原皇帝对我们并没有真心,那么我们倒不如好好的与之斗上一斗。

父王说的是,孩儿也正是此意。

上次我出使中原,就是败在东辰王爷手上,他是中原除了中原太子之外,最有权威的人。

对他的考验,就是对中原皇帝的考验。

而且,他也是中原最厉害的一只猛虎,若这猛虎对我们不诚,只要他在我们西域的领土,那么我们就趁此除掉这只猛虎,之后逐鹿中原。

蒙亦斩钉截铁的说。

银色的发,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蒙鹰和蒙亦都没有发现就在门外的蒙其。

蒙其眼睛阴鹜渐重。

父王有意妥协?不行,绝对不能妥协。

他早有野心逐鹿中原,若是父王、大哥与中原谈拢,那么他心中的大计就永远得不到施展了。

蒙其转身走了出去,并没有进到宫殿内。

一侧,楚云几乎要疯了。

啊啊啊!放我出去吧。

我需要呼吸新鲜空气,需要进行光合作用,我都快要长蘑菇了!瘫软在□□,楚云不停的嘟囔着。

林巧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怒道:你有完没完啊!我们已经够烦了,这样的话你要说几次啊!还有你说的话谁听得懂。

楚云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嘟囔:没文化真可怕。

你说什么!好了,别再吵了。

该吃饭了。

一个西域士兵推开门,说道。

楚云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并没有什么食欲。

啊,整天就是羊肉,羊肉,羊肉。

她实在很想念青菜!喂,你这里有没有青菜啊。

林巧也有些受不了了,一看又是羊肉,抱怨的问。

士兵想了想,忽然冲怀里拿出柿饼放下,转身匆忙的走了。

林巧看着那柿饼,兴奋的伸出手要拿。

太好了,这么多天来,终于能吃点像样的东西了。

谁知道张晨一个箭步上来,猛然抢去了柿饼。

林巧瞪大眼睛看着那柿饼被一只手臂抢走,本能的张开了凶恶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上去。

一个柿饼引发的血案啊!!!张晨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宫殿,门外的士兵皱了下眉头,并没有理会。

嗯,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无数遍。

表小姐,你赶紧松口啊。

呜,呜本号子行私兵,一不想活了一。

(和本小姐抢柿饼,不想活了你!)楚云张开双眼,看着那两个乱成一团的人,不禁感叹:这就是一个柿饼引发的血案啊。

汪语辰坐在她身边,有些不解的问:你平时最贪吃了,难道不去抢吗?楚云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羊肉,遗憾的摇头。

如果那个柿饼张晨没碰,我或许会抢。

可是那个柿饼来之前,张晨一直在抓头,被那只手握过的柿饼,我是真的怀疑它是否会带着毒。

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那种程度。

这边两个人在闲聊,那边张晨的手臂都麻了。

眼里含着泪,张晨痛苦的向汪语辰和楚云求救。

汪语辰看一眼林巧如狼似虎的凶恶眼神,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兄弟,你还是自求多福,为了你的手臂,把柿饼让出去吧。

张晨有苦难言。

靠,谁稀罕这破柿饼啊。

这不是有不得不夺下来的理由么!楚云明亮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忽然小声对汪语辰说: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我一句话就能让林巧松口。

汪语辰不信任的看她,不可能吧。

林巧又不是你,看得出她对柿饼很执著。

一百两,赌不赌?汪语辰想了想果断点头,赌。

他就不信邪了,难不成每次都是他输,他还能次次都中招?楚云一听就乐了。

这个汪语辰就是好骗。

他太不了解女人了。

女人这动物吧,都是有通病的。

转过头去,楚云还不忘记坑张晨一把。

张晨,你给我一百两我就救你。

张晨此刻疼得都快抽过去了。

钱?钱是王八蛋啊!姑奶奶唉,随便多少钱,你开价,只要能把这女人弄走,多少钱都没问题。

好,姑娘也不坑你,就一百两。

嘿嘿一笑,狡黠的大眼睛眨了眨,楚云悠闲的对咬的双眼腥红,已然忘我的林巧道:林巧,张晨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

楚云咬的正欢,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接着一把扔开了手臂,躲在一旁猛然干呕起来。

汪语辰嘴角抽出,这就完了?楚云点头,理所当然的说:完了啊。

给钱,一百两。

老规矩,没钱就先赊着,利息是两天一涨,第一个两天是一两,第二个两天是二两,第三个两天就是四两,倍数增长,我不急的。

汪语辰满头大汗,默默的伸到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楚云。

楚云欢乐乐的笑了。

在这里是一百两,拿到现代说不定就是好几百万啊!多攥几张,回去之后就可以给师傅在马尔代夫买房子,也可以给自己买个小岛!啊,想想就兴奋啊!那边的张晨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果断的掰开了柿饼。

西域见。

楚云跳下来,凑过去道:你家王爷来信了?张晨疼的唇色苍白,颤抖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楚云大眼睛向上一翻,一副非常无语的样子。

拜托,柿饼唉!随身揣着柿饼的西域兵,你以为这种设定是在拍戏吗?导演还是于妈?兄弟,不是他做的不好,是我太聪明了。

伸出手拍拍张晨的肩膀,楚云严肃的说。

林巧干呕完之后,也明白过来了,尴尬的看一眼张晨,楚云小声道:这个你不能怪我啊,你又没说这是表哥传的暗号。

张晨直接不打理他。

开什么玩笑,说什么啊。

难道要让她大声的嚷嚷出去,让所有人都听到,然后再让那个西域大王子将他们几个人关到更封闭的地方?四个人很有默契的息声,安静的看柿饼上的信。

解开纸条,入目第一行字是……小晨晨,辛苦你了!……楚云额头上全是黑线。

那个,这是你家王爷写的?你和你家王爷,是毛关系。

不会是基情四射的关系吧!不会吧!想到这个,楚云有些激动了起来。

当然激动了,全世界的腐女,都会激动。

张晨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个人怪异的表情,小小声的说:这是我家王妃写的,她为人比较古怪。

不仅仅古怪,还很疯。

继续向下看去,似是东辰夜抢回了信,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简单的几个字。

西域见。

……西域见?瞪大眼睛,四个人面面相窥。

不会吧。

汪语辰和楚云互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说。

有救了。

张晨和林巧相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转身过身去,楚云默默的飘回了□□躺了下来。

啊,终于来了,这个身体的主人,那倒霉的运势,终于要来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什么不能穿越到个富贵身啊!这什么楚家二小姐,一路都只是在逃亡而已啊!————空间分割线——————东辰夜、东辰落云和楚纤三人一路向着西域前行。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在知花镇停了下来,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你一个王爷,就没有个可休息的驿站什么的?楚纤鄙视的看着东辰夜道。

东辰夜把她从马上拉下来,桃花眼鄙视回来道:你是白痴啊,如果住驿站的话,万一西域人就是想除掉我,直接派刺客在路上伏击不就好了。

楚纤撇嘴,心里更加不爽了。

哼,这么危险你还去接你的正牌王妃。

开始的时候还告诉我不喜欢她。

虚伪!虚伪!甩开他的手,楚纤率先进了客栈。

东辰夜一脸呆楞。

这好好的,又在生什么气。

女人心海底针,说得一点都没错。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一起,楚纤看一眼窗外,黄昏点燃的小镇热闹非凡,只是不像镇名叫的那么好听。

知花镇,根本就没怎么有花嘛。

楚纤不解的问:这里为什么叫知花镇啊?东辰落云浅浅一笑,常年在外面游荡,东辰落云自然懂的很多。

不趁现在去艳遇,难道要等着你休?细长的眸子里水波流转,东辰落云道:因为一个传说。

传说很久很久之前,这里住着一位天上来的仙人。

仙人喜欢凡间,所以一直住在这里。

仙人一说话,空气中就会生出花儿来。

仙人怕吓到人,总是沉默寡言。

不过镇上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个很好看的人。

一天,有个绝色的女子从这里路过。

仙人对女子一见钟情,却苦于不敢开口对她说话。

眼见着女子就要走了,仙人就想了个办法。

他做了花牌。

在牌上诉了自己的衷肠。

在女子将要离开的时候,仙人就把这个牌子挂在了身上。

女子心中欢喜,便答应留在这里,与仙人一起住。

仙人不禁开心的笑出声来。

空气中便扬扬撒撒的落下许多来。

仙人吓坏了,谁知那女子却轻启朱唇,道了一句:君不知我心,却知花意。

此后,望君知花知梦知我心。

自此后,这里就叫知花镇了。

好故事。

楚纤摇头,拍起了手掌。

嘴角一模意义不明的笑。

觉得很浪漫,也觉得很好笑。

传说,传说,都是别人编造的故事。

东辰夜扫一眼两人,桃花眼里盛怒压在眼底。

不就是会讲个传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东辰落云见楚纤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嘴角狡黠的勾了起来。

你可知道,这花牌不仅仅是传说,是真的有?东辰落云忽然说道。

楚纤一愣,来了兴致。

不会吧,这里现在还存在这种花牌?先吃饭,天黑之后,你就知道了。

楚纤一听顿时兴奋了,三两下吃过饭,豁然站起来道:我吃饱了,现在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说着还跑过去拉东辰落云的手臂,一边拉一边催促道:快点,快点。

看得东辰夜火冒三丈,扔下筷子道:去什么去,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不准去。

楚纤撅嘴,东辰夜,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要去接你的正牌夫人,我这个冒牌的迟早要被踢开,我不趁现在去艳遇,难道要哭哭啼啼的等着你休?告诉你,要休趁早!我……东辰夜话说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看一眼东辰落云,他正眼含深意的看着他。

约定中说过,在这个行程中,他不得以丈夫的身份拘束她。

其实东辰夜很想告诉楚纤,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休了她。

楚纤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与东辰落云间的这个约定。

她只知道,他迟疑,没有说下去的话,证明了他的心。

转身,楚纤故作没事的拉着东辰落云离开了。

东辰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对东辰落云的信任,自己与东辰落云的赌注,会让这个他想要抓住的人,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远。

花灯点亮的夜晚,是与黄昏不一样的。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轮月挂在远处的山坡上。

楚纤抛开不好的心情,走在知花镇的大道上。

一旁的男男女女,手中都捧着白色的花朵,从她身边走过。

他们在做什么?楚纤好奇的问。

老娘不信你会跳舞东辰落云看一眼道:是为送花牌做准备。

这里的人大多相信一见钟情。

十五是月圆之日,代表着圆满的意思。

人们会聚集到这里镇中心。

在这一日,只要哪个男子为某个女子挂上花牌,这些人便会撒出花瓣,促成姻缘。

楚纤看着那些满脸幸福捧着花瓣的人,心里也变得暖暖的。

能够为别人的幸福微笑,真好。

在现代,所有人都只会为自己的幸福微笑。

东辰夜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的跟着,忽然间觉得自己什么都插不上。

他一直都忙于国事,不像落云那样知道的那么多。

楚纤他们渐渐的走到了镇中心,中心街上摆放着华灯堆成的花瓣灯塔。

浅浅的光线,透过五颜六色的彩灯照亮了半个夜空,是比烟花还要美丽的场景。

男男女女们手提着花灯,人们随性的奏着欢快的曲子,在广场上跳着舞。

手中的白色花朵放在了灯塔外的一圈台子上。

没想到这样的小镇,竟然藏着真么美丽的习俗。

楚纤眼睛瞪大,兴奋的问:是不是要开始了?恩,现在就开始了,舞蹈一停,男子会走到喜欢的女子身边挂上花牌。

如果没有人去挂,舞蹈就会继续,跳舞也是在给男子打气,这个庆典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楚纤嘴角划开欢乐乐的笑,我也要去跳舞。

不行。

一旁一直沉默的东辰夜忽然出声阻拦。

有夫之妇了,还去跳什么舞。

黑夜中,他桃花眼眸分外明亮。

楚纤撅嘴。

哼,你若是不让我去跳,我越是要去。

我气死你。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艳遇机会,我才不会傻瓜一样放掉呢。

楚纤说完就要跑到跳舞的人群中去,留东辰夜在一旁气的握拳。

这死丫头,明显就是想和自己做对。

眼珠子一转,楚纤又停了下来。

传说这东辰王爷什么都行,无所不能、神乎其神。

不过这舞蹈,怕是从来没跳过吧。

呵呵,姑娘就不信你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狡黠的眨眼,楚纤回身叉着腰,昂着头挑衅道:喂,东辰夜,其实你不会跳舞吧,或者你四肢根本就不协调。

谁说的?本王有什么不会的。

东辰夜不屑的看她眼道。

楚纤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冲回过去,一手拉着东辰夜,一手拉着东辰落云冲向舞动的人群。

光说不练假把式。

有本事就跳啊。

喂,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连我也要跳。

难得的好日子,一起热闹啦。

也不管两个人的挣扎,楚纤蛮横的将两个人拖到了人群。

本来就热闹的人群,在这个帅哥美女组合加入后,更加热闹了。

楚纤一把两个人放到人群,就后悔了。

自己真是闲的没有事情做了啊……只见一群食|色女子呼啦一下子围绕了过来,在东辰夜和东辰落云身边绕。

楚纤本来高八度的心情,也随着东辰夜帅气的舞姿降了下来。

楚纤望着他完美的身影,忽然就恨透了他的一切。

我们会不会越走越远靠,闲得无聊长这么好看做什么,那双桃花眼算什么啊,招风死了。

还有那身材,生在王府为什么不你他吃成头猪啊。

更可气的是这个东辰夜完全不懂得女人的心思,竟然还得意的看着楚纤,一脸的炫耀。

楚纤恶狠狠的瞪他眼,转向了另外一边。

可恶,炫耀你妹啊炫耀。

再看那边,东辰落云也被团团围住了。

撇嘴,楚纤倒是真心希望能出来个人牵绊住东辰落云这个祸害。

嗯,大祸害,祸害自己祸害别人,不如赶紧嫁出去吧。

男子们围绕在楚纤身边,与她一起跳着舞。

楚纤不拒绝这些热情的男子,倒是真的在其中寻找分析起来了。

可是……这个没有东辰夜帅。

这个身高没有东辰夜高。

这个男子的肩膀比东辰夜窄。

这个男子的唇比东辰夜厚多了。

一圈看下去,楚纤发现了一个巨严重的问题。

— —|||丫的,她不是在挑男人,根本就是在挑一个东辰夜啊!呜,楚纤,瞧你那丁点出息,他有什么好的啊!东辰夜和东辰落云同时皱起眉头。

真是一不注意,她就会被那些男人给缠上。

东辰落云对身边的女子们礼貌的笑笑,起身向着楚纤走过去。

东辰夜却快他一步,直接躲开了那群女人,挤开那些男人走到她身边,象征性的拉住她的手。

楚纤皱眉,神色不善的看他,想要甩开他的手。

东辰夜却将手指扣在了她的手上,拉着她挑起了舞。

他的手很温暖,很大。

有人说,双手握在一起,可以代表很多含义。

而十指相扣,却代表着爱。

因为十指连心。

愿意与你十指相扣的人,是爱你的。

水眸迷离抬起,望着那双无论看多少次都像是要沦陷一般的桃花眼。

楚纤在旋转中,找不到与他十指相扣的答案。

你爱我吗?东辰夜,你的心中……有我吗?如果没有,你何必在意。

如果有,你又为什么要为了楚云出使西域,并且带上了我。

东辰夜望着她哀伤的眸子,心忽然变得难受起来。

楚纤,我这样紧紧握着你的手,你的眼里却只有哀伤。

你不希望我握着你的手吗?你不希望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吗?这个世上,永远都没办法猜测的是人心,兜兜转转,两个人各自的心思,若不说出来,就会永远这样,越离越远。

东辰落云冷眼看着两个人各怀心事的表情,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只要再进一步,再进一步就好。

就在楚纤和东辰夜珍惜着和平的一刻,跳着舞的时候,乐声忽然止住了。

所有人都停在了原地。

楚纤像是从梦境中惊醒一般,猛然扔掉手中东辰夜的手。

尴尬的别过头去,楚纤找不到任何表情来面对东辰夜,所以只能逃避。

东辰夜怅然若失的握住了空空如己的手掌,桃花眼里藏着浅浅的失望。

男子们拿出了花牌,有许多男子向着楚纤的身边走来。

东辰夜凶神恶煞的表情,似乎对这个热情小镇上的男子造不成任何威胁。

他们依然笑容满面的走向楚纤,眼里含情脉脉。

倾国倾城的男子楚纤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辰落云道:如果有人把花牌挂在你身上,你却要拒绝他的话,就把花牌扔到花中。

嗯。

男子们越走越近,越过了东辰夜,走向楚纤,就在要为她拴上花牌的那个瞬间,忽然传来了浅浅的琴声。

悠扬的琴声似是从天上流泻而下,曲径空灵,婉转流畅,似是在描绘一场浪漫的花会。

百花争芳中半露面容的女子,与含笑侧目的书生。

没有荡气回肠,却自有一份清静潇洒,与毫不拘泥。

楚纤从来没听过这么悠然的曲子,像是信手拈来,却毫不杂乱。

楚纤抬起头,想要四下寻找曲子的来源。

身前本来要递出花牌的男子,却一瞬间开始跳舞。

在一旁的女子也走了过来,围着她跳舞。

那些人不停的跳舞、旋转。

跳的楚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东辰落云,他们怎么了?楚纤伸手想要拉一旁的人问问情况。

手伸了好几伸,最后还是落了空。

一转头,楚纤发现身边的东辰落云,被那群跳舞的人给挤出去好远,东辰夜也在人群的压力下,被挤出去了。

楚纤有些慌了。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挣扎着想要离开,楚纤却被围的水泄不通,完全找不到出路。

她有些急了,额头上满是汗。

忽然,那乐声停了。

天外飞来了红色的丝绸,飘忽然落,一下子缠绕到了楚纤的身上。

楚纤惊愕,抬眼看着丝绸牵扯的地方。

一个人,从不远处的黑暗楼宇中飞身而落,他那边的天空很暗,楚纤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看身形判断的出是个男子。

男子的手臂拉了一下,楚纤便从地上飞了起来。

纤纤!东辰夜原地飞身而想要抓住楚纤。

却不知那群人怎么,笑着前来阻挡他。

别急,别急,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你就再忍忍吧。

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

那群人的面上没有恶意,让东辰夜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楚纤等着硕大的水眸,跟着丝绸,飞向了天际。

看不清楚面容的男子,此刻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楚纤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红色的宽衣,浅棕色的发,浅棕色,带着淡淡金光的眸子,纤长的眸子为那双眼睛,平添了几分深邃。

高挺的鼻梁,温柔的薄唇,还有那张不输给自己的美人尖。

楚纤几乎要晕过去了。

她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男子?美丽?倾国倾城?还是帅气?苍天啊,她竟然没办法找到一个词语来形容面前这个男子。

伸出手臂,男子收紧了红色丝绸,另一只手环保住了楚纤。

晕晕乎乎的在男子怀里稳住,楚纤现在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楚纤将她放在了地上,微微一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牌子。

楚纤眼睛一亮。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花牌。

低下头,棕发垂落间,男子将胸牌挂在了楚纤的腰间坠子上。

楚纤怔住了。

勿离、此生不离男子迷人的笑着,伸出手在她面前撒了一些什么。

小心。

东辰落云本能的上前要拉她。

她的手却被这个奇怪的男子握住了。

深呼吸,男子轻声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空气中忽然凭空开出了红色的花朵。

人们瞬间欢呼起来,纷纷拿起一旁的花朵撒向空中,撒向两个人。

楚纤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在白色的花朵如雨而落的瞬间。

楚纤有了错觉。

仿佛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许多许多年前传说中的仙人。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个女子的到来。

几百年,几千年的站在这里,只为了那个女子从这里走过。

他笑得很纯净,明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

心有一瞬间跳停了一拍。

这还真是今天晚上最大的艳遇,轰轰烈烈的艳遇。

不,应该是她出游史上最大的艳遇。

尼玛,在那个人造美女满天飞的二十一世纪,别说是艳遇了,就连个男朋友都难找。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现在并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回应这个男子。

要不……干脆就甩掉那个混蛋王爷好了。

放开你的手,她是我的女人。

飞身而起,东辰夜落在楚纤身边,伸手断开男子握着她的手,把人拖回自己身边,气势强硬的说。

楚纤撇嘴,有些不高兴了。

这种时候他知道站出来了。

如果现在楚云在这里,他怕是就随着自己去了吧。

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占有欲,帅哥的自我意识更是过剩中的过剩。

他总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自己转,总以为所有女人都喜欢自己。

不过,楚纤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来拒绝男子了。

毕竟让她自己开口,这么优质的男人,实在说不出拒绝来。

与东辰夜对峙着,男子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红色的衣衫微动,男子偏偏头看向他身后的楚纤。

我叫花勿离。

你叫什么名字?清亮的声音似是泉水一般长纯净。

楚纤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纯净的声音。

楚纤低头咬着唇,小声的默念:勿离、勿离、此生不离……男子笑了,好看的棕色眸子眯起来,对,勿离、勿离、此生不离……胸口忽然莫名其妙的震动了下。

有种撕裂的痛从胸口处蔓延出来。

勿离……勿离……你是谁?你在等谁?为什么一瞬间,感觉他在这里等了许久许久。

你叫什么名字呢?歪歪头,花勿离又问。

你没必要知道。

东辰夜冷声说了这么一句,拉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楚纤抬起水一般的眸子,犹然无法挪开眼睛。

我叫楚纤。

追随着那清澈的棕色眸子,在漫天白色的花雨中,楚纤坚定的说。

花勿离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一笑之下,倾国倾城。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这么纯净。

与东辰夜的温暖不同,与东辰落云如冰山融化一般的笑容不同。

他的笑,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近在眼前,遥不可及。

他不是人是妖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楚纤的心思仍旧围绕着那个男子百转千回。

知花镇中知花仙,知花知梦知我心。

这个男子,莫非真是这知花的仙人?走出去好远之后,楚纤才发现花牌没有摘下来。

这个,我要还给他。

握紧手中的花牌,楚纤咬着唇停下来。

东辰夜桃花眼眨动,紧握着她的手,态度不容反驳的说:不准去。

这东西代表着定情,难道你要我拿着?挑眉,楚纤反驳。

扔掉。

我不要,这是别人的心意,我要还给他。

不用扔了,也不用还回去,这东西扔不掉的。

东辰落云面色凝重的走上前来,看一眼楚纤手中的花牌道。

楚纤大眼睛不解的眨了又眨。

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被盯上了。

刚才那个男子,不是人。

黑漆漆的街上,只有三个人在。

冷风吹过来,楚纤颤抖了一下,额头直冒冷汗。

不是人?不是人?我靠!不是人是什么?虽然也见识过东辰落云的神奇了。

可那些不是所谓的式神什么的吗?也就是虚假的东西,人操控的东西。

那个人,不是人是式神?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是被人操控的玩偶,或者是式神?楚纤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皮笑肉不笑的说。

东辰落云周期眉头,狭长的眸子满是不解的看她。

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在说什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他不是人,是妖。

不是人,是妖?!开、开玩笑的吧。

楚纤惊恐的牵动嘴角,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妖?这个世上,真的有妖?你少吓唬人,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妖呢?不相信的摇头,楚纤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么好看干净的人,怎么可能是妖呢?东辰落云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撩拨了一下头发。

要不要我为你开下天眼,让你看看这个世上到底还存在着什么东西?妖魔鬼怪,哪一样不是存在着的。

好了,别再吓她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东辰夜说着,拉着楚纤疾步向前走去。

东辰落云摇头。

唉,如果我们能这么顺利就离开这里就好了。

———时间分割线—————离开客栈,三个人策马向着山路行去。

天色忽然变了,刚才时候还很好的天气,此刻已经下起了雨。

沙沙的树叶声与雨水哗啦啦的声音交错着。

山上的泥水流淌下来冲刷着旧时的一切。

夏天的雨,毫不留情面的击打下来。

戴着斗笠,虽然前路难行,三个人依然觉得留下来比较危险。

东辰落云固然离开,只不过他并不是降妖师,他只是除恶灵、恶鬼还有通晓未来比较厉害。

偏偏降妖离开的人在京城里稳坐皇位。

山雨轰隆夹杂着雷声不断。

东辰落云,那是只什么妖?他为什么要盯上我?在东辰夜怀里,楚纤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我看不出他是什么妖怪,他的修炼很高。

我觉得他是想娶你。

东辰落云策着马道。

遇难山洪那个男子身上并不带恶意,所以应该不会是想吃了楚纤。

楚纤瞪大眼睛,嘴角抽搐。

开什么玩笑,想娶我?他是妖,为什么要娶人类。

斗笠下,东辰夜的眼睛变暗了。

为什么?在岁月的潜移默化下,妖会忘记很多事情,但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却会一直记得很清楚。

没有报的仇,没有报的恩,还有某些印象深刻的瞬间,甚至他想记得的别人的仇恨,别人的恩情,他都会记得很清楚。

妖初出尘世时,懂的很少,都是靠学的。

所以而随着时间的推进。

妖常常会忘记了,自己记得的,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还是自己的东西。

大概是在这知花镇呆的太久了,几百年,甚至千年,他怕是早在这些岁月中忘记了自己是妖,而把自己当成了传说中的知花仙人。

楚纤听到这个答案时,眼前浮现了笑容清澈的那个男子。

花勿离……心口猛然紧缩了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忘掉自己,等待着不属于自己的恋人,演着别人的故事。

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仙,是妖,他会不会愤怒、生气,甚至难过呢?忽然很同情这样的他。

不要去同情他,记得如果等下他追来,不要被他迷惑。

你一定要呆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东辰夜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俯在她耳边说道。

楚纤默默的咬着下唇点头。

在东辰夜的怀里,楚纤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我会保护你的。

他总是在自己下定决心要狠狠离开的时候,说一些让自己无法离开的话。

他的好、他的温柔、他坚定的声音,都是毒药,让楚纤不能自拔。

如果逃不掉,就把我留下吧。

不要耽误了行程。

楚纤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樱粉色的唇勾起幸福的弧度,轻声低喃。

四周雨水过来,被东辰夜挡在了她的身外,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绝对不会把你自己留下的。

东辰夜圈紧她,声音低沉的说。

那只手臂坚定有力,让楚纤的鼻子莫名一酸。

东辰落云策马走在最前面。

忽然停了下来。

来了。

山雨飘摇,这一夜,是否能平安度过谁都不知道。

三个人忐忑的停在原地,任由雨打湿一切,静静的听着山上的声音。

近了,近了。

轰鸣声?地面有轻微震动。

楚纤瞪大眼睛,一把挣开东辰夜的禁锢,低头看着地面。

泥流变急了。

不好!是山洪,掉头,快掉头下山!楚纤面色苍白,慌忙的抓着东辰夜的衣袖道。

东辰落云一手控制着马匹,掉过头来,然而来不及了。

身后,山洪泥流势如破竹,汹涌而来。

楚纤的心沉了下了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空间分割线————————深夜,西域二皇子的宫殿内比其他宫殿都要热闹一点。

蒙其手握着红色的葡萄酒,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和女子。

二王子的歹毒之心你是大王子那的人,竟然和我的侍卫私通,你知道你这样会被怎么样吗?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惊慌的磕头,哭着哀求道:二王子,饶了我吧,我和阿丹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挑着剑眉,蒙其嘴角勾起邪笑,真心值几个钱。

本王子现在找十个男人与你睡上一觉,你以为你身边这个男人,还能要你吗?你的真心还值钱吗?侍卫吓得满头冷汗,直磕头道:二王子,请你放过我们吧。

从卧榻上坐起来,蒙其喝掉手中的葡萄酒,随手放下杯子站起来。

放过你们不是不可以,你们是真心相爱,本王子也不想多做为难。

只不过,本皇子从她嘴里问点事情作为交换,不为过吧?掀开帘帐,蒙其走到男子身边,眼神看向那个丫鬟。

是,是,二王子想问什么尽管问。

男子连连磕头,见女子尚且有一丝犹豫,看一眼女子,小声道:还不谢二王子。

女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点头道:谢二皇子,二皇子问什么,奴婢都会如实回答的。

好,本殿下问你,大王子带回来的人,都是什么人?这个奴婢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

据说那两个女人很重要,而男人却无足轻重。

是大皇子在边关偶然抓到的。

其中有个女人那时正在逃亡。

蒙其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

他去打听了一下,消息虽然被蒙亦封住,不过他还是有从丐帮你里听到一些消息。

现在东辰国最重要的女逃犯,就是楚家二小姐楚云。

莫非,他是抓了楚云,才把东辰夜骗来的?这么看就说得通了。

楚云是东辰夜的妻子,不管她是否逃婚,两人是否举办了婚礼,三媒九聘是都做到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来赎回人去。

大皇子最近是否收到过中原的信?大概是三天前有收到。

三天?这么说,东辰夜他们已经走了有几天了。

把这个吃下去。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蒙其对两个人道。

男子和女子的脸色有些变了。

王子,这是什么?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栓在一起的鸳鸯,若是有一方背叛了本殿下,那么两个人就会一起死在本殿下手里。

为了你们的爱情,为了你们的性命,从现在起你们要绝对忠心于本皇子,不然下场就只有死。

那两个人虽然都不想吃,不过无奈命运掌握在二王子手上,谁恶意反抗不了。

让两个人吃下去之后,蒙其把一包药放在了女子手上。

去把这个下到那四个人的饭菜里面。

女子脸色苍白,不过还是接了下来。

下去吧。

挥了下手,跪着的两个人忙站起来退了下去。

蒙其转过身,面容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想和中原联姻?想要建立俯首称臣的伪和睦,本王子绝对不会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这个天下,迟早是我格尔丹?蒙其的!!我对你的情,原来这般深山洪汹涌而来的那个瞬间,楚纤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把东辰夜拉下了马,一把甩到了东辰落云身边。

此刻她的脑海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想要救这个男子。

哪怕你伤了我的心,负了我的情,我也依然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带着他到天上去!快点!东辰夜神色慌张,向着她走去。

不要,纤纤!东辰落云根本顾忌不了那么多,山洪已经蔓延到了狡辩,须弥之间就要将两个人吞噬。

走!伸出手,东辰落云拽着东辰夜去到天了天上。

东辰夜挣扎着,脸色苍白,大声的喊道:纤纤!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里就失去你,我们才刚刚开始而已。

楚纤在大雨中喘息着松了口气。

气势磅礴的冲着她涌去。

泥沙瞬间将她卷入了其中。

东辰落云低头一看,脸色也瞬间苍白了。

顾不得其他,东辰夜扔下东辰夜便向着楚纤而去。

楚纤在泥沼中随着泥流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有人说,霎那之间才是永远。

如果爱情,永远停留在没有真正告别的时候,怀揣着遗憾,心含着懊悔,那么就会在之后的许多年许多年间,不断的去回想,去追忆。

东辰夜,记得我吧。

抱着遗憾,心含懊悔,千万不要忘记我。

楚纤!东辰落云大叫,手却碰不到她,紧接着她就沉到了泥流之中了。

在闭上眼睛的那个瞬间,楚纤想到的,还是东辰夜。

原来,我对你……有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

东辰夜看着楚纤在泥流中消失,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

眼神空洞的望着泥流。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停止。

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胸腔剧烈的胀痛着,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里面咆哮着冲出来一样。

东辰夜感觉一阵天旋地暗,黑色的云围绕在四周。

东辰落云的心也异常疼痛,从来没有过的疼痛。

可是现在他根本来不及疼痛了。

空气中飘散着不寻常的味道。

不好!哥要暴走了!回身,东辰落云惊恐的看着不正常的东辰夜。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一切变故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从空中传来一声空灵的轻笑。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你可还没有兑现这句话,怎么就急着走了呢?空中飞起红色的落花,一个男子凭空闪现出身影,修长的手指在泥流中画个圈,那里便出现了空洞。

楚纤完好无缺的在一团红色的光芒中包围着,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换成了大红色的喜服,安静如睡美人。

东辰夜的骚动,在看到完好的她时平息了下来。

男子微微一笑,飞到她身边接住她,在她面前吹了口气,红色的花朵翩然而落。

楚纤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徐徐的张开了双眼。

这花朵……啊,一直觉得这花朵很眼熟,是石榴呢。

青涩的石榴花……我是死了吗?到地狱了吗?楚纤勾起笑,平静的问。

从现在开始,我来保护她这个人长得好帅,好眼熟哦。

花勿离低头,温柔浅笑。

是啊,现在开始我要带你去甜蜜的地狱了。

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楚纤便又沉睡了过去。

东辰落云看着他,表情严肃的道:大胆妖孽,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我不收你,你还不把人还来。

花勿离带着礼貌的笑摇头,你收不了我的,你没有这么厉害,还有她本身就不属于你,你们也都保护不了她。

从现在开始,我来保护她。

伸手抽出长剑,东辰夜面带杀气指向花勿离。

她是我的女人,把她还来。

花勿离摇头,转身变成偏偏花瓣飘散。

有本事就来找她吧。

东辰落云眼见不好,凭空画了符咒甩出去。

却被花勿离一挥衣袖挡下了。

等两个人再去寻找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雨水依然在下着,泥流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气势汹汹的想着山下冲去。

东辰落云和东辰夜在夜雨中互相望着。

落云,能找到他居住的地方吗?我叫山鬼出来问问。

今夜就先这样吧,山洪来袭,我们不便行动。

不,就现在,我必须尽快找回她。

只要找到那个妖住的地方,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收了寒剑,东辰夜面容僵硬阴沉。

东辰落云不再反驳,点点头答应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哥哥这个表情了。

为了一个女子,这是第一次。

楚纤实在是他的软肋,留不得。

看了刚才的那一幕,东辰落云更加确定留不得楚纤了。

她随时都有可能让东辰夜暴走。

————空间的分割线——————张开双眼的清晨,浅浅的阳光照耀进屋子,微微偏头,窗外桃花正盛。

洋洋洒洒落了满窗。

半圆形的窗户前,挂着好看的挂饰。

在窗前摆放着一个书桌,柳枝形状的笔挂上面挂着几只毛笔,看得出主人颇喜欢诗词歌赋。

楚纤不禁感叹,好精致的设计啊。

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眼眸转动。

心里嘟囔:真奇怪,已经是七月时节了,怎么还会有桃花。

起身,楚纤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

咦?自己的衣服不一样了?是的,虽然还是红衣,可是款式和之前的并不相同。

现在这个衣着从胸前抹到了背后,在窗前挂着披纱,穿起来倒是满好看的。

不过……坐在□□反复的思考,楚纤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了。

知花镇没有这样精致的客栈,而那山洪,如果自己被救上来,肯定是想着知花镇的方向走去,也就是说……她不可能住在知花镇外面的好地方。

那她到底是在哪里,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涌动。

心跳停了一拍,楚纤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的每一处布置都很精心。

这样看起来,至少她没有生命危险。

现在就差探清楚怎么个情况了。

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弄好头发再出去看看状况。

梳妆台前摆放着许多的首饰,每一样都让她爱不释手。

拿起一个红色的扇簪,楚纤别在发上,转身走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护身符门外面,一片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的景色。

脚下除了长廊上的路,其他的都是草地,院子上的草地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

假山四周开着许多玫瑰、蔷薇、百合。

楚纤越发觉得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或许是一个梦也说不定。

提着裙角走到草地上,楚纤探究的向着院子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有只可爱的小兔子走过来。

没错!是双脚站立的走到了楚纤面前。

楚纤惊异的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小兔子手中捧着一个小碟子,用可爱的声音,欢快的说道:吃糕,吃糕。

楚纤见它实在可爱,也就不再害怕,蹲下来笑着问:是什么糕呀?眨着红红的眼睛,小兔子双手捧上小碟子。

桂花糕,桂花糕。

楚纤拿起来咬一口。

那桂花糕入口就化,留在嘴里的满是清新的桂花味。

期待的看着她吃了一口,小兔子紧张的问:好吃吗?好吃吗?楚纤真的很想揉揉它可爱的长耳朵。

忽然觉得上天竟然造就了这么可爱的生物,简直就是造福人类。

好吃呀,非常非常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小兔子的长耳朵,楚纤开心的说。

小兔子也开心的笑了。

躲在一旁,开始的时候还唯唯诺诺的一群小兔子,这个时候都捧着糕点跑了过来。

围在楚纤的身边嚷嚷起来。

尝尝我的,也尝尝我的。

我的好吃,我的好吃。

楚纤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先拿哪个。

啊,啊,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她幸福了吧。

这里就是不能发微博,如果能发,她一定要发上去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

好了,你们会吓到她的。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楚纤抬起头,与院子前走进来的男子对上了眸子。

那双浅棕色闪烁着金光的眸子,那华丽丽的美人尖,真是让人过目不忘啊。

心里跳了一下,楚纤暗暗叫糟。

本来是就在想,自己不会真的被妖怪给抓了吧。

没想到,这乌鸦嘴还真就说对了。

呜呜!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她啊。

花勿离……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楚纤握紧手问。

小兔子们见到花勿离来了,纷纷的退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楚纤和花勿离了。

花勿离微笑。

因为这里是我的甜蜜地狱,你忘记了吗?昨夜我说过要带你到甜蜜的地狱。

楚纤头有些晕,隐约记起了昨夜的事情。

似乎是她沉入了泥流中,然后,自己身侧的那个花牌发起了光,有光将她包围了起来。

是他救了自己。

慌忙去看腰侧,楚纤发现虽然自己的衣服换掉了,那花牌却依然稳稳的呆在她身上。

你给我的这是什么?花勿离走上前去,顺着她的手心抚摸着那个花牌。

上面刻着一行字。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浅棕色的发垂在她的发侧,似是要纠缠在一起一样。

他好看的睫毛眨动,眼波流转。

这是护身符,我给你的,如果你遇到危险,他会保护你,而我会赶到你身边。

人妖不能相恋,要遭天谴。

楚纤握着花牌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这个人,不,是这个妖,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叹口气,楚纤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勿离,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不管你是妖,是仙,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你不需要传说中的相遇,不需要走别人的故事,也可以得到幸福。

花勿离摇头,我不要别人,也不是在走别人的故事,我知道我不是仙,我是妖。

可是我在等你,我真的在等你。

楚纤只剩下叹息一片了。

在等我?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哥。

我是从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过来的。

那个地方没有妖,只有奥特曼和小怪兽。

对了,我的朋友呢?还安全吗?安全,只不过我没有带他们过来,这里是我和你的居所,我不喜欢他们来。

清澈的声音执拗的说着可爱的话。

面对这么张俊秀无比的容颜,还有这么清澈的眸子。

楚纤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算了,大概说什么都没用。

也许妖不是用脑子思考的,都是用腮来思考的。

楚纤觉得与他说不通,无奈的找个地方躺了下来,花勿离粘着她躺下来,憧憬的说:我们成亲之后,你就住在这里,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死去,我们会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我会对你好的。

哈?几百年,几年前?那不是黑山老妖,老不死的?不要,不要,太可怕了。

而且几千年都只能看你一个人,那我还不如去死。

楚纤默默的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反驳。

我们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呢?拜托,我都没有想和你结婚唉,就要考虑孩子的名字了?我好怕生出来史瑞克的儿子啊啊啊啊!我不要,坚决不好!啊,还是想想成亲的时候要准备什么吧。

— —|||你是因为兴奋所以才这么跳跃吗?楚纤实在是有些吐槽无力了。

唉……勿离,你喜欢我哪里啊?张开双眼,实在不想听他说下去的楚纤忽然开口问道。

花勿离顿了一下,浅浅一笑道:我喜欢你的全部,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我想要你幸福。

楚纤的长睫毛忽闪了一下。

坐起身来,楚纤决定就这么斩钉截铁的把事情说开了的好,别让这只可怜的妖,真的陷入情爱之中。

佛祖说过:人妖不能相恋,要遭天谴。

她有心上人,也不想遭天谴,所以还是不要祸害这只妖好了。

那如果,我要走呢?我不喜欢留在这里,要走怎么办?眨着眼睛,楚纤问。

花勿离有些哀伤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道:如果纤纤要走,天涯海角,勿离都跟着你,保护你。

他手指的温度灼伤了楚纤的手心。

楚纤一遍遍告诉自己,面前这个男子是妖,是妖,却完全没有办法真的把他当成妖怪来看。

他太纯净,也太温柔。

天涯海角……有多少人可以许诺这个词语呢?在他们来之前,我是属于勿离的其实,妖很多时候比人好。

因为他们直率,坏的彻底,亦或者干净的彻底。

从一而终。

楚纤对于花勿离,总有种难以名状的亲近,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了。

这个想法或许有些荒缪,毕竟她和花勿离并非一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早就认识了。

不过看着他那样哀伤的容颜,心忽然就软了,有些心疼的抚摸着花勿离的面容,楚纤骂道:你这只傻妖,不知道人都是骗子吗?跟着我,你会被骗的。

我不怕,我只想在你身边。

纤纤,你不会留下来对不对,因为那个人?楚纤点头,勿离。

你不会伤害他吧。

花勿离笑。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了,却发现一切不过一场梦境,自己描绘书写的梦境。

呵呵,没想到这一梦已千年。

你会让我跟着你吗?不会。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理由禁锢住你。

我喜欢被你禁锢。

可我想给你自由。

自由吗?在楚纤的腿上躺下,任由清风吹着发丝飞扬。

这一刻,一人一妖,像是旧识一般,没有一丝隔阂。

楚纤本能的就是知道,花勿离不会伤害自己一丝一毫。

他的清澈不是作假。

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你离开,纤纤。

如果他们找到你,并且能来到这里,我就许你离开。

在这之前,你是属于我的,好吗?我眷恋着你许久许久,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间。

岁月如梭,只有我依然站在这里等花开花落,等你从这里经过。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走过这里。

你微笑的嘴角,你飘荡的黑发,与你那一身红色的衣裳,还会再一次在我眼底浮现。

我猜中了一开始的相遇,却猜不中这个偏差如此之大的结果。

忽然间明白了,这个时候你与我不再是从前。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能听你再说这样一句话,勿离已经满足了。

只不过,我还不能潇洒的放手,所以再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就好。

楚纤握着他的手,轻柔的说:嗯。

我答应你。

在他们来之前,我是属于勿离的。

————空间分割线——————山鬼,出来!在黑夜中画了个阵,伸手挥了一把蓝色的火焰,点亮了阵。

一股飘忽的烟云散去之后,阵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矮小的小鬼。

小鬼当是谁呢。

这不是东辰大人吗?今夜山洪汹涌,可是要小的帮着寻物?不是。

东辰落云摇头,没时间和他废话,我问你,这里住着个很厉害的妖,你可知道是什么妖?山鬼嘻嘻一笑,问:大人说得可是穿着红衣,长得颇帅气的妖?是。

他是什么来头。

山鬼道:那个啊,可是这山中之王。

他不是一般的妖,是修炼千年,就连神仙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大=上妖。

不,叫他妖王也不为过。

他本是要成仙的,上面下来招他好几次了,他都说凡愿不了,没有去。

他不是一般的妖,他是凤凰东辰落云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这么厉害的妖竟然在这个小小的山头呆了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山鬼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啊,那妖似乎是在这里等什么人。

东辰夜眼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闪动了一下。

等人?莫非就是楚纤。

可是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怎么知道心上人会从这里经过,又怎么偏偏是楚纤。

东辰落云也疑惑,追问道:可知他是什么妖?呦,那能是一般的妖吗?是凤凰啊,那是神鸟啊。

东辰落云一听到凤凰这个名字,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你下去吧。

挥退了小鬼,东辰落云转身严肃的看着东辰夜,坚定的说道:哥,我们走吧,楚纤,别救了。

她不会死的,会幸福的活下去。

我们斗不过凤凰的,还是走吧。

东辰夜神色严肃,冷冷的看着他,落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纤纤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最后也不会被抓走,难道本王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妖不成?哥,他不是小妖,他是我们绝对斗不过的妖。

东辰落云也表情严肃的劝道。

他不救,原因有二。

一,是真的没办法和那只凤凰妖怪斗,他是妖王,一呼百应的本事定然不小。

别说是与之相斗会败了下风,怕是想要与他交手都是问题。

而其二的问题,才是东辰落云最不想出手的原因。

他很早就说过九天妖狐转世的事情,东辰夜就是不信。

他总觉得就算妖狐转世也不会转世到楚纤身上,毕竟对方已经长大了。

可是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从异世招回妖狐的魂魄,换尸就可以了。

之前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这似乎说得通了。

因为他有了强而有力的证据。

那就是……千年前,凤凰与九尾妖狐的生死绝恋。

这只凤凰若就是当时的凤凰,那么一切都就可以说通了。

落云,我只要你找到凤凰的居所,我没有要你去和他打的意思。

拿起自己那把寒光闪烁的剑,东辰夜一脸平静的擦拭着剑销。

他没有丝毫要东辰落云帮忙的意思,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剑,做着上战场前的准备。

楚纤——他一定要救。

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说话呢。

凤凰是妖,我们是人,斗不过就是斗不过,你去了也是送死的。

你是东辰家中重要的一份子,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伸手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碧绿色的剑,东辰落云面色凝重的跨上前一步,挡在了东辰夜的面前。

东辰夜的桃花眼在月色下清冷的抬起,扫视着自己的弟弟。

这个人,就是楚纤以前爱过的人吗?纤纤,你看,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并不会为你担忧呵。

只有我,这个世上,只有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东辰落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挥起剑?东辰家的一员,还是爱着楚纤的男人。

口口声声要与我争夺楚纤,却连保护她的心都没有,你凭什么从我身边抢走她?东辰夜的剑指出去,月光下眸中含着怒意。

如果你不爱她,我来爱!东辰落云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狭长的眸子被东辰夜迫人的眼睛盯着,有了一丝犹豫。

以什么身份?是以东辰家守护者的身份吧。

他不准许东辰家的任何人在他面前死掉。

至于楚纤。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

收紧了手中的剑,东辰落云严肃道:我爱楚纤,可那并不代表着我的理智会随着爱情消失。

我不能让你去,就算你去也带不回她。

我们这样离开,或许对她更好一些。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一定会救她的。

东辰夜压下怒火,转身向后走去。

东辰落云的理智,只是薄情寡义而已。

越是这样,他越是没办法把楚纤交给他。

他不能再在这里和东辰落云耗费时间了,必须快点找到她才行。

凤凰不是一般的妖,他住的地方,一定是这个山里最好的地方,这里应该会有幽谷什么的地方,只要找到,就能找到凤凰的居所。

没有东辰落云,自己也一定可以的。

东辰落云见他根本不打算理会自己的阻拦,怒气在胸腔翻腾了起来。

站住!哥要走,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东辰落云握剑的手反转,向着东辰夜刺去。

东辰夜寒眸向一侧蔽了眼,手中长剑向后挥去,稳稳的接下了他的剑。

当!的一声,两柄剑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你以为用你这把斩鬼的剑,可以得了我吗?黑发被寒风吹起,树叶紧张的沙沙乱响,东辰夜面色不善的问身后的人。

东辰落云深呼吸,低沉的嗓音在林子里浅浅回荡开,那哥你以为你那把剑,能斩得了妖吗?我的剑,和你的剑不一样。

你的剑,只有在该举起的时候,对正当的东西时候才起作用。

而我的剑,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就可以举起。

人、鬼、妖、仙、魔、佛,只要我需要,不管斩得了斩不了,我都会斩。

东辰落云轻笑。

哥果然还是那个战神哥哥。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对自己的剑,和自己都如此有自信。

可是哥,你知不知道,你手中这把剑,是为了我们东耀国而生的。

我们发过誓的,这一生一世,为了东耀国抛头颅、撒热血,仍不悔。

它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生。

哥,我不会让你过去的,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挥起剑,东辰落云语气不容反驳。

东辰夜终于忍无可忍了,怒发冲冠的回身,大声冲他喊道:我没有让你帮我找地方,你为什么还要阻拦。

东辰落云,你铁石心肠我不管,我不能放着她不管,如果你不爱她,我来爱!不准爱!你不准爱她!东辰落云瞪大了眼睛,忽然咆哮着落下了剑。

她是妖,转世的九尾狐妖,她会把我们的一切都毁坏掉。

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美好,甚至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东耀国,还有……你的命。

东辰夜剑横扫而上,接下了那一击。

毫不客气的再向上而挑,东辰落云有些吃力的退了一步。

剑横在手边,桃花眼冷冷的看着东辰落云,东辰夜问:你说什么?不能爱?就算她是狐妖,我也要听她亲口说东辰落云有些吃力的喘着气,深呼吸,低下头,表情有些难以控制的难过。

我也不是一定要放弃她,而是她真的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我们。

哥,她是九尾妖狐转世,真的是妖狐转世。

东辰夜目瞪口呆,桃花眼里满是惊愕。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九尾妖狐?不信,他不信。

绿叶沙沙,东辰落云黑色发遮住了那双落满愁绪的眸子。

我知道哥不信,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猜测她是九尾妖狐转世。

而现在,可以确定了。

凤凰会选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九尾妖狐。

为什么?因为千年以前,凤凰与九尾妖狐,曾经惊天动地的相爱过。

天招凤凰登仙位时候问他,是否愿意绝情弃爱归于仙班。

凤凰说不愿意,因为这一世,他都会爱着九尾。

只要活一天,就爱一天。

众神恼怒于他的执拗与傲慢,为九尾安排了劫难。

九尾在那个时候死去了。

凤凰大闹天宫,最后天上的神仙没有办法,只得给了他一个愿。

许他千年后,九尾妖狐会再次转世来到他面前。

深呼一口气,雨停之后的气息,真的让人难受的凉意,哥,凤凰一直都在等她,等九尾妖狐回到他身边。

他不会放开楚纤的。

等待了千年的人,怎么会就这般放手。

他怕是毁灭天地,也不愿意松开她的手吧。

长衫在空寂的夜徐徐的飘动,两个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好一会儿,东辰夜会然笑了。

桃花眼勾动,笑得天地失色。

或许东辰落云说的都对,他说得厉害关系一点都没有错。

可是偏偏就是有些事情,是你明知道不能为之,却一定要去为之的事情。

谢谢你,落云,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向着大哥的。

可是落云,我还是要去。

或许东辰落云说的都对,他说得厉害关系一点都没有错。

可是偏偏就是有些事情,是你明知道不能为之,却一定要去为之的事情,谢谢你,落云,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向着大哥的。

可是落云,我还是要去。

东辰夜转身,向着月色走去。

因为她是本王的王妃,就算她是妖狐转世,我也要听她亲口告诉我,说要离开我。

这恐怕是本王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不过人生难得几回痴。

楚纤可以为了他不顾性命,他也一样可以。

————————楚纤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在一个雾气缭绕的山上。

山上开满了杜鹃与石榴花。

翠绿色的树木,与彩色的花朵交相辉映,像是画出来一般。

楚纤在迷雾中走着,四处张望。

这是哪里?狐狸,狐狸,你喜欢吃什么?山间忽然传来清脆干净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陌生。

狐狸?皱着眉头,楚纤有些疑惑。

难道她做了一个贪吃的梦。

不,不,人家问的是狐狸。

也就是说……自己在这个梦里是配角!搔着头,楚纤有些不爽。

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梦里做配角啊。

哪怕心碎,也是幸福狐狸,狐狸,你喜欢什么花?清脆的声音又传了来。

楚纤疑惑,皱着眉头,拨云挡雾的走向声音的来源。

那似是唱歌一般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楚纤一路寻找,一路走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声音。

只能听到他一遍一遍的叫着狐狸。

狐狸,狐狸,你怎么不说话?狐狸,狐狸,你不记得我了吗?狐狸,狐狸……狐狸,狐狸……头好疼。

不要吵了,不要再叫了。

楚纤有些头疼的捂住了头。

有什么像是要冲上来一般,搅乱了她的思绪。

一个人影忽然在她的面前出现,楚纤抬眼去看他。

男子面容有些模糊,不过似乎在笑,轻轻唤她:狐狸……楚纤瞬间呆住了。

狐狸?在叫谁?在叫我吗?不,我才不是什么狐狸,我是楚纤,是楚纤!纤纤,纤纤。

楚纤豁然张开双眼,大口喘息着。

花勿离好看的眸子俯下身来,紧张的问:纤纤,做噩梦了吗?楚纤盯着他好看的容颜直看。

梦里的那个人,虽然看不清楚容颜,但和花勿离实在是有些相像。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花勿离不解的偏头看她。

楚纤回国神来,摇头,没事。

对了,勿离,他们来了吗?花勿离摇头,伸手环住她,没有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会来。

你可知道,若是他们知道我是谁,可能就不会来了。

楚纤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清新淡雅的气息,微微勾起了樱花唇瓣。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我只是在和自己打一个赌。

若是我输了,那么我就认命。

抚摸着楚纤的发,花勿离咬着唇靠上去,闭上眼睛,轻柔的问:纤纤,你幸福吗?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吗?幸福吗?因为他,自己总是受到威胁与伤害。

因为他,自己每天都过着疯子一般的生活。

因为他伤心难过,因为他几经生死。

可是……果然,金色的花朵最配你。

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若是掉下去,本王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那个人,真的好温柔啊。

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温暖异常。

很幸福。

和他在一起,哪怕心碎,也是甜蜜的。

因为那是爱情。

浅浅一笑,楚纤黑色散落一地,绕起无数温柔。

在放手之前,在我不得不离开他之前,我要紧紧的抓住他。

花勿离的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收紧了。

窗外的石榴花,落了一地,像是花勿离的心,被片片剥离。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千年一梦,才发现我竟然不是故事的主人。

我如何……能不难过。

鼻子酸涩,花勿离染着金色光芒的眼眸里,满是沉淀的哀伤。

那我呢?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吗?他装作浅淡一笑,看似不经意的问,心里却忐忑的等着她回答。

楚纤微微抬眸,望入眼里他的忧伤,忽然觉得那哀伤像是一把锋利的锐剑,狠狠的割在了自己的心上。

你要的幸福,我都给你你一定等了很久吧,等一份一见钟情的爱。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干净纯美的爱情。

伸出手捧着那张绝世面容,楚纤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勿离,你不一样,我喜欢你。

喜欢你干净清澈,喜欢你这般执着。

可是那不是爱情,我的爱情已经给了别人。

花勿离的眼里,水气蒸腾,含着泪水笑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

我知道,我都知道。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纤纤,我会守护你的,守着你到天荒地老,守着你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下辈子行吗?把你的下辈子给我。

我不怕再去等待一个轮回,可是我好怕,好怕轮回之后,你选择的人依然不是我。

我还要闹吗?我已经心力交瘁,我已经没有了支撑,如何把你留在我身边呢?楚纤抚摸着他的面容,温柔的笑。

心里酸涩的感觉上涌,是为了他的难过而难过。

不行。

摇摇头,楚纤虽然轻柔但是坚定的回答。

花勿离的泪水落了下来,打在了楚纤的手背,烧灼了她的心。

为什么……因为你是妖,你是不死的,你会再去等待,等我来世从这里走过。

可是我也许不能再从这里走过了,那你是不是就要永无止尽的等下去呢?几百年,甚至千年。

勿离,我要放你自由。

所以我不会给你任何许诺,也不许你再等下去了。

我的来世,还是许给三生石上刻着名字的人。

天定的姻缘,命牵的红线。

触着那棕色的发,楚纤的心,缩紧起来了。

或许这一世,再难以遇到一个人,能不分缘由,就这么爱着你。

但是爱情却是不可分割的东西。

对不起,花勿离,我爱的人,不是你。

花勿离咬着唇,低着头靠在她肩膀上,默默的抽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结局一定是这样的。

闭上眼睛,花勿离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哭着笑,你要的幸福,我都给你。

或许这一世,再难以遇到一个人,能不分缘由,就这么爱着你。

但是爱情却是不可分割的东西。

对不起,花勿离,我爱的人,不是你。

花勿离咬着唇,低着头靠在她肩膀上,默默的抽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结局一定是这样的。

闭上眼睛,花勿离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哭着笑,你要的幸福,我都给你。

轰隆!一声震动。

楚纤惊吓的抬起眸子。

花勿离只是笑,轻声说:他来了。

他没有抛弃你。

楚纤忙站起来,双眸张大,黑色的发拖曳在地也顾不得,焦急的问:他在哪里?花勿离微笑,走到她身边道:等下,他很快就会来的。

楚纤点点头,回身刚想和花勿离说什么,却猛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勿离伸手抱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的靠在她的面颊。

很快,很快就好,你别急,好吗?把她放到了□□,花勿离转身走了出去。

落花石榴,流水桃花,静静的屋子里,风送来了花朵将她围绕起来。

楚纤美丽的容颜,安静的闭着眼睛。

不知道,会是哪个王子走进来,吻醒她。

会是他吗?会是那个人吗?我会保护好她,会守住她你不是不来吗?东辰夜冷声问身后的人。

我只是想阻止哥,但是哥若是一意孤行的话,我还是要跟来的。

湖蓝色的水悠然飘远,绿色的草地上开满了浅色的花朵,萤火虫在两个人身边围绕。

劈开那扇虚空着的门,走进去,东辰夜与东辰落云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色。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起来,而这里,依然是清明挂着圆月的夜晚。

东辰夜皱起了眉头。

这里就是凤凰住的地方?是的,日月同天,走过这片峡谷,就是他居住的光明居了。

手中搜妖盘转动,指向了黑夜色的深处。

东辰夜点点头,抬脚向前走去。

东辰落云连忙拉住他道:凤凰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我知道。

两个人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在草地上发现了一个人影。

东辰夜远远的看见一身红衣,连忙拉了下东辰落云。

那,是不是楚纤。

东辰落云手中提着萤火虫灯一照,黑暗中苍白的容颜,确实是楚纤没错。

东辰夜连忙跑上前去抱起人来,紧张的摇晃着。

纤纤,你怎么样?怎么样?怀中的女子悠然转醒过来,虚弱的问:我这是……在哪里……楚纤,你还好吧。

楚纤扶住额头,摇了摇道:刚才,是在婚宴,然后我逃了。

猛然瞪大眼睛,像是醒悟过来了一般,抓着他的手道:夜,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我怕他会发现我逃跑。

东辰夜点点头,伸出手想要抱起她。

我这就带你离开。

在他怀里的楚纤,冷笑着,藏在袖子下面的短匕首渐渐露出寒光。

东辰落云本就觉得蹊跷,忽然觉出空中杀气。

小心!上前一步,东辰落云猛然将东辰夜拉开。

东辰夜一个锒铛摔在了地上。

花勿离见已经失误,手中匕首毫不退让,直刺而去,剑变成一条长长的软剑。

东辰落云在自己的剑上画了些什么,剑顿时燃烧起了蓝色的火焰,提着剑,东辰落云迎面而上。

剑上飞出花瓣,四散开来之后,面前的楚纤变成回了花勿离。

东辰夜从地上站起来,寒着俊颜道:卑鄙,竟然伪装成楚纤的样子。

花勿离笑,手中软剑挽的美丽不失厉害。

卑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你已经先输我一步了。

让我教你吧。

如果你不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第一时刻就看到她。

如果你不能够第一时间,第一时刻挡在灾难的面前,那么你心爱的人,有可能就会死去。

都是你害的,不要推卸任何理由,因为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落难。

飞身而起越过东辰落云,花勿离直刺向了一旁的东辰夜。

没有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些事情。

东辰夜霎那间从身边拔出长剑,稳稳的接住他的攻击。

气势不弱的瞪着眼睛,东辰夜冷声道:或许这一次是你对了,不过我东辰夜一辈子对于一个错误,只会犯一次。

下次,我会保护她,会守住她,所以,不需要你这只鸟来提醒。

她是不是九尾狐转世?口出狂言。

花勿离轻笑,没有握剑的那只手伸出来,一掌拍在东辰夜的胸口。

东辰夜只觉胸前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都向后退去。

稳住身形倒退了好几步。

东辰夜险险的站立,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只是一掌而已,自己竟然接不下这一掌。

我已存在千年,你根本呢不是我的对手。

就连你旁边那个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如鬼魅一般的忽然飘到东辰夜面前,花勿离说道。

东辰夜咬牙切齿,挥剑砍了下去,却没想到,砍中的是个幻影。

东辰落云在一旁大声喊道:哥!他在你身后!东辰夜本能的回身去砍,只是有些晚了。

花勿离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向后按在了树上。

树叶震动,树干撞在东辰夜的后背,痛的东辰夜嘴角一抽,又流出了血。

手中的剑被夺去,东辰夜无力的喘息着。

花勿离冷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宁可选择你这样的人也不选择我?你如何给她幸福,如何保护她?这世上,只有我有能力保护她不受人、妖、魔、仙、怪的伤害,而你呢?东辰夜冷笑的俯视他,我不需要有这些,我只需要一颗与她彼此相互爱着的心就可以了。

他爱的是我。

说这话的时候,东辰夜是没有什么目的与把握的。

她爱自己吗?他也说不清楚。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说给这只妖听。

花勿离的确听进去了,大声怒吼道:闭嘴!你有这颗心是吧。

只要我把它挖出来,她就不会再爱了,只要挖出来。

东辰落云一惊,在剑上又画了几道符咒。

飞身而起。

放开他!剑带着驶入破竹,千军万马的气势冲了过来。

不准过来!花勿离头也没回一下,手向后狠狠一挥,一股强大的离便将东辰落云挡住。

东辰落云身体不稳,被风刮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口血喷出来,东辰落云眼看着东辰夜就要被花勿离杀了,焦急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等一下!花勿离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东辰落云支撑着身体,望一眼东辰夜,深呼吸道:凤凰,我知道你是凤凰,也知道你修炼千年,我们斗不过你。

我们并不一定要带她走,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东辰夜头上流下了鲜红色的血液,张着迷茫的双瞪等着东辰落云,眼里满是杀气。

闭嘴!我就是来带她走的!她是我的王妃,一生一世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她的美丽,她的微笑,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花勿离回过头来,看着濒死的男子傲然的眼神,微微愣神。

纤纤,你是否就是喜欢他这般高傲的眼神呢?东辰落云不理会东辰夜的阻挠,踩着翠绿色的草地,一步一步走向花勿离。

在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东辰落云问:你一直在等待九尾妖狐吧。

楚纤……是不是九尾妖狐转世?就算她是妖我也爱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皱着眉头,花勿离挑眉问道。

东辰落云握着拳头,道: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想知道真相。

她是妖对不对。

闭嘴!东辰落云!这不关你的事,给我闭嘴!东辰夜挣扎着,大怒道、花勿离好看的眸子转动了一下,微微笑了。

在萤火虫飞舞,花朵摇曳的这个河堤,他笑的天地失色。

放开手中的东辰夜,花勿离问:如果她是妖,你还爱她吗?在空气中,回荡着浅浅的回音。

如果她是妖,你还爱她吗?你还……爱她吗?你的回答是什么呢?楚纤从□□爬起来,觉得头有些晕,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刚才,发生什么了?床的四周,满是花瓣,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是一件很美的红衣,画着精致的石榴花。

再看向四周,她惊醒一般的发现花勿离不在。

仔细回想了一下,楚纤猛然站了起来。

对了,想起来了。

东辰夜来了!提起裙角,楚纤慌乱的走向门外。

院子里,落了一地石榴,路过那石榴树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楚纤忍不住盯着看。

再过不久,这石榴就能结果了吧。

这花开得这么美,结出来的石榴一定也很好吧。

摇摇头,楚纤不禁骂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吃。

跑了几步之后,楚纤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路。

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就在她茫然焦急的时候,一只小兔子跳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裙道:这边,这边。

楚纤点头,伸手抱起小兔子,在它的指引下抛向前路。

一路跑着,跑出了那个有着柔美光芒的世界,走到了一个黑夜月明的世界。

楚纤觉顾不得看这些神奇的景色,她现在很担心,很担心东辰夜出事。

东辰夜,你在哪里?夜,东辰夜?摸索着走向河边,楚纤焦急的呼喊着。

萤火虫在她面前,为她点亮了前方的路。

咬着唇,急走几步,忽然看到豁然开朗的草地。

楚纤在这里看到了东辰夜、东辰落云还有花勿离。

东辰夜和东辰落云都受伤了。

楚纤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花勿离。

勿离,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花勿离冲着她温柔一笑,轻柔的说:再一会儿就好,纤纤,你再等一会儿就好。

转过身,花勿离棕色的深眸盯着东辰夜的黑眸,小声问:你的答案。

答案?东辰夜看了一眼楚纤。

如果她是妖,自己还爱吗?这个问题,或许真的很严重,人妖相恋,天理不容。

可是他,他已经沦陷的太深了。

神啊,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天谴。

那就全部报复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因为是我要牢牢抓住她的。

是。

东辰夜昂着头,高傲的回答。

花勿离笑了,眼里深深的哀伤蔓延。

东辰落云面色凝重,再一次问:凤凰,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她是人还是妖。

勿离,再见楚纤惊讶的看着几个人。

什么人,什么妖?是在说自己吗?说起来,勿离竟然是凤凰,好厉害。

花勿离越过东辰落云,眼眸深深的看着楚纤,一步一步走向她。

东辰夜上前,想要拦住他,却被东辰落云寒着脸拦了下来。

让他说出答案,这关系着所有人,甚至东耀国的命运。

他说得容易,心中却也复杂,如果楚纤真的是妖,要怎么办?她就是霍乱,自己该杀了她吗?还是让凤凰把她永远困在这里。

还是应该……放在自己身边好好看着……花勿离一直走到楚纤的面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然后捧住她的面颊。

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又升腾起了雾气。

不知道为什么,楚纤的心里很难过,眼睛也不自觉的湿润了。

勿离,你为什么这么忧伤呢?微笑着,好看的嘴角飞扬起来,花勿离温柔的说:她是人,不是妖。

她只是个普通的人而已。

是我误以为她是我要寻找的人,才把她留了下来,现在你们带她走吧。

我说过,说过要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我对你的感情,千年以来,从来没有变过。

东辰夜和东辰落云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楚纤的眼里,忽然落了下来,闭上眼睛,心如刀割。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花勿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抱住了她。

闭上眼睛,花勿离笑着,眼泪滑了下来,如珍珠一般。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美好的一个梦。

纤纤,再见。

勿离,再见。

放开她,凤凰冲着东辰夜和东辰落云一挥手,两个人身上的伤痕便奇迹般的好了。

楚纤温柔一笑,转身跑向了两人。

花勿离看在眼里,心里甜蜜的痛了。

再见了,云遥。

我想,我再也等不到我的美丽姑娘了。

因为一千年的时间太久了。

我用一个一千年,爱了你,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忘记你。

楚纤走到出口处时,回眸去看了眼花勿离。

那个穿着红色衣衫的男子,温柔笑着,冲着她挥手。

脑海中忽然间有画面闯过。

似乎许久许久之前,他也这样站着,与自己挥手道别。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一天,一年,一百年,也有可能一千年哦?不要啦,你要早点回来才行。

那,你会等我回来吗?会的,不管你出去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头瞬间有些痛。

东辰夜伸出手去扶她。

你没事吧。

楚纤摇头,安慰他,我没事,我们走吧。

嗯。

三个人渐渐消失在入口。

那被切开的地方,又重新合了起来。

像一道完美长全的伤疤。

伤口表面的伤疤,也许能够长全,心里的伤疤,却永远不能够长全。

花勿离看着那个再也找不出痕迹的缺口,默默的蹲下来,捂住嘴巴哭了。

一千年,爱了一千年,梦了一千年。

云遥,云遥,我真的好爱你。

我真的不想放开你的手,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需要的人不是我。

千年之前的初次相见你始终爱的人也不是我。

我向天神求了愿望,天神说,你这一世依然要历经磨难。

说姻缘石上,刻了谁的名字,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所以,我能为你挡下磨难,却不能让你爱我。

我想要努力尝试一下,做了很多蠢事,可是,天命不可违,真的不可违呵。

倒在草地上,花勿离抓着自己的心,闭上了眼睛。

再梦一次,就一次吧,让我回到千年之前,你仍然是我的云遥的那个时候……千年之前————————在天神脚下,有一座天山,这山上,经常有想要成仙的小妖在此修炼。

这山是我的,小个子,你不能住在这里。

这里只有我这种妖能成仙。

我不是要成仙,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山头上,一只野猪精正在对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训话。

许多小妖见了,都远远的躲开了。

这野猪精脾气不好,还是躲着点吧。

唉,今天又没有采到好东西。

真是的,要是吃了七彩花,姑娘我一定可以一步登仙的。

毛茸茸的耳朵抖动着,一个眼睛大大,刹是可爱的狐妖背着大大的背篓走上山来。

我没有别的地方去。

快走,快走,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皱着眉头,狐妖有些不高兴了。

这个死野猪,每天都在欺负人,当姑娘的警告是放屁啊。

死猪,你想死是不是,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再欺负其他的妖,我就把你丢到山崖下面去,你想死是不是!跳出去,狐妖双手叉腰大叫道。

刚才还在那里大吼大叫的,嚣张无比的野猪,顿时吓的缩成一团。

云遥姑娘饶命,饶命啊。

小的知道错了。

还不快滚。

野猪听了,连忙撒腿跑开了。

看着他逃跑的样子,狐妖开心的笑了。

低头,狐妖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小个子。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心里暗暗感叹。

这小个子,是个好苗子啊。

狐妖左看右看,问道:你是新来的吗?小个子点点头,抬起眸子看她。

我叫云遥,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狐妖皱着眉头,掐着指头一算,心里忽然一惊。

今日,是凤凰集合天地灵气成妖的时期,浴火重生之后,凤凰会忘记自己以前是鸟时候的一切。

微微一笑,狐妖低头道:我告诉你哦,你是凤凰,凤凰妖,是最有资质的妖,很厉害的。

你还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好吗?小个子咬着唇,纠结的问:你给我起名字,就会带着我一起生活吗?狐妖有些呆愣,接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哦。

嗯!那我要名字!小个子很开心的笑,望着眼前这个大美人,心里暖暖的抓住了她的手。

狐妖想了想,道:那就叫你勿离吧。

勿离,勿离,生世勿离。

我叫花云遥,你就叫花勿离吧。

嗯,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不管你出去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

那一年,天山上的石榴花和杜鹃花,在花勿离的眼中分外美好。

后来,花勿离以惊人的速度长成了山上最英俊的男妖,他的时光,停在了最帅气的时候。

而花云遥,理所当然完成了她华丽的蜕变。

从小小的狐妖,变成了九尾妖狐。

那美丽的身姿,没有任何妖可以抵挡住。

花勿离不再是那个小个子,反而变成了可靠的男人。

狐狸,狐狸,你喜欢吃什么?石榴啦。

狐狸,狐狸,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红色最灿烂。

狐狸,狐狸,你喜欢谁。

这个,说不好。

躺在花勿离的怀抱里,花云遥有些调皮的眨着眼睛,故意说。

花勿离有些不高兴了,偏开头,撇嘴不再理她。

花云遥就从她怀里一个打挺坐起来,霸道的拽过他的领子大叫:好哇,花勿离你竟然敢无视这么美丽的我。

低头,那所有人垂怜的美好的唇,便贴在了他的唇上。

甜蜜的味道,渐渐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花勿离笑,心里满是爱意。

伸出手环住她。

那一年,花勿离心中只有花云遥,花云遥的心中也只有花勿离。

后来,天神下来招花勿离绝情弃爱归列仙班,说他是难得的仙料。

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花勿离拒绝了。

他说:我有了不得不爱的人,不会成仙。

我不会害人,就让我和她一直走到天荒地老吧。

他要守着她,一辈子。

天神说了句不识好歹。

一直沉默的花云遥忽然怒了,冲上去,差点和天神打了起来。

被花勿离好不容易拦了下来。

天神心怀怨恨的走了。

那年,谁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件小事,竟然会导致千年的变故。

她走的那一年那一天,天下着雨。

花勿离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说要去凡间看看,毕竟是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好奇的很。

我陪你一起去。

花勿离说道。

花云遥摇头,拒绝道:这几日那些天神,怕是又要来烦你,要是被知道我去了凡间,搞不好要说我个霍乱人间的罪。

你替我挡着,我去去就回。

眨着眼睛,花云遥一副没有问题的样子,让花勿离哭笑不得。

她说完,背着自己的行囊就转过了身。

花勿离有些不放心的叫住了她。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一天,一年,一百年,也有可能一千年哦?不要啦,你要早点回来才行。

那,你会等我回来吗?会的,不管你出去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那一年,花勿离以为,这次离别,不过是岁月长河中,一段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

她只是出去玩玩,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放在家里的平安锁开了。

他慌乱的冲出去,开了天眼,看她的方向。

他看到了火,冲天大火,她抱着一个男子,哭的撕心裂肺,天兵围在她身边,到处都是尸体,人的、神的、都有。

她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开了自燃灵丹的火。

你要幸福,好不好?熊熊燃烧的大火,就在他的天眼面前,将她吞噬了。

他含着泪水赶到时,只抓住了她最后的一点魂魄。

花勿离撕心裂肺的哭着,杀了所有的天兵,冲上九霄,要天上还他一个花云遥。

可是天上的那帮神说,她死在自己的劫难中。

后来,花勿离才知道,是当年得罪的那个小神,现在变成上仙,在姻缘石上,为花云遥写下了人类男子的名字。

花云遥在人间爱上了凡尘男子。

从此后,越陷越深。

人妖相恋,天理不容。

天兵杀了那个男人,使得她悲痛欲绝,随之殉情。

花勿离捧着那抹魂魄,一直在天上闹。

闹得所有天神有受不了了,终于许了他一个愿望。

千年之后,她会转世。

只要他默默等待一定会等到的。

只是劫难还会继续。

花勿离默默的用自己的法力为她许了两个愿。

第一个,愿你之愿实现。

第二个,愿你之劫难,有福星阻挡。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

一梦千年,才发现,原来她的愿望里,想要的人不是自己。

她的祈盼的也不是自己。

或许早该顿悟,偏偏妖都是执拗的。

云遥,云遥,你早就忘记我了,可是我却深深地记得你。

犹记得你第一出现在我面前。

犹记得你说: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对不起,狐狸,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才让你在这么多年后,才重新回来。

狐狸,这一次,我会守护你到底。

狐狸,这一次,你不要哭得那么难过好不好?你要幸福,好不好?狐狸……我真的好想问你一次。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勿离。

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去问她了吧。

因为自己已经告诉过她了。

她是人,不是妖。

她是楚纤,不再是自己的——花云遥。

————空间的分割线——————翻过那泥泞的山头,望着广阔的大地,楚纤笑出一口白牙,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大声叫道:我自由了!东辰夜在一旁宠溺的笑,傻瓜,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楚纤摇头,道:不,我不是自由的。

你看到那里没有,那个地方是通向西域的。

到了那里之后,我就是真正的自由了。

东辰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楚纤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东辰落云道:落云,我们快走吧。

东辰落云点点头,随着她走向前去。

东辰夜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有些恼火。

为什么自己那么拼命的救她,她却转而对东辰落云那么好。

楚纤当然没有和东辰落云那么好。

她讨厌他讨厌的要死。

只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说得八字。

其实我和东辰夜不是八字不和吧。

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离开他。

你不是真的楚纤。

就算我不是真的,你也该知道,我对东辰夜是可以豁出命去的。

这样你没有理由让我离开。

东辰落云,我现在郑重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让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离开东辰夜的。

楚纤小声的对东辰落云道。

谁送的毒饭我都死过一次了,我还怕什么?如果他是我的,那么我就要陪在他身边。

如果他真的不属于我,在我没有爱他爱到沦陷更深的时候,就离开他吧。

东辰落云眉眼挑动,用余光扫一眼在后面,面色不善的东辰夜,心中忽然来了鬼主意。

东辰落云故意贴近楚纤而耳朵耳语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今夜二更的时候,在租住的客栈花园里见,我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楚纤咬着樱唇,小声回应:好。

东辰夜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只是看到这样的场面,让他的火气蹭蹭的窜了上来。

走上前去,东辰夜面色不善的插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楚纤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他到底是有多幼稚啊。

————空间的分割线————今天,是特别菜单唉。

兴奋的从床那边跳起来,当林巧看到面前的好菜时,刹那间化为了豺狼虎豹。

呜!久违了的蔬菜的味道啊啊啊!汪语辰看到这菜,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整天吃那些肉,嘴巴里都没味了。

难得今天变了个花样。

那个送菜的下人扫楚云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楚云坐在□□看着色泽鲜艳的菜,撇了下嘴巴。

西域还有这等新鲜的菜,真不容易。

不知道是谁煞费苦心给弄的。

林巧才不管别人是不是要吃,夹了菜就要向嘴巴里塞去。

多少天了啊!终于能吃到一顿好的了。

却没想楚云忽然坐起来大声道:慢着!林巧和那个走到门前的下人吓了一跳,哆嗦着停了下来。

搞、搞什么啊!楚云温和一笑,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吓倒你了。

我不是在叫你。

瞪着眼睛楚云剜了眼林巧怒道:难得有酒,你不干杯,就知道吃。

林巧也翻了个白眼道:好,好。

都听你的,我先不吃不成么。

美食当前,林巧的脾气也好了很多。

楚云慢悠悠的倒着酒,直到那个下人走出去后才松了口气。

张晨从旁边走过来,问:姑娘也觉得这里有问题?楚云冷笑。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突然给我们这么好的菜,不是断头前最后的好餐,就是鸿门宴。

林巧不信任的看一眼楚云,伸手拔下发上的银簪放到酒杯里,酒没有任何反应。

鄙夷的看一眼,林巧道:你危言耸听。

端起酒杯,林巧就要向嘴巴里倒。

楚云无所谓的耸肩,笨蛋就是笨蛋,酒里没毒,杯子上就没有毒了?林巧的手僵了一下。

楚云扣着耳朵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继续啊。

我不拦着你。

眼珠子瞪大,林巧手僵持着,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张晨紧张的夺过酒杯,生怕她一个冲动弄死自己。

忙劝道:表小姐,这里确实有蹊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汪语辰夹起了一片肉看了看道:菜里也有毒,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这肉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染了毒的。

楚云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道:呸,那是剧毒,只不过是慢性的而已。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汪语辰不服气,问:你怎么知道?楚云翻了个大白眼。

笨蛋就是笨蛋。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伙伴。

想想不就知道了。

自从她们被抓来,就一直被不冷不热的囚禁着。

如果那个什么大王子要杀了他们,大可不必要用毒。

看他那狂妄样,根本就不屑这么低级的手段。

别问为什么她知道。

她楚云看上的男人,哪里会有差的。

再说,留着她们,那个大王子还要见东辰王爷呢。

这么说。

有人想要利用她们。

不过一开始就杀了她们怕是马上就会被人发现,所以才选了这种慢性的。

要害我们的人不是大皇子,我们活着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大概问问大皇子就知道了。

林巧惋惜的看着一桌好菜,心里全是泪。

这么多天了,每天不是羊肉就是马奶酒,她已经吃得快要疯掉了。

好不容易有一天来了些好菜,竟然还有毒。

难道我们就这样扔掉这些菜吗?吞了口口水,林巧问。

楚云微笑,红唇扬起,不啊,吃掉,我们要把这些通通吃掉,如狼似虎一丁点不能剩下。

不然人家怎么肯收手啊。

— —||三个人望着她灿烂的笑脸,纷纷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空间分割线—————傍晚的时候,一个西域兵匆忙的赶到了二王子的宫殿。

二王子,人找到了。

他们到哪里了?一千里以外的古云镇。

是否要派杀手劫杀?蒙其笑着,鹰眼里放射出狠毒的光芒。

杀?杀了他们,我还怎么除掉那个人。

给我小心保护着,不到边城,绝对不能让其他人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是。

士兵来的很匆忙,去的时候也很匆忙。

蒙其自始至终,只是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二王子,不杀他们,让他们进了西域,那大皇子不是占尽功劳了吗?阿鲁上前一步,困惑不已的问。

蒙其笑笑,道:阿鲁,你这就叫不懂了。

一时的成功只是短暂的,做大事的人,要心狠,也要能忍。

他把东辰夜弄过来,的确是很大的本事。

可是如果东辰夜和他抓到的所有人,最后都死了,那么你觉得是功大还是过大呢?阿鲁嘴角划开讨好的笑,连连奉承自己的主子。

王子,真是高明啊。

蒙其笑着,端起葡萄酒一口喝尽。

葡萄美酒固然美味,可却不是他喜欢这酒的原因。

他喜欢这酒,是因为它的颜色如血液一般鲜红动人。

每次这些液体流过喉咙的时候,他都有种血液流淌过的错觉。

那种美妙的错觉,会让每一个嗜血之人为之心动。

闭上眼睛,蒙其想象着自己喝下去的是蒙亦的血液。

格尔丹?蒙亦,总有一天,我要咬碎你的喉咙,让这天下成为我一个人的王国。

此时东辰夜、东辰落云和楚纤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小镇。

这是他的警告入镇前,楚纤有些后怕的问:东辰落云,你不是很厉害么,你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妖什么的。

怎么?你害怕啊?我怎么没见着你怕那只死凤凰啊。

东辰夜圈着她,桃花眼眸挑动,话语中满是讽刺和……巨大的醋味。

楚纤翻了个白眼不去搭理他。

神经病。

不知道他又在无故的生什么气。

从下午开始就摆出那一副人前面瘫的脸,看得楚纤直想上去揍他一拳。

东辰夜见楚纤不搭理他,反倒是来劲了。

你越是不搭理我,我越是要说。

不说话?还在想那只死凤凰?再想也没有用,一只鸟……楚纤额头上开出了忍无可忍的十字花,五指转动,发出了咯嘣咯嘣响的声音。

唉,他一定是认错人了,像你这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性格恶劣,动不动就撒泼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眷恋千年的女子。

九尾妖狐啊,不知道是有多美呢……咏春拳!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东辰夜的喋喋不休。

东辰夜的脸上光荣的挂了彩。

楚纤!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楚纤哼眉毛竖眼睛的看过去,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实话实说?姑娘我没脸蛋?我这秋水一般的眸子,我这小巧挺秀的鼻子,我这如樱花一般粉嫩的唇,还有我这华丽丽的美人尖儿,哪里不是一个美人胚子了!还有我的身材,你他妹的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身材怎么样你不知道?!我性格恶劣?率真直爽、可爱俏皮是我的代名词。

我这样的女子,不就是众人心中的完美女神吗?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激动处,楚纤甚至回转过身子抓着他猛烈摇晃。

那纤细的腰那么扭曲着,东辰夜真怕她一个不小心折断了自己的小蛮腰。

所以说,不要闲的没事找女人斗嘴。

你以为你也是女人啊!对,你说的都对。

你很美,美若天仙。

你的身材嘛。

东辰夜伸出手掌,隔着空气比量了一下,严肃的点点头:据本王的实践与刚才的目测,的确是非常好。

楚纤一怔,脸忽然红了。

这个、这个家伙。

你这个色狼!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不信?要不要我再描述一下手感,嗯,很柔软……闭嘴!东辰落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小镇,不去理会两个人。

被金色点染,黄昏中的小镇,美丽安静。

东辰夜,怕是故意在他面前旁若无人的说着这些话吧。

怕是他觉得,这样就能宣布自己的地位。

告诉自己——第一个占有楚纤的男人,是他。

嘴角划开邪笑,东辰落云在心里接下了东辰夜的挑衅。

去到镇子上,东辰落云找到一家干净的客栈,三个人就住了下来。

楚纤撅着嘴,一直到吃饭之前,都不搭理东辰夜。

不过这对东辰夜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总是会有办法让楚纤开口和自己说话的。

吃饭的时候,东辰夜温柔体贴的微笑着,夹了苦瓜放到楚纤的碗里,乖,苦瓜排毒。

幼稚的争斗楚纤愤怒的看着自己的碗里,摆放着的那几只翠绿色的苦瓜,恼怒的嚼着嘴里的饭。

这个该死的东辰夜,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苦瓜,还给自己夹苦瓜。

猛虎不发威,你是不是当我跳跳虎啊。

长臂一伸,楚纤夹了胡萝卜放在了东辰夜的碗里。

吃胡萝卜,利便。

东辰夜皱起了眉头。

该死,他最讨厌这种颜色的植物!东辰落云的手僵硬了一下。

这个……是怎么个状况?事实证明,就是两个人又杠上了的状况。

吃苦菜,对身体好。

吃姜,不容易得风寒。

吃八角。

吃蒜。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夹菜,三夹两夹,终于夹火了人。

楚纤火冒三丈的跳起来,将手中的菜叶子耍了出去。

去你的混蛋,别以为姑娘好欺负。

东辰夜似乎非常的开心,一脸笑意的用筷子夹住了菜叶,道:这不是为你好吗?我去你的为我好。

楚纤发狂了,再仍出一枚香菇。

东辰落云端着碗,艰难的继续吃饭。

东辰夜桃花眼转动一下,手中筷子一偏,香菇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东辰落云的头上。

东辰落云的吃饭的手停了下来。

楚纤也停了下来。

他不是要发飙了吧。

只见东辰落云低着头,握在手中的那两根筷子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段。

楚纤吓得眼皮子一抖,双手有些害怕的捏在一起,楚纤小心翼翼的看着东辰落云。

我的妈呀,他不是真要发飙了吧。

呜,好可怕!东辰夜完全不关心东辰落云是否会发飙,乐呵呵的眯起了桃花眼。

楚纤瞪了他一眼,就差没上前踩他一脚了,这家伙。

我吃饱了。

站起身来,东辰落云不再理会两个人转身走了出去。

楚纤有些没好气的对东辰夜道:都怪你。

东辰夜无所谓的耸肩,他又不是小孩子。

噗……那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

扔下筷子,楚纤也不吃了,转身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儿啊?不关你的事,我现在可是个自由的人。

回头做了个鬼脸,楚纤干脆利索的转身就跑。

你给我回来。

东辰夜紧接着追了出去。

客栈外面,花灯点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长有苔藓的石板静静的铺陈到远处。

河水浅浅流过小桥。

没有热闹,没有喧嚣,这里的夜晚很美,很安静。

东辰夜追上她,手指稳稳的扣住了她的。

十指相扣,十指连心,人们说,这是爱情的象征。

放手。

楚纤挣扎,想要甩开手中那双太过于灼热的温暖掌心。

不放。

赖皮。

楚纤,我们,去看星星吧。

那个有着桃花眼的男子,忽然温柔的侧头,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眼睛里,落了闪动的星子,太过于迷人,让楚纤几乎沉沦。

拉着她,东辰夜向着河堤走去。

楚纤低头,看着两个人紧紧相连的手。

忽然想要一对戒指。

如果古代也有结婚戒指就好了,如果古代人也相信,戴上了结婚戒指,彼此之间,就只能够有对方这种事情,就好了。

我在那里,永远不要走错方向缓缓的收住手,楚纤也握住了东辰夜。

东辰夜的黑色发丝轻轻飘动,感受着手心里微小的变化,嘴角轻柔的勾了起来。

黑色的眸子满是笑意。

就这样一直下去,楚纤,就这样一直下去,把我塞满你的记忆,那么你就不会再去寻找过去了吧。

不要去记得你过去多爱那个人,这个世上,只有我会义无反顾的爱你。

等我把楚云救回来,送回楚家,我就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娶你。

一路走着,最后在宽广的和河堤上,两个人并肩坐了下来。

忽然间不再闹腾的气氛,让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东辰夜扫她一眼,见她一直低着头,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肩膀。

楚纤大眼睛扫了眼那只手,心里砸到:这死色狼,莫不是要蹬鼻子上脸吧。

今天的星星很美。

东辰夜叹谓一声,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楚纤抬头看向星空。

是啊,很美。

北斗七星,很明亮。

你知道北斗七星为什么叫北斗七星吗?仰着头,东辰夜嘴角勾起笑,说道。

楚纤嗔笑。

又要给我讲不着边际的故事吗?东辰夜摇头,这不是故事。

你看,顺着北斗七星那七星走过去,能看到什么?楚纤仔细看,那里有颗紫色的星星。

哇,好神奇啊,竟然有颗紫色的星星。

楚纤伸出手抓住东辰夜,兴奋的大叫道。

东辰夜微笑,是啊,有颗紫色的星星,纤纤,那是我的星星。

顺着北斗七星走过去,就能走到我在的地方。

我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永远不要走错方向。

楚纤的心,猛然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楚纤回头,发丝垂落在耳侧,东辰夜伸出手为她撩起那一丝发,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轻轻的偏头侧了过去。

楚纤没有躲开,也根本躲不开。

那样温柔的口吻,就像是甜蜜的陷阱,让她明知道不能掉下去,偏偏又一脚踩了下去。

东辰夜的唇,吻上了楚纤的唇,那张形状美好的唇辗转反侧在自己唇上作乱。

慢慢的,楚纤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迎合着他。

东辰夜,你要我怎么能离开你?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你,我想要牢牢抓住你。

再不放手,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用尽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

微风吹动湖水的岸边,这一刻,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东辰夜没有告诉楚纤,在北斗七星的那一边,那颗星星,是属于东辰落云的。

纤纤,我希望,你走到我身边来。

不是走向另外一端。

不要去想你和东辰落云的以前,不要去追寻以前,以后你就向着我走过来就好。

回到客栈,楚纤一直等到二更,又再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楚纤跑到了客栈的花园里面。

在假山后面,楚纤找到了东辰落云。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四下看了看,确定东辰夜不会发现她离开,才放下心来。

好笑的看她,东辰落云道:你又不和他同房,紧张什么。

如果我哥和你在一起,就会死我怕他听到我起来过。

别说这个了,你该告诉我因为什么理由,一定要让我离开了。

作为交换,你要给我什么好处?东辰落云环胸,唇角微扬,和楚纤谈起了条件。

楚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拜托,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如果你说的理由成立,那么我就离开东辰夜啊,你还要怎样。

东辰落云伸出手把玩着她黑色的发丝。

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放下,对方就会放得下。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人间会美好很多,就不会有那么冤死鬼。

楚纤一听到鬼这个词,就浑身打颤。

瞬间觉得自己身边有许多看不见的东西。

伸出手环着自己的手臂,楚纤一边搓着起了鸡皮疙瘩,一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按照你的方法让东辰夜彻底讨厌我对不对?只要你的理由足够让我那么做,我会的。

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真相如我所想并不是那么严重,你以后就不能再干涉我与东辰夜。

东辰落云哀哀的笑了。

如果哥听到你和我说的话,一定会开心的。

楚纤,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你的想法、你的作为都很勇敢。

只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注定没有办法接受的灾难。

那你听好。

如果我哥和你在一起,就会死。

风吹来细碎的花朵,朵朵飘散在他身侧,再落入假山后冰冷的湖水里。

楚纤几乎要以为自己耳朵除了问题。

你、你在吓唬人。

我、我又不会害他,他怎么会死。

绣花的鞋子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楚纤脚步沉重的向后退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

东辰落云苦笑,眼里满是苦涩。

你也不相信对不对?我也不信。

他是东辰家的战神,他年少时就驰骋沙场,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他曾经被困在一千个人的包围圈里。

硬生生的杀出了重围。

几乎奄奄一息都没有死。

却要在你这里失去了生命。

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东辰落云对楚纤道:所以你如果不想死,就走吧。

楚纤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口说无凭,你怎么知道他会死?你怎么知道!崩溃一般的抓着他的衣服问。

就像你说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他总是能在困境中翻身而起。

他总是可以的。

所以你不要随便乱说。

东辰落云的手心微凉,似是带着薄冰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以为我想他死吗?他是我唯一的大哥。

十三岁那年,我和大哥一起上战场,要不是大哥一人跳下千人围救我,我早就死了。

他是我最珍惜的大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声音有些哽咽,东辰落云抓着她的手腕收紧起来,抓得她生疼。

楚纤咬着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

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要我怎么相信?能不能请你,从现在开始假装喜欢我他会死,那个有着桃花眼的男子会死,而且会因为自己而死。

这样的故事结局,她不要,真的不要。

哀伤的狭长眸子闪动着,东辰落云抬起她纤细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扣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离开。

可是再晚就来不及了,真的会来不及的。

闭上眼睛,我告诉你我所看到的未来。

楚纤听话的闭上眼睛,心紧紧的缩在一起。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在他说的未来中找到一丝为自己便捷反驳的理由。

双手合在一起,楚纤感受到东辰落云脉搏的颤动。

脑海里,闪烁过支离破碎的片段。

你要幸福的活下去。

再见了……断断续续,像是电影里老套的旧情节。

楚纤看到了自己抱着东辰夜的尸体。

他浑身是血。

自己哭着喊着,大叫着:不要死,不要死,东辰夜求你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啊!求你不要死……是真的,都是真的。

东辰落云,并没有欺骗她……楚纤触电一般的甩开东辰落云的手。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东辰落云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蹲下来,轻柔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想要伤害他,我也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

可是能不能请你,从现在开始假装喜欢我。

如果不这样,他不会放开你的手。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预测的灾难,就在我们此次的出行中。

你是一切的关键,只要你离开他,一切都可以改写。

楚纤捂住嘴巴,将脸埋在自己的手心,无声的哭了。

心疼的撕心裂肺,却发不出声音。

东辰夜,东辰夜。

我是下定了决心要在你身边的。

我想,若是东辰落云告诉我一个其他的理由,我或许可以毫不畏惧的告诉他,再多的苦难我都不怕。

偏偏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我连狠狠抓住你的机会都没有。

我连让你只爱我一个人的话也不能再对你说。

北斗七星的那一头,我走不过去了。

对不起……———空间分割线———呼啦呼啦。

从不算深沉的浅眠中醒过来,东辰夜皱着眉头起身,看着被风刮开的门。

真是活见鬼了这门,竟然被风一吹就开了。

起身想要关门,东辰夜却忽然鄙见一旁楚纤的房间门开着。

起身走了出去,东辰夜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

这么晚了,这丫头又去哪里了?有些担心的走出门去,东辰夜向着花园走去。

你别走,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你都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去找。

因为,那份记忆里,有一个男子对我非常重要,我一直在寻找他。

有声音从假山后面传过来。

那熟悉的声音,东辰夜一听就知道是谁。

心凉了,走到樱花树下,看向假山后面,东辰夜看到了那两个人。

她哭了,脸上尤带着未干的泪痕。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她……从来不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哭。

这一次却在落云面前哭了。

请你保护他,别让他死。

她说,在寻找对她非常重要的男子。

纤纤,我为你指引了北斗七星的道路,你却偏偏走叉了呵。

走到了,那一边。

那个我没有告诉你的方向,那里站着的人是东辰落云。

你已经是我哥的王妃了,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一直去回忆过去。

是,我没办法想起他,却忘不掉,我想那个人或许曾经,是我深爱的人。

东辰夜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默默地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

黑色的眸子里,落了深不见底的伤。

你忘不掉,你说叫你忘不掉,那么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

东辰落云转了身,拉住楚纤的手指,十指相扣。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回忆他。

楚纤听话的闭上眼睛。

东辰落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东辰夜看到这一幕,满腔的难受与心碎,想要发作,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正当的理由。

黯然转身,东辰夜转身离开了。

楚纤张开眼,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泪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

手心一直不停的颤抖,楚纤伸出手,向着他的方向伸去。

抓不到,抓不到啊,他的背影太远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够不到。

那明知道抓不住,却想要够到她的纤长手指,刺痛了东辰落云的心。

东辰落云明白,她始终是最在乎东辰夜。

东辰夜走了,消失在黑暗中。

楚纤一把推开身上的东辰落云,哭着擦嘴。

你满意了吧,都如你所愿了。

东辰落云垂落的黑发,丝丝冰冷的在风中飘动,狭长的眸子不再是冷冷的样子。

伸出手,东辰落云默默的将她环在了怀里。

哭吧,想哭就哭吧。

温柔的嗓音轻声安慰着她。

楚纤扑在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可是她依然不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在东辰夜面前,她才准许自己毫无顾忌。

好一会儿,楚纤才抽噎着说:我许你一个离别。

请你也许我一个愿。

请你保护他,别让他死。

嗯,我会的。

———空间分割线————西域大皇子府上,楚云在囚禁的门前摆了个桌子,一下子跳了上去,双手叉腰,一脚踹开门大声吼道,喂!喂!喂!快点把你们王子叫过来,我告诉你啊,今天要是不把人叫过来,姑娘我就把你这里闹个翻天。

门哗啦一声从门框上摔了下去,摔在地上,扬起浅浅灰尘。

站在两侧把手的士兵互低头看看门,再相看了眼,一齐抬起头仰视着某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这是……什么状况?楚云嘿嘿一笑,很大姐头的道:喂,你去把你们的王子叫来,告诉他,姑娘造反了。

就是,就是,快点叫来。

林巧也掐着腰附和道。

凶神恶煞的抽出武器,士兵想要制住楚云。

一旁的张晨和汪语辰一步跨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卸了两个人的武器,把那武器反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张晨压着士兵来到楚云面前,楚云蹲下来看着对方。

告诉你们王子,本姑娘造反了!那里摆放着几条已经开了锁的链子。

心中不禁一抖。

这几个怕是不好惹啊,那么粗的链子都有办法弄开。

楚云戳了戳呆愣着的士兵道:你怕什么啊,姑娘我又不吃人,只是叫你去把你们大王子叫来,快点的啊。

不然姑娘我可跑路了。

士兵有些呆愣的点点头,转身跑开了。

楚云欢乐乐的坐在椅子上,无比惬意。

蓝天如洗,白云卷动摇荡。

楚云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无感叹道:还是自由的天空最好啊。

那是当然。

林巧也笑,望着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很快的,只要你们都跟着我,很快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眨着狡黠的眼睛,楚云骄傲的说。

嘿嘿,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走了。

她可是看上那个男人了。

不先钓一钓,她怎么可能甘心。

此时,守卫已经跑到了大王子居所。

王子,大王子!蒙亦正在书房里思考着与东辰夜的接触,忽然听到一阵乱叫,皱起了妖孽的秀眉,阿尔特,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的阿尔特点点头走了出去,与闯进来的士兵撞了个正着。

伸手拎起士兵,阿尔特吹胡子瞪眼的问:嚷嚷什么?打扰大王子做事。

士兵喘着粗气,道:阿尔特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那几个中原人,挣脱了铁链,嚷嚷着要见大王子。

蒙亦在里面听到这句话时,手中的笔顿了下。

要见他?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子。

嘴角划开了浅浅的微笑。

站起身来,蒙亦走出来问:怎么?那几个人造反了?参见大王子。

士兵忙跪下来道:那几个人说要见大王子,如果王子不去就闹翻天。

蒙亦掩嘴一笑,哦?本王子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个闹翻天。

起身,蒙亦向外走去。

———时间分割线———等了许久还不见那个拽到要死的王子过来,楚云有些烦躁了起来。

喂喂,让女士等待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哦。

要不然我们绕着这里溜达一圈吧。

眨着大眼睛,楚云向着一旁的人征询意见。

张晨与林巧果断把眼睛别开了。

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又不想被射成马蜂窝。

汪语辰望一眼四周围绕着的,手持长枪的一圈粗壮士兵,寒着脸道:溜达你个大头鬼啊。

我们不被杀已经是好事了。

楚云撇嘴,切,没魄力。

就你这种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还说什么要闯荡江湖,你别让老娘我笑话你。

本公子要做什么关不关你事。

我这叫进退有度,懂得拿捏分寸。

扫他一眼,汪语辰脸色有些黑。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嘴巴这么毒辣。

真是的,自从离开了楚家,楚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汪语辰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说话总是很温柔的楚纤来了。

唉,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好。

楚姑娘等的不耐烦了吗?清亮的声音传来,围绕着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我要与大王子下棋一道银色的身影在日光下走过来。

那双妖孽一般的碧绿色眼珠子,不管怎么看都有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楚云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一只脚,道:大王子,您真爱说笑。

要是说这丑人让我等,姑娘我也不等。

这帅哥嘛,是花多少时间都要等的。

姑娘真爱说笑。

不知道姑娘叫在下来,是有何贵干?在下招待的不周到吗?楚云笑,眉眼弯弯。

好吃,好睡,就是没有什么让我玩的。

所以就想到了大王子。

难得的好天气,不知道大王子棋艺怎么样?略微有所了解。

那下一盘吧。

楚云露齿一笑,颇为期待的说。

蒙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楚家二小姐,没想到还对棋艺有所了解,真让他刮目相看。

回头看一眼那些士兵,你们都退下吧。

士兵互相看看,都纷纷行了礼,起身退了下去。

在外面的凉亭里的桌子上摆好了棋盘,黑子白字放在一起。

楚云和蒙亦落座下来。

看一眼自己的黑子,楚云皱起了眉头。

其实,她根本就不会下围棋。

只是以这个为掩饰,想和他聊一下而已。

怎么了?姑娘不喜欢黑子,要换白子吗?蒙亦见她一直盯着棋子看,好奇的问。

楚云一怔,望着那双碧绿色眸子发起了花痴。

哇,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好帅啊。

拜托,现在不是该发花痴的时候啦!甩甩头,楚云道:大王子,我教你一个新的玩法吧。

蒙亦一愣。

新玩法?要怎么玩?楚云嘿嘿一笑,眼里全是狡猾。

不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和平的在围棋桌子上,玩起了跳棋。

蒙亦看着这幼稚的棋盘,哭笑不得。

这就是她所谓的新玩法,倒真的是满新鲜的。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找到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楚云点头,小声道:有人要杀我们。

有人要杀你们?蒙亦面上带着笑容,语气却显露了惊讶。

这件事倒是真的在他防范之外,着实让他吃惊了一把。

现在她事后再说这事,怕也不那么让人惊吓了。

但若是他们真的出了问题,与中原的关系怕是马上就会土崩瓦解。

东耀皇帝必然挥军之下。

战场上正面遇见,西域绝对不是东耀的对手。

楚云也笑着,面上的表情淡定自若。

是啊。

有人在我们的菜里下了毒。

想是你们西域内部出了问题,不知道大王子可否查出这毒的出处。

手中的棋子落下来,楚云有些钦佩面前的这个男子。

不仅仅人帅,又够聪明,而且还是个天生的演技派。

要是他活在现代,那不是立马秒杀四大天王么。

好吧,她只是说笑而已。

蒙亦落下棋子,道:你不怀疑我吗?这是聪明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就无需过问了。

撩拨了一下头发,楚云很爱现的昂着头。

没错,姑娘就是这么聪明。

蒙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姑娘说的是,那么姑娘和我说这事,是否有条件呢?蒙亦问。

你做我男朋友吧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做个好人。

顿了一下,楚云微笑,王子觉得我会说这样的话吗?哈哈,姑娘真是有趣的人。

有什么条件,姑娘开吧。

除了放你们走,其他的我尽量满足你们。

蒙亦落下棋子,望一眼棋盘上黑白错落的棋子,不禁笑了。

原以为一盘小小的换步棋子会很简单,没想到竟也能下出一盘厮杀的感觉来。

楚云玉手夹着黑子,悠闲自得的落下来,道:我当然不会提那么不知好歹的条件。

只不过,保证我们的安全。

这是王子您该做的事情吧。

第二,当然就是改善饭菜的问题。

整天吃羊肉,就算是老虎也会腻的。

这第三嘛,就是我个人的条件了,殿下如果答应,可以从我这里换走三个问题哦。

智多星楚云,会给你最佳解答。

徐徐诱导着他,楚云的花花肠子里,当然是存了个色字。

废话,色乃人之本性,你不色准有病。

姑娘一直在寻找一个真名天子,好不容易看上个对眼的。

怎么能不主动出击,发扬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的美好狼性。

蒙亦看着逼近的黑子,碧绿色眸中深潭荡漾了下。

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

楚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得意的笑了。

哈哈,蒙亦,你是斗不过姑娘的。

姑娘可是跳棋女王,在学校出了名的厉害。

姑娘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在下就且听听姑娘的第三个条件。

若是可以办到,在下就许了。

楚云嘿嘿一笑,石榴花落在她肩膀上,明眸闪动的样子分外动人。

你做我男朋友吧。

就一月为期。

蒙亦手中的棋子停顿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她。

男朋友?男朋友是什么?晃动着双脚,楚云欢快的说:这是某个地方的说法。

不同于婚嫁。

两个人以情人的方式在一起,这叫做恋爱。

蒙亦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只不过在她明亮的眸子,与满树的石榴花灿烂的烘托下,蒙亦的心,有丝丝触动。

手中的棋子几番转动,终是落了下来。

好啊,既然姑娘开口,在下拒绝的话,不是太不解风情了吗?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蒙亦浅浅的笑着,薄唇勾起,欣长的身姿投下来的影子与楚云的重叠在了一起。

楚云的开心的笑了,那好,三个问题,你问吧。

第一个,姑娘是怎么打开那锁的,用了多久,可否教给在下。

啊,那个啊,嘿嘿,没有用多久。

其实我本身就是能够打开那个锁的,不过是我们都不认得路,所以没有跑。

第二个,姑娘是如何知道菜种有毒的。

这个简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开始时候每天都给羊头吃,却在那天忽然换成了新鲜的蔬菜,一副煞费苦心的样子。

不是断头餐,就是鸿门宴。

还有那个送饭的士兵,眼神一直在游移,我就觉得里面必定有蹊跷。

蒙亦一下子笑出了声。

断头餐和鸿门宴?这女子,还真有趣。

二小姐,思春了抬起碧色耀眼的眸子,蒙亦撩拨了一下发,道:既是聪明人,那可否帮我猜测下,下毒之人的意图。

楚云想了想,本是不想插手他们西域的皇族之争的,可是偏偏自己说要回答人家三个问题。

又说自己是智多星,况且这男人以后可是她的人啊。

万一自己不说除了什么叉子,他嘎嘣一下没了,那不是亏到自己家里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说了吧。

黑眸转动,楚云道:好吧,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这下毒之人嘛,没有下马上就会让我们死的毒。

心思缜密,计划长远,看起来不是想陷害你,而是有更大的目标。

对我们下手的人,一定是这里出入的熟人,不然也进不来,这说明他有能力收买你身边的人。

权利够大、野心够大、计谋够大。

成大事者,狠、忍。

我如此说,大王子应该能想到,对方是谁,对方的目的了吧。

手中棋子跳过蒙亦的棋,直捣龙穴进入了蒙亦的军营深处,到达了离将军位置一步之遥的地方。

我赢了。

得意的昂着头,楚云骄傲的说。

蒙亦撩拨一下银发,浅浅眯起碧绿色眼睛,道:是啊,姑娘好生厉害。

再问姑娘最后一句话,姑娘可以选择不答。

请问姑娘觉得我该怎么办?将手中抱着酒杯和菜的小包放到蒙亦面前,她晶亮如狐狸一般的眼睛靠的他很近,红唇诱人的微启,将计就计。

说完这一句,楚云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向着屋子中走去。

天气很好,她踩着石榴花,身姿绰约。

啊,累死了,累死了。

今天的蓝天白云,都格外的美丽呵。

蒙亦在看着棋盘,嘴角划开了灿烂的笑,使得阳光都黯淡了下去。

拿起白棋,一路畅通的跳到了黑色的阵营,刚好将军。

不多不少,只一步棋,却是蒙亦赢了。

来人啊,给他们四人换房间,不再关押,以上宾之礼相待。

去为楚云姑娘和林巧多挑几件我们西域的衣服还有饰品,送过去好生招待。

说完这些后,蒙亦便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他,心情非常好。

世间还真有这等奇女子,聪明更胜男子。

楚云在屋子里听到他说的话,闭上眼睛,依靠在门上甜蜜的笑了。

笑得屋子里另外三个人毛骨悚然。

真恶心啊,真的太恶心了。

喂,你怎么笑得那么恶心啊。

汪语辰有些受不了的在一旁戳了戳她问。

楚云也不生气,笑着拍开他的手。

讨厌啦,不要问嘛。

娇羞一笑,楚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汪语辰看到她那个表情,嘴角一抽,躲到就落里猛地开始吐了起来。

太他妹的恶心了。

林巧也忍不住的,躲在一旁干呕。

只有张晨淡定的看一眼,在心里默默的说:王妃,必须要向你汇报的一件事情就是,你的妹妹,那个二小姐,思春了。

到底该怎么办你是说,大王子与那个叫什么楚云的下了一下午的棋?是。

那个楚云有过人本事,打开了禁锢,嚷着要见他。

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起下棋,有说有笑的,下完棋之后,大皇子就给楚云他们安排了更好的住所。

蒙亦的贴身侍女小容低着头,在深夜的二王子宫殿里,毕恭毕敬的汇报着今日大皇子的行踪。

蒙其左思右想,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奇怪,真的好奇怪。

前段时间,蒙亦根本不搭理这些人,现在这是为什么忽然对他们好起来了?难道是因为东辰夜要来了?他们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没有。

只是从表情上看,两个人似乎非常聊的来。

楚云似乎还送了大王子什么东西。

好,你下去吧。

鹰眸闪动,蒙其思绪万千。

不懂,真的不懂,蒙亦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忽然,那日父皇和蒙亦所说的话,在他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难道是联姻?嘴角勾起笑,蒙其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畅快无比。

现在,那女人已经吃下他送的毒。

等到两个人婚约一下,楚云回去等待迎娶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生离死别的时候。

他现在就有些兴奋的不行了,一想到有机会看到蒙亦撕心裂肺的机会。

他就兴奋的不行。

二王子,巫师找来了。

阿鲁从一旁走过来,小声道。

蒙其眼睛一亮,道:快请。

夜色深沉,阴谋影藏在黑暗之下,不经意露出狰狞的面庞,接着又隐退了。

————空间分割线—————那一夜之后,楚纤久久不能从那个打击中走出来。

她想努力装作快乐,可是她一时间没有办法走出那个未来片段带来的冲击。

终于明白泰戈尔为什么要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奈之事,是人所没有办法控制的。

东辰夜把这一切,理所当然的当成楚纤在担心。

担心与自己坦白和东辰落云的关系。

好几次东辰夜都想把事情说开。

却又怕真的说开了,楚纤就会义无反顾的扑到东辰落云的怀里去。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必须写下休书,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留住她。

面对她的时候,东辰夜也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表情。

三个人,在一个欺骗中起伏沉沦,又在另外一个谎言中沉得更深。

东辰落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戏剧的身外客。

他是导演这一切的人。

可是当那个夜晚,楚纤的泪水撒在他胸口的时候,东辰落云终于从自己一直以来的潜动作中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知一个好导演,也不是一个身外客,他偏偏是那个陷入最深的。

导演的阴谋,背负的罪恶感,与那不得不去做的决定,深深羁绊住了他。

到底抓住哪个才是对的,救赎那个才是正确的?天神给了他异于常人的本事,却没有给他一颗能崛起七情六欲的心。

落云,真的谢谢你轻勾眸子,东辰落云侧了一眼,一直在发呆的楚纤,默默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烤鱼。

再这么烤下去,就只能吃烤焦鱼了。

叹口气,东辰落云一把夺过楚纤手中的烤鱼,责备道。

楚纤猛然回神,看着已经有些烤糊的鱼,尴尬的笑笑。

抱歉,我最近休息不好。

那,今日阳光不错,你去睡会儿吧。

体贴的拿出披风,东辰落云道。

楚纤点点头,接过了披风,找个块草地躺了下来。

其实她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只不过是在躲避东辰夜的目光罢了。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他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她。

楚纤就觉得像是针扎一样。

如果,如果能不知道一切就好了,没有看到未来就好了。

东辰落云看着日渐憔悴下去的楚纤,心里不禁叹息。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去了西域,他们还要与西域人斗呢,她如果病倒了怎么行。

哥,你去探下路吧,我有些累了,想稍微休息下。

看一眼楚纤,东辰落云对东辰夜道。

东辰夜也看了眼楚纤,无言的别过头,面容遮在黑发下面,点点头起身离开。

东辰夜一走,楚纤便张开了双眼,松一口气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东辰落云点点头,道:在入西域之前,我准许你与他最后一次相爱。

楚纤不解的从草地上坐起来看着她,眼眸不解的流动。

什么……意思?风吹过草地,吹过他的发,那张总是结着冰的面容,这一刻看,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柔和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人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

是忽然这样,还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狭长的眸子轻勾,说不上来是含着淡淡忧郁还是本身就是这般,他说:不到千里的路。

再拖,也只有四天。

这四天,是属于你和东辰夜的。

我会在西域等你们。

在来之前,好好的与你这段美好的爱情告别。

记住,你是因为爱他才离开,所以不要留下遗憾,潇洒的离开他。

去到西域开始,你表面是他的王妃,可是私下你是我的女人,直到他写下休书的那一刻才行。

东辰落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没错,是疯了吧,所以才会在这里说这等不计后果的荒缪话。

楚纤看着他,伸出手轻抱了他,眼里喊着泪水。

谢谢你,落云,真的谢谢你。

落云环住她,轻轻摇头,不,你不该说谢谢,是东辰家族对不起你。

对不起,楚纤,真的对不起。

我也许并不是想帮你。

或许我只是想你潇洒的离开,以后不再想他而已……东辰夜回来的时候,东辰落云已经策马独自上了路。

楚纤精心打扮了一番,静静的等着她。

东辰夜回来的时候看到只有楚纤一个人,心里有些不高兴。

落云怎么可以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遇见山贼或者豺狼虎豹,她一个女子,怎么对付的来。

落云去哪里了?从马上跳下来,东辰夜问。

夜郎我们逃吧楚纤微笑,画了妆的容颜很美。

我把他支开了,夜郎我们逃吧。

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旅程了。

向着他伸出手,楚纤灿烂的笑着说。

阳光照射在波光潋滟的湖水上,反射出的光芒照耀在她半面容颜上,伸向自己的那只纤细玉手,那么的有诱|惑力。

东辰夜桃花眼眨了一下,薄唇微微勾了起来,身后似是有大片的桃花林,洋洋洒洒的落着花瓣,他磁性的嗓音问:你确定要和我逃跑吗?或许我会把你拐到天涯海角也说不定。

楚纤的鼻子一酸,差一点哭出来。

天涯海角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可不可以带我去呢。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哪里都愿意去。

啊,好啊,哪里都好,现在开始,我要越过北斗七星了。

东辰夜听到这句话后,心跳的异常快,欢喜的神色挂上眼角眉梢,藏都藏不住。

伸出大手握住楚纤,东辰夜激动的翻身上马,紧紧的环住了楚纤。

驾!马踏飞燕匆匆过,飞马不知马上人的心情。

而飞马上的人,也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心情。

感受着,阳光与风,楚纤倒在东辰夜的胸膛上,轻声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就让我再任性妄为这一次就好。

这样我就把他还给正常的东耀国。

现在不行,现在他是我东辰夜,是我的夜郎。

———空间的分割线———呜……小白,熊抱一个。

睡梦中,楚云翻了个身道。

触手的地方,似乎和平时的小白不大一样。

咦,小白好像要更毛茸茸一点哦。

迷迷糊糊张开眼睛,楚云有些不清醒的抬眼去看。

小白,你最近都在吃什么……为什么长得这么高了啊。

嗯,最近都在吃蔬菜,所以长高了。

坐在床边上的小白含笑开口说道。

楚云一怔,使劲擦了擦眼睛,再去看床边的人。

啊啊啊!尖叫着抓起被子,楚云环住自己向着床里面缩去。

靠,这哪里是什么小白,根本就是大白了好不好。

的确够大的,一个硕大的银发帅哥就含着笑坐在她的床边。

真不知道是她的艳遇太好,还是人品太糟糕。

你怎么在这里啊,吓人啊?捂住身体,楚云质问道。

蒙亦微笑,我想带你出去游玩,可是你没有起床,所以我在等你起床。

楚云这才看清楚他穿了一身的轻骑装,银色的发扎在身后,别有一番潇洒的英俊。

真是的,一大早就要害她喷鼻血啊。

就算你再帅,也不该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吧。

……拜托,你们西域的男人都是这么随便进女人的房间吗?不是。

那你为什么进来!因为你说我们是情人啊。

所以我就进来了。

蒙亦碧绿色眼睛眨动了一下,故作无辜的说。

楚云翻了个大白眼伸出手推他。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

蒙亦呵呵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楚云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一些西域的衣服。

属于两个人的甜蜜时光拿起来仔细端详,楚云独自低喃:尝试过了古装造型,现在又开始尝试民族风了。

要是能带回去就好了,姐就发财了。

一边说着,楚云一边向自己的身上套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好。

扎起马尾,戴上铃铛发饰,在铜镜前绕了一圈,楚云满意的给自己打了个一百分。

推开门在蒙亦面前转了个圈,楚云笑着问:怎么样,好看吗?蒙亦眼前一亮。

真的很漂亮。

她黑色的发与黑色的眸子,配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像是个从天上不小心掉下来的仙女。

不错,不错。

拍着手掌,蒙亦毫不吝啬的赞美。

铃铛叮叮的响着,楚云俯身行了个礼。

谢陛下夸奖。

呵呵,不要和我来这一套,我们走吧。

两个人向外走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刚起床的林巧。

有些羡慕的看着楚云,林巧用眼神示意:如果出去的话,带上我啊。

楚云做了个鬼脸,坚决的摇头,用眼神回应她。

不可能的,帅哥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气的林巧直在心里诅咒她。

贱女人,诅咒你被甩!————空间分割线——————夜郎,夜郎,你看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从捏糖人的老伯那里拿过糖人,楚纤笑容灿烂的晃动手中的糖人看向身后。

身后人来人往,却不见东辰夜的影子。

夜郎?夜郎?唤了两声,仍不见反应。

……皱着眉头,楚纤撇嘴。

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一不看着就跑开了。

捏糖人的老伯呵呵笑着,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个英俊的夫君。

楚纤浅浅一笑,老伯,您说笑了,是他有福气,娶到我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夫人才对。

老伯哈哈笑了。

楚纤转过头,继续皱着眉头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真是的,等他回来,在他脖子上栓根链子好了。

我乃大灰狼,皱眉头的女人!我要吃掉你~~~忽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窜到了她面前,用粗声说道。

楚纤咯咯一笑,伸手打他。

坏蛋,又自己跑去玩。

东辰夜摘掉面具,黄昏的中,桃花眼美丽的闪动。

纤纤,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东辰夜神秘一笑,说道:到北斗七星的那一方去。

歪着头,楚纤完全不解。

东辰夜也不去解释,伸出手拉着她,穿越过人海闹市,向着河边柳树旁的马匹跑去。

夕阳的光辉撒在他紫色的袍子上。

楚纤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与他在一起的画面。

甜蜜的、悲伤的、开心的,不开心的。

握住的那只手,也很温暖。

啊,就这么一直跑下去,会不会跑到天涯海角呢?带着楚纤翻身上马,东辰夜策马向着河的那亦方而去。

沿着河堤一直走一直走,是不是就是世界的尽头。

夜郎,以后你教我骑马吧。

楚纤靠在东辰夜的胸膛道。

东辰夜刀削一般的面容靠在她发间,狡猾的笑,不行。

红线拴不住我们教会你骑马,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

我才不做那么傻的事情。

就算是很久很久以后,你也要这样被我圈着。

嗯……楚纤咯咯一笑,轻轻颔首。

一路策马奔腾到了河堤那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东辰夜跳下马,牵她下来,两个人一同站在月色下一大片的芦花面前。

来,别怕。

把黑色的布蒙在楚纤的面容上。

东辰夜伸出手在楚纤的小手手指上拴了什么。

你栓了什么?楚纤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摸索着他的方向问。

东辰夜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笑意。

等下你就知道了。

乖,等我让你摘下眼布的时候,你再看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楚纤就没有再听到东辰夜的声音。

好一会儿,楚纤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夜郎,好了吗?没有人回答,楚纤只要忍着再等待一会儿,可是再等了一会儿,他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四周安静的可怕,楚纤有些害怕了。

他不是又耍着自己玩,把自己扔下了吧。

有些害怕起来,楚纤小心的掀开了眼上黑色的布。

……咦?怎么没有人?向着身侧偷瞄,却发现那里没有站着东辰夜。

楚纤一下子慌了,连忙摘下黑布四下寻找。

东辰夜!你在哪里?成片成片的芦苇在眼前展开,茫茫如海,白色的芦花飘动,她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

心里的恐惧越发加大,楚纤更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

夜郎,东辰夜,你别吓我。

忽然的,小手手指被拉的动了起来。

楚纤抬起自己的小手手指,那上面栓着一根红线。

小手手指又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呼唤他。

楚纤顺着红线看去,蜿蜒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芦苇深处。

摸索着,楚纤顺着红线牵引的方向走去。

芦花飘荡,大片的萤火虫从芦苇从中飞出来,漫天飞舞。

星星点点为她照亮了前路。

红线,是拴住爱情与姻缘的线。

以前,总信誓旦旦的以为,在古代,只要牵起了红线的两个人,此生此世就会永远在一起。

因为古人是那么看重红线的姻缘。

现在却发现,有很多时候,即使拴上了红线,也栓不住那不得不分离的命运。

小手的手指,从红线的那个部位烧灼起来,烧的人生疼。

小手手指像是要断掉一般的疼着。

楚纤拨开芦苇,红线的那头,站着东辰夜。

河水在芦花深处展现出了面貌。

在那河水上,飘荡着一站一盏红色的花灯。

有银白色的光从水下透上来,楚纤仔细一看,那光线连来,正是北斗七星的样子。

东辰夜牵着红线,并没有走向她。

只是牵着他向着河上的那坐木桥走去。

楚纤提着裙角,跟着他走上去。

东辰夜跳下船,仰头冲着她微笑。

这位小姐,你是否决定要坐上北斗七星这一侧的船?楚纤低头一看,那光芒照射的尽头,正是东辰夜与船所呆着的地方。

他黑色发扎在一侧,美好的面容上染着温柔的笑意。

爱情城可贵,自由价更高眼睛湿润了,看着面前煞费苦心的这个男子,楚纤很难将他与东耀国的王爷联系在一起。

他不像是个王爷,更像是个为了爱情傻傻付出的男子。

楚纤想,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个男人吧。

就算哪天,她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世界。

就算哪天,她嫁了别人。

这一夜他桃花眼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光芒,会在她的世界里闪烁一生一世,一直到她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

顺着红线走过去,楚纤伸出手,昂着头问:这位船家,你的船可以行驶多久?东辰夜微笑,握住她的手。

一切都听小姐的,小姐说要行驶多久,就多久。

很好。

楚纤嘴角勾笑,起身上了船。

北斗七星的光芒,是由水下的夜明珠发出来的,楚纤不由得心怔。

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得君如此,夫妇何求。

————空间分割线————喂,你有那么好心带我出来玩,就不怕姑娘我跑路?楚云看着一片大好的草原,呼吸着清新自由的空气,问身边的人。

张弓开箭,蒙亦射中了远处飞驰的兔子,不紧不慢道:姑娘既然说要在下做情人,在下当然应该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是?银丝张扬起缕缕光芒,蒙亦耀眼的笑容差点闪瞎楚云的眼。

唉,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以前那些个想从她这里低价购买她手中宝物的老板们,也是这样笑的。

面无表情的扫他眼,楚云严肃的对他说: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逼问了。

不过殿下有没有想过,我会逃跑这件事情?蒙亦微笑,姑娘对自己的骑术这么有信心吗?楚云撇嘴。

她楚云天生就是发横财的命。

正经事没做过多少,赌马,赛车什么的常常都去。

偏偏她又是个天才级别的人,什么东西一上手,立刻就会。

自己身下的这匹马,绝非一般货色。

怕是传说中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哎呦喂,这要是在现代,得卖多少钱啊。

算了,这都不是重点。

最最重要的是,她这辈子最见不得人瞧不起她。

曾经敢瞧不起她的人,她都让对方做了一场噩梦。

就算你是我喜欢的男人,你也不能瞧不起我。

哼,姑娘的骑术可是很好的!风吹起她丝丝缕缕的发,蒙亦挑眉,姑娘既然这么说了,在下也见识见识。

楚云嘴角勾起了邪笑。

这个机会可是你给我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城可贵,自由价更高。

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摇头,楚云在心里默默的道:再见了,我注定要凋零的初恋。

那谁谁谁说得太对了,初恋注定是要用来回忆的。

昂着头,楚云决定把这个男人当成心中的回忆。

深呼吸,握紧马缰,楚云气息顿变。

驾!一抽马鞭,飞马瞬息窜了出去。

速度非同一般。

楚云眼神坚定,冲着那士兵守卫最薄弱的地方而去。

冲出了那里,自己就到了大草原,跟着游牧民的羊群一路追赶,很快就会到达边城。

驯马的问题哈哈哈哈,只要逃出去,姑娘管你们之前的是非,姑娘要去逍遥天下,要去拥抱大明湖畔的尔康啊!得意的笑着,楚云并不知道,蒙亦是有了万全的把握才把她放出去的。

看着她选择的路线,蒙亦也不无赞赏。

这丫头真的很警惕,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四周。

就在他带着她来的着短短一会儿,她就正确判断出了逃跑的路线。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聪明,而且她的骑术虽然一般,判断力却是非于常人。

竟然知道身下这匹马的价值。

楚云冲到了守卫薄弱的地方,鞭子快准狠的甩开了两边士兵,手中缰绳一拽,猛然向后一拉,马匹顿时腾空而已飞冲了出去。

望着辽阔的草原,楚云在心里欢喜的大叫:自由!自由了啊啊!!驾!使劲一挥鞭,楚云更加肆无忌惮的向着草原冲去。

那些士兵们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神来。

追,快追!士兵们还没有动作,又一匹飞马腾空从他们头顶越了过去。

不用追了,本王子来处理。

蒙亦说完,就去追楚云了。

楚云余光敝见蒙亦追上来,心里叫糟。

该死,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靠,为什么现在不是飚车,要是飚车,那家伙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手指掐起,蒙亦停下了马,忽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楚云这边还向着快马加鞭呢,却没成想这死马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楚云差点被甩出去。

好不容稳住自己的身型,楚云瞪着眼睛指挥着马。

跑啊!快点跑啊!嘿,你这只死马,发什么神经?难不成肚子饿了?任凭着楚云怎么说,那只马就是不再向前跑了。

楚云恼火的回头,怒道:是不是你搞的鬼?蒙亦耸肩道:不是,我没有叫他不要跑,我只是叫他可以不用再听你话而已。

姑娘诸多本事,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吗?蒙亦摊手,一副理所当然她没问题的样子。

弄得好逞强的楚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挣扎了好一会儿,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楚云,还是决定驯服这匹马。

老娘就不信了,老娘一个人斗不过你一只小小的马。

噼里啪啦的甩着鞭子,楚云对马是软硬兼施,可是那么是雷打不动的低头吃着草。

楚云有些火了,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快点跑啊!所以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马。

这马被她这么狠狠的一抽,火气也上来了,开始在原地拱着背发飙。

楚云在马背上颠簸,吓得要死。

啊啊啊!!救命啊!这要是掉下去了,还不得丧命马蹄下啊。

这么可怕的事情,她才不要。

呜!你看什么热闹啊死人,过来救我啊。

好死不死的唯一可以救她的人还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热闹。

蒙亦掩着嘴巴欢笑。

没想到她被欺负,吃瘪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就在楚云与马斗争的时候,远处忽然窜拉一匹千里马,以疾风一般的速度冲着他们而来。

楚云吓了一跳。

那马上似乎还有个人。

啊啊啊!!!不是吧!好险好险流年不利,也没有这样的。

千里马的速度,楚云这次是真的见识到了。

那不是别人,正是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一直心存着楚纤与东辰夜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前面的路。

狭长的眸子敝见楚云的时候,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蒙亦飞身而起,想要抓住楚云。

被离着最近的东辰落云快了一步。

伸出手抓住楚云的手,东辰落云飞身而起,在空中翩然停住。

楚云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好险,好险。

真幸亏是赶上了,要是撞在一起,她怕是就要以面目全非的样子站在阎王爷面前了。

劫后余生的摸着脸颊,楚云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上苍。

还好,还好,她那绝美的脸蛋是保住了。

不过……低头看一下,楚云顿时又心惊了。

忙抓着旁边的帅哥。

我擦,这是飞上天了吗?飞上天了?好神奇啊!太神奇了!东辰落云寒着脸看着自己抓住的这个女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是楚云吧。

楚云,你倒是逍遥自在的很啊?楚云一愣,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怎么认识自己。

额……难不成?难不成?嘴角抽搐,楚云此刻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家伙是不会就是这个身子主人的冤家吧。

呜,流年不利啊。

东辰落云,欢迎你来到西域。

东辰罗云抓着楚云落到地上,看一眼与自己说话的男子。

面色不善。

殿下客气了。

楚云面面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松了口气什么啊,原来这家伙是正主的弟弟。

怎么?东辰王爷和东辰王妃没有来吗?看到他自己来,蒙亦银发闪动,长手一伸不动声色的拉过楚云问。

东辰落云根本不屑于与他争夺楚云。

巴不得他把这个碍眼的家伙带走。

真是碍眼,和楚纤差得太远了。

我哥和我嫂子,正在来的路上,我先行过来了。

蒙亦点头道:那就请落云王爷随我一同去见我父王吧。

东辰落云点点头,与他一道去了宫殿。

————空间分割线————你说什么!?西域二王子宫殿,酒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红色的葡萄酒流出来,像血一般红颜。

蒙其黑着脸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跪着的黑衣人面前,一脚踹在他身上。

废物!你们是怎么看着人的!蒙其快要气疯了。

东辰二王爷已经与蒙亦见了面,此刻正在接见父皇。

这狗奴才现在才来告诉他东辰落云已经到了。

二王子饶命,东辰落云是走的山路,和东辰夜他们不一样,所以属下,属下……闭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在这里了。

出去领死吧。

二、二王子饶命,二王子饶命啊。

殿下息怒,每一条生命都有他无限的价值,就这么杀了,多可惜。

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蒙其连忙殷勤的走上前去,语气温和道:巫师大人,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吩咐,我差人去办。

穿着黑色袍子的巫师摇头,走到跪着的那个男子面前,看着士兵健壮的身体道:殿下可否将这个人给我呢?西域巫师的阴谋可以。

只要巫师大人需要,尽管拿去就好了。

蒙其似乎对巫师非常看重,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巫师点点头,围绕在那个获救男子身前左看右看。

男子连忙磕头道谢:谢巫师,谢巫师救命之恩。

巫师蹲下来,恐怖的面容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

沙哑的声音发出怪笑。

嘿嘿嘿嘿,不用谢,因为……巫师猛然伸出手,狠狠的刺入了男子的心脏,由于冲力太猛,血液瞬间喷溅了出去。

男子眼珠凸出,惊悚的看着面前的巫师,眼神里说不出的难以置信。

你……我说了,不用谢,因为我根本不打算让你活着。

阴狠的笑着,巫师奸诈的说。

狠狠的一掏,那颗鲜红的心脏便离开了男子的胸膛。

巫师捧着心脏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闻,叹谓:强壮的心脏,是最好的巫料。

蒙其冷眼看着一切,挥手对阿鲁道:处理掉。

阿鲁点点头,挥手招来两个士兵。

蒙其与巫师一同走向了里屋。

巫师,您的进度如何了?还不错,不过我还差最后一味巫引没有配好。

这需要大量的新鲜的心脏,还有一滴女人的眼泪。

心脏我这里不缺,但是女人的眼泪?这东西管用吗?不是一般的女人的眼泪,我要的这滴女人眼泪,是心泪。

世间的绝色美女,都是天仙下凡。

这样的女子,因爱而伤之后,会在心里留下一滴眼泪。

只要在她最伤心的时候,把这个短矛插入她的心脏,就能拿到那滴泪。

巫师说着,把一根短矛递给给了蒙其。

水晶一般晶亮的枪头上面,有个小小的开口。

巫师解释道:只有水晶能够把那滴泪保存好了。

最极致的爱,能够引发出最汹涌的怨。

这是最关键的。

去寻找吧。

蒙其皱起了眉头。

巫师,怎样去找那样的女人呢?巫师停下来,对他伸出了手。

蒙其连忙会意的把手伸到他的面前。

巫师在他受伤凭空写了几个古老的符咒。

黑色的光芒一闪之后,蒙其的手又恢复了原样。

活动了一下手指,蒙其并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巫师嘿嘿一笑,只要你把手在眼前挥一下,就能看到你面前任何女子的心脏。

是否有眼泪,看一看便知。

记得,只对女子管用。

蒙其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临走时,巫师忽然又转过身来,道:你一定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蒙其点点头,巫师放心。

我一定会把你要的东西,亲手送到你面前。

哪个时候,也就是我蒙其站上顶端的时候。

蒙其走后,巫师走到了自己的地下配制室。

把那颗心脏扔到了一口冒着黑烟的大锅了。

黑色水顿时吞噬了红色的心脏,巫师搅拌着面前的这口大锅。

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

很快,很快就会成功的。

格尔丹,蒙鹰。

你欠我的,通通还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愿你的面容上只有笑容喜欢这些灯吗?东辰夜见楚纤一只用手拨弄着那些花灯,温柔的问。

楚纤趴在穿边上,看着花灯顺流直下,目光悠远。

我听说,每个花灯都承载着一个愿望,如果花灯能顺流直下,去到这条河的重点,那么愿望就能够实现。

东辰夜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坐下来,问她:那你有没有看上面的愿望?楚纤一怔。

诧异的回眸,大眼睛扑闪。

这上面有些愿望?是你写的?不会吧,东辰夜也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吗?东辰夜从河水里捞出了一盏花灯,放到了她面前。

楚纤捧在手里仔细看。

那花灯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一排字。

愿你的世界只有光明,愿你的面容上只有笑容。

楚纤不解的偏头看她,东辰夜解释道:我觉得纤纤你,似乎总带着心事。

关于回忆、关于自己未来的路。

你总是很迷茫。

有时候闷闷不乐。

我喜欢纤纤你的笑容,灿烂明媚。

所以我祈了愿。

要你不再去追寻过去,不再去想未来的事情。

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我会保护你,会给你幸福,你只要在我身边,快乐的一直走下去就好。

楚纤捧着手里的花灯,忽的落下泪来。

心难过的揪在一起。

其实,我也希望你的世界只有光明,希望你的面上只有笑容。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是要让世间融化一般的温暖。

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你的笑容,所以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

东辰夜,我也想在你身边啊。

我喜欢你啊,喜欢到我不得不离开你的程度。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若我是害死你的凶手,那么我宁可自己去死。

东辰夜看她哭了,宠溺的笑了,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黑发。

怎么?感动的哭了?乖,这么好的日子,不该流泪的。

手指擦过她的面颊,东辰夜低头吮吸了她的泪水。

还记得我说得话吗?什么?眼神迷离的看着他,楚纤大脑不能思考,迷迷糊糊的问。

东辰夜灿烂一笑,俯身擒住了她的唇。

若是你再哭,我就吻你。

楚纤心跳快了半拍,任由他对温柔的进攻。

长长的深吻结束,东辰夜笑看着她羞红了的面颊。

要不要看愿望能不能够实现?东辰夜捧着她的面颊,深情的问。

楚纤歪头,可爱的眸子转了一下。

现在吗?对,现在就为你实现。

楚纤有反不过神来。

这……现在可是晚上啊。

狡黠的勾起好看的薄唇,东辰夜从怀里掏出信号弹。

向着天空发射。

闪烁着红光的信号弹在蓝天中炸开的同时,无数的烟花窜上了天空,在天上绚丽开放,美丽至极。

楚纤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天上美丽的烟花。

东辰夜笑,屏住呼吸,这不是最后的节目。

烟花不断的盛放,不一会儿,无数的孔明灯飞了天。

飞到了这个河边的上空。

芦花飘荡,萤火虫不甘寂寞的跑来,在河水上方跳着舞。

夜郎,我喜欢你……哇啊。

好漂亮。

楚纤不禁感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

夜空与烟花交融在一起,好不醉人。

此刻整个天空被照的如白昼一般。

东辰夜伸出手环住楚纤的肩膀,温柔的笑着,丝丝缕缕的黑发垂落下来,他眉稍眼角都好不隐藏自己的宠溺,桃花眼里泛着盈盈的怜爱。

我会为你照亮黑暗,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只要你走过北斗七星走过来,来到我身边,那么从此之后,我便是你的星星,引导你走向前方。

楚纤甜蜜的将头搁置到东辰夜的肩膀上。

心中被甜蜜充满的同时,撕心裂肺的痛着。

这一世,会有多少人这般一掷千金,只为给你个承诺,哄你开心。

东辰夜的好,是毒药,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女子能抵挡他冷酷外表下的温柔。

这样一个男子,对世人冷漠,把温柔给你。

任谁能够不爱他呢。

夜郎,楚纤何德何能,得君如此呢?眼前被雾气遮挡住了,楚纤嘴角挂着凄然的笑。

你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害了你,我在你身边注定有天会要你丧了命。

东辰夜仰望着天空,没有发现她如此凄楚的表情。

只是坚定的对她说:不需要何德何能,只要你还是你,我就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纤纤,我还不能说我爱你,我要留着,在到西域的那一刻,我再告诉你。

到时候,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娶楚云,我这一辈子,只要你楚纤一个女人。

我只要你一个王妃。

楚纤哭了,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嘴角却依然含着笑。

原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感动时候会哭,难过的时候会哭。

而当一个人又难过又开心的时候,他原来……是笑着哭的。

伸出手,楚纤扣住了东辰夜的手指。

夜郎……嗯?东辰夜偏头看她。

楚纤温柔一笑,凑上了樱粉色的唇。

东辰夜一怔,轻轻的回应她。

深吻之后,楚纤在他耳边,轻启惑人的唇:夜郎,在这里吧。

东辰夜的耳边轰然炸开了,眼里满是错愕。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是她主动要求。

可是在船上……不行,太委屈你了。

东辰夜摇头,忍住冲动拒绝道。

楚纤摇头,凑上前去,不委屈,我喜欢。

好看的水眸勾起,楚纤笑意浓浓,伸出手解开了裙子上的彩带。

真的可以吗?嗯,真的。

东辰夜见她如此,也便点点头,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孔明灯烧灼的天空,烟花绚烂的夜晚。

发丝散开的楚纤看着这样美好的光影,嘴角始终带着笑。

这一幕,这一夜,她会永远记得。

从此后,就算分离,也要收起所有的难过,为了这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伸出手臂环住他,楚纤在他耳边轻声低低喃呢。

夜郎,我喜欢你……东辰夜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接着更猛烈的运动了起来。

起疑宴会?!宴会?!宴会?!三道声音同时从桌子的那一面传来,吵得楚云耳朵都要发麻了。

伸出手掏掏自己可怜的耳朵,楚云周着眉头抱怨:你们激动个毛线啊。

就是宴会啊。

怎么了?林巧走上前来,一副担忧的样子道:不是啊,你说前段时间就有人用饭菜杀我们,这会儿我表哥他也来了,他们会不会趁着这次宴会,一下子把我们全给做了啊。

看着林巧担忧的样子,楚云翻了个白眼。

这个林巧,脑子长在脚底板上是不是。

谁会这么笨啊,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况且这还没战。

拍拍她的肩膀道:安啦,他们哪里敢啊。

你是谁,我是谁,东辰落云又是谁。

他要是动我们一根手指,东耀国、你爹、我爹,能不管我们吗?林巧想了想,也反过神来了。

就是啊。

也不想想她林巧何许人也,那哪里是一般人动的了角色。

没错,要是他们敢动手,我爹一定会灭了他们的。

看着两个女人,完全一副男人的架势,张晨和汪语辰相视无言的退后了一步。

或许是跟着楚云身边呆的久了,林巧现在也是满口的江湖味道。

本是仇人的两个人,现在却俨然一副姐妹的样子。

看得出来,楚云的气场正在蔓延扩散。

你们在这里住的倒真是不错。

从门外走进来,东辰落云道。

张晨见了东辰落云连忙行礼。

见过二王爷。

免了,张晨,在外面就不用如此了。

挥了下手,东辰落云道。

林巧一下子扑了上来,大声叫道:二表哥!东辰落云黑着张脸,一拳头砸在了她头上。

就这么被抓来了,真给你爹爹丢脸。

林巧委屈的扁嘴。

二表哥是坏人。

扔下这么句话,躲到了楚云的身后。

东辰落云上下打量着楚云。

为什么此番感觉,楚云也变了很多?汪语辰看了,解释道:是不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没错啦,她脑袋被石头砸到了,不知道怎么,以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人却变得奇迹般的聪明起来了。

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没错,是十分聪明。

以前的楚云见了饭菜,还不一个饿虎扑浪冲过去扫荡一空啊。

现在竟然能冷静的判断出莱里有毒来着。

真真不容易。

楚云见东辰落云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撇嘴,翻了个白眼忙为自己辩护:谁说得,我以前只是聪明的不那么明显而已。

要是被他察觉什么蹊跷就不好了。

姑娘我自小就IQ过高,上学的时候,因为老师没有办法教导我,我都是直接跳级的。

要我装个白痴,我是可以啦。

可是……谁知道我这个白痴身边的人,都是白痴。

我如果不显露出我的聪明,大家早就上西天见佛祖了。

你们想死,姑娘还不想陪着你分发病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汪语辰只是随口一说,东辰落云却有些在意。

记忆有些记不清楚了?我们还是活命要紧怎么会和楚纤一个样,而且也都是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东辰落云没有再一步的追究,他只是来确认几个人是否完好的。

还有告诉他们一个不坏的消息。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上宾了,想去哪里就去那里,除了,回国之外。

几个人听了都分外兴奋。

太好了,太好了。

只有楚云默默的低着头,思考了起来。

这是不是说,两国的交涉正式开始了?自古以来,弱国对强国,凡是接近的方式,大概的目的只有两种。

一是,是联姻保国安,两国签订和平条约。

二就是诱敌深入,之后再挟天子以令诸侯,挑起战端。

太子太小,不宜出使,其他人有没有太大的价值。

东辰夜在东耀国地位颇高,此次西域要求他来带人,怕也是因为他地位高。

如果挟持他,大大小小的国家,都会因此支持他吧。

看了一下尚不知危险临近,欢快的三个人。

楚云不禁叹息出声:唉,真是处于水深火热的中心,犹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条死鱼了。

你在念什么?东辰落云问。

楚云坐在桌子上,晃荡着双腿道:我在说一道菜。

这道菜呢,是鱼汤。

说是厨师把鱼杀了,而那鱼却仍然不知道,径自在水中游玩。

其实是已经死了,它自己却不知道。

你说好笑不好笑?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一动,眸色变深了。

这个女人,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云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寓意深刻的话来。

她到底是谁……难道楚纤不是九尾妖狐,而她才是?抬起头看楚云,东辰落云默默的开始掐指算起来。

楚云敝见了,当然敝见了。

毕竟她的敏锐力是以前盗墓行业中最好的。

拜托,你要是真会算命的话,不如算算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如果有时间来算我,不如算算接下来我们会遇见什么吧。

告诉你哦,这个西域现在可不是个和平港。

不知道哪天,我们就会成为菜中的那条死鱼。

现在,活命要紧。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东辰落云严肃的抬起眸子,知她说这话不是无缘无故。

楚云也严肃的低下头,智慧的光芒在眼睛里闪烁。

西域所有人都在等你们,等你们这个与东耀国的纽带。

只是有人希望你们带来和平,也有人希望你们带来灾难。

二王爷,你难倒不清楚,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个道理吗?东辰落云恍然。

握紧双手,心中已经有数了。

楚小姐,和他交过手了?没有正面交过。

不过侧面也碰到过。

看到那里的山茶花了吗?那盆花死掉的时候,就是我们死去的时候。

东陈落云不解的看她。

她狡黠的眸子眨动,手指比在嘴巴上,摆出了嘘的姿势。

天机不可泄漏。

所以说啊,在哪里,求人不如求己。

楚云不怕搀和是是非非,但是却绝对不准许别人给她不痛快。

想至少一次,和你一起看一次日出清晨起来之后,楚纤便去做了早饭。

两个人没有住在客栈,而是住在河边上的一个小屋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东辰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不在,有瞬间的惊愕。

因为是在她身边,所以睡得分外香甜。

她会不会走了?最近的她确实有些古怪,偶尔会发呆。

慌乱的起身,东辰夜推开门惊慌的呼唤:纤纤!楚纤忙走过来,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东辰夜见她完好的站在自己勉强,松了一口气,伸出手一把抱住她。

我以为你离开我了。

楚纤手一僵,伸出手环保住他道:没有,别担心,我不会走的。

他是不是隐约觉察到了离别呢?拉着他的手,楚纤温柔笑道:我给你做了美味可口的早餐哦。

准备给你个惊喜的。

东辰夜故作不信任的看她,美味可口,真的还是假的?哈,你敢瞧不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温柔贤惠的楚纤大人,是如何的厉害。

拉着他的手走到了饭桌上。

东辰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底的温柔被触动了。

如果以后,一直能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迟到她做的饭。

东辰夜想,不管那菜多么难吃,自己也会像吃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吧。

拿起筷子,东辰夜夹了一小块黄瓜放在嘴巴里。

楚纤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望着她紧张的样子,东辰夜不禁故意逗弄她。

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楚纤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吧,这个死王爷嘴巴是有多叼。

这可是她最拿手的菜啊。

拿起筷子吃了一块,楚纤自己都忍不住要夸自己了。

真是人间美味啊。

瞪着眼睛,楚纤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你要是敢说不好吃,老娘现在就咏春拳咏死你。

东辰夜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好吃,好吃,我哪里敢说不好吃。

你是咏春拳二十八代掌门人嘛。

楚纤得意的昂着头。

那是,所以说,你不要招惹我,我可是不好欺负的。

昂着头说完这一句,楚纤又萎顿了下来,紧张的问:那个说真话,这个好吃不好吃啊。

东辰夜拉过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大加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是我吃过最棒的人间美味,辛苦夫人为为夫做这样美味的早餐。

楚纤甜甜笑笑,东辰夜站起来让她坐下,在她身后为她捏肩膀。

很辛苦吧,来来来,为夫为你捏肩。

东辰夜宠溺的说。

楚纤掩着嘴巴笑,好了,好了,吃饭吧。

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着带有爱情味道的早餐。

今天我们去哪里玩?东辰夜问。

楚纤咬着筷子想了想,道:我们不要走正常的路去西域吧,我们去爬山。

在明天清晨的时候看日出,然后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了。

东辰夜想了想,点点头。

楚纤开心的低头吃饭。

想至少一次,和你一起看一次日出。

在大山之上,相拥而立,手牵着手,看太阳徐徐升起。

与王子的交易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吗?这就是所谓的,你们想去那里就去哪里吗?这就是所谓的……行了,都闭嘴。

已经是最佳待遇了好不好。

不耐烦的吃着手里的糕点,楚云冲着一旁的三只小麻雀怒道。

蒙亦在一旁微微一笑,礼貌的说:没有办法,你们是上宾,如果出了问题,父王会唯我是问的。

云儿,好吃吗?体贴的为楚云撩拨了一下头发,碧绿色的眼里柔情满满。

嗯,蒙亦,好好吃哦。

楚云也甜蜜蜜的回答,眼里柔情满满。

一旁是三个低气压,面无表情的看一眼你侬我侬的二人,纷纷转过了头去。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真的非常好恶心。

林巧这次算是知道什么叫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了。

一开始的时候,以为这个西域大王子是个多么威风帅气的人,看到他和楚云在一起的样子,林巧之前的那些憧憬全部哗啦啦的碎了。

碎了一地一地的。

这哪里像是个王子啊,根本就是个……额,就是个爱情傻子啊!所以陷入爱河中的人,大多都是傻子。

汪语辰拉拉张晨道:我觉得我们还是离远点吧,这怕是会传染。

好。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张晨走出一步来,艰难的插入那个两人世界道:我们有些饿了,前面应该就是殿下大人包的酒楼吧,我们先去那里坐坐吧,逛得有些累了。

两个人都不看张晨一眼,依然你侬我侬的对视。

去吧,去吧。

挥挥手,楚云连忙道。

那样子,要有多迫不及待,就有多迫不及待。

等人走远了,楚云和蒙亦依然微笑着,不过谈话的内容却完全变了。

殿下好功力,表演起这种恶心死人的角色竟然能如此得心应手,行云流水。

蒙亦笑,过奖,过奖,生于皇族,这种事情自然略有接触。

倒是姑娘,演起戏来丝毫不逊色于在下,佩服,佩服。

不过殿下是否有些小气了,利用人家,竟然也不给人家好处。

楚云伸出手推了蒙亦一把。

在外人看来那似是绵弱无力的打情骂俏,其实楚云是下了不小的力气。

这个死人,竟然利用她。

将计就计,都用到她身上了,拜托,丫以为她楚云是好欺负的啊。

吃亏的生意她楚云可不干。

蒙亦笑,心里又再次夸奖了一下这个女子的敏锐与聪明。

哎呀,哎呀,被姑娘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姑娘,我这里有三个价。

第一个,你陪我演戏,我给你五千两。

第二个,你陪我演戏并且帮我骗人,我给你一万两。

第三个,你陪我演戏、骗人,并且帮我一起对付难题,我给五万两,顺带送你两件我宫里的珍宝。

姑娘你想选哪个?楚云一笑,斩钉截铁道:第三个。

她楚云是什么人啊,她从小就相信,智慧就是财富。

只要她有够聪明,那么钱,就会滚进她的腰包~~~爱情就是要狗血姑娘够爽快,就不问在下要姑娘帮忙对付什么。

蒙亦浅笑,银发垂下来,凑近她,状似亲密的说。

楚云也跟着笑缅如花,能得殿下青睐,我该说荣幸才是。

至于什么事情嘛。

恕楚云不敬,做殿下的女人,已经让我身处险境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嘴巴上这么说,可是实际上艺高人胆大。

楚云并没有真心怕过。

楚云谁许人也。

他楚云出入古墓,什么事情没碰到过?那时候和死人睡了五天五夜不吃不喝,最后还差点被狼吃掉,她怕过啥?最后还不是她把那只狼给杀了果腹。

十万两还有两件珍品,这是多么丰厚的报酬。

有钱不赚是傻子啊。

况且还是这么帅的男人。

就算是做些限制级的事,她也是赚啊。

姑娘说得在下真是汗颜,不过这样我们也就算谈妥了,以后承蒙姑娘关照了。

蒙亦轻笑。

好说,好说。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从远处传开大喊:危险!快点让开,让开。

楚云簇眉,向后看去。

只见后面一辆推粮食的车子脱了主人手,冲着自己和蒙亦就过来了。

楚云本能的想要抓着一旁的杆子,非常帅的离开。

不过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男人抱着女人,一个英雄救美大回旋。

嗯,虽然很狗血没有错。

不过那是谁说过的?没谈恋爱的时候,你会觉得恋爱中的人做很多事情都很傻。

可是当你恋爱之后,你就会去做这些很傻的事情。

人就是有贱性啊,什么事情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楚云以前也觉得大街上一起吃一碗面的小情侣很恶心。

擦,又不是没有钱买两碗,要不要吃个面都搞的跟连体婴儿一样。

现在不一样了啊。

现在楚云也想做连体婴儿。

没错,此刻的楚云,脑海瞬间电光火石擦过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那就是——我不动!男人不动我不动!果然,身边的这个男人看到车子冲过来,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侧向了一边。

楚云激动的几乎要叫出声来了。

啊啊啊!!经典啊!经典桥段啊!终于明白那么多女人为什么都喜欢装柔弱了。

被男人这样保护着的感觉,真的不错。

银色的发垂下来,蒙亦有些想笑的问:你还好吧。

如果刚才一瞬间他没有看错的话,她似乎很兴奋。

楚云的脑海里,又开始电光火石了。

她完成了前半部分的梦想,却没有继续完成后半部分的梦想。

要不要继续,嗯,这是个问题。

抬起眸子,楚云笑面如花。

那碧绿色的眸子如同神秘的深潭,那红色微勾的唇,就似新月。

那个瞬间,映入楚云眼里的蒙亦,就是妖孽一般。

楚云哪里受得了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男人啊,大脑当下做出了醒目的判断。

食|色!性|也!要不要接吻?侧目看过去,拐角处那个躲藏着的人,给楚云制造了一个非常强而有力的借口。

一定要一起去一个地方看看蒙亦一怔,低头看她。

楚云有些紧张,也看着他。

蒙亦一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银色的发垂下来,与她的黑发纠缠,楚云双手一勾,回应起了这个吻。

蒙亦忽然间就有些喜欢这样的关系。

— —||大概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喜欢这种关系吧。

彼此不用说爱,还可以占便宜。

一吻结束之后,那个躲在角落里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楚云舔舐了下贪吃的嘴巴,嘿嘿一笑:没有人跟踪了,现在轻松多了。

实际上她的心里正在偷笑:感觉不错。

蒙亦笑,走上前去,走吧,去吃东西。

好啊。

楚云走上前去。

几乎是自然的,两个人牵起了手。

———空间分割线——————楚纤曾经在微博上看过一条信息。

说是:如果你以后有了恋人,一定要一起去一个两人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旅游。

那个身处异处会让你们更加亲近。

楚纤曾经也憧憬过自己会遇到一个人,两个人一起去新婚旅游。

找了很多的地方。

楚纤最后纠结在了两个地方。

第一个是非洲。

第二个是马尔代夫。

她觉得要不就极致的疯狂,要不就极致的享受。

非洲在她心里是疯狂的,与狮子共舞什么的当然很疯狂。

而马尔代夫,相信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在那里,你可以享受阳光、美酒、还有一个美丽的海。

挣扎了许久,最终楚纤选择的目的是——马尔代夫。

极致的享受。

站在半山腰,气喘吁吁的靠在树上,楚纤真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预想是对的。

为什么人要给自己找醉受啊,就像现在一样。

她为什么一定要来爬什么山,看什么日出啊!累了吗?我背你吧。

东辰夜气不喘、汗不流,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走到了楚纤面前,温柔笑道。

楚纤翻了个白眼,手指颤抖的示意他转身蹲下。

东辰夜很乖的转过身去蹲下来。

楚纤像是一头死牛一样,轰的倒上了东辰夜的背。

东辰夜宠溺的背着她向山上走去。

他的背很温暖,楚纤靠在上面,汲取着属于他清新又迷人的味道。

他的味道,应该叫侵略吧。

是的,是侵略的感觉。

他不告诉你他来了,他只是无时不刻的在你身边,等你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一切侵略。

习惯他的臂膀、习惯他的微笑、习惯与他拥有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习惯他的笑容,他的好,他的任性,他偶尔的坏脾气。

山路漫漫,七月的山间,开满了绚丽的紫薇花。

风一吹,花瓣片片飞落,在空中翻转起舞,然后轻柔的落在了东辰夜和楚纤的发间。

不去拍下那些花瓣,楚纤喜欢这样如诗如画的景色。

以前,常常会去羡慕古代的那些男女,能在这样的画里走一次。

美景如画,美人如花。

山水如诗,公子如玉。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亲自经历这样的画面。

锁紧手臂,楚纤靠在他黑色的发间,问他:我是不是很重?薄唇浅笑,东辰夜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

挖心的贼楚纤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来,晃动着双脚,娇嗔道:那你放我下来,让我累死在山路上算了。

东辰夜稳稳的驮着她,摇头。

再重我也要背,你这么美,就连妖怪都动了心,放你下来,你会被他们背去的,你只能让我背着。

楚纤听到他的话,嘴角掩饰不住的勾了起来。

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霸道。

还有……这么的肉麻。

喂,再缩紧,我就要被勒死了?眯起桃花眼,仰头看他,东辰夜宠溺的抱怨。

楚纤低头,黑发吹下来,俯身吻了他的唇。

就是要勒死你,怎样,怕了?不怕,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

一路走去,飞花直落,紫薇花雨中,刻下了,男子与女子的身影,美好到让人心生妒忌。

以后的以后,这山这花,还会记得这连个人的影子吧。

来年的时候,花开满山,却不道,那女子与男子,谁还会来这山上,走这一糟。

转过身后,跟在背后的那个人,又会换成谁呢?———空间分割线—————偷、偷心贼?楚云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瞪的硕大,就差没有脱眶而出了。

西域宫中,大王子内殿里,只有楚云和蒙亦在。

蒙亦告诉了楚云自己所托之事。

楚云差点没有抽过去。

她自己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会有比做这个男子女人更危险的事情了。

嘿,结果还真是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没错,是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

蒙亦告诉她,说最近经常有士兵因为无故失踪,有一次,偶然有一群士兵外出偷酒喝,怕被抓到,就抄了近路。

走到一般的时候,看到有火把,就喊出了声。

火把顿时灭了。

几个人壮着胆子走到先前火把燃烧的地方。

发现地上有个已经死去的士兵。

尸体被秘密送到他这里,派人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个士兵的心脏被挖走了。

楚云摸着自己的手臂,浑身不自觉的发冷。

挖心啊,这就和聊斋里面说得一样一样的啊。

太可怕了,莫不是这里有吃人心的妖怪在吧。

蒙亦表情认真的说道:是的。

那个士兵死的时候双目凸出,嘴巴大张,显得惊恐无比。

胸口的血液呈现出鲜红色,而且流了大量的血液。

想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深入胸膛挖出了心。

捂住嘴巴,听到这么残忍的事情,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云也觉得毛骨悚然。

蒙亦见她害怕,走上前拉着她坐在椅子上,握着她冰凉的手,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去查这个事情的出入。

我只是想要你帮着想注意。

你是智多星,我需要你这个聪明的小脑瓜。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的笑着。

楚云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面前那双碧绿色眼睛,楚云再一次沦陷了。

唉,所以说美色与贪婪是成大事的禁忌。

她就是这个好色,还有贪婪,真的是没得救了啊。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银色的发甩动,看了看天,蒙亦问。

楚云哪里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当然激动的猛点头。

避雨只夜楚云哪里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当然激动的猛点头。

此时,在西域二王子那里,也正是午饭时间,不过相比较这边的温情,那里怎么都像是透着一股凉意。

筷子夹起一片血淋淋的牛肉,蒙其动作优雅的淋上烧灼好的白酒,在滋滋声中,牛肉已有了六分熟。

蒙其放到嘴里咀嚼,听着自己手下的汇报。

你是说,你看到两个人在大街上亲吻?属下看的千真万确。

两个人一路上言谈亲密,图胶似漆。

最好还拥吻了。

蒙其嘴角勾起了笑。

看来本王子猜测的没有错,那个蒙亦一定是和这个女人搞上了。

唉,所以说女人就是祸水。

擦了擦手,蒙其酒足饭饱的扔掉了手中的手帕。

起来吧,下去领赏。

谢二王子。

蒙其真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拍手叫好。

中原有句话。

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方是万事俱备,胜券在握。

此时此刻,他蒙其不就拿到了这样的机会吗?蒙亦想要与这楚家小姐联姻,自己就成全他。

蒙亦啊,蒙亦,你就与你的小鸳鸯,到地下去做一对鬼情人吧。

来人啊。

在虎皮椅子上坐好。

蒙其大声冲着门外道。

不一会儿,阿鲁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问:殿下有什么吩咐?去把我珍藏的红玉拿出来。

我要去看大哥。

为自己戴好伪善的面具,蒙其决定与看一看那个人。

他要让蒙亦,完败在自己手里。

要在最后一刻,翻开结局。

让蒙亦悔恨的死去。

蒙其手中有巫师帮助,蒙其手中有智多星助阵,到底鹿死谁手,全在这一次,东辰夜的出访之中见分晓。

而此刻,主人公却完全不知情的游玩于山水间。

东辰夜与楚纤本是好好的在山间行走,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风云骤变下起了噼里啪啦的大雨。

害的东辰夜和楚纤只有找个山洞避雨。

在山洞里,看着洞外雨落珠帘,楚纤咯咯的笑了。

这个桥段,哈哈哈哈,真是经常在电影、电视里看到。

难不成这是上天特意为有情人做的福吗?还笑,都淋成这样了,等我找点柴火点上。

东辰夜拍了下她的头,抱怨道。

楚纤咯咯的笑着,对于他的责备,完全不当成威胁。

很快,东辰夜就从山洞里找到了先前避雨人留下来的柴火。

点起了篝火。

楚纤与东辰夜便做了下来。

看一眼她湿漉漉的外衣,东辰夜搭起了竹竿,道:把衣服脱下来吧。

楚纤咬着唇,脸色有些红润的点点头。

天色渐渐的黑色,楚纤靠在东辰夜身上,汲取他的温暖,吃过了先前带着的干粮。

东辰夜望一眼天,道:看来我们今天晚上只能住在这里了。

还在这里柴火够足,干草也够多。

楚纤点点头,红着脸小声说:夜郎,我的里衣也湿透了,好难受,可不可以脱掉。

那双樱粉色的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东辰夜倒吸一口冷气。

夜郎,我爱你。

如果她永远都是这么惑人,倒是叫他该怎么把持住自己。

咬着牙,东辰夜一时间找不到该回答什么,见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体僵直,楚纤故意发坏的勾动手指解开了衣服的拉绳,露出纤细的肩膀。

东辰夜低头,叹口气,一把抱紧了她。

小妖精,不准你这样去勾|引别的男人,听到了没?楚纤温柔的笑,这一面,只有我的夜郎才能看到。

衣服滑落下去,她美丽的身姿展现在了东辰夜的面前。

东辰夜觉得一股热流直下丹田。

血液里热气翻涌,东辰夜低头轻吻了她。

白玉一般的肌肤在东辰夜的手上丝绸滑动。

东辰夜握住她的手,总觉得今夜的楚纤不一样。

夜郎……难耐的声音从唇中破碎的流泻而出,楚纤紧紧的抱着东辰夜东辰夜继续加大手中的动作,温柔的回应她:嗯,纤纤,我在。

双手环抱着东辰夜,楚纤眼神迷离,唇角的凄然,不敢让他看到:夜郎,你在真好……东辰夜紧紧的抱住她,言语低低:我永远都在。

有甚多时候,人们没有办法只用语言来确认爱情。

只有身体的接触,似乎才能带来彼此之间的确信。

因为爱你,所以……想要和你合二为你。

楚纤抱着他,感受着他一次带给自己的欢愉。

闭上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

让我记住这感觉吧。

你让我身体颤粟的动作,你让情|动的低喃,你让我情不自禁达到顶峰的欢|愉。

这些都深深的铭刻到我的身体里吧。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纤纤,你怎么哭了?夜郎,我只是太高兴了。

嗯。

啊,傻瓜,哪有这样就哭的。

楚纤咬着唇,一直流着泪水。

真的好希望明天能够看到日出。

好希望与他一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日出。

无声的抱着他,在东辰夜看不到的地方,楚纤努力的笑着,无声的说:夜郎,我爱你。

你说最喜欢我笑的样子,离开你以后,我也会这般笑着。

为了你微笑了。

只不过,这一世,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在我的发间,别上金色的花朵。

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因为谁,去吃我最讨厌的苦瓜。

从此之后,我不再在任何面前,哭出声音。

从此之后,我不再这般的主动。

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这般深深的去爱一个人。

我的勇气只有一次。

那轰轰烈烈去爱一个人的勇气,一次,在你这里已经用完了。

再也不能用下一次……那一夜,暧昧的呻|吟在山洞里的篝火旁,响彻了整整一个晚上。

东辰夜无数次的吻去她的泪水,那泪水却又再一次流出来。

山洞外面,雨哗啦啦的下着,无休止一般。

楚纤最后靠着东辰夜睡了过去,说是睡过去,却也只是浅眠。

她不敢睡,因为睡过去后,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短。

她想这样陪着他每分每秒,度过两个人最后的一日。

你愿意与我戴上戒指吗清晨的时候,雨停了。

楚纤迷迷糊糊的低喃:夜郎,我们去……看日出吧。

东辰夜点点头,为她穿好衣服,背着她向山上走去。

清晨天未亮,山间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楚纤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昏昏沉沉的从怀里拿出你一对在路上找人打造的玉戒指。

楚纤轻声在他耳边轻声叙述着关于戒指的故事。

夜郎,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那里,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

在大婚之日,男子与女子之间要交换戒指。

只要套上了那戒指,比吃之间就套上了责任。

从此以后,不管疾病、痛苦、还是死亡,彼此之间,都要不离不弃。

东辰夜笑,还有这样的地方,很神奇?那我们要不要交换戒指?要套在哪个手上呢?楚纤低头,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问:你愿意……与我戴上这样的戒指吗?东辰夜看着她手中那个碧绿色的戒指,心中满是欢喜。

愿意,我当然愿意。

纤纤,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对不对。

你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不离不弃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我,而不是东辰落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的时候,把这个戒指戴在上对方的手上。

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开始,两个人就会一辈子都在一起。

楚纤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

白皙的手指将手中的戒指放到东辰夜手中。

东辰夜微笑,托着她继续向山上走去。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要快点。

一定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到达山顶。

下过雨的山路上,石板漫落了打落的紫微花。

楚纤靠在他温暖的背上。

听他边走边规划着属于两个人的未来。

等我们从西域回来之后,就在王府里种上紫微花,明年这个时候,一定也会开的这么美丽的。

恩。

不过还是要种金色的花朵。

种满整个花园。

恩。

纤纤,你困了吗?没有,我听着。

夜郎,我喜欢窗前的那棵栀子花还有那棵石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砍掉好吗?放心,我绝对不会砍掉。

我喜欢你坐在窗前,花瓣吹落你发间的样子。

像是失足落下凡间的仙女。

楚纤咬着唇苦笑。

仙女吗?她不是。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跌入这里的凡人而已。

有七情六|欲,受世俗影响,随时都在担心沦陷与离别。

一路走到山顶。

望着翻滚的云海,东辰夜松了口气。

赶上了。

微微一笑放她下来。

山顶上寒气较重。

东辰夜为她裹上衣服。

四下看了看,在一颗巨大的白色的珙桐树下,东辰夜拉着她坐下来。

一起等待着日出。

白色的珙桐花在浅浅的山风中,美丽的花朵摇曳着,像是一只只展翅翱翔的白鹅。

楚纤仰头看着那树,再看一眼那云山云海,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这以后,怕是没有那座山,能够比此时风景更美了吧。

夜郎,再抱一抱我吧夜郎,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就希望能够看一次日出。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要在暖暖的屋子里,不能出去与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后来有次偶然听到一个人说山上的日出有多美多美,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让身体好起来,一定要看一次日出。

我好期待,这怕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吧。

东辰夜低头吻着她的发,轻柔的说:傻瓜,以后,不管你想爬多少山,我都陪着你。

这不是最美的风景,属于我们最美丽的风景,一定在将来,更遥远的地方。

楚纤靠在他怀里,嘴角始终带着笑,不去回答他的话。

不,夜郎你错了,这就是我这一世最美好的景色。

我曾经许愿,一定要看一次日出,与我……最爱的人一起。

我不会再与任何人来看日出,不会和任何人再去攀爬另一座山峰。

我怕,怕我会没出息的想你想到哭泣。

如果注定要离别,便要下得了狠心。

我能忍受泰戈尔所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仍然接受不了生离死别。

要死的话,一定得我先死才行。

太阳渐渐的从云海中浮现了光影,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候。

东辰夜拿出那一枚碧绿色的戒指。

在阳光中,戒指发出美丽耀眼的光芒。

楚纤颤抖的伸出手,轻声问:东辰夜,你是否愿意与楚纤一起生活,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

我愿意。

东辰夜笑容深情,桃花眼低垂。

握住她的手,按照她所说,将那枚戒指轻柔套在了楚纤的手上。

楚纤笑着,将戒指同样套到东辰夜的手上。

太阳从云海中浮现出来,楚纤水眸流转。

太阳出来了。

东辰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那红色的日头中,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楚纤仰望着面前英俊如天神一般的男子,眼里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

东辰夜,我这辈子,只这样爱过你一个人。

所以即使以后,我们彼此都狠狠的转了身,也不要……不要忘记我。

因为我会记得你的,记得你一辈子。

夜郎,再抱一抱我吧。

压下酸涩与心疼,楚纤张开了怀抱。

珙桐花飞落她发间,她的样子,洁白如随时会飞走的仙子。

东辰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手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这一生,我都会只爱你一个人。

我会牢牢的抓住你的。

楚纤只是浅笑着,在太阳的光芒笼罩中,藏下了那句没有说出口的。

我愿意……从现在开始,我们只剩下12个小时,672分钟。

在黑夜降临之前,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好爱你。

————空间分割线————大哥,近来还好吗?蒙其热情的走到了蒙亦面前,伸出手亲密的抱了抱他。

蒙亦微笑着回抱他。

蒙其,我的好弟弟,看到你身体健康,我真的很开心。

蒙亦眼稍含笑,嘴角轻勾,表情完美的说道。

她难道不是你姐?楚云和东辰落云在一旁看了一眼,站起来行了个礼。

见过二殿下。

蒙其走到楚云和东辰落云面前,笑容满面,礼仪得体的说道:二位就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朋友吧。

幸会,幸会。

楚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个圈,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面前这个二王子了。

看起来为人亲善。

不过很可惜啦,坏人都长着坏人的脸。

就算是帅哥也不例外,那双鹰眼如此锐利,怎么会是个亲善之人。

这位姑娘,长得真漂亮啊。

和善一笑,蒙其走到楚云面前说道。

楚云嘴角勾起,二殿下夸奖了,楚云惭愧。

蒙亦看一眼,走过来拉他道: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的人了。

蒙其心里当然知道,只不过面上仍然装成一副欣喜的样子,道:真的?那就恭喜大哥了。

这么多年了,我可算是盼望着帅气英俊,样样完美的大哥找到个完美的嫂子了。

蒙亦搂着他的肩膀,碧绿色眼眸中暗藏了些蒙其看不到的东西。

今天来,怕不是又要给我送东□□了?蒙其点头,从身后拿出盒子道:新进贡的红玉,大哥一定会喜欢。

还是弟弟你了解我,知道我喜欢玉器。

两个人说了闲聊了一会儿,蒙其便起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在楚云的的面前挥了一下,转身走掉了。

实际上他是在看眼泪。

他的确是看到了楚云的心脏,不过却没有看到眼泪。

蒙其有些失望,如果这个女人有眼泪的话就可以给蒙亦来个双重打击了。

人走了之后,楚云便把东辰落云支开了。

喂,你还不去看看你哥和你嫂子,这个时候也该到边境了才是,派人去接啊。

在这里等着发蘑菇吗?瞪着眼睛,楚云理所当然的训斥着他。

东辰落云听了,面色很黑的偏头,怒道:一口一个我嫂子,我嫂子,难道她不是你姐?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片子,莫不是现在还不知悔改吧。

我!楚云噎道,难得在嘴巴上输了。

这个该死的东辰落云,真是讨厌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她想那么没良心啊,还不是穿越到谁身上自己不能够选择。

可以的话,我也穿成个王妃来玩玩。

谁愿意穿成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坏角色啊!撇嘴,楚云不再理会他。

东辰落云也不再看她一眼,站起身来对蒙亦道:殿下,在下要去接我哥与嫂嫂,就先行告退了。

蒙亦点点头,叫阿鲁带着人和你一起去吧。

边城混乱,小心才好。

东辰落云点点头,阿鲁走上来,随着东辰落云走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楚云和蒙亦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碧绿色的眼睛扫过红玉,随手扔给楚云。

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楚云笑着,把那块红玉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鉴定着她的价值。

就这么轻易的送给我了?你不是喜欢玉吗,不心疼吗?楚云撇嘴,把玩着红玉道。

这个芙蓉杯,是我特意送给你的看那个蒙其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很有信心,觉得这红玉能讨得他的欢心。

蒙亦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将一旁酥糕推到她面前,微笑的反问:你不是智多星吗?猜猜我是忍心割痛给了你,还是其他呢?楚云将眼前的红玉挪开,盯着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你刚才看这个红玉的时候,面上欣喜,实际上却根本不屑。

爱玉之人,若碰上上等的好玉,一定会情不自禁的将玉拿在手里好好的端详赏析。

而你却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这就说明你根本就不喜欢这玉。

让我猜猜啊,你这么狂妄,爱玉的消息,也该是不假。

所以你莫不成喜欢亲手雕琢玉器?抚摸着桌子上,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精致茶杯,楚云嘴角笑意更浓了。

比起自己手上这个玉,看起来这个杯子更值钱一些。

羊脂一般的色泽雕刻出来的芙蓉花杯。

雕工精致,栩栩如生。

很好的将玉色修模出来,一点都没有破坏其天然的花纹。

最重要的是,这个杯子是出自他的手。

恋爱中的人,总是希望对方送给自己一点有心意的东西。

不是用钱买来,而是他亲手去做的东西,或者事物。

楚云也一样。

——|嗯,没错。

她开始喜欢从他这里抢夺一些对方用心做的东西了。

这个——是第一件。

知我者,楚云也。

只要经过我手雕琢出来的玉,我才喜欢。

蒙亦笑,将芙蓉花杯放到她面前,碧绿色深邃的眸子眯起来,笑容好看的说:喜欢这个杯子吗?给你吧。

两件宝物中的一件吗?我喜欢。

楚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爱不释手。

或许这东西卖不到刚才红玉的价钱吧。

在现代,红玉应该更珍贵。

不过她就是喜欢他亲手做的东西。

蒙亦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

这个芙蓉杯,是我特意送给你的。

清水出芙蓉,亭亭立云中。

一顾惹人思,再顾惹人知。

楚云的心跳快了半拍。

一顾惹人思,再顾惹人知。

这个意思难道是说他的心中开始时刻浮现自己电的身影吗?想到这里,楚云就差没有踩着凳子唱征服了。

靠,就说嘛。

那死和尚还含沙射影说自己嫁不出去。

姐姐不仅找男朋友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还找了这么个优质品种。

还有谁敢说她不行?楚云,楚云你在听吗?九霄云外咆哮的魂魄被强行拉回来,蒙亦看着楚云,好笑的问:在想什么?楚云摇头,道:啊,没有,没有。

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我问你,挖心贼的之事,你有没有头绪了?楚云点点头,马上切换了智多星模式,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

刚才来的那个伪善的二殿下,怕是有问题。

呵呵,我想也是。

他扮演这个伪善的角色,已经有十几年余久。

她母亲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他自然也不是善辈。

他太自傲,自以为天下他最聪明。

每次他有一个自己觉得非常完美的阴谋时,就会跑来故意与我亲近,送给我上乘好玉。

他一直以为自己扮演的很好,却不知道这个习性,是好几次我成功脱险的致命关键。

我有话对你说楚云听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习惯真的会害死一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蚕吐丝作茧,把自己裹在里面了。

眼眸转动,楚云笑道。

这个二王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许多次完美计划的流产,都是这么造成的吧。

蒙亦也笑,碧绿色眼睛神采飞扬,每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必须陪着他演戏,你不知道,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憋到内伤了。

哈哈哈哈,是不是面部抽筋一直忍着笑啊。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走回自己宫殿的蒙其,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身后冷风阵阵,不解的看向身后,并无一个人。

怕是错觉吧……二王子,在边城四周观察的人们,他们已经向着边城而来。

估计夜晚的时候就能到。

蒙其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喜上眉梢,遮都遮不住。

真是天助我也。

备马,放出消息去,就说本王子要出去游玩。

是该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起身,蒙其换了身衣服,便出了宫殿。

————空间分割线—————在相约好的地方下马,东辰落云看着碧蓝色的湖水,幽幽叹气。

想到等下要面对那两个人,东辰落云的心里就纷乱万分。

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和心态来面对他们。

她能忘得掉东辰夜吗?她会离开她吗?没有把握,只要遇上她的事情,东辰落云就没有了平常的冷静与睿智。

闭上眼睛,东辰落云找了方草地坐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空间分割线———东辰夜与楚纤一路骑着马来到了碧水湖。

在黄昏中,静静的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西山去的样子。

风吹草低声不语。

树叶沙沙,楚纤和东辰夜并排着看夕阳,任由那金色然了整个湖面,染了两个人的身前。

天空都变成了金色,真的很美。

东辰夜轻柔的说。

环着她的手臂温柔的收紧。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却偏偏这么美丽的景色,就要落幕了。

落幕了的夕阳,就像是落幕了的我们的爱情。

不管多么绚烂,我们,都必须接受。

看过日出,看过夕阳。

走过开始,迎接离别。

夜郎,这就是我要给你的。

故事有了开始,就注定要画上一个结局。

如果结局太残忍,那么我便要亲自画上。

纤纤。

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东辰夜低头,深呼吸,桃花眼藏了对楚纤深深的爱意。

楚纤也望着他,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够哭。

黑色的发在风中静静的扬起。

东辰夜薄唇微勾: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楚纤伸出手遮住他的唇,眼波流转,樱粉色的唇抢先截断了他的话。

夜郎,抱抱我吧。

我也有些话想听你说,你先听我说吧。

东辰夜俊颜上有丝疑惑,不过那疑惑很短暂,转眼就消失了。

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笑容,东辰夜伸出手环住她,任凭她黑色的发撩拨自己的面颊。

我欠落云的,是爱情楚纤抱着他,嘴角划开凄然的笑,望着山峦中,那夕阳毫不留情,残忍的降落。

心里的空缺渐渐开始变大,让楚纤的心脏窒息一般的疼痛起来。

夜郎,对不起。

这是最后一个拥抱了。

东辰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宽大的手掌不解的抖动了一下,面容上的笑意也僵硬了。

什么……意思?纤纤,你在说笑吗?低头,黑色发丝上的清新香气徐徐传来。

这几日她与自己之间的种种历历在目。

她怎么会忽然说这种话呢?楚纤抱着他,嘴角始终挂着笑。

要笑,一定要笑着。

因为这场离是为了要他之后更加的幸福。

对不起,我都记起来了,和落云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夜,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温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东辰夜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随着那金色的夕阳,一起沉入了黑暗中,抓紧她背上的衣服,狠狠的抱着她,忍住自己满腔的悲愤,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楚纤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刘了下来。

对不起,我欠落云的,是爱情。

我曾经发过誓,要爱他一生一世,若违此誓,此生不得幸福。

我可以给你幸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切。

压住眼里的泪水,东辰夜狠狠的对她道。

我可以给你的幸福,是比东辰落云多一百倍的。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命。

落云却不行,你知不知道。

我都说了,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要你。

我不管东耀国的死活,不管我王爷尊贵的身份,我抛开了一切来爱你。

这一世我只爱过你一个人,难道我不行吗?楚纤哭的更凶了。

抓着他的衣服,眸子里落满整个黑夜的哀伤。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说到做到。

可是……我不配。

我不愿意……楚纤抽泣着,哽咽的低喃。

靠在他怀里,明明这样温暖,楚纤却从心底冷上来。

亲手斩断与他牵扯着的红线,就像是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心脉。

整个心脏都跟着这个人脱离了。

东辰夜哭了,黑色的眼睛,那泪水如同夜明珠一般珍贵,一滴一滴打落在楚纤的身上。

可是我……不要说出来!楚纤大声的制止他,就让我们这样的结束吧。

这几日的美好,就当做梦一场,你依然是你东辰王爷,你来西域的目的是迎回你的王妃。

而我,从现在起要做回东辰落云的楚纤了。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可是我爱他。

夜,你放我走吧,我求你。

摘下手中的戒指,楚纤狠狠的扔了出去。

东辰夜的心,冷了下来,疼痛的感觉是锐利的刀子,一点点切割着他的心,那双一直抱着她的手,终于松松的放开了。

你说戒指可以套牢一个人,原来都是假的。

我套住你的人有什么用呢?我套不住你的心。

出西域时,我会给你一封休书她的心,还是无动于衷,身体可以给自己,心却还系在那个人身上。

脸上的泪痕被风干。

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东辰夜面无表情的望着碧波湖水。

我会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统统忘掉。

楚纤,出西域时,我会给你一封休书。

楚纤低着头,眼泪不断的掉落下来,却不曾哭出声音。

谢王爷成全。

转过身去,在河岸上,就望见了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看着两个人,面色清冷,看不出情绪。

他没有走上前来,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东辰夜望着他,忽然笑得天地失色。

你赢了。

东辰夜说完这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河岸处只有东辰落云与楚纤在。

楚纤始终没有抬起头,黑色的发垂在她的面颊两侧。

东辰落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知道她一定在哭。

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心就莫名其妙堵得难受。

或许她能够这样与东辰夜告别。

却不可能轻易的忘掉那个人吧。

楚纤的手中捧着那枚碧绿色的戒指,一直无声的哭着。

他说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统统忘记。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长矛,从很远的地方运足了力气直扎入了心脏。

夜郎,对不起,我爱你。

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发间依稀还残留着他泪水的湿度。

楚纤知道,那是他的眼泪。

他是东耀国的战神,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从来都只流血不流泪。

如果不是伤的太深,他才会落泪吧。

对不起。

我很贪婪,明明知道不得不离开你,却还想要拥有更多温暖的回忆。

是我的自私,让你落泪,对不起。

如果可以,请你幸福的活下去。

东辰落云一直站在月色下陪着她哭,许久许久才走过去将她拉入怀里。

他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心理面是堵得慌的,却有有些可耻的轻松。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的身份开始变得正正当当了。

不再是王府的时候,对自己的嫂子存有不轨感情的小叔了。

现在起,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这个女子。

东辰落云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思想时常变化。

自己到底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

———空间分割线—————大王子,二王子那边的探子说大王子下午的时候出去游玩,此时还没有回来,属下在想,是否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大王子。

蒙亦皱起眉头,看一眼下人,放下手中的笔。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这个,属下见大王子一直都在和楚云姑娘……士兵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

楚云吐了吐舌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蒙亦无奈,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士兵下去之后,楚云便嚷嚷开了。

哇啊,就连士兵都传开了,看来你这宣传工作做的很足哇。

只不过这样的话,我嫁不出怎么办?楚云从书堆里跳出来大叫。

蒙亦嘴角含笑,那就留在我身边做妻妾喽。

楚云撇嘴,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真爱是只爱一个人哦?你这倒是新鲜的歪理,男人三妾四为家族开枝散叶有何不对,你为什么偏偏要自己独自占有一个男人呢?何况我是个王子,不可能知娶一个夫人。

楚云撇嘴,扶着额头,不停的叹息。

唉,所以说你们古人就是和我们现代人沟通无能不是。

要是在现代你有个三妻四妾,一定会被判个好几十年的刑。

姑娘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美少女,让姑娘去忍受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姑娘就恶心。

你不懂得啦。

所谓的真爱,就是一个人一辈子从遇见另一个人开始,就生死相与,白头携老。

一生一世都只爱这一个人,只娶她一个人。

姑娘我寻找的是真爱。

楚云昂着头,骄傲的说。

有人说在现代难以寻得真爱,那么她既然有幸来了古代,不如就好好的寻找,或者是改造出这样一个男人吧。

想到改造,楚云眼里放射出了狼一样的光芒,直直的盯着蒙亦吞口水。

嗯,从外貌看,是都合格了。

只不过内在嘛。

嘿嘿嘿嘿,蒙亦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了啦,不要瞎闹,快点想正事。

蒙其开始行动了。

我虽然派了阿鲁过去,却仍然有些不放心。

楚云冲回书堆坐下来,淡定的说:放心,那个二王子又不是傻子,在边城杀人,根本不足以构成王爷在西域死亡的理由。

对西域的改变不会有丝毫影响。

他没有把你掰倒,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八成是想给自己制造个功劳,好先和东辰夜打好关系。

蒙亦曾经输给东辰夜,如今又最讨厌人家威胁他。

蒙亦低头想了想,翻了下书页。

那我们继续找吧。

楚云看着满面摊开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连个插画都没有,忽然很想念自己小学时候的语文课本。

拜托,只看字会审美疲劳的唉。

想到这里,楚云便在心中盘算起来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以后不如开个店吧,出几本漫画,也许她就出名了。

嗯,嗯,真是个千载难逢赚钱的好机会。

快点,你在做什么?我可是花钱雇了你的,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的。

蒙亦不禁推了她一下。

楚云回过神来,嘴巴再次撇了一下。

切,花那么点钱,还想要老娘好好服务,不要想了。

头昂起来,楚云嘴巴上很争气的反驳,身体却马上坐到了地上。

在一大堆书里烦闷的继续翻找。

这些书记载了一些复杂的蛊的做法,还有巫术之类的。

不过非常可惜,楚云在这里并没有找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资料。

你们西域神秘的东西就这么些?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蛊就是蛊蒙其从书中探出头来,银色的发甩到一边,左思右想。

我这里的就这些,不过有些是黑巫术,我这里没有。

楚云听了,眼睛顿时亮了,从一堆书中跳了过去。

很好,就是这个。

具体的给我讲讲。

刺杀东辰夜骑着飞马,疾驰在去西域的境内的路上。

在两国都不侵犯的第三城市里,埋伏着等待着他来的人,已经擦亮了手中的刀。

若是平时,东辰夜大概早就察觉到有危险了,不过这一次却完全被楚纤的事情冲昏了头脑。

没有一丝觉察。

等到他在去边城的路上驰骋的时候,忽然从草丛了杀出一群穿着黑衣的杀手。

狗王爷,去死吧。

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提大刀,在月色下飞闪而出,银色发亮的刀身在月夜下闪烁着森白寒光。

东辰夜面无表情,右手握住剑柄,看都不看那黑衣人一眼,剑飞快出鞘,又瞬息回去。

剑与建桥摩擦发出的磁磁声戛然而止时,那个手提大刀的黑衣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半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便已经见了阎王。

一开始还蠢蠢欲动的黑衣人们,此刻都傻了眼了。

东辰夜冷色的眸子扫过去。

还有谁要来送死?本王成全他。

东辰夜并不屑去问是谁派他们来的,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想杀人。

那些黑衣人,并不知东辰夜武功出神入化到什么地步,只当是车轮战,累也累死他了。

几个人冲了上去,东辰夜嘴角勾起寒冷的温度。

哼,找死。

剑飞鞘而出,几下就已送了这几个人上西天。

等到东辰落云与楚纤整理好来到这里的时候,东辰夜身边已经尸横遍野了。

皱着眉头看东辰夜,东辰落云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又大开杀戒了。

有些担心的抓着他的袖子,楚纤小声问:他这样,不会有问题吗?东辰落云安抚她道:别担心,我去拦下他。

从马上踏空而起,东辰落云飞身而出冲着东辰夜而去。

东辰夜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流浮动,手中寒剑挥洒而出,毫不留余地的向着身后的东辰落云刺去。

楚纤心中一惊,连忙捂住是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东辰落云眉头紧锁,手中剑也出了鞘。

冷冷一笑,东辰夜回身,从马上飞跃而起与东辰落云交起了手来。

围绕在一旁的黑衣人顿时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辰夜和东辰落云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

径自打了起来。

月夜下两条修长的身影,两把交错的长剑。

哥,住手,在这样下去,你会变得不正常的。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嘴。

怎么?你怕和我打?也是,你那把斩鬼的剑,和我这把斩世间万物的剑,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东辰夜眼里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角邪恶的勾起。

东辰落云心里一颤。

不好了,他怕是心伤成疾,要开始发狂了。

左手在空中凭空画了个圈,成片的花瓣飞出来,围绕着东辰夜。

千影飞花,眠!东辰落云念了一句,手指变掌,挥舞出越来越多的花瓣围绕在东辰夜身边。

东辰夜笑,不自量力。

手指轻轻一扣,那些花顿时撒了下去,楚纤仰头看着天上的人。

在一群黑衣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心里分外的着急。

怎么看,东辰夜都似不正常。

休书一下,你想死本王也不拦着你咬着唇,楚纤忽然大声喊道:别打了,快点住手!这一喊,似是惊醒了惊讶中的黑衣人。

那些人面面相窥,接着提刀冲向了她。

楚纤虽然会点花拳绣腿,可是怎么能跟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刀比呢。

偏偏她又不会骑马,四下搜索,一时间愣在马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辰落云低头鄙见,连忙俯身下去。

身边的身影却快更快自己一步的冲了过去。

挡在楚纤的马面前,几下子杀了冲过来的黑衣人。

楚纤在马上,心跳加速,死死握着缰绳。

东辰夜挡在他身边,好一会儿没有动,气息……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东辰野的黑发侧过一半,停住了,声音清冷的说:你还是本王的挂名王妃,现在还不能死。

休书一下,你想死本王也不拦着你。

楚纤咬着唇,没有回话。

清冷的身影向前走去,越上马率先离开了。

寒谭一样的眸子,始终没有再望她一眼。

楚纤一直望着他的身影远去,泪眼朦胧却始终没有再流泪。

东辰落云看着她,叹口气,要你受这样的气,实在是委屈你了。

楚纤摇头,不,我没有委屈,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是不委屈的。

阿尔特赶来看到遍地尸首,不禁问道:落云王爷您没事吧。

这里为什么会有刺客。

东辰王爷呢?他先行离开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东辰落云跨上马,带着她走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他,也会保护你的。

环住她的腰身,东辰落云情不自禁的说。

楚纤却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话。

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这几日的甜蜜。

感觉刚才冰冷的心渐渐温暖了起来。

只要有那些日子的回忆,那么她就能一直坚持下去。

在不远处山林间,手持着远眺镜观看的蒙其勾起了嘴角。

二王子,我们真的不用做什么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是白白错失了?侍卫在一旁问。

蒙其心情不错的把远眺镜扔给他,转身向山下走去。

不,我们的人根本打不过那两个怪物,不必多费心思了,本殿下发现了比这个有趣千万倍的好事。

这一切都是上天为了让他成就霸业而送给他的礼物。

握了握手指,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得到比现在强一千倍的力量,他就兴奋的想要仰天大笑。

没错,那个女人,有着绝色的面容,还有着一颗非常珍贵的心。

蒙其看了楚纤的心,在她的心里,他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眼泪。

这是最后一味巫引了,只有拿到,自己就可以将这个中原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这天下,注定是他格尔丹?蒙其的!走到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在布局颇具异域风情的殿堂内,东辰夜、东辰落云还有楚纤,受到了非常高的待遇。

夜晚的的西域,葫芦丝与花鼓搭配的美妙乐声环绕着好几座大宫殿连绵成的大型的皇室家族外,西域的王,蒙鹰摔着众大臣赶来迎接东辰夜。

进入西域欢迎你来到西域,亲爱的朋友。

奉上花环,蒙鹰大方的拥抱着东辰夜。

东辰夜收起了之前的冷漠,礼貌的浅笑,非常感谢您的款待。

里面已经备好了酒席,请二位王爷,还有美丽的王妃去享受宴会吧。

楚纤一直低着头,当蒙鹰提到她的时候,才抬起头来浅浅一笑。

蒙亦看到楚纤的面容时,瞬间愣住了。

这样的容颜……他记得很久以前有人送过一幅古画给他,那画中人是他对中原女子的第一印象。

那个女子黛眉浅皱,水眸流转,樱粉的唇,尖细的下巴。

比那些西域的热情彪悍的女子,都要清新脱俗,温柔淑婉。

这个女子,真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一般。

楚纤扫了一眼蒙亦,见对方正看着自己。

浅浅的颔首一下,又低回了头。

跟着东辰夜礼仪得体的去了内殿。

席间,楚纤首先看到了林巧,她的位置也刚巧就在林巧和另外一个女子中间。

那个女子与林巧张晨她们坐在一起,不用猜,楚纤都知道是谁。

心下忙紧张了起来,这可是正主的妹妹,如果被认出来该怎么办。

不过,做亏心事的人又不是她,她何必心慌啊。

楚纤一走进来,楚云便看见了。

手中的杯子抖了一下,不知情的楚云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唉,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为毛她要穿成这么一个悲剧的角色啊。

这不是什么鸿门宴,也不是什么接风洗尘宴,根本就是八点档宫廷言情剧啊。

楚纤淡定自若走到自己的席间坐好,并没有第一时间与楚云交谈。

她不能自己露出马脚。

楚云也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听得蒙鹰在上面一通乱讲,她们也没听出个怎么样来,之后就是奏乐,舞蹈,大家去找东辰王爷敬酒之类的。

楚纤和楚云正僵持着,好死不死的那个汪玉辰凑了过来,面带歉意的对楚纤道:纤纤,那个,这段时间你过的好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一次的楚纤跟平时的感觉不大一样。

楚纤两杯酒喝下去后,有些畅快了。

抛开了东辰夜的事情,楚纤抬起水眸扫一眼面前这个男子,微扬起下颚道: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东辰王府的王妃,也是你能随便攀话的吗?死东西,要不是你和这个死女人合谋陷害这个身体的主人,老娘我能这么倒霉悲剧的穿越吗?不穿越的话,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也许姑娘早就当上咏春拳掌门人了。

楚纤那眉梢眼角一挑,吓得旁边几个人都跟着一哆嗦。

汪玉辰有些尴尬的杵在那里。

张晨见了,忙过来打圆场,道:王、王妃,你别生气。

楚纤见张晨过来,立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笑呵呵道:张晨啊,西域有没有哪个人欺负过你啊。

告诉王妃,王妃咏春拳还是很厉害的。

林巧眨着大眼睛,凑到她耳边小小声的问:你……不疯了?认识我是谁吗?同是天涯穿越人翻了个白眼,楚纤笑,当然认识,要不要再来玩石头剪子布啊?林巧哆嗦了下,委屈的扁嘴。

我才不要。

楚纤咯咯的笑了。

其实这个林巧挺可爱的。

并没有什么太坏的心眼,就是大小姐脾气任性一点而已。

这边说得欢快,故意把楚云和汪玉辰冷落掉。

汪玉辰一脸的失望。

现在的楚纤,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以前吸引他多了,也比以前不爱搭理自己多了。

楚云皱着眉头,一直在旁边观察着。

咏春拳?这个地方有咏春拳这种东西?咬着唇,楚云决定试探一下楚纤。

伸出手拍了拍楚纤,楚纤回过头来凶狠的看着她。

哼,死女人,我可不是你那个好欺负的老姐,别试图要欺负我啊。

楚云嘴角一抽。

这女人,怎么跟斗鸡似的,我又没有要吃掉你的意思。

顶着巨大的眼神压力,楚云道:请问,姐姐还记得周杰伦这个人吗?楚纤一怔。

周、周杰伦?!她说的周杰伦,莫非就是那个周杰伦?!一旁的人都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两个人。

周杰伦是谁?周杰伦是谁?激动的握紧双手,楚纤问:妹妹说的可是那个种七里香的周杰伦。

是啊,他在红磨坊,种了很多的七里香,姐姐,你说过的,要带我去看的。

楚纤几乎要激动死了。

我靠啊!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一个同是穿越而来的人。

真是风水轮流转。

用手帕掩住自己偷笑的眼,楚纤故做伤怀的说:是该去看看了。

姐姐,你还气我吗?说什么傻话,你不嫁,姐姐本来也是想要替你嫁的。

姐姐~~~~妹妹~~~~一时间本身是宫斗戏,忽然边成了姐妹情深的苦情剧。

在一旁看着的三个人都纷纷抽身回去,默默的喝酒。

搞什么啊,肉不肉麻啊!楚云和楚纤把身边的人都给恶心走了之后,就低着头热络的聊起天来了。

楚云就是和楚纤撞到一起,两个人才一起穿越的。

而且那个和尚,两个人都见过。

穿越的时机,正是正身楚纤出嫁,正身楚云逃婚的那夜。

难道,这不是意外?是有预谋?楚纤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楚云对这次的穿越也起了疑惑。

预谋?说不准啊。

她和楚纤都测的命里缺金,要寻找金命之人。

也都遇见了同一个和尚,这真的很蹊跷啊。

最最蹊跷的是,她们两个现代的名字和古代的名字都一样,面容也完全没有改变,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阴谋。

楚云摇头,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秃驴一定不是普通人,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会再次遇见他。

楚纤也跟着叹气,唉,再怎么猜测好像都是没有用,我们现在是绳子上的蚂蚱,蹦达不起来了。

不过,你说这会不会是我们的前世啊。

谁知道呢。

难不成她们两个人这一世死的时候都心有不甘,所以像上天祈了什么愿望,感动了老天,之后老天就让她们回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真的——好不真实啊。

老天如果那么容易感动的话。

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穷人对不对。

王妃姐妹绝色容颜,舞技也一定相当了得两个人正在为自己的命运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一道柔和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看到你们姐妹聊天,本是不想打扰的,不过实在是想要敬王妃一杯,不知道王妃可否赏个脸呢。

楚云眯起眼睛看那人,脸色有些变了。

不是别人,正是蒙亦。

此刻蒙亦碧绿色的眸子看着楚纤的眼神,总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是,看到了天仙下凡。

拜托!我也是大美女好不好,你怎么就不看我。

楚纤礼貌的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端好王妃的贤淑架子浅笑。

殿下言重了,纤纤不胜酒力,还望殿下海涵。

仰头喝下那酒,楚纤微微颔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楚云撇嘴,大大咧咧道:殿下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坐吧。

楚云本也只是吃醋,才说了这么酸溜溜的一句话。

谁知道却正中蒙亦下怀。

知我者,楚云也。

知道不我喜欢那里的喧闹,特意让我坐在这里。

银发下那张绝世面容妖孽一笑,顺着她的话就攀爬了上去。

坐在楚纤的身边,蒙亦一直笑容满满。

他许久前去过一次中原,并没有找到画上那么美丽的中原女子,很是失望。

先前见了楚云便觉得她挺漂亮了。

不过她有着塞外女子的热情,不像是个彻底的中原女子。

今日见到楚纤才发现,中原女子原来真有如传说中那么美丽如仙子一般的人儿存在。

东辰落云和东辰夜远远的看到这边,面上都比较凝重。

稍微不注意,她就又被缠上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不过这一次,东辰夜只是装作没有看见。

东辰落云则走了上去。

心似是被剥离了,东辰夜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那个女子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她要的自由,自己都给她。

在说什么?东辰落云笑着走过来,坐到了楚纤的并一边。

楚纤浅笑,在说这里的一些有趣的风土人情。

表面上在说着话,楚纤却在一旁猛拉楚云的手求救,表示想要先行离开。

楚云也受够了这个气氛。

该死的蒙亦,去死吧。

起身,楚云道:那个我想和我姐姐……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几个微醉的西域大臣走了过来,高声道:素闻中原舞蹈与我西域舞蹈相差甚大。

今日王妃与其妹在这里,不知道可否献舞一场,为我们大家助兴呢?一时间乐声渐渐小去,人们站起来,纷纷跟着拍掌应和。

是啊,是啊,王妃姐妹绝色容颜,舞技也一定相当了得吧。

楚纤握紧了手,坐在原地没有动。

她是东辰夜的王妃,舞姬在古代身份卑微,如果轻易献舞,岂不是折了东辰夜的面子吗?握紧手,楚纤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楚云也心知不好。

在一片欢呼声中,默默的站着。

蒙亦的脸上笑容有些冷了。

这帮大臣,真是找死,也不看看这些人是谁的贵宾。

蒙鹰当然知道这样不妥,东辰夜的脸色有些黑了。

想要出来制止场面,却又是酒到兴处时不好阻止,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我们中原有种舞蹈,叫做接花鼓这……王爷,这些大臣醉了,我这就叫人扶他们下去。

东辰夜看到东辰落云皱着眉头的表情,忽然勾起了笑,摆手道:大王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本王的王妃,是那么上不得台面的人吗?看着双手紧握的楚纤,东辰夜道:爱妃,既然大家都如此高兴,你不如就献上一舞,让大家都看一看你的舞姿怎么样?刺耳的生意穿过人海传到楚纤的耳朵里。

握紧的手抖了一下。

蒙亦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犯了嘀咕。

这东辰王妃和这东辰王爷关系不好吗?王爷不阻拦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这种话。

还是说其中另有玄机?楚纤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东辰夜开始报复了。

报复自己的背叛。

楚纤起身要站起来,东辰落云胸膛燃烧起了火焰,猛然拉住她,对她摇头示意:不要去,我帮你搞定。

楚纤微笑,伸手挪开了他的手。

这不关你的事情。

轻声的话语,像是千斤重石砸在心上,东辰落云的手,垂了下来。

在一旁看热热闹的蒙其,见她站了起来,神色一亮。

这女人真的要跳?在这么多人面前,像个舞妓一般?楚纤走到楚云面前,遮住手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楚云咯咯一笑,轻声回应道:真巧合,我也是武林高手,搞定几个死人还不容易吗?交给我。

拉了一把蒙亦,楚云在他耳边说了些话,蒙亦诧异的看她。

你确定?确定。

好,我去给你拿。

蒙亦说完就走了。

东辰夜与蒙鹰坐在一起,看着楚纤从容的走出来。

心中一动。

她真的要跳,这个东辰落云,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手一下子握紧了一旁的椅子,东辰夜英俊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那桃花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此刻的心里异常愤怒。

该死的东辰落云,我把人交给你了!你竟然让她受这种气!此时的东辰夜压根就忘记是谁让她陷入这么大的困境中了。

楚纤走出来的时候,四周都安静了,醉醺醺的大臣色|迷|迷的看着楚纤姣好的面容,楚纤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

那么我就献丑了。

不过今日是我中原与西域的大好日子,我想还是大家同乐最好。

我们中原有种舞蹈,叫做接花鼓。

是一种舞,也是一种游戏。

跳舞的人站在大花鼓上,腰系小花鼓,手中持着击鼓棒。

在舞蹈中,击鼓棒会随意扔出去,接到的人,必须再把花击鼓棒扔回去。

用这种传递的方式,寓意年年丰收,谷意连绵。

哎呦,真神奇啊。

还有这种舞。

和我们西域的丰收舞寓意一样,不过这鼓上舞,还是头一次听说。

大臣们纷纷议论开了。

蒙其眼睛晶亮,在黑暗中勾起唇角。

这女人,看起来有三下子。

不知道接下来要耍什么把戏。

东辰夜蹙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舞蹈,她这次又要做什么,就知道想些歪点子。

打的就是你们楚纤说着的时候,身后已经有两个西域士兵抬来了打鼓。

几个侍女拿着小鼓和击鼓棒走了过来。

楚纤与楚云相识一笑,蒙亦坐在琴旁,手指勾动,奏起了欢快的乐章。

楚云与楚纤对视一眼,一齐绑上花鼓,拿起那拴着红色与绿色彩带击鼓棒。

手臂勾着楚纤,楚纤点点头,楚云勾着她的手臂,一个翻身,飞上了花鼓。

好!有人大声赞叹。

楚纤伸出手,拉住楚云,楚云踩着那滑溜溜的大鼓边缘,几步上去。

背侧着站着,楚纤道:就像小学时候学的花鼓舞一样,三个拍子之后,就让那些死人尝到厉害。

楚云呵呵一笑,今夜是大开杀戒的好时机。

伴随着乐声,两个人旋转起来,击鼓棒中的彩带飘扬起来,煞是好看。

东辰夜也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松一口气后,东辰夜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不自觉的为楚纤担心了起来。

只不过一个白天黑夜,她与自己的关系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一时之间,他也确实难以平复心情。

楚纤和楚云怎么可能乖乖的跳完舞蹈呢。

从刚才开始,就说过了哦。

是游戏,不仅仅是舞蹈,还是游戏。

就在所有人静静欣赏两个女子的舞姿时候,楚纤和楚云一个旋身互换位置。

就现在。

楚纤小声提醒。

楚云冷笑,老娘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脚高高抬起,手中的击鼓棒旋转了个圈,两个人忽然将手中的击鼓棒扔了出去。

当然,是用足了力气狠狠的扔了出去。

啊!哎呦!击鼓棒不偏不倚正正砸中了刚才那几个喝醉酒了的大臣的头上。

那可是运足了力气,就是奔着打人目的去的击鼓棒啊。

几个人当下头就晕了,虽然不见血,却绝对是内伤。

那几个人怒目圆瞪的看着楚纤和楚云,刚要发怒,林巧在一旁冷笑,接话道:还不扔回去,难道你想西域明年颗粒无收吗?几个大臣看一眼蒙鹰,蒙鹰的脸色虽然含笑,看向几个人的时候却是带着冷冷的寒意。

吓得几个人连忙把击鼓棒扔回去。

楚纤和楚云笑,依然没有结束扔击鼓棒的这个舞蹈。

一时间哀声连连,在整个西域响彻。

偶有接到的人,必定会幸哉乐乎的去笑话一下接不到的人。

东辰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楚纤,就是鬼主意多。

蒙鹰在一旁赞叹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聪慧王妃。

我这帮大臣,真是让王爷看了笑话了。

东辰夜摇头,没关系。

她就是喜欢闹。

还请大王别介意。

一旁的东辰落云见楚纤一点事情都没有,心里也松了口气。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

也许一个楚纤做不了什么,不过再加上一个楚云,那这两个女人在哪里都能闹翻天。

在大鼓上相视一笑,两个人的关系,比之刚才又亲近了一步。

跳完舞之后,楚纤就和楚云跑路了。

误打误撞遇线索那个该死的宴会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是她们女子该呆的地方,本来是是要带着林巧的。

谁知道那丫头喝醉了,超级没有酒品,被张晨给扛回去了。

蒙亦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了笑。

在西域的后花园里走着,楚云忽然问她: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姐妹啊。

楚纤咯咯的笑着,一定是啦。

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在中国十三亿的人口中一起穿越,而且我们都姓楚。

嗯,我该回家问问我妈有没有私生女。

楚云故作严肃的说道。

楚纤推她一把,笑道:少来了。

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吧。

楚云大眼睛眨了眨,立马摩拳擦掌道:早就想这么玩一次了。

楚纤点点头,拉着她向着花园深处走去。

走,我们找个有花,有月亮的地方,弄点酒结拜。

两个人搞来了酒,就在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跪下来结拜。

我楚纤愿意与楚云结为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楚云愿意与楚纤结为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个人点了香,对着月亮发了誓,又喝了姐妹酒之后,望着彼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这样傻啊!哈哈哈哈,是啦是啦!就在两个人笑闹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细小的声音。

楚纤和楚云从小就是练家子,耳朵灵敏的狠,嘘。

彼此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个人相对无言,小心翼翼的吹掉了香,走到树下躲好。

快一点,快一点。

别出声。

楚云与楚纤面面相窥。

有奸情!阿鲁大人,这些都是刚刚摘取的。

您看够不够。

这么少?巫师大人说至少要再有十颗才行,这么几个你让本大人怎么去交差。

对不起,大人您就体谅一下吧。

现在因为士兵失踪的事情传开了,夜晚少有几个人敢出去了。

偏偏普通百姓的巫师大人又不要。

要不怎么说你笨。

你不会找几个人,随便说谁叫他们,之后杀掉。

等人问起来,就说家中急事,那些人不回来了。

是,是,还是阿鲁大人聪明,小的这就去办。

这就去办。

黑暗中,阿鲁接过男子手中的盒子转过身去向着某个方向匆匆走去。

藏在角落里的树后,楚云和楚纤向着声音来源处张望。

直到阿鲁消失了身影之后,才松了口气。

楚云听到阿鲁的名字时候,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这个阿鲁,不就是那个西域二王子身边的人吗?在这里做什么。

还有他们提到什么巫师,难道真如自己所有,这个西域二王子挖人心在做什么阴谋?楚纤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听他们刚才的对话,不像是好人。

楚云点点头,小声道:当然不是好人,刚才的这个人,是二王子的人。

他们最近都在挖心,不知道搞什么明堂。

楚纤一听挖心,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挖心,太可怕了!装醉忽得一阵冷风吹来,吹动树叶,地上的影子如群魔乱舞,吓的楚纤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抬眼一看是树叶,楚纤才勉强镇定下来。

楚纤害怕的小声道:楚云,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这里好恐怖。

楚云也点点头,两个人依偎着,拿起酒壶和杯子,刚要动。

却见那边西域二王子摸索着走了进来。

楚云倒吸一口气。

糟、糟了,要是被发现会被杀的。

楚纤焦急道:那我们快点藏起来了。

不行,这个人很敏锐,藏不住的。

而且,不仅仅是藏不住,看他的架势,一副寻人的模样。

楚云不禁联想到,刚才走过来时,隐约被人看见了。

如果蒙其是来找她们两个的,那么今夜走出这里的机会,怕是凶多吉少了。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楚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怎么做才好。

王八蛋!全是王八蛋!忽然,楚纤高声大喊起来。

楚云吓的寒毛直立,惊恐的看着她。

疯了,疯了!使劲拉着她,楚云无声的用唇形道:你疯了?楚纤擦着她耳边小声道:你配合我。

蒙其听到了声音,皱着眉头,眼里藏着不易觉察的杀气走了过来。

楚纤没有收敛,反而更加风魔的挥舞着手,提着酒壶开始转圈。

今朝有有酒今朝醉,莫到明朝没酒喝。

哈哈哈哈。

楚云顿时反过神来了。

一把拉住她,劝解道:姐姐,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谁醉了,是谁!我才没有醉,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姐姐,姐姐,你别乱跑啊。

蒙其的鹰眼望见楚纤耍酒疯的样子,刚刚一直悬挂着的心,稳了一些,但仍旧有些怀疑。

走上前去,蒙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楚小姐需要帮忙吗?楚云拉着楚纤,对他点点头,二王子也在这里啊,对不起,我姐姐失态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不打扰二王子。

楚纤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伸出手拉着蒙其,指着他鼻子道:说,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妃好欺负?说!楚云尴尬的看着蒙其,蒙其愣了下,接着浅笑道:没有,王妃您误会了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姐姐醉了之后就会胡言乱语,我们、我们先告辞了!一把抓过楚纤,楚云连连道歉,接着扯着她便跑开了。

蒙其望着两个人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

他席间早退,看到这两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溜去拿了酒,蒙其本是不想管,人也已经出了宴会的场所,转念却又想这怕是个难得的相交机会。

如果能让楚云或者楚纤,对自己敞开心扉,从这两个女人嘴巴里或许能知道更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蒙其心里这般想着,就又折了回来,拉了个下人问话。

刚才出去的时候又恰巧遇见了阿鲁,他的心里起了杀机。

如果这个两个女人听到了他的事情,他就不得不现在这里将她们杀掉。

楚云和楚纤一路逃窜回了她们所住的地方。

回到房间关上门,楚纤和楚云一同倒在了□□,气喘吁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王的王妃是你,楚云好险好险,要是刚才被抓包,一定会被杀的。

呼,这里好危险。

是啊。

躺在□□,楚云和楚纤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楚云、纤纤,你们在吗?东辰落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纤站起身来开门,门外站着东辰落云,与一脸冷漠的东辰夜。

看到月色下桃花眼清明的东辰夜,楚纤的心猛得跳了一下。

进来吧。

让开房门,楚纤道。

东辰落云和东辰夜走了进来,四个人坐在屋子里。

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尴尬。

东辰夜上下打量着楚云,楚云攥着手,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是有病啊,放着面前这个帅气优质的男人竟然不要。

逃婚,逃你妹的婚啊!你以后找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那么容易吗东辰夜眯起桃花眼,俊秀刀削的面容昂起来,声音傲慢的问:楚云,你很不想做本王的王妃吗?楚云尴尬的手指一抖,默默的瞟了楚纤一眼,楚纤无能为力的低下了头。

现在这种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

楚云看着这一副貌合神离的两人,心里有些小正义正在上涌。

看得出来,楚纤是喜欢东辰夜的。

以她女人敏锐的判断力错不了。

这个该死的东辰夜,拽什么拽。

难道还要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而楚纤竟然完全不反驳不吭声。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我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难道还要在你古代受你们这些老掉牙的人的气?真是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楚云便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的看着东辰夜。

东辰王爷,不管我以前怎么样,现在事已成定局,生米煮成了熟饭,你难不成还想把一切推倒重新洗牌吗?昂着头,楚云激动的说。

她真是看不惯这个死男人傲慢的样子。

东辰夜喝一口面前摆放着的茶,浅笑。

本王就算是想要推到重新洗牌又怎么样?楚云顿时语塞。

这个男人,这叫说的什么话啊。

可是、可是你已经娶了我姐姐,大家都以为我姐姐就是你的王妃啊,你现在想耍赖吗?楚云又问。

楚纤在一旁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楚云,别说了。

这都是些不得去触碰的东西。

一接触到,伤口就会狠狠的裂开。

楚纤理解东辰夜,不管他现在发怎样的脾气,说怎样的话,她都能够忍受下来。

放开手的人,是自己,不是他。

东辰夜听到楚云的话心里的气火更加源源不断的向上冒去。

到底是他想耍赖,还是那个女人想耍赖。

既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又为什么一定不能接受现在的命运呢?一切都是她自寻烦恼与羞辱,又与他何干?本王的正牌王妃是楚家的二小姐,楚云,你姐姐只是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扮演了你的角色。

现在我找到你了,这王妃的位置你想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

哐当一声有力的放下茶杯,东辰也得语气不容置疑。

楚纤的心一直在颤抖着,死死咬住牙关不露出难过的表情。

要忍耐,忍耐这份迫不得已的痛苦。

她要是愿意可以做妾东辰落云知道她难受,伸出手安慰的握住她的手,楚纤嘴角勾笑,轻轻的挪开了自己的手。

她不需要怜悯与施舍,更不需要东辰落云的关心。

只要不是东辰夜给的,其他男人的一切她都不想要。

手中浅浅的温度随着清风消散,留在东辰落云手中的是空空如也的寂寞。

她始终都不肯靠近自己一步,更不让自己走近一步。

东辰夜的余光扫着楚纤面容僵硬的绝美面容,心里忽然畅快了。

那是种痛苦的淋淋尽致的畅快。

就像是有个人陪着自己痛,自己的痛苦就不会那么痛了的感觉。

楚纤,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是伤心还是内疚,只要看到你也在痛苦,我的心里就会变得痛快。

真真痛快啊。

楚云眼睛瞪得老大,这个东辰王爷简直不可理喻,这男人怎么会铁石心肠的到这个地步。

自己不使出杀手锏,怕是不行了。

呵呵,你说的轻松,你难道没有碰我姐姐一下吗?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吗?楚纤的手抖了一下,眼里涌上了浓浓的哀伤。

楚云你不该问的。

这个问题……不该问的……东辰夜笑,桃花眼勾动,薄唇微勾。

这个问题,真的太好笑了。

好笑的他几乎要哭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本王也曾经以为岁月静好,安得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却谁知道,不过在这一天,太阳落下西山的时候,不这个女人狠狠的摧毁了一切。

再多的苦难也没关系,再大的误会也可以解开,再多的错误也能够原谅,可以不追问从前,可以不思考未来。

两个人在一起,却唯独承受不起一句我不爱你。

笑了会儿,东辰夜忽然抬起眸子对楚云道:碰了又怎么样?她代替你的位置,一切责任都该由你楚云来负责不是吗?况且,这并不妨碍什么。

都是她自愿的。

如果她愿意的话,留在我身边做妾也可以,你问问她,她愿意吗?大哥,你太过分。

闭嘴,这是本王内室之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楚云低头,脸上的惊讶与无奈通通化为了难过。

楚纤眼里雾气升腾,嘴角勾起笑,仰头看站着的楚云。

我不愿意。

楚云,我只求他给我一封休书。

楚纤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东辰落云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东辰夜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楚纤走到门前推开门,七月冷风下,石榴花卷到脚下。

低头看一眼那抹红色,楚纤突然很想念东辰王府,那个房间窗外的那株石榴。

也许很快,那株石榴就会被伐掉吧。

深情易薄,温情易冷。

她的手握不住的,是未来所引导的这个结局。

东辰夜死死的握紧拳头,看着她背影清冷抬起了脚。

咣当一声巨响划破了没有人说话的这个寂静屋子。

东辰夜在东辰落云和楚云错愕的眼神中,豁然起身冲到楚纤的面前。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记住,是你欠下我的楚纤眼睛张大,不解的看着东辰夜。

东辰夜抓着她的手腕,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的王妃,在本王没有正式休了你之前,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强硬的态度,不容反驳的语气,让楚纤不知所措。

他总是这个样子。

没有理由的时候,就会这样霸道的抓着她不放手。

那双手,好温暖。

东辰落云面色有些微冷的站起身来,阻拦道:哥,你难道忘记她现在……闭嘴,没出西域之前,她就还是我的王妃,必须呆在本王身边,任何理由都不足以成为开脱的借口。

眼睛盯着楚纤的水眸,东辰夜的态度,不准许任何人再多说一句。

拉着她走出门去,东辰夜带着她一路走向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屋子。

东辰夜想,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轻易放开她的手。

能拥有多久,就拥有多久吧。

楚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难道是在上演八点档虐恋情深言情巨作?我擦,刚才某兽|性男人一起身、一拉人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这要是在现代的话,怎么着也要得个小金人,秒杀万千少女。

拖着腮,楚云咯咯一笑,对一旁的东辰落云道:这两个人很有趣唉。

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楚云一抬头,看了东辰落云一眼,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个人的周身,是不是在冒着黑气啊。

那张脸,根本就是个自动制冷机啊。

真是冷中自有冷中的战斗机。

刚才看到东辰夜那个表情,楚云已经觉得他是个冰山一哥了。

再看这东辰落云,楚云不禁在想,他们两个人娘,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等冰山一样的儿子啊。

东辰落云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有火无处发来形容了。

他还是不放手!始终都不想放开楚纤的手,看来他必须采取一点极致的办法才行,楚云默默的拿起一旁的糕点塞在嘴巴里,看着面前这个人一脸愤怒到不行的表情。

心里默默的念叨:原来这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嫂子啊。

哇靠,家庭伦理剧啊。

———空间分割线———一直拉着她的手走到休息的寝室那里,东辰夜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进到内室,东辰夜就狠狠的将楚纤扔到□□。

楚纤一惊,刚想起身,却被东辰夜俯身压了下来。

双手紧紧的锁住她的手。

东辰夜靠在她唇上咫尺的距离上。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温柔。

你要记住,是你欠下我的。

楚纤喘着气,咬着唇不说一句话,默默的闭上眼睛。

是,是自己欠他的,所以不管他做任何过分的事情,自己都不会反抗。

皱着眉头,楚纤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让东辰夜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

已经失去了好好爱她的勇气,也没有能够真心想要伤害她的决心。

东辰夜看一眼楚纤,放开了那双扣住她的手。

随便你找个地方时睡下,本王要睡了。

不过不准你出这个房间。

抽离开身,东辰夜冷声说。

楚纤咬着唇,站起身不知所措。

其实还是对她温柔楚纤咬着唇,站起身不知所措。

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她该要去哪里睡啊。

西域的夜晚不似中原,比中原冷很多,如果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定会冻死的。

楚纤言又止,直到东辰夜脱去了外衣的时候,她依然站在那里。

东辰夜皱着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里只有一张床。

楚纤无措的握着手,咬着唇声若蚊鸣。

东辰夜当然知道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床。

是他特意挑的好不好。

不动声色的看一眼为难的她,东辰夜指了指床道:如果你不怕委屈,就到□□来,夜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本王不敢保证。

楚纤傻傻的点点头,有些晕乎乎的。

这个……到最后还不是又在一张□□了么。

—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才自己真不应该走,应该和楚云睡在一起才对。

楚纤不知道,此时的楚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她和睡眠。

她可是个大忙人,有比睡觉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

拿好刀子,楚纤向着蒙亦的宫殿走去。

该死的混蛋,看本姑娘不收拾你。

————————默默地解开外衣,东辰夜横眉竖眼的指示她道:你,睡里面。

楚纤扁嘴。

这一切怎么那么像安排好的呢。

阴谋,绝对是个阴谋吧。

爬上床躺进被子里,楚纤便将身体转向了墙壁。

东辰夜也没有强行要求她做什么,只是吹了灯上床。

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两个人背对着背,相对无言。

楚纤盖着被子,却仍然觉得有丝冷。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西域人会放一些丝绸的被子啊!这里是西域啊!这一点,东辰夜也出乎意料。

或许是蒙鹰以为中原人会喜欢丝绸的被子,却没想过西域的夜晚很冷,并不适合盖丝绸被。

楚纤天生怕冷,此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至不够她始终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与东辰夜闹了不愉快。

东辰夜很了解楚纤,在感受到被子凉的时候,就知道以她的体质,一定开始发冷了。

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索,东辰夜挣扎着是否要将她抱在怀里,减轻她的冷。

本是不想那么做的。

谁让这个女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呢。

她让自己动了情,却残忍的要离开自己。

任凭她受到怎样的苦难,自己都不该管。

回转过身去,东辰夜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过来。

楚纤一愣,也回过身去,看向黑暗中的他。

东辰夜的容颜模糊,却依稀能看出他向自己伸开了手臂。

楚纤一楞,不知所错的看他。

在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不能再对他动心,不能再受他的诱惑了,你是注定,要离开的人。

她心里的小小挣扎,终究抵不过对他温情的渴望。

楚纤靠过去,整个人沉默的缩在了东辰也得的怀抱里。

温暖的感觉忽然肆意而出,包围了她的全身。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好闻到不行的玫瑰味道。

楚纤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某云吃醋了谢谢你。

楚纤靠在他胸膛,强而有力的声音就传入了耳膜。

朱唇微启,小声道。

我只是怕你如果冻生病,会有所拖累。

东辰夜声音依然冷冷的传来。

不过楚纤知道,他实际上还是关心自己的。

就像是自己忘不掉爱他一般。

嗯,不过还是谢谢。

楚纤点点头回到。

发丝纠缠在他的发上。

楚纤忽然有些神经质的拿起她和他的一根发,轻轻系在了一起。

就让她偶尔做做这种结发到百年的感觉吧。

————空间分割线—————大半夜,楚云从自己的房间里溜了出来,一路溜到了蒙亦的宫殿。

楚云得到过蒙亦的特许,任何时候只要她想过来,都畅通无阻。

所以说,楚云很简单的就去到了蒙亦的寝室。

此时蒙亦正在睡觉。

废话,大半夜的谁神神经经的还不睡。

怕是只有楚云会这么神经吧。

从身上拿出小匕首,楚云蹲在蒙亦的床面前摩拳擦掌。

嗯,要从哪里开始动手呢?要从脸吗?不错,他的脸蛋长的好看,所以才会自以为自己是万人迷,总是随便勾搭人。

只要毁了这张脸,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拿着匕首比量着,楚云一副非常投入认真的样子,似乎真的在纠结要从哪个地方下手来杀他。

迷迷糊糊有些酒醉的蒙亦,感觉到了身边不属于自己的气息,碧绿色的眸子杀气腾起,蒙亦张开双眼,伸手就要拿一旁的剑。

幸好他反应够快,看到了蹲在窗前的人是楚云,这才停了下来,松一口气问:楚云,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的寝宫来做什么?楚云把玩着匕首,不无遗憾的说道:你如果刚才不醒来就好了,我盘算着要怎么杀你呢。

让你再出去勾搭别的女人。

蒙亦脸黑的坐起身来挥手道:别闹了。

楚云站起来,点上烛火道:你才是别闹了,我告诉你啊,我姐姐名花有主,你不要横插一脚。

蒙亦披上衣服,碧绿色的眸子顿时亮起了一片了然。

哦,原来你是吃醋了。

可是你应该吧。

你说过我们只是一个月的假情人啊。

这种关系,不足以妨碍我寻找自己心爱的人吧。

楚云一听,倔脾气也上来了。

真是爱说笑,我楚云难道离开你还活不了了?说得好像我死活要跟着你一样。

手中的匕首玩得虎虎生风,楚云压着怒火,故作无所谓的耸肩,随便你吧。

你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去追,我不拦着你。

蒙亦走过来,亲密的想要搂她。

被楚云一把挣开了。

生气了?蒙亦笑着问。

楚云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般书道:我来找你是有正事商量。

今天晚上我在后花园里和我姐姐看到了二王子的贴身手下阿鲁从一个人手上接过了一些心脏。

他们还计划着让那个人去找一些士兵,作假谎称是回老家,实际上是挖掉他们的心脏。

他们还提到了巫师,所以我在想,这件事情,可能和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商量大计蒙亦一听是这事,也紧张的坐过来,道:哦?那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楚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黑发问道:你们西域是不是有个叫做什么什么引神的啊。

蒙亦手指勾动着银发,想了想说:以前是有过传说。

说引神是由巫师召唤出来的凶恶的恶魔,可以呼风唤雨,拥有强大的力量,古时候巫师招来引神借以求雨什么的。

可是引神凶恶,易请难送,最后终于酿成大错。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看西域生灵涂炭,所以天神将引神□□了起来。

据说他被关在幽冥地狱,很难出来。

不过在巫师中,似乎流传着一个非常残忍的引神复活办法。

楚云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我说,现在正有人要复活引神,你信吗?将手中的书推到蒙亦面前,楚云问。

那书上是一本记载着黑巫术的古老书籍。

蒙亦打开,却发现那书的里面,记载的根本就不是任何巫术。

藏书阁里的书,有很多,因为我们那日匆忙搬来,并没有仔细寻找,所以没有发现这本书。

这本书放在最角落的地方,本来我打开之后看里面的书页跟外面的封皮不一样,也就没了兴致,以为是装订的人搞错了。

今天听到那个人说巫师的时候,我又忽然想起了一本书。

你仔细看看,那封面上的线,和那些装订口。

蒙亦看了看,点头,严肃道:是把里面的换掉了,不是装订错了。

也就是说,蒙其要那么多心脏,是要复活引神。

是。

两个人在明晃晃的烛光中互相看着对方,心情都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现在知道了他的目的,那么接下来,要怎么揭穿他,阻止他呢。

楚云有些烦躁的趴在桌子上,问他:你有主意没?蒙亦皱着眉头,摇头,银色的发垂在桌子上,,蒙亦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脑袋搁置在桌子上,银色的发铺满整个桌子,唇角勾笑的问:那你有主意了没?智多星?楚云叹气。

他是个王子,又不能轻易去查他的地盘。

你想办法啦,快点。

我不想在你们西域这里白白葬送了命运。

楚云把玩着他的银发,把责任又推回了蒙亦身上。

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要是这西域二王子真的把那个什么怪物给弄出来,别说是这个西域要倒大霉了,自己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呜!现在才知道,穿越并不幸福。

各位姐妹,穿越有危险,出行需谨慎啊!蒙亦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过,成大事的人要忍还要狠吗?那么我们只能再牺牲几个无辜的士兵了。

明天开始我就去兵部,找可靠的人替我监督。

士兵无故离开回老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准许的。

除非是有上级批准。

只要奏令一上来,我们依次查下去,揪出蒙其,不就一切都有机会了吗?楚云眼睛一亮,点头:有道理。

敌不动,我不动。

敌一动,我乱动。

让他后悔今天的轻佻起身,楚云向着殿外走去,蒙亦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楚云停下来,疑惑的回头。

做什么?蒙亦笑,碧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妖魅动人的光泽,伸出手撩拨起她的黑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今夜,留下来吧。

楚云抬眼看了看蒙亦。

看得出他眼里的意思,与他话的意思是一致的。

楚云俏丽的面容上明亮的眸子勾成媚|惑柔情的弧度。

伸出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

楚云凑近他唇边呵气:殿下,你真坏,现在才说,人家都等不及了啦。

蒙亦心中一动,碧绿色的眸色变成了深绿色,鼻间闻到的清香,还有她轻轻撩开的衣服露出的香|艳白嫩肩膀,都让他血气不断上涌。

蒙亦低头一下子吻上她的唇,舌头肆意的闯入她的口腔内。

楚云伸出腿,在他大|腿|内侧撩拨点火,蒙亦只觉得一阵火热窜上来,手抚上了她的身。

那银发垂下来,就连接吻的动作都那么帅气。

楚云发出迷人的声音,轻声问:蒙亦,你有感觉了?恩。

蒙亦手抚摸上她的酥|软的胸|部,轻声应道。

这个女子带给他的快|感与冲击,是一般女子所不能给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与一个女人交|欢过。

或许因为她是中原女子?就在蒙亦谷欠望高涨的时候,楚云嘴角勾起了冷笑。

舒服?舒服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纤细的手向后摸索着,楚云够到刚才把玩的匕首,忽然向着蒙亦刺去。

蒙亦一惊,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碧绿色眸子里闪过诧异,楚云,你忽然发什么疯?楚云冷笑,腿高高抬起,就着现在的姿势,一脚踹向他。

蒙亦向后一闪躲了过去。

楚云不依不饶的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呵呵,你们男人不是经常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对于你们这些色男人,只有让你们断子绝孙,才对得起全天下的女人。

蒙亦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脸色朝红,唇瓣微肿,一副情事未尽却一脸正义的小女人,刚刚涌动上来的谷欠火还未曾消退。

他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内伤,或者从此不举什么的。

楚云才不管他的那些苦闷,眼睛直接盯到了他的重点部位。

心里只有要开个念头。

让他后悔今天的轻佻。

蒙亦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那张好看的俊容瞬间扭曲变了色,完全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这丫头真疯了啊。

楚云,你别冲动。

蒙亦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楚云眉毛一挑。

别冲动?不,我没冲动,你别误会。

我就是兴奋。

楚云笑眯眯的说道,一步一步逼近他。

今天就让你知道姑娘的厉害,姑娘我不仅仅脑子聪明,这插飞镖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在我们古墓界,姑娘我可是出了名的小楚飞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这个人吧,特别的记仇,报复心也强,凡是得罪过我的人,嗯,他们都没有健康的见到过第二天的太阳。

我要的是情有独钟蒙亦忙向着一旁靠去,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峙着。

蒙亦觉得自己特别冤枉。

自己征求过她意见了啊,而且也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怎么可以一转眼就像是自己要欺负她一样。

都说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一丁点也不假。

楚云,是你自己说我们是情人的。

无可奈何,蒙亦只好把这个不得已的理由班了出来。

楚云一听更不乐意了。

你们男人都是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

奥,因为我们是情人就可以轻佻的做这种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因为我们是情人,所以你会温柔体贴,对我极尽柔情呢。

算了,我无话可说了。

失望的放下匕首,楚云向外面走去。

她现在心情很乱,有种自己选错人了的感觉。

她是觉得蒙亦不似轻佻之人,才想要好好的和他谈恋爱的。

现在看来,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不好的!他妹的,她楚云也有失误看走眼的时候啊。

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蒙亦见她要走,忙走上前去拉她。

楚云你别生气,我……去死啊!回头,楚云一个直勾拳气势恢宏的直冲着蒙亦的脸上而去。

砰的一声,可怜的蒙亦脸上光荣的挂了个黑圈。

楚云吓得脸色苍白,手指捂着嘴巴,傻愣的看着他。

蒙亦伸出手,苦着脸捂住自己华丽的俊颜,心中冷风萧瑟。

这次怕是真的要破相了。

你、你怎么不躲啊。

楚云有些害怕的问。

蒙亦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一点,才道:这样你才能消气啊。

对不起,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了。

其实,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出拳速度太快,力度太猛。

自己如果躲了,她的手臂怕是就要因为自己的怒火而脱臼了。

还有,这个女人一向纠结。

如果自己强行躲避,她一定又会不依不饶。

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真的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她搞不好会一把抓起桌子上已经放下的匕首,狠狠的给自己一刀子。

这个,真的很有可能啊。

叹口气,蒙亦拿楚云有些没辙。

这丫头一般情况下是不走正常人走的路子。

没错,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楚云看到那张俊颜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心也软了下来。

唉,算了,算了,不就吃自己点豆腐么,又没有少块肉。

他好歹是个王子,被自己打成这样,可怎么见人啊。

算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是再对姑娘有非分之想的话,我就废了你。

我必须要找一个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人的男子才行。

拉着她坐下来,楚云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小柜子前打开,拿出伤药走回来,为他一点一点涂抹伤药。

啊,轻点,轻点。

望着那张闭着眼睛,微扬起头来的俊俏容颜。

楚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混杂其中。

蒙亦,如果你能够成为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人的男子,我想我会开心的死过去。

当然,天方夜谭,只是说说而已。

我必须强行将你们分开清晨醒过来的时候,楚纤身边的温度已经消散了,透过窗户,只有温柔的阳光轻柔的抚摸着她。

翻了个身,楚纤滚到了东辰夜睡的那个地方。

温暖的气息在身上环绕,那淡淡的香气又钻入了鼻间。

真的,很好闻。

到处都是他的感觉,他的味道。

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他抱着自己的那个画面。

你似乎还有眷恋。

一阵洋洋洒洒的花瓣在房间里凭空而起,东辰落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清冷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楚纤想象。

缓缓的从天上落下来,东辰落云像是仙人一般。

裹紧被子,楚纤张开双眼道: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眷恋,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就一定不会再回去。

东辰落云手一挥,收起了那许多花瓣,坐在她床边。

我并没有要逼迫你,只是想告诉你,越多的眷恋与不舍,就会越快的讲彼此推下悬崖。

楚纤摇头,轻声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我控制不了。

我喜欢他啊,喜欢他的笑,他的好,喜欢他即使在我背叛了他的真情之后,还这般温柔的对待。

他贵为王爷,九五之尊何其高贵,却愿意为了我出生入死。

我楚纤这一世,从来没有遇见这么深情的男子。

或许离开他,就不会再有这么爱我的人了。

我只能说,我没有任何的资格,让他如此对待。

可是却忍不住贪婪。

东辰落云抚摸着她的发,嘴角勾起笑,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强行将你们分开。

三天后,赛马大赛一过,我会派人带着你先回去。

休书一下,你就自由了,我为你在江南寻了间不错的风景林,从西域回去,我就拜托朝堂去找你,你放心,我会代替我哥照顾你一辈子的。

东辰落云会转过身去,扔给她衣服。

楚纤接过来穿好,转过身望着他挺拔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我不需要。

东辰落云转身,面色微变,但是唇角依然勾起。

不,我一定会代替我哥照顾你的。

你放心。

蓝色的衣衫轻晃,日光中他的身影,很可靠。

楚纤相信他会说到做到的,只不过那又怎样呢?摇头,冷漠的看着他,楚纤坚定的说:我说了我不需要,从这里离开之后,我就会一个人生活下去。

是要回楚家,还是要去云游四海,都由我一个人决定,不关你的事情。

东辰落云心里怒火汹涌,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摇晃。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情!楚纤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倒吸一口凉气。

放手,快点放手,我说不关你的事情就是不关你的事情!挣扎着,楚纤另一只手用力的去掰他的手指。

东辰落云刀削一般的面容,在她的动作下,好无变化。

他的手强而有力,不是她能掰开的。

深呼吸,东辰落云一字一句严肃的说:我说过,这事就是和我有关。

我不准许你逃跑,我要你去哪里,你就要去……对不起,我只要他啪!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东辰夜未说完的话,头偏向一边,凌乱的发遮在面容上。

东辰落云一时间不明白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他……被打了?被这个女人扇了一个响亮而结实的耳光?惊讶的侧过狭长的眸子看楚纤,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哭了。

被打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哭呢?楚纤的眼里,变成了哀伤的海洋。

哽咽着,楚纤看着东辰落云眼里的惊讶与疑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

东辰落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心情。

吸一口气,楚纤开口说道,那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像是一条划在东辰落云心房上的震荡线。

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他的心。

她皱着眉头,眼睛里是深不见底额泪海,手指颤抖的捂住嘴巴,无数的肩膀一直在耸动着,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责备与控诉。

你只是一味的要我离开。

你说这是为了我和夜两个人都好,你说我离开他,他才能活下来。

你说的都对,可是你有没有至少一次体会过我的心情,体会过他的难过。

我们彼此相爱,却连一个爱字都不能说,就要狠狠的放手。

我的心情,你体会过吗?楚纤说着说着,蹲在了地上,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他,只要他。

呜……我不要任何人为我的黑发上,别一朵金色的花朵,我只要他。

我不要任何人将我勾入臂弯,在我的额头落下轻吻,我只要他。

我不要任何人在我生病的时候喂我吃饭,抓着我的手一直陪伴左右,我只要他。

我不要,我只想要他。

你不能给我一个东辰夜,凭什么代替他照顾我一辈子?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

东辰落云不说一句话的站在她面前,唇色苍白,指尖发凉。

东辰落云的心揪在了一起。

果然不行吗,果然插不进去啊。

这两个人之间,有一道太深的墙壁,自己没有办法穿越其中将她带走。

可偏偏他就是倔强的想要在她身边。

手指握成拳头,又渐渐松开。

东辰落云终于承认是自己输了。

啊,没错,是自己输了。

楚纤,这些都关我的事啊。

温柔的蹲下来,东辰落云笑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都关我的事,我喜欢你,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楚纤的瞳孔长大,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无声的摇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东辰落云那么恨她,恨不得杀了她,说什么喜欢,根本就是骗人。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藏着他自己都不曾想象的深情。

你不信对不对,我也不信,我用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去讨厌你,去赶你走,去惹你生气,甚至面对凤凰的时候,我甚至想就这样把你抛弃,所以情爱都会化为乌有。

可是最后我却发现我错了。

我喜欢你,是现在的你。

对不起,我只要他。

伸手推开他的怀抱,楚纤歉意的说道,就算我离开了他,心也还是属于他的,我没有办法喜欢你。

西域王病倒如果说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方法,那么她可以接受,在漫漫岁月长河中,渐渐淡去浓烈的爱意与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这个前提是,她不会再遇见他,不会再触碰到他的温柔,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关系。

东辰落云是他的弟弟,如果自己和东辰落云在一起,总有一天,伤疤会再次被揭开,所有的伤口都会比现在更加疼痛。

楚纤的脖子上,始终戴着那枚碧绿色的戒指,她把自己的爱封印在那个戒指里,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轻易交出。

东辰落云知道她没有那么轻易接受自己,也没有打算强求。

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什么,也不是要向你索求,只是要告诉你,我在你身边,不只是赶你走,也不全是为了利益。

有很多事情,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去做的。

虽然,你是我嫂子,可我依然不能放手。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楚云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姐,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一步迈进来,看着僵持中的两个人,楚云有些呆愣。

这个奇怪的气氛,是搞什么啊。

出什么事了?看一眼楚纤红肿的双眼,楚云的脸立刻拉下来了。

小宇宙在心中不停的翻滚,正义感当即汹涌而上。

臭家伙,敢欺负姑娘我的人!你是不是欺负我姐姐了。

不爽的看着东辰落云,楚云严肃的质问他。

东辰落云没有回话,楚纤忙擦了眼泪,上前去问道:小云,怎么了?大清早为什么这么急。

楚云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看一眼东辰落云,楚云对他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东辰夜正差了张晨到处找你呢。

现在所有男人都在朝堂上。

昨夜酒后,西域王突然倒在□□,昏迷了起来。

这里的太医查不出原因来。

有人怀疑是中原为夺取西域,故意差遣我们来害人的。

王爷已经去了殿上,你快点去吧。

东辰落云的眉毛皱了起来,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陷害。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楚纤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现在又出了政务上的问题。

这次出行,果然是凶多过吉。

我这就去,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哪里有不要动,等着我们回来。

东辰落云嘱咐完两个人就转身出了门,向着大殿匆匆而去。

路上正巧遇见了张晨,张晨焦急的上前一把抓住他道:哎呦,我的二王爷啊,可算找着您了。

您快去吧,现在那些西域大臣发了疯,非一个一个的飞嚷嚷着毒是咱们下的,还说什么要将咱们拘禁,我真怕王爷一个不小心,失手杀了那帮人。

东辰落云点点头,叮嘱道:我去了,你留下来把林巧也叫过去,不要让她们三个乱跑,还有如果有士兵过来闹事,就带着她们走。

知道了,二王爷小心。

东辰落云脚步匆匆,忙向着正殿而去。

他不得不事先安排好一切。

蒙鹰忽然倒下,难说是他们内部的问题,还是西域的设计。

王爷有脾气这个大王子虽然开始的时候是一副诚心邀请的样子,但难保他是扮猪吃老虎。

如果西域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借口将自己和东辰夜扣下的话,一切都将会变成另外的一种局面。

楚纤站在门外,看着东辰落云走远,担忧的抓紧了门框。

这莫不是要出事情了吧,但愿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楚云叹口气,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姐姐放心,我与这西域大王子有不少接触,他想要西域的人民幸福,所以不会为难王爷的。

楚纤回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轻柔的说:傻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宫廷里的权利斗争,哪里是我们说得准的。

你了解一个人的品性,却没有办法去了解,他的无奈是不是。

他再好,也还是大王子,不要轻易下结论。

楚云咬着唇低下头。

楚纤说的没错,任何事情都不要太有把握的好,尤其是宫廷之事。

只不过她和蒙亦都没有想过,蒙其会这么狠毒,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毒。

正殿大臣对于蒙鹰倒下的事情众说纷纭。

东辰夜站在风口浪尖,面色依然平静如常。

中原王爷,我们大王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此毒手。

有人指控他。

东辰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声呵斥:这位大人怎么知道是本王下得毒?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诽谤,难道是因为推卸责任,实际上凶手就是你自己?你……东辰夜,你强词夺理,我家大王一直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你昨天刚到,大王今天就昏迷不醒,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照你这么说,这还真是个陷害人的好方法,不如下次本王邀请各位大臣都去我们中原,然后杀几个人,也控诉你们,我们中原从来不死人,你们来的就死了,就是你们干的,这个主意怎么样?一群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一个男子手提大刀,忽然站出来出生粗气的喊道:老子才不和你讲道理,老子就知道你来了,大王就出事了。

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他说着,手中的大刀虎虎生风,猛然冲着东辰夜砍去。

蒙亦皱着眉头,起身要拦,却没想到一道更快的身影飞驰而来,一剑挡下了大刀男子的刀。

清冷的发飘逸俊雅,人已到,风未住的飘动着。

狭长的眸子横挑那男子一眼,东辰落云没有握剑的手抬起来,狠狠一掌将那个带刀的男人打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巨响,男子摔在柱子上接着滑落,此时的东辰夜面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

一群大臣面面相窥,有几个吓得目瞪口呆,面色涨的通红。

东辰落云面无表情的收起了剑,站在了东辰夜的身边。

东辰夜走上前,清冷的声音说道:就凭你们的身份,也想动他,你们以为中原好欺负吗?如果你们硬要挑起战争,我们中原,泱泱大国,难不成还要委曲求全的非要与你们西域联姻不成吗?西域兄弟相争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愿意去背负一个害国之人的命运。

若要打仗,西域真的不一定能够战胜中原。

除非孤注一掷才有这种可能。

况且这个中原王爷,嘴巴太厉害了,根本就不是她们能斗得过的。

蒙亦眼见着形式不好,连忙出面,大声制止道: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妄加评断。

此事也说不准是父皇生病,还是真有人下毒。

父王之前一直希望我等与中原王爷能够好好的相处,彼此之间感受信任与和睦,从而联姻。

从现在起,谁若是再对东辰王爷一行不敬,不要怪本王子腰上的剑不长眼。

都退下吧。

蒙其也走出来道:父王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这国家的事情,百姓的得事情,我们不能不管,大家都消消去,回去做事吧。

同一件事情,两个人的说法,所侧重的点完全不同。

蒙亦重大义,蒙其重民情。

怎么看都是蒙其比较为国为民的样子。

在没有大王的时候,大臣的侧重心都偏向了蒙其。

不甘心的摇摇头,所有人渐渐的都离开了,他们对大王子已经渐渐的失望了。

大殿下,二殿下,我们也先行离开了。

二位王爷不必多有忧虑,相信父皇很快就会好起来。

中原与西域只会越变越和睦。

扫一眼蒙其,蒙亦微笑着说。

东辰落云和东辰夜一齐点头,转身离开了。

很快,大殿之上,就只剩下蒙亦和蒙其两个人了。

站在王位的左右两旁,两个人都望着对方。

那个王位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大的争斗与赌注。

东辰夜和东辰落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下了。

如果可以的话,两个人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

蒙其,父王的事情你怎么看待,真的觉得是东辰夜做的吗?蒙亦站在殿堂上问他,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上,回音飘荡。

怕是有奸人作祟,大哥准备怎么处理?蒙其笑一笑道。

啊,我准备抓到那个人,然后亲手将他处决。

蒙亦说完这句话,甩身走下了殿堂,指缝间的风冷冽,无形中,他似乎握着一把风剑。

眨了下眼睛,蒙其想自己一定是产生了错觉吧。

蒙其觉得殿堂的空气忽然降低了很多,而一眨眼的功夫,蒙亦已经到了宫殿的门前。

他有走那么快吗?蒙其的眸色变深了,以前就觉得这个男人很邪门。

银发碧眼,与他那诡异的娘一样可怕。

他本来就是个异类,偏偏所有人都喜欢他。

觉得是上天赐予西域天神之子。

什么天神之子,搞不好就是个妖怪。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这只妖怪。

起身,蒙其也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空间分割线——————楚纤一直在等东辰夜他们回来,焦虑的来回走着。

小云,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啊,那个蒙鹰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林巧也郁闷的趴在桌子上,叹气。

本来还以为这下子终于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了,没想到又空欢喜一场。

这西域人怎么这么喜欢下毒啊。

巫师的巫术楚云咬着唇,手中拿着那个芙蓉杯一直在转道:这件事情虽然发生的很突然,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早在我和林巧在之前就被下过毒。

我与蒙亦私下猜测过凶手,后来又出了挖心的事情。

未免打草惊蛇,我与蒙亦只是在暗中搜寻证据。

发现那个人正在召唤恶魔。

本来是要在今天进一步调查,却没想到,那个人先我们一步有了别的动作。

他们的确没有算到这一步,可是这一步完全是他们的失策。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蒙鹰受害,没有人怀疑自己人,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中原人。

这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成事之机吗?只要一点小把戏,就能轻易让一切乱了阵脚。

林巧听得毛骨悚然,小心的抓着楚云问:挖心?不会吧,会不会挖到我们啊。

这些人只挖身体强壮的男子的心,其他的一概不要。

据粗略统计,他们已经挖了不少了。

楚纤握紧手,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脑海里仔细的翻滚着哪里的不对。

挖心,不停的挖心……楚云,你说他们不停的挖心,可是如果是要召唤恶魔的话,不是应该把新鲜心一起奉上吗?难不成挖着放臭了?毕竟这里并没有防腐的东西。

楚云一怔,这个问题……对哦,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唉。

没错,这里的技术还没好到能够保存心脏不腐坏的福尔马林,那么他们是要怎么个召唤法子,又为什么迟迟都不动手。

除非……除非他们不是召唤恶魔,而是借尸。

门外,忽然走进来三个人。

东辰落云清冷的红唇微张,冷冷的说。

忽然的一声吓了几个人一跳。

楚纤看到那两个人回来,安心的松了口气。

楚云望一眼银发碧眼的蒙亦,也跟着松了口气。

幸好这个家伙没有叛变……————空间分割—————西域二王子宫殿密室中,身着黑袍的巫师正悠闲的煮着一锅黑色的弄汤。

蒙其哈哈大笑的开门走了下去,大笑着道:巫师大人,今日真是痛快啊。

所有人都在怀疑那个什么中原王爷,而且,由于蒙亦护着中原王爷,大臣都非常失望。

相信我不需要多动手段,所有人都会支持我当上大王的。

巫师似乎对此毫不关心,默默的站起来,沙哑着嗓子问:蒙鹰怎么样了?蒙其笑容难以掩盖的灿烂,开心的说道:那个老不死的现在已经昏迷了。

巫师,何必这么麻烦,要让他昏迷,我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不就好了吗?正好我可以在万众瞩目下拿到王位。

巫师狰狞的脸上划过杀气,伸出手一把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按到柱子上,怒斥道:我需要蒙鹰的心,要亲自摘取才行,你若是动了,我就先杀了你。

蒙其被他掐的的有些晕,呼吸困难连忙道:巫师,您放手,我只、我只是说说,没有要真的动手。

巫师一把将他扔开,黑色的斗篷转过身去,冷声道:你有胡思乱想的这个功夫,不如去弄到最后一滴眼泪。

大臣们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和善,或者是因为蒙亦的一时凶残而改变的。

他们老谋深算,不会选择你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

去吧,你只有借助我的力量才能够成功。

我们要偷药方蒙其的鹰眸闪过一丝怒意,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蒙其尽量显得顺从一点,问:不知道巫师,怎样让她伤心?那个东辰夜一直都在她身边晃动,我没有办法接近。

前段时间,他派去的细作偷听到几个人的对话。

发现传闻都是真的。

楚云才是东辰夜的王妃,而楚云的姐姐,只不过是遭到了妹妹的陷害才嫁给了东辰夜。

这一次来,东辰夜就是要接回楚云。

东辰夜与楚纤之间,似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那个女人的心脏里,才会藏了一滴因爱而生的泪。

要制造误会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东辰夜一直都在这里,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触楚纤,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巫师搅拌着黑色的大锅,说道:三天就就是狩猎大会,只要在那个时候,逼着她离开她心爱的人,这样就没有人会阻止你做任何事情。

怎么做,你堂堂一个王子,还用我教吗?蒙其一下子握紧了手,点点头走了出去。

关上密室的门,蒙其的眼睛里投射出狠毒的光芒。

这个该死的巫师真以为自己能呼风唤雨了么。

等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先杀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巫师。

—————空间分割线—————啊,抱歉,抱歉,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没有吓到你们吧。

银色的发甩动了下,碧绿色的眸子转动,蒙亦笑道。

楚云翻了个大白眼:就算被吓到又能怎么样,你都已经进来了,难不成还退出去啊。

东辰夜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林巧顿时殷勤的走上前去问:表哥,那帮混蛋没有为难你吧。

东辰夜也不看她,只是表情严肃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东辰落云和蒙亦也坐了下来。

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东辰落云道。

蒙亦点点头,说道:那毒怕就是蒙其下的,他想要把责任推到你们身上,从而拉到大臣们支持他。

又可以因我父皇昏迷不醒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强行登基。

我从殿堂回去的路上,去找了找一个很老的大臣,那个大臣曾经也是巫师家族的,不过现在已经不行巫术了。

他告诉我,说当时其实有很多巫师想过要复活引神这个恶魔,却都没有成功。

传说天神怕那东西复活,所以将肉身给封住了。

那东西,只能借尸,不能复活。

如果是借尸,一切都就说得通了。

巫术不是在准备复活祭祀,而是在熬制一种药,洒在身上可以与异空间的引神连接,将隐身招致自己的身上。

楚云吓了一跳。

这个比她猜测的还要恐怖。

东辰夜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们需要的是药方,还有知道蒙其所找来的那个巫师藏在哪里。

一定藏在他的宫殿内,但我们没有办法进去。

楚云撇嘴,遗憾的说。

如果能进去,就能找到把柄。

东辰夜也犯难了,虽然落云可以进去没有错。

但是如果蒙其不出宫殿的话,他根本没有机会。

两个人的分岔口蒙其这个人,似乎很不喜欢外出,基本上都在自己的宫殿上呆着。

何况一时半会儿,那么大的宫殿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密室。

更加苦恼的是,巫师会巫术,如果被其发现,又是一大麻烦。

不管了,就算是要制造机会,也要把蒙其缠住,找到巫师与药方。

若是不找到的话,天下必然会因此大乱。

有一个时间,他不会在。

蒙亦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抬起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东辰落云也看向他。

是狩猎大会?东辰夜问。

对,这本事父王为两国交好所准备的庆典。

在庆典上,我们会提出和平条约,与中原百年交好,所有人都要到场。

东辰夜皱眉,能够如期举行吗?昨夜,我与你父王已经谈妥了这件事情,彼此也拟定好了草书,就等着拿回去呈圣了。

但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大多数人不赞同狩猎大会如期举行。

蒙亦叹气,这是迫不得已必须举行的事情,实话说了吧。

父王早就知道了蒙其的野心。

蒙其之心不在西域王位,而是天下。

若是他当了王,必然不会放过任何攻打中原的机会。

他不会让你们回去,一定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求番邦、小国都来支持他,一齐攻打中原。

到时候必然生灵突然,硝烟弥漫。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

东辰夜与东辰落云想了想点点头,应了下来。

怕是那一日如期举行,蒙其也会有所行动,诸事小心。

嗯,我这就去找大臣们商议。

蒙亦起身,告了退。

屋子里剩下的一群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尴尬。

东辰夜看了看楚纤,忽然对众人道:你们出去下,我有话要与纤纤单独谈一谈。

楚纤的心跳了一拍,抬眼看着他。

东辰夜深邃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东辰夜与楚纤两个人了。

碧罗春芳香四溢,升腾起清淡的烟雾。

楚纤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垂放在桌子下面。

东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东辰夜终于说话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楚纤肩膀耸动了一下,过一会儿才会意他在说什么。

啊,我准备和落云一起去山林间隐居。

楚纤勉强一笑,说道。

东辰夜的心,被猛的刺痛了一下,放置在桌子上的那只手连指尖都冰冷发凉。

深呼吸,东辰夜又问:落云同意了吗?楚纤点头,应道:是他提出来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楚纤就知道这是最后了。

透过碧罗春雾气看到的这点男子,依然不变的容颜上面,桃花眼中一潭深水,让人猜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她的话,东辰夜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涌动向脚下。

似乎马上就要顺着脚底流出。

过往一幕幕都如诗如画,历历在目,仍然有些不能确认这些都成为了过往烟云。

我爱过你,我现在依然爱着你纤纤……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手,东辰夜抬起那双惑人的桃花眼,握紧手,坚定的说:我只娶你一个,如果你不喜欢我做王爷,我也可以不做。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所以……楚纤死死握住瑟瑟发抖的双手,就连心尖都在颤抖。

楚纤想,如果曾经没有月下举杯,没有温柔相拥,没有每个清晨醒来,都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能干脆的说一句我要的不是你。

可是偏偏,就是一起拥有过太多,放手的时候才会这般撕心裂肺。

请你给我一封休书。

抬起眼,楚纤坚定不移的说。

东辰的手抖了一下,嘴角扬起了自嘲的笑。

呵呵,他还真是自取其辱,明知道的打答案,为什么非要去听第二次。

好。

不再多说什么,东辰夜从怀里拿出提前写好的休书,和自己的印章,东辰夜没有眨一下眼睛,狠狠的盖了上去。

不是他不够爱她,所以才这么干脆。

只不过是因为他在那一整条河流的花灯上许了愿:愿你永远欢笑。

在自己身边她不会笑,她总是愁眉深锁。

东辰夜知道,自己没办法对这个女子狠下心来。

他永远记得她美好灿烂的笑,她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可是你在我的眼中是金色。

金色,太阳的颜色。

我心爱的小丫头,我说要给你光明。

我说,北斗七星那端就是我,顺着北斗七星走,有我指引你,你不会迷路。

如果你最终的方向不是我,那么我宁可亲手送你走。

至少北斗七星的那一个岸边,我也知道。

知道只有他会给你幸福的。

将休书放到她手上,忍住悲伤,东辰夜含笑,走吧,狩猎大会那天就走吧。

东辰夜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楚纤握着那张脆弱的纸,手指颤抖。

一场庄生美梦,庄生终于要走了是不是?庄生,庄生,你可知道,蝴蝶并不是虚幻,蝴蝶真的来过。

夜郎……楚纤声音哽咽,握住门的手停下来,却没有回身。

楚纤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碧玉戒指发出灼热的温度,似是要将她的身体灼穿一般。

我爱过你。

声音浅浅的,如烟如幻,在他身后飘过。

东辰夜黑色的衣衫摇晃,向后侧了一半,停住了。

好一会儿,他没有回身,也没说一句话,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灿烂,一如那日,她在花园里,捧着一束金色花朵放到自己手上的那日。

楚纤坐在屋子里,许久许久,轻声说:我现在依然爱着你。

比起你不知道我爱你,我仍然最难接受生离死别。

擦掉眼泪,楚纤努力的扯起笑脸,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他是爱自己的,自己再多的牺牲都没有关系。

东辰落云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左右开弓,抓着食物猛向嘴巴里塞。

眼泪还在向外流,整个形象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东辰落云的嘴角顿时抽了。

这个……她难道不能注意下形象吗?他的温柔无人能比拟楚纤才不管他看到,继续向嘴巴里不停的塞。

东辰落云摇头叹气,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茶杯给她倒了杯茶。

慢点吃,别噎着。

粗鲁的抹了一把眼泪,楚纤捞起茶水一口气喝光。

东辰落云无奈,递给她手帕。

你是来问我夜和我说了什么是吧。

东辰落云摇头,单手支撑着额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看你哭成这样,怕是他同意休你了吧。

楚纤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把那张休书折好。

她没看内容。

她怕看了之后,会忍不住再次向自己确认从此以后生命中不再有他这个事实。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会紧紧抓住我不放的。

他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吧。

他会不会也对她那么温柔呢……东辰落云的心痛了一下,伸出手抚摸她的发,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不管再遇见多好的女子,他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对不起,害你这么不幸。

楚纤摇头,握住他的手道:他能有你这么个兄弟,是他的福气。

我有不好的预感,感觉狩猎大会会出事。

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你要保护他,一定不能让他死。

东辰落云笑,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楚纤点头,谢谢你,还有等我走了之后,你就别再跟来了。

我想过了,不回楚家,一个人生活。

不行,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自己在外面住。

楚纤伸手抚摸着身侧的花牌,叹息般浅笑,我不是一个人住。

唉,那只凤凰,怕是还在等自己回去吧。

这花牌,根本就是钥匙嘛。

————空间分割线————————二王子,您要奴婢拿的东西,奴婢拿来了。

二王子殿内,丫鬟小心翼翼的跪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蒙其从丫鬟手中接过来看了看,满意的放到了书桌上,挥手道:你下去吧。

丫鬟垂手慢慢的告了退。

蒙其走到书桌前,端详着那字。

不一会儿嘴角勾起了笑,鹰一样的眸子露出胸有成竹的光芒。

握住手中的笔在一旁精致的红色纸张上落下行云流水的字。

那字竟然和丫鬟拿来的那张纸上的字是一样的。

蒙其嘴角勾起了狡猾的笑。

这样一来,很快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东辰夜,别怪本王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空间分割线————清晨,在没有东辰夜拥抱着的□□醒过来,看着旁边睡梦依然熟的楚云,楚纤没有星点睡意。

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在花园里四下寻找,楚纤心里一直惦念着这院子里的石榴树。

该是结石榴的时候了吧。

王府的石榴现在也该结出不错的果实了吧。

那时候她还对东辰夜说,等石榴结了果实,要一起打麻将,说好叫上江雅芝一起。

谁输了就给他吃没熟的石榴。

为此,她还特意为自己藏了一张自己的幸运麻将,东风。

我要娶的人不是楚云看来没有再回去的机会了。

找到那颗石榴树,楚纤露出了舒畅的笑容。

红色的石榴花落了一地。

楚纤走过去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闭上眼睛靠在树上,从怀里拿出麻将,向桌子上轻轻一拍。

啪的一声,麻将在柔风中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楚纤满足的笑了,东风……糊了。

姑娘怎么自己一个人在?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独自遐想的空间,楚纤连忙张开双眼去看。

一个银发碧眼的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站在楚纤面前的正是蒙亦。

蒙亦笑着坐到她对面道:姑娘在想什么?如此入迷。

没事。

殿下起的真早。

楚纤忙正起身来道。

心里还虚虚的想着刚才自己一个人奇奇怪怪、自言自语的样子没有被他看到眼里吧。

蒙亦微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碧绿色眸子里水光流转。

是啊。

要早起准备狩猎大会上的事情,要拟定和平契约,还有联姻之事,不是早起,是一夜没睡。

楚纤诧异的微张粉唇,耳朵里首先钻入的是联姻这个字眼。

你要娶楚云过门了吗?她听了一定很开心。

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石榴花,楚纤想到楚云知道这件事情时,可能会露出的惊喜表情,楚纤着实为她高兴。

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与之携手一世,在现在的楚纤眼里,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不,我不是要娶楚云,我要娶的是落梅公主。

蒙亦银发垂落眼前,微微颔首,那一抹长长睫毛下盖住的碧眼,掩藏了惆怅。

楚纤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眼睛盯着手中东风的麻将,手指一直摩擦着。

不是娶楚云?而是娶皇室公主?他是觉得楚云的身份不够牵制住中原皇帝吗?那么他有是否知道,若皇帝真有心要他西域,公主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好一会儿仍然有些不能想通他这样做的目的。

楚纤觉得蒙亦是个聪明人,不该不知道娶公主与娶楚云的性质一样的。

政治联姻,何不娶个自己喜欢的。

我不明白,你明明就可以选楚云的,为什么你不要,偏偏选个一次都没见过,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落梅公主。

蒙亦伸手小心的拾起了落在石桌上的石榴花,温柔的抚摸着。

我第一次见楚云的时候,并不觉得她有多特别,夜很黑,我甚至看不清晰她的轮廓。

那个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与她会有更深一步的交流。

然而,只第二次,我就陷了进去。

她就坐在你坐的那个地方,明眸转动,聪慧狡黠,像只藏好了尾巴的小狐狸。

石榴花落在她黑发上的样子,很美。

我喜欢那样的楚云。

姑娘你知道那个时候,楚云对我说了什么吗?楚纤摇头。

她不知道楚云会说什么,不过依照楚云那个性子,怕是说了什么很大胆的话吧。

她说要我做她的情人呢,好大胆的姑娘。

比我们西域女子还要大胆。

你知道我们西域人为什么喜欢鹰吗?妖的花牌是誓言楚纤还是摇头。

温柔的盯着那朵石榴花,蒙亦道:因为我们喜欢自由。

鹰是草原的神,但是一旦关起来,不出一个月就会死去。

我们西域的鹰都是自由的。

楚云,是美丽的鹰,她有一双美丽的翅膀,一双聪慧的眼睛,还有招人喜爱的性格。

她该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坠落草原。

蒙亦很清楚自己没办法给楚云的东西太多。

蒙亦也知道楚云是喜欢自己的,一直在试探自己,想听自己说一些能够回应她的话。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藏着,不敢让她发现。

楚纤看着面前银发碧眼的男子,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当爱情与自由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当一个古代贵族与一个现代女子相爱的时候,爱情与自由的抉择,就会比想象中难很多。

一辈子困于宫闱,任何一个现代女子,怕都是不能够忍受的。

鱼和熊掌,势必不能兼得。

我理解你的想法,只是我希望你真的能够想明白这一切。

相爱的时候就要好好爱着,不要等到你不能再爱她的时候才要后悔。

楚纤说完站起了身。

蒙亦微笑,手指一挥,忽然凭空从桌子上出现了酒壶与酒杯,端起酒杯,蒙亦喝一口酒,声音幽幽的说:姑娘,你可知道你腰间的花牌,有多大的作用?楚纤惊异的回头,长长的发丝在空中撩拨开来。

阳光中,红色石榴花飞落,他悠然的身姿,霎那间仿似落下天间的妖子。

他的身旁忽然落下如雪飞花,酒杯上画着蔓延而开的芙蓉花。

银发、碧眸……银发、碧眸……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天山有狐久修妖,发如白雪眸如玉。

长使芙蓉踏雪行,半面妖颜半面花。

楚纤曾在来这里的路上,经过一个芙蓉满遍的小镇。

小镇上流传着这样的诗。

小镇上的人说,芙蓉与白狐是相依相伴的。

镇上挂着一个祭拜的画像。

画里白色的芙蓉花,白发的狐仙,就如诗般描写,分外妖娆。

此刻,楚纤觉得自己像是不小心走入了画中一般,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那画中人。

你是狐妖……楚纤仍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落云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妖气。

蒙亦浅斟着面前的酒,是半妖,我的母亲是狐妖。

楚纤咬着唇,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花牌,问:你认识这花牌,那你认识凤凰花勿离?蒙亦点头,碧绿色的眸子落了深深浅浅的光斑:他是万妖之王,却也不嫌弃我,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姑娘真是幸运的人,能得凤凰赐予花牌。

蒙亦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与楚纤手上一模一样,却画着芙蓉花的花牌。

楚纤皱眉,这是做什么?这个,是我拜托姑娘的。

请你把这个给楚云吧,别告诉她是我的,不然我怕她会扔掉。

妖的花牌是誓言。

如果这个花牌所赐的主人受了伤害,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这花牌上,是妖之花。

凤凰等不到花云遥楚云抬起自己的花牌端详,不解的问:凤凰的花,是什么?蒙亦浅笑,意味深长的说:是帝凤,只属于凤凰的花朵,不过你花牌所绘的花朵,是这世间没有的。

帝凤是金色,不是石榴色。

在这个世间,这种花不曾开放,只有在凤凰所住之地才会开放。

你可知道,这凤凰不是其他的妖。

这个世间只有一只凤凰。

经过岁月轮回,凤凰成妖,要等到下一次的凤凰再出时,就必须是先一只凤凰浴火死去之时。

浴火重生……楚纤低头喃呢。

原来凤凰真的会浴火重生。

摸着手中的花牌,楚纤心底又涌动上来感动。

勿离真好,竟然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蒙亦观察着她的眼神,心里大约对她的状况有所了解了,不禁就觉得好笑。

凤凰真傻,轮回转世,记忆早已消磨在时光海,怎么会带在身上。

他的痴情,终会害了他的。

而自己呢?是不是也会如凤凰一般,自己害了自己。

人妖不能相恋,自己不可以爱她。

楚纤接过他的花牌放在手中,放心吧,我会交给她的。

对了,你知道凤凰的事情吗?他似乎误以为自己是仙人,一直在等一个女子出现,还把我错认为是那个女子,你见了就劝劝他,等了这么久,不要再等下去了。

蒙亦手中的酒杯一顿,最终是没有忍住,道:其实,千年前,凤凰爱过一只九尾狐妖。

狐妖爱上凡间男子,两个人受到天谴,狐妖在化为灰烬的最后一刻被凤凰抓住一抹魂魄。

凤凰大闹天宫为她求了转世。

千年的轮回,上天说,她将再次来到人间,路过他所在的地方,只要他耐心的等,就能等到这场相遇。

他等了千年,就是在等那只狐妖。

楚纤的心,猛然一缩,脑海里又浮现出破碎的画面。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我知道,我都知道。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纤纤,我会守护你的,守着你到天荒地老,守着你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下辈子行吗?把你的下辈子给我。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美好的一个梦。

纤纤,再见。

呼吸困难的握紧手中的花牌,楚纤颤抖的问:他……等到了,对不对?蒙亦放下酒杯,摇头,不,他没有等到,他等不到他的花云遥了,他只遇见了一个姑娘,一个人类姑娘。

姑娘,我早就知道,你见过凤凰。

因为千年以前的花云遥的画像,我有一张,你要不要看看?楚纤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犹记得那天,他泪眼中全是忧伤,他是忍着多大的伤痛,说出那一句:她不是妖……花云遥,花云遥……原来他真的是在等自己。

等一个一千年前,叫花云遥的女子。

楚纤的眼泪盈出眼眶,默默的咬着唇,道:不必了,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不过千年于我太遥远了。

若是今世我情牵于他,哪怕他是妖,我也不在乎。

她会不会也不在乎我是妖我根本就不会在乎灰飞烟灭这种事情,因为我来自现代,我相信人定胜天。

我只信我眼睛所能看到的。

可是我还是注定要对不起你。

花勿离,就像是你说的,我不是妖,不是你的花云遥,我注定要负了你的深情。

蒙亦听了她的话,心中忽然一动,眼神呆愣,红色的石榴花落在他的酒里,蒙亦定定的看着。

姑娘,你说楚云会不会也像你一般,不管我是人是妖,都会选择我呢?楚纤笑,转身走了出了他的世界,红色的身影摇曳成画,黑发在身后垂落,美丽无双。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留作你自己探究吧。

寻找真爱的路上,每个人,都必然要经历坎坷。

如果你真的有勇气,就自己去问他吧。

蒙亦笑,闭上眼睛,身后芙蓉花消散不见,只留下大片的石榴花。

闭上眼睛,蒙亦趴在了桌子上,手中一枚小小的黑子向着桌子上一拍。

将军……———时间分割线——————姐姐,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恩,我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小云,这个你拿着。

楚纤把行李收拾好后,从怀里拿出花牌放在她手中。

楚云端详着手中漂亮的牌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楚纤微笑。

伸出手为她整理发。

小云,我们虽然非是好亲生姐妹。

不过在这异世却是唯一的依靠。

姐姐希望这个幸运牌能一直帮你排忧解难,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这东西,会给你带来好运楚纤把自己的拿出来给她看,两个人相视一笑。

楚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上面的芙蓉花图案。

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的。

楚纤看她毫不怀疑的清澈眼眸,心里松了口气。

真不知道蒙亦和她还要兜兜转转多久,结局又是怎样。

姐姐,你真这么走了,不再回来了吗?你舍得放开他吗?楚纤嘴角勾笑,与她一同躺在大床,遥望着房粱道:也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等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发现很多时候你做某些事情,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我有不得不离开他的理由。

楚云无奈的摇头,老天爷真是不开眼,一对这么好的恋人,竟然就这么让两个人分开。

姐姐,我不想嫁给东辰夜。

我又不喜欢他。

恩,不想嫁就不嫁,他不会强迫人的。

楚纤安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嘴上这么说,却实际上楚纤心中也是没谱。

她有些怕这国事,政治还有王爷的门面,教他做一些狠心的事情。

想了想楚纤还是觉得不妥道:如果事情真有什么出入,你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就让东辰落云放你走。

就说我叮嘱过的,他一定会帮你的。

楚云点点头,向着她身上蹭着,啊,啊,果然有个姐姐真好。

好了,别撒娇了,睡吧。

楚纤笑,两个人闭上眼睛,楚纤却没有丝毫睡意。

明天,就是狩猎大会,是离开的日子了……威胁大臣假传王意二王子,这怕不好吧。

二王子蒙其的宫殿里坐了几个文官。

此时他们面前的美酒和美食在他们嘴巴里完全如同嚼蜡。

蒙其不动声色,也不急于逼迫他们,只微笑着道:没关系,几位大臣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也可以。

我也不逼迫你们,命运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的。

我手中有几本帐本,是近五年内,我西域国库记载的各地进贡的物品清单与税收清单。

还有几份,本王子不是很懂,为什么上面有一部分东西与税银,国库上没有记载呢。

从身后拿出几本册子,蒙其笑容满面的说。

那几个大臣一听,都身体一震。

他们很清楚蒙其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对他们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可是……轻声呵气,蒙其加重了声音,请几位大人,给本王子讲解一下可好?殿堂上,葡萄美酒月光杯,琉璃灯盏惹人醉。

却倒是这里面所有人都没醉。

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个大臣开口道:私传王意便是死,王子,这万万使不得啊。

蒙其挑眉,手中月光杯发出好看的光芒,杯中葡萄酒透了血色。

张达尔,你家还有个尚未出嫁的小女儿吧。

我父王昏迷不醒,怕是要冲喜,你不如牺牲一下自己的女儿吧。

张达尔嘴角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狠毒的二王子,这是要逼死人啊。

冷汗直在身后狂飙,终于……有人妥协了。

一切都听二王子安排。

一个人妥协后其他几个人看也,也认命的妥协了。

蒙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挥手让那些大臣退下了。

坐在椅子上,蒙其想象着自己此刻就坐在王位。

明天,就在明天,在狩猎大会上他要这江山为他所有,并且,他要擒拿东辰夜还有杀了蒙亦。

哈哈哈哈,蒙亦,你斗不过我的。

我赢定了。

一群大臣走出蒙其的宫殿后,向着漆黑的家路而去。

一路上几个人愁眉深锁。

怕是在假传王意的同时,大王就会被那个可怕的狼子杀了吧。

几个人都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几位大臣,这么匆忙,是要从哪里去哪里呢?黑暗中,忽然从一个岔路口走出一个人来。

银色的发在夜间也隐隐约约发亮。

几个人皆是一惊。

是大王子蒙亦。

窗外明月高悬,夜已经深了。

楚纤实在睡不着,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她又去了石榴花落满地那个地方,本以为那里不会有人在的,可偏偏就有人在。

色下看着那个人俊逸的背影,楚纤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去。

无声的叹息,楚纤回转过身,准备悄然无声的离开。

她实在是不想让两很人都尴尬。

如果可以,最后这一夜,她更希望平静点的度过。

她必须提前开始练习,让自己汹涌澎湃的感情冷却。

东辰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端起面前的酒一仰而尽。

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吧。

他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喝了不少的酒。

我说过,如果你哭就吻你楚纤叹口气,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坐下,红色的衣裙与石榴花交织在一起,月夜下像是妖精一般。

东辰夜有些醉了,看着她笑容灿烂,桃花眼勾动,指着她道:妖精,是只石榴妖精。

他边说边将酒杯推到了楚纤面前,妖精,喝酒。

楚纤端起那酒杯,一口喝尽,辛辣的酒,也没办法麻痹她疼痛的心脏。

面前的人似乎真的喝醉了,抓着她的手,喃喃的说:妖精,妖精是不是都喜欢骗人,勾|引了人,又一脚踹开。

楚纤的心猛的一疼,端起酒杯,又一口喝尽。

所以,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个骗子。

哈哈哈哈,是啊。

妖精说过的,说过自己是骗子。

妖精不喜欢吃苦瓜,喜欢吃鸡腿。

喜欢石榴,喜欢红色。

喜欢看日出,妖精最适合……金色的花朵……风吹过来,他趴在桌子上,声音越来越低。

握住她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楚纤泪眼朦胧的放下酒杯,轻声叹谓:这酒,真的好辣啊。

辣的人眼泪都落下来了。

握着楚纤的那只手一直很紧。

楚纤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也不敢问。

只不停地一杯一杯的为自己斟酒。

要是能一醉方休,什么都不去想了,该有多好。

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这泪水是为何而流。

东辰夜忽然起身,猛然拉过她亲吻上她落泪的眼眸。

楚纤眸子里仍然含着未干的泪水,他滚烫的唇贴上她的面颊的触感,让楚纤错愕闪神。

黑色的发,在她耳侧垂落,熟悉的气息瞬间弥漫她的周身,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砰砰直跳。

我说过,如果你哭,就吻你。

喘息着的低头,东辰夜激烈的吻上了她的唇。

那浓烈的酒香顺着他的舌,与她的舌纠缠。

楚纤迷茫的微闭着眸子。

月光洒下来,照亮了一片美丽的石榴花海。

理智渐渐在酒精中挥发,伸出手,渴望又急切的抱住他,楚纤嘴角挂着凄然而甜蜜的笑容。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感受你带给我的颤|粟,最后一次感受你给的温柔。

因为我知道,这一辈子,只会有这样一个人,就连靠近,都让我心跳不已。

我用所有勇气与力量,百分百的真心与无私,爱过你,你现在会不会还爱我,我走之后,你会不会想念我。

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娶新的王妃。

还是等伤口平静才去寻找另一份爱情。

这些我都不知道,更不需要你为我今天做的决定他日回报。

我只要你……活着。

因为有人说,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你活着,三年后、五年后、甚至十年后,如果当那个时候,当你知道今天的一切之后,不要后悔难过与悲伤,只要微微一笑就好。

侧头,看着那温柔的黑发,楚纤伸出手,温柔的抚上。

夜郎,最后一次,最后再抱我一次吧。

就在这石榴花开的地方,让我如石榴花一般青涩美丽的爱情,再一次放在你的手心。

天不荒,地不老,就一直等在这里东辰夜的身体顿了一下,接着用力的将她按入自己怀中,将她抱在石桌放,黑暗中那张绝美容颜依稀模糊。

衣服散落下来,月光流彩,肌|肤胜雪。

微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抚摸,东辰夜一边探索,一边寻找着昔日她美好的感觉。

她喜欢怎样的抚慰,性|感带在哪里,他都清楚。

汹涌而上来的是情谷欠和悲情。

东辰夜桃花深眸中藏着许许多多复杂柔情。

进入她的身体,与她合、二为一的时候,东辰夜有种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天的感觉。

就让时间停止吧,停在在这个瞬间。

你是属于我的,而我只要你……夜郎,夜郎,夜郎……她柔美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呼喊,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双手死死的抱住他。

夜郎,我爱你。

夜郎,我要走了,这辈子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也不能再见你了。

夜郎,你要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才行,把你不能爱我的份,全部爱了她。

东辰夜抱着她,也似呼应一般应着:嗯,我在,纤纤,我在。

纤纤,我就在这里,北斗七星那边的紫色星子,永远不会改变位置。

我永远都在原地,你走过来就能看见。

纤纤,我就在这里,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如果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就回到我身边吧。

我一直都在这里……天不荒,地不老,就一直等在这里……在达到顶峰的那个瞬间,楚纤的泪水洒在了东辰夜的肩膀上,忽然就不甘心这样的命运,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至少在这个牙印消失之前,他不会忘记自己。

东辰夜闷哼一声,默默的让她咬。

闭上眼睛,最后落入楚纤眼里的,是北斗七星那一边的紫色星星。

抱着昏迷过去的楚纤回到房间,将她放在自己的□□,东辰夜轻抚着她的面容,小声的低喃:我爱你……脚步声渐渐的走远,最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闭着眼睛摸索着被子,楚纤盖在自己的头上,不一会儿,呜咽着的哭声就从被子下面传了出来,断断续续,一直到天色渐亮。

————时间分割线————小云,落云、还有林巧,都别送了,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只不过是先回去而已。

家里面娘亲受了风寒,只有吃了我的冰糖糕才能见转。

清晨整理好行囊,楚纤便与众人告别。

因为她走的时候是狩猎大会,所以少有人在。

蒙亦走来和她说了几句话便道别了。

楚云看着楚纤,嘱咐道:姐姐,路上一定小心。

东辰落云在一旁对张晨道:记得挑好点的路走,别让她受了委屈。

张晨点点头,道:是,二王爷。

林巧环顾了四周,皱着眉头抱怨,搞什么啊,表哥为什么不来送别。

就是,他是你夫君,怎么可以不来送你。

一旁的汪雨辰也四下看了看道。

张晨表情不是很好的皱着眉头,有些为难歉意的说:王爷一大早就去与找西域二王子子商议谈事情了。

离别这里面的事情,怕是还没有说破。

汪语辰和林巧仍旧被蒙在骨里。

唉,剪不断理还乱。

真不知道王爷王妃到底是怎么了,来西域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楚云怒目圆瞪破口骂道:王八蛋,姐姐,你等着,我去把那个……楚云抽身要走,想要去找东辰夜,被楚纤一下子拦住了。

小云,别闹了,他有正事要做,我走了。

小云,你听着,皇族之事非外人能左右,凡事不得强求,顺其自然。

楚纤拉着她的手,最后叮嘱她。

她还是有些担心她与蒙亦的事情。

她看的出来,两个人彼此都有真意,只不过希望他们不要绕太远的路,反而最后走不到彼此身边才好。

楚云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笑道:别担心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楚云可是新世纪新新女性,不会有事的。

楚纤苦笑,那就好。

希望你真能像你自己说得那样。

话总是说得时候轻松,到了真正轮到自己头上,却偏偏没有嘴巴上说得那么洒脱。

转身,蓝天白眼尽收眼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一定可以找到一个让自己的心湖平静下来的地方吧。

那么,现在第一站,她要把这个花牌去还给凤凰。

楚纤挥手,我走了。

东辰落云看着她红色的衣衫,渐渐走向远处的马车时候,忽然几步跑上前去。

一把抓住她的手。

最后一次问你,真的不去我给你准备的地方吗?刀削容颜,狭长眸子,东辰落云急切的样子,与那个人有些相似。

楚纤抬起头,看着他与东辰夜有些像的容颜,不自觉的在心里叹息。

相似的容颜,会给她造成太大的困扰。

他就像是一个活着的提示牌。

永远都写着东辰夜存在过的事实,永远都在提醒这刻骨铭心的爱情。

所以即使跨越千山万水,穿越大洋彼岸,只要这个男子在身边,她就没有办法平静。

更加没有把握,没把握自己会不会藉由这个原因爱上东辰落云。

伸出手,楚纤挥开了他的手,面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不去,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在一起,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对不起东辰落云,谢谢你对我的好,也谢谢你喜欢我。

可惜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东辰夜。

东辰落云手中,风沙顿过。

唇色有些发白。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会追过去,不管是哪里都会追过去的。

晨光中,东辰落云拼命想要与她拴上关系,却发现这休书一下,切断的不仅仅是楚纤与东辰夜的关系,也是自己与楚纤之间的牵连。

她潇洒极了,没有哭哭啼啼,没有眷恋不舍,就这样走上马车,扬长而去。

动作干净利索。

东辰落云不知道她在马车上会不会哭,他只知道,完成了这一个任务之后。

从此以后,预知未来的事情,他再也不要去做,不要去看了。

铺开了的路,绝尘的马车,少有人知道,这一幕所拉开的是一个离别,也是一个阴谋。

夺取心之泪滴今天就是决战日,我想那蒙亦虽然不知道本王子的杀手锏,却也知道本王子会有所行动,我叫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准备好了吗?一切都按照王子所说,狩猎场的人都安排了大王子的亲信部队。

阿鲁毕恭毕敬的说。

嘴角勾起笑,蒙其心情大好。

穿在那一身暗紫色衣服,蒙其觉得只有这个颜色最够彰显他的霸气。

得到力量的那个瞬间,他要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巫师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黑气的瓶子。

蒙其看到那个瓶子,眼睛里顿时散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几步走上前去,蒙其激动的问:巫师大人,这个瓶子,装的莫非就是……得意的将手中的瓶子晃了一下,巫师道:没错,我将这些日子熬的那些药都倒掉,只留下最底下的这瓶最毒的,最后只要把那眼泪加进去,一切就都完成了。

你只要将这些药撒在自己身上,就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

你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吗?蒙其得意的昂着头,鹰眼里闪烁狡诈的光。

当然,一切都打点好了。

那个女人也真是笨,偏偏就选择今天走。

我差人送了一份大礼给她。

相信她此时一定肝肠寸断。

巫师沙着嗓子怪笑了几声,转身道:我去把眼泪拿来,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蒙其挥了下手,巫师从他面前走过,蒙其忽然看到了巫师的心脏。

那是颗黑色的心脏。

蒙其吓了一跳。

心脏……他只能看到女人的心脏,难道说,这个巫师是女人?皱起眉头,蒙其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吧,这个巫师,说话的生意明明是男人的声音。

殿下,时间到了。

阿鲁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出声提醒。

蒙其从思考中回神,点点头,知道了。

去告诉那些人,该做事了。

这个巫师是怎样都不关他的事情,反正他很快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空间分割线————东辰夜一直藏在树后,看着她远去。

当他看到楚纤挥开东辰落云手的时候,不禁有些担忧。

他们吵架了吗?是东辰落云对不起她了吗?疑问用上了心头,东辰夜发现自己竟然还紧张她紧张到不行。

蒙亦从身后走来,站到他身边道:王爷是深情之人,想必她心中是有王爷的。

东辰夜浅笑,我知道,她心中有我,只不过她只能在我和落云两个人中选择一个,这个结局注定不能完整。

倒是殿下,为什么不娶楚云,还硬要本王娶她。

楚云性子烈,一定会再次逃跑的。

蒙亦苦笑。

他何尝不知道楚云性子烈,如果是硬逼,她不跑才怪。

不过他想,如果楚云一下子受的冲击多一些的话,难过与伤心就会少一点吧。

就是要让她跑啊。

如果知道我不娶她,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她这个人表面坚强,实际上却脆弱的很。

但如果她知道你硬要娶她,注意力就会被分散,一定会想办法快点逃跑,对于我的事情,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这一次她若是跑了,王爷就不要再去追人了,可以吗?狩猎之时,各自的阴谋进行我心中的楚云是天上的鹰,我想要放她自由,也想要对她极尽温柔。

或许是有着差不多的经历,东辰夜与蒙亦之间,友情自然而然的滋生了。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兴趣,会放她走的。

草原上,围起了一片巨大的狩猎场,碧绿色的海洋一眼看不到边。

焦急的等待着的勇士们,正在扎着头巾。

等待着接下来的考验。

在草原上,摔跤、赛马、还有射箭比赛是必然不可少的。

到了夜晚的时候,将有篝火之类的表演,一群人围绕着篝火跳舞,吃着烤肉。

狩猎的内容,一般是追逐羚羊亦或者牛、野兔、飞鹰。

只不过王族的狩猎中,还包括了鹿。

一大清早的忙乎,狩猎大会已经布置妥当,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蒙其与蒙亦也都到了。

大哥今日这一身真是威武。

蒙其,你今日也不错。

父王不在,今日的狩猎大会,我们兄弟两个一定要办好才行。

在狩猎场上,摆放着三个大座椅,并排放在一起。

蒙亦与蒙其微笑,互相寒暄了一番,眼里笑意都不达眼底。

草原上的风烈烈吹着,吹乱两个人的发。

互相看一眼,两个人转身看向所有大臣。

见过大王子、二王子,愿两位王子福寿安康。

蒙亦挥手道:今日,是我西域与东耀国交好的日子,父王一直希望我们能与东耀国交好,彼此尊重信任。

虽然父皇身体欠佳,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将文书亲手交给东辰王爷,并送回西域之后,父王的病一定会有所好转。

今日狩猎目的为二,一是与东耀国交换和平文书,二也是为了父王祈福。

所有大臣们都鞠躬,大声回应道:望大王早日康复。

蒙其在一旁道:请东耀王爷。

东辰夜与东辰落云双双走入席间,进入了各自的位置。

蒙亦挥手示意鼓手击鼓开始。

最初的时候,是要看表演,等到了后面,才要开始狩猎。

席间东辰落云忽然对蒙其、蒙亦道:两位殿下,本王身体不舒服,恐不能参加等下的狩猎会,要回去休息了。

蒙其关切的问:落云王爷,是否要传医来看一下。

东辰落云摇头,不必了,在下怕是水土不服,休息下就好了。

蒙亦点头,叫了人来,来人扶落云王子回去休息。

不必了,在下自己回去就好。

东辰落云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狩猎场。

刚一出去,东辰落云便找了棵树隐蔽,见四下无人,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楚云有些焦急的站在那个什么什么二王子的宫殿不远处,扯着头发,怒道:疯了、疯了!这个该死的东辰落云怎么还不快点来!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要她和东辰落云一起行动。

她楚云是谁啊!是谁啊!有等人的这会儿功夫,挖个地道的时间都够了!我擦!该死的家伙,你是蜗牛托生的啊!楚云骂道,一个旋身,忽然被身后的黑脸罗刹吓了一跳。

哇列!鬼啊!探寻密室东辰落云面色铁青,伸出手一把捂住她那张鬼叫的嘴巴。

你敢不敢再大声一点,只要再大声一点,马上就会有人送你去见鬼。

这个死丫头刚才是在骂自己吧。

要不是看在楚纤的面子上,她以为她有命在自己手上活着么久吗?等这件事情完了,一定要让她尝到厉害。

楚云惊魂未定的拍开他的是手,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才来,姑娘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哪里那么多废话,我不是还要换衣服,还要准备东西吗?伸出手,一身蒙古兵打扮的东辰落云三下五除二的解开腰间的绳子,再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把她结实的绑起来。

楚云被那绳子勒的生疼。

你轻点啊,只是演戏,轻点轻点。

演戏要逼真,别人才会信。

喂!我的手,疼!疼!我告诉你姑娘我的手可是我全身上下最宝贵……话音还没有落地,楚纤的嘴巴便被东辰落云拿一块手帕堵住了。

微微一笑,东辰落云满意的拍拍她的脑袋,你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讨人喜欢。

楚云翻着白眼,直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个该死的东辰落云,明显在整她。

眼睛上挑,楚云决定用眼神杀死他。

杀死你!杀死你!我用眼神将你千刀万剐。

东辰落云才不吃她这一套,一只手臂拎起她,如同拎小鸡一样走向了蒙其的宫殿走去。

一只手还轻松的向自己的脸上贴了个人皮面具。

什么人!一近宫殿,守卫便横起刀拦住了两个人。

东辰落云赔笑道:二位大哥,我是二殿下的派来的。

前些日子,二殿下差小的去抓了个女人,小的这就把人送来了。

楚云配合的挣扎起来。

两个蒙古兵不信任的看他,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事?东辰落云从腰间拿出,道:这事情当然不能随便乱说了。

蒙古兵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才让开了路。

东辰落云带着楚云轻松的去了蒙其宫殿的内室。

楚云才刚一松绑就急切的问道:喂喂,你怎么会有他的令牌,什么时候来偷的。

难道你和老娘是同行?东辰落云看她一眼,很理所当然的道:这个是蒙亦的啊。

蒙亦的?楚云瞪大眸子。

不会吧,这些蒙古兵认不出来吗?这些蒙古兵能有多少机会见这个牌子,怕是根本就分不清楚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字写得不一样,但那字章太小,刻在这黑色的玄石上,不仔细看,哪里会看得清楚。

楚云点点头,后知后觉道:有道理。

又学了一招,以后一定用得到。

别说废话了,快点找密室的入口。

东辰落云看她眼,催促道。

楚云点点头,在屋子里环视一周后,径直走到了床前的花瓶前。

摸索着花瓶,左三圈,耳朵仔细听着声音,楚云又向着右转了两圈半,在床边的墙壁忽然哗啦啦的开了一道石门。

东辰落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楚云得意的笑,一撩拨头发很拽的说: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姐一个人就能搞定。

恐怖密室打开密室走进去之后,楚云就闻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

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味道。

东辰落云伸出手猛然拉住她,小声道:你跟在我后面,如果那个巫师在里面,你就不要下来了。

楚云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点头。

两个人向着黑暗的地下室走去。

在黑暗中,楚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好在东辰落云看得很清楚。

一直走到最底层,两个人发现巫师并不在,双双呼出一口气。

看起来不在的样子。

东辰落云一挥手,密室的火把,瞬间亮了起来。

楚云吓了一跳,捂住嘴巴诧异的看着他,感叹道:从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说了,你真的很邪门唉!这家伙是在变戏法吗?还是在表演瞬间移动,或者是幻术,啊,好好奇……密室里摆放着很多东西,奇奇怪怪的瓶子,晒干的蝎子、蛇、蝙蝠之类的东西。

在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锅,那股黑暗的味道似乎就是从锅子里传出来的。

楚云走过去,仔细看着锅里一片发黑的东西,有些已经煮成了渣滓,还有些隐约可以看出形状。

不是吹牛,她楚云什么世面没见过,在古墓里恐怖的东西也多了去了。

可是当楚云看到那个锅里隐约可以看出形状的东西时候,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唔!捂住嘴巴,楚云连忙跑到最远的地方干呕起来。

东辰落云看一眼她的反应,便知道那里是些什么东西了。

无奈的摇头,东辰落云道:你明知道那个巫师挖了很多人的心脏来用,也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非要去看。

好一会儿楚云才平静下来,道:所以才说好奇害死猫,我不就是好奇嘛。

你找到东西了没有?东辰落云在桌子上翻出了一个小盒子,道:找过了,除了这个可疑的盒子,其他地方都没有纸类的东西。

不过这个盒子似乎很难打开。

看着那个古怪的钥匙孔,东辰落云有些犯难。

楚云凑上去看看,钥匙孔是个七芒星的样子。

楚云嘴角勾起笑,挥手让他去一边,闪开,闪开,这个老娘拿手。

这开锁可是她楚云的绝活。

这一个七芒星锁,里面是由七个小七芒星锁拼合一起,又以一个大的锁子为套锁。

从怀里掏出细针和红色的绳子,楚云仔细的开始弄了起来。

东辰落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云,在一旁啧啧感叹:我怀疑你们姐妹两个是不是都是鬼上身啊。

没撞坏脑子前,大姐温柔娴熟,撞坏了之后就性格大变身,甚至还会了武功。

小妹没撞坏脑子之前,飞扬跋扈,刁蛮成性,撞坏了脑子之后竟然成为了个聪明的天才。

喂,楚云,你们两个是不是鬼上身啊。

楚云一边弄锁一边悠哉悠哉的说: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变身,或者是开启新人生的钥匙。

也就是说因为撞击,我们大脑中的另一个自己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于是乎,新的人生开始了。

我姐有危险!东辰落云听了这个解释,直在旁边摇头,笑话她,哈哈,你这个解释还真是神乎其神。

楚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靠!我这个解释还神乎其神,你们都够神的,又是巫师,又是召唤恶魔,姐姐我好歹也活了将近二十个年头,遇见过最诡异的事情也只是在报纸上看到哪个哪个地方闹鬼之类的好不好。

没想到来了这里才发现,没有最诡异,只有最诡异。

以后就算是知道她身边的哪个人是妖怪变的,恐怕她也提不起恐惧来吧。

很快就把红线弄好了,楚云走出去好几步,深呼吸,猛得一拉。

红线勾动齿轮,七星齿轮在大齿轮的推动下,哗啦啦的转动开来。

咔嚓一声,锁子开了。

搞定!楚云得意的笑,扔掉手中的红线。

东辰落云目瞪口呆,在一旁连忙拍手,厉害,果然厉害。

两个人走到盒子前拿起了盒子里古旧的书。

这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秘籍。

药方一定在这里。

楚云拿起来端详,翻了几页之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么厉害的药方,应该在最后面有记载。

反倒最后一页上,两个人从头开始看。

东辰落云眼尖的看到了心脏,忙道:看这里,这里有些着需要大量人的心脏。

七七四十九个!好恐怖。

瞪大眼睛,楚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刚才那个锅里,是四十九个冤魂的心脏。

东辰落云默默的扫她眼,并没有告诉她,实际上这个密室飘散着怨灵,四十九个怨灵就在他们头顶飘着。

如果说了,她就吓晕过去了吧。

还是不要吓唬她了。

楚云继续向下看,看到后面,整个人怔住了,眼泪顺着眼眶惊恐的流了出来。

东辰落云被吓了一跳,紧张的拉她,楚云,楚云你怎么了?楚云哆嗦着拿着书,嘴唇发白的指给他看,姐姐,姐姐有危险……那书上,清晰的写着:最后一味最重要的配方。

绝色女子因情生伤,因伤聚泪。

采其心上泪,至爱之情,可勾出至怨鬼魅。

该死!东辰落云颤抖着仍带书,对楚云道:快去通知我哥,快点!说完这一句,东辰落云便凭空消失了。

楚纤,你一定要没事。

此时,楚纤骗了那些赶马车的保护她的侍卫,正牵着马独自一人走在离开的路上。

在离开的路上,马车撞见了一个小小的侍女。

侍女手中捧着许多的红色请帖。

她下了马车帮忙捡起来。

侍女见她她帮忙捡,顺手拿了一张给她。

并且告诉她,这场婚宴准备很久了,希望她一定要来。

说这请帖是新郎官亲自写的。

楚纤拿出那请帖,仔细端详着好看的请帖。

蒙亦到底是要娶了别的女子吗?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被安排要与那个什么落梅公主成亲了吧。

楚纤颤抖的看着那红色请帖上面熟悉的字迹。

那个男子曾经手环着她,一笔一笔认真的教她写字。

姑娘,来参加婚宴吧他桃花眼里落着浅浅光斑,他说:我喜欢先轻柔的落笔,之后重重的收笔。

就像是喜欢一个人,开始的时候可以是浅浅的试探,最后收尾的时候,就要狠狠的抓住。

那个时候,阳光透过石榴花枝头散落下来,照耀在房间内,窗前落满栀子花,他温柔的样子,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画中仙。

她清晰的记得那个午后,他落在纸上,似画一般的笔迹。

手指抚摸着鲜红的喜帖,楚纤泪眼朦胧,是这个笔迹,是这个笔迹没有错。

这场婚宴准备了很久的,啊,真的好羡慕要嫁给他的女人。

姑娘,你来参加吧,婚宴一定很热闹的。

这些请帖都是新郎官亲手写的。

捂住嘴巴,看着那黑色的墨迹,清晰的写着东辰夜与楚云的名字。

楚纤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是场可笑的笑话。

以为他是那样爱着自己,舍不得自己。

明明就那么的真诚。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纤,我也是个骗子。

很久很久之前,他似乎说过这样的话。

蹲下身来,楚纤无助的哭了。

其实,一切都是没有错的。

本来就是要离开他的对不对。

他爱或者不爱自己,最后的时候,她都会为了保住她的性命而离开。

可是……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哭着捂住嘴巴,那红艳似血的请帖就像是一把剑,狠狠的插入她本已经鲜血淋淋的心脏。

如果东辰夜没有瞒着她,她会理解的。

哪怕是他骗一骗自己,告诉自己他是无奈的。

那么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什么都不说,从很久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这场没有她的故事。

原来,他从来都不打算要自己……所有温情所有爱,都是幻影,或许他是真的对自己心动过,但却没有把自己当作生命去爱吧。

心好疼好疼,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捂住胸口,忽然倒塌下来的,是她一直努力支撑的坚强。

巫师在黑暗中,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

看着她心脏中那颗眼泪越来越美丽。

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

这个蒙其还真有两下子。

现在,正是摘取的好时候。

飞身而下,巫师悄无声息的靠近楚纤。

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楚纤的时候,忽然一道红光闪过。

啊!巫师大叫一声被弹开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楚纤惊恐的回身,看到一身黑衣的巫师,心惊的捂住嘴巴。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巫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嘴角勾起笑,望向发出光芒的那个东西。

呵呵,竟然是花牌。

原来这丫头有妖保护。

还是来头不小妖。

必须先把那花牌想办法弄下来才行。

不过同时,也不能让她心上的痛苦冷却。

巫师笑着,对楚纤道:是有人叫我来的,他说必须要你回到护送的队伍那里去才行。

你捡到了吧,请帖。

楚纤面色一百,心中一疼,我不会回去的,不会打扰他们的。

东辰夜,是你吗?是你派来的人?我死的时候,看到的果然是你哈哈哈哈,谁会相信你,乖乖跟我回去,跟着侍卫走,不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笛子,巫师忽然吹吹奏了起来。

诡异的声音在林子里不断盘旋,树叶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刺耳。

捂住耳朵,楚纤只觉得头疼,身体开始发软,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楚纤大口喘息着看那个黑袍子的人。

不可能的,东辰夜绝对不会这么对她。

不会的!她是爱他的啊!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残忍。

在刺耳的笛声中,一群蛇渐渐靠了过来,绿色的蛇蜿蜒而来,吐着可怕的红信子。

楚纤吓怕的向后挪动,面色苍白。

别过来,别过来。

楚纤害怕的不停的向草地上缩去,那些蛇吐着信子不停的靠近她。

楚纤吓坏了,最后疯狂的挣扎起来,抓着身边的东西扔出去。

在剧烈的挣扎中,花牌忽然掉了下来,抓住这一瞬间,巫师腾空而起,闪亮的水晶尖矛猛然刺下,狠狠的扎入了她的心脏。

疼痛骤然而至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楚纤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男子的身影。

他站在一大片金色的花海中,手捧着金色的花朵,笑起来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上扬,说:果然,金子色的花朵最适合你。

阳光下,女子黑色的发间别着金色的发。

女子赤裸着脚,脸色微红的低着头。

然后……花瓣撒了一地,他横起手抱起了女子。

啊,真的好美啊。

那个画面美的太不真实了。

如钻石一般璀璨耀眼的眼泪顺着水晶矛被吸附进了那个水晶容器中去了。

在水晶尖矛拔出来的时候,喧嚣瞬间冲击了她的脑海。

薄唇的男子也薄情的。

他是爱着自己的,可是爱得不够深。

一起去看日出吧,把戒指套到对方手上不摘下来,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十指相扣,代表着爱情。

牵上了红线,就是系上了姻缘。

去北斗七星的那一端,他就在那个地方等你。

希望你永远灿烂微笑。

喧嚣再一次安静了。

……身体沉重的倒入了草丛中,碧绿色的草飞扬而起,又落了下去。

楚纤大口喘息着,血液顺着嘴角流出来。

巫师蹲下身来,看着她起胸口渐渐绽放出来的血色花朵,轻轻的说:要怪,就怪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吧。

巫师说完起身离开了。

草地上只剩下楚纤,闭上眼睛,在最后一幕东辰夜的影子中,楚纤没有了气息。

再也不能去证实他爱不爱自己了。

其实在死之前的最后一秒,楚纤想到的还是太好了。

我先死了,就不用随时担心你会死了。

有人说死之前最后看到的,就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果然,呵呵,果然呵,我最重要的人是你……————空间分割线——————花勿离正在自己的宫殿里与小白兔一起玩耍,忽然听到屋子里的平安镜发出了破碎的身影。

花勿离一惊,连忙冲进去。

屋子里,平安镜粉碎成了片片碎片,一片一片如同粉碎了的花勿离的心。

窗外,石榴花上最后一朵红蕊凋零了。

寰儿死后,你有没有想过寰儿啊眼泪忽然就冲了上来。

一千年前,一千年前也是这样。

笨蛋!我不是说过,不准你摘下花牌么,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花勿离匆忙的飞身出去,一边飞起来,一边用意念感知到花牌所在的地方。

在脑海里,闪现的是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画面。

捂住嘴巴,心好疼好疼。

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吗?云遥,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的伤痛,注定要如上天所说,在劫难逃吗?我不要!不要这样的结局!———空间分割线————巫师拿到眼泪以后,便把那泪水滴在了黑色的瓶子里。

瓶子里顿时冒起了神奇的气泡,黑色的气泡狰狞可怕,在瓶子的周身,围绕起了一层黑色的保护层。

巫师知道他成功了。

那瓶子里的东西,此刻没有人何以毁掉。

微微一笑,巫师冲着西域最雄伟的宫殿而去。

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蒙其,而是飞向了蒙鹰的殿堂。

宫殿里很安静,悄无声息的避开丫鬟,巫师走向了内殿。

在内殿前,巫师从怀里拿出一小瓶子药喝下去顿时,黑色的斗篷慢慢蜕去,变成了一件美丽的粉裙。

苍老蜷缩的身姿也摇身一变成了曼妙体态。

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更是变成了绝色美女。

鲜艳的红唇微微勾起笑,巫师走进了内殿。

内殿内一直站着几个大臣,武将、文将还有医师都在。

还没有人注意到女子已经走了进来。

那些人正在讨论着,怎么样,还不行吗?狩猎大会不宜离开太久,几位大人就先回去吧。

医师还要多久?马上,在狩猎大会开始之后,请几位大臣稍做拖延,我马上就会让大王苏醒。

巫师微微一笑,柔美的说:要不,我帮你们吧。

武将最先反应,抽出刀,横眉看身后的人。

当见到女子容颜的时候,武将的刀刹那间停顿了。

寰、寰妃……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女子。

那种绝世容颜,吓得几个大臣当场倒在了地上。

她、她不是死了吗?巫师含着笑,纤细的手指掩在嘴角,难得各位大臣还记得寰妃,寰妃着实欣慰,不过今天可不是叙旧的,睡吧,睡过一觉之后,你们就可以给你们的大王收尸了。

伸出手,巫师对着所有人只轻柔挥了下手,嘴巴中念念有词的说了咒语之后,所有人便都倒下了。

踏过这些人,巫师走到蒙鹰的床边,在他脸上放开手,念叨:昏睡中的人,从你的睡梦中张开双眼吧。

蒙鹰在她的咒语下,渐渐张开的双眼。

看到床边的人,蒙鹰惊吓的坐了起来。

寰儿,你是寰儿?你真的是寰儿对不对,你回来找大王了?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臂,蒙鹰激动的叫着她的名字。

巫师冷冷的看着这个男子,嘴角划开妖娆的笑。

是啊,大王,我是寰儿,寰儿死后,你有没有想过寰儿啊。

蒙鹰的手指有些僵硬,面上激动的笑容渐渐的僵了。

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寰儿,你在说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在大王的面前吗?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蒙鹰现在是完全清醒了。

对啊,寰妃死了,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人怎么会在这里。

巫师温柔的抚摸着他额头上的汗,温柔的说:大王,您怎么冒汗了,您不希望寰儿回来吗?蒙鹰摇头,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只要寰儿能回来,大王就开心。

三年前他不得不杀了寰妃,是以为这一世只能背负着痛苦过活,却没想到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以为这一世再也不能握住这一双莹莹玉手了,现在的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蒙亦下定决心,再也不放开她的手了。

寰儿,这一次不要再离开大王了好不好。

伸出手抱住她,蒙鹰的心里满是欢喜。

巫师的嘴角始终带着笑,靠在他的肩头道:大王,这些年,你想过寰儿吗?无时不刻的想念着。

是吗?寰儿也想着大王,在冰冷不见阳光的地方一遍一遍呼喊着大王的名字。

那个时候寰儿总是想,大王此刻是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人都说,寰儿是妖妃,可是真正的妖不是梨妃吗?她是狐狸啊,王竟然杀了我与我的孩子,留下了那个女人。

寰儿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寰儿,对不起,为了西域,我不得不杀了你。

蒙鹰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发,痛苦的道歉。

三年前,他娶了这个女子为妃,那年西域谷稻颗粒无收。

后来在求得的神笺上,写着她的名字。

天神要她死,因为她是祸害转世。

他痛下杀手,杀了当时已有身孕的她。

那之后他没有一天睡的安稳。

巫师笑了,拍着他的背道: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因为现在,寰儿来寻大王偿命了。

伸出手,狠狠的插入他的心脏,巫师嘴角的笑意依然浓烈。

蒙鹰的手猛然缩进,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眼珠突出。

寰儿……蒙鹰靠在她的肩膀,轻声唤她。

巫师蹭着他的发,声音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大王,我要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啊,他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就已经离开了。

大王,寰儿只是想看看大王的心脏是什么颜色,是不是和寰儿现在一样,是黑色的。

蒙鹰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那张午夜梦回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容颜。

寰儿,对不起……喘息着,蒙鹰的手指仍旧温柔,这辈子,大王选择了江山,负了你。

下辈子,不会了。

如果有来世,宁负天下,不负美人……巫师冷冷的望着前方,狠狠的说:不用了,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手指一用力,肩膀上的人便了无生机的倒了下来。

巫师知道,他死了。

自己的大仇已经报了一半了。

手中的鲜血是温热的,手指却是冰冷的。

巫师的眼神已然冰冷,只是那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掩饰不住她的伤痛。

大王归天了犹记得那年,他从青草陌上经过,抬眸间看见自己,那惊艳爱慕的眼神。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她羞红了面颊,在他火热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寰儿,玉寰儿。

阳光斑驳洒在交错的陌上,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许久许久,似乎一直那么站下去,就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变故与曲折了吧。

如果真的来世,再次从青青的陌田上走过的时候,就让我们于陌间抬头,相视一笑,彼此擦肩而过吧。

相识不如淡淡一笑,陌路而终……为什么自己的心变成了黑色,还是会那么疼呢。

回过头,巫师靠过去,在蒙鹰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唇上吻了一下。

你放心,我怎么会让你自己去送死呢。

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残忍,我很快就会去陪你。

站起身,巫师走出去的时候,轻轻挥舞了一下手,倒在地上的人幽幽转醒了过来。

不多一时……大王!大王!大王您醒醒啊!呜!大王!大王……归天了……———空间分割线————楚云从蒙其的宫殿里牵了马,以疯狂的速度冲出来后,一直冲向那个狩猎场。

姐姐,姐姐你一定不要有事,我这就去找他,找他去救你。

风不断的吹着,吹起她的发丝,吹不干她的泪水。

楚云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会死掉。

怎么会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驾!狠狠的甩着马鞭,千里马飞速疾驰,楚云却仍嫌速度不够。

楚云赶到的时候,狩猎会已经在准备之际。

楚云飞身下马,匆忙的冲过去。

却见一道飞马从身边擦肩而过,直冲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勒住马绳,马上的人翻身跳了下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蒙亦的脸色有些凝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激荡。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

男子从马上跳下来,一脸悲痛的跪下来。

大王……归天了。

一时间狩猎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有一个人,嘴角勾起,阴森森的笑了。

终于死了……————空间分割线————东辰落云在急切的寻找中,发现了失落的马车队伍。

赶马车的侍卫说她借口跑了。

望着一片迷漫的草地山路,东辰落云只觉得一阵心悸。

楚纤你到底怎么样了……纤纤!纤纤在山间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东辰落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慌张担忧。

山间的杂草为何如此的多,树木为何如此的茂盛,到处都寻不到她的身影。

东辰落云焦急万分时,才忽然想起开叫山鬼的事情。

在地上迅速画起五芒星,手指挥动,山鬼便出来了。

东辰落云焦急的问:山鬼,告诉我这山间有没有一个红衣女子,她在什么地方。

……此时,花勿离已经赶了过来,翩然的身影落在她的身边,颤抖的看着她胸前绽放开来的血色花朵。

云遥,我只想你活着为什么不可以她美丽的容颜依然那么好看,纤柔的身体依然那么温柔,似乎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记得那双手,拾起石榴花,素手纤白的样子。

他记得那樱粉色的唇,划开微笑的样子。

他记得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水光流转,熠熠生辉的样子。

身体不支,花勿离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云遥,你醒醒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云遥,云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颤抖的伸出无力的手,那棕色略含浅金的眸子里满是哀痛。

环抱住她的身体,花勿离呜咽的哭着。

我等了你一千年才见上你一面,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就算是沉默孤单的一千年等来是空梦一场,我心碎难过,却也笑着放你离开了。

我知道我不是你命定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渴望平淡与自由。

我给你了,真的都给你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好好的活着?明明,明明这样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你吗?云遥,我只是想要你活着,为什么这样都不可以。

哭着抚摸她的毫无感知的发,花勿离肝肠寸断。

她又和当年一样,说了再见,就再也不与他相见了。

一千年的时间太过于漫长,花勿离依稀记得那年她离开时候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

多久都等吗?嗯,哪怕一千年我也等。

对不起,云遥,我没有力气再去等下一个一千年了,为你报仇之后,我就去陪你。

死死的抱着她,花勿离伸出手向着天空一挥,天空忽然下起了花雨。

红色的帝凤花和石榴花掺合在一起,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花勿离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挥换成了干净而美丽的红衣。

东辰落云飞身而落的时候,便看到花勿离抱着了无生气的楚纤,坐在一大片帝凤花与石榴花中。

那耀眼的红,使得整个山间都黯然失死。

唇色苍白,东辰落云走上前去,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忽然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

花勿离失神的抬眼看他,喃呢的问:为什么你们没有保护好她?东辰落云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楚纤,眼泪从眼角脱框而出去而不自知。

伸出手,颤抖的想要触碰她,手却被花勿离狠狠的拍开了。

别碰她!我当时就该杀了你们。

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把她交给你们,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死!紧紧的抱着楚纤,花勿离小心珍重的靠在她的发间。

云遥,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他们了,他们根本不配碰你。

————空间分割线——————狩猎场一时间变得纷乱无比,慌张无措的人们如无头苍蝇,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消息。

不一会儿,许多人才反应过来,悲痛的高呼着他们大王的名字,最后所有人都跪下来,大声的为他们的大王祈祷安息。

蒙亦没有料到事情的发生,看到士兵隐忍不说的表情,也知道事情有蹊跷,不会今日的这个场面,最好控制住不让其事再另有发生。

忍下丧父之痛,控制局面。

在纷乱中,东辰夜总觉得心中有东西骚动着,一阵的疼痛。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新的西域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悄无声息的黑色影子从楚云的身边走过。

楚云皱着眉头看着那个黑色影子。

这个人好生奇怪。

蒙其眼睛扫向四周,忽然发现巫师的身影在人群中攒动,手中的瓶子冲着他摇晃了一下。

心花怒放的站起来,蒙其知道最后决战的时候到了。

从台子上下来,蒙其对众人道:大家先不要悲伤,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先王归西,是该传位新王,以统治西域。

走到士兵面前,蒙其蹲下来问那个士兵道:大王死时,可有传王意,封谁为新王。

士兵挪移的后退,道:奴才当时不在内殿,并不知道。

蒙其微笑,那谁在内殿呢?这个……这个……士兵来的时候,大臣们已经嘱托过了,不要随便乱说话。

此时士兵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忽然一道声音从外围传来:是臣等在。

拨开的人群让出一道路,几个大臣走了过来。

蒙其当然知道他们在,因为就是他安排这几个人去到王殿内的。

不管蒙鹰选谁,最后成为王的人还是他。

巫师说什么他如果不借助力量,战胜不了蒙亦。

可是他偏偏就是不信。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登山王位,这之后再拿到力量,好好的折磨蒙亦。

蒙其站起身来,鹰一样的眼睛冒着精光。

只见那几个人走过来,手中拿着王上的拟书。

看到王的拟书,所有人都双手放在胸前,默默的颔首。

一个大臣走上前一步,念到:承本王意,传袭王位与格尔特,蒙亦,望其有接本王意,与东耀交好,使百姓平和。

本王书。

蒙其的眸子猛然瞪大了。

不可能……不可能!别开玩笑了!王位是本王子的!蒙其凶神恶煞的咆哮着,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旨意。

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了,眸中狠毒的光芒一闪而过,转而看向那些大臣,蒙其道:是你们,是你们在暗中捣鬼,假传王意是不是!这些人竟然敢背叛他,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几个大臣冷冷的看着他,道:二王子狼子野心,叫我等弑主假传王意一事,大王子早就已经猜到了。

只不过没有预料到这一步。

没想到你用邪门歪道将我们迷晕,再将王杀死,幸亏王在死时将传位的名字用血写了下来。

不然岂不是让你这等黑心之人坐了王位!啊,大王竟然是被二王子所杀。

那些开始站在蒙其一旁的大臣一听,连忙向后退了几分,惧怕的看着他。

蒙其嘴角勾起笑,不慌不忙的扫一眼众人,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大王?你们谁亲眼看到了吗?我可是一直都在这里坐着呢,是不是大哥。

蒙亦的手攥成了拳头,看着他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剑。

好一会儿,蒙亦才忍下心中愤怒,道:父王的死已成定局,现在我既已为新王,就该把父王嘱托的事情做完,蒙其,你不要闹了!我救不了她……蒙其冷笑,别闹?别闹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你成为新王?从腰间拔出剑,蒙其冷眼看着他,不,我不承认你为王。

现在我要向你宣战。

巫师狰狞的笑着,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向着蒙其走去。

楚云焦急万分下,怎么也挤不开人群走过去。

只不过不经意间看到了黑色斗篷向着蒙其走去。

楚云大脑电光火石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这个人,是巫师!糟糕了,她一定是从姐姐那里回来了,姐姐,姐姐……转身,四下搜索,楚云看到了自己骑来的骏马,飞快的跑去牵来,楚云跨上马,大声的喊道:让开,都让开!飞马在空中腾起,众人飞速逃窜,楚云驾着马直向着东辰夜而去。

一直在沉默思考心中痛楚来源的东辰夜看到楚云不禁有些惊讶。

楚云,你怎么来了?楚云从怀中一把掏出一本书扔给蒙亦,大声道:这是地下室找到的。

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心脏,就算没有弑父之名,他也足够以死谢罪了。

在巨大的椅子前,勒马回身,楚云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快点离开他,他是魔鬼!不要让那个黑衣人接近他,巫师手上拿着召唤恶魔的药!士兵们一听,手中长矛一齐刺向了巫师,巫师黑袍挥动,与那些是士兵打了起来,武将看到这个场景,全部抽出武器掺合了进去。

蒙其眼睛狠毒的看着楚云。

该死的女人,竟然坏本王子的好事。

伸出手,蒙其忽然从身后解开弓箭,搭弓上箭狠狠的射出飞箭。

蒙亦眉毛一皱,飞身而起落在她的马上,抽出剑一剑挥开了箭。

冷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蒙其。

楚云惊魂未定的皱着眉头,在他背后说:蒙亦,我要去救我姐姐,她有危险,你自己小心。

蒙亦点点头道:放心,你们快走吧。

从马上飞下来,蒙亦挥剑冲着蒙其杀去。

楚云咬着唇,回身对东辰夜伸出手,上马,姐姐怕是遇难了,我们快点去救她。

东辰夜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原来,疼痛的根源在这里。

有些不敢想象她出事的样子,东辰夜苍白着脸翻身上马,与楚云一齐冲了出去。

纤纤,我马上就来,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空间分割线————————凤凰,你是凤凰,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东辰落云抓着花勿离的衣服,脸色苍白的问,清冷俊秀的面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花勿离狠狠地咬着唇,只是低头抱着她。

我救不了她……救她,是啊,他也想救她,可是不可能的啊。

真的不可能的。

凄然的笑着,花勿离眼珠与睫毛上,都含着泪水。

那一千年内沉淀的哀伤愁绪,让四周的青草,也跟着低垂下了头。

一千年前,天神说劫难会再次重复,天神说,轮回之中,能过了这一劫她便从此后得到救赎。

如果不能,注定死去的时候,他便没有理由再去救回来。

她怎么会死呢?天神不准许,天神说若他再救,就将她锁入无间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云遥,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再为你做了。

我心爱的小狐狸,我说过要给你幸福的,我说过要一辈子守护着你,要保护你。

就像是一千年前,初次相见时候,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般。

勿离,勿离,生世不离。

要怎么告诉你,我是这样的爱你。

凤凰,凤凰,他又算的哪门子的妖之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的妖,不如死掉的好。

东辰落云抽泣着,摇着头,不信任的握紧了地上的帝凤花。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若不知道,那还能怎么办。

她死了啊,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依然美丽的容颜却再也张不开那双美丽的水眸。

她总是用那双眸子,倔强的昂头看人。

她那张粉色的唇,再也唱不出动听的歌了。

他还记得,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在窗台前晃动着双脚。

蝴蝶,蝴蝶,为什么爱桃花。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说话。

蝴蝶,蝴蝶,为什么哭了呀。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回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他喜欢唱这首不知名的曲子。

一遍一遍。

抚摸着她长发青丝,东辰落云只有无声的哭泣。

失去你之后,才发现,原来我的心里是这样爱着你,爱到发狂。

飞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花勿离与东辰落云都没有抬眼。

楚云追着东辰落云的记号一路走去,看到了大片大片的帝凤花。

美丽的花朵在山间绚烂的散落着。

楚云勒住马,看那在草地上的三个人。

东辰夜从马上跳下来,没命的跑上前去。

纤纤!楚纤!心被撕裂,喉咙撕扯着悲鸣,东辰夜扑到了楚纤的面前。

花勿离抬起泪眼朦胧,忽然放开楚纤,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东辰夜。

东辰夜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在了草地上,花勿离按住他,手指紧锁住他的喉咙。

憎恨的看着他,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我要你为她偿命!就是因为爱上你,所以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东辰夜瞪大桃花眼,心脏被谁揉皱了,搓成一团。

疼痛却麻痹不了。

她怎么了……东辰夜开口,喉结滚动,颤抖着问。

花勿深邃的眸子看一眼旁边安静的楚纤。

东辰落云静静的流着泪水帮她整理着稍微有些凌乱的黑发,她在做梦,梦里面,有繁花似锦,有青山绿水,还有她心爱之人。

对不起,楚纤,都是我的错,是我看到的未来害的你死去。

我不该去看那些天机的,因为有太多事情,是已经设定好了的对不对。

我硬要去改写,所以最后酿成了这样的错。

我逼得你离开你心爱之人,最后却没有如我所想,给你幸福。

我给你的,只是是冰冷没有人陪伴着的死亡。

你此刻,是不是陷入了梦境中呢。

梦里面一定很美吧,在那里,你是不是正与心爱的人深情相拥呢……我很想知道,那梦里有没有我的出现。

比起死别,她更想要接受生离阳光中,帝凤花堆积承花棺,紧紧的将她围绕在其中。

楚云捂住嘴巴,痛苦出声,姐姐……还是来晚了,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东辰夜大口呼吸着,心脏渐渐的越来越痛,撕心裂肺。

说什么她在做梦,这个世间,还有太多的东西她没有看到,怎么可以就去做梦!她还要活着,继续看风花雪月,继续知会人情冷暖,她那么狠心的离自己而去,她怎么可以死,她要活着继续受苦才行。

挥开花勿离,东辰夜跌跌撞撞的的走到楚纤,伸出手扒拉着那帝凤花棺。

拿走,她没有死,没有,把这些都拿走。

楚纤,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自由吗?我给你了啊,我放手了,到现在了,你又凭什么死?伸出手抓住东辰落云,东辰夜瞪大桃花眼大声道:你不是爱他吗!不是喜欢他吗!你要是不起来,我就杀了他,快点起来啊!楚云捂住嘴巴,满眼哀伤的跪了下来,够了,停止吧,停止这场闹剧吧。

她根本从一开始爱的人就是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如果她能够自私一点,或许现在,她就不会一个人孤单的倒在这帝凤花中了。

东辰落云伸出手,崩溃般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哥,对不起,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我与楚纤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你死在她怀里的样子,害怕你会死在她手上,所以作假逼迫她离开你的。

东辰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落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东辰落云深呼吸,忍着哽咽,是我做的,在来西域之路上的某个夜晚,我给她看了你的未来,所以她才会离开你的。

东辰夜的大脑轰然炸开了。

那么说,那一夜他所听到的都是假的,是他们故意做给他看的?也就是说,那之后很多事情都是真真假假的。

到底哪些他该信,哪些又不该去信。

头疼的厉害,伸出手,东辰夜觉得胸膛内,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出来了一样。

楚云哀伤的看着楚纤,轻声道:她曾经说过,比起死别,她更想要接受生离。

东辰夜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胸膛里有什么蠢蠢欲动。

东辰落云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眉毛皱起来,哥,你怎么样!别碰我!东辰夜眸子一瞬间变得猩红,伸出手一挥,东辰落云顿时飞了出去。

黑色的气体不断的在东辰夜的脚边升腾。

花勿离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眉头紧锁,他怎么了?东辰落云深呼吸,压下胸口翻江倒海想要涌动上来的血液。

紧张道:他要发狂了。

他的体内有一颗铁石心肠,发起狂来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必须想办法阻止才行!东辰夜抓着胸口,脑海里飞过无数的过往,那里满满的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记忆,是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遇见她呢……只要你肯舍命,就能够救她你喜欢什么花呢?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觉得金色最适合你。

迎春、芍药、向日葵、桂花、菊,都有金色的花朵,在我眼里这些都是你的颜色。

现在开始,我要越过北斗七星了。

夜郎,我喜欢你……夜郎,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那里,男人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

在大婚之日,男子与女子之间要交换戒指。

只要套上了那戒指,比此之间就套上了责任。

从此以后,不管疾病、痛苦、还是死亡,彼此之间,都要不离不弃。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的时候,把这个戒指戴在上对方的手上。

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开始,两个人就会一辈子都在一起东辰夜,你是否愿意与楚纤一起生活,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

夜郎,再抱一抱我吧。

夜,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温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爱过你……头剧烈的痛着,东辰夜伸出手,颤抖的握住楚纤的手。

纤纤,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眼底总藏着雾霭,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你哭泣的真正原因。

紧紧握着你的手,我以为是我抓不住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你是为了我,才狠狠的甩开了我的手。

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不够珍惜你,惩罚我没有好好的去看清楚一切。

所以才让你永远不能和我见面吧。

啊!!东辰夜嘶吼起来,身体四周围绕起了黑色的风,吹的楚云和东辰落云张不开眼睛。

东辰落云的心,霎那间凉了。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发狂了。

凤凰的眸子一亮,忽然冲过去,在黑暗中,一掌拍在东辰夜的心脏。

东辰夜发丝飞舞起来,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胸膛闪烁而过。

渐渐的黑色气体消失了,东辰落云松了一口气,上前来问:哥,你怎么样?东辰夜面色苍白,麻木的摇头,没事。

其实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

花勿离看他眼,忽然严肃的问:东辰夜,你愿意不愿意救她。

东辰夜眸子一亮,转身错愕的看着花勿离,你说什么?救她,她还能活过来吗?只要能,你说怎么救都可以,怎么做我都愿意。

花勿离点头,只要你肯舍命,就能够救她。

———空间分割线—————狩猎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了,蒙亦挥剑与蒙其交上了手,力求在他得到力量之前杀了他。

蒙其只是笑,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在我得到力量之前杀了我,就可以得到一切了?蒙亦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我铺了那么多步棋子,难道还斗不过你。

哪怕是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呵,你不就是在楚云的菜里面下了毒吗?的确是个好办法,只不过你这种雕虫小计在楚云那里就是相形见绌了。

剑气豪迈,从地上崛起草屑,蒙亦对他的洋洋得意不屑一顾。

看你能不能改写西域的命运蒙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退后一步道:就算这里你赢了一步。

可惜你还是没有办法奈何的了我,因为……就算你现在杀了我,那药也可以让我复活,哈哈哈哈。

蒙亦的确是不知道那药有这么厉害,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要先杀了蒙其,再去把药给毁掉。

手中剑狠狠的继续挥舞过去。

蒙其也凶悍的与他对上剑,鹰眼里是凶狠的光芒,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里的地下埋了许多许多的炸药。

蒙亦,你最用出真力量与我对抗,不然的话,我就点燃这里的炸药,让这里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蒙亦一惊,看着四周人山人海,咬牙切齿的看着蒙其。

蒙其!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蒙其呵呵的笑着,嘴角狰狞,没错啊,我就是个疯子。

你知道我母妃死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是让我亲手杀了你啊。

你一直以来都在耍小把戏。

你是狐妖之子,却被称为福星降世。

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喜爱,而我就只能陪着我那不受宠爱的娘,一直受苦受难。

她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父王一面。

蒙亦咬着唇,怒斥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把着一切的把你的悲惨与伤痛都施加在别人身上!蒙其挥开他的剑,忽然倒退几步,飞身而起,冒险般的冲到了巫师的身边,巫师见他过来,伸手把药给他。

蒙其一笑,从她身后狠狠的刺入了长剑。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巫师大人,你的任务完成了。

巫师似乎松了一口气,在他耳边道:去吧,看你能不能改写西域的命运。

你就去看看吧,看自己能不能改写这个西域的命运。

这之后西域是会由蒙亦所带领向光明,还是由蒙其所指引向黑暗,都与她无关了。

她知道,萦绕在自己头顶的黑暗终于退散了。

倒下去的时候,巫师觉得一切都轻松了。

爱与恨,情与义。

曾经想要守护的一切,曾经失去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

那颗黑了的心脏,在这个时候,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借由着她的悲惨死亡,实现的这个愿望到底是对与不对呢。

她已经不能去思考。

去到阴间,要一碗孟婆汤,这一世通通……忘掉吧。

————空间分割线—————帝凤花间,女子安静如睡美人一般的躺着。

东辰夜抓着花勿离,紧张的问:舍命?要我现在死吗?没关系,只要能救她,我现在就死。

东辰夜说着从腰间拔出了佩剑。

东辰落云忙一把拉住他,大声骂道:你想她活过来再死一次吗?东辰夜桃花眼闪烁,看一眼睡梦中的楚纤,下定决心对花勿离说:她醒了之后,就把她的记忆给消除吧,我知道你做的到。

她现在的梦里,一定有自己的身影吧。

这样就好了,可以为自己几度舍命的这个女子,他已经不想再伤害了。

如果她能够忘记自己好好的活着,那么他死亦何哀?要忘记你,真的对不起花勿离见他如此,也心知他是真的愿意救楚纤,心渐渐安定下来了。

云遥,你似乎没有选错人。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再信任他一次,信他能够让你幸福。

不用死,把这个刺入你的心脏,以你之血为她度命,她就能活过来。

只因你有两颗心脏,所以才能把其中一个度给她。

只不过……你现在的心脏,戾气太盛,等下我会帮你洗去。

当你再次醒来之后,就是铁石心肠了。

只不过什么时候能再动情爱,谁也说不准。

并且,关于现在的情爱,你将统统忘掉。

花勿离棕色的眸子眨动着,清晰的叙述着。

从怀里拿出一只八卦盘,和一根细长的金杆。

大脑天宫的时候,他曾经遇到过月老。

月老给了见他痴情,被他感动给了他这东西。

没想到真的会有用到的时候。

东辰夜的手指僵了一下,握着楚纤的那只手有些发凉。

忘掉现在吗?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楚纤,她美好的容颜,让东辰夜分外眷恋。

喜欢她,喜欢她总是欢笑着,跳着。

喜欢她总是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歪点子,永远都像是个孩子。

她就像是从花丛中不小心蹦出来的花妖一样,带着精灵一般纯洁的心,落在自己面前。

温柔一笑,东辰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在她的唇边轻柔的吻了一下,纤纤,我不想忘记你的,可是不忘记,就没办法救活你,所以对不起……细长的黑发,落在楚纤的发间,温暖着那冰冷的身体,接着又离开了。

桃花眼挑动,东辰夜笑起来,薄唇微勾,开始吧。

东辰落云和楚云在一旁忧伤的看着两个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花勿离将那个八卦盘,在楚纤的西藏上摆正,默默的念了些什么,忽然一道金光闪烁。

,那一断插入了楚纤的心脏上。

东辰夜深呼吸,拉起楚纤靠在自己的胸口,彼此心脏对心脏。

抚摸着她的发,东辰夜轻声对东辰落云和楚云道:如果我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忘记,又变得铁石心肠。

就请你们带她离开我身边,不要让她在我身边受苦。

情替我好好照顾她。

说完这些话,东辰夜狠狠的一用力,那金色的杆另一端插入了他的心脏,四周金光顿时从两个人衔接着的胸膛里爆发出来。

帝凤花与石榴花飞腾而起,在两个人身边围绕着。

景色忽然变得如诗如画。

就着拥抱的姿势,东辰夜让她的头搁置在自己的肩膀,闭上眼睛,心脏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就这样,就好似是梦一场一般的,爱过你。

以后的日子,可能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吧,东辰夜又是那个冷冷的东辰夜。

不过我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真的爱过你。

————————四下逃窜着的人群纷纷扰扰,大臣、武士们已然乱成一团。

在空中,黑色的云彩开始聚集,天色骤变,滚滚黑云让本就已经恐慌的人群,更加的焦虑。

似乎马上就将有一场暴风雨□□。

怪物与妖的对决蒙亦目瞪口呆看着蒙其狠绝的杀掉巫师,拿到了黑色的药瓶。

咬牙切齿的握紧剑,蒙亦真的动气了,蒙其,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蒙其笑得猖狂狰狞,是你愚昧无知,要与中原谈和?笑话,这天下,是给有力量的人的。

我得到了力量,天下就是我的了。

四下看了看,蒙亦实在觉得在满是炸药的地方与蒙其对方不妥当。

会伤及无辜,再者他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力量全开,蒙亦飞身上马,道:你既然很想要我全力迎战,那就追过来吧。

你不是得到力量吗?变强给我看啊。

蒙其鹰眼狠毒,冷笑着扒开药瓶。

好,就让你见识见识厉害。

将那药当头倒下,蒙其只觉得周身黑暗的气息膨胀。

所以士兵已经惧怕的扔掉了武器,四窜逃跑。

蒙亦没有回头看,只一味的策马狂奔。

他心里很清楚,蒙其如果得到了力量,一定会瞬间追上自己。

要走得更远一些才行。

蒙其的身上,起了变化,黑色的气体从脚上直旋而上。

天空乌云越来越汹涌,忽然一道雷鸣劈开天际,大雨倾盆而落。

蒙其指着天嘴角狰狞的开始念着古老的咒语。

我愿以我的肉身,我的心为血淋淋的祭献,请求你,最古老的杀戮之神降临到我的身上,与我合为一体吧。

天空,忽然飞下来一片黑色的云彩,黑色的云朵将蒙其围绕在其中,粗糙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的最底层传上来般恐怖。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那个声音说完这一句,忽然床进了蒙其的身体内。

蒙其的身体开始如撕裂一般的痛苦。

啊!!啊!!!抓着头,蒙其浑身胀痛。

不过他没有拒绝,一直都在忍耐,因为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新的力量注射进来,比以前多许多许多的力量,在身体的血液中汹涌澎湃的运动着。

然后,黑暗渐渐消失不见,喧嚣也渐渐的停了下来,蒙其嘴角勾起笑,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抬起眸子,那双鹰眸,已经变成了红色。

呵呵,哈哈哈哈,现在开始,我就是这个人间的统治者了。

哈哈哈哈。

力量从身体内部泉涌上来。

蒙其望着自己的双手。

感受那血脉喷张带来的震撼。

赤红色的眸子闪着光,如血般的唇勾起狰狞笑意。

一个旋身,蒙其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尔后又从天空中闪现,狰狞的挥手扑向蒙亦。

飞马上蒙亦白衣胜雪,感受到耳边微若清风的寒气,整个人滑身而起,从马上腾入空中,微微的踏空而立。

望一眼赤红眸子的蒙其,蒙亦表情凝重。

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甩手,芙蓉花从脚底绚丽开放。

蒙亦的头上长出了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身后优雅的白色的狐尾勾在肩膀。

蒙其嘴角的笑意变浓了,鲜血一样的红唇呼出一口气: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蒙亦冷声道:蒙其,你用旁门左道得到的这个力量马上就会将你吞噬。

引神只不过是借你的身体复活而已。

原来我有那么多关于你的记忆蒙其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蒙亦,你难不成是害怕了,不敢和我打才编了这么拙劣的谎言?碧绿色的眸子闪烁,蒙亦摇头,知自己和他说不通。

伸出手从腰间抽出燃烧着雪白的剑。

蒙亦挥出一片芙蓉花。

在曼妙花间,雪色的剑寒光耀眼,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么我只能杀了你,以免你祸害苍生。

区区一只狐狸精,还真敢口出狂言。

蒙其嗜血一笑,舌头舔了下唇,此时的他无比渴求鲜血。

他早就想尝尝了,尝尝蒙亦的血,他要亲自咬碎他的喉咙。

大雨倾盆而下,黑涩的蒙其手指勾动,一把无声的黑色长剑,在雨中成形。

两个人的周身都未曾被雨淋湿。

挥剑,蒙其先一步动了身形,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空间分割线——————天下起了漂泊大雨,却没有打湿那两个相拥中的人。

帝凤花旋转飘荡成不真实的梦境,东辰夜抱着楚纤,眼睛已经渐渐失神。

楚云担心的问:不会有问题吗?花勿离摇头,没有挪开目光,只是提醒道:别担心这个,不会有事的。

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这阵怪雨吧。

空气中飘着邪恶的味道。

楚云这时才猛然想起蒙亦,望着那片黑到不正常的天空,楚云担忧我握紧手。

不知道蒙亦现在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出事才好东辰落云在一旁小声的安慰:别担心,蒙亦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只要再等下,等哥换了心醒过来就好。

醒过来后,不管是什么怪物,都不是哥哥的对手。

没错,锁在东辰夜心脏中的是另外一种力量。

他是东辰家族最强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人。

东辰落云一直在担心他的那种力量。

这股力量是在几年前初有显露,几年前他被困敌阵,千人围剿,东辰夜在受伤的情况下冲了过来,力量爆发后,一个人杀了那千余人兵,血流成河的那个战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但愿一切都不会重演,但愿凤凰真的冷帮助他洗掉戾气,但愿这厉害的力量不会给他带来不幸。

东辰夜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了。

随着心脏上血液的流逝,一同消失的还有关于楚纤的记忆。

一点一滴在他脑海了闪现然后消失。

第一次见面,她红衣飘摇,眼波流转。

自己要他装疯卖傻,两个人斗来斗去。

自己强迫她吃苦瓜,陪她一起在水上发疯。

好多好多记忆,一点点消失不见。

东辰夜握紧楚纤渐渐有了温度的手,忽然发现,自己与这个女子竟然拥有过那么多的回忆,多到东辰夜误以为,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她。

努力抬起手,东辰夜轻拽她脖子上拴住的红绳,嘴角勾起有些得意的笑,那红绳的尾端果然拴着那碧绿色的戒指。

东辰夜轻柔的在她耳边低喃:我就知道,你根本舍不得扔掉。

抬起她的手为她套上,东辰也拿出自己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靠在她肩膀大口喘息着,东辰夜额头上流淌下汗水,在飞速流逝的记忆碎片中努力捕捉什么。

再见了,我的小丫头,我的王妃抬起她的手为她套上,东辰也拿出自己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靠在她肩膀大口喘息着,东辰夜额头上流淌下汗水,在飞速流逝的记忆碎片中努力捕捉什么。

你要幸福的活着。

因为以后不会有人再逼你吃苦瓜了,不会有人再批评你的穿衣打扮,不会强行抱着你睡,更不会惹你伤心,难过,和哭泣。

所以纤纤,你不要哭,要一直笑着。

你是我东辰夜的王妃,我不欺负你了。

你便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人欺负你。

抚摸上楚纤的脸颊,在那绝美的双唇上停住,东辰夜消散的爱恋与浓浓的忧伤都顺着眼角的泪落下来,对不起,纤纤,我要忘记你了。

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是因为我将这颗爱着你的心给了你。

低喃的声音消散在帝凤花中,绚丽的金光华美无比,将两个人围绕在一起。

东辰夜与楚纤发丝飞扬起来,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帝凤花花绚烂飞舞中,东辰夜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容颜。

哪怕是马上就要忘记,最后一眼——也要牢牢记得。

再见了,我的小丫头,我的……王妃。

我爱你。

一切又归于安静了。

最后亲吻着她的唇,东辰夜失去了意识。

金光消散,帝凤花坠落,那连接着两个人的八卦也不见了。

楚云有些害怕,问花勿离:成功了吗?东辰落云也紧张的握着手,等他回答。

花勿离伸出手,小声道:嘘,她要醒了。

不一会儿,楚纤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那双禁闭的眸子慢慢的张开了。

东辰落云的心,安放到了心里。

楚纤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了东辰夜倒在自己的身上,眨了眨眼睛,楚纤不明所以的困惑起来。

这是地狱吗?还是人间?为什么东辰夜会在这里。

在迷茫间,楚纤忽然想起了东辰落云给自己看过的一幕。

惊慌的扶起他的身体,楚纤颤抖的把手指伸到他的鼻息下面。

没有,没有呼吸!夜!东辰夜,你醒醒!你醒醒啊!楚纤摇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却仍然于事无补。

眼泪冲上来,楚纤抬起眸子,问站在一旁的三人,他做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样努力避开命运的残忍,还是逃不过最后的结局吗?我不怕死的,东辰夜,我真的不怕死。

就像是那未来景象里所出现的一样,他就倒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哭喊着他也不能回来吗?花勿离走上前去,温柔的擦拭着她的泪水,傻瓜,哭什么,有我在,我怎么会让你心爱之人死呢?楚纤泪眼迷蒙,望着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那张绝色柔美的面容。

勿离……无助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楚纤无助的眨眼,勿离你会救他的对不对?花勿离笑,心在滴着血。

她一心扑在这个男子身上,她爱他,用情至深,是自己穷其一千年也换不来的。

佛祖说,一千年换一世之恋。

根本就是骗人的。

就算再多的一千年,他也等不到这个女子的爱情。

今后我不再守着你,你要好好的手指轻柔撩拨期她垂下来的发,花勿离眉眼深深,翩然点头:嗯,我会救他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

真的吗?楚纤满眼泪水的问。

傻瓜,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有两颗心,死不了。

云遥,只要你想,我就会为你去做,不管刀山火海,碧落黄泉,都去。

回身看一眼东辰落云,道:要等半个时辰才可以。

你们守着他,我有些话,要单独和纤纤说一下。

楚云与东辰落云点点头,走过来守着没有知觉的东辰夜。

花勿离拉过楚纤,在一旁站好。

天外下着雨,跟在花勿离身边的楚纤却一点都没有淋湿。

花勿离笑,挥手在一旁指了下,美丽的花朵便在楚纤四周肆意开放起来。

白色的栀子花、红色的石榴,还有那花牌上画的帝凤,衬托着她分外美丽,白皙的皮肤,似是发着光一般。

无措的握着双手,楚纤低头咬着唇,不知道该与花勿离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在保护自己,而自己只是在给他制造伤心和麻烦而已。

再说,他那张脸那么好看,她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伸出手,花勿离拉住她的手,笑道:和我单独在一起紧张吗?楚纤咬唇,嗯,因为勿离你长得太好看了。

花勿离掩嘴浅笑,红色的宽袍垂地,微侧着身子,如画中人一般。

纤纤,我想要告诉你,他再活过来之后,可能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东辰夜了,他会忘掉以前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这样,你还要他吗?楚纤郑重的点头,我要只要他能活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好。

我可以重新开始,可以重新让他爱上我,但若是他死了,一切都就不可能了。

花勿离点头,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里,汲取着她发间的香味。

这样就好,你能这样说,我就知道你会好好的走下去。

唉,我还担心你,怕你会哭呢。

花勿离半开玩笑,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

今后的路,我不再守着你,保护着你,不能在家里为你拴上一个代表平安的东西,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你身边。

知道你会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楚纤的心脏收紧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小声的说:勿离,对不起。

他说:唉。

我还担心你,怕你会哭呢。

花勿离的浅笑,似是千年前遗落的哀伤,一声叹息,流转年华过千年。

自己不是他的花云遥,凭什么受他这样爱护。

等了千年,盼了千年,盼来梦一场的这只凤凰,为什么不恨呢。

他总是眼神清晨,声音就像是清凉的泉水。

一点一滴都让楚纤心疼。

花勿离摇头,抱紧了她柔软的身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纤纤,以后你要快乐的活下去知道吗?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楚纤点头,说吧,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不能爱你,对不起花勿离苦笑,棕色透着浅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不舍与哀伤,只是这样拥抱着,楚纤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拥抱是最无法证明爱的动作。

因为拥抱,看不到彼此的眼睛,也听不到彼此的心跳。

楚纤那个时候没有看到花勿离的眼睛,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对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花勿离眼里,落了多少年风窗雨雪堆积的哀伤,落了多少年沉淀累积的深情。

那是每一年,每年数着红色年灯,默默度过孤单了千年的,凤凰的爱恋。

纤纤,我要带着东辰夜一起,浴火重生。

答应我,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定要说你不认识我。

抓紧她的衣服,花勿离说道。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

你做你的楚纤,我做我的凤凰。

楚纤愣神,接着又明白了过来,眼泪顺着眼角哀痛的流了下来。

嗓子哽咽生疼生疼。

凤凰浴火重生,代表着另一个生命的开启,代表着新的开始,也代表着,这个世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叫花勿离的人了。

再也,再也不会遇见这个人了对不对,他要走了,永远。

不要,勿离……不要。

楚纤摇着头,哀声求道。

她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花勿离只是笑,紧紧的抱着她。

纤纤,我已经等了一千年了。

我爱的女子,不会再出现了。

一千年真的太漫长了,我没有勇气再去等待一个一千年,也没有勇气重新去爱一个人了。

纤纤,成全我吧。

让我的一切化为云烟消散,让我……重生吧。

楚纤颤抖着,哭着抱紧他,勿离,勿离……宁可你从来没有这般痴情的爱过花云遥。

放开自己的手,花勿离身影飘摇走向东辰夜。

楚纤哭着捂住嘴巴,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他。

留住他,一千年的等待,她偿还的起吗?还不起,真的还不起,因为她的心并没有在他身上。

她还是爱着东辰夜,心中念的想的,都一定还是东辰夜。

这辈子如果注定要负了这个人,那么不如就这么让他重生吧。

至少他不会再一年一年的等下去了,他的眼睛不会再落下那么哀伤的积雪。

庄生一梦,曲终人散去。

楚纤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大声的喊道:我喜欢你!勿离,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云遥的想法,我只知道,楚纤是喜欢你的。

不能爱你,对不起。

你这么深情,如果早就遇上你,我会爱上你的。

人都说这辈子得到的幸运,是上辈子积下的福。

我是积累了多少福气,才能在这一世,换你一份爱恋。

或许我这一世,最惊叹的,不是得到东辰夜的爱情,而是得到了你花勿离的青睐。

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人能抵挡过你的深情,我不能爱你,却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花勿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嘴角花开微笑,发丝轻扬,那飞起来的帝凤花是只属于他,独一无二的颜色。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纤纤,谢谢你。

浴火重生火焰升起来的时候,楚纤看着熊熊大火烧灼的帝凤花,他在花丛中回眸,眼波流转,棕色的眸子变成了金色,那耀眼的面孔,与自己无比相似的美人尖,都让楚纤心揪在了一起。

他说:再见,云遥……一声云遥,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千年前的时光。

花云遥背着行囊,还是一副要游荡天下的样子。

他说:早点回来。

她答:这个不好说。

他又说:我会等你的。

她咯咯的笑着,多久?他答:一年等,十年等,一直等下去。

她面容如花,一千年也等吗?他身影飘摇,泪眼朦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啊……不等了。

楚纤点头,捂住嘴巴,哽烟着低喃:再见,勿离。

所有潮起潮落的变故,都会渐渐平息吧。

这一刻,失去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子,失去一个自己爱着的男子。

以后的路她是否能够坚强……楚纤也不知道。

楚云与东辰落云默默的守在她身旁,三个人都一句话不说。

看着那金色的火不断燃烧,不断燃烧,金色的凤凰在火中挥舞开最耀眼的翅膀。

———空间分割线————草原上的战斗,此时仍然在继续。

蒙其黑色的身影与蒙亦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碰撞,分开,之后再次杀到了一起。

剑气撞击间,白色黑色在天空划出光线。

蒙其笑,你还挺能坚持的,看来我不用点真本事,对付你,真不容易。

蒙亦冷笑,别说大话,有本事动手。

蒙其伸出手撩拨了一下发,身后忽然出现很多黑色的气体,张牙舞爪的在他背后挥舞。

蒙亦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

他有很不好的感觉,蒙其的力量,似乎吸收的更多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互相盯着对方。

忽然,蒙其莞尔一笑,轻一挥手,黑色的气体顿时向着蒙亦而去。

蒙亦挥舞着手,砍着冲过来的黑色气体,那气体接近他后,又化为了乌有消失在了雨幕中。

碧绿色的眸子闪烁着,蒙亦不解的皱着眉头,忽然,那消失掉的黑色气体,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下子围绕了他的身。

接着,黑色的气体又变成了黑色的绳索,一圈一圈的捆绑着他。

蒙亦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手背紧紧的困住,无法合在一起,连咒语也不听使唤了。

蒙其手中牵着绳索落到地上,狠狠的一拉,蒙亦几个啷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身体有些疼,蒙亦倒在地上,一下子吐了一口血。

蒙其笑的一脸畅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面颊,不屑的说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以为可以制得住我一招半式。

你有没有想过我刚才只是陪你玩玩呢?其实抓你根本不费我任何力气,因为你连妖都不是,只是个半妖。

蒙亦冷眼扫他一眼,便不再打理他。

蒙其伸出手拽住蒙亦的耳朵,蒙其狠狠的拉起他,不顾他疼痛周期眉头的表情,看着他白皙的脖子内血管喷张的样子,眸色变暗了。

怪物爆发蒙亦忍着耳朵上的疼痛,冲着蒙其吐了一口混合着血液的口水。

丧心病狂。

蒙其怒火冲天的卡住他的脖子,大叫道:我这就吸干你的血,看你还怎么再说这些狂妄的话。

蒙亦闭上眼睛,心里平静无比。

是他输掉了,睁着也是没有用的。

唯一能算上遗憾的,那就是他一次都没有告诉楚云,自己喜欢她。

好想……让她知道啊。

轰隆!忽然一声巨响,引得两个人的注意力。

将目光调向远方,看着那一团金色在远处亮起,两个人都是一怔。

那个地方是楚纤离开的方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有些担忧的看向那里,蒙亦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蒙其在空气中嗅了嗅,忽然笑了起来,面目狰狞,笑声张狂。

是凤凰的味道,是凤凰。

哈哈哈哈!竟然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

蒙亦仔细在空中嗅了嗅,果然闻到了凤凰的味道,心下一惊。

凤凰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楚纤?蒙其此刻才不去管他的想法,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掉凤凰。

如果有了凤凰的强大力量,他一定可以变得更强。

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蒙亦,梦起手一挥,两个人消失在了草原上。

蒙其带着蒙亦从天际飞下来的时候,金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后,东辰夜还没有醒来。

花勿离说过,要再等等他的心脏才能重新跳动起来。

早先一步张开双眼,重生后的花勿离看着三个人,眨着大眼睛望着楚纤,稚气的歪着头问:请问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楚纤捂住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现在该说什么呢?他现在是凤凰,不再是花勿离了。

就在踌躇之间,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接过话去道:你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你很快就会消失。

几个人转过身去,看着站在身后的蒙其与被他拴着因魔力透支变回原型的蒙亦,都吃惊的瞪大双眼。

蒙亦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只盯着楚云。

快逃。

喃喃的出声,说出来的只有这两个子。

楚云一下子捂住嘴巴,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蒙亦,你怎么样,蒙亦……楚云想要过去,去看看蒙亦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不好,身上好几处都在流血。

东辰落云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别过去。

蒙其哈哈大笑,扯了一把铁链道:谁也别吓想逃,你们感谢我吧,让你们死在一起,这是多么大的恩赐啊。

楚纤咬着唇,心中直道糟糕。

现在东辰夜现在是昏迷中,而看面前蒙亦的样子,怕是已经被恶魔上身了。

倒退几步,楚纤一手拉住凤凰,一手将他安置在东辰夜身边,叮嘱道: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呆着。

拿起东辰夜腰间的佩剑,楚纤紧紧的握在手中。

走到东辰落云身边,楚纤小声对一旁的楚云与东辰落云道:我们搏一搏,他虽然已经得到了力量,想必还是肉身。

这样的话,落云一制住他,我和楚云杀死他的肉身,肉身一死,引身怕也会烟消云散。

三人合力制敌东辰落云点点头,昂头对蒙其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杀了我们,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吧。

随便,我喜欢不怕死的女人。

甩手扔开了蒙亦,蒙其拿出剑看了看,扔在了一边。

他仍然觉得还是什么都不用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最强。

东辰落云手指间反转,飞花坠落。

千樱,深眠!如雪花瓣倾盆而落,蒙其冷笑,伸出手挥出一片黑色的气体,这东西对我没用!东辰落云当然知道没有用,飞花扑落中,东辰夜手中驭剑,剑在空中变成了七七四十九把。

盘旋在他的头顶。

那些闪着蓝光的剑,是除魔剑。

在东辰落云念念有词的声音中,那些剑一齐向着蒙其冲去。

蒙其红唇勾起,在自己的头顶也飞出了剑,黑色的气体变换成剑。

楚云从腰间拿出一直藏着的银丝,道:姐姐,我对付下盘。

你上盘。

楚纤点头,两个人神色交换,一齐冲了上去。

虽然两个人都不是古代的人,但毕竟自小都是练家子,武功底子不弱。

只不过……这次只攻一次,就败下阵来。

蒙其的力量,不是她们这些没有内力的丫头可以比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东辰落云的御剑也被蒙其黑色的气扫回去了,有极致剑气,还划开了了东辰落云的身体。

血色然了衣服,东辰落云在雨中显得有些狼狈。

扫一眼楚纤,东辰落云意图明显的看了眼蒙亦。

楚纤会意,拉着楚云跑到了蒙亦身边,忙着解锁链。

蒙其冷笑,伸出手一挥,蒙亦的锁链自然的开了。

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攻过来吧。

此时此刻他觉得力量泉涌出来,从心脏流遍全身,这种充盈的感觉从来未曾拥有过。

这种不用使计谋,也不用想办法,只用单纯的力量就能够随意操控任何事情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嘴角划开狰狞的笑,蒙其更加狂妄起来。

蒙亦从地上起身,抓起剑挥了上去,就算不依靠法力,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在一旁只见得东辰落云与蒙亦因战斗而不断受伤的身体,楚纤和楚云万分焦急。

不行,根本就近不了身。

楚云眼珠子转动,忽然看到了一旁的锁链,再看看远处的凤凰,道:姐姐,我有办法。

等下我就在身后给东辰落云和蒙亦打口号,只要能困住他,你就借机将剑刺入他的胸膛。

楚纤点点头。

楚云跑到了凤凰身边,蹲下来问他:小凤凰,姐姐需要你的羽毛给姐姐几根,姐姐打坏人,你说好不好。

凤凰仰着小脸看她,忽然在手中变出一些凤凰羽毛,又伸出纤纤细手咬了下,在羽毛上滴上血液,那羽毛顿时闪闪发起光来。

这样会更好用一些。

凤凰一笑,倾国倾城的样子。

楚纤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痛,又有些安心。

他这样样子,一定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吧。

楚云回来之后,就在地上把那铁链弄成了五芒星的样子,再把凤凰的羽毛压在五芒星下面。

他复活了楚纤点点头,此时,东辰落云正好向这里看过来,楚云和楚纤连忙让开了位置给他看。

东辰落云看到五芒星之后,心下了然,开始发狠的向这里逼迫蒙其。

蒙亦也看到了,加入配合他。

两个人发狠的与蒙其过招,也逼得蒙其退了一些。

忽然的,东辰落云跳过他,念起了咒,手指在地上的五角醒上划了咒,回身大声道:蒙亦!蒙亦会意,猛然挥剑砍开黑暗,冲到蒙其面前,猛力撞在他的身上。

蒙其狡不及防一下子倒像那固定人形的五芒星。

千钧一发,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却没想到蒙其身子倒下去,双手却悬在空中,寒剑刺来后,蒙其双手合十一把握住了剑。

楚纤无论怎么用力拔剑都起不到丝毫作用,剑被蒙其卡住纹丝不动,更别说把剑刺入蒙其胸膛了,楚纤额头冒汗,急忙大叫:过来帮忙。

东辰落云和蒙亦扑上去,帮她一起向下落剑。

嘴角勾笑,蒙其换了单手握剑,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挥,蒙亦与东辰落云齐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蒙其望一眼楚纤,笑容狰狞,我最喜欢不怕死的女人,第一个就喝你的血吧。

楚纤一惊,想要弃剑抽身,谁知道蒙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五芒阵已有了松动,楚云在一旁看得焦急,勾动手指甩出银丝,想要不动。

蒙其不为所动的眨了下红眸,只一个挥手,楚云便摔出去撞在一旁的石头上失去了知觉。

蒙其更进一步的伸手卡住楚纤的脖子。

纤纤!须弥之间,东辰落云的呼喊从耳边擦过。

楚纤有种再次临近死亡的感觉。

自己要死在蒙其手中了吧,还来不及看那个男子醒来呢。

真麻烦。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楚纤耳畔如轻风划过,一双温暖的大手环住了她的手,楚纤整个人陷入了熟悉宽阔的臂弯。

忽然间在四周扩散的熟悉气息让楚纤热泪盈眶。

是他,是那个人。

东辰夜黑色的发擦在楚纤发间,伸手卡住蒙其的手。

蒙其只觉得自己充满力量的手,此时发不出任何力。

东辰夜在楚纤耳边道继续下剑。

蒙其挣扎着,大声道: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东辰夜垂首对楚纤道:抛开心中杂念,心中只留杀意。

楚纤点头,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剑发出光芒,东辰夜看准时机,手一用力,落下的长剑便直插入了蒙其的心脏。

黑红色的血液顿时从胸膛上流出来,蒙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

不、不可能……明明已经得到了力量,为什么却还是不行,还是不行……光芒暴涨时,黑色的风卷起发丝飞扬,从蒙其的胸膛前,飞出一片黑雾。

黑色的雾气挣扎着,咆哮着。

身体,给我身体。

东辰夜神色凌然,抱着楚纤将她放回草地上,东辰夜抽剑而起,未免你这个祸害再次复活,本王今日就斩草除根。

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我这剑遇神杀神,遇魔除魔,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杀了你吧。

东辰夜提剑冲上,剑上的蓝光与寒气,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只一剑,黑气便在那蓝光中烧灼不见。

东辰夜撩拨了一下黑发,一瞬间乌云消散,阳光普照。

蒙其的身体,在阳光中化为尘土消失不见,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东辰夜转身,向着楚纤走过来,依然的桃花明眸,依然的俊秀容颜、黑色长发。

楚纤看着他一直走来,大脑像是真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他会说什么?他还记得吗?是否就算忘记自己,那份生死相许,刻骨铭心的爱依然残留着余温。

期盼着、焦急的等待着。

然后……他就这样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擦肩而过,向着东辰落云走去。

过往的风擦过耳边,熟悉的面然依然惹人迷醉,而此时此刻,就像是被下了诅咒的王子一般,他的眼中,始终没有落下自己的影子。

伸出手,在斑驳的阳光中捂住嘴巴,楚纤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眼泪却不自觉的冲上了眼角。

心,霎那间撕裂一般的疼着。

有人说,爱情的变故是巨大的。

可以一起走过大风大浪,经历生死的人,不一定就能够一起走过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楚纤明白,真的……明白。

落云,你现在变弱了很多。

那人走到东辰落晕面前伸出手拉其他,很平常的与他交谈。

东辰落云的目光穿透过东辰夜望向了楚纤,眸子藏着淡淡的哀伤,定定的与她遥望。

楚纤含着泪,静静的摇头。

东辰落云心中一疼,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辰夜回眸,看着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女子,勾起东辰落云问:小子,是你看上的姑娘?眼光不错嘛。

东辰落云摇头,不,她是你的王妃。

她?怎么可能?东辰夜的手指僵硬,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女子。

王妃?就这个女人?不会吧,她看起来没有哪里特别,自己怎么可能娶她做王妃,而且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吧。

东辰落云低着头,拉着他走。

东辰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楚纤的面庞上,可惜那目光不再有以前的灼热,是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探究。

你真的是本王的王妃?走到她面前,东辰夜挑眉,问她。

握紧双手,楚纤深呼吸,仪态大方,浅浅一笑:是,王爷。

东辰夜皱起眉头,毫无兴趣的扔下句:那跟着回吧。

甩开袖子走了。

那一刻,花无声,树无语。

静谧的山间,只剩下空荡荡的流风,从指尖擦过。

楚纤看到那枚戴在他手上的碧绿色戒指,手中死死的握住了自己手指间戴着碧绿色戒指的手指。

灼热的烧灼感升腾起来,楚纤的眼里,落下了最后的眼泪。

夜郎,这一滴泪水,是给最后的夜郎的。

以前的记忆与过往,我都会埋藏在心里。

温柔笑着的东辰夜。

为我戴上金色花朵的东辰夜。

在我耳边低唤我名字的东辰夜。

以及会为我流泪,说爱我的东辰夜,我都会深深埋藏。

你放心,我还是爱你的,只是,要重新一次,开始爱另外一个你。

你啊,就叫逍遥吧蒙亦抱着楚云从她身边路过,楚云靠在蒙亦的怀里,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他闭上双眼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纤纤,我要忘记你了。

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是因为我将这颗爱着你的心给了你。

夜郎,我知道,在我胸膛跳动着的这颗心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会温暖的跳动,陪着我,一直到天荒地老。

只要有它在,我就可以勇敢,什么都不怕。

我不怕的,我的真情一定能感动铁石心肠。

楚纤捂住嘴巴,黑发垂落在眼前,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云,我去和凤凰做最后的道别。

楚云点点头,被蒙亦抱走了。

楚云走向依然懵懂的坐在帝凤花中的凤凰。

凤凰抬起大眼睛,眨了又眨,红唇咧开笑,偏头问她:姐姐,你认识我吗?楚纤的脚步顿了一下。

认识啊,我当然认识,你是最爱我的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楚纤擦干眼泪,蹲下来抚摸他的发,浅浅笑着,姐姐不认识你,不过姐姐知道你是凤凰。

太阳快下山了,凤凰知道回家的路吗?凤凰点点头,笑容纯真,知道的。

姐姐你不回家吗?回家,姐姐当然要回家。

这个你拿着,刚才掉了。

将花牌塞在他手中,楚纤从地上捧起一朵红色的帝凤花,楚纤放在怀里,站了起来,对他道:快点回家吧。

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楚纤转过身去,向着远方走去。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与他遇见了吧。

这样他就能真正的自由。

希望他能遇见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阳光倾泻,照耀着她的红衣,璀璨流光中,似不经意落入人间的仙子。

凤凰用手遮住眼睛,看着她远去,忽然又出声叫住了她。

清澈的声音,像是泉水一般打在她的心间。

姐姐,给我起个名字好吗?楚纤咬着唇,好一会儿回眸,道:就叫逍遥吧。

天上地下,任你逍遥。

凤凰眨了眨可爱的眸子,咬着手指默念,逍遥,逍遥,嘿嘿,好名字。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凤凰转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楚纤最后再望一眼那个身影,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再见,勿离……回到西域之后,东辰夜与蒙亦交换了和平书。

蒙亦也成为了西域的新王。

他们谎称东辰夜是因为撞击,失去了楚纤的记忆。

东辰落云本是要把以前的事情讲给他听的。

可是东辰夜挥手制止了。

他说:过去的事情,本王不想听,忘记的事情也必然不重要。

楚纤在一旁听着,没有反驳。

林巧他们虽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事不关己,不能插嘴,该走的走,该离开的离开,各自安好了。

林巧坚持要在最后的宴会开始之前离开,说自己要和汪语辰一起云游四海。

走时,趴在楚纤的肩头上,笑着安慰她: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比楚云还要厉害。

所以你一定可以再次让他爱上你的,表哥就交给你了。

祝大王永远幸福楚纤抱着她,点点头,好,我会的。

林巧与汪语辰走后,最后的宴会,转眼间就到了。

最后一夜的宴会,在篝火中,蒙亦举起杯对所有人宣布了婚事。

轰鸣的掌声、祝贺声、笑声交织成欢乐的世界。

在一片贺喜声中,楚云嘴角始终含着笑,默默的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口喝尽。

月明风轻,闭上眼睛,只有酒知愁肠。

楚纤在一旁,默默地为她倒上了酒。

楚云呵呵一笑,看她,姐姐,姐姐早就知道他要娶别的女人对不对?楚纤颔首,端起酒杯,也一口喝尽,是啊,早就知道了,只是对你开不了口。

晃动着酒杯,楚云透过篝火看那个忙着接受敬酒的男子。

他从那个偏偏王子摇身一变成了王,他不再是自己眼中的蒙亦了。

他是西域王格尔丹,蒙亦。

落下的石榴花再也飞不回那天的枝头。

不怪她没有说,早知道晚知道,结局又有谁能改变呢?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姐姐,为姐妹同悲干杯。

举起杯子,楚云对楚纤道。

楚纤笑,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

苦涩的酒,顺着嗓子滑落,流过愁肠万千。

东辰落云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问她: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

楚纤摇头,看一眼东辰夜,道:我陪着他。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楚纤清澈的眸子里含满温柔,这个,帮我烧掉吧,我想我不会再需要了。

东辰落云的手心抖动了一下,那张纸是什么,上面写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火光明灭中,东辰落云握紧了手,定定的看她。

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了吗?他之前说过,如果自己醒过来对你不好,希望我把你带走。

不用了,谢谢你落云,这一世,我只想呆在他身边,好的坏的,我都愿意接受。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我既收了他的心,怎能不还他的深情。

楚云扫一眼东辰落云,在一旁默默的摇头。

世界上又一个倒霉悲催的备胎出现了。

真是受不了,天下好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做备胎。

学她吧,学她潇洒一点。

倒满一杯子酒,楚云忽然站了起来,楚纤吓了一跳,忙问她:小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

楚云眨着明眸,低头看她,姐姐,我和姐姐不一样,如果不能紧紧的抓住,那么我就选择潇洒的放手。

我想我不是他心中所企盼的人,可是我想要他记得我。

我想要他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浅淡如水,潇洒如风的走过他的世界。

他可以不用无时无刻的想起,却不能忘记。

大王,楚云不才,今日是大王定亲之日,为表祝贺,楚云献歌一曲,祝大王永远幸福。

蒙亦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远远的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就像是仰望星空时,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

终于这一刻,遥不可及。

她笑着,高举着酒杯,在篝火明亮中,甜美的声音在空中肆意飘荡。

少一分,少一秒都不是一辈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许多人,许多人,开始围绕着她跳起了舞,开始时放不开的人们,此刻也加入了跳舞的队伍。

蒙亦握着酒杯,碧绿色的眸子里藏着雾霭,目光穿透过人群,一直向着她看去。

她的歌,唱的真好听。

比草原上任何一个游牧民女子的歌声都要美。

婉转空灵,似夜莺啼鸣。

她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句话便刺穿了心脏,久久不能平复的痛在心中蔓延。

走到她身边,蒙亦举起了酒杯,四周乐声仍然热闹,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似乎隔着一条江河。

举起杯子,楚云扬起完美的笑脸,温声浅笑,王,祝你幸福。

蒙亦也端着杯子,手指冰凉,那张好看俊雅的容颜上,碧绿色的眸子藏起了哀伤。

还没有到一个月。

终还是不舍,蒙亦低声说。

楚云的笑一僵,低下了头,黑发遮住的面庞,看不到表情。

还不到一个月吗……为什么觉得这个夜晚开始的时候,一个世纪已经过去了。

蒙亦,你不懂我,我想要用这一个月所换的,是一辈子。

要么,就痛快的爱着,要么,就潇洒的离开。

不用了。

清脆的声音从她朱红色的唇中说出来,楚云抬起眸子,手中杯子举到他面前,明月在后,她说:我要的是一辈子。

王给不起。

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楚云记得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老电影。

那个电影中最后的画面,是女主角坐上车后,男主角问她:去哪里?她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黄昏的光透过车窗照入车内,似是那车只要启动,就会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楚云喜欢那样潇洒的爱情。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如果蒙亦是爱自己的,那么无论怎样,自己都会像是电影里女主角一样,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怎样都好。

可是……蒙亦银色的发,在月光下低垂,碧色的眸子微微闪动,长睫毛下盖下一片阴影,祝你也早日找到可以好好爱你的人。

楚云,你说的对,我给不起你一辈子。

你是个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爱。

不适合……我这个妖。

砰。

清脆的杯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被喧嚣掩盖,却落在了楚云的心中,激荡起一片涟漪。

楚云的手哆嗦了下,举起杯子喝掉那杯承载了苦涩的酒。

从此后,我愿将心托明月,只念闲人不念君……诗中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后来才明白,企盼与实际相差如此之大。

我企盼一生一世,你却只能许我一句空口祝福。

她决定学会隐忍谢谢……王……回身,楚云没有再看蒙亦一眼,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潇洒的甩开的衣袖,痛快的割舍。

蒙亦知道这就是楚云。

她爱则爱,不爱则决绝的痛快。

楚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握着酒杯微笑。

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蒙亦回身,举起杯子问:你也是来祝福我的吗?楚纤摇头,拿过酒坛子倒了一碗酒,道:我不是来祝福你的,本就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何须祝福。

只是想问王一句,这般如此,不后悔吗?蒙亦苦笑。

不后悔吗?怎么会,以后的无数个年岁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日子在后悔,后悔没有抓住那双手,后悔没有勇敢一些。

可是……我心爱的飞鹰,要在草原上翱翔。

她有美丽的翅膀,一定会飞向自由。

与楚纤碰了一下杯,蒙亦喝着浓烈的酒,或许是喝了太多的原因,那酒入口之后毫无滋味。

楚纤放下酒杯,颔首,既然王如此说,那么纤纤便不再多问了。

只不过王有没有听说过中原一种叫做纸鸢的东西。

纸鸢是被线拴着的,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纸鸢很美,就像是要飞到天堂一般。

可是那纸鸢一旦失去了线,就会坠落下来。

无论再爱飞的鸟儿,也注定要有落巢的时候,无脚的荆棘鸟落在地上就会死去。

请王记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云和蒙亦都是如此。

她根本潇洒不了,他大概也忍受不了。

希望命运垂怜,会再一次将两个人爱排在一起吧。

蒙亦银色发丝在篝火旁闪烁,叹息一声,蒙亦摇头。

就再给他一点时间吧,等到一个月后,他去迎亲的时候,最后再做定夺吧。

————空间分割线————一夜的狂欢,直到后面才停止。

东辰夜和楚纤一同退席,从后花园里走过,两个人彼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东辰夜在前面走,楚纤就在后面跟着。

东辰夜停,楚纤就在后面停下来。

反正楚纤是打定了主意,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东辰夜蹙着眉,回头看她,不悦的问:你是影子吗?楚纤气节,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不跟着他走,难道要走在他前面啊。

摆好笑脸,尽量显得优雅大方一点,楚纤柔声道:王爷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楚纤现在学乖了,她决定重新塑造一个淑女一点的形象,嗯,以前那段相爱的记忆太不堪了,基本上没什么如诗如画的画面,现在开始,就让两个人相敬如宾吧……没脑子,你不会思考吗?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问你是影子吗,你是就说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给你气受了吗?皱着眉头,东辰夜一副看她哪里都不爽的样子。

楚纤的双手在袖子下面忽然握成了拳头,发出细碎咯吱嘎嘣之类的声音。

呵呵,相敬如宾,忍……你有规矩,我可以不走你的规矩啊啊啊啊!!相敬如宾他妹啊!老娘是咏春拳第二十八代掌门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啊。

努力的平心静气,平心静气,楚纤自我安慰:这货之所以脾气这么大,因为他现在胸膛里放的是块石头,他是石头人,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含笑。

楚纤颔首道:回王爷话,王爷没给妾身气受,是妾身自己回答的不妥当。

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本王要做什么需要你来提醒吗?你一个女人只要听声答话就好,多余的废话不要说。

还有你那衣服是怎么回事,颜色这么艳,你是本王的王妃,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言行举止。

东辰夜双手环胸,一直在批评她。

楚纤是真的要崩溃了。

有没有人告诉她这是为毛,他是心变成了石头,又不是嘴巴上抹了毒药。

漫画都是骗人的!看漫画上画的无心之人,明明是面无表情似乎冰块一样啊。

现在这样……不管本王以前待你如何,回到王府之后,你就不要再出闺阁,每日陪陪我母妃,绣一些花就好,不要出来丢人。

楚纤终于崩溃了。

谁来告诉我,这个人是王爷,还是容嬷嬷……楚纤本来是想冲上去打丫个措手不及的。

不过一想到他那颗换成了石头的心,她就后怕了。

万一丫一个冲动,对自己动手了怎么办,自己这华丽丽的美人尖可受不起。

思来想去,楚纤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她翻了个白眼,直起腰来一手拉着领子扇风,一手叉着腰,一副女流氓的架势问:王爷,您说完了没?东辰夜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的看着忽然大变身的女人。

这个女人,怎么一瞬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面色一冷,东辰夜寒着脸问:王妃,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楚纤不乐意了,撅着嘴道:谁有规定听训话的时候就必须低眉垂眼、低声下气了。

我又没说不听,换个姿势而已。

王爷您要是还有没训完的话,可以继续,妾身这听着呢。

不过看您这表情。

不像是要继续的样子。

哎呦喂,那感情好,前面就是您的寝宫,妾身负责把摔坏脑袋的王爷领过来,事成圆满,可喜可贺,妾身告退。

是谁说过的,语言是除了身体之外,最好的攻击武器。

剖析身体,直切精神。

东辰夜寒眉一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长臂一伸,东辰夜扯住她,粗鲁的讲她拽到自己的面前,楚纤有些心里没底,但也没挣扎,努力装做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这样的交流方式似乎又回到了两个人刚认识时候,斗过来斗过去的日子。

其实,那样的日子,也还不错啦。

不错个鸟啊!她现在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东辰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前面瘫,人后白痴的桃花眼王爷了。

现在这个是石头王爷!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楚纤小心翼翼的问。

东辰夜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你似乎对本王有很大的不满。

老娘不是流氓!不敢?楚纤撇嘴,回道。

心里小小声的添了句:我对你千亿个不满啊混蛋!本王看不出你哪里有不敢,还有,你是本王的王妃吧,把本王送到这里之后,就想走吗?伸出手捏住她下巴,东辰夜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桃花眼勾成新月,却不带一丝温度。

楚纤火大,这混蛋明显就是要找麻烦嘛!刚才还一副嫌恶自己的样子,现在是搞毛啊!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王爷您不是失忆了吗?大概也记不得我们之前的事情了啊,所以妾身给你个适应的缓冲阶段。

体贴的拍拍他的胸膛,楚纤陪笑道。

东辰夜不为所动,道:就是因为忘记,才要温存一下,想起来,你说是不是爱妃?……这货不是铁石心肠,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东辰夜才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伸出手就向着屋子里面拖去。

楚纤哪里肯就范,于是乎大力的挣扎起来。

混蛋!你快点放手啊!我告诉你,现在你我就相当于陌生人,陌生人你知道吗?东辰夜冷眼看她,道:不想圆房?可以,不能为本王传宗接代的女人,本王也不想要,现在本王就写休书去。

楚纤才不吃这一套,眉毛挑起,大闹道:好啊,你要休没问题,你看看皇上同意不同意,看看母妃同意不同意。

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说休就休,你以为那么容易吗?楚纤深深知道,现在经过这一番折腾,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东辰夜气急,一个甩手讲她扔出去,怒道:本王最恨人家威胁本王。

楚纤身体向外飞去,当然是本能的抓着可支撑的,或者简单点说就是可抓的东西。

不过就目前飞出去的景象所见,唯一可抓的,就是东辰夜的衣服了。

伸出手,楚纤本能的扯住了东辰夜的衣服。

就见楚纤拉着衣服,东辰夜稳稳的站在原地,然后,楚纤以为反作用力,从空中又反向着东辰夜飞去,东辰夜本能向后一扯身。

只听见……呲啦一声之后……啊!!!!!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住在不远处的东辰落云和楚云听到楚纤的惨叫声,连忙跑了过来。

看到面前这一副景象时候,两个人一愣,一齐冲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楚云和东辰落云说完就窘迫的离开了。

楚纤扫了东辰夜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手上。

嗯,这副样子确实是……太不良了!只见楚纤双手抓住东辰夜衣服的碎片,愣愣的站在东辰夜的面前。

那边,闯进来的东辰落云和楚云已经转身跑走了,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楚纤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跑远,心里面泪流满面,你们别跑啊,你们倒是听我解释啊。

我真的……不是大灰狼!楚纤张大口,再次看了眼东辰夜破烂不堪的衣服,此时此刻,想死的心胜过一切。

他们不会把她当成了是想要侵犯东辰夜的女流氓吧,不会吧,不会吧。

老娘滚远了还不回来了呢东辰夜寒着脸看她,面上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

当然会错愕了,他现在根本理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楚纤苦着脸,在心里默默的念:你们……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只不过是刚才她飞出去后拉了东辰夜的衣服人,然后惨剧发生了,由于东辰夜的剧烈挣扎所导致的后果就是衣服壮烈牺牲,而自己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

她会尖叫,是因为在摔下去的时候,她一伸手抓住了不该抓住的东西。

— —|||这个就不要提了,实在是太不堪了。

此时此刻,楚纤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辰夜面色铁青看着楚纤,裸露的胸膛害的楚纤脸一直在泛红。

当然,这不是发花痴!不是!只不过是羞愧而已!东辰夜才没心思理会她,只是伸出手一把夺过衣服的碎片怒道:今天晚上,本王不想看到你,滚!楚纤撇嘴,委屈的低头走出了院子。

哼!什么嘛,滚就滚,老娘滚远了还不回来了呢。

走到楚云的房间,楚纤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门。

楚云瞬间从□□蹦了起来,大叫:谁敢踹老娘的门。

你姐姐我。

扫她一眼,楚纤浑身无力的飘到她□□装尸体。

楚云小心翼翼的问:姐姐,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十八禁东西,你姐姐我是那种见了帅哥与圆月就会身为狼的女人么。

不过是不小心撕坏了他的衣服。

唉,以后的日子怕是又不会好过了。

楚纤翻了个身道。

楚云咬着唇,有些失望,其实她更希望发生一点什么。

不过不能让姐姐知道,不然会被骂的。

在楚纤身边躺下,两个人并排闭着眼睛却谁也没有睡意。

姐姐,你想不想家?想啊,偶尔还是会想家,我爸妈还等着我继承咏春拳掌门人的位置,现在怕是找我都找疯了。

我特怕去想这一些事情。

我特怕我妈找不着我,肝肠寸断的样子。

也特怕我家那只可怜的小白狗,被赶出家门,我弟弟不喜欢狗。

楚纤说着,心里无限感慨,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也不知道家里人是不是都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虽然在这里也找到了心爱的人,真真实实的活着,那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怎么又能不想念呢。

偏头,楚纤向着楚云靠了靠,问:你呢?想家吗?楚云翻了个白眼,想起来自己那个要在马尔代夫买房子,拥抱沙滩上比基尼美女的师傅,有的只是满头大汗。

别提了,我只有那个一个亲人,师傅为老不尊,整天向着马尔代夫和比基尼美女,没有我他也可以过得逍遥自在。

楚纤握着她的手,心里明白她虽然不说,却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师傅,从口气里就能听出来,她很在乎他。

小云,你这么聪明,又是盗墓的,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觉得这个古代,真的不那么靠谱,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幸福,就想办法回到我们的世界吧。

一个月,放手还是在一起楚云闭上眼睛,靠在她纤细的臂弯里,嗯。

我去找龙凤祥玉盘,我觉得我们的穿越和那东西有很大关联。

对于爱情,她们还没能好好把握,也没能好好抓牢,最后的结局是一个迷,没有人会知道,最后牵手的人是谁和谁。

所以她们必须给自己一条退路。

静静的夜里,两个女子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很快天就亮了,两个人的心事,依然放在心底。

——————————第二天清晨,离别的露水打湿了草地。

张晨牵着马在不远处等待着告别。

东辰夜不喜欢太过麻烦的事情,在清晨直接与蒙亦告了别,没有太过隆重的仪式。

蒙亦与他说了几句寒暄,大家就都一一别过。

楚云浅浅一笑,便与他道了别。

洒脱的样子,似是心中从来没有过这个男子。

蒙亦苦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楚云,回去后,你要去哪里?楚云回眸,草原的大风吹动她的衣裙,以及那头黑色长发。

圆圆的脸蛋微微扬起,楚云看向远方,我也不知道,大概会去浪迹天涯吧。

蒙亦低头,碧绿色的眸子有些失望。

这么说来,她就不会和自己见面了吧。

楚云看他眼,那银色的发真的好帅气,她喜欢他的发,喜欢他的容颜,喜欢他碧绿色的眸子。

不行,还不可以,她还做不到对他死心。

再一次吧,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选她,那么她就真的放弃。

蒙亦,一个月,直到你迎娶完你美丽的新娘之后,我就出去遨游天下。

我说过要祝福你,所以一定要看着你到中原。

楚云说完,翻身上马,驰骋在草原之上。

蒙亦握紧手,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一个月,如果自己一个月之后,依然提不起勇气,就放手吧。

这边的楚云是骑着马走了,那边东辰夜、东辰落云还有楚纤犯难了。

楚纤不会骑马,只能由东辰落云或者东辰夜来载着她。

可是谁来载?东辰夜一张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桃花眼一挑鄙视的看着楚纤,你边骑马都不会也配做我的王妃?楚纤嘴角抽搐了。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人说过:当你的爱人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你们以前所有的甜言蜜语,他对你说过的任何一句宠溺的话,都有可能成为日后攻击你的武器。

比如说,交往的时候:宝贝多吃点。

翻脸后:你看你看胖的那个样,跟猪似的。

这个事例在楚纤身上得到了血淋淋的验证。

某个人很不要脸的在这里评头论足,却没想到就是不久前,他丫的说什么:你学会了骑马我就不能这样骑着马抱着你了。

我要用眼这样抱着你什么的。

心里有些小忧伤,不过楚纤的人生非常现实。

回忆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成创造未来的筹码,所以她觉得一切不如重新开始的好,就像是现在……楚纤果断的靠在了东辰落云身边,各种撒娇卖萌的甜甜的笑着,落云,你载我好不好?摔落马背东辰夜,你还真就勾起了老娘的倔脾气,老娘就算是卖萌给东辰落云也不去求你载我。

东辰落云含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温柔的回她:好啊,我来载……你想死吗?如果被别人看到我的王妃被我自己的弟弟载着,流言蜚语传出去你负责吗?伸出手一把拉住楚纤,东辰夜讲楚纤拖回自己身边,桃花眼里寒水三千冷冷的说。

楚纤撇嘴。

这又干姑娘什么事情?是你自己嫌弃我的好不好。

表情是不乐意的,楚纤心里却乐开了花。

心里不禁想,或许他心中隐约还是有自己的。

就是因为有自己,所以才会本能把自己从东辰落云身边拉开。

东辰夜放开楚纤的手,就径自上马,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道:坐上来。

楚纤大眼睛眨了眨,迷茫的看他,不坐前面吗?东辰夜嘴角勾起邪笑,前面的位置是只给我心爱的女人坐的,你只是本王的王妃,可不是本王心爱的女子。

楚纤的心,猛地缩了一下。

风吹过草原,吹起她的发。

她记得了以前,东辰夜似乎一直都把她摆在那个位置上。

是吗?原来你的那里,只给你心爱的人坐。

心里有些甜蜜的痛着,东辰落云走上前来搭上手,紧握着她的手,东辰落云小声道:你会坚强的,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楚纤点头浅笑,坐上了马。

东辰夜在马上抱怨,不要抱着本王的腰,本王不舒服。

都说了让你松手。

两句话楚纤又暴跳如雷了,大怒道:你才闭嘴!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落云那里,你堂堂一个王爷有点翩翩公子的风度不可以吗?真是一时不吵架他浑身难受。

有本事你倒是学会骑马啊。

敢这么对本王说话,回王府本王再找你算账。

黑着脸,东辰夜策马飞奔起来,尽量让给马跑快些。

他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东辰落云担忧的看着那两个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看得出来,现在的东辰夜对楚纤一点感觉也没,这样下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那封休书,他并没有撕掉,一直留着。

如果她以后受到伤害,他就把这封休书再给她。

楚纤手抓着东辰夜的衣角,看着那个她已经不能再靠的背,突然很想学骑马。

或许学骑马是对的,只要学会了骑马,她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他宽阔的背而不能靠。

比起相思更可怕的是在他身边,却还要去想他。

听到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东辰夜皱着眉头,开口问:女人,你掉下去了?楚纤有些疲惫的扫了一眼他宽阔的背,无语的说:我有名字。

哦,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不知道就别叫,我心情不好请你安静。

楚纤偏开头,冷冷的说。

东辰夜恼怒,一下子勒住马,勒绳让马扬起前踢。

楚纤本身就没有抓紧他,再加上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走神,直接从马上狠狠的摔在地上。

就算他责难我,我也还是喜欢他纤纤!只听见东辰落云一声惊呼在草原上划过。

一阵天旋地暗,楚纤倒在草地上,身体似是要散开了一般的疼着。

喘息着,楚纤竟然没能第一时间从地上起来。

东辰夜勒停了马,嘴角划开开心的笑,马蹄绕着她转着圈。

这只是个警告,别在本王面前太放肆,哪怕是有皇上、母妃给你撑腰,你也还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乖乖听话就好。

傲慢的伸出手,东辰夜对楚纤说。

楚纤没有看他,眼神透过他看向未来的天际,风轻云淡,云卷云舒,很美。

她不想,不想握住这只手。

她一点也不想承受他的这份傲慢。

楚云听到了声响之后,也想赶上去,张晨忙拉住她,道:二小姐,别去了,你去了只会更乱。

楚云焦急的握着马绳,最终只是怒骂了句:王八蛋。

东辰落云从马上飞身而下,一下子扑到了楚纤身边。

伸出手抱起她,东辰夜紧张的问:纤纤,你怎么样?楚纤摇头,道:我没事。

落云,你载着我吧。

东辰夜在一旁听了,桃花眼凌厉的看着她,冷声道:不行,被别人看到……东辰落云忽然从袖子上扯下了布,小心的给楚纤遮在面容上,伸出手横抱起楚纤,看着东辰夜,面色不善的说道:哥,你太过分。

这样看不到了吧,我来载纤纤。

东辰夜的手指落空在风中,之后甩手,勒住马绳策马而去,扔下一句:随便你。

东辰落云抱着头上冒着冷汗的楚纤,心疼的擦着她额头的汗水。

这样你还要坚持吗?他都这样对你了。

楚纤在他怀里浅浅的笑,看着那个身影远去,目光里眷恋深深。

你知道吗?我没办法忍着不去和他斗嘴,没办法忍气吞声,却更没有办法撒手不爱他。

我的胸膛跳动着他的心脏,就算现在千百倍的苦难,也敌不过他曾今的温柔,曾经为我舍命的爱。

刻骨铭心,深入了我的骨髓,我怎么可能忘掉。

东辰落云无奈的摇头,抚摸着她发,傻瓜。

抱着她上马,讲她圈在怀抱里挡住风雨,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闪动着温柔的光芒。

楚纤嘴角勾笑,开玩笑道:我坐的这个位置,不会也是禁坐吧。

东辰落云低头沉默了一下,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你的,永远都是。

楚纤一怔,低下了头。

她没有办法回应这个男子,所以也不希望他为自己困扰,这一世,遇见一个花勿离就足够悲伤半世了,不要再让东辰落云也得到这样的下场。

楚纤皱着眉头浅声叹息,你又何必如此。

是啊,你又何必如此,我不会喜欢你的,怕是永远都不会。

东辰落云无奈的靠在她的肩头,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自己可以控制的,就像是你没有办法不去爱我哥一样,我可不可以告诉你,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负责呢。

对啊,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为此担忧什么,只要记得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这样就好。

她要学骑马只要此刻,策马长行,白云青草,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张晨和楚云远远的看着,都沉默着摇头。

二王爷好可怜。

是啊,无情总被多情累。

东辰落云也终究逃不开这情爱的网。

每个人,都注定在红尘中起伏。

只是有的人幸运,有的人不幸。

有的人可以很轻易的遇见相爱的人,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就是了。

而有的人则更不幸一些,爱上的人偏偏不是与自己红线相连的人。

一行人一路行出西域,天黑的时候在一个客栈停驻。

楚纤和东辰夜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一副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这看起来像是有深仇大恨,倒是真的变成了深仇大恨。

饭桌上楚纤无论夹什么菜,东辰夜都会从她的筷子下面夺过来。

楚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一个王爷不至于幼稚到玩这种烂游戏吧。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王爷——就是这么幼稚!第一次是鸡腿被抢走,楚纤默默的扫了一眼东辰夜,伸出手去夹别的东西,然后东辰夜又抢走。

再之后……所有的食物都会被抢走!那个人坐在她的对面,一双桃花眼惹人厌的闪烁着,嘴角勾起,一副无辜的表情。

楚纤快要气了,偏偏又不想开口与东辰夜说话,不能骂他。

楚纤只好忍下来,伸手夹向了胡萝卜。

哼!我夹你最不爱吃的吃,我看你怎么办。

东辰夜看到胡萝卜的瞬间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楚纤得意的笑了,哼!我最了解你了,你不喜欢吃胡萝卜的。

东辰落云在一旁吃着饭,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场闹剧又会演变成扔菜大战呢,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幼稚啊。

东辰夜显然看出了她的意图,眉毛一挑伸手夺过了胡萝卜,扔在了自己的碗了。

楚云顿时瞪大了眸子。

这个王爷有没有搞错啊!楚纤被他气的嘴角抽搐,东辰夜完全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东辰落云一见情况不妙,连忙为楚纤加菜。

楚纤直直的盯着东辰夜,啪的一声摔了筷子。

我不吃了。

站起身来,楚纤愤然离席。

东辰夜嘴角勾起笑,在一旁讽刺道:是啊,连骑马都不会,需要别人载的人,还是不要吃饭了吧,浪费粮食。

楚云握着碗的手紧了又紧,该死的东辰夜,怎么不被饭噎死。

下次在他的碗里放巴豆粉好了。

落云,等下你教我姐姐骑马吧。

我怕我姐姐再被人从马上摔下来,如果伤着了,对王府,对楚家都不好。

父亲大人如果知道我们楚家女子嫁了个没有风度的男人,怕是要伤心了。

姐姐那么孝顺,最看不得父亲伤心了。

楚云放下碗筷,温声笑着说。

东辰夜听了,一道寒冷的目光刺向了楚云,不过楚云才不吃他这一套。

到时候大不了跑路而已,无牵无挂。

东辰落云顶着巨大的压力,无可奈何的点头,好啊。

吃过饭之后,也正应了楚云的话,楚纤坚持要学骑马。

我想要变成最好的,好到他只选择我东辰夜坐在二楼的客房内,向客栈的院子里看去,看着东辰落云与楚纤在一起。

东辰落云仔细的指导她骑马。

无聊。

冷声哼了一句,东辰夜关上窗不再去看。

真是越看越讨厌这个女人,不如早点休了的好。

想来想去,东辰夜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走下去,把楚纤的房间退了。

并且嘱咐小二,告诉楚纤去他的房间。

小二有些为难的看着他,道:客官,这样不大好吧,毕竟人家姑娘坚持要住在那里。

看着他的帅气容颜,小二心中就各种不爽。

哼,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能随便什么女人都会爬上你的床么。

看刚才姑娘的坚决态度,就是不喜欢你嘛。

东辰夜挑眉,道:我是她的夫君,只不过是吵了嘴架,她在生气而已。

我们住在一起天经地义,况且我们四个人一起,要出头也轮不到你这个店小二。

东辰夜冷薄的话语让店小二浑身打了个哆嗦。

连忙转了话边道:这位爷您说笑了,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二说完连忙离开,避免寒气侵体。

东辰夜回到房间,在房间里摆放好棋盘下着棋,静静的等着楚纤学完骑马之后回来。

就这样一直等,就到了半夜。

她还没有回来,几次从窗户的缝隙看过去,她都很认真的在学习骑马。

看着她那个样子,东辰夜都不不禁有些诧异。

真的很拼命,为什么这么拼命,难道就因为被自己说了几句?棋有些下不下去,最后去窗户前看的时候,楚纤正好已经学会骑马了,两个人正在休息。

东辰夜准备先到□□等待。

窗外,楚纤坐在东辰落云身边,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学会了啊,这个还真难学。

七月末的天气,夜晚凉爽,坐在树下,楚纤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接过东辰落云递来的的绿豆汤。

感觉怎么样?在她身边坐下,东辰落云问。

楚纤看着天空笑:还不错。

嘿嘿,学会了骑马,我也可以去仗剑走天涯了。

东辰落云摇头苦笑,学会了骑马又不代表你学会剑了。

仰望着繁星满天,楚纤寻找着北斗七星,北斗七星的那一头,闪烁着的紫色星子,让楚纤不平静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其实你不是想学骑马吧,为什么要被他刺激到。

与她一同仰望着天空,东辰落云问。

楚纤明眸闪烁,伸出手把那颗紫色的星星指给他看,落云你看到那颗星星了没有,那颗星星是他呢。

他说走过北斗七星,就能找到他,他会指引着我前方路。

以前,他在我身边的时候,要为我照亮前方的路。

现在他不在我身边了,我就必须自己寻找前方的路。

我想要变成最好的,好到他只想选择我。

好到那颗心脏为我跳动……楚纤说着说着,头渐渐歪到了东辰落云的肩膀上了。

东辰落云侧起狭长眸子看一眼子自己肩头的女子,嘴角划开着浅浅的笑。

暴怒前兆东辰落云侧起狭长眸子看一眼子自己肩头的女子,嘴角划开着浅浅的笑。

你又是否知道,北斗七星的那一侧,有着另外一颗星星呢。

你肯定不知道吧,因为你的眼已经锁定了那颗紫色的星星。

夜间的香樟树投下浅浅哀伤的淡影,靠在自己身边,黑发微垂的女子,嘴角勾着笑。

她不是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那梦里山清水秀、白云缭绕,还有你心爱的人,只是……没有我。

伸出手将楚纤抱起来,东辰落云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将她放在□□,为她拉好杯子,东辰落云在她的额头落上了一个轻吻。

晚安,我心爱的丫头。

————时间分割线—————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东辰夜起床起气异常大的环顾四周。

那个死女人没来?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对付她,去了别的地方?穿戴好衣服走出去,楚云正好也开门走出来,寒着脸走过去,东辰夜问:你姐姐呢?楚云翻了个大白眼,这货又要找麻烦?我姐姐啊,大概是在落云房间里吧。

楚云故作轻松的说。

哼,死男人让你不珍惜我姐姐,小心你以后后悔。

东辰夜俊秀的容颜顿时变色了。

那个女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挂名王妃,在别的男人房间睡了一夜,这算什么?偏巧这个时候东辰落云端着粥走了过来。

东辰夜寒着脸走过去,问他:落云,你在做什么?东辰落云端着粥道:纤纤受了写风寒,身体也有些虚弱,我给她拿了点粥。

东辰夜看着热气热腾腾的粥,嘴角勾起了笑,桃花眼微眯。

走到他身边问:以前都没你见哪个女子这么好,这次是怎么了?东辰落云的手指僵硬了一下,因为她是我的嫂子啊。

哥你也该多照顾一下她。

为了你她几经生死,默默的呆在你身边受你的气。

虽然我不甘心,但是我还是希望哥你早点想起以前,想起她、这样就算我狼狈退出也没关系。

热气腾腾的粥散发着香气,东辰夜桃花眸子转动一下,伸出手接过粥对东辰落云道:好啊,她昨天学习骑马也挺累的,我去把粥给她拿进去,你们先下去吃早饭吧。

东辰夜接过来推开楚纤的房门就走了进去,顺带将门关上。

楚云在一旁冷眼看着,默默的耸肩,对东辰落云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姐姐怕是要倒大霉了。

东辰落云当然也有所了解,毕竟东辰夜一笑的灿烂,就必然有阴谋。

踌躇的站着,东辰落云询问楚云,那你说我该去阻拦还是?当然是去吃饭,难道你要去阻拦吗?以小叔子的身份?拜托,不要闹了。

翻了个白眼,楚云走下了楼。

这些人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纠结了,她真的不希望路上再出什么叉子。

拜托,她已经受够了好不好。

为什么她一定要遇见这等事情。

又不是八点档家庭伦理剧。

我来检查一下你是否贞洁东辰夜走进屋子的时候,楚纤还在睡觉,因为疲惫,睡得格外熟。

走到床边坐下来,东辰夜故意装作温柔的呼唤她:纤纤,纤纤起床了。

楚纤在睡梦中听到东辰夜温柔的呼唤,迷茫的张开双眼。

床边,微笑着的男子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翘起的薄唇很迷人。

夜郎……我好困,再睡一会儿吧。

自然而然的抓着他的手臂靠过去,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脸,早已经让楚纤忘记了今昔是何夕。

东辰夜脸色有些僵,扫一眼她靠在了的手臂,忍下想要狠狠甩开的冲动,继续温柔的呼唤:乖,我给你拿了粥,尝一口。

楚纤迷迷糊糊的已觉察出哪里不对劲,无奈清晨的大脑反应太过迟钝,她还是傻傻的应道:嗯……东辰夜冷笑,从一旁拿过热气腾腾的粥,自最底层捞出一勺子喂到了楚纤的嘴巴里。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空,楚纤从□□蹦起来,一口吐掉了嘴巴里的东西。

怒目圆瞪,楚纤双手叉腰站在□□,看着冷冷把粥扔到一边的东辰夜。

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才行。

你有病啊!这么烫的粥拿过来给我喝,你要是不想让我喝就别过来,我要你送了吗?楚纤跳脚,大声呵斥道,嘴里疼的发涩,那粥真的好烫。

东辰夜站起身来,冷笑,哼,这下子又变了样子了?刚才还口口声声叫着夜郎呢。

怎么,在别的男人屋子里睡了一夜,你还真以为本王能好声好气的给你喂粥,白日梦不要做的太过才是。

楚纤怒了,大骂道:王八蛋!我又不是在叫你!我在叫我以前的夜郎,你是哪根葱,不就是个混蛋王爷吗?你出去,赶紧出去。

东辰夜堂堂一个王爷被她这般羞辱怎么可能就这么走出去。

桃花眼泛着冷光,东辰夜一把拉过她怒道:要本王出去?本王还没有惩罚你呢,你倒是在本王面前先放肆了起来。

楚纤气恼的挣扎,想要逃脱他的禁锢,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双大手。

大口喘着气,楚纤怒道:你放手!我什么也没做,你凭什么惩罚我!东辰夜也恼了,作为本王的王妃,却在别的男人屋子了睡,败坏我王府名声该罚,礼仪不周该罚、对夫君不敬该罚!今天,我就好好的惩罚你。

东辰夜冷眼挑眉,眸子不经意间扫过她微微敞开的衣领。

嘴角划开邪恶的笑,伸出手,东辰夜狠狠的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一把撕扯开了她的衣服。

楚纤张大一双水眸,心里惊愕。

不是真的……他不会是要。

东辰夜的下巴擦过她的发,用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来检查一下,你昨夜是否贞洁吧。

楚纤当然不想,大力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东辰夜根本不去理会她的挣扎,把她的衣服扯开,裙带拉开,反手系将她的手臂锁在了身后。

将她按在了□□。

说你知道错了,本王就放过你楚纤用力挣扎,喘息着道:东辰夜,你卑鄙无耻王八蛋!你放开我,我不准现在的你碰我。

东辰夜冷笑,优雅的解开宽袍。

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过去的我已经消失了,我说过,可以忘记的就是不重要的。

现在,你要么好好的接受我,要么,给我从这个王府滚出去。

要不你现在试试大喊也行,或许落云会进来救你也说不定。

东辰夜说着,温热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胸。

曾经温暖的手指,此刻像是带着腊月的寒冰一般,刺骨的冷。

楚纤咬着唇,忽然不再挣扎说话。

离开吗?她怎么舍得,哪怕是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一想到他改变的原因,楚纤就觉得所有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

他不是不爱自己了,只是把爱着自己的那颗心给了自己。

她也许承担不起现在这个东辰夜给的伤害,却也更加负不起以前那个东辰夜给的深情。

东辰夜并没有因为她不再挣扎而停下来,反而没有任何前戏,狠狠的进入了她的体|内。

那份紧致的感觉,让东辰夜的身体无比的舒爽。

健壮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开始进出。

生涩的刺痛感传来,楚纤死死的咬着牙关不发出声音,整个唇都被咬出了血。

东辰夜在她身体里进出,在她耳边喘息,道:说你知道错了,本王就放过你。

楚纤发丝散乱,紧紧闭着眼睛。

手臂被捆的生疼,然而她一声不吭。

甚至不哭不闹。

东辰夜见她如此,抓着她的肩膀,更加凶狠的进出。

□□渐渐冲袭着楚纤的大脑,她还是会有感觉。

她知道的,她一定会有感觉。

因为这熟悉的身体。

闭上眼睛,身后的人,似乎还是那个浅浅唤着自己名字的东辰夜。

她只是死撑着不叫。

他说:纤纤,纤纤你好美。

他说:纤纤,你好紧。

他说:纤纤,你是我的……那些记忆,是刻入身体的,洗刷不掉。

张开渐渐迷离的双眼,楚纤失神的望着床,身后不断传来的声音,透着寒意。

说你错了,说啊!楚纤摇头,她没有错,她做了什么吗?想不起来了啊。

东辰夜想要的不是这样,是她的眼泪,是她的哀求,是她因为兴奋而向自己乞怜的样子!该死的!怒火中烧,在欢愉的□□中,东辰夜的心中那一抹怒火如何也扑不灭。

将她转个身,东辰夜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自己,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咬出血来的唇。

在唇齿交错的那个瞬间,一直没有哭的楚纤,忽然间哭了。

说好不哭的,他说:若是你哭,我就吻你。

桃花眼深深浅浅的光斑,黑发遮盖的俊秀容颜,与那些风轻云淡,花开茶糜的日子搀在了一起,划过她的发间耳朵。

如丝美眷,似水流年,翩翩王爷,几许情深。

轻轻浅浅的略过此刻,她的唇间。

眼泪打在东辰夜的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在他眼前扩散开来,她水汽朦胧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副似含深情的眸子,让东辰夜身体窜流过激流。

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可好?喘息着,东辰夜伸出手,不知怎么,忽然擦去她的泪水。

楚纤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东辰夜的手指,也是一愣,急忙收了回来,解开她的手腕上的绳子。

将她扔在□□,东辰夜面色依然冰冻三尺一般寒冷,穿好衣服,我们还要赶路。

楚纤默默的将身上的一副脱下来,换上了一旁的新衣,在窗台前描妆掩饰自己的憔悴与苍白。

这期间,东辰野夜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脑海里却什么都没想。

静静的,彼此之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走下楼的时候,东辰落云还是看出了楚纤的虚弱。

疑惑的看向东辰夜,东辰落云握紧了手。

东辰夜微微一笑,唇角勾起,妖孽一般,转身出去了。

东辰落云走上前去问道:纤纤,你怎么样?楚纤摇头,我没事,我们快点赶路吧。

想回去,回去看一眼熟悉的东辰王府,看一眼石榴,不知道结果了没有。

还有江雅芝,她是不是还像个大孩子一样,到处施展万人闪。

牵过马匹,东辰落云道:来,纤纤,上来。

楚纤脸色苍白,本是想要搭上手去的。

谁知道东辰夜在一旁插进话来。

王妃已经学会骑马了吧,还需要人载吗?楚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姐姐,我载你吧。

我载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你没意见吧。

东辰夜昂着头,刀削的侧脸微扬,真没用。

楚纤双手握紧,浅淡一笑,没关系,我自己骑马吧。

姐姐你……楚云焦急的伸手想要拉她。

楚纤摇头,翻身上了东辰夜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马匹。

这点苦,于她根本不算什么。

心不在焉的骑着马,跟着一行人向前行去,风吹过发丝,楚纤本就觉得晕眩,现在更加的头晕了。

偏偏东辰夜故意策马走的飞快,楚纤只能拼死才能赶上。

一路行进,连中午的时候,都只是匆匆的休息了一下。

东辰落云非常清楚,他们并没有那么赶时间。

中午的时候,东辰落云坐在东辰夜身边,劝解道:哥,她也没做错什么,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东辰夜扫一眼在树下闭着眼睛的女子,嫌恶的说:看着她就讨厌,本王的王妃不是这种上不得厅堂的女人。

不端庄淑雅、又笨又没有情、趣。

东辰落云的手瞬间握紧了,有些忧郁的说:那是因为你忘记她了。

她聪明,比谁都聪明,而且,笑起来真的很美。

可是自从你失去记忆,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她所有的笑容都是强装出来的,她不敢太聪明,总怕做错事情,小心翼翼的希望你会重新爱上她。

不知道她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会露出怎样难过的表情,我好怕看到,看到她哀伤的样子。

扫一眼东辰落云,东辰夜嘴角勾笑,怎么?你喜欢她?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可好?和大哥不需要客气。

东辰落云的心,被猛然的刺中,窒息一般的难受起来。

清冷的俊颜侧目,面上是寒冷的冰与决然的决心。

来救我的,果然不是你我不要你送,她是我重要的心上人,不是什么随便的物品。

哥你若是不喜欢她,我会尽我全力把她从你身边抢过来的。

等到哪一天,她的心向着我了,她开始觉察到我,喜欢我的时候,我就会求哥赐一纸休书。

不过,我一定要让她亲口说爱我才行。

东辰落云说完,愤然起身走向了楚纤。

如果你从此以后不再懂得她的好,不再去珍惜她,那么就换我来珍惜她吧。

或许她还是忘不掉你,不过没有关系,我会陪在她身边,一直一直走下去。

东辰夜看到他走过去,为浅眠的楚纤披上衣服,又让她的头靠在了他身上。

拿起一旁的酒袋子喝一口酒。

对那个画面嗤之以鼻。

情爱,是害人的毒药,怎么就偏偏有人喜欢吃这毒药。

几个人又匆忙的上路了,天气变得有些差,似乎眼见着就要下雨了。

快点,越过这山,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

东辰夜看一眼天,催促道。

头也不会的策马而飞。

东辰落云一直担忧落在最后面的出楚纤,不时回头张望。

纤纤,你有没有事?东辰落云问。

楚纤摇头,没关系。

我们继续赶路吧。

你们先行去,我马上就来。

额头有些烫,不过应该没有关系吧。

到了客栈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雨,几个人从马上下来,松了一口气。

东辰夜望着大雨,道:雨天,最适合找个地方喝几杯了。

楚云回头看了看道:姐姐怎么还没来?我去找找她。

不用,我去吧。

东辰落云伸手拦住她,冲进雨幕里道:我很快就回来。

牵起马。

东辰落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雨里。

————空间分割线————楚纤从马上下来之后,就找了棵树避雨。

不是她不想快点赶去与他们会和,是实在寸步难行。

头昏脑胀,偏偏天又下起了大雨。

楚纤决定等一下再赶路。

可是没想到,从马上一靠在树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许是最近几日心急交瘁,再加之昨夜受了风寒,今天又一天奔波,所以身体不支。

倒在雨中,楚纤又想起了那日,在雏菊院子中,那个男子跑来的场景。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他会不会再来呢。

不会了吧。

楚纤!一道声音划破天空,一个人从马上跳下来向着她跑过来。

一瞬间的错愕,楚纤差点要以为那个人是东辰夜了。

可是就算雨帘朦胧依稀熟悉,她也知道不是。

呵呵,都说了,他会让自己混淆,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听人说话呢。

果然……跑过来的人是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伸出手抱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道:纤纤,没事了,纤纤,我这就带你走。

楚纤靠在那不熟悉的怀抱里,闻着有些混系的香味,伸出手环住了东辰落云的脖颈。

一次就好,这一次,我要把你当成是他在我身边。

东辰落云侧头在她额头前贴了一下。

好烫。

她的额头很热,浑身也都在发热。

应该是受了风寒。

人回来了又怎么样,心不在这里抱着她转身上马,快马加鞭向着客栈冲去。

到了客栈之后,门前站着张晨和楚云,东辰落云焦急的嘱咐道:快点去找大夫,还有我哥呢?楚云看着外面的大雨,死死握紧拳头,小声嘟囔:他去青楼了……怀里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楚纤,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头微微偏着,向着东辰落云的胸膛上又靠了靠。

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但东辰落云知道,此刻她比谁都难过。

东辰落云脸色铁青的抱紧楚纤,一句话不说,转身走向二楼。

楚云拿了伞,抓过一旁的张晨道:张晨,我们快点走吧。

天色晚,还下着大雨,怕是难找大夫,多带点银子。

张晨点头,跟着她冲到了雨幕中,大雨倾盆而下,楚云此刻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大夫,至于东辰夜,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东辰落云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后就转身准备热水,一边准备一边说:你把湿衣服脱了,我给你拿换的衣服,别担心,我这就把他叫回来。

楚纤唇色发紫。

楚纤头发一直在滴水,一句话也不说。

回来吗?又有什么用,回来之后他又不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东辰落云看着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来衣服转过身去道:先换上。

楚纤明眸无神的扫一眼衣服,默默的穿上。

好了吗?好了。

东辰落云走回去把她塞到被子里,拿起毛巾给她擦头发。

楚纤双眼看着房梁,忽然问他:这么大的雨,青楼也还是会那么热闹吗?东辰落云手指僵硬,低头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如刀割。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里,不再有闪烁的日光了呢?他几乎快要忘记,她笑起来是多么的好看了。

你乖乖睡会儿,我去把他找回来。

东辰落云豁然起身,黑发微微摇动。

楚纤伸出手一把拉住他,低声哀求落云,不要去。

咬着发紫的唇,楚纤用力摇头,人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他的心,不在这里。

坐起身,托着病重的身体,楚纤开始一点一点的擦着发。

从此时此刻起,她要学会冷暖自知。

因为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变了的心,变了的人,变了的一切一切,她都在脑海里有过预演,只不过当这一切真的降临的时候,她偏偏又懦弱心伤。

东辰落云看不下去,走上前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为她擦发。

难得这次她很乖,没有拒绝。

沉默在这个熏香缭绕的房间里飘荡,使得人心情更加沉重。

窗外雨落不断,加剧着人的心焦。

东辰落云小声打破沉默,问她:要不要睡一会儿。

楚纤摇头,干裂的唇发出微弱的声音:睡不着。

其实,也不是睡不着。

只是她怕自己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人拥抱着别的女人的样子,那样比他毫不怜惜自己更让她没办法接受。

我舍不得他深呼吸,楚纤浅笑道:落云,我唱歌给你听吧。

蝴蝶,蝴蝶,为什么爱桃花。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说话。

蝴蝶,蝴蝶,为什么哭了呀。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回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空灵的声音在房梁上围绕。

她似乎很喜欢这首歌,伤心的时候,总是唱着。

东辰落云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紧紧的环住她发烫的身体,努力忍住眼里的泪。

为什么上天一定要让她遇见这种事情。

伸出手抚摸她的发,东辰落云在她耳边轻喃:纤纤,走吧。

天下那么大,去哪里都好过在他身边。

楚纤咬唇,眼神迷离,头又开始变的沉重。

谢谢你,落云。

楚纤伸手抚上他的发,温柔的低喃:可是我舍不得他。

他不是不爱我了,他只是忘记我而已。

他是为了救我的命才忘记我的。

我也许不能够承担不起他给的伤害,但更不能承担起的是负他曾经的一往情深。

————空间分割线————撑着黑色的伞,从石板路上悠然走过,东辰夜看着漂泊大雨,心情不错。

相较艳阳天,他更喜欢这样的天气,很清凉。

大雨夜的花街柳巷别有一翻味道。

走到最大一家门前停下看了一眼,东辰夜走了进去。

他一身华贵,一入门就被眼尖的老鸨盯上。

因为大雨,客人并不是很多,姑娘们都聚在一起。

而他俊美的容貌,使得看到他的姑娘们纷纷羞红了脸。

这位爷,来来来,快上座。

爷可是为了哪位姑娘而来?老鸨上前来,殷勤的招呼着。

东辰夜笑,出手阔绰的扔给老鸨一锭金子,道:找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来陪我,如果姿色一般,本公子可是要把这金子拿回来。

老鸨看到金子两眼发亮,笑逐颜开的忙对身边的丫鬟道:去,去把紫烟姑娘请出来,告诉她务必要出来。

一个柳腰纤柔的女子忽然从二楼的楼梯间露出了窈窕身影,女子用柔美的声音说道:蓝姨,不用叫我,紫烟自己亲自来迎这位公子,敢问公子怎么称呼?东辰夜嘴角勾笑道:在下夜公子。

端详着蒙着面纱的女子,东辰夜又道:姑娘这般遮住容颜,我如何断定姑娘是否值这锭黄金?女子低头垂首,声音娇媚,小女子就站在这里,夜公子何不自己来看?东辰夜俊美秀目一挑,来了兴致,平地而起,在一片惊呼声中直上二楼,中指头食指略过紫烟面容上的面纱,轻轻一下便摘下了那面纱。

东辰夜此刻端详着女子的凤眸还有那小巧的面容,心中稍微有些失望。

他本还指望能找个比楚纤美的女子,却没想到最大青楼中的头牌也不及她。

楚纤莫不是妖精托生的吧。

不过,总是有好处吧。

这个女人一定比楚纤会叫多了。

想到清晨时候,她哭泣的面容,东辰夜就莫名其妙一阵心烦。

唉,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青楼遇佳人,佳人舍命这样想着,东辰夜伸手拉过女子,向着房间走去。

去了房间内。

进到屋子之后,紫烟并不急着与他行那种事。

而是邀请他下棋饮酒。

东辰夜眉毛一挑,问她:姑娘还会下棋?女子欠身,紫烟虽然现居青楼,以前也是大家小姐,多少有些接触。

许久没与人对亦,东辰夜也有些技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本公子也许久没下棋了,正好今日遇上姑娘,就杀上几盘吧。

你来我往几回合,东辰夜看紫烟的眼神就起了变化,眼前这个女子,非一般人。

聪明伶俐,心思细腻,而且,对于天下国事,也说得头头是道。

没想到紫烟姑娘下得这么一手好棋,而且看这世间事情如此透彻,不知姑娘为何会落入这青楼之中。

紫烟笑,落下黑子,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家难,跟着流亡,叹息朝纲上,不让女子登殿,只能呆在这青楼,以色侍人。

平时苦于在这青楼,难以遇见一个懂棋之人。

我见公子气质非凡,心想公子定是懂棋之人。

紫烟不才,可是猜中了。

东辰夜浅笑:是啊,紫烟姑娘好眼力,棋盘之上存战场,步步为营才能胜利。

不知为何,在她身边东辰夜没有在楚纤身边时的那种烦乱。

心情平静了许多。

两个人正兴致勃勃的下着棋。

忽然屋子里的火光灭了,四周很安静,紧闭的窗外,只能听见淅沥沥的雨声。

东辰夜皱起眉头,手指间的棋子停滞在空中。

紫烟伸出手,迅速抓起他的手写了几个字。

东辰夜疑惑的点点头。

紫烟听后,眸子瞪大猛的扑过来,大声道:隔壁有埋伏。

东辰夜只觉得,有阵邪风吹来。

女子身体一沉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东辰夜眼明手快向空中一甩火折子,屋子里的油灯被重新点亮了。

紫烟姑娘你怎么样?东辰夜低头看怀里的紫烟。

只见她双眸紧闭,肩膀上一片血色。

咬着牙,紫烟道:别管我,快走,我听到那些人说,说要阻杀……东辰王爷……东辰夜的眸子暗了下来。

此时门被黑衣人撞开,蒙面的黑衣人大声叫道:狗王爷去死吧。

东辰夜站起来,冷眼看那些人,一手抱着紫烟,一手拔出剑。

不自量力。

一共三剑,倒下去六个人,滴血未流。

东辰夜行云流水东辰夜抱着紫烟从房间里出来,连忙向着外面走去,老鸨看到紫烟这副模样,惊的上前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辰夜从怀里掏出银票,一下子扔给了老鸨,这个人,我为她赎身了。

唉!唉,这位爷……从地上捡起银票,老鸨放在眼前一看立刻不叫了,兴高采烈的拍着手大叫,发财了啊,这下发财了!东辰夜抱着紫烟,一路向客栈快步行去。

有点懊恼自己没有骑马出来。

紫烟的肩膀一直流着血,紫红色的血,那暗器上怕是有剧毒。

我是不是要死了,好冷……紫烟痛苦的皱着眉头问。

若不先救她,你姐姐也别想活抱紧她,东辰夜低头小声安慰道:本王不会让你死的。

你替本王挡下暗器,有大功,回去以后本王就娶你。

在东辰夜的字典了,有恩必报,有仇必还,自古以来就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这个女人为他挡了暗器,他必然会对她负责。

靠在他怀里,紫烟轻声道:不需要,知己难逢,我只不过是想为难得遇见的知己挡下暗器,并不因为你是王爷。

东辰夜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嗯,本王知道。

不过本王想娶你。

————时间分割线—————客栈里,楚云好不容易拉来了大夫,前脚刚带着人冲上了楼,东辰夜就后脚跟了过去,双方都是浑身是水,站在楚纤和东辰落云的门前。

楚云扫一眼东辰夜和她怀里的女人,面色不善的僵住了。

这个死王爷还真有种,楚纤病成这个样子,他竟然还带着女人怀里了。

东辰落云看到楚云,皱着眉头问:楚云,大夫请来了吧,快点叫大夫进来,纤纤烧的很严重。

楚云狠狠的瞪着东辰夜,对里面的东辰落云道:这就去。

东辰夜寒着脸,突然开口道:先救她,她中了剧毒。

楚云暴怒,开口就道:大夫是我请来的,我姐姐命悬一线,我凭什么救个不相干的人!拉着大夫,楚云就想要向里走。

东辰夜黑着脸,伸出手拦住她,冷冷的说道:若是不先救她,我就杀了这个大夫,让你姐姐也活不成。

东辰落云听了,放开楚纤的手,冲出去,看到东辰夜一拳头就揍了过去。

东辰夜偏头躲开,抱着紫烟退到了后面,冷冷的看着东辰落云,东辰夜平静的叙述:落云,这个女子为我挡了暗器。

赤红着眸子,东辰落云狠狠的瞪着他,大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她以前为你做过什么,她为你挡了暗器。

楚纤差点为你……落云……苍白的面容在门前闪现了半个侧脸,东辰夜抬起眼睛看到了那个女子,她黑发倾落,看不到容颜,但是可以知道她病得很重。

楚云和东辰落云走过去,连忙扶住她。

楚纤笑,轻声道:让大夫去吧,我没关系。

楚云哭了,看着她那本来耀眼的眸子,此刻里面的哀伤与难过,无助的哭了。

她现在很烫,手指似是要烫死人了一般。

楚云看着这样的她,痛苦的问: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楚纤握了握她的手,嘴角含着笑,轻柔的说:不要再说了,回去吧,我不会接受治疗的……转过身去,楚纤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东辰夜一眼。

东辰夜皱着眉头,手指不知是不是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冰凉。

她病的很严重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紫烟……东辰夜低头看了看那怀里的女子,忍下了一切,默默的僵持着。

东辰落云知道她的想法不会改变,把楚纤的手交给楚云,清冷的面容上面满是坚定。

楚云,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能让她出事,知道吗?就算是死,也不会要这个大夫医治楚纤微张着干裂的唇问他: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啊……外面已经是狂风暴雨了,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东辰落云抱了她一下,声音强而有力的说道:你等我,纤纤,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有事。

我一定会为你找来大夫的。

东辰落云说完,不顾一切的下着楼下冲去,经过东辰夜身边的时候,东辰落云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以后不准你再碰她,你不配。

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他看到了,抱着她的时候就看到了。

在她手腕上紫色的伤痕,她那难以启齿的伤痕,让他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男人不配在她身边,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东辰夜了,他不再是那个为了楚纤什么都肯做的自己的大哥。

大哥,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要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了。

落云,不要去。

楚纤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他的身影已经如风离去。

楚云扶着她,轻声道:姐姐,落云一定会找来大夫救你的。

不要去理无关紧要的人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楚纤点头,随着楚云回了屋子,重重关上的门,似是在东辰夜的耳畔响起一般。

大夫提着药箱,为难的看着东辰夜,这,还要看病吗?东辰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要,快点看看她,她中了毒。

在楚纤隔壁的房间,东辰夜一直握着紫烟的手,直到大夫最后说完已经无恙之后,东辰夜松开她的手,猛然站起身来道:大夫,这样的话,你快去隔壁看一下吧。

推开门,就见张晨站在门前,一句话也不说的守着房门。

东辰夜走上前去问他:张晨,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张晨毕恭毕敬道:回王爷,在等二王爷回来。

东辰夜叹口气,挥手道:算了,先给她医治吧,落云怕是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伸出手,东辰夜想要去推门,却被张晨伸手拦住了。

桃花眼挑起好看的弧度,东辰夜侧头不解的问他:做什么?张晨咬着唇,小声道:回王爷,王妃吩咐过了,一定要等二王爷回来。

如是给王爷带回来的女子医治的大夫,就……就什么?就替王爷给了赏钱,打赏回去。

东辰夜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楚纤!让开。

跨上前去一步,东辰夜怒道。

张晨拒不退让,东辰夜豁然恼怒抽出了剑。

门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楚云擦一把脸上未干的泪痕,走出来关上门,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请回去陪你重要的人吧。

姐姐要我传话给王爷,说:王爷贵为天,王爷的话一言九鼎,生死大权掌握在手。

纤纤命薄,受的起王爷一句话便可赐死,受不起王爷抬爱。

就算是死,也不会让王爷叫来的大夫给医治。

东辰夜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刚烈。

他也知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话重了,可她也不至于拿命赌气吧。

别碰她握紧拳头,东辰夜冷冷的拂袖而去。

那就请便吧,都是咎由自取。

说完这么一句话,东辰夜起身就要离开。

都是她自找的,这么想死,她就去死好了。

推开紫烟房间的门,东辰夜不再去理会楚纤。

楚纤在□□昏迷着,但话语却听得一清二楚。

心脏一收一缩的疼着,最终急火攻戏一口血吐了出来。

楚云回来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惊叫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呜,姐姐你别吓我。

东辰夜听到楚云的哭声,省酢趸自觉的出了许多汗。

为什么自己会紧张,会焦虑不安。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他的王妃,如果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东辰夜忙去开门。

纤纤,我回来了!纤纤!一声大喊制止住了他的动作,手指停留在离着门一厘米的地方,东辰夜没有再动作一步。

之后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东辰落云带来大夫,拼死救活了楚纤。

她躺在□□,闭着眼睛一躺就是三天。

而那个时候,紫烟身体已经康复。

东辰夜把她介绍给所有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是低头各自吃着饭。

紫烟有些尴尬的笑笑,东辰夜握着她的手,轻声摇头,没关系,他们只是太累了。

楚云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偏头对一旁的东辰落云道:落云,我要照顾姐姐,所以以后的饭,都在姐姐那里吃了。

张晨一听,连忙道:我也是,我也去那里吃吧,有很多重活还是我来的好。

东辰落云点头,我也过去,纤纤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晚上又容易做噩梦,我陪在她身边好一些。

三个人说着离开了饭桌。

紫烟低垂下头来,眼里含着泪水有些难过哽咽:王爷,紫烟还是离开吧。

我在这里似乎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东辰夜摇头,不关你的事。

你别怪他们,他们都与王妃关系甚好,所以难免会对你心生芥蒂,等王妃醒后,他们会慢慢发现你的好的。

紫烟凤目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点点头,柔声说道:嗯,王爷,紫烟只求能在王爷身边,其他的,紫烟都不介意。

东辰夜抱着她安慰,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回事情。

楚纤……她本是自己的王妃,她的事情最有话语权的也是他。

为什么此刻他倒像是个外人了。

东辰夜傍晚的时候走到了楚纤的房间,屋里没有一个人在,走到她面前,东辰夜看着那种绝色美丽的容颜微微叹了口气。

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夜郎……她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忽然喃呢出声。

一句夜郎,像是在他心上扎了一针一般,让他难受。

为什么他会觉得难受呢。

那沙哑的嗓音,怕是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所导致的吧。

为什么她要这么倔强呢,要是不治疗,害的可是她自己的命。

伸出手,东辰夜抚向她额头散落的发。

别碰她!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东辰夜黑眸流转看向门外。

怎么?她变成哑巴了?!东辰落云走进来将手中的水盆放下之后,径直走到东辰夜身边,靠着楚纤坐下轻柔抚开她凌乱的发丝道:你走吧,我不想和哥争执。

东辰夜脸色不善,甩袖道:你何来此话,她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不准本王在这里看她眼吗?她快要死了的时候,哥在哪里?哥陪在别的女人身边,说着不救那女人就让她死。

那个时候哥有没有想过她是哥的女人,哥的王妃。

就算你这么说,她梦里唤的人还是本王。

东辰面容上结了霜,冷声说。

没错,即使这样她叫的名字还是我的,所以我才是最有资格在这里的人。

东辰落云撩拨了一下她的发,笑着摇头,狭长的眸子里有浅浅的哀伤和更多的希冀。

她唤的不是哥哥的名字,是曾经与她生死相许的人。

哥你曾经说过,能够忘掉的就是不重要的。

哥觉得不重要的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希望她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从此后,我会陪在她身边,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也没关系,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也没关系,因为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也许许多年以后,她还是会想起你,不过真的没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我会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抬起眼睛看到我,就会忘记你……阳光顺着窗户外面思进来,照在床前,那个女子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徐徐的张开双眼。

东辰落云笑,好看的唇划开温柔的笑:你醒了?楚纤扬起好看的嘴角,轻轻点头。

那副画面,美好且温馨,窗外落花,都似恨不得飞进来一般,看得东辰夜胸膛内一团怒火。

楚纤目光流转间也看到了他。

与他那双寒尺三千的桃花眼对视。

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那天他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她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还好吗?他是来看自己的对不对。

他还是关心……因为你,行程已经耽搁,以后注意料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冰冷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瞪着他,拳头握紧站起来怒道: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心脏好疼,嗓子好疼。

楚纤不想看到现在的东辰夜,她还没有武装完善,还不足够抵挡他的冷酷。

楚纤颤抖的拉着东辰落云,唇角微动,想让落云让他出去。

可是嘴唇翁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楚纤呆住,又尝试说了几句话。

没有声音,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抓着嗓子,楚纤惊慌失措的去看东辰落云,东辰落云也低头看她,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唱歌那么好听,上天怎么可以把她的声音夺走。

东辰夜此时也怔在了原地。

楚纤崩溃的抓着头发,无声的把头埋向膝盖。

东辰落云吓坏了,连忙上前抱住她,冷静点,纤纤,一定只是暂时的,我这就让楚云脚大夫过来。

楚云,楚云!她真的失去了声音……不一会儿楚云跑了过来,心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看到东辰夜时,楚云的脸即刻拉了下来,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里。

开口就想要骂走他。

东辰落云却先一步张开唇色发白,道:你姐姐失声了,快去找大夫。

楚云瞪大眸子,停了一会儿,捂住嘴巴冲了出去。

怎么会,姐姐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

闻声而来的紫烟走进来,走到东辰夜身边握住他的手,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楚纤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从垂落的黑发间看过去,那双握着的手,狠狠的刺伤了她。

捂住耳朵,努力向后缩去。

楚纤不想要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给我看这样的画面,我怕我会死掉。

她睡了几天?到底是多少天,才让东辰夜,会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出现在我面前,发生什么事情了?东辰落云满带杀气的看了一眼紫烟,声音冷冷的说:出去,不然别怪我用强。

东辰夜胸膛一阵急火掠过。

从紫烟手中抽出手,东辰夜道:紫烟,你回去。

紫烟扫一眼现在的气氛,点点头走了出去。

东辰夜走到东辰落云身边,冷声说道:落云,你出去,这里交给我。

我是她的王爷,你是她的小叔,不合规矩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东辰落云抱着纤纤的手开始有些发烫了,找不到话反驳。

以他的身份来说,的确不合礼数。

东辰落云有些不舍的放开手,站起身来警告东辰夜:你如果伤害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东辰夜不理会他,走到楚纤面前。

楚纤吓的后退。

门关上之后,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硕大的客栈因为被包了下来,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来打破这份静谧。

东辰夜伸手拉她,楚纤奋力挣扎着。

东辰夜有些生气的狠很一拉,楚纤整个人都撞在了他怀里。

圈住她,将她狠狠的抱紧。

楚纤抽泣,不挣扎了,伸出手乖乖的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很柔软,让人很像这样紧紧的抱紧她。

东辰夜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轻吻住她的唇,汲取她的甘甜。

楚纤小心的回应他。

似梦似幻的,这个男子。

深吻结束,东辰夜将她放回被子里,正巧大夫进来了,他自然而然的退了出去,一切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有回到紫烟的房间,东辰夜径直走到了安静的屋子坐下来。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只有他一个人,窗外,丁香花开,徐徐的飘落一地,偏头看一眼,东辰夜伸出手捂住了脸。

八月吗?石榴花和栀子花都落了吧,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很快,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楚云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说,她是由于过大的精神刺激加之高烧不退,所以声带失常,暂时不能够发声。

现在烧已经退了,却仍然不能说话,是声带的问题。

东辰落云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很快就会好了。

正妃与小三的饭桌楚纤点点头,失神的望着房梁。

是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谁也不知道。

她其实也没想那么多,毕竟是发生了的事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也认了。

只不过……拉过东辰落云的手,楚纤示意他拿过纸笔。

东辰落云点头,给她拿过来。

楚纤在纸上写道:他们两个,要成亲吗?东辰落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云在一旁坐下来,抓着她的手道:姐姐,所以说那个男人生性就是薄情,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简直就是自虐。

天大地大,我们姐妹两个在一起,哪里不能去。

他要娶谁就娶谁吧,我们不稀罕。

楚纤咬着唇,低下了头,在纸上默默的写:原谅他。

不怪他,真的。

爱一个人本就是难事,要他忘记再爱一次,难上加难。

爱情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她做了一个一般女人难以做的美梦。

很知足了,真的。

在21世纪,有几个女人能找到这样一个肯为自己去死的男子。

微微一笑,楚纤从□□下来,拉着楚云用唇音说:我们去吃晚饭吧。

东辰落云在一旁摇头叹息,狭长的眸子里流过一丝恼意。

这样下去,不行。

放她在大哥身边,只会让她的病情加剧,万一再也找不回声音,那个男人负不起这个责任。

晚饭的饭桌,比之之前的气氛都要压抑许多。

沉默的吃着饭,似乎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

楚纤坐在东辰夜和东辰落云的身边,紫烟坐在东辰夜的那一边,依次排开,几个人默默的吃着饭。

大概是怕气氛太过僵硬,紫烟夹了些苦瓜放到了楚纤的碗里,笑意浓浓的说:姐姐,苦瓜清热解毒,你多吃点。

东辰落云皱起了眉头,看着楚纤碗里的苦瓜。

楚纤咬着唇,看着绿色的苦瓜,舌头已经开始犯麻。

以前只吃过东辰夜特意让大厨给做的苦瓜,是除去了苦瓜味道的酸辣苦瓜。

这世上,只有东辰夜才能让她吃下她做讨厌的这个食物。

现在……紫烟看到楚纤皱着眉头并不夹菜,凤目低垂,有些委屈的问:姐姐嫌弃紫烟吗?东辰夜的筷子也停了下来,桃花眼侧看她,为什么不吃?是紫烟哪里做的不好,你这个王妃不高兴了?东辰落云手握着筷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极力忍耐自己的脾气。

楚纤低垂着水眸,夹起苦瓜,默默的就想要向嘴巴里放,东辰落云筷子一伸,猛地夹下了苦瓜,笑道:紫烟姑娘还真是用心良苦,这苦瓜,我正想吃。

东辰夜刀削一般的俊颜侧向楚纤一旁的东辰落云,道:落云,这里有的是苦瓜,如果想吃,何必去你王嫂那里夹,那可是紫烟的心意,还是让王妃吃完吧。

我说的对吗?爱妃。

笑一下,东辰夜又笑了,嘴角勾起,抚摸着她的发说:哦,对了,本王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无情反被多情累。

楚纤浑身一颤,被他手触摸着的发,渐渐的蔓延出寒气,一点一点侵袭了她的全身。

死死的握着筷子,楚纤向着碗里的苦瓜夹去。

楚云看着火大,刚要扔下碗开骂,有人却快一步行动了。

东辰落云在一旁看着,忽然夺过了碗,摔在了地上。

拍拍手,东辰落云拉着愣住的楚纤站了起来。

她现在是不能说话,不过不能说话的原因,全是拜大哥所赐。

请大哥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态度,她虽然是你的王妃,也是楚将军的千金。

还有这位姑娘。

紫烟姑娘,我王嫂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苦瓜,请姑娘以后记住了。

如果你不清楚对方喜欢吃什么,就不要随便夹菜。

东辰落云说完,拉着楚纤走出了门去。

东辰夜站起来,沉声道:落云!你给本王站住!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东辰落云回眸一笑,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光芒,落云天性就不如大哥懂规矩,那些规矩还是留给大哥去遵循吧。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低头看一眼楚纤,东辰落云握紧了她的手,走出了客栈。

楚云也放下了筷子,甩手而去。

张晨看一眼,最终决定跟着楚云而去。

紫烟坐在位置上一脸委屈,一句话也不说,东辰夜走到她身边,抱着她,恨恨的说:现在出游在外,本王就随着他们,回了王府,本王再为你讨回公道。

紫烟低垂着头,轻轻摇头,王爷,不要去怪他们,都是紫烟不好。

说着,梨花带雨的抽泣了起来。

东辰夜脸色更加不好了。

紫烟是救他之人,也是他要明媒正娶的侧室,他们的表现,哪里有一点大家之气。

尤其是那个楚纤,一点大家闺秀应该有的隐忍都没有。

拉着楚纤一路走到了安静的河边,面对月色下美好的湖面,楚纤的心有些平静了下来。

芦花飘荡间,萤火虫翩然而飞。

偶有一只落在楚纤的肩头,唇角含着浅笑,楚纤偶也与之嬉戏。

东辰落云看着她干净美好的侧脸,拉住她道:你等我一下。

楚纤点头。

东辰落云跑到芦苇里,好一会儿才跳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芦花编制的小小草灯,里面放满了萤火虫。

提着芦花灯,从芦花从与萤火虫走出来的男子,就像是失落凡间的妖精。

月光中,浅浅的碧绿色萤火虫照亮的这个男子,黑发蓝衫,狭长眸子飞入剑眉之下,唇角勾起轻浅的弧度。

一眼便此生难忘。

妖精呵,妖精,为何你偏偏降落在我身边。

迷失人间的妖精,从芦花中渐渐走过来,走到她面前站定,笑容温柔,问:喜欢吗?楚纤点头,拉过他的手写:喜欢。

心里百转千回,楚纤实际上并不希望他对自己这么好。

还记得以前,东辰落云总是喜欢整她,不仅如此,为了东辰夜,他还几番想要杀了她。

人们的都说:无情反被多情累。

如果没有这份多情,他和东辰夜的关系,依然会如从前一般吧。

我喜欢她,与哥无关楚纤永远都忘不了花勿离死时的场景,他在火中回过眸来说:再见,云遥。

那个等待了她一千年的凤凰,在她心口,留下了一道重重的伤痕。

让她再也没有勇气,让任何人对她好。

她很怕,很怕这样的事情就像是诅咒一般,落在一个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如果再有人为她死,她一定会崩溃的。

可是……如何拒绝的了?这样明亮如星星一般的眸子,这双温暖的手。

东辰落云退后一步,对着她笑,现在开始,我要变戏法了。

他说着,手指在空中画个圈,响指一开,白色的栀子花,忽然凭空而出,纷纷而落。

纯白的花朵很美很美。

定!东辰落云喊一声,那些花朵全部都听话的停在了半空中。

一朵一朵停驻在空中的栀子花,似乎是以夜为枝,静静绽放。

轻轻摘下一朵,东辰落云穿过那些栀子花,走到她面前,为她戴在头上,白色的花朵,与她黑色的长发搭配在一起真的很漂亮。

真好看。

东辰落云笑着赞扬她。

楚纤捧着手中白色的栀子花,眼泪婆裟。

东辰落云不会知道,她最喜欢的花朵,不是栀子花,也不是石榴,而是所有金色的花朵。

遇见那个人开始,她就喜欢了金色。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他把金色的花朵捧在手心,放一朵在她发上,骄傲的说:果然,金色的花朵最适合你。

那个时候,她赤着脚站在花圃里,天气还有些冷,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身在天堂。

拉过他的手,楚纤轻轻的写:我不想回去,就在这里,看看月亮吧。

东辰落云点头,拉着她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月亮。

一整夜,她都这样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看着月亮。

清晨的时候,她困了,倒在东辰落云的怀里睡了过去。

东辰落云抱着她一路走回客栈。

浅浅的雾气中,很多露珠沾湿了他的衣与发,被抱在怀里的楚纤却一点雾气都没有沾染上。

客栈里,早起的东辰夜似乎正在等他。

东辰落云走过他身边,向着房间走去,东辰夜并没有阻拦,等他将楚纤安顿好之后,东辰夜才与他双双去了客栈后面的花园。

坐在花园里,两个人都表情严肃。

落云,我有事情要和说。

东辰夜道。

我正巧有事要找哥。

东辰落云点点头,同样说道。

桃花美目盯着他,东辰夜问:是关于楚纤吗?是。

东辰落云坚定的回答。

你一心扑在那个女人身上,我真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在意她,都快要失去正常了。

东辰夜明显不悦的说。

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情,与哥无关。

我想要告诉哥的就是,请你带着你的女人快点从这里离开。

你们先回王府吧,之后我会带着纤纤回家。

哥要是不喜欢她,就休了她,只要是你的决定,她不会有任何怨言。

东辰落云脸上面无表情,说起话来也是生硬冰冷。

新欢正得宠宁可她现在痛苦的被这个男人休掉,东辰落云也不想日后,让她被那个叫紫烟的女人欺负。

那个女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女人。

东辰夜握紧手,也寒着脸道:这是本王的家事不用你操心。

本王找你,只是想和你说正事。

最近白莲教经常在一些灾区疫地散播一种叫做仙人散的药,据说吃了能包治百病,但实际上是一种迷幻要,让人出现幻觉不说,还易被操控。

你派人查一下吧。

东辰落云点点头,起身道:知道了,哥你明天就启程吧。

就当是落云求你了,因为你,纤纤的嗓子一直都没有办法康复,请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次事情办完之后,我决定带着纤纤云游四海,大哥放心,我会去说服母妃、皇上、还有她的。

没有向你邀宠,也不会去惹你生气,她只是默默的,连自己都不敢做,这样你还要如何。

或许你不在她身边,她才是最好的吧。

东辰夜握紧拳头,点头:好,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么明日,我便带着紫烟先行回府。

气恼的回了房间,东辰夜看到紫烟正在找什么,扑上去抱住她,东辰夜在她耳边问:你在找什么?紫烟吓了一跳,握住他的手撒娇,王爷您吓坏死我了。

人家是在找耳环,刚才不小心把一只耳环弄丢了。

不过一只耳环而已,只要你想,要多少本王都会重新给你买。

王爷你真好。

紫烟甜蜜的笑着。

楚云恰巧从这里经过,看到房间里的画面,整个脸都抽了。

紫烟也看见了她,脸色一红,连忙与东辰夜分开。

楚云手中拿着桃子,真想一桃子仍过去给这两个够男女脑袋开瓢。

我姐姐在那里受苦受难,你们这群狗男女。

翻了个白眼,楚纤笑着对房间里的东辰夜道:王爷真是好体力,只不过这大白天的,还是把门关上的好,免得让人家看了去,再说闲话。

紫烟姑娘如此柔弱,虽然正得王爷宠幸,也要小心才是。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自古以来,烂男人的写照,不要忘记才是。

东辰夜握拳,怒斥:楚云,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要不是……楚云知道错了,请王爷别再说什么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才不和我计较,我姐姐已经背不起王爷的脸面了,新欢正当宠,落云退下,不扫王爷的兴了。

静静的走过那个屋子,楚云的心情由激动转变成了哀伤,她又想起了那天东辰夜的话。

她说,如果他对楚纤不好,就让他们带她走。

他的眼泪,他的心给了姐姐,所以他变得如此无情。

她收了他的心,坚持要留在他身边。

一个失忆无情,一个固执坚定,这样两个人,她又该如何说呢。

楚纤在房间里睡了很久,到了傍晚的时候才起来。

一堆人坚持要在她房间里吃饭,拒绝和东辰夜、紫烟在一起。

他被这月夜下的妖精迷惑了楚纤无奈,在这个客栈里,难得欢乐的吃了一顿好饭。

吃过晚饭之后,楚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到隔壁就是东辰夜和那个女子住,她就觉得空气都透着哀伤的味道。

穿好衣服,楚纤开门走了出去。

提着酒,楚纤去就去花园里喝酒了。

在客栈很大的花园内,楚纤寻到了一片花圃。

院子里金色的花朵不是很多,提着裙角走进去,楚纤一朵一朵,只挑金色的花朵摘。

东辰夜闲来睡不着,到院子里散步,就看到楚纤在院子里摘花。

她只挑金色的花朵摘,每摘下一朵,都开心笑起来。

他一次都没有见她那么笑过,在丁香花前站定,不知为何,东辰夜不想去打扰此刻的她。

她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她原来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吗?只是几多花就能让她笑的如此开心。

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似乎曾经见到过她这个样子。

在哪里呢?想不起来了呵。

摘了满满一大捧花朵,楚纤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取一只金色的花朵别在发间,楚纤把剩下的手中金色的花朵放在石桌的那一端,倒一杯子酒,默默的向着对面的花朵敬去。

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只是用唇瓣说着什么,然后默默的喝下那酒。

心,有一阵窒息的难受,东辰夜的手指抓住一旁的丁香花树,手指握紧。

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不能说话,就不要做这样可怜的事情啊。

看着真的很碍眼。

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着,东辰夜却始终没有离开。

桃花眼深深,一直看着她。

一杯一杯,似是想要一醉方休一般,楚纤不停的喝着酒。

东辰夜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从丁香花后走了出来,向着她走去。

走到她面前夺下酒杯,东辰夜冷冷的看着她。

楚纤一怔,惊讶的抬起眸子,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东辰落云,没想到确实东辰夜。

东辰夜看着她,冷冷的说:你在做什么?楚纤心里慌乱,吓的站起来,抱起那些金色的花朵就跑。

东辰夜有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她会跑掉。

连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她一惊,手中金色的花朵散落了一地。

发上的簪子滑开,掉在了地上,那一头青丝在他面前徐徐摊开,脸色红润,含着泉水的眸子侧过来,因为喝过酒她的唇闪烁着柔嫩的光,还散发着淡淡桂花酒的味道。

此时的楚纤在东辰夜的眼里,就如同一个妖精一般,夜色下,金色花朵陪衬着的红衣妖精。

为什么要躲我?东辰夜抓紧她的手腕,把她向着自己又拉近了一些问。

楚纤挣扎,咬着唇抗拒他。

东辰夜有些不高兴。

每次她都这么抗拒自己。

自己是她的夫君,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抗拒。

八月的花园里,花色正好,夜桂幽香。

东辰夜扫一眼桂花树,忽然扯着她向那里走去。

楚纤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不断的挣扎起来。

强欢不要,不要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在我身上抚慰。

不要用你爱过别人的身体,再来碰我。

指甲狠狠的插进东辰夜抓着自己的手臂里,楚纤发丝散乱,满脸倔强。

东辰夜感觉到手臂上一疼,回头看见自己留着血的手臂,再看一眼倔强的楚纤,恼怒的回身一把抓住了楚纤横抱起来。

你是本王的王妃,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拒绝本王。

清冷的月光照着他的俊颜,他似是夜间罗刹,楚纤越发的害怕,挣扎着,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东辰夜将她按在地上,才想要抽出她裙子上的腰带,忽然看到她手腕上依然存在着的勒痕,心中一动,没有那样做。

东辰夜低头吻住她的唇,火热的唇霸道的在她唇间放肆。

手指勾着她的衣服,三两下就褐去,这一次他没有很急的进去,开始在她身上点着火。

伸出手揉、捏她的胸|部,唇一路蜿蜒而下。

她每一处的性|感带,他似乎对都知道。

不一会儿,她便有了感觉。

迷离的眼神,渐渐失去挣扎的手臂,瘫软的身体,都在诉说着她的妥协。

就算已经变了另外一副样子,即使已经不如以往温柔,这副属于东辰夜的身体,依然对她有所感知,而她的身体,早就喜欢了这个男子,仿佛只要他一碰,她就会快乐的颤抖。

伸出手,碰到一片湿润,东辰夜这才挺|身而入。

她不叫,一声不坑,东辰夜本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草草结束,一定会觉得无趣。

但当她的手臂,缠绕上他的时候,只一个柔美纤腰微微挺起,头微向后仰着,就勾动了他所有情、欲。

她美丽的锁|骨露出来,丰|满的柔软的胸靠在自己身上,东辰夜心里一动,吻上了她的锁骨,他的下半、身便更加的有感觉。

抱着她,东辰夜继续凶|狠的进入她。

完美的契合,使得东辰夜身体一阵快乐的酥麻。

之后,食之入味,越来越贪婪。

她的黑发、她的唇、她的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场无限淤泥的瑰梦,让东辰夜有瞬间的迷失,迷失在这个夜桂飘香的夜晚。

然而,情爱是毒药,他东辰夜这一世都不会碰。

他所拥有的,不过是需要发泄的——情、欲。

楚纤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屋子里。

一旁烧了很多热水,楚云坐在她的身边,温柔的笑,姐姐,要洗澡吗?楚纤疑惑。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都不记得了。

头有些痛。

她记得她去喝酒了。

对了,喝酒的时候,她遇见了东辰夜。

东辰夜……眸子猛然瞪大,楚纤惊恐的看着楚云。

楚云全部都看到了?全部的都看见了对不对?楚云安握着她的手慰她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只是在担心你,想和你一起睡觉,谁知道在门前遇见了抱着你回来的东辰夜。

姐姐,你又何必和我隐瞒呢,我们都是现代人,这种事情,我可以理解。

只是你这样苦了自己,我看着难受。

我会永远都这么微笑下去东辰夜把她交给自己的时候,对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从此后,他再也不会与楚纤有过多的接触,她只是个挂牌的王妃了。

楚云的拳头握紧了。

如果姐姐注定要遇见到这种只有冷宫女人会遭遇的待遇,那么不如早一日离开他身边。

楚纤松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写着:对不起,小云,让你担心了。

楚云鼻子有些酸涩。

担心事小,她这样伤自己的身体,她看着心疼啊。

起身为她的浴桶里撒满金子色的花瓣,楚云对她道:姐姐,你来洗一下吧。

我知道姐姐心存眷恋,也知道要恨也不该恨东辰夜。

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你这样下去。

姐姐,如果不能紧紧抓住,就试着放手吧,我们不是古代女子,何须一生只许一个男人。

他爱你时,你便是宝。

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在他身边,他反而厌烦。

姐姐比我聪明,这感情之事,难道还不能尽知其中意吗?所以,有太多时候,放手才是一种自由,彼此之间的自由。

楚纤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紧紧攥着的那朵金色的花朵,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是啊,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楚纤。

难道她要这样在他身边呆一辈子吗?夜郎给她这颗心,是希望她能如他所愿,好好的活着,永远微笑着。

她怎么可以再继续消沉下去,脱掉衣服,进入满是金色花瓣的浴桶,楚纤闭上眼睛,任由蒸汽腾腾上升,疲惫的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面,楚纤和东辰夜坐在船上,看北斗七星那一头的星星,闪亮美好。

河水里飘荡着花盏。

他说过,每一个上面都写了愿望。

在满是烟花的夜晚,他说:我希望你永远笑容灿烂。

他浅浅一笑,桃花眼弯起来,嘴角勾起的样子,那么的好看。

桃花似是凭空出来一般,在他身后朵朵绽放。

月光下面,他像是桃花仙,为她点亮整个夜空,夜空中的烟花都不及他半点星眸闪烁。

或许再多的美好都比不上此刻他的容颜。

楚纤看着他,笑了。

恩,我会永远都这么微笑下去。

似是许诺一般,她回答。

他笑了,低头吻上她的唇,只有那个最真实的楚纤,才是我东辰夜独一无二的王妃。

张开双眼,楚纤看着房梁,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连嗓子也通畅了。

摸一把脸上的泪水。

楚纤摸着自己手边的那些金子色的花瓣。

真是做了一场很好的梦境呵。

————时间的分割线—————第二天的清晨,东辰夜便带着紫烟先行离开了。

楚纤并没有去送行,她与楚云结伴,去买这里最好吃的桂花糕了。

东辰夜听了,心里空落落的很不高兴。

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忽然间觉得那个女子像是从昨夜狂暴中,忽然间抽离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那颗心。

不再多作想法,东辰夜策马带着紫烟离开了。

马蹄飞溅之间,卷起尘土无数,在街上,东辰夜看到了楚云和楚纤。

一切从现在开始尝试楚纤似乎是为了换心情,特意换了件黑色的衣服,流丝长发垂在一侧,露出柔美的脖子,就算她与楚云遮着油纸伞,也依然引来街上无数人的侧目。

东辰夜脸色有些不好,不过却忍住没有勒下马来。

而楚纤就这样与他的马擦肩而过。

楚纤微笑着低头,没有去看他。

他也昂着头,无视她。

青石板铺盖成的路一路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楚纤这一次擦肩之后,或许很难有转身的机会了。

佛祖说:前世五百年的修炼才能换这一世的一个擦肩。

她是个格外没有毅力的人,所以应该是只在佛祖面前呆了五百年。

楚纤笑着,虽然心理难过,却依然笑着。

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环抱着那个女人。

他说过那个位置只有他心爱的女子可以坐。

以前,那个位置是她的,现在那个位置是别人的了。

她没有要求得太多。

只是希望,代替她的那个女人能够好好的爱他,不要让他再遭遇任何的不幸。

这样,她就可以潇洒的退出了。

姐姐,不要伤心难过,至少这样,从此后,放开了心在他的身边,你就可以好好的爱他了。

像我一样。

不能抓住就等待,是你的,不会错过。

楚纤温柔的笑着点头。

是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切都是上天安排下来的因果关系。

最终红线栓在谁的手上,那么就是在谁的手上。

而必然会错过的注定是要错过。

回到客栈,东辰落云已经收拾好了包裹,笑容满面的等待着她们。

回来了,我们上路吧,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的旅程了。

楚云欢乐的笑,好啊,我要吃遍所有的美食,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玩了。

楚纤微笑,看着温润如玉的东辰落云,心中忽然一动。

他也改变了很多呢,为了自己,变得着般温柔。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会为你开启一片窗户。

自己要不要给他给机会呢?不如,一切就从现在出发吧。

我爱的人,我希望你幸福。

如果我在你身边,并不能令你幸福,反而给你带来了麻烦,那么我愿意离开。

因为我是爱你的,所以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不管你记得,或者忘记我。

楚纤望一眼东辰落云,微微一笑:落云,我们顺着那条路走吧。

听说那里的辣椒肉堪称一绝。

一定要去啊。

几个人都愣住了。

阳光斑驳,照耀在了她的身上,黑衣黑发别有一丝女子的英姿飒爽。

伸出手撩拨一下自己的黑发,楚纤又再次补充:你们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吗?三个人面面相窥。

如果他们的耳朵很正常,没有出现幻听的话,她刚才是说话了吧。

楚云明亮的眸子闪烁,欢喜的扑上来大叫:姐姐,你能说话了。

东辰落云也激动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好看的狭长眸子眯在了一起,我就知道你的嗓子一定会没事的。

各走各的路楚纤调皮一笑,吐吐舌头道:昨天晚上洗了个不错的花瓣浴,据我个人估计,温热的水有疗伤功能,应该是打通的任督二脉,血液流畅所以造就里这件喜事,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张晨在一旁凑过头来,大声道:太好了,王妃您还是这个样子,张晨看着真高兴。

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起来。

楚纤一把勾过他道:好小子,不枉老娘这么疼你,果然靠的住。

你放心跟着老娘,老娘不会亏待你的。

你不是喜欢小灵吗?回去之后我就去找女霸王给你要人。

张晨一张清秀的脸涨的通红,害羞的结巴道:王妃、妃,怎么知道?楚纤一听差点晕过去。

啧啧,这要是在现代,有个这么萌,这么处男形象的男人出现在面前,腐女和小攻不疯了才怪呢。

东辰落云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下子笑了出来。

纤纤,你还真有本事,竟然敢找我母妃要人,你不怕她一个万人闪把你给霹碎了啊。

就是因为怕,所以我只是去要人,可没敢说去抢人。

照我的脾气,换了别人我就去抢了。

没错,因为对方是江雅芝,所以她决定文明一点去说,不去抢。

楚纤对于江雅芝这个人,可谓是惧怕至极。

一个比现代人还要现代人的古代人,给你,你受得了么。

这个是真的伤不起。

她本来也想试探下江雅芝是不是穿越过来。

后来发现她连中国这个地方都没听过,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恩,她实际上就是个可怕的古代人。

楚云笑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女霸王江雅芝有多厉害,你们怎么都怕她。

楚纤撇嘴:你如果得罪了她,她会让你无数次的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人世间。

没错,那个死老太婆,已经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

何止是后悔啊,她悔的肠子都青。

跳上马,楚纤潇洒的甩了下发,非常帅气的回头,对一群人道:天大地大,我们开心最大。

别管其他事情啦。

走了走了,麻椒肉,出发。

就这样几个人快快乐乐的上了路。

似乎是几天前的阴霾全部消散了一般。

对了,万一太好吃了,我们要不要打包一些回去啊。

如果真的很好吃,我们就把厨师抢来。

————时间分割线——————三天后,楚纤和东辰落云还在慢慢的向后赶,东辰夜已经到了王府。

一进入之后,东辰夜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今天王府的气氛非常严肃,下人们也是匆匆冲着他行个礼,就匆忙走开了。

紫烟也有些疑惑的问:王爷,为什么这王府里这么安静啊。

东辰夜正在纳闷,看到小灵领着一群丫鬟走来。

东辰夜顿时觉得头疼了。

小灵是江雅芝最贴心的丫头。

她一出场,准是江雅芝又要找麻烦了。

果不其然,小灵走过来,毕恭毕敬道:王爷,夫人叫你过去,她在宗堂。

本王一定要娶她东辰夜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落云一定是传家书回来,这个臭小子,报复心真强。

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大哥都害。

紫烟在一旁握着他的手,有些害怕的出声:王爷……东辰夜握着她的手安慰,没关系,你等着本王,本王去去就回。

小灵,带紫烟去我的房间。

小灵扫一眼紫烟,问:王爷和王妃住的地方不是侧室该去的。

小灵还是先带这位姑娘去客房吧。

东辰夜心知小灵是故意刁难,可是这个时候却的确不好发做。

去等本王,本王一回来,就去给你安排。

在紫烟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东辰夜有些烦闷等下要如何面对江雅芝,自己的母妃并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握住她的手,紫烟眉目传情,浅笑嫣然的回应他:嗯,我会耐心等王爷的。

东辰夜点头,转身走了。

小灵上下打量面前女子,不禁啧啧摇头。

王爷的眼光怎么一路走了下坡。

还以为是什么天仙,能把楚纤给赛下去,这一看之下,才觉得,面前这么女子完全比不过楚纤。

紫烟谦和有礼的问小灵:姑娘,为何这么看着紫烟。

小灵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说:本以为你国色天香,准备打量下。

现在只是觉得姑娘很厉害,就凭这副资色竟然能战过我们王妃。

紫烟皱起柔眉,哀怨的叹气:王妃的命真好,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小灵冷笑,那是因为她值得。

楚纤是真性情,她喜欢的,讨厌的,都很明显。

装疯卖傻的时候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装的。

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觉察有危险就立刻逃跑。

可是大家都由着她的性子,任凭她闹。

就好像她一闹,整个王府就有了生气。

夫人自从她来以后,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对下人也很好,从来没有王妃的架子。

带着紫烟向着客房走去,小灵是越走越觉得不爽。

东辰夜一进宗室就被江雅芝喝令跪下。

不情不愿的跪下来,江雅芝走到他面前,问: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了?东辰夜面色冷静,看着宗室上摆放着的灵位,坚定的摇头,没有任何事情。

本王才去西域谈妥一件事宜,现在又正着手白莲教传迷药之事,为了东耀国尽心尽力,何来不对不起之说?宗室里有些黑,江雅芝拿着藤条走出来,面色阴郁。

东辰夜,母妃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该比我清楚吧。

西域之情,为救一个陌生女子,视明媒正娶的妻子为无物,差点害及性命。

现在又害得她失声。

我如何向楚家交代?东辰夜冷笑。

就知道那些人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写下来告诉江雅芝。

只不过不知道是那个楚纤写的还是东辰落云写的。

本王行的端、坐的正。

楚纤作为本王的王妃,应该有所担当。

紫烟为了救本王而身中剧毒,有恩不报是为不仁不义。

我东辰夜做不来这这种事情。

失声之事也是她自己的问题,与本王无关。

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东辰夜!江雅芝瞪大眸子,狠狠的盯着他,眼睛几乎要喷火了,努力忍着要使用出万人闪的招数。

江雅芝叹口气,蹲在他面前轻柔的抱住他。

东辰夜一怔,母妃,你怎么……小夜,母妃不知道你失去了多少记忆,也不知道你与楚纤之间发生了什么。

母妃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忘掉了那些,也许就回不到从前了。

母妃只想对你说一句。

若他日,你想起来了,想起以前的种种,千万不要去后悔,因为这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楚纤的错。

江雅芝说完就站了起来,擦拭着流下来的泪水,哀伤的转身,向着宗室外走去。

她犹记得以前楚纤在这里风魔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努力护着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也难过自己的儿子被那个女人抢走,可是却也欣慰,东辰夜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人难再回。

回不去的注定是回不去了,落云说得对,不如不去计较,放开就好。

东辰夜跪在宗室里,回头看江雅芝愁绪万千的背影,心中不自觉的冒出了一个问题。

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母妃,我以前,和楚纤是怎样的呢?烟雾缭绕的宗室里,门开带来的一缕阳光进入了房间。

以前吗?以前的时候吗?如果母妃说以前的你可以为了楚纤去死,你信吗?门打开又关上了。

江雅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屋子。

宗室里只剩下了东辰夜一个人,黑暗的宗室里,东辰夜呆愣着,许久许久才站起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

情爱本就是毒药,他怎么会要呢?回来的第二天,东辰夜把西域的和书和联姻的奏文呈了上去。

东辰云满意的赞许了他。

且说等东辰落云回来后,要在东辰王府开家宴。

东辰空见他回来,欢乐的冲过去问:小哥,纤纤嫂嫂现在是单身了吗?东辰云脸色一变,连忙拉住他小声道:你小哥脑子撞坏了,失去记忆了,别再提那些事情了东辰夜扫了一眼这两个父子,兴趣缺缺的望向了窗外。

走到哪里都是楚纤……所有人都在问他和楚纤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事情。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

回到家之后,东辰夜只能在紫烟的身边找到一丝安静与心如止水。

然后,他越来越喜欢在紫烟的屋子里呆着。

那个她与楚纤的主屋,他只住过一次。

里面到处飘荡着那个女子的身影,他分外不喜欢。

由于他的原因,王府的下人虽然都不喜欢紫烟,却也都忍住了。

这几天来,东辰夜都莫名其妙的焦虑。

每次夜里拥着紫烟入睡的时候,东辰夜都会在半夜醒来,张开双眼就似看到了楚纤的身影。

烦闷就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她与东辰落云在哪个地方,都做了什么事情。

她是否已经可以说话了呢。

这样的焦虑一直持续到五天后,五天后,她回来了。

偏偏本王就是不要你……清晨的时候,就听说她回来了。

丫鬟站在门外,声音不乏雀跃的道:王爷,王妃回来了,您是否要去迎接?在□□抱着紫烟,东辰夜声音冷冷的回:回来就回来吧。

丫鬟在外面僵了一下,默默的走了。

王爷已不似当年那般爱着王妃了,现在自己来问,也只是让自己失落而已。

唉,唉,真想不明白,当时那个处处护着疯王妃的王爷到哪里去了。

紫烟靠在东辰夜的怀里,问:王爷,您真的不去吗?这会儿,外面大概热闹非凡吧,大家都那么喜欢王妃。

说这话的时候,紫烟紧紧的要这下唇,眼神悲伤。

怎么?你难过了?东辰夜浅笑,低头吻住她的唇。

紫烟回应着,小声说:不是,只是有些羡慕而已。

东辰夜搂紧她,冷声笑语,就算是所有人都喜欢她又能怎么样,只要本王不喜欢她,不宠爱她,那么她就是个摆设。

所有人都喜欢你吗?楚纤,偏偏本王就是不要你……楚纤回到王府里,看着江雅芝亲自出来迎接的场面,几乎要迎风落泪了。

我靠,老太婆,平时你对我那么可怕,没想到现在这么好。

楚纤事先通知了所有人不要说她声音恢复的事情,她必须用她现在的柔弱从东辰夜那里争一片自由,或者该是说,东辰夜来找她麻烦的时候,她想要全身而退。

江雅芝看到东辰落云和楚纤从马上下来,伸手一把拉住楚纤,伸出手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背后。

纤纤!母妃想死你了!你只手的力气之大,差点把楚纤打的魂飞出去,楚纤眼珠等起来,几乎要吐血了。

忍了好几忍才把胸膛内的惊涛拍岸给压下去。

我擦,江雅芝,你又不是冯巩,什么想死我了,你想我死吧。

想了许久了吧,这个是在付诸行动了吧。

楚云看着楚纤那小身板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一掌,人猛的向后一缩,浑身惊得打了个颤。

哇啊,这东辰落云的母亲是纲手啊,这么厉害。

东辰落云小声在她耳畔说:这已经是我母妃控制了自己的实力,之后落下的轻柔一掌。

如果她用了万人闪,现在楚纤就不是站在这里了,应该就是趴在这里了。

楚云脚步小挪移,再次向后缩了一下,真怕自己也遭受到楚纤那种非人的待遇。

拜托,她还年轻唉,不想死,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残废。

楚纤咬牙克制住自己即将扭曲的表情,以及想要尖叫的冲动。

淡淡一笑,拉着江雅芝的手,在她手上写着:母妃,我回来了。

江雅芝鼻子有些酸,以前多么好的孩子,现在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呢。

伸出手抚摸着楚纤的发。

江雅芝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纤纤,你受苦了,东辰家对不起你。

楚纤摇头,又在她手上写:大家对我都很好。

江雅芝一听,眼泪更是泛滥了。

呜,为什么她就没有生到这么好的女儿啊。

以前就和她像,现在看,更像!婆婆依然很彪悍东辰落云见江雅芝一副想要开哭的架势。

走上前来,忙拉着江雅芝道:好了好了,难得都回来了,别哭哭啼啼的。

我们回去吧。

江雅芝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面前这个浅笑着,似曾相识的男子,抽了一下鼻子迷茫的问:你是谁啊,是纤纤的朋友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东辰落云面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开玩笑吧,我是你儿子啊!货真价实的儿子!才多少天没见,你就认不得你儿子长什么模样了!而此刻,江雅芝又把目光投向了楚云。

一见到楚云有些圆圆的脸蛋,和自己好姐妹有些相似的美人痣,她就没好气。

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死妮子这下算是送上门来了。

江雅芝挽起袖子就冲着楚云去了。

双手插腰,眉毛一挑怒道:好你个不仁不义的死丫头,你还真敢回来啊,老娘告诉你,老娘只认纤纤一个儿媳妇,其他人想都别想。

楚云心里一阵暴汗。

就你那冷血儿子,一毛钱十个再打折赠送姑娘都不稀罕。

不过话说起来,人都说婆媳关系是很复杂的,往往婆媳如水火,眼里容不得彼此。

不过看这一对,倒是一点都不那样。

楚云有些安心了,起码楚纤的婆婆待她不薄。

东辰落云无可奈何,只能再次上来说道:这其中都是误会。

还有我必须说明一下,就算落云常年在外,也请母妃不要忘记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样子好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面对这种事情,我也是有底线的人。

江雅芝端详着他,忽然似是恍然大悟般的叫道:你是东辰落云,我那个沉默寡言像是冰山一样的儿子?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这么让人不省心啊。

一边说,江雅芝还一边伸出手猛拍东辰落云。

看着东辰落云一脸的隐忍和痛苦。

楚云和楚纤相视一笑。

院子里的丫鬟下人们都开心向外张望着楚纤。

楚纤冲着里面做了个鬼脸,下人丫鬟们都掩着嘴巴轻笑起来。

气氛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只是唯一遗憾的是,那个人不在,他没有来。

在楚纤的预料之中,也在楚纤预料的难过之中。

他现在,是不是在那个女子身边呢。

一个丫鬟跑到她身边,扒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王妃,王爷在紫烟姑娘房间里,不来了。

楚纤点点头,只是微笑。

那笑容像是镶嵌在上面的一样,很假。

丫鬟心里叹气,她知道王妃一定是难过的,可是她不会让人看到。

拉拉她的袖子,丫鬟小声在她耳边说道:王妃,像王妃这么好的人,哪怕王爷现在宠爱别的女子,也总有天会回到王妃身边的。

楚纤听了,感谢的看她一眼,点点头。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能回到自己身边了,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只要他快乐就好。

她愿意接受这命运,只要他真的快乐……他努力护住自己的女人东辰夜抱着紫烟,看着外面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心里一直盘旋着楚纤和东辰落云的影子。

这几日,他们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情。

他实在觉得,作为楚纤的夫君,这些事情他有必要了解。

心中一阵阵的烦闷。

终于是耐不住。

起身穿衣服。

紫烟从□□起来,从背后抱住他,王爷要走了吗?东辰夜嘴角勾起邪笑,手指轻挑她的下巴,道:你的王爷,今天要正式给你立个名分。

快去穿衣服。

紫烟一喜,张大凤目,问:真的吗?东辰夜笑,傻瓜,当然是真的,本王的话,你还不信吗?既然那个楚纤这么喜欢扮演善良的角色,那他就让她扮个够。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携带着紫烟去了江雅芝的雅芝居。

如他所想,所有人都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

丫鬟看他带着紫烟走进来,脸都绿了。

东辰夜径直走入了欢乐的氛围,高声道:母妃设家宴迎接纤纤和落云,怎么也不交代本王一声呢?留给本王来办理不就可以了吗?江雅芝为楚纤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东辰夜带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女子走进来。

东辰落云的脸色也很差。

只有楚纤面色如常,起身行礼,楚云看一眼,很配合的站起来行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云替姐姐问候王爷。

两个人都知道,东辰夜会来,一定会来。

东辰夜扫一眼低垂着头的楚纤。

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人更漂亮了一些,只不过那失去的声音依然没有回来。

起吧。

点点头说一句,东辰夜拉着紫烟就要入座。

江雅芝手中筷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柳眉微挑,道:这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了!紫烟,你进王府已有时日,每日不来奉茶不说,现在见了我竟然连礼数都没有。

王妃在这里,你这个侧室竟然不行礼。

也是你正当宠爱,不过连母妃你都无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紫烟害怕的握紧了东辰夜的手,无措的低下头,母妃,对、对不起。

东辰夜皱起眉头,在一旁为她辩解道:母妃,紫烟刚入王府,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那母妃就让人教教她规矩。

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面壁房内关十五日,将所以的王府礼仪,还有家谱、家规都给她,什么时候背过了再放出来。

一旁的下人看得痛快,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连忙起身赶来。

紫烟害怕的缩在东辰夜身后,乞怜的看着他。

东辰夜横在他身前冷冷的眸子狠狠瞪一眼那些下人,谁敢动她!江雅芝气节,一拍桌子站起来,大怒道:东辰夜你疯了,你连母妃的话都不听,你是要造反是不是!东辰夜冷笑,扫一眼战线一致的那一圈人,目光停留在罪魁祸首楚纤的身上。

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吧。

王妃从今日起改为侧室桃花眼挑起,东辰夜恨恨的说:本王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本王就是要造反!本王下令,从今日起,娶紫烟过门,贵为王妃。

先王妃楚纤失声成哑,已不配做本王王妃,改为侧室。

楚云听后,顿时揭竿而起:我擦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纤拦下来了。

楚纤警告的摇摇头。

在她手心写道:这里是王府,容不得你再放肆。

楚云委屈的看她,默默的坐下来,死搅着衣角。

江雅芝气的手指都颤抖了,眼眸哀伤的看着东辰夜,你是要疯了啊,东辰夜,她是楚将军的女儿,你竟然要她做妾。

她失声,全是因为你。

母妃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狠心的狼子。

刀削一般的面容冷峻可怕,东辰夜笑,嘴角勾起,母妃,真是对不起,本王就是这么个狠心的浪子,当初母妃就该杀了本王才是。

东辰落云的手,一瞬间握紧了。

楚纤警告过他,回来之后,无论她与东辰夜之间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得插手,不然她会输的很狼狈。

她说她想笑着赢这场争斗。

紫烟一直躲在东辰夜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江雅芝气急,一阵阵的头晕,楚纤连忙扶住她,在她手心迅速写着:母妃,纤纤有话要说。

江雅芝平复了一下心情,抓着她的手说道:说,只要母妃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为你出头。

楚纤对东辰落云使了一个颜色,东辰落云点点头,走到书桌前拿过纸砚笔墨。

东辰夜皱着眉头,一手护着紫烟,看着她在笔上一笔一笔写着什么。

好一会儿,她写完了。

楚云拿过来看,捂住嘴巴,忍着眼泪一把将纸放在东辰落云手中跑了出去。

东辰夜皱起眉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辰落云浅浅笑,抬眼看楚纤,她点点头。

一瞬间悲伤如潮水席卷了东辰落云,他整个人都似乎泡在潮水里。

我心爱的丫头,即使我喜欢你,喜欢到你快点离开东辰夜,我也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同意让出王妃位置,作为妾室。

不过我有个请求。

我会离开与王爷以前住着的主屋,带走窗前的那一株石榴和栀子花便好。

我想要搬到与东辰落云相靠的最远的那个院子。

还有……我希望从此以后,王爷不要去那个院子,永远都不要去,有任何事情差遣,就派人去说一声便好。

楚纤看着东辰夜,眼眸温柔。

或许从你的心离开你的那天起,我就该放开握着你的手,你有了新的身份,该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我还放不开。

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办法,等哪一天,我真的可以离开你也没关系,我就会走的。

东辰夜诧异的握紧了手,心里莫名如针扎一般浅浅的疼着。

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她到底在想什么呢?还是她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东辰夜脑海里想着这些问题,却也知道都不重要。

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骑虎难下。

永远都不要去吗?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希望你幸福江雅芝颤抖的拉住楚纤的手,纤纤,你不用这么做,母妃会为你做主的。

楚纤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在上面轻轻写道:我希望他幸福。

江雅芝抓着胸口,看一眼东辰夜,顿觉心痛。

伸手找小灵,小灵过来扶住她,轻声道:夫人,您小心身体。

随便你怎样去做吧,东辰王爷。

江雅芝最后看一眼东辰夜,也离开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东辰落云、楚纤,还有东辰夜和紫烟。

东辰夜看了楚纤一眼,不相信的问:你真的愿意?楚纤点头,走到他面前对他伸出手。

东辰夜有些疑惑。

楚纤用眼神示意他伸出手。

东辰夜伸出手,楚纤白皙纤柔的手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上,轻轻写着几个字。

祝你幸福……手心似是着起了火,灼热的感觉一直顺着手臂传到了心脏。

她黑发垂在脸颊两侧,露出美丽的锁骨。

是那一夜熟悉的……锁骨。

她仰起头,水眸里藏着雾霭,扯开唇角,微微一笑。

一时间,像是失落人间的妖精一般绝色哀伤。

她放开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淡淡的香气。

有一股冲动,从心底汹涌而来,几欲将东辰夜淹没。

手指蜷缩,几次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远去的她,最终还是忍下了。

闭上眼睛,东辰夜告诉自己……这是一场错觉。

一场关于爱情的错觉……东辰落云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那团纸狠狠的摔在他身上,冷峻的容颜扫一眼缩在他身后的紫烟,笑着拱手:恭喜大哥娶得如此貌美的王嫂,祝二位百年好合。

从现在开始,大哥就不要再去理会楚纤这个小小的侧室了,找一日,落云会为大哥除去这个心头刺,请大哥放心,落云告退。

一时间,人走席散。

紫烟松了一口气,靠在他的手臂上,颤抖着瘦小的身子。

王爷,紫烟好怕,刚才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

多亏了王爷……紫烟,你先回去吧。

东辰夜握着手中的那团纸,低头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紫烟面色有些尴尬,咬着唇退后一步,嗯,那紫烟在屋子里等王爷回去用餐。

紫烟走后,屋子里的丫鬟下人都被清了出去。

只剩下东辰夜一个人。

摊开那张纸,纸上熟悉的字迹,让东辰夜的桃花眼,有一瞬间的迷乱。

我喜欢先轻柔的落笔,之后重重的收笔。

就像是喜欢一个人,开始的时候可以是浅浅的试探,最后收尾的时候,就要狠狠的抓住。

记忆里,自己是不是对谁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字迹,和自己的一样,落笔轻柔,收笔重。

默默的收起纸,拿起筷子,夹着已经有些冷的菜,放一口在嘴巴里,苦味渐渐弥漫开来。

东辰夜一低头,看到自己夹到的菜。

竟然是苦瓜,记得她最讨厌苦瓜的。

奇怪,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心像是浸泡在潮水里面一样,浮动不安。

真是……讨厌的感觉。

去蹭饭!那天下午,下人就去挖走了那两株树,种上了新王妃最喜欢的丁香花。

紫色浓郁的花味,在房间里弥漫开,遮盖了之前浅淡的栀子花。

紫烟精心打扮了一番,在房间里摆放好庆祝的酒宴。

梳妆台前,那些木质的梳子,与碧绿色的玉器都换成了好看的金器与宝石。

屋子里的一切都换了,鲜艳的,连屋子里摆放的花朵,都换成了深紫色。

东辰夜夜里一进入这个主屋,就看到了这巨大的变化。

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紫烟迎上前去笑容甜美的炫耀道:王爷,您看,妾身新布置的屋子,王爷可喜欢?东辰夜回来的第一天曾经来过这个屋子看过。

他记得很清楚,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放着四个屏风,不是现在的仕女出出浴图,而是江南烟雨、大漠孤烟、高山流水、海上明月,四幅屏风很美,和现在色气过重的仕女浴图截然不同。

梳妆台上放着木质的梳子,雕刻者好看的花纹。

桌子上放置着的胭脂,都很浅味道也很好闻。

没有过多的金饰,多是玉饰。

窗台上落满了红色的石榴花,屋子里摆放着金子色的花朵,还有白色的栀子花。

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感觉,走进去,走到桌子前坐下,东辰夜看到那茶具也被换掉了。

本来好看的碧玉红尘杯,被换成了洛阳牡丹。

东辰夜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心里失落的源头,又在哪里。

紫烟见他不说话,又问:王爷,您不喜欢这个搭配吗?东辰夜望着她委屈的面容,在心里面重重的叹口气,好看,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这个屋子随便你布置。

王爷真好。

紫烟高兴极了,扑到他怀里撒娇。

东辰夜只是笑,满心的惆怅,落了月明。

———空间分割线————楚纤搬出来后,就重重的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说话了。

把东西布置好。

嗯,窗前还是她喜欢的花,那石榴如果长的好,很快就可以吃了。

小云!小云!我们要不要在后院种无花果啊!楚云翻了个白眼,怒道:你就是个吃货!现在哪里来得心情吃啊!将金银首饰都抗进来,楚云撅着嘴道:告诉你,都给我把这些好好保留着,等以后咱们要是穿越回去,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有这些东西用处可大了。

你别给我犯傻,做什么净身出门的事情。

这些东西带回去后,我们就可以去马尔代夫买房子,每天都换着沙滩上的丁字裤帅哥玩了。

楚纤揉着肚子道:好啊,好啊,我有了这些钱,就去世界上每一个国家,每个国家的男生都交一遍。

我就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嗯,梦想远大,所以没心没肺的臭男人,就让他去死吧。

楚云拍着她的肩膀,豪气万千的说。

楚纤点头,眨着星星眼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蹭饭吃吧。

楚云眨着眼睛,咬着唇道:嗯,嗯,我也觉得可以。

那个东辰落云,真是极品啊,处处维护你,看得我都眼馋了。

小叔子的诱、惑,很大的呦~新邻居,给顿饭吃!楚纤伸手推她,娇嗔道:去你的。

走啦,走啦,去蹭饭。

楚云点头,两个人站在东辰落云的门前,大声拍着门叫道:新邻居!新邻居!我们今日迁徙过来,能不能给顿饭吃。

不给饭吃就捣乱!东辰落云在屋子里头疼的捂住额头,苦笑。

这两个幼稚的家伙。

起身开门,东辰落云道:你们两个又不是乞丐,什么叫给顿饭吃。

楚纤刺溜一下子溜进了屋子,东辰落云疑惑的回头,看着东张西望的楚纤,你在找什么?楚笑兴奋的瞪大眼睛道:姐姐,快点进攻,去内室,床底下,床底下,一定有《金瓶梅》之类的书!楚纤眨着大眼睛,调皮的吐着舌头道:没问题,我一定会有所收获。

东辰落云不解的眨着狭长的眸子。

《金瓶梅》?没听说过,什么书。

虽然没听说过,不过以东辰落云的聪明,当然是瞬间就猜测到了是什么书,瞪大眼睛狠狠的剜额楚云一眼,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转身,东辰落云扑向了内室。

楚云在门外翘着鼻子,哼,找姑娘算账,拜托,姑娘这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好不好。

回身,看着那高悬的月亮,楚云不禁玩起了自己的头发。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遇见真正属于我的真命天子呢。

脑海里又冒出了蒙亦妖孽般的面容。

楚云嘴角抽搐猛地摇头。

呸!呸!呸!姑娘早就把他忘记了,早就忘记了!东辰落云扑到内室的时候,楚纤正在□□努力的找着。

眨着狭长的眸子,东辰落云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把扑到□□。

抓到你了!啊!楚纤吓的大叫,连忙回身惊叫着向后退去。

直退到墙角。

东辰落云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爬到床|上,按住她的双手,好看的眸子眨了眨,凑近她问:纤纤,你想要看什么?屋子里有些暗,楚纤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脸色微红。

那个,我是开玩笑的。

长睫毛扑闪,楚纤将头歪向了一边,想要挣扎着起身。

东辰落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手按在她的手上,东辰落云凑近她的脸颊,唇角擦她耳朵耳边轻声低喃,没关系,只要纤纤想看,我就拿给你看啊。

就在你的手边,被子下面是一本《春宫月夜》,很色的哦,据说没有人看了能够把持住的。

我已经证实过了,纤纤要看吗?楚纤吓的一抖,向着墙壁又靠了靠。

东辰落云的气息,似是在空气里蔓延开了,渐渐的将她包围。

弄得她面红耳赤。

呼吸渐渐困难,心跳加快。

该死的,真被楚云那小妮子说中了,小叔子的诱、惑。

我、我真是的开玩笑的。

呜!不该玩火的,竟然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她是有多白痴。

可我是认真的啊。

东辰落云不怀好意的轻笑,一边说着一边空出一只手从被子里掏出书。

啊啊啊!!!咏春拳!楚纤吓的尖叫,空出的那只手本能的一拳揍了出去。

小哥该去治眼睛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然后……哇啊!东辰落云,你被鬼打了啊。

这么惨烈!楚云看到走出来的东辰落云,吓的倒退三步,夸张的大叫。

只见东辰落云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手里拿着一本《春日游记》走了出来。

楚纤歉意的跟在他身后,面红耳赤小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我不知道那本书是这么纯洁的书。

我以为是什么不纯觉的书呢。

东辰落云无语问苍天,苍天啊,为什么你要让我爱上这么一个恐怖的女人啊。

我会早死很多年的,唉,算了,谁叫他喜欢她呢。

走啦,去给你们做椒辣肉吃。

真的吗?好啊,好啊!唉,你们说要不要在后院里都种上瓜果蔬菜啊。

好啦,好啦,都随便你啦。

月色下,三个人的身影连成一条直线,这一夜,不谈情说爱,只真心相交。

——时间分割线————第二天东辰夜刚刚醒过来,东辰空和东辰云就空降了王府。

紫烟有些激动的整理着衣服,问他:王爷,这么穿会不会有失礼仪?东辰夜看也不看一眼,温声道:可以,怎么穿都好。

东辰夜对东辰空和东辰云兴趣缺缺,不知道这两个人搞什么鬼,会突然来访。

想到这里,手指一顿,他忽然想到,这些人不会是来找楚纤的吧。

江雅芝等一行人去了正殿迎接,东辰云随和的笑笑,挥手道:免礼吧,今日本王来,主要是找纤纤的,她在吧,小空想找她玩。

江雅芝冷笑,道:是啊,在落云旁边的院子里。

从今日起,这王府换了女主人了。

现在是这位紫烟姑娘贵为王妃。

紫烟在一旁垂着头,尴尬的站着。

东辰夜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

东辰空眸子一转,心中小心思快速的算计着,伸出手拉了拉东辰云的衣角。

东辰云会意。

这怕是个千载难逢的抢人机会。

楚纤成为侧室,煽风点火的话,她很快就会离开东辰王府。

对他们父子来说,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舅母,这毕竟是夜的家事,他做什么决定都由他吧。

走到紫烟身边看了看,东辰云笑着拍拍东辰夜的肩膀道。

东辰空扑到江雅芝的怀里,撒着娇道:雅芝娘亲,是不是小哥欺负纤纤嫂嫂了。

江雅芝抱着他抚摸他的发,温柔的说道:不怪他,他是王爷,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小空以后如果要看雅芝娘亲,就去江家吧,娘亲要回那里去了。

东辰夜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问:母妃,您要走?江雅芝笑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

我不走,在这里看着纤纤受气吗?你难道想我早死几年才好?儿臣不敢。

江雅芝甩着袖子,摇头,转身拉着东辰空向外走去。

小空,雅芝娘亲带你去楚纤的院子。

走过紫烟身边的时候,东辰空抬眼看了看她,不屑的小声嘟囔:切,就这姿色,和我纤纤嫂嫂差了十万八千里,小哥该去治一下眼睛了。

你装哑巴?那声音正好够紫烟听见,紫烟气得发抖,脸色煞白的看一眼东辰空,东辰空冷冷的瞪回去。

哼,看什么看,以为本太子好欺负啊,要是惹到我你就死定了。

东辰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笑道:这种事情我懂的。

女人不管姿色怎么样,能让你有感觉的那个才是真心想要的,朕支持你。

东辰云说完也走向了门外。

东辰夜的手攥成了拳头,负手而立,藏住了自己内心的汹涌。

感觉……让他有感觉的人,才是真心想要的……是这样吗?等人都走光了,紫烟就抽泣着扑到他身上,不依的哭诉:王爷,你看看这个王府,没有人喜欢我。

刚才太子还说我不如楚纤,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东辰夜皱眉,压着心里的烦闷,将她拉开,你哪里都好,本王觉得你好就好。

好了,本王有事要出去,你去自己玩。

哪里都可以去吗?东辰夜心不在焉的点头,只要别去招惹那些讨厌的家伙,随便你去哪里。

他还在查白莲教的事,该去和大臣们讨论一下关于神药的事情。

还是做点事情吧,只要做事,这限额烦心的东西就都可以不去想了吧。

紫烟目送他离开,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了笑。

哪里都可以去的话,她今日就要玩些新花样了……—————空间分割线—————东辰空的忽然造访吓了楚纤一跳。

江雅芝把他送来后,就与楚纤道别,纤纤,母妃不想在这里看你这般模样,也不能插手你们的事情,所以母妃决定回江家住,你若是想要回楚家,母妃会帮你。

如是不想,以后要来江家,你永远都是母妃的好媳妇。

楚纤鼻子酸涩,握住她的手在上面写道:母妃,谢谢你像娘亲一般待我。

江雅芝几乎不能言语,只得擦着眼泪离开。

走的时候,楚纤抓住小灵,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

小灵那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了笑,在她耳边低喃:我知道,都知道,我就是要看看那个傻子要傻到什么时候。

楚纤掩嘴浅笑。

这是纯情处男,遇上了腹黑冰山女啊。

又要有好戏看了。

江雅芝走后,东辰云才迈步走了进去。

和刚才江雅芝在的时候不一样,此时楚纤正拿着小铲子兴致勃勃的说道:小空,我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改造计划,我要在这里种满老娘喜欢的东西。

东辰空嘴角抽搐:笨蛋女人,你不是不能开口说话了吗?楚云在一旁勾过他,蹂躏着他笑道:她早就好了,刚才是装的。

东辰空黑线更重了。

这个,她们竟然骗雅芝娘亲和小哥,难道不怕死吗?还有,死女人,谁准许你揉本太子的头发了。

楚纤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蹲下来严肃的说:嘘,给你糖葫芦,替我保密。

如果不装哑,东辰夜绝对会以为她是另有所图。

这样装哑的话,他就抓不到她的不是了。

东辰落云手提铲子走过来,道:小空不会说出去的。

只要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了。

集体种树很壮观东辰云在院子前靠着,嘴角勾起妩媚的笑,惆怅的出声:怎么办,我这个别人刚刚好正走到这里,全部听见了怎么办?楚云回头,看到东辰云的时候,差点喷出鼻血来。

极品啊,极品,这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

古代帅哥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标志。

楚纤看到东辰云,脸都变色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急忙行礼,楚纤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皇帝怎么也来了,看一旁还在犯花痴的楚云一眼。

楚纤连忙拉她。

想死啊你,这可是皇上。

楚云有些回神了,眼睛瞪的老大。

什么?皇上,不是吧。

这么厉害。

楚云连忙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辰云一笑,说道:都起来吧,今日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来的,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陪小空玩的。

东辰空无奈的撇嘴,这个死人,这种时候就利用起他来了。

挂起甜甜的笑,东辰空扑过去抱住他,说道:纤纤嫂嫂,就带上父皇吧,他不会乱说的。

楚纤尴尬,拉着楚云道:那个,好啊,人多热闹。

我敢说不好吗?皇上九五之尊,一句话就能够砍了我的脑袋,说不让能成么。

东辰罗云嘴角抽搐,走到东辰空面前,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铲子递过去,小声道:不带这么横插一脚的,你家后宫妃子已经够多了。

接过铲子,红唇勾笑,东辰云也小声回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走到楚纤身边,东辰空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她的手,可爱的小脸扬起笑:我们去挑种子和树苗吧,挑什么好呢?呵呵,小空喜欢甜甜的东西,甜瓜怎么样?好唉,嫂嫂喜欢什么?我啊,我喜欢草莓。

呵呵,那就多种点草莓。

东辰云温柔一笑,丹凤眼在阳光下勾成魅惑的弧度。

楚云被晾在一旁,张大嘴巴拍手走到东辰落云的身边,高手啊,这绝对是高手,自然而然的就插了进来,落云兄,你要有麻烦了。

东辰落云没好气的瞪她眼道:要你多嘴。

甩开袖子愤愤的跟了上去。

楚云捂住嘴巴,偷偷的笑。

嘿嘿,最喜欢看这种类似于九子夺嫡的戏码了。

挑好了种子,在院子里种。

几个人都击倒了楚纤的身边。

东辰云、东辰落云两个人将楚纤夹在中间,强大的气压几乎快要让她喘息不过气来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好不容易出了虎口,难道真么快就要进入狼窝?隔着楚纤,东辰落云和东辰云正在进行着激烈的眼神厮杀。

楚纤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脾气,微笑道:你们都这样蹲在我身边,我怎么种东西。

东辰落云要种西瓜,看到那片大点的田没有,去那里,那里种得开。

皇上要种的是樱桃,是那边的树区。

两个男人不甘不愿的离开了楚纤的身边。

东辰空双手规规矩矩的摆放在自己的小腿上,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无辜的蹲在楚纤对面。

楚纤叹气。

你让她怎样对一个无辜到无敌、可爱到爆棚的小正太下狠心,怎样赶他走?嫂嫂种个甜莓瓜低头,楚纤挖了个小坑,把手中的草莓种子撒了些进去。

才刚要盖上土,东辰空就把一粒甜瓜种子默默地扔了进去。

楚纤一头黑线的抬眼看他。

你在做什么?撒甜瓜种子。

知道,那为什么要撒在我的草莓地里。

他们相亲相爱,可以长出甜莓瓜来。

东辰空笃定的看着她,认真的说。

楚纤一脸黑线。

你这是什么理论?超前意识的嫁接杂交技术吗?甜莓瓜?谁告诉你会种出这种东□□的。

楚纤无语的把那颗白色的种子拿出来。

东辰空嘴巴一扁,忽然开始大哭:呜,父皇,嫂嫂的小草莓不喜欢和我的小甜瓜在一起。

楚纤彻底受不了了。

东辰空,你今天耍什么娇气,卖什么萌啊。

你平时腹黑阴险都哪里去了啊。

有皇帝撑腰了不起啊。

额,好吧,的确了不起。

东辰云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小空。

笑容满面的看着楚纤,东辰云问。

那双名为皇帝的眼睛一扫过来,楚纤就本能觉得有威慑力。

不拆散它们可以了吧。

不过只有这一小丢丢可以放在一起,其他的,你要种别的地方。

无力的摇头,楚纤道。

东辰空点了点头,擦了把本来就没流出来的眼泪,又把甜瓜子放了进去。

开心的扬起可爱的小脸。

东辰云一看,顿时来了兴致。

把手中樱桃种子也扔了进去。

楚纤这下真的是泪目了。

苍天啊,她可怜的小草莓。

这帮人是要做什么!皇上,您这个是做什么?嘴角抽了一下,楚纤抬起头来问。

东辰云笑黑发垂落下来,妖孽的面庞靠近一些,理所当然的说:凑我一个,三个人互相照应。

楚纤默默的低下了头,没了反应。

他是皇帝,她可不敢造次。

一边哀叹草莓的命运,楚纤一边将土埋上,却猛的一只手空降在她的花坑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颗西瓜子放了进去。

楚纤是真的有些恼怒了。

你们到底要把我的小草莓逼迫到什么成度才肯罢休啊。

愤愤的抬起头看着那个眸子狭长的俊逸男子,楚纤愤怒的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东辰落云无辜的耸肩,没什么,我见你们三缺一啊,才来凑个数。

某人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看了眼东辰空和东辰云。

恩,不愧是本王爷,如此机智。

楚纤受不了的叹口气,可怜的种子们,要怪就怪这些有钱到土豆是长在土里都不知道的皇宫贵族吧。

想起来就恨,为毛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不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人存在呢。

楚纤一点也不敢想象许久之后这个坑里会长出什么四不像的东□□。

楚云在最远处,种了些有毒或者有医性的草药。

看着楚纤被那一小两大围得团团转的时候,心里却欣慰了很多。

如果这样的氛围一直维持下去,她一定可以从东辰夜给的伤痛中,完全走出来吧。

这是本王的家事,你们谁也管不得东辰夜此时正在调查白莲教的事。

有许多人加入了白莲教。

大臣们围绕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说道:王爷,东区已经有民开始反朝廷了。

听说那白莲教莲武林中人也已经开始接触勾结了。

这些事情都是可解决的。

只不过现在一些青楼还有不法烟馆已经开始提供了。

前几日,有人因为这种神仙药已经致使身亡了……东辰夜眉头紧皱,问:刑部开始查了吗?已经去查原因了,十天过去,毫无结果。

东辰夜心知此事不妙,当下做了个决定,一直追查下去也并不是什么万全之策。

解决这件事情最快而有效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叫神捕燕飞天来见本王。

这白莲教自恃甚高。

这么狂妄的向东辰家族挑战。

我要以王府为引,诱他出来。

东辰夜眸光闪烁,嘴角勾起冷笑,梨木椅子透着森冷的光。

白莲教主,本王倒是要看看,我们谁更厉害一些。

几个人说完这个事情却并没有急着退下。

东辰夜看一眼,问:还有其他事吗?一个大臣站出来道:王爷,听说王爷要贬妃另立,还是立的青楼女子,这怕是不大好吧。

东辰夜桃花眼一挑,黑色衣袖甩手,走到他面前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他道:李大人,这种事情是本王的家事,无需向大人解释什么吧。

大人们若是要管别人家的家务,还是去管皇上吧。

东辰夜说完转身就走了。

推开门,天空晴朗,东辰夜心情糟糕,仿佛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能每天都给他惊喜。

以前好像有个人,每天都给他不一样的一面。

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个人,但他始终想不起来。

会是谁呢。

无聊中,东辰夜又想起了楚纤,他抬起眸子看日光,阳光斑驳,透过来洒在他完美的身姿。

天气真好,摆酒席应该会很热闹吧。

嘟囔了一句后,东辰夜转身向着离开。

风吹动八月的香樟树,投下一大片阴影。

————空间分割线————东辰落云,你想掐死那棵生菜吗?松手快松手。

东辰空,你要挖多深,你想给它挖坟墓吗?……皇上,放过那朱可怜的幼苗吧。

再浇下去,怕是要淹死了。

楚纤在心中,对着世界悲鸣:来人啊,杀了这些十指不染春阳水的有钱人吧。

我恨!楚纤这次终于体会到做为一个老师要教导一群调皮捣蛋是多么伟大而不容易的事情。

老师对不起,现在才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是您成功史上的污点。

呜,我真的愧对于您啊。

经过了大家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楚纤有种成就感。

累了一天,几个人都倒下来了。

楚纤扫一眼那些小苗,想像日后会长很高,楚纤就一阵阵的兴奋。

东辰云和东辰空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东辰空拉着她的衣服袖子小小声的道:笨蛋女人,我改天邀请你去皇宫玩哦?楚纤皱眉,心里砸到:我才不要去玩!你这样,我怕我会背心而驰东辰夜回到王府后,便去了书房。

开门前,东辰夜察觉到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息,沉稳的将手伸向腰侧。

推开门走进去。

黑暗中,红色的纱幔装点着书房。

东辰夜触摸到那抹红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月夜下,那个红衣女子。

会是她?心微微一动,眉头皱起,东辰夜拨开纱幔。

走到书桌前,红色纱幔包裹的曼妙身姿,妖娆妩媚,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子。

坐在书桌上的女子是紫烟。

紫烟撩拨着几乎不能遮体的轻纱,红唇勾起笑:王爷,来嘛。

东辰夜其实不喜欢她在书房里搞的这一套,可是那身红,似是勾起了某些记忆一般。

东辰云说,容貌并不重要,有感觉的那个人,才是你想要的。

在这一片红中,东辰夜一句话不说,走过去撕开了她身上的轻纱,狠狠的将她按在桌子上,让她背对着自己,狠狠的进入,在紫烟微带痛楚的娇媚呻、吟中,东辰夜不断的进出,而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个女子的身影。

东辰夜在想,或许人的感情与人的性|欲分开的,他想要的,或许是那个女人的身体吧。

屋子里暧昧的声音一直传出来,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微凉的夜桂香中……—————空间分割线—————月夜清冷,独照空楼。

楚纤趴在窗台前,如何也睡不着。

找了一坛子酒,再看一眼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池子。

楚纤有些郁闷。

美中不足哇,美中不足。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楚纤想到了王府最大的那个荷花池子,想到那个池子里的鲤鱼。

兴奋的推开门跑到了东辰落云的房间。

东辰落云迷迷糊糊的微睁开眼。

见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又狡猾的闭上眼睛装睡。

楚纤踮手踮脚的走到东辰落云床边,楚纤伸出手戳他的脸,小声道:落云,我们起来去抓鲤鱼吧。

东辰落云忍住苦笑,默默的翻了个身。

这丫头搞什么啊,这么晚了,竟然说要去抓鲤鱼。

楚纤见他翻身,瞪着眼睛开始晃他,起床,起床啦。

东辰落云翻身,一下子将她扑下□□,手臂紧紧的禁锢住她。

柔软的身体缩在自己怀里,让东辰落云史无前例的幸福。

好想这么抱着她,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天的夜里,若是能这样抱着她,该有多好。

蹭着楚纤的发,东辰落云嘴角勾了起来。

楚纤不经意间敝见,脸色刹那间变得绯红。

这个家伙,竟然在装睡。

不过,他闭着眼睛的安静样子,真好看。

咬着唇楚纤背对着他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你知道我装睡不是吗?东辰落云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问。

楚纤有些惆怅,枕着他温热的手臂说:落云,你知道吗?人在感情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寄托、依赖、还有迷茫。

你这样,我怕我会背心而驰,走向错误的路,我不想伤害你。

你对我的温柔我都会记得,只不过我不想以后,因为我的错误,把你给我的好,全部换成伤害再归还给你。

对不起,我是你嫂子东辰落云抱紧她,她秀发散发出的缕缕幽香侵袭而来,分外诱|人。

这一世若是能和她在一起,负了天下他也愿意。

如果你想要依靠,我就敞开怀抱。

如果你需要寄托,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你迷茫,要犯错,我就陪着你一起错。

楚纤眸光里始终带着哀伤。

好狡猾,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说这种容易让人心动的话。

摇摇头,楚纤低喃:我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

东辰落云掰过她的身体,认真的看着她纤长睫毛下的水样明眸,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你不是我嫂子,你是我东辰落云想要的女人。

深情的吻,火热的怀抱,像是午夜盛开的诱|惑曼陀罗,步步危险,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再靠近一点。

手臂环绕而上,眼神迷离。

这个夜晚,来自这个小叔的诱|惑,如洪水猛兽侵袭而来,躲不开。

唇齿纠缠在一起,意乱情迷的时候,楚纤脑子乱成一团。

有种熟悉的错觉在空气中弥漫,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以前的东辰夜又出现在面前一样。

恩……啊……迷离的目光望向房梁,楚纤看着东辰落云的侧脸,恍惚了神情。

东辰夜……眸子忽然瞪大,楚纤忙清醒了过来。

伸出手推开东辰落云,楚纤尴尬的偏开头,小声喘息,不行,不可以,落云,对不起,我不能……东辰落云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感受到肩膀上那双手的颤抖,默默的抱紧了她。

别怕,我不会强你的。

乖,别怕。

楚纤靠在他的怀里,眼睛里染上了黯然的水汽。

我不是在担心你会强要我,我只怕这是个旋窝,陷进去之后,你与我都将没有未来。

我清楚的知道我爱的人是东辰夜,而于你,只是感情迷茫的替身。

我喜欢你,却也不可避免因为你与东辰夜的相似,而对你产生类似于爱的暧昧。

这不是真情,这是诱|惑……一种源自于荷尔蒙的诱|惑。

落云……别再对我这么好了,可以吗?我只是把你当作是东辰夜的替身,我不是真的爱你,我会害了你,害你陷入这混沌的泥沼之中,不伦之情,是天理不容的。

不要再诱|惑我了。

漆黑的夜里,芙蓉暖帐,东辰落云默默的为她整理衣服,温柔依旧。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你,如果诱—惑你真的起作用的话,那么我会使出浑身解数。

就算你把我当成哥哥也没关系,就算是把我当成感情的寄托也无所谓,只要最后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我不怕时间的考验,我可以慢慢来,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真心爱上我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为她整理好最后一缕发丝,在她额头上轻柔的吻了一下,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勾起,轻声说道。

楚纤咬着唇,不知所措。

从他身上索求的东西太多了,而能给他的则很少很少。

对不起落云,真的对不起。

陪着她一起疯我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东辰夜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他永远是站在金色花朵中,如同阳光一般的颜色。

是他照亮了我生命的路。

走吧,我们去摘鲤鱼,我准许你忘记今夜的事情,不准许你疏远我。

东辰落云浅浅一笑,拉着她起身。

楚纤低头,黑发垂落下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

这是个梦,庄生晓梦迷蝴蝶,一场春过空余温。

落云,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朋友。

就算你怪我残忍,怪我自私也没关系,该斩断的东西,我必须要去斩断。

东辰落云哀哀的笑,嗯,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朋友。

狡猾的小狐狸,我们谁都知道,不管出不出这个门,我们都不能还是朋友。

其实东辰落云比谁都清楚,她对自己确实是动心了。

如果刚才自己抓住机会要她的话,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是无法拒绝的。

但他不想,他要的不是一次之后的无数次愧疚怀念,不是一次欢愉过后的无数次后悔。

他要的是她彻彻底底的离开东辰夜,来到自己身边。

走出屋子之后,两个人的手便松开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东辰夜拿起抓鱼的东西,楚纤提着酒,两个人向着池子边走去。

荷花开的正旺盛,美丽不可方物。

楚纤嘴馋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落云,你说现在藕长的该有多好啊。

要是能吃莲藕鸡饭就太幸福了。

馋猫,明天过来摘一些,回去给你做。

向着池子里撒一些食饵,东辰落云问:你想要什么样的鲤鱼?楚纤撅着嘴巴蹲在池子旁边,歪头想了想,要小一点的,不要太大的。

太大的都老了,没有什么意思。

我要在我的池子里把我的鲤鱼养成鲤鱼精。

噗,养成鲤鱼精做什么?当然是和他们一起跳舞啦。

难道要一起打咏春拳啊。

东辰落云笑,开始抓鱼,一边抓一边道:你不要在旁边看着,过来帮忙。

楚纤看看那池水,当即怯场了,狗腿的说:二王爷,小的我就不下去了,我给你加油助威,给你打醉拳吧。

说完,吧嗒吧嗒樱桃小嘴,楚纤拿起一旁的酒开始喝。

东辰落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说行动就行动的女子。

只见某女人喝着酒,在草地上就跳起了舞。

这是传说中的醉拳……么……嘴角勾起笑,东辰落云宠溺的摇头。

这丫头,只是想要喝酒而已。

找他这个苦力来抓鲤鱼。

抓到差不多的时候,楚纤也喝醉了,倒在草地上,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睡着了。

东辰落云无可奈何的走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她披上以后,再将她背了起来。

月色深沉,背着她一路向后走去,东辰落云嘴角始终含着温柔。

你啊,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逞能。

心里面难受也不说出来。

就算是难过,也只是一个人扛着。

你是傻瓜吗?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啊。

碎碎念着,东辰落云也知道自己背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女子听不见,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

我不需要脸面,我只要她夜桂花铺陈而开,一路上洋洋洒洒的幽香渗人心扉。

东辰落云就那样背着她,走过月色迷人的石子路。

东辰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出去到荷花池那里散散步。

走去的时候,正巧在路上遇见了东辰落云背着楚纤迎面走来。

东辰夜一身黑衣,黑色的发在树叶翻飞的石子道路上飘扬,月夜下那容颜,依然让人惊为天人。

东辰落云看他眼,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侧目一眼背上的女子,似乎睡得很沉。

单手背在身后,东辰夜冷眼看着东辰落云,责备道:深夜中,小叔与嫂子,孤男寡女,落云,你这样成何体统。

为什么总是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两人,每每组合在一起,都让他的内心汹涌起莫名其妙的波涛。

东辰落云浅笑,并不想和他做无意义的争吵,他不想楚纤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现在的东辰夜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刀子。

他不要楚纤的心上,再被扎上刀子。

被贬成侧室的哑王妃,对于哥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就请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

向上稳定了下楚纤,东辰落云背着她继续向前走。

东辰夜面色清冷,跨出一步直直的看着他,劝解道:落云,她再怎样都是我的女人。

你该找个正当的女人,而不是哥碰过的女人。

东辰落云觉得有些冷,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真的很冷。

我不需要,我只要楚纤,她也不是哥的女人,她是她自己。

只要有天她想要离开你,我会带爱她走的。

就算我休了她,你再娶她,也只会给我们东辰家丢脸。

东辰夜抓着他的手,瞪着他说道。

我不需要脸面,我只要她。

有些激动的,东辰落云怒道。

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名利、什么身份地位,他真正需要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更接近幸福的东西。

他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夜风中,东辰夜与东辰落云对峙着。

喉结滚动,东辰落云在他身边小声道:以前我什么都听哥的,我觉得哥都是对的。

可是这一次不行。

哥,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从现在起,就别再来伤害她了。

她什么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就是嫁给了你,东辰家对不起这个女子。

她什么都没有错,却被你和我上伤害的遍体鳞伤,那天之前,我一直在保护哥,我不想哥死。

那天之后,我便发誓,从此后,我只按照我想走的路去走,我只爱我想要爱的人。

我再也……不会去看未来的事情了。

背着楚纤一路走去,东辰落云把东辰夜留在了萧瑟的月光中。

风静静吹,吹乱东辰落云与楚纤的背影,也吹乱了东辰夜的发。

静静的月夜下,东辰夜手中抓不住夜桂花的香味,也抓不到那个女子的是手。

心中一阵惆怅,东辰夜想,或许自己真的病得挺严重的吧。

必须快点,快点从可笑的感情中走出来才行。

嫂嫂什么时候来皇宫都行笨蛋女人,起床啦,起床啦。

一大清早,稚嫩的叫声就传到了楚纤的耳朵里。

楚纤翻了个身,疲惫的张了张双眼,眼前站着个小小的小正太。

不用猜测,她也知道是谁。

伸出手扭了捏他的脸颊,楚纤翻了个身嘟囔道:别闹,嫂嫂正困呢。

她现在都要困死了,昨天晚上宿醉,到现在酒还没醒呢。

东辰空看着楚纤的床,忽然咬住了手指。

唔……这个床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

把鞋子脱了,东辰空奶声奶气的叫道:嫂嫂抱我睡。

楚纤迷迷糊糊的甩手,不要,腹黑小子,你自己找地方睡去,别打扰我睡觉。

东辰空可爱的大眼睛眨了又眨,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大声的叫了起来,父皇!嫂嫂是坏人,嫂嫂欺负我!你快来看哇!楚纤着下次是彻底清醒点了,伸出手一把将他拉在怀里,翻着白眼怒道:你这个死小子,不要叫了,我搂着你睡好了吧。

东辰空点点头,蹭到她怀里,乖乖的睡觉。

果然好温暖,有妈妈的味道。

楚纤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甜甜睡去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顿感动。

这的好可爱哇。

不管性格怎么说,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宝宝就好了。

搂着他,两个人一起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东辰夜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拉着他一起吃饭,楚纤问他:你父皇没来,就你自己来的吗?东辰空一边扒拉着稀饭,一边开心的晃动着双腿,嫂嫂你是不是喜欢我父皇哇?闭嘴,小孩子懂什么,我是怕你父皇,你父皇是皇帝。

楚纤为他的碗里加了些菜说道。

再也不想和他那个爹扯上任何关系了。

那简直就是个笑面虎啊。

东辰空撇嘴,才不是,我父皇是笨蛋,嫂嫂和他接触过了,应该知道了吧。

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小猪,你父皇那是深藏不漏。

楚纤一脸黑线的低下了头。

是,知道了……他幸好是什么都不会他要是会种地什么的,她就可以怀疑他的血统了。

至于他聪明不聪明,她算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了,东辰空的老爹智商非一般人能比,要不怎么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当皇帝。

草包寿命一百天,贤君寿命一百年。

东辰云有过人本事,也善于隐藏自己的聪明,衣服大智若愚的样子,所以他是有绝对资格当这个皇帝的。

东辰空咯咯的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手指笑着说:嫂嫂,我们是打过勾勾的,嫂嫂你什么时候来皇宫都可以呦。

东辰空把最后的那个尾字拉得很长,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楚纤无奈的摇头。

这个小家伙,不知道又要向她炫耀什么皇宫里带不出来的好东西给她看。

没有兴趣的吃饭,几个人依然谈笑风生。

就在说笑间,忽然有个丫鬟走进来,楚纤来连忙闭上了嘴巴。

丫鬟行了礼后,就对楚纤道:王妃,王爷请你过去。

楚纤走到她身前,拉过她的手写道: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五日后本王与王妃办婚事丫鬟眼里闪着泪花,低头咬着唇道:王妃,没有你在的院子,真的好难生存。

已经有好几个姐妹,被新王妃赶了出去。

怕是下一个就轮到小翠了。

以后不能再见到王妃的时候,还希望王妃多加保重。

楚纤皱着眉头,回头看一眼东辰落云,疑惑的勾起眉梢。

怎么会这样?那个紫烟,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啊。

东辰落云叹口气说道:唉,她很聪明,并没有赶她们走,而是逼迫她们走的。

或是安排重活、或是让她们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

大哥最近政事繁忙,根本没时间料理府中琐事。

咬着唇,楚纤开始后悔了。

如果当时她知道让出王妃的位置,会给这么多的下人带来不幸,她绝对不会让出去的。

世界上人人平等,就算你有权有钱,也不该随便的安排别人的命运。

可怜她现在只是个小小侧室,毫无说话的分量。

拉着丫鬟,楚纤走向了东辰夜的书房。

走到门前的时候,丫鬟悄悄的退下去了。

敲门,里面人声音沉稳的说:进来。

楚纤推开门,第一次走进东辰夜的书房。

书房摆放的很正式,迎面扑来的是笔墨的气息和寥寥檀香。

东辰夜坐在梨花椅上斜挑眉梢,扫她一眼,过来。

楚纤行了个礼,缓步走到他身边,在三米之外站定。

东辰夜黑发垂落,知道她是故意拉开距离。

靠过来。

冷冷的说着,东辰夜桃花眼一挑道。

楚纤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双手交叠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训话。

东辰夜烦弄着手中的书,闲散的说道:五日后,本王要准备与新王妃的婚事,你是否有什么意见?楚纤握着双手默不作声。

早就知道这天会来,而当这天真的要来的时候,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好快,真的好快,这个男人进入她世界的时间太快,而离开的脚步也异常匆忙。

只留下了匆匆来不及抽身而离的她。

在未来的多少个分、多少时、多少天,她才可以忘记这个人呢。

东辰夜见她不说话,伸出手道:你没有话要说吗?楚纤看了那个手掌一眼,提起他书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些字。

东辰夜讪讪的收回了手,看着她黑发垂落,锁骨尽显的样子。

昨夜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的闪烁,面容却全是她的。

楚纤写完之后将纸递给他。

上面写着:愿王爷与新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东辰夜攥紧那张纸,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问: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楚纤看一眼他桃花潭水深如旋窝的眼眸,连忙别开自己的脸,轻轻点头。

是不是这么想的,其实不重要不是吗?只要她安分守己做一个称职的侧室,偶尔出席一下这个王府的重要事宜就好了。

东辰夜向前跨了一步,楚纤连忙向后退去。

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东辰夜最角勾起邪恶的笑:真奇怪啊,别人都说以前你与本王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

说你与本王情比金坚。

但为什么现在你却处处躲着本王?你会服从本王对不对?楚纤手腕被掐的生疼,痛苦的摇头,用唇音说:我没有。

东辰夜冷笑,没有?你当本王感觉不到吗?楚纤,不管你与本王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些都是过去。

现在你只是本王的侧室,作为侧室,就要好好的听话,任劳任怨,对本王绝对服从。

楚纤咬着唇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东辰夜发什么疯,也不想知道。

她只觉得这个书房里飘散着危险的味道,她想要逃离这里。

自从那几次单独和东辰夜在一起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楚纤的心中就留下了阴影,她很怕和他单独呆着,总觉得太危险了。

反正他是个疯子就对了。

楚纤,你会服从本王对不对?邪魅的勾动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东辰夜问的颇有自信的,明明就是肯定的口气。

楚纤咬着唇,手指紧紧的搅动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不该是这个样子,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服从……我从来就不想服从你。

空气似乎被他吸走了一般,强大的压迫感让楚纤的额头渗出冷汗。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得很惨。

脚步向后小小的挪移了一下,楚纤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能从他手心安全的逃出门外。

伸出手,东辰夜勾起她的下巴,强硬的问:回答。

楚纤害怕的缩了下,勉强的点头。

总之先对付过去这一阵子再说。

东辰夜笑了,嘴角勾成好看的弧度,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擦,很好,这个答案,本王非常满意。

楚纤抬起头看他。

他那张俊美的容颜依然会让她禁不住哀伤心跳。

东辰夜在楚纤的水眸中心中一动。

从她唇上透出的温热,烧灼了东辰夜的手指,东辰夜放开自己的手,深呼吸。

背过身去,修长的指着书桌说:脱了衣服,坐到那里去。

楚纤惊愕不已的看着他。

纤纤玉手遮住樱粉色的唇,退后一步。

转身向着门而去。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做这种事情。

不行,她不要。

眼眸转动,楚纤向后边的门退去。

哦,对了,似乎最初的时候,本王要娶的是你妹妹楚云,而你妹妹逃婚了。

你……是替嫁之身。

你们楚家让我们东辰家蒙羞,想让本王帮你们遮丑,这代价不能不付出吧。

楚纤的脚步停下了。

说实话,楚家会怎么样,和她关系真的不大。

东辰夜一直半囚禁式的关着她。

她也从来没见过那所谓的爹娘。

虽然说占了人身体,怎么也要行人事,她也料得东辰夜不会真的把楚家怎么样,毕竟有江雅芝撑着。

可是事情关乎到楚云,她就没有办法再逃避或者反驳了。

替嫁的事情,一直是两个人的软肋。

当初东辰夜谈的条件就是楚云回来后,放过自己。

楚云也是受害者。

她不想楚云受伤,更不想东辰夜碰她。

她没有办法忍受,东辰夜搂着自己最好的姐妹的样子。

这种想法不单单是因为楚云,也是因为她爱着东辰夜。

你是本王的低头,沉默的走到书桌前,白玉一般的手指透着清冷,拔下发上的簪子。

那冷冷的簪子像是要把她的血液也冻结一般。

好冷,在八月炎热的夏天,这个书房,像是冰窖一般冷。

手指伸向丝质的衣服,轻纱很快就被褐去,只剩下亵衣,一只手死死握着另外一只手臂,楚纤脸羞的通红,咬着牙低垂下头。

东辰夜呼吸有些急促,她荧如白玉的皮肤,在几缕阳光中闪闪发光。

手紧握着,不容许自己露出一丝破绽,东辰夜冷声命令她:最后的那一件也要脱掉,本王不是说了让你□□吗,楚纤颤抖了一下,红色的指甲几欲插入手心,心更是痛到快要麻痹。

咬着牙,楚纤最终是把手指伸向衣服,狠狠的拽。

坐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四周的空气都似火苗一般,一寸一寸灼伤了她的身体,让她羞愧无处可逃。

楚纤颤抖的环抱住身体。

东辰夜走到她身边停下来,伸手撩拨她黑色长发,嗅一下,是桂花的清香。

手指抚上她白皙的身体,东辰夜桃花眼眸变得更加深邃了。

在胸腔与那里激荡着热潮。

那夜紫烟在红帐中,在这个书房的记忆模糊的不清晰,透过红色,东辰夜眼里落下的是楚纤的影子,那一夜是,这一刻也是。

有什么事,在他的心中得到了证实。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东辰夜分开她的双腿,有些粗|暴的进入了楚纤。

手指死死的掰着桌角,忍住想要尖叫哭泣的冲动。

楚纤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东辰夜抚摸着她的身体,在她体内进出,以往属于他的冷静沉稳通通消失不见,桃花眼盯着楚纤,东辰夜俯视着那张隐忍的漂亮面孔,理性离他似乎越来越远。

东辰夜的心中一遍遍的确认着……自己的想法。

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这个女子在东辰落云的身边了。

她白皙的皮肤、绝色的容颜、还有和他身体的契和度,都是他想要的。

这具身体带着魔力,柔软如花一般,芳香如影随行,让他不禁想要再更深入一些。

抚摸着她的面庞,东辰夜向她的身体里更进一步。

楚纤弓起身子,迷离的眼眸一张开,里面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东辰夜低头吻去她的泪,辗转吻上了她的唇。

东辰夜心里清楚,最令他欲罢不能的,除了与她做|爱时候的欢愉,还有她的眼泪。

只想她在自己面前哭泣,不想她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不想她在别人面前落下泪水。

手臂伸出抱紧她,东辰夜冷清的声音带着意义不明的感情,在她耳边低喃:楚纤,你是本王的。

不要妄图勾|引别的男人,本王不会让你成功的。

楚纤眼睛空灵茫然的睁大一些,缭绕在书房内的檀香雾气,一点一点飘散,伸出手,背叛心灵的身体,随着欲、望沉浮,被割伤的心找不到回他身边的路。

他说:楚纤,你是本王的。

檀香在她眼前幻化成温情往昔,努力的伸手,也够不到消散的那些温柔。

从此后,你每天夜里来书房是多久之前呢,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纤纤,你是我的。

抱着她的手臂和那个时候一样有力,让她莫名难过。

在达到高、潮的时候,楚纤哭了,和隐忍的哭泣不同,她肩膀颤抖的趴在东辰夜肩膀上哭着,泪水在他健壮的肩膀上化开,仿佛透过那血肉之躯,就能够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

夜郎,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非要我们这样,彼此拥抱,却如隔天涯海角。

东辰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想要放开她的手又握住了她的腰,邪魅的微眯眼睛,东辰夜笑:你越是哭,本王就越是兴奋。

不要哭,不准你哭,不准哭!心里的呐喊,伴随着阵阵陌生的疼痛。

东辰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要让她只在自己面前哭,而现在又极其不想看到她哭。

将她按在桌前,东辰夜毫不留情的再次进入她的体|内。

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咬上属于自己的齿痕,东辰夜抱着她,几乎要发狂了。

越是不想要见到,越是在午夜梦回,看着身旁的紫烟的脸慢慢变成这个女人的面庞。

越是想要残忍,却是因为她的泪水而变得更加难受。

这不是属于他东辰夜该有的感觉,不是他所要的。

他要……绝情弃爱……炙热的烧灼感在她体内断断续续不停进出了很久,才慢慢平息。

东辰夜穿好衣服,神清气爽。

楚纤麻木扯过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站起来向门外走手去。

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要来书房。

冰冷的声音在书房响起。

楚纤低头,黑色的发吹下来,咬着唇走了出去。

在不远处的路上,东辰落云担心的等待着她。

调整好表情,在阳光下扬起笑脸,楚纤走到他身边有些撒娇的摇晃他的手。

东辰落云揉了下她的发问:没问题吗?楚纤点头,低头拉了一下衣领,掩饰道:嗯,走吧。

东辰落云看到她的动作,手指颤抖了一下,八月的风吹起他的发,低头温柔浅笑,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一起走向前去。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东辰夜在窗前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的阴沉起来。

那个女人……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这样笑。

握紧手,东辰夜的胸腔燃烧起一团怒火,无论如何压制,都如野草疯长。

————空间分割线————回到房间之后,楚纤就瘫软在了□□。

被东辰夜这么一折腾,她浑身都腰酸背痛。

东辰空就趴在床头看楚纤。

楚纤翻了个白眼道:我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甜莓瓜,更不能陪你玩,心情不好。

东辰空撅嘴,嘟囔道:本太子很忙的,又不是天天只知道玩。

是吗?那你除了玩还做什么?楚纤失笑,捏着他的小脸问。

东辰空拍开她的手掌,不悦的说:笨蛋女人,我是来接你去皇宫的。

你在这里只是受欺负而已。

如果你成了我的母妃,你就会一路当上皇后。

到时候,小哥就不敢再这样对你了。

漏洞百出楚纤摇头,摸着他的发,温柔的笑:傻瓜,你小哥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才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而我又怎么可能会恨他,就算要离开,我也不能嫁给东辰家的其他任何人。

我希望我的夜郎,某天想起我的时候,不会心痛,我希望他能够缅怀。

那时候,宁相见不如怀念,也不要负了真心。

她不能,也不想挽着他兄弟的手,出现在他面前。

从开始到最终,他都没有错。

他曾经的温柔,她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那个为她流泪的男子依然在她记忆里,记忆尤深。

每当她看到那个碧绿色的戒指,还戴在他的手指上时,楚纤就知道,哪怕记忆不在了,他还潜意识的珍惜着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

所以她知道东辰夜总有一天会想起她的。

就算那也许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也许自己并不能再陪在他身边。

还是希望自己不成为他心头上的刺,而是成为他心中永远的温暖。

东辰空晃动着双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爬上床缩到她怀里,不是本太子不帮你哦,东辰云可是看上你了,到时候,就是你们大人的事,我阻止不了。

至于那个小哥身边的死女人,哼,我替你整治她。

楚纤点头,好啊,那就请太子殿下为人家做主哇。

嘿嘿,好说好说。

楚纤抱紧他小小的身子,心中暖暖的。

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

闭上眼睛,楚纤还是睡不着,脖子上那道齿痕,真的……太过灼人。

相比之楚纤的愁绪万千。

楚云就实在是个行动派了。

抓着脑袋,楚云赖在东辰落云的房间里,死活不走。

我要疯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说你倒是想想办法。

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出去。

东辰落云翻着手中有关白莲教的一些资料,头不抬眼不争道: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又有什么用。

纤纤她是个倔脾气,要是硬要带她走,她怕是会再自己回来。

楚云大去葡萄的眼睛眨了眨,非常不高兴道:难道你就不心疼,你就不眼红。

东辰夜已经不是从前的东辰夜了啊。

我姐姐在他手中,早晚被玩死。

还有那个紫烟。

难道你们就不奇怪那天发生的事情吗?拜托,漏洞百出,OK?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一下,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东辰落云饶有兴趣的问:你倒是说说,你发现了那些漏洞。

楚云一听还真是来了精神。

不问问她做什么的。

这盗墓啊,难道只靠身手就能搞定吗?又不是杂技演员。

全是脑袋啊,只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和一双善于侦查的眼睛,才能过关斩将,揭开重重古墓迷云,探究其中事物。

第一,暗杀地点。

东辰夜去青楼那天,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他会去的青楼,那埋伏了要杀他的人,定然是尾随而去的吧。

既然是尾随,这姑娘怎么就知道刺客提前在隔壁计划着要杀他呢?我们一同查查那个紫烟第二,这女人来历。

你知道她是谁?家哪里?她说是家途不幸流落青楼,可却没有说自己的家在哪里。

第三,也就是我最想说的一点。

一个人的反应速度。

试想当时两个人真的隔着桌子坐着,蜡烛被吹灭,女子手无束鸡之力,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准确判断暗器发出的方向,并迅速的上前挡下呢?没有武功她会挡的这么快,而且这暗器射向东辰夜的时候,因为是侧面,应该射向他的太阳穴,这女人竟然接在肩膀上,很难说是早有预谋。

再说了,说有埋伏,那些人就一定是在墙上动了手脚吗?从窗口发射暗器,才是一般杀手会用的方法吧,因为够准确,也够省时省事。

挑着眉毛,楚云说的条条是道。

东辰落云不禁摇着头拍手,厉害,真是厉害,没想到楚将军竟然生出了一个神探来。

楚云撇嘴,骚着耳朵道: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怀疑没有怀疑过她?东辰落云苦笑,不怀疑?可能吗?莫名其妙凭空出来的女子,任凭是谁都会去怀疑吧。

怀疑又能怎么样,这场荒诞的搭救是漏洞百出,却完全可以圆上这些洞。

走到她面前坐下,东辰落云在背光的地方笑道:第一,暗杀地点,诚如你所说,谁都不知道东辰夜会走向哪里,所以这场戏,如果东辰夜不走入那个青楼就演不下去。

要提前安排的话,苦心等待的人,会这么厉害,就算到了东辰夜会进去?如果他不进去,这戏就演不下去。

你会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吗?第二,这女人是有家世,我追查到了,不过却查到她家所有人都死光了。

这也许是明显的作假,只是死无对证,你如何去判断是真,还是假?第三,她是扑过去的,隔着桌子扑过去,那个位置,是可成立的。

至于反应能力,她就说有这个反应速度,你能把她怎么样?你要从这里挑毛病,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云郁闷了,听到东辰落云这么说她是真的郁闷了。

是啊,她的确找不到任何理由。

不过,只要这个女人是有目的而来的,那么就一定会有所遗漏,总有一天她会露出狐狸尾巴。

落云,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哇?眨着眼睛,楚云不放弃的问。

不行,她不能放弃,她最见不得坏女人得势了。

东辰落云就知道她会问,道:是啊,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白莲教神仙药一事,此时是朝廷至关重要需要解决的。

这白莲教霍乱多年,一直没有什么大作为,而在我们出行西域时,忽然间就崛起了。

在民众间宣传神药治百病。

而实际上就是一种神秘的迷药,会操控人心。

楚云一听,眼睛顿时亮老了起来。

闪烁的眸子死死盯着东辰落云。

落云,你是懂我在想什么的吧。

东辰落云无奈的点头,好吧,他承认他的确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楚云,他来了我们既然不能从以前的事情找到揭穿她的方法,实际上也可以从以后的事情下手嘛。

偷腥的狐狸怎么会不露尾巴。

弱她是有目的来到王府,一定要向外传递消息之类的,只要细心观察,一定能抓她个措手不及。

奸诈的笑着,楚云伸出手手掌拍了拍东辰落云的肩膀:知我者,落云也。

两个人还真是一拍即合,所以所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是最好打交道的。

欢乐乐的站起来,楚云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前,道:我这就去进行我的侦察大业去。

我现在斗志高昂。

东辰落云起身走回书桌前,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蒙亦三天后就来了。

楚云正开门向外走,一个不稳摔了出去。

哎呦,我的妈呀!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楚云惨叫。

哈哈哈哈。

书房里的东辰落云掩住嘴,哈哈大笑。

楚云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那个死西域王过来做什么。

这里这么乱,他还真是爱凑热闹。

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楚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嗯,不理他,一定不理他,如果他敢决心娶那个什么狗屁公主之后,还来招惹老娘。

老娘就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甩开衣袖,楚云大步离开了。

———空间分割线———————王,再过不久就到东耀国京都了,王您说不住皇上为您安排的住所,那是要住哪里?蒙亦身着华丽的黑袍,懒懒的抬了一下碧绿色的眸子道:阿尔特,这种事情你还需要问本王吗?楚云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阿尔特有些为难的看他,可是,可是王您不是要娶落梅公主吗?这样的话,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蒙亦撩拨了一下银色的发,手指轻轻划过窗前,本王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而且非常想见她。

阿尔特不再问什么,只嘱咐了路线。

蒙亦看着窗外,心中莫名一阵骚动。

不知道那个女子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

楚云,你有没有想我呢?一定没有吧。

你总是像鸟儿一般,一定到处游玩,根本没有时间想我吧。

窗外,夏花绚烂,浅草蝴蝶飞舞,迷乱了蒙亦的眼睛。

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聪慧的眼睛。

楚云,这一次,我来为我们的故事,写上最后的结局。

————空间分割线————姐姐,你看这朵花开得多美啊。

嗯,美啦,很美。

姐姐,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快就要长出果子来了。

嗯,是啦,是啦,很快就要长出巨大的果子了。

姐姐,你看这里,这个是不是长的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长出蝴蝶来吧。

没错啦,没错啦,很快就会长出蝴蝶…………怎么可能长出蝴蝶来!心不在焉的与楚云扯了好一会儿,楚纤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妮子给恶搞了。

楚云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姐姐你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吗?我指着无花果问花开得美不美,你没有发现。

指着玫瑰问你能不能长出果子,你也没有发现。

所以我好问你,樱桃树上能不能长出蝴蝶来喽。

我们去青楼办事!最近几日,她每天夜里都被东辰夜索求,东辰夜每次都抱着她在书房的侧室里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准她离开,楚纤靠在他的怀抱中,的确是如以前一样睡得更深了,却觉得心里异常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的东辰夜有些怪,那种感觉很微妙。

他在书房里准备夜宵,自己从来都不吃,却逼迫她吃。

嘴巴上说什么:你这样的女人一点肉感都没有。

一边看着她吃东西,不吃光还不行。

点心每天夜里都会换一个花样。

楚纤不禁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这个东辰夜了,实在太不了解。

很害怕,却也有些疑惑与迷失。

总觉得这份霸道,类似温柔……还有就是,她一直很想知道,东辰夜一直不回去,难道紫烟就不找吗?摇头,楚纤决定不去向这些,想起来她就头疼。

楚云不高兴的撅嘴,道:姐姐你在这里呆的久了,难道是入乡随俗了?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我们怕什么啊。

他喜宴怎么了,他把你贬成侧室,还把一个青楼女人立为王妃。

这样轻浮的男人,你难不成还要为她立个贞操牌吗?开玩笑。

走啦,而且我们不是出去玩,是有正事做。

楚纤扫她一眼,挽在一侧那好看的发髻垂下来的屡屡发丝垂落下来,楚纤俯看着逼近她,有正事?真的,不是为了去感受一下青楼气氛,喝一下花酒?或者是干脆想去体验一下小宦馆?楚云正了下衣裙,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世风日下,腐女当道伤不起哇。

哈哈哈哈,别闹了,说吧,什么正事?我想去弄点白莲教的神仙药。

我总觉得那个紫烟怪怪的,我要去查查她。

嗯,好,我跟你去。

两个人正说着,东辰落云从院子外走了进来,微微一笑,脸上是轻松的表情。

好了,衣服已经拿来了,我们走吧。

楚纤一见他手上黑色的男装,顿时眼睛发亮。

每个穿越女主的心中,都会想要女扮男装一次,别问为什么,你们懂的。

当然楚纤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俗不可耐的人,这等女扮男装逛青楼的必做事件,她怎么可以不去。

冲过去拿来东辰落云手中的黑衣。

楚纤一脸严肃的说道:落云,辛苦你了。

楚云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有种她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感觉。

换好衣服走出来,楚纤扇子一开,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走到东辰落云身边,欠身行礼,这位兄台,今日得以在这种地方相遇,实则缘分,不知兄台可否赏脸陪小弟喝上几杯。

东辰落云掩嘴偷笑,也有模有样的表演起来。

既是缘分,那定然要喝上几杯了。

在下东辰落云,敢问兄台怎么称呼?在下楚迁,还望兄台多多指教。

楚云走出房间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恶心又幼稚的一幕,翻了个大白眼,楚云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的幼稚。

真是……有得一拼啊。

纯洁的男女关系,只是朋友!不要在这里恶心人了,走啦,我们时间紧迫。

走上前去,楚云扯着衣服抱怨的道:我的衣服怎么这么大啊。

东辰落云理所当然的扫她眼道:这已经是小的了,毕竟是男装。

楚云不经意间看了眼楚纤,顿时发现对方的衣服比自己好多了,何止好多了,她的衣服根本就是剪裁合体、量身定做哇。

嘴角抽搐,楚云伸出手,一把抓住东辰落云质问:你搞毛啊,她的衣服明明就很合体。

因为我知道她的尺寸。

东辰落云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话刚出口,东辰落云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是……为什么要忽然提这些事情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楚云瞪大眼睛,红色的唇张着,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看。

东辰落云尴尬的别开了头,扯开她的手,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而楚纤则脸色涨红的低下了头。

楚云偷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伸出手臂勾住楚纤,楚云安慰道:没关系,大家都似乎成年人了,荷尔蒙的分散很容易让人犯错的,我理解的。

姐姐,好样的。

楚纤嘴角抽搐,一脸扭曲的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们是很纯洁的。

嗯,纯洁的男女关系,只是朋友,嗯,我懂。

楚云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笑的格外暧昧。

楚纤只觉得四周冷风阵阵,实在是无心解释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所有的解释都会在楚云眼里变成证实。

楚纤和楚云跟在东辰落云的身后,很快就出了东辰王府,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纤回过头去看偌大的王府,一时感慨无限的说:出来的比我想象中容易多了。

东辰落云浅笑:那是因为你一直很乖,没有出逃过,所以我哥他并没有太提防。

楚纤耸肩,早知道是这样,她早就溜走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撇嘴,望着长街花落。

楚纤决定抛开所有的烦恼。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超级开朗的女人来说,她怎么可以让自己变得这么矫情。

今日就有酒且醉今朝,不问明天纷扰。

扇子一开,楚纤此时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

楚云嘿嘿一笑,勾上她的肩膀,故做轻佻的说:好一个且醉今朝,本少今天就好好陪你,走,我们先去疯狂购物去。

东辰落云望着兴致勃勃的两个心,心里松了口气。

楚纤已经连续好几日都没有笑过了。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心中也知道她所谓何事忧虑,只是他现在还站在好朋友的位置上,不能够插手她与他的事情。

今天好不容易又见她笑了。

至于王府里嘛,呵呵,今天应该没有人有时间去注意楚纤在不在。

因为……他有秘密法宝。

东辰空望着走远的三个人,托着腮晃腿,一旁的蜂蜜罐里金色的蜂蜜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唉,看在蜂蜜的面子,本太子就特别准许你带笨蛋女人出去一天。

摩拳擦肉掌,东辰空抱着蜂蜜从二楼下来,把蜂蜜藏到楚纤房间里。

狠毒的新王妃东辰空跑到院子里摘了些新鲜的西红柿,一边摘还一边唱楚纤教他唱的歌。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为毛要教太子唱这种不符合身份的歌啊!)摘好了西红柿之后,东辰空把西红柿洗干净,转动着眼珠,从百宝箱里拿出某样东西,嘴角勾起邪恶的笑。

嘿嘿嘿,本太子天才大行动,现在正式启动!收拾一翻之后,东辰空就直奔紫烟的院子而去。

一进院子,入目的紫晃得东辰空眼晕。

一路走来紫色的熏衣草,紫色的丁香花。

东辰空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女人真没有品味。

还是笨蛋女人有品味,用百花来衬托金色的花朵,那样看起来才觉得耀眼哇,还有窗外那个时候种的石榴与栀子花交相辉映也分外好看。

最让东辰空受不了的还是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真是……又奇怪、又俗!撇了下嘴,小小的面孔调整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东辰空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从室内传来紫烟的声音。

小翠,我不是怪你,只是你弄坏了本王妃明天要配带的金钗,让本王妃的搭配失去了最亮眼的光芒,我如果不惩罚你的话,以后如何管理这王府。

下次再有人触犯了规矩,本王妃要是罚,不就难以服重了吗?乖,只是几板子就好,我不会让人下重手的。

呜,王妃您饶恕小翠,您就看在小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翠吧。

东辰空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其他的小丫鬟在门外吓得浑身颤抖,谁也不敢进去。

东辰空走过来,几个人连忙行礼,眼里带着哀求。

平时小翠对她们不错,太子殿下人也很好,真希望太子能救救小翠。

东辰空把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她们别出声。

走上前去,东辰空走入大堂内,笑道:紫烟嫂嫂,好大的火气哇。

是谁这么不打眼,惹紫烟嫂嫂生气?紫烟一看东辰空进来,脸色有些微变,什么风把这个顽劣的小太子给吹来了。

平素里就听说皇上宠爱太子有加,自己要小心才是。

心里有些提防,紫烟忙迎上去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紫烟好去接您。

东辰空在心里冷笑,哼,假情假意的笑面狐狸。

我是来看嫂嫂的,这不是嫂嫂明天就大婚了嘛。

人家来送礼物,不过嫂嫂似乎心情不大好。

看一眼小翠,东辰空背手而立,冷声道: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把嫂嫂的东西弄坏,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翠脸色变的苍白,哭喊着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东辰空蹲在她身边,遗憾的摇头,小翠,这都是你自己不好。

跟了我小哥这么多年,竟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你放心,我会让小哥好好安葬你的。

紫烟在旁边听到这里,眼睛都绿了,要是让东辰夜知道她这么狠毒,岂会要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紫烟上前一步,勉强的笑道:还是算了吧,也不是那么严重的错,小翠平日里也算安分,这次嫂嫂就不和她计较了。

本太子来给新嫂嫂送礼物东辰空摇头,果断的拒绝,那不行,这次不惩治,下次如果再犯怎么办。

紫烟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那、那稍做惩治就好,小翠也不容易。

东辰空嘴角勾笑,背对着紫烟对小翠眨了下眼睛。

小翠一怔,含泪的眼睛里顿时多了一份恍然。

原来太子殿下是在帮她。

东辰空站起来,昂着头道:既然嫂嫂这么说了,那么本太子就放你一条生路,从今天起,你就去伺候那个同样不招人亲近的侧妃吧。

小翠配合的哭哭啼啼的谢恩,谢王妃,谢太子殿下。

你还不退下,别让嫂嫂看着心烦。

小翠连忙起身,匆匆的退了下去。

外面的丫鬟都跟着松了口气。

小翠人走了之后,东辰空就把西红柿和一枚玉佩放到了桌子上,笑容可爱的眨着眼睛说:嫂嫂,上次见面,小空不知情由,说了过分的话,后来才知道嫂嫂对小哥情深意重,所以这次是来祝贺也是来道歉,嫂嫂会原谅小空吧。

紫烟温和笑着,心里松了一口气,凤目眉飞色舞的勾起道:太子殿下说什么话呢。

你来看嫂嫂,嫂嫂欢喜还来不及呢。

这玉真漂亮。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紫烟先是拿起了那只游鲤玉。

触手的冰凉吓了紫烟一跳。

这玉竟然是至寒之物,可惜了这么漂亮,戴起来怕是会伤身。

东辰空露出可爱的笑,道:有人和我说这个玉可以养气补身,嫂嫂一定要贴身戴在胸前哦。

紫烟面露难色,这个东西明明是至寒之物,戴在胸前不是自己伤害自己吗?紫烟看一眼东辰空,语气柔和的说:太子殿下,这玉怕是至寒之物,会伤身吧。

东辰空依然扬着那张可爱的脸,小嘴嘟嘟的:嫂嫂真爱说笑。

小空难道还会故意害嫂嫂不成?嫂嫂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紫烟连忙解释。

游鲤成双,可是祝福之意。

嫂嫂如此推托,是嫌弃本太子喽?东辰空笑着说。

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忽然变的阴沉起来,太子二字也咬得格外重。

那音容让紫烟不寒而栗。

这下紫烟总算是转过劲儿来了。

这个小太子根本就不是来祝贺的,他是来找麻烦的。

白玉游鲤,暖玉升烟,是为成双,和气生子。

可是冷玉,根本就是游离……劝散。

握紧冷冰冰的手,控制住表情,紫烟咬紧牙关,人下脾气道:是嫂嫂记错了,这玉嫂嫂一定会随身戴着的。

我会来查的哦。

东辰空眯着眼睛不依不饶的说。

呵呵,随时欢迎你来找嫂嫂玩,嫂嫂一个人在这院子,很寂寞的。

紫烟含笑,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那玉佩。

东辰空不禁佩服她如此从容的对自己下狠手。

怪不得能把楚纤比下去,论装样子和忍耐力,绝对是紫烟更胜一筹。

转动着黑眼珠,东辰空把篮子里的西红柿推到她面前道:还有这西红柿,意为红红火火,嫂嫂吃一个吧。

你、你竟然给我下毒!紫烟望一眼红到不行的西红柿冷汗直冒。

这里面十有八九是藏了毒药。

踌躇着,紫烟根本就不敢吃。

东辰空却催促她道:嫂嫂快吃啊。

很好吃的。

说着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紫烟见了,左挑右挑选,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安全的,颤抖的咬了一口。

食之爵蜡一般吃得很艰难。

不过……咿?味道真的不错,没有带怪味道,也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真的很好吃。

凤目闪烁,紫烟有些心安的说。

东辰空笑,藏起狡诈,可爱的说道:是吧,是吧。

嫂嫂你多吃几个。

开始的时候紫烟并没有觉出哪里不对劲,可是等一下,就觉得胃里火烧一般的疼了起来。

然后嘴里一阵阵的麻痹起来。

火热的感觉直冲向脑海。

啊……好疼,疼死我了。

紫烟倒在地下,额头上直冒冷汗,疼得打起滚来。

屋子外面的丫鬟看了,全部都慌张的跑了进来。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了?王妃,快去找御医,快去找御医啊!看着慌乱的一切,东辰空坐在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紫烟,圆溜溜的眼睛里一脸无辜:哎呀,嫂嫂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不会是吃了我的小柿子的原因吧,人家可都是好心好意。

你、你竟然给我下毒!浑然都透着一股难刺痛,似是从胃里的痛楚散落到了身体各个部位一样。

紫烟颤抖的控诉。

东辰空无辜的看她,嫂嫂你怎么可以这么误解我呢?我只是好心来给你送西红柿吃,再说了,我自己也吃了哇。

呵呵,那当然是,一定是吃了他的柿子的原因啦。

那里面可是加了笨蛋女人特别教给他的变态辣辣油。

他在她吃的那个西红柿上抹了辣油。

东辰夜正从外面回来,一进入院子就听到紫烟的哀嚎,不解的走进去,看到东辰空的时候,东辰夜就知道一定是这小子动了什么手脚。

紫烟看到东辰夜,躺着汗水的脸潸然泪下,王爷,王爷救我,他要杀了妾身。

走到紫烟面前抱起她,东辰夜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该做这些不该做的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

东辰空,你做了什么?冷冷一笑,东辰空道:本太子给她送吃得,没想到她倒打一耙,反而来陷害本太子。

东辰夜,虽然你是我的小哥,但我毕竟是太子,若是你的王妃想要挑战本太子,那么我们就父皇面前去说理。

哼,他还真不信了,自己整治不了这个狐狸精。

东辰夜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不难看出东辰空是为了什么而来。

楚纤魅力的确够大,竟然能让东辰空这么刁钻的小孩为她说话。

握紧紫烟的手,东辰夜真正生气是东辰空为谁而来。

若是他孩子心性也就罢了,既然是为了楚纤而来,事情就不能这么轻易算完。

抬起桃花眸子,东辰夜质问道:是谁让你来的,你给她下的又是什么毒?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东辰空怒道:我只是给她送祝福,祝福她明天成为王妃。

而且我也说了我没有给她下毒,本太子不是那么卑鄙的人,这西红柿我也吃了,她吃的那个是她自己挑的,这些都在这里,你吃吃看!甩手,东辰空气恼,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

他就只关心这个死女人,她到底哪里比笨蛋女人好哇!东辰夜更加恼火了。

东辰空那点伎俩他会不知道?他可以干扰别人的思想,在短暂情况下让其替听他的话做事,选择哪个是西红柿实际上就是他说得算了。

紫烟越来越疼,手指颤抖的抓着东辰夜,艰难的说:王爷,他、他没有下毒,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东辰夜望着她不正常的脸色,吓了一跳。

紫烟,你怎么样?紫烟虚弱的喘息,虚弱的身体毫无支撑力。

东辰空皱起了眉头。

这个死女人也太能装了,也不过是辣椒而已。

王爷,是辣椒,妾身……胃虚,受不了辣……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后,紫烟便昏了过去。

紫烟!紫烟!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东辰夜抱起人就要向外冲去。

东辰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场突变的发生。

不可能吧,怎么会自己这么巧,撞在这个女人的死穴上?恰巧御医正好赶到,匆忙的进来,东辰夜抓住他的领子,寒眸冷冽的说:本王命令你必须医治好她,不然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御医吓坏了,连忙拿过药箱。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东辰夜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犹然未曾退却的怒火。

东辰空,是谁要你来害她的?东辰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

东辰空撅着嘴,不高兴的抬起斜瞄他,你想问我是不是楚纤指使我来的对不对?东辰夜握着双手没有说话。

东辰空更生气了,站起来道:我就是生气小哥你这个样子。

纤纤嫂嫂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你忘记她了,就对她百般刁难。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事。

以前的小哥虽然很讨厌,但至少他还是喜欢他的。

可是现在的小哥,是真的很讨厌。

自从紫烟来了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

这个女人一定是妖怪化身,不祥之人。

她救过你小哥的命。

桃花眼低头看他眼,东辰夜无奈的说。

东辰空是东辰家最小的孩子。

自小就与自己亲近,他喜欢的紧,御医刚才已经说紫烟没有大事,他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楚纤哪里吸引他,让他也喜欢上她。

蹲下身子,东辰夜抓着他问:小空,告诉小哥,你为什么楚纤?东辰空闪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嫂嫂人爽朗率真,她一点也没有架子,也不虚伪。

而且她虽然平时疯疯癫癫,可是很善良。

嫂嫂对每个人都诚心相交。

喜欢的人就干脆的喜欢,不喜欢的人也很痛快的讨厌。

嫂嫂说,人只有在用心交人的时候才会交到真正的知心人。

人也只有在用心去看事物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这个世间。

两个女人去青楼比男人还兴奋东辰夜抚摸了一下他的黑发说道:小哥是问你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嫂嫂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很温暖。

东辰空撅嘴,甩开他的手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总之,如果你欺负纤纤嫂嫂,我就把她带走,让小哥一辈子看不到她,等以后你想起她的时候,你就后回去吧。

说完之后,东辰空转身跑开了。

小哥最讨厌,最讨厌了!东辰夜站起来,疲惫的坐在桌子前,苦恼的扶住额头。

温暖吗?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她的体温。

温热的,好像阳光一般温暖的……感觉。

眉目忧郁的皱起,东辰夜默默地叹息。

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摆脱……————————青楼街前,一派灯红柳绿的景象,楚纤站在入街的地方,看着那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冲着自己招手,酥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位小哥好帅啊。

帅哥,来我们笑燕楼坐一下吧,上好的姑娘都在我们笑燕楼。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动上来,楚纤……作为一个女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彻底的——激动了!一把抓过一旁的楚云,楚纤在她耳边小声的说:老娘有些了解那些喜欢来青楼的男人的心情了。

楚云一边冲着那些美女打着招呼,一边感同身受的点头。

赞同,完全就是可以产生共鸣啊。

识想这么多的女人摆在面前,任君采摘,哪怕我是个女人,我也会心花怒放啊。

扇子一开,楚云再次欢乐乐的冲着一个美女放了个电。

东辰落云一脸黑线的站在两个兴奋的伪男人身边,嘴角不停的抽搐。

为什么……这两个女人会比他这个真男人更兴奋。

我们非要去青楼吗?还是回去吧,神仙药也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拿到的。

来都来了,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楚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看一眼楚纤,接着又添了一句:况且,你能阻止的了这个姑娘吗?望着那个星星眼闪烁的女人,无可奈何的摇头,东辰落云收起扇子,小声道:不要让人注意我们,我们此行是很低调的。

楚纤不大乐意的扫他眼道:拜托,越是鬼鬼祟祟,我们越像是小偷。

我们是来逛窑子的,找女人的,低调个毛线啊。

难道姑娘我活了这么大,穿越了,成功做了主角了,你让我痛快潇洒一下会死啊。

楚纤决定坚决无视东辰落云,伸出手拉过楚云,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青楼街。

东辰落云跟在两个人身后,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

啊~~~~~~祈祷声还未落地,就听凭空一道惊叫,所有人都疑惑了。

一个青楼女子颤抖的伸出手,指向了楚纤。

楚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搞什么哇,老娘可是第一次来,不要扑上来冲着我喊什么:你这个负心汉,更不要冲上来对我说什么:公子,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XXX吗?风流在外的云公子这招对楚纤一点用没有,因为她可是自带避雷针的人。

楚纤偏头,小小声的问:楚云,你带避雷针了没?楚云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点头,带了万能避雷针和脑内自动摄影机。

只见那女子一副惊讶的表情渐渐转为了兴奋,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楚纤和楚云,飞沙走石,所有人都如饿狼扑虎一般的冲了过来,楚纤和楚云惊吓的抓紧手。

然后……是云公子!是云少啊啊!哇,云公子,您有日子没有来了,来我们店内坐坐吧。

云公子,云公子,您还记得我吗?云公子,奴家好想你。

在青楼二楼坐着的女人一听,连忙把窗打开,激动的问:是云公子来了吗?在哪里在哪里?云公子,我是小青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青啊!……我还是白素贞呢。

楚纤回眸,看着瞬间被包围的东辰落云,冷冷的笑了。

怪不得这家伙一副不愿意来青楼的样子,感情不是为了维持他的好男人形象,而是怕暴露自己坏男人的一面。

这个道貌岸然的死男人竟然在青楼这片还是花名在外啊。

亏她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多么专情的男人。

所以说男人都是坏蛋,没有一个可以相信。

转身,楚纤拉着楚云就向前走。

东辰落云尴尬的扒开身边的女人,冲到楚纤面前解释道:纤纤,你听我说,这些都是……是你云大少爷上过的女人是不是?我懂,人不风流枉少年,云少好体力。

扇子一甩,楚纤理都不理他,继续虎虎生风的向前走。

纤纤,我真的不是……东辰落云焦急的去拉她的手。

楚纤看他一眼,努力向旁边跨出一大步,甩开袖子,云少的生活是怎样的与我无关。

楚纤说完继续向前走,完全不打算搭理他。

心中并不是生气他的青楼生活,相比之这个,楚纤的心里,更多是对自己的懊恼。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东辰落云无论过怎样的生活都与她无关。

可是心中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非常的不好受。

对于东辰落云的感情,她一直说不清楚,或许没有人会清楚吧。

楚云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没想到东辰落云竟然会青楼小少爷。

不简单啊。

东辰落云苦恼的转头看向楚云,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懊恼,拉着她说道:听我解释一下。

楚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懂,我懂,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解释!不是,你听我说,说完了你和纤纤解释一下,我真的是在遇到她之前常常来这里。

那时候是因为我没有真心爱的人,是单纯来发泄,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我有了她之后,就不再来这种地方了。

青楼是个让人迷失的地方,我以为这一世,我都只能在这里寻找身体至高无上的欢愉。

而自从那一夜,我的潜意识里注意到了自己对她的爱时,就再也没有来过青楼。

在她身边的才是赢家楚云无语,这还真是男人的心,海底针啊。

这东辰落云也够苦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楚纤。

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哇,太过去有思想你古代人伤不起。

唉……所以说寂寞是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就犯下错误。

烟花碎、胭脂飘的座座青楼伫立在灯火阑珊处,那一身黑衣的少年背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青楼女子的青睐。

楚云看过去,轻叹一声:她怕是不生你气,生自己的气。

她觉得自己把你当成是东辰夜的替身,而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该把你放在哪个位置上。

对于你,她不敢抓住,也不能遵从自己的想法放开,有很多时候,思想与心是背道而驰的。

东辰落云浅浅一笑,小声在她耳畔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要加一把劲儿才行。

如果这副相似的容颜可以蛊惑她的话,我就要好好的利用。

华灯下,他狭长眸子神采飞扬,黑色的发丝在红色的花灯衬托下,飘渺俊逸。

为什么?楚云偏头,困惑不已的问他。

为什么这个男子甘愿被当成别人的替代品,还如此开心。

东辰落云看着楚纤的身影,嘴角勾起笑。

因为我想在她身边。

楚云,你是否明白,不管她的心中藏着谁,她爱着谁,最后胜利的都不一定是那个人。

只有在身边、只有紧紧握住她手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不存在真实的形状,而我却是真实的,真实的存在于她的身边。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存在,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几十年,只要我在她身边,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东辰落云说完,追着楚纤的身影去了。

楚云望着他的背影一阵哀声叹尽落缤无数。

当年的柳青在这里写下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而如今她竟然亲眼看到了东辰落云来实现这句话。

这样痴情的男子,这不希望他的结局是悲伤的。

摇头,楚云觉得自己又杞人忧天了。

真是的,她今天可是来游玩和找神仙药的,怎么可以去想那些儿女私情。

就在楚云追出去的时候,一个银发身影在青楼明灭的花灯下闪烁而过。

楚云一怔,惊慌的向后看去。

身后环肥燕瘦的女子依然在拉着客人,她并没有搜寻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影子。

或许……是看错了吧。

楚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嘟囔。

那个人是来联亲的,怎么可能在这等平凡的地方出现。

楚云瑶瑶头,跟上东辰落云的脚步离开了。

而此刻,灯火阑珊处,一个银发男子隐藏在黑暗中。

王,你为什么要去注意那个少年啊。

阿尔特不解的问。

蒙亦碧绿色的眸子里满是苦笑,扶住额头道:那个少年,是楚云。

说完这一句,蒙亦从胸膛的侧衣里拿出发带,挽起那银发捆上,走了出去。

阿尔特紧张的问:王,莫不是楚云姑娘来抓奸了吧。

旧王妃留不得蒙亦好看的眼睛抽搐了一下。

他……又没有犯奸,抓什么。

不要瞎猜测,大概是她来此有事要做,我们跟上去看看。

蒙亦皱着眉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楚云会在这里。

今天他刚刚去面了圣,与那不相识的落梅公主见了一面。

从宫里出来后,天色已晚,他就想着明日再去东辰王府拜访,闲暇无事,想逛逛京都,阿尔特却非说什么要来这青楼逛逛。

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所以想在这里包个间。

却谁知道无巧不成书,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楚云。

他实在不想引起骚动,所以才把那妖娆的长发扎起来。

只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似乎不大。

青楼街上的女人看了蒙亦,全部惊为天人,那碧绿色的眸子、银色的发,哪里是一般人能所拥有的。

公子,来我们醉君阁吧。

奴家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公子,您看奴家是否合您的要求。

女人们纷纷上前来献媚。

阿尔特拦都拦不住。

彩色的手帕带着女人绵软的幽香飘过他的面前,浮动的彩灯摇晃,迷惑人心的青楼长街上的这些女人。

蒙亦对她们毫无感觉,他的目光里没有这些人,只有那远处,穿着有些大的男装的那个女子。

灯火阑珊深处,他唯一想要追逐的身影,只有那个。

———空间分割线—————紫烟醒来的时候,发现东辰夜已经不在身边了。

外面天色暗去,紫烟起身问一旁的丫鬟:王爷他人呢?去书房了。

整理了下衣服,紫烟走下床,一点虚弱的样子也没有。

嘴角冷冷的勾起,书房?最近他似乎都是在书房过夜,那里难不成藏了个勾人的妖精?回王妃的话,那里确实是藏了个勾人的妖精,那妖精就是楚纤。

最近每一夜,奴婢都看到王爷去书房后,不一会儿,楚纤就去了。

不知道王妃是否要去……去什么,本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基本的度量都没有,还怎么上得了台面。

我问你,王爷对她可好?丫鬟低头想了想道:也谈不上来,只是每天都会为她准备一些甜点。

紫烟坐到梳妆台前,紫烟笑得格外明亮,哦?这么说咱们王爷还是忘不了楚纤哦。

伸出手掐了下脖子,紫烟的长指甲在桌子上的簪子中挑剔着,最终在一朵黑色的鸢尾上停了下来,拿起来别在发间,又道:这楚纤可是留不得啊,不然日后定然会坏了本王妃的大事。

小红,明日是我成亲大喜的日子,你一定要把一切办的妥当点。

也要记得去把旧王妃安排妥当了。

余兴节目不要忘记了,王妃现在不能说话,要安排一些特别的节目才好看。

丫鬟低头,毕恭毕敬道:是的,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紫烟微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真是不如楚纤美丽呢。

唉,所谓一山难容二虎。

楚纤,你也不能怪本王妃,要怪就怪你生了张勾人的脸吧。

用锁链拴住她,她就不会逃了吧东辰夜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黑色的发飘摇,夜风中英俊的面容透着寒意,嘴角紧紧的拧着。

王爷,侧妃不在。

张晨从门外走进来,低头垂首说道。

东辰夜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人呢?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东辰空呢?东辰夜又问,声音里的寒气,让人禁不住颤抖。

那个女人,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还浪费他的时间让他等待。

听到那个冷冷的声音,张晨抖了下身子,心知王爷是动怒了。

太子殿下傍晚的时候回宫了。

真是搞不懂王爷,如是喜欢楚纤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的对待她。

如果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这样。

其实真要论起这个事情来的话,东辰夜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比起张晨,东辰夜更加的疑惑自己的种种表现,他的样子就像是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你下去吧。

东辰夜依旧站在窗前。

是,属下告退。

张晨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最近一段时间,呆在王爷的身边特别的压抑,他基本上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

呼呼,这次真走运,一点事情都没有。

慢着。

张晨还没走到门前,东辰夜再次开了口。

张晨苦着一张脸,在心里暗骂:都怪你乌鸦嘴吧,这下子好了。

要倒大霉了。

东辰夜站在窗前,看一眼桌子上的糕点,指给他道:拿下去吃了,本王赏赐给你的。

他嘴巴上说着是赏赐,实际上语气却是命令的。

张晨当然知道这糕点一开始是给谁的,不过他不敢说什么,只能拿起糕点,默默的谢恩。

谢王爷赏赐,张晨告退。

东辰夜一句话也不说的点了下头,张晨便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都默默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面容清冷如月。

他不知道楚纤去了哪里,但他知道她和东辰落云在一起。

因为东辰落云也不在王府。

窗外的月亮高高的挂起,东辰夜仰望天空,那天上的北斗七星哪一端,一颗紫色的星星熠熠生辉。

那是属于东辰夜的星星,那北斗七星就像是一把锁链。

东辰夜不禁在想,如果把锁链套在楚纤的脖子上,是不是她就没有办法乱跑了。

———空间分割线—————在一家最大的青楼面前停了下来,楚纤给东辰落云让开了道路,话里带刺的说:云公子想必是这里的熟客,给我们兄弟两个带路吧。

东辰落云苦恼的皱着眉头讨饶,我的好纤纤,我的姑奶奶,我真的是之前来过这地方,后来就不来了。

我都解释过了,你相信我好不好?谁信你啊。

楚纤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俗话说的好,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

这是老鸨眼尖的看到东辰落云,立刻迎了上来,笑逐颜开的说道:哎呦喂,这是什么风把云公子给吹来了。

云公子您可真实有日子没来了。

云公子好稀奇,这次竟然带着朋友一起来,看后面这两位公子容貌不凡,得心应手的花楼假男人只是偶尔带朋友来见识一下而已。

东辰落云敷衍的和老鸨对话,眼睛始终在观察楚纤。

拜托,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命只有一条。

楚纤一听,眼睛瞬间张大了一些。

还真是有日子没有来了?楚云在一旁也实在看不去这两个人这种模样,拉着楚纤到一旁说道:姐姐,你也适可而止啊,就算人家在追求你,你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样啊。

让人心里多不舒服,楚纤有些尴尬的看着楚云,叹气,其实我也不想,我怕是让东辰家的人给我弄疯了。

我看到东辰落云,就总有种以前的东辰夜还在我身边的错觉。

他说别人好,我心里就不好受,他如果和别的女人亲密,她就会生气。

小云,我是不是很自私。

明明不是我的,我却还是死拽着不放。

明明对我不好的,我不能干脆的放手,却也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到底她是在做什么,就算是东辰落云现在像极了以前的东辰夜,也终究不是他。

有些事情是不能代替的。

如果不是替身……那么就是更可怕的东西在心里滋生了。

那是必须要扑灭的火苗。

在楚纤又将要陷入苦恼的思考之前,楚云扯了一把她的袖子,道:好了啦,姐姐你也别去想那么多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吗?我们今天就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去体验一下古代的青楼吧。

楚纤笑一笑,甩开脑海里的不愉快都消散了。

东辰落云把一切打点好了之后,和楚云、楚纤在这条青楼长街上最大的一座青楼,上面书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云雨楼。

走进去,三个人被一大堆女人簇拥着去了二楼的雅间内。

一进去,三个人就被穿插着的女性给分割了。

坐好位置后,女子们开始想方设法的灌三个人酒。

那些酒中都是加了媚|药的,这次是好不容易碰上的几个帅哥,春宵苦短,一定要及时行乐才行吧。

东辰落云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楚纤,本以为她没有丝毫经验,一定会有麻烦。

谁知道……小美人儿,为了你貌美如花的容颜干杯。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今日谁喝得多,谁就能从本少这里拿到这腰带,本少今夜就为谁消瘦。

她那张转了男性的面容带着邪邪的,完全魅惑了众人。

再去看楚云,那边也是得心应手的很。

初公子,您吃这个。

初公子,我为您捏下肩膀吧。

楚云含笑,照单全收。

……默默地低下头,东辰落云满脸黑线。

这对姐妹若要是真的是男儿身,怕现在应该也是情场高手,或者花名在外,所以说她们很厉害。

不,这不是重点吧。

重点是——他现在倒是扭捏了。

以往潇洒风流的云公子,此刻不敢造次。

这里好歹也是青楼,不是个随便的地方,如果他失足与哪个女人亲密了,被楚纤抓到了,一定会眼睛凌迟他的。

不行,他可受不了。

喜欢你,喜欢到快要发狂了真的,以前的时候,他在青楼里。

可以面不改色的和好几个女人一起,做更疯狂的事情。

现在却完全不行,当着楚纤的面,东辰落云可干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些女人见云少有些无精打采,全部凑上去,黏在他身边。

东辰落云只得苦笑推脱,说道:今日我来,只为陪我的两位好兄弟,还希望姑娘们不要为难才是。

云公子,你这就说笑了吧。

大家来了就是玩的,别可以去嘛。

楚纤嘴巴这么说,眼睛却瞄着他旁边的女人就上火。

死女人,勾腿,勾腿干嘛!东辰落云面露难色,开口想要说什么。

只不过……似乎根本没有人打理他。

初公子,我敬你一杯。

来来来。

好说,好说。

东辰落云忽然觉得压力好大。

酒席上别说追查神仙药的事情,就连好好说句话也没办法。

楚云忙得没有时间,楚纤却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

酒过三巡之后,楚纤推脱自己要去方便,站了起来。

东辰落云等她出去后,搪塞了一个理由也跟了出去。

知道东辰落云跟过来,楚纤加快脚步,一直走向前去,完全不理会他。

纤纤,等等我。

热闹非凡的青楼内,楚纤烦闷异常,这里好像就找不到一片清静的地方。

到处都是女人的纱衣与媚笑,迷乱奢华的色彩。

讨厌!讨厌!穿过正堂,走到院子里。

楚纤直奔此时人最少的青楼后花园。

东辰落云怎么喊,她就是不停下。

东辰落云实在受不了了,上前一步猛然拉住她的手臂。

楚纤懊恼的回头,皱着眉头道:放手。

不放。

东辰落云坚定的摇头。

我叫你放手啊,我现在可是个男人的身份,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就去找这青楼的女人,反正这里的女人,你想上哪个她都会心甘情愿的给你上。

楚纤开始挣扎着甩手臂,口不择言的乱说一通。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这种心情,不该……不该存在。

东辰落云忽然手臂一拉,一个旋身将她按在了黑暗的墙壁上,二话不说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楚纤瞪大双眼,大脑瞬间空白。

灼热的唇在她唇里放肆。

好一会儿,楚纤反过神来了,她挣扎,手指死命的推着他的肩膀,东辰落云丝毫不为之所动,抓着她狠狠的吻着。

像是要把自己的感情,全部宣泄出来一般。

渐渐的,楚纤的挣扎变小了,伸出手环住他。

楚纤迷失在这缠绵悱恻的吻中。

对不起,东辰夜,真的对不起。

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只不过……面前这个男子,有太多太多的深情,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各种各样的手段,将我引领入他的禁区。

好一会儿,东辰落云才放开她,醉人的耳语在她耳畔回荡。

楚纤,我快要发狂了。

我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只做一个朋友。

因为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诱惑你掉入我怀里。

他黑色的发擦在楚纤的面颊上,骚动了她的心。

三个月为期。

我等你楚纤忧郁的笑着,伸出手臂环住他。

怎么办,我不爱你,却还是要掉入你设置下的泥沼。

我不爱你,却忍不住想要你的温柔。

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呢?或许不是吧,我只是,真的好喜欢他。

与爱不同,我不会为了他痛彻心扉。

却自私的想要,想要他在我身边。

楚纤唾弃这样的自己,她好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现代人。

为什么不是古代那种从一而终的女子。

如果她把第一次给了谁,就会永远死心塌地的那种女子,怕也就不会由现在这种深陷泥沼的感觉。

偏偏她不是,她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现代人。

她也会知道是谁在默默的爱着她。

是谁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

她会感动、也会心动。

东辰落云说要疯了,楚纤觉得自己才是快要疯了,这种精分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东辰落云喘息,在她耳变温柔浅笑,偏偏俊雅的容颜上面,万千柔情全部赋了她一人。

楚纤,我们来打个赌,三个月,三个月为期。

我等你,若三个月后,东辰夜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没有重新爱上你。

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我想要陪着你,一辈子。

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能在你身边,那么赢了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楚纤哽咽着点头,好,三个月为期,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与东辰夜重新在一起了,你就重新找一个人,好好的去爱吧。

与东辰落云之间,是一场类似镜花水月的爱情。

隔着那水一般的镜面,两个人遥遥相望着。

彼此之间渴求,但却始终不能轻易穿过那那层镜。

因为那里,站着一个人。

始终站着笑容温柔的东辰夜。

他不言不语,却阻隔了一切。

楚纤伸出手,最先能碰到的,还是那个温柔的东辰夜,是那个金色花朵中的东辰王爷。

从东辰落云的怀里出来,楚纤转身要向回头。

此时花园里忽然多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来。

黑暗中,两个人一边向后看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唉,你说这神仙药,真的有那么神吗?白痴,没吃怎么知道神不神。

快走,别让人看见了,不然就麻烦了。

你们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东辰落云冷冷的从树后走出来,手中寒剑闪着微光,架在走来的那个两个男子面前。

哇啊!那两个向前走着的男人忽然看见寒光一闪的剑,吓得立时倒退了几步。

东辰落云逼上前去,将剑横在一个人脖子前,追问:放心,我不是要杀你们,只是想问问,哪里有卖神仙药的。

对方本是要反抗,不过东辰落云的剑太快了,那两个男人也算精明,一下子就知道双方实力悬殊。

又听他问神仙药,舒松了一口气,道:卖药的人已经走了。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够拿到药。

而且,我们并不知道谁会得到这药。

小云会死的很惨东辰落云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眼。

这两个人,似乎是武林中人,不过不是什么大门派,只是是小帮小派的砸碎而已。

把药留下,走吧。

楚纤从树后出来说道。

那两个人连忙把药放到楚纤手上,东辰落云收了剑放那两个人走了。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回去研究一下吧。

好,去找楚云。

落云王爷。

一道粗声从花园的亭子外面传来。

楚纤皱起眉头,这个声音怎么有种非常陌生的熟悉感觉。

回头一看,那身高,那个头,还有那粗鲁的长相,倒真的是眼熟。

东辰落云也跟着去看,见是阿尔特,不禁诧异,问道:这不是阿尔特副将吗?你们不是在宫里吗?为什么会在这青楼出现。

阿尔特摇头,憨笑道:我们家王不喜欢皇宫,规矩太多,所以就出来了。

我硬拉着他来了青楼。

走到这里时看到了楚云姑娘和,王就跟着来了。

看了看楚纤,阿尔特疑惑万分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少年好生面熟啊,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啊。

我是楚纤啦。

楚纤翻了个白眼,嘴角有些抽搐的问:你是说蒙亦来了,还是跟着楚云一起来的。

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觉得楚云大概是要倒大霉了。

原来是王妃。

阿尔特点点头,笑道:我家王已经去找楚云姑娘了,所以请二位不用等待,先回吧。

楚纤额头上挂满了黑线,这个,那个,她该不该插手啊。

我觉得小云大概会死得很惨。

小小声的,楚纤对东辰落云说。

东辰落云拉着她的手臂,对阿尔特温润一笑,那楚云就麻烦蒙亦大王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落云王爷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嗯,其他事情待明日再议吧。

东辰落云说着,拉起楚纤就向外走去。

楚纤瞪大眼睛挣扎,喂,你拉我做什么哇。

我要是扔下楚云不管,楚云明天一定会杀了我的。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飞笑,你就不要在这里妨碍人家的好事了。

蒙亦都追上门来了,难不成你还不给人家机会好好缠绵吗?楚纤不高兴的撇嘴:哼,你懂什么,在自己不幸的时候,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让别人陪着自己一起不幸。

东辰落云抓着她,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想要破坏啊,那好啊,我们再折回去吧,反正也没走出太远。

好啦,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那么不识趣的呆在那里。

楚纤说完,看着面前的长街,各色女子依然如蝴蝶一般,向着东辰落云抛媚眼,有的甚至直接扑过来。

真是的,这群女人还有完没玩啊。

云公子,云公子的叫。

喂,他现在可是为了老娘在守身如玉,别勾|引他啊!眼珠子转动,楚纤忽然来了主意:哎呦喂,说起来,我怎么忽然腿疼了啊。

蹲下来,楚纤一脸痛苦的样子叫道。

云少竟然吻了一个男人!所有女人都看着这个样子妖娆的少年蹲在地上哀嚎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这个……也叫男人?!比女人长得还女人,比女人还娇气!东辰落云无可奈何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小声问道:你要我怎样啊。

楚纤眨着闪亮的大眼睛,无辜的嘟起小嘴道:这些女人好讨厌啊,你现在虽然是自由身,不过是我预定了的。

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是要闹哪样啊。

东辰落云宠溺的摸了下她的头发,笑道:那我就让她们自动退散怎么样?你有办法?大眼睛眨了又眨,望着红花灯下,他有些飘渺虚幻的身影,一圈圈光晕,将他美好的轮廓与笑容勾勒,似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真的,好帅啊。

楚纤忍不住泛起了花痴。

东辰落云笑,忽然俯身凑近她,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此刻穿着男装的她的唇。

楚纤这次是真的吓傻了。

这个男人,是疯了吧。

啊啊啊啊!!!!云少疯了!云少竟然吻了一个男人!啊!给我把刀,我要去死。

云少!呜,云少,不要爱男人啊。

我接受不了,啊!接受不了。

四周喧嚣不断在两个人身边穿梭,然后人群做鸟兽状散去。

长街前,大片大片的樱花飞落,舞动着的花灯在夜风习习中摇曳着。

四周喧嚣渐渐散去,坠入眼底的是面前人的容颜。

楚纤脸色通红,微张着眸子看他,纤细的睫毛几乎要打到东辰落云的睫毛了。

你疯了。

楚纤娇声抱怨。

东辰落云笑,在她唇边喃呢:是啊。

遇见你的那天就疯了。

从第一次吻你开始我就不正常了。

我跑到青楼里,抱着别的女人想着你,然后落荒而逃。

纤纤,我真的,会为你疯掉的。

会不会有天,我也因你而死呢,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闭嘴,你要是为了我,就好好活着。

楚纤猛然抽身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板栗,神色慌张的说。

东辰落云连忙安慰她,我说笑的,说笑的,来,我背你回去。

他知道,她想起了花勿离。

其实有时候东辰落云挺羡慕花勿离的。

那只凤凰的深情,让楚纤一辈子铭心刻骨,永世难忘。

喂,你这样做,我们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不会的,没有人会认得我们的。

背起她,在花街上走着,感受她紧紧环住自己的手臂,东辰落云温柔浅笑,狭长的眸子够起来,他很满足了,这样子成为她的保护伞,对于东辰落云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

两个人默默的向前走,没有发现,某个楼宇处,坐在栏杆上的人。

公子,您要的画像画好了。

画师把画拿给男子看。

那画上,落花飞舞中,男子与少年的亲吻,唯美动人。

月光中,凤目勾起的男子笑一笑,喝一盅酒道:嗯,很美。

把这个,送给东辰王府的新王妃吧。

切记,要作为婚后礼物送去哦。

画师点头,收起了画退下了。

楼宇间,男子依然对月喝着酒,心情舒畅。

你不乖哦,我要惩罚你楚云在房间里等待了许久,依然不见那两个人回来。

面对这一屋子女人。

楚云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最可怕的是这些女人都喝了带有媚药的酒,个个都是一副要撕破她衣服的恐怖样子。

楚云是真心害怕自己会被这些女人生吞活剥了。

呜,忽然就后悔自己为毛非要来体验什么男人的青楼人生。

有毛好体验的啊,一群女狼如饥似渴,该是有多可怕啊。

要想办法脱身才行。

眼珠转动,楚云含笑起身道:各位美人,在下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美人们不要心急哦。

楚云说完急匆匆就要向外走。

不过女人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一个女人扑到她身边,抓着她妩媚一笑,道:刚才云少和那位公子也说很快就回来,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几位公子莫不是耍我们姐妹玩吧。

楚云一边拔开她摸索自己的手,一边尴尬的向外挪。

本公子怎么舍得你们寂寞呢,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楚云心里对那两个人那叫一个恨啊。

呜,你们两个不知道躲在哪里做什么,扔下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受难。

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呀。

女人们媚眼如丝,妩媚的抚摸着她。

楚云觉得自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一大群女人潮水一般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如狼似虎。

公子公子。

在女人的媚声中,楚云急出了满头大汗,惨了惨了,这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千钧一发,衣服将要失守之际,忽然门被推开了。

嬉笑着的女人们停下了动作,偏头看向门外。

一身银装的男子走了进来,银色的发,碧绿色的眸子,俊美似天人的容颜,瞬间让女人们陶醉在了其中。

楚云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门外的人。

蒙亦!?这、这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的这个人,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儿,你又不乖了。

银发男子勾起嘴角,从那些女人中一把抱住楚云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一旁的女人们全部目瞪口呆。

楚云更是极力的挣扎起来:放手,你还不给我放手。

该死的,本小姐给你抱我的权力了吗?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啊,云儿,谁准你这么叫了?蒙亦只是笑,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云儿,不要闹了,你那习惯了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接受女人的,乖一点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啊?瞪大眼睛,楚云脸色通红,怒道:你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蒙亦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伸出手抚摸她的面颊,本想着等你消气前,都随着你胡闹的。

可是云儿,你太没有自觉了。

你是我的人,怎么可以来青楼勾女人呢。

你不乖哦,我要惩罚你。

楚云听得心惊胆战。

这是要她命哇。

她现在可是男人身。

还有,惩罚什么?姑娘本身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四周女人的目光开始转变,惊愕的,诧异的,甚至还有鄙夷的。

挣扎着,楚云大叫:你……话才刚出口,蒙亦忽然一个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昏黄的烛火明灭,蒙亦忘情的吻着她。

而我,不配娶你。

四周女子的脸色千变万化。

啊!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女人们纷纷做鸟兽状,落荒而逃。

楚云被吻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浆糊,况且现在男色在前。

她一堂堂二十一世纪标准色女,怎么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谁还有时间理会那些都记不得模样的女人啊。

伸出手勾住蒙亦的脖子,楚云很女王的与蒙亦激吻。

直到蒙亦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碰她的时候,楚云一把推开了他。

擦一下嘴唇,楚云不悦道:王这个样子有欠妥当吧。

王可是有婚约的人,不过没关系,刚才那个算是你情我愿,美色当前,我愿意浅尝,不过不想再深入。

蒙亦眉宇间染了淡淡哀伤之色,楚云,你有没有想过我?从西域离开之后,有没有再想过我?楚云嗤笑,笑话,我怎么可能想起。

我楚云对于帅哥,一向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你堂堂西域王,后宫三千佳丽,马上又要迎娶我东耀国落梅公主。

莫不是比不过我一个小女子潇洒吧。

背过身去,黑色的发随着那蓝色的发带甩动。

楚云看向窗外,目光悠远。

我是否会想你,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故事的结局不会改变,你也不会为了我不娶落梅公主。

如果这一切注定是错,不如放手让彼此都好过。

蒙亦,你今日就不该来。

蒙亦看着她的被背影,心里满是伤痛。

想念就是潮水,涨潮的时候太汹涌,落潮的时候却不够干脆。

蒙亦知道,自己不能够潇潇洒洒的放开她。

可是……他是否可以爱这个女子呢。

是否……走到她身后,伸出手环抱住她单薄的身子,蒙亦银色的发靠在她的发上。

云儿……我想你。

磁性的声音像是一把柔软的剑,插入胸口的时候,却有如刚开刃的刀一样锋利。

楚云的心脏,猛然收缩了起来。

手指在他的大手下面微微颤抖,楚云闭上眼睛,忍住一直以来的脆弱。

她不能哭,不能哭。

蒙亦太过狡猾,像狐狸一样,不可以轻易相信。

蒙亦,我只问你一句,还是那一句。

我一生只嫁一个男人,也只准那个男人娶我一个人。

你愿意为我舍弃后宫三千佳丽吗?声音冷硬的说,楚云看似强硬的外表下面,是内心最深沉的脆弱。

蒙亦抱着她的手更紧了。

或许故事从一开始,上天就安排好了结局。

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能为你舍弃一切,只不过,我是妖……人妖相恋,必然遭受天谴。

楚云,我怎么能让你承受这些,怎么能把你推向火坑。

云儿,你一定一定会遇见一个只娶你一个人的男子,而我,不配娶你。

蒙亦温柔的在她发上落下一吻。

放开了她的手。

芙蓉花渐散的温度,飘逸远离的银发。

楚云的心脏猛然缩紧,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手。

楚云捂住嘴巴,夜空在她面前扩大扩大,再扩大,心像是被凿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冷冷的吹着风。

王爷在等你,都等好几个时辰了芙蓉花渐散的温度,飘逸远离的银发。

楚云的心脏猛然缩紧,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手。

楚云捂住嘴巴,夜空在她面前扩大扩大,再扩大,心像是被凿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冷冷的吹着风。

我只是以为,以为再逼得你紧一点,再让你难过一点,你就会发现我的重要,就会为了我而来。

然而我并不清楚,你来了,不是为我,是为与我做最后的诀别。

咬着牙,楚云回身,在灯火明灭中,大声喊道:西域王蒙亦!你今天走了就不要再来找我。

冲到桌子前拿起匕首,楚云狠狠的拔开,我楚云发誓,若今日你出此门,从此后,我们就如此断袖!我不需要你说配与不配,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任何理由,如果我不能够狠狠的把你抓在手里,那么我就这样决然的与你话别。

蒙亦碧绿色的眼睛,如一潭深水,三千柔情化作水雾弥漫在眼睛内,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侧目,银色的发微微翩动,最终,没有转过那欣长的身影。

楚云,再见。

我觉得我应该有勇气了,从西域一直追到这里,应该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一切,去接受天谴。

可是当我看到你美好的面容时,当那双灵动的双眼,依然有着我喜欢的聪慧时,我忽然发现,原来没有我在身边,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怎么舍得,舍得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在门前的那抹银色身影消失不见了。

乐声不断、欢笑声不断的青楼内,楚云默默的蹲下来,将脸埋在了膝盖里。

蒙亦、蒙亦、蒙亦、王八蛋……呜,王八蛋。

———空间分割线——————哎呦喂,我的二位祖宗唉,你们还知道回来啊,你们怎么不在外面过夜啊,你们……你想死啊,张晨。

我一回来你就像只麻雀一样碎碎念,你是不是想念死我啊。

楚纤瞪大眼睛,楚纤无比凶悍的怒道。

和东辰落云从青楼一回来,就撞上了焦急等待着的张晨,张晨见着两个人就开始碎碎念,嘴巴一直合不上,闹得楚云真想在他嘴巴里塞块抹布。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王妃,你知不知道王爷已经知道你出去,他现在正等着你,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张晨翻了个白眼,焦急道。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王爷可是在书房等了四五个时辰了,这怕是楚纤现在去了,就会倒大霉。

不去么……不去更是倒大霉了!楚纤一听,顿时傻眼了,手指哆嗦的伸出,楚云一把卡住了东辰落云的脖子。

王八蛋!你不是说他不可能发现吗?你要害死老娘啊!楚纤简直要崩溃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些都是能开玩笑的事情么。

完蛋了,东辰夜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按照他现在的性格,自己一定肯定必定会——死相非常之惨。

东辰落云皱眉,不解的皱眉,不可能啊,我让小空去把紫烟整出问题,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呆在紫烟身边才对啊。

看来你的嗓子好了张晨撇嘴:紫烟是被弄趴下了没错,不过完全没有影响到王爷啊。

王爷依然去了书房。

晚上的时候就让我去找王妃,然后,现在书房的灯依然亮着。

楚纤急了,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死了,死了,我必须快点去换衣服,不然……楚纤向前抬头,忽然看到一堵墙横在面前,刹车不及时的楚纤猛然撞到了那堵墙。

楚纤疼得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还没待看清楚什么的时候。

那堵墙忽然开口说话了,你不用换衣服了。

那冷冽的声音……——|如此耳熟,非常耳熟,特别耳熟。

楚纤的双眼几乎马上就要飙出眼泪来了。

流年不利有没有这么不利的。

她不如不叫楚纤,而叫楚不利怎么样?抬起头仰望墙身,月光下站在阴影里的男子,如似夜叉。

俊美的夜叉,是杀人的鬼。

东辰夜冷笑,伸出手抚摸她的喉咙,纤纤,你好了啊。

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本王不知道呢?楚纤浑身冒冷汗,向后退去一步,紧张道:王、王爷,纤纤也是今日才好的。

哦?如何好的?眉梢微挑,东辰夜微笑着问。

声音擦过楚纤的耳膜,楚纤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哭,要她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其实早就好了,我就是不想和你这个石头人说话?东辰落云走上前来,开口替她说道:纤纤是在……闭嘴!本王是在问她,不是你。

东辰夜眼都不抬一下,怒火燃烧的声音直直刺入东辰落云的耳膜。

东辰落云低头,不再说话。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他再多嘴,那么楚纤的立场会更加难过。

东辰夜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再次出声问:本王在问你,你的声音是怎么好的。

月色下他咄咄逼人,使得楚纤不得不为自己说几句话。

好吧,难得不用再装哑巴,她可是要好好的利用自己这副伶牙俐齿。

楚纤深呼吸,用力挪开自己的下巴,退后一步笑道:王爷,昨天夜里,纤纤做了一个梦。

梦里精灵鸟向大海投着小小的石头,在天空盘旋一直嘶鸣直到沙哑,依然锲而不舍。

尔后,佛祖出现,手指天空对精灵鸟说:弃海则是天。

精灵鸟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佛祖的意思,转而从飞向天空,于是又能快乐的唱歌了。

清晨起来,妾身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泡了澡,放了柔软的玫瑰花瓣,温热的水打通了我那不开窍的思想。

我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什么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是因为纤纤过于执着某些人,某些事,才会造成失声。

现在没关系了,纤纤的声音回来了,也……想通了。

看一眼东辰落云,楚纤故意说得别有深意。

东辰夜面色阴沉,上前拉住她的手,冷声道:跟本王来书房。

楚纤的身体不自觉的前倾,跟随着他的脚步上前。

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是温热的。

东辰落云担忧的看着她,楚纤摇头,用唇语说:我不会有事的。

他是不是这样吻你的东辰夜侧目看到,忽然横出手,一把抱起了楚纤。

迅速的转入了回廊,消失在黑暗中。

东辰落云低头,垂首叹息。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步遇见她呢,这样的话就不用眼睁睁看着她被另一个更有资格的男人抱在怀里了。

一路抱着楚纤回到房间,东辰夜狠狠的将她扔在了地上。

楚纤疼得一阵眼晕。

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东辰夜冷冷的看她,楚纤,是不是最近本王给你太多的好脸色看,所以才让你如此放肆,私自出府不说,还勾|引落云。

楚纤头也不抬一下,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教训的是,纤纤自知不懂规矩、又下|贱欠教训,不知道王爷要如何惩罚?楚纤早就对这个男人不抱什么希望了,与他对抗不如自己乖一点什么都扛下来。

唉,罢了,罢了,已经无心再去想他是否还会想起从前,是否心中还残留着对自己的爱。

楚纤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再去忤逆他。

渐渐的,感情变得再淡些,不舍再减轻一些,她能够全身而退了。

她就会离开的。

只要不去想,只要屏蔽住自己的心,就可以当面前的人是陌生人了吧。

东辰夜听到她的话,更加的恼火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东辰夜怒吼:谁准你自己说你自己下|贱的!楚纤听到这类似柔情的话语,眼里含着委屈甩手道:你管我!我就是下|贱,你不是说我勾|引落云吗?我不是下、贱我怎么可能去勾|引他!我下贱,下贱,我骂我自己下贱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么不干不脆,到底是想把人折磨成什么样。

一边对我像是对待仇人一样,一边又不经意间露出温柔。

自欺欺人的话说了太多,每天都在自说自话,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楚纤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东辰夜迷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她委屈的神情,让他的心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面容,东辰夜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浅浅的,温柔的吻着,与平时那如暴风雨一般的吻不同,这一次他显得小心翼翼。

楚纤不明所以,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他要突然这样呢?突然这么温柔。

这种感觉,就像是很久之前那样,他总是小心翼翼,就算霸道,也绝对不会失了风度。

她喜欢那个时候的东辰夜,似乎永远都在温柔的等待自己。

那是爱的表现,与现在不同,现在的他是在掠夺。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能再一次,像这样感受他以前的温柔。

似乎就能将心中所有的苦楚都抵消。

夜郎,我好迷茫啊。

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说过要再让你爱我一次的,可是现在的我多么的无力。

吻着吻着,东辰夜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的剧痛,这种感觉又来了。

张开双眼,月色下看着她的面容,东辰夜的温柔忽然降下了温度,嘴角勾起邪恶的笑,东辰夜问:楚纤,东辰落云是不是这样吻你的?你喜欢我的吻多一些,还是他的多一些?上床的时候呢?上床的时候,他会让你更爽吗?我后悔,为什么现在还要在你身边冰冷的声音在书房里渐渐回荡成山谷的回音。

楚纤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了。

连忙推开身前的人,错愕的看着东辰夜,楚纤谁眸里映出来他恶劣的笑。

狠狠的擦着嘴角,楚纤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辰夜微笑着靠近她,一步一步咄咄逼人。

楚纤一步步向后退。

你应该对温柔没有什么感觉吧,你喜欢粗|暴一点对不对,在本王身下咬牙隐忍的样子,简直要让本王心动了。

楚纤退无可退,靠在了书房的墙上,东辰夜伸出手勾起她的脸,羞辱的话打落在楚纤心上,使得她本就单薄的身子,此时瑟瑟发抖。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楚纤,你现在是在回忆吗?回忆本王疼你的画面,还是在比较和东辰落云时候的画面。

东辰夜的羞辱依然不断。

楚纤捂住耳朵,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哀求道:住口,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求你了,不要……不要再去提起那些夜晚,那些不堪的夜晚。

在心脏的疼痛与肉、体的欢愉中挣扎着的她,真的好累。

怎么?你不敢提起?怎么会呢,你有一副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好身子,不要害羞,来,来哀求本王疼你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硝烟。

楚纤的眼泪滑出了眼眶,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东辰夜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接住了那一巴掌。

楚纤泪眼朦胧,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半面俊颜侧在自己面前。

心脏好疼,那一巴掌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心揉碎一般。

自己的这颗心,是他给的啊。

他说过再也不能爱自己了,因为他把爱着自己的心脏给了自己。

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听话,不让人省心,偏偏就想着要他再爱自己一次。

贪慕与固执,是她最大的错误。

深呼吸,泪水不断的流下来,楚纤哽咽的看着他,道: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

我没有后悔以前爱过你,我只是后悔,为什么现在还要呆在你身边。

哀伤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楚纤说着,忽然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么固执,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你仍然是我记忆中,深深爱着的夜郎。

东辰夜一惊,伸出手想要扶她,手伸到一半,却又狠狠的收了回来。

冷冷的看着她,深呼吸,东辰夜站好身形俯视她:后悔了吗?已经晚了。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能够忘记的,是不重要的。

现在你再想要离开我身边,不可能了。

明天起,你要继续装哑巴,今天以前不知道你会说话的人,从明天开始,仍然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不会,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我也绝对不准许,别人再注意到你。

楚纤肝肠寸断,转身跑了出去,几步之后,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东辰夜在窗前看着她跌倒,眉头皱起来,想要起身出去,却发现东辰落云已经匆忙赶过来抱起了她。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东辰夜捂住胸口,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掉落,跪在窗前,东辰夜痛苦的几乎要死掉了。

又是这样,心脏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疼着,每次对想要对那个女子温柔,每次想要好好的抚摸她的面容,心脏都像是要撕裂一般的疼痛。

是否自己的心在提醒自己,他该有一副铁石心肠,绝情……弃爱。

第二日张灯结彩的东辰王府里喜气洋洋。

楚云踩着晨雾走回来,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楚纤住的屋子。

在□□,看到脸色苍白的楚纤,楚云紧张的扑过去问: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楚纤苍白的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东辰落云端着粥从外面走进来道:楚云你回来了,正好,你陪着她吧。

我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忙。

药已经吃过了,剩下的我叫小翠中午熬了定时送来。

楚云点点头,你去吧,我来照顾姐姐。

东辰落云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楚纤端起粥,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耳边远远的能听到热闹的锣鼓声。

楚纤浅浅一笑,苍白的脸微侧向窗前,小声问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呵呵,古诗里说的事情,竟然有日让我身临其境的体会了,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对了小云,外面热闹吗?楚云咬着唇,眉间染上哀伤,放下手中的碗爬上床,靠在她怀里道:姐姐,不要去想外面的事情了,姐姐你……应该活的比现在好。

那个人不值得你再去为他做什么。

楚纤笑着抚摸她的发,点头应道:我想要离开,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做件事情。

楚云疑惑,大眼睛眨了又眨,很是费解。

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姐姐必须去帮他做的吗?楚纤低头看她,严肃的说:是白莲教。

最近几日我在东辰夜的书房看到了白莲教的一些事情。

白莲教令东耀生灵涂炭,不除不行。

楚云不高兴的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瞪大眼睛道:我们又不是来做圣母的,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

我拿到神仙药可不是为了除害,我只是想找出紫烟那个小贱人的罪证。

我不相信她是单纯的靠近东辰夜,她害得你这样,我一定要帮姐姐你报仇。

楚纤摇头叹息,黑色青丝垂下来,缠成绕指柔。

和紫烟没有关系,一切不过是东辰夜的想法。

这是姐姐的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与东辰夜,怕是真的没有缘分。

姐姐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能最后一次,为他抚平眉间的忧愁。

楚纤望着窗外,幽幽的说。

她没有忘记在湖水中心,北斗七星的彼岸,那个男子写给自己的无数个花灯。

他说:我希望你永远笑容灿烂。

夜郎,就让我为你抚平眉间的哀愁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楚云撅嘴,无奈的摇头:好啦,都随姐姐啦。

反正我说什么也不管用。

许你生死与共,生世不离你和蒙亦怎么样了?楚纤忽然想到蒙亦,开口问道。

楚云咬着唇,扑到她怀里,哀声说:姐姐,这一此,我是真的要对他关上心门了。

我不再去等待你的转身你的决定,不再自作聪明的去试探你对我的反应。

下次见面就当萍水相逢,客气的打个招呼就好。

热闹的人群、热闹的红,东辰王府宾客临门,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玫瑰花瓣点缀的厅堂上,红烛燃烧。

在众多宾席中,楚纤坐在江雅芝的身边,显得分外尴尬。

是啊,那的确是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以前是王妃,而现在只是个弃妾。

先前东辰夜娶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热闹。

有些后悔没有再穿得早一点,如果再早一点,说不定就能赶上拜堂了呢。

怎样也好,真的很想与他拜一次堂,以自己的身份。

江雅芝始终握着她的手,歉意的说:纤纤,对不起,小夜他对不起你。

楚纤摇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无需说对不起,也不要去讨厌那个女人,因为她总有一天会为东辰家诞下子嗣。

那个时候,不是一句讨厌,就可以否定她的。

楚云劝过她不要来的,楚纤坚持要来。

不单单是为了不招惹是非,也是为了看着,她要亲眼看着他幸福才行。

坐在椅子上,楚纤望着纷纭的宾客,渐渐出神。

思绪飘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直到司仪开始喊拜堂的时候,楚纤才拉回目光,看着面前的东辰夜与紫烟。

今日为了避免与新娘冲撞,楚纤没有穿红色,她穿了一身的白衣,只在衣服上,画着不知名的花。

那红色的花朵妖艳美丽异常,夺得了在座所有人的瞩目,比起遮着盖头的新娘,坐在这里的楚纤,似乎才是所有目光追溯的源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互换誓言。

司仪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掠过有风的夜晚,吹散在楚纤的耳后。

原来,还有一项自己不知道的互换誓言。

东辰夜的手牵着紫烟,目光却扫向了楚纤,在空气中,两个人的眼神交错。

他站的位置,正好阻绝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着楚纤,紧紧的握着紫烟,开口说: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王妃。

本王许你生死与共,生世不离……心又开始疼了,东辰夜觉得自己浑身都赵起了火,他的心很疼,却始终不愿意挪开自己的目光。

自己想要的王妃……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喊着紫烟的名字,自己的目光却没办法从楚纤身上挪开。

爱情就是毒药,既然明知道有毒,自己就不该碰啊。

楚纤含笑,眼里泛着泪意,却还是笑得很美。

我许你生世不离,我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终于有这么一日,他要把这种许诺给别的女子了。

那个日出,在自己身边许诺的男子,现在要娶别的女人了。

夜郎,如果她能给你幸福,就请你这样幸福下去。

不能给我的,就通通给她吧。

他终于与那个女人成亲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在烟花盛开的时候洋洋洒洒飞了漫天。

紫烟含笑,甜蜜的回应他:紫烟愿一世陪伴在王爷身边,为君抚平眉间忧、心间愁。

硬生生的收回目光,东辰夜看着面前的紫烟,在飞花直落的那个瞬间,面前的女子变成了楚纤。

她笑面如花,温柔的说:纤纤愿一世陪伴在王爷身边,为君抚平眉间忧、心间愁。

原来,不是刻意不去看、不去理会,就能够忘记了,不去想了。

有些人,就在你身边,你还是会去想念。

你说的,不要后悔,不准离开。

心脏很痛,东辰夜低喃出声。

楚纤,哪怕我不能够对你温柔,你也不要后悔,不要离开我,你做得到吗?我或许在异想天开也说不定。

你身边有落云,他可以给你无限温柔。

你不需要在我身边受罪,对不对。

紫烟疑惑,含笑回道:当然,紫烟不会离开王爷的。

眼前的女子又变成了紫烟,东辰夜桃花眼闪动一下,放开了紧紧抓着她的手。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平身吧。

朕今日只是来送个礼物,这玉麒麟,廖表朕心。

东辰云领着东辰空走了进来,笑容浅浅的送上礼物。

江雅芝看到东辰云,脸色变得更差了。

这个皇帝,不帮着劝人也就罢了,这种不伦不类的婚宴竟然也才参加。

东辰空扑到她和楚纤身边,小声的对江雅芝道:雅芝娘亲,我父皇这是为了王府的脸面才来的。

江雅芝叹口气道:王府的脸面早就让这个败家王爷给败坏了。

东辰空嘟嘴,趴在楚纤耳朵边上小声说:嫂嫂,过几天东辰云想接你进宫哦。

楚纤低头,默不作声的点头示意知道。

东辰空说完就又跳到东辰云身边。

东辰云敬了杯酒就转身离开了,走时候目光停留在楚纤身上。

四目相对,楚纤不动声色的别开眼眸。

东辰云凤目里的坚定霸道,她很熟悉,早在某个人身上就看到过了。

难道东辰家的男人都喜欢抓着一个女人不放吗?她又不是什么物品,为什么要争来争去。

不喜欢的不放手,不相干的也要抢。

唉,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啊。

丫鬟来将紫烟送回了洞房,喜宴开始了,许多人都举起杯子向东辰夜敬酒。

东辰夜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喝着。

江雅芝明亮的眸子看一眼东辰夜,心里极其不舒服,摇摇头站起了身来,道:纤纤,母妃先回了,真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你若是不想待下去,就回吧。

她也实在没办法接受现在的事情,因为贬妃之事,楚母,也就是江雅芝最好的姐妹,已经完全和她闹翻了,本是要上奏皇上,求皇上把她的宝贝女儿送回去。

楚纤修了家书去家里,楚家母亲才作罢。

不过这婚宴,依然是闹得江雅芝不得欢快。

楚纤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在自己的杯子里斟上一杯酒,楚纤默默地喝着。

杨柳依依轻靠月,今天的月色很美。

望着窗外的景色,楚纤不禁感叹今日是天作的良辰。

本王忘记了,你现在是个哑巴东辰落云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小声问道:要不要回去。

楚纤摇头,在他手指上写:西窗独门冷,不若此刻厅前暖。

如果回去只是面对冷清的四壁,倒不如在这里感受一下这里的热闹气氛,虽然不够热闹的只有她一个人。

手指勾动,东辰落云拿过酒杯与她碰杯,浅笑道:好,我陪着你。

楚纤含笑点头。

她就知道,这个时候,东辰落云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的。

东辰夜从远处看到两个人笑着碰杯,心里开始变得不舒服起来。

端起月光酒杯,东辰夜起身走向了楚纤。

纤纤,本王与新王妃今日大婚,纤纤是否该敬贺本王一杯呢?黑色的桃花眼挑动着,俊秀容颜在红色衣服的衬托下,比以往更加帅气了。

楚纤手指僵硬,心脏缩紧,默默地举起酒杯。

四周的宾客都在看这里,谁都知道这是被贬为侧室的先王妃,是楚将军的女儿。

楚将军现征战塞外,尚且不知道这个事情,楚母并未参加这场婚宴。

不尴不尬的婚宴,实际上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有许多朝廷上看不惯楚将为人处事的大臣,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着此刻的楚纤。

东辰落云握着杯子的手又紧了,他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感情,与东辰夜动手。

东辰夜看到楚纤举起杯子,又笑了,怎么?不开口说祝福的话吗?楚纤仰头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没有透露出任何表情。

她只是默不吭声,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东辰夜会说什么。

东辰夜继续微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哦,本王忘记了,纤纤你现在不能说话,你现在是个哑巴。

那就算了,听不到你的祝福,本王真的很遗憾。

你就以酒代言吧。

宾客们小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哑巴,哑巴啊。

楚家女儿竟然变成了哑巴,真是可怜。

白长了这么俊的面容,成了哑巴,王爷怎么还留着她,直接休了不是更好。

刺耳的话络绎不绝的在她耳边擦过。

楚纤举杯一口喝下那酒,月光杯冰凉,酒也冰凉,只有在进入身体的时候,那酒才开始变暖。

酒入愁肠,辛辣的感觉反而让心好受了很多。

东辰夜也喝下那酒,放下酒杯,走入了人群。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里含满了哀伤,默默的看着她,浅声说道:纤纤,别再继续下去了。

楚纤望着他的背影,依旧心存眷恋的轻声低喃:再等等就好,等白莲教的事情一结束,我就走。

与落云喝了一会儿酒之后,楚纤起身走了向了院子。

东辰夜看着她独自离开,眉头紧皱。

楚纤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花园里。

这里今日该是不会有任何人出现。

只有夏花绚烂。

她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好好的去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东辰落云说自从西域回来后,东辰夜的屋子便被他下了结界,他的乌鸦进不去也不能够查到紫烟半点纰漏。

她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来打探她对东辰夜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有她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呢。

花园流氓愁思百转千回,楚纤一直向着花园深处走,没有发现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后。

直到走入了桃花林,一个人忽然扑到她身边时,楚纤才吓了一跳。

本能的躲开,楚纤神色冷厉的盯着来人。

那人穿着一身的上好丝绸衣,想是哪个宾客家的公子。

男子笑嘻嘻的看着她道:美人为何要躲呢?想来最近王爷都没有宠幸已失声的美人吧,来公子怀里,公子疼你啊。

楚纤皱眉,这人看起来长得倒是一副斯文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

甩袖,楚纤决定不打理他,转身匆匆想走。

谁知那男人猛然扑过来,伸出手抓她。

楚纤手掌变拳,一拳挥了过去。

那男子竟也是练家子,一瞬间躲过去,笑道:美人儿原来也会武功啊,不过可惜,公子我可是武将之子。

我对美人儿爱慕已经,美人儿,你今日就不要躲了吧。

双手死死的攥着她的手,男子的唇就要向着楚纤吻去。

楚纤继续奋力挣扎,男子有些烦了,提高声音道:你躲什么躲,你现在是哑巴,又不能叫,再说,东辰夜早就对你失了兴趣,也许他巴不得把你让给本少开心,好让我爹多帮他呢!楚纤心厌恶的偏头,心下叫糟。

该死的,她现在又只能装哑巴,不能说话,这是大问题。

眼看着那男人就要亲上来了,楚纤咬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空间分割线—————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在下敬王爷一杯。

喜宴上,酒过三巡后大多数人都醉了,贪杯的人依然不放过东辰夜,还在继续敬酒。

东辰夜自从楚纤出去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今日宾客众多,她一个,不会有问题吧。

他想也是没有问题,这里毕竟是自己的王府,轻易是不敢有人造次,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

放下酒杯,东辰夜眼里满是歉意的对敬酒的人微笑,道:张大人,本王去去就回。

张大人拉着他,不依不饶道:王爷是要去洞房吧,不行不行,今日我们一定要去闹洞房才行。

东辰夜蹙眉,对一旁自己两个亲信大臣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拉着那个张大人离开了。

东辰夜起身,匆忙的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辗转寻找,东辰夜凭着直觉向着花园走去。

静谧的花园里没有任何声音。

东辰夜皱着眉,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桃花林里传来声响。

嘶……美人儿,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很快就会爽快的。

一道猥琐的笑声从桃花林里传来,啊!!!接着那声音变成了惨叫。

东辰夜寒眉横挑,抽出寒剑,脚步飞快的冲过去。

那边桃花林里,楚纤气喘吁吁的护住身前被撕碎的衣服。

楚纤转身向着桃花林外跑去。

男子捂住自己被咬伤的手臂,咬牙切齿的大怒道:看来本公子不用强是不行的。

王爷该去洞房魔爪伸出,男子一抓一下次扯住了她的衣服,发丝滑落的楚纤,红唇尚且染着血色,月光下回眸,整个人美丽不可方物,那惊慌失措的眼神,更让她像是掉落凡间惊恐的妖精。

男子一瞬间有些失神,就在须弥之间,一道寒光乘着月色横劈过来,男子靠着多年的本能,在寒光闪烁间,一下子松开了手。

光芒过去的地方,一片白色轻纱飘落。

楚纤喘息着抬头,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已经被对方紧紧的禁锢在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瞬间将楚纤包围。

楚纤心中一阵骚动,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东、东辰王爷。

男子吓得瘫软在地,对上东辰夜如修罗一般的寒眸,一时间抖动如风中落叶,忙跪着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只是、只是酒醉糊涂。

东辰夜怒发冲冠,挥剑,冷冷的看着那个人,沉声对楚纤说:闭眼。

楚纤咬着唇,看着他摇头。

东辰夜皱起眉头看她。

楚纤用唇语小声道:放了他。

东辰夜皱着寒眉,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放下剑,对瑟瑟发抖的那个人说道:滚,别让本王再看到你。

那人脸色苍白的从地上爬起来,跌滚着跑了出去。

桃花林中,只剩下楚纤和东辰夜两个人。

东辰夜扔下剑,抓着她问:那个男人碰你哪里了?楚纤摇头,回他:哪里都没碰,我咬了他的手臂。

东辰夜看了看她的唇,伸出手擦着她的唇上的血迹。

已经过了花期,桃花林在他的眼睛里,却似乎又洋洋洒洒的落下了桃花。

粉红色唯美的桃花雨,就在她身边飘荡。

真想就这样沉醉他的笑容中,醉生梦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东辰夜一身的喜服,让她懵然惊醒过来,退后一步,匆忙的擦了一下嘴唇,楚纤毕恭毕敬的道:天色已晚,王爷该去洞房了,妾身告退。

黑色的发丝摇曳过他面前,她像是要逃跑一般,匆忙的走着。

东辰夜好看的薄唇拧着,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楚纤惊讶回眸,长睫毛下那双水一般的大眼睛眨着,月色下绝色容颜动人心魄。

东辰夜用力一扯,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伸手脱着她的衣服,东辰夜声音依然冷清,本王要惩罚你。

惩罚你生得这一副勾人的样子。

楚纤推拒,提醒他,王爷,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您该去……闭嘴!本王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也是你这个小小的贱妾可以左右的吗?声音提高了一些,他严厉的话语,与他手上轻柔的动作格格不入。

东辰夜温柔抚摸着她的身体,在她身上点上丝丝火苗。

霸道的吻着她的唇,爱|抚与亲吻,让楚纤神色渐渐迷离。

身体瘫软下去,东辰夜一把抱起她,强壮有力的手臂托着她,解开衣袍,乘着那湿润,进入了她的身体。

欢、愉的颤抖,压抑着的低低的喘息。

楚纤觉得自己快要变得不正常了。

你清楚自己是在抱谁就好她喜欢他的进|入,与他身体的共鸣,美妙的似飞上天堂。

越来越猜不透东辰夜的想法。

他总是这样,说着狠毒的话语,一次次越来越温柔的疼|爱她。

再这样下去,身体会不会沦陷呢?如果到了没有他不行的地步,自己又该怎么办。

紧紧抱着东辰夜的背,楚纤死咬牙关不泄漏一点声音。

东辰夜亲吻着她的身体,低沉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到她的耳边,叫出声来。

楚纤黑色的发丝垂落,香|汗淋|淋却依然不吭一声。

东辰夜将她抵在树干上,更加深|入。

楚纤闭上眼睛浑身颤抖,东辰夜的喘息就在耳边,咬着唇,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叫出声来。

不想,不想再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语。

不想他在冷冷的讽刺自己。

东辰夜见她不叫,伸出手指,叩开她的唇。

难耐的声音从合并不拢的唇间流泻而出。

楚纤闭着眼睛想要躲开,东辰夜却完全不给她机会。

嗯……啊……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她唇边划出。

勾|引的东辰夜的欲—望更加勃|发。

忽然很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不是王爷,而是叫他夜。

不知道从那张娇、媚的樱粉色唇里喊出的来的自己的名字,会是怎样的动听。

叫我的名字。

东辰夜喘着情|色浓重的粗气命令她。

楚纤迷离的眼睛仰望天空,北斗七星彼岸,那紫色的星星璀璨夺目。

夜、夜郎……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感情倾泻一般,楚纤抱着他,轻柔的呼唤。

东辰夜听到呼唤,身体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更加紧的抱着她,唤她:纤纤……有什么东西,从血液中奔腾而来,浪潮汹涌,让东辰夜无法抵挡。

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再也不能告诉自己可以逃离。

低头,东辰夜吻住楚纤,深深的吻着,手臂缩紧,似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楚纤也紧紧的回抱住他。

他只一声,简单的两个字,就让楚纤刻意隐藏的感情无处可逃。

在这样的夜晚,当名为东辰夜的那个男子,穿着大红的新郎衣服在她身体里进出,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楚纤错愕迷失了自己。

她不知道东辰夜在想着什么,只是一味的下沉。

太轻易就沦陷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

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这一声纤纤就像是带着她穿越了发生过的那些灾难,回到最初的那个夜晚。

他抱着自己,第一次喊出自己的名字。

纤纤……千言万语都不要说,你爱与不爱我,也不要告诉我。

这一刻,让我知道,你清楚的了解自己在抱谁,就好。

有人说过,爱情中,先爱上的那个就是输了。

夜郎,原来再重新来一次,还是我输了。

我没有那么厉害,让忘记我的你,再一次爱上我。

自己却轻易的再一次爱上你了。

那一夜,一身红色的东辰夜不知道在桃花林里要了她多少次。

他的汗水一直从额头上滴落。

楚纤昏过去的时候,还存着一丝迷惑。

不是我不爱你,是我没办法爱你东辰夜体力很好,为什么会流那么多汗水呢。

这个疑问在楚纤的脑海里一闪即逝,只有东辰夜自己知道,那汗水为什么而流。

那是心痛隐忍所致呵。

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是爱之深,情之切所致。

东辰夜知道自己无法爱楚纤,从一开始,第一次动心就已经知道。

因为他的心脏在排斥楚纤。

抱着昏迷的楚纤,东辰夜将头轻轻靠在她濡湿的发间,捂住心脏倒在桃花林中。

摩擦着她的发,冷峻的容颜卸下了伪装,满是哀伤。

伸出手指为她擦拭脸上未干的泪痕,东辰夜轻柔的低喃:对不起,纤纤对不起。

我不能爱你。

对你残忍,对你无情,偏偏是情到深处无法开口的无奈。

你会怪我吧,会怨恨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放心,我会放你走的。

等到……我真的可以放开你的时候,我就让你自由好不好。

所以,在你离开之前,就算痛彻心扉,我也要紧紧的把你禁锢在我身边。

我真的,还没有办法放手,就算是心痛,我也还是想要你。

我会不会就这样爱你爱到心痛而死呢?如果有这样的死法,也很美好啊。

如果真的能那样,多好……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心痛着的美好,有她在身边,四周那已经凋零了花瓣的桃花树,似乎一瞬间又灿烂了起来。

东辰夜凄然的笑了。

楚纤,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我爱你。

因为只有这样,离开我,你才能够幸福快乐。

不要对我心存眷恋,就算是没有失忆以前的我,也不要。

狠狠的恨我,这样就好。

楚纤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于东辰夜来说,爱情是残留在身上的毒,哪怕忘记一千次,还是会第一万次的再爱上同一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一世一世的轮回着,你还是会爱上前世那个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空间的分割线—————在房间里等了一晚上,红色的喜服已经变冷,红烛也已经燃烬,紫烟仍然未等到东辰夜的到来。

丫鬟们站在一旁,低头沉默,昏昏欲睡。

狠狠的摘到盖头,紫烟愤怒的大声对丫鬟们大喊:出去!出去!都给本王妃滚出去!丫鬟们吓得纷纷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新房,只剩下紫烟一个人。

摘掉凤簪,紫烟坐在窗前,默默地擦拭着红唇。

镜子里的自己美艳妖娆,却没有人欣赏。

新婚之夜他竟然没有回来。

紫烟很清楚东辰夜和谁在一起。

除了那个女人,不会有其他人能让东辰夜离开自己身边。

没想到做了那么多,竟然还是没办法将那两个人拆散。

东辰夜,楚纤,今日你给我的耻辱,他日我定然让你加倍偿还。

握紧手中的簪子,紫烟愤恨的说。

低头看一眼凤簪,紫烟的嘴角又神秘的勾起来了,不过还好,还好本挂娘早有准备,提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红烛下,她的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最美的梦楚纤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桃花林里开满了桃花,粉红色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东辰夜一身的紫色袍子,黑色侧扎在一旁,桃花眼里含着柔情,嘴角微微勾起俊雅的笑,手中拿着一捧金色的花朵。

楚纤站在桃花树下,看他一身光华,风度翩翩的从时光中走过,来到自己面前,伸出手为自己戴上那美好的金色花朵。

他问:纤纤,你好吗?楚纤点头,我很好。

夜郎,我真的很好。

纤纤,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天荒地老,永远不会变。

楚纤泪中带笑,用力点头,嗯,我知道。

我的心里,也只有夜郎,天荒地老,永远不会变。

桃花飞的好美啊,那抱着金色的花朵的男子,笑起来使得天地失色。

啊……真的是一场美梦呵。

清晨在这样的美梦中醒来的时候,楚纤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房间。

身体还有一些虚弱,昨夜发生的一切,像是春梦一场,不真是的在她眼前晃动。

扶住额头,楚纤唤道:小翠,给我拿水。

小翠忙在外面应道,唉,这就来。

把水端进来,小翠递给她。

楚纤开口询问: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小翠骚了下头,尴尬的说:对不起王妃,我也不知道唉。

我今日早起的时候,王妃就在□□了。

楚纤点点头,喝了口水又道:你记得,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被人听了,会招人话柄。

要叫侧妃。

小翠叹口气,眉目间全是愤愤不平,怒道:王爷也真是的,明明王妃这般好,却还是要找那个什么紫烟,我看那女人没有那里好。

楚纤连忙厉声呵斥她,小翠住口!这话在我这里说说,我倒是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被外人听了,你怕是连命都没了。

还不快退下。

小翠点头,垂首退下。

疲惫的倒在雕花大□□,楚纤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房梁。

是否自己该动作快一点,早一点把白莲教寻出来消灭才好。

唉……整日的呆在这个王府,她能查到个大头鬼啊。

皱起眉头,楚纤真心惆怅了。

————空间分割线———————神医,你确定你是神医?我不是神医,难不成你是神医?切,我只是在怀疑你的技术问题,这只小白鼠已经喂了你配的神仙药了,那边那只小白已经开始抽风了,你这只还这么个死样子,你觉得你真的行吗?望着面前这个娃娃脸的男子,楚云怎么也不相信这男人足够当自己的大叔了。

啊啊啊!看着这张脸就觉得好没有安全感,她如何能信任他的技术啊!闭嘴,我现在怀疑你推荐小白鼠,是否正确。

你确定小白鼠能与人一样,对药物有共同的反应吗?在东辰夜的密室里,楚云和神医江坤正在进行一个非常宏大的工程。

没错,是非常之宏大。

两个人正在致力于配置出和神仙药一模一样的药。

我勒个神,你竟然还会说畜生话。

江坤是林巧为她抓来的。

林巧那丫头,最后竟然与江语辰在一起了。

两个人也算是搭对,一起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一副逍遥快活的神仙侠侣样子。

楚云修书过去把事情说过之后,林巧就一手包下了,为她寻找最合适的人选——神医江坤。

当江坤来到楚云面前的时候,楚云真的以为林巧弄错了,把江坤的书童给送来了。

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个优质的正太受啊。

可是对方竟然是个大叔,竟然是大叔。

好吧,大叔受什么的,太给力了!不过,再给力有什么用,她要的是神医,不是庸医。

翻了个白眼,楚云不去解释。

小白鼠啊!现代医学科技实验都是用小白鼠,丫个古代人懂什么啊。

我说用小白鼠就用小白鼠,不信的话,我来摆布一下这只小老鼠给你看看。

楚云说完走到服用过真的神仙药的那只小白鼠面前,对他道:嘿,小白鼠,转圈。

小白鼠看了楚云一眼,依然很欢乐的跳着舞。

……— —||你妹的跳的毛舞啊,谁能看懂啊,给老娘转圈啊,转圈。

江坤扫一眼楚云,噗哧笑了出来,嘲讽道:哎呦,我还以为楚二小姐有多么厉害呢,原来也就这样。

楚云起得满脸通红。

你才二呢!她绝对不相信这是她的失误,她是不可能错的啊,小白鼠的确是实验的最好对象。

东辰落云推开暗室的门走进来,道:江神医,不是她不行,只不过是语言不通而已。

在下可以让那只小白鼠做任何事情。

江坤挑眉,可爱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道:好啊,王爷如果有这等本事的话,那本神医可以许你一个颗神药,包治百病。

东辰落云自信的微笑,成交。

走到小白鼠面前,东辰落云没有说一句话,手指在小白鼠身上一挥,微微一笑,道:好了,现在奇迹要发生了哦。

楚云一脸黑线,为什么有种刘谦在古代说: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的感觉。

这些人魔术中毒么。

东辰落云才不去理会楚云鄙视的眼神,微笑着对小白鼠道:转圈。

那小白鼠立刻转起圈来了。

东辰落云喊:坐下。

小白鼠眨着可爱的眼睛,连忙坐下。

东辰落云昂着头,一脸得意。

楚云和江坤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江坤拍手:高人,实在是高人。

楚云也跟着拍手,我勒个神,你竟然还会说畜生话。

……你说几句人话会死吗?扫她一眼,东辰落云额角开除了十字花。

这个死丫头,嘴巴里就没有一句人话。

楚云才撇嘴,我嘴巴里要是不说人话,就直接说:你是畜生了……唉,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药啊。

拉过东辰落云,楚云道:你有没有觉得江坤配得药和这个药有什么区别。

东辰落云闻了一下,皱起眉头道:我发现咱们原先弄来的那个比较香一些,而且味道很怪。

真正的移花接木江坤凑上去闻一下,点头道:嗯,的确是有股奇怪的香味。

奇怪了,按道理说我配的都是一样的药材,为什么会有差别。

再说这香味是什么,我真的没有闻过。

楚云眨着大眼睛说道: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香味上。

江坤你说这种药是由麻醉药和神经刺激的药物配合在一起才做出了可以控制人心的效果,我觉得你的麻醉部分已经起到了作用。

剩下的就是想想看,有没有什么药是可以迷惑人心的。

三个人堆在一起绞尽脑汁的回想。

楚云现在是真的觉得很可惜,自己穿越的时候,为毛装备不齐全啊。

要是自己装备够齐全的话,一定会带着《本草纲目》的啊!这样的话,有李时珍帮助,自己还怕找不到一味小小的药材啊。

不过这么香,怕不是药材啊,应该是花。

花的话……我想到了!忽得一拍桌子站起来。

楚云的行为吓坏了东辰落云和江坤,也吓坏里那可怜的两只小白鼠。

你想到什么了啊,拜托大小姐,你不要鬼嚎啊,我们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东辰落云寒着脸抱怨说道。

楚云兴奋异常,才不去理会他,抓着江坤的手臂,楚云急忙问他:江坤,你知道不知道曼陀罗。

曼陀罗?江坤想了一下,忽然大悟道:哦,对了,曼陀罗的种子,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可是这个药剂似乎不是曼陀罗那种花种啊,这可比曼陀罗厉害多了。

白痴,难道你不知道嫁接技术吗?楚云叉着腰,得意洋洋的说。

嫁接?江坤和东辰落云异口同声的问。

楚云一怔,想到了他们两个是古代人,自然对这个技术不了解,连忙改口道:就是真正的移花接木,曼陀罗和罂粟。

没错,只要技术得当,移花接木根本就不是问题。

再说了,能人千万啊,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行性。

江坤咬着唇,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以前也确移花接木种过许多东西。

那些药材往往要比单纯的一味药材药效好很多,不过寻常医师是不会用这个技术的。

想必这药是出自江湖中人所为。

如果是曼陀罗再加上罂粟,非常有可能。

站起来拍拍楚云的肩膀,江坤那张娃娃脸激动异常,献媚道:楚小姐聪明伶俐,实属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要不要到我的门下啊,我单独收你为学生。

楚云翻了个白眼,摆手道:不用,谁要去做啊,姑娘我又不是闲的没有事情做了。

我忙得很。

唉,其实不去的主要原因是——对方不是她的菜啊。

他明显就是一副弱受的样子,大叔受啊大叔受,她楚云要的是MAN!是男人哇。

其实仔细看的话配东辰落云蛮不错的。

一个冰山别扭攻,一个天然可爱受。

嗯,不错不错。

江坤根本不知道楚云的险恶用心,听到她拒绝,只是一味的伤心医学界又失去了一个人才。

失望的低头,继续研究自己的药去了。

再见已陌路楚云用手肘碰了一下东辰落云,挪移道:喂,他不错唉,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放弃我姐姐,和他在一起。

恋爱无国界,性别不是问题。

东辰落云看着她指向江坤的手指,真想上去给她把手指掰断。

狭长的眸子勾起笑,东辰落云温柔道:我的事情就不用姑娘操心了,姑娘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蒙亦现在可是正式入住东辰王府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会低头不见抬头见,时时见的。

楚云瞪大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嘴巴里更是发出怪叫:不是吧~~~~呵呵,恭喜你哦,楚姑娘。

东辰落云眉开眼笑的说。

啊!!!!尖叫着,楚云夺门而出。

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哈哈哈哈。

东辰落云看着她那崩溃的样子,非常给面子的笑了。

江坤嘴角抽搐,看着东辰落云问:她怎么了?东辰落云收住笑,一脸寒霜的瞪他,关你什么事情,给我好好的做事。

江坤扁嘴,委屈的低下头。

本神医容易么,整天被你们这些人呼来唤去的,还必须要为你们做事。

楚云夺门而出之后,就匆忙的向着楚纤的房间走去。

别撞到,千万别让他撞到那个该死的男人。

而且,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在这期间,她一定会遇见那个什么什么落梅公主。

拜托,她生平最恨出生好、家事好,一切都好的公主样女人了。

走出东辰落云的院子,楚云还没来得及向旁边拐去,迎面就有一男一女相携而来。

女子羞涩浅笑,男子温文俊逸。

夏日的光线投射下来,撒在两个人身上,夏花摇曳,也都成了陪衬。

这个瞬间,天上地下,只有这天造地设的两个人。

呵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众多额冤家路窄吗?还是说所谓的屋漏偏逢连阴雨?其实不管是什么,于楚云都无所谓了。

因为她还来不及躲避,就已经与男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楚云觉得自己的心被豁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正无声的流着血。

男子僵住,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的望着楚云。

落梅公主抬眉,轻柔的问:王,怎么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梅公主看到了楚云,疑惑的周起眉头,落梅公主问:这位是……蒙亦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楚云,他无从猜测此刻楚云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很难受。

云儿,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难受呢……楚云微笑,欠身,见过西域王、见过落梅公主。

在下楚云,楚将军的女儿。

落梅公主听了,笑道:是楚将军的女儿啊,我有听说过,你与王在西域时候就认识了对吗?楚云嘴角勾动,低下头道:我与西域王只不过萍水相逢见过几面,不足挂齿。

楚云是来看姐姐的,就不打扰二位了。

从一开始就是错。

大错特错。

既然是错误的,就让这错随着时光消磨殆尽吧。

总有一天,蒙亦这个名字会在我心里变得普通,不会再让我痛苦与难过。

人妖真的不能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错。

大错特错。

既然是错误的,就让这错随着时光消磨殆尽吧。

总有一天,蒙亦这个名字会在我心里变得普通,不会再让我痛苦与难过。

落梅公主拉着蒙亦的手,笑道:王,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耽搁楚姑娘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蒙亦碧绿色的眸子始终追随着楚云,点头:嗯,走吧。

风吹过来,吹起他银色的发,吹起楚云的裙角。

擦肩而过的瞬间,彼此的目光再也没有交错。

佛祖说,五百年的等待,会换来一次擦肩而过。

一千年的等待会换来一世情愿。

那么多久的等待,才能换来妖与人的相恋呢。

蒙亦不知道,他只知道,凤凰死了,灰飞烟灭,也没有换来楚纤一世情愿。

他等了一千年,盼来空梦一场。

楚纤转世为人,再也不能与他有任何结果。

他只知道,一千年前,楚纤还是九尾妖狐的时候,为了一个凡人,惊动天庭,那时候她要的,不过是与那个男人长相厮守,也不需要给他长生不老,如果可以,她愿意等他再次轮回,再次与他相遇。

可是上天没有给她机会。

她灰飞烟灭,若不是凤凰,现在早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回眸,蒙亦看着那个消失在尽头的女子,蒙亦只是苦笑。

我呢,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灰飞烟灭,还是你?王,你怎么了?落梅公主拉着他的衣袖问。

蒙亦笑,问道:公主,你看这些柳絮,你说这些柳絮,会飘到哪里呢?落梅公主浅笑,终归是要落在地上的。

蒙亦碧绿色眸子眯起来,点头,是啊,终究是要落在地上的。

如果是楚云,一定不会这么回答。

楚云会说:柳絮既然已经脱离了柳树,天大地大,潇潇洒洒,一定飞去自己喜欢的地方。

楚云,你也会这么潇潇洒洒吗?你向往的地方,又是哪里?————空间的分割线————去到楚纤的房间,楚云死尸一般的倒在了楚纤的大□□。

两个人并排躺着,像两具尸体。

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病啊。

楚云望着房梁抱怨。

嗯,我觉得我们两个不仅仅有病,还是超级严重的那种。

楚纤赞同的点头。

古代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闷骚加变态,心里阴郁不阳光,最主要的是思想陈旧。

没错,一个个脑残加神经,身体与大脑随时都有病变的危险,最主要的是狂妄自大。

唉……唉……齐齐的叹息,楚云和楚纤真觉得彼此之间,是患难姐妹。

真是倒了霉才遇见这么一群人。

东辰空从外面闯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人唉声叹气的样子。

撅着嘴巴,东辰空大叫:喂,这里有没有人,如果只有尸体的话,本太子要走了哦。

楚云一听东辰空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

从□□一个打挺起来,楚云捏着他的脸道:小空空,来给姐姐蹂躏一下。

本王侧妃怎么可以入宫!从□□一个打挺起来,楚云捏着他的脸道:小空空,来给姐姐蹂躏一下。

哎呀,你放手,坏女人,我是来找笨蛋女人的。

东辰空甩手,不高兴的撅嘴。

好你个死小子,竟然不是来找我的。

楚云伸出手,掐着他的脸蹂躏。

楚纤无奈的从□□坐起来劝道:楚云,你放开他吧。

他那个父皇宝贝他宝贝的紧,万一跟了过来,你就倒大霉了。

就是就是,我父皇可是跟着来了。

挣扎着从楚云的魔爪下逃脱,东辰空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扑到了楚纤的怀里。

楚纤苦笑,低头问他,小空,你父皇这次来做什么?不知为何,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昨日临行时,东辰云意味深长地笑容,让楚纤一直心存疑虑。

当然是接你进宫。

你放心,只是以我的名义接你进宫住一段时间。

至于以后让不让你回来,我也不知道。

东辰空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说道。

楚纤的手心冒出了汗。

真的是自己所猜测的的这样,这下子该怎么办……————空间分割线————不行!本王的侧妃到皇宫去住,这成何体统。

还望皇上不要为难臣弟。

在正厅内,东辰夜冷冷的拒绝了东辰云的提议。

东辰云凤目流转,嘴角勾笑,夜,你怎么这么紧张呢。

朕只不过是想感谢她一直以来对小空的照顾,又没有禁锢她。

她喜欢什么时候回来随时可以。

再说了,她只是个小小的侧室,朕又不是要借你的王妃,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紫烟脸色有些难看,低头含笑着,进退有度道:呵呵,这个要问王爷,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那么多。

手指在袖子下面紧紧的握住,紫烟心里气愤难当。

竟然拒绝了,东辰夜果然是对楚纤心存眷恋。

看来她必须要加快脚步除掉楚纤才行。

东辰夜寒着脸,桃花眼里闪烁着冷光,坚持道:总之本王不准。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紫烟的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丫鬟毕恭毕敬的行礼。

东辰夜面色不善的扫了她一眼,问:没见到本王和皇上在谈事情吗?为何进来打扰?丫鬟有些为难的拿着手中的画道:是这样的,刚才门外有人送来一副画,说要亲手交给王妃,并且事关重大,要亲自打开才行。

东辰夜的目光看向紫烟。

紫烟疑惑,低眉垂眼,轻声说:王爷,妾身也不知此事。

妾身未曾让人画过画,也不会有家人来送东西啊。

东辰云眼眸闪过狡猾如狐狸的光,喝一口清茶,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是送给弟妹的,弟妹看看便知道了,不是吗?东辰夜点头,丫鬟将画拿给紫烟。

紫烟打开那画轴,脸色大变,手指抖动,那画掉落在地上,瞬间铺陈开来。

东辰夜上前一步看那画,脸色也变了。

将计就计出王府东辰云微笑,低头看了一眼那画,道:咦,这画中人,为何如此面善?东辰夜看一眼紫烟,命令道:王妃累了,回去休息吧。

妾身告退。

紫烟咬着唇,提起裙角欠身告退。

走过回廊的时候,紫烟脸上的慌张,渐渐转变成了恶毒的笑意。

真是天助我也,楚纤你可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

———空间分割线—————嫂嫂,你这次还是从了我父皇,去皇宫吧。

看我父皇的样子,这次恐怕是势在必得。

东辰空拉着楚纤的衣服袖子说道。

楚纤焦急万分,忙扯着楚云的手道:小云,我怕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我想,不如就将计就计吧。

你神仙药研究的如何了?楚云回握她的手说道:曼陀罗和罂粟,如果能找到大量种植这种东西的人,或者是查到最近有谁大批的采购了这些东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在配制神仙药。

也就可以端白莲教的老窝了。

很好,我们现在就收拾行李,我现在写请愿书给皇上。

你们只要在京都城门外,三百里的地方等我就好,我很快就会到的。

楚云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小空,嫂嫂现在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关乎着东耀国的安宁。

你是当朝太子,一定可以理解嫂嫂对不对。

东辰空摇头叹息,觉着小嘴道:本来还想着你一个女人,就不要插手这些事情了,看起来嫂嫂是一定要参与了。

那,这个给你。

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药,毒药、治伤的药都有。

我把每一个的用法还有做用都用标注上了。

嫂嫂你拿着,父皇那里,小空会帮你的。

楚纤激动的接过来,伸手抱住他,温柔的抚摸他的发,小空最好的,嫂嫂最喜欢小空了。

东辰空回抱住她,问:嫂嫂,如果我说我想嫂嫂当娘亲,才同意父皇带嫂嫂进宫的,你会不会怪小空。

楚纤鼻子一酸,抱紧他,小空,嫂嫂最喜欢小空了,怎么可能怪小空呢。

就算不是小空的娘亲,嫂嫂也是最疼小空的。

那你要平安回来。

嗯,我答应你。

你也要答应我,替我保密好吗?不要让东辰夜知道我的去向。

嗯,我会的。

东辰空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转身跑了出去。

楚纤在房间里整理出行的东西,小翠走进来看到,不禁惊愕,放下手中的药问道:侧妃,您这是做什么?楚纤回身,对她竖起手指道:嘘。

小翠,别声张。

我要出去,别告诉别人。

小翠握着她的手,不舍道:侧妃,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小翠怎么办。

楚纤摇头叹气,大眼睛里满是无奈,小翠,这不是我说不走就能不走的事情。

有事你不懂。

这个你拿着,要是我迟迟不归,而那个紫烟又为难你,你就别做了,回家去吧。

这个簪子够你出去开个小店,自己过些自由的生活了。

那是他们偷情的证据小翠擦一把眼泪,点点头,嗯,小翠知道了,侧妃,把药喝了吧,出去后,小翠也不能再给你做补药了。

楚纤看一眼桌子上的药,不知道是这丫头熬了多少个小时熬出来的,不喝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楚纤擦一把嘴,扬起嘴角拍拍她的肩膀,别这么沮丧,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再回来的。

小翠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这辈子怕是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女主人了吧。

楚纤从屋子里钻出来之后,就溜进了东辰落云的院子。

东辰落云看她背着行囊,狭长的眸子好笑的勾起,纤纤,你这是演的哪一出,要离家出走不成?楚纤翻了个白眼,怒道:开玩笑,现在还有时间开玩笑。

我告诉你啊,皇上要带我入宫,这次势在必得。

我怕难逃一劫,不过我打算将计就计,直接从王府里出去,查一下白莲教的事情。

行李你拿着,汇合的地点我告诉楚云了。

到时候你们在哪里等我,我肯快就会去找你们。

东辰落云皱起了眉头,接过她匆忙递过来的包裹,傻眼的看着她。

这次是来真的?楚纤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也没心情搭理,她一定要把现在这场戏演好,才能够顺利出府。

相信东辰夜很快就会来找她过去。

没有想到,离别来得这么突然与匆忙,下次再见他,会是多久之后呢。

不,现在她时候该去思考,以后是否还能再次见到他。

白莲教……就让本姑娘揭开你伪善的面纱吧。

————空间的分割线——————屋子里的气氛相当的令人难受。

东辰夜身上所散发的寒气流散在空气中,似是想要连着空气都冻结掉。

东辰云凤目流转,手中持着那幅画。

画里面的男子俯身亲吻着某个面容姣好的少年。

青楼街前摇曳的红色花灯,还有那翩然而落的樱花,使得整幅画处处渲染着唯美。

真是一幅佳作,笔法行云流水,笔勒清晰,色彩明亮,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画上的人物,描绘的栩栩如生。

只不过,这画上的人物,似是在诉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夜你知道这个秘密吗?凑到东辰夜面前,东辰云眼稍含着笑,故意问。

东辰夜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

那画上的人物,分明就是东辰落云和楚纤。

那身衣服,就是那夜他抓住楚纤时,她穿的衣服。

要是说他没有猜测到,那是不可能。

他也知道,这一切就是东辰云的阴谋。

为了逼迫自己,他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握着手,东辰夜试图把他从这个关系圈子里排除,于是道:皇上,这怕是臣弟自己的家事,与皇上关系不大吧。

东辰云故作惊讶的摇头,凤目瞪大,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楚纤是你的侧妃,竟然勾引小叔,这是给东辰家族抹黑啊。

今日朕就替你整治一下这两个人。

东辰云说着就要叫人,不过他也只是做做样子。

实际上他很清楚,不惯是为了楚纤,还是为了东辰落云,他都不会让此事暴露在阳光下面的。

王爷是在保护你果然,东辰夜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拉住他,桃花眼里稍带了些妥协:如果要问罪,也是问本王的罪,是本王疏于管教,没有教育好自己的侧室与弟弟,与他们没有关系。

皇上想要怎样才肯不追究此事?东辰云微笑,很简单啊,让楚纤和朕一起回宫。

你放心,我会放她回来的,只不过接去住一段时间而已。

东辰夜面色隐忍,看看他手中威胁的画,咬牙切齿的点头。

好,本王答应你。

东辰云笑意浓浓,高兴的把话给他,好啦,今天朕什么都没有看到。

东辰夜的心,益发难受起来。

为什么他要为了这种帮助那两个人掩饰这种事情,而做这种艰难的决定。

楚纤,难道你就不能不惹祸吗?你可知道,我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本身就不多了呵,你竟然还要加速,让这些时间都流逝掉。

握在手心的画,变得沉甸甸的。

东辰夜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

张晨,去把侧妃叫到书房。

是,王爷。

张晨退下之后,东辰夜对东辰云道:请皇上稍等片刻,臣弟有些话,要对楚纤说。

东辰云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黑发,无所谓的点头:好啊。

无所谓。

————空间分割线——————楚纤看到张晨走进院子的时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东辰夜难道就不能让被人来叫我吗?偏偏找你这么个嘴碎的家伙。

张晨吹胡子瞪眼怒道:我嘴碎?我都是好心好不好。

王妃你才是啊,简直就是个闯祸精。

我哪里有闯祸,是东辰云自己找上门来的,关我半点事情啊。

楚纤站起身来,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走,心里老大的不愿意。

为毛要说她的不对,她明明一直安分守己的好不好。

张晨叹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关于东辰夜的事情。

唉,那那天和落云王爷在青楼亲吻,被皇上找人画了下来。

以此来威胁王爷,王爷才准你进宫的。

楚纤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张晨。

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王爷为了保护你和落云王爷的事情,所以答应让你入宫。

张晨摇头,无可奈何的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如果把责任都推卸到楚纤的身上,也不会被威胁到。

张晨以为他对楚纤那个样子,一定会对她不管不顾,甚至会冷眼看着她出丑之类的。

没想到王爷竟然保护了她。

楚纤也是完全没有头绪。

为什么要帮她呢?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入书房时,东辰夜坐在椅子上,桃花深眸背着光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传来他的话。

本王要惩罚你。

楚纤低头咬住唇。

忽然发现,他的惩罚总是那些无奈的欢、爱。

他没有一次,在欢|爱中羞辱过自己,更加没有弄伤过自己。

他只是一次次逼迫自己与他一起沉沦而已。

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辰夜,你的心中还残留着我的影子吗?如果不是的话,那是为什么呢?你真的太奇怪了,奇怪到传染了我,让我也跟着你奇怪起来。

到时候你随他走,别再让我见到你走到他面前,楚纤第一次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亲吻坐在椅子上的东辰夜。

东辰夜错愕,好一会儿,才伸出手环抱住她。

阳光从窗外撒进来,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打出一圈美好的光晕。

许久,东辰夜松开她,嘴角难得含笑的问她:这是你在向本王赎罪吗?楚纤满眼哀痛,声音哀哀的问: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受东辰云的威胁。

东辰夜薄唇勾起,伸出手抚摸她的面容,笑道:因为落云。

落云为本王做了很多事情。

本王既然不爱你,倒不如成全你和落云。

楚纤的身体一震,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捂住嘴巴向后退去。

东辰夜坐在椅子上面没有动,阳光打在他半面侧脸,模糊了他的神情。

楚纤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带着夏季天气里,不该存在的冷冽,刮过她的耳畔,吹在她的心里,心里渐渐扩散开一个巨大的洞。

从皇宫回来后,本王会给你一封休书,到时候你就随着落云走吧。

不要再让本王见到你。

楚纤眼眶里泛着泪水,颤抖的问:你真的这么想?你真的想我离开吗?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要等到现在?是,本王以前那么对你只是好奇,他们说你在我以前的生命中是很重要的人。

本王只是想实验一下。

后来才发现,能忘掉的过去真的并不重要,对现在的本王来说,唯一爱着的,就只有紫烟。

而你,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不过既然落云喜欢你,本王把你送给他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去吧,皇上等着你呢。

顺便告诉你,若你想要做皇上的妃子也可以,本王可以把休书亲自送到皇宫内。

东辰夜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字一句的说着,平静毫无波澜的语气,像是在传递着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讯息。

楚纤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个人若是爱你的,天下都会给你;若是不爱你的,你对他来说就是垃圾。

即使哭泣,即使哀求,爱情也不会为哪个人特别开出一扇门。

楚纤觉得自己胸膛那翻滚着的疼痛又起来了。

抓着衣袖,楚纤死命忍着泪,最后看一眼东辰夜俊美的容颜。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再让我看看你,铭记住你的容颜。

或许你并不知道,我这次离开,就没有想要回来。

不过你大概也不会在乎吧。

没关系,我有你曾经给我的爱情与永恒就够了。

最后的时候,楚纤还是恨不起面前这个男子。

就算他是残忍的,楚纤也必须承认,自己爱着他。

谢王爷,成全。

楚纤说完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前,手指伸向门把手,却始终没有拉开那门。

啊,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自己就这么走的话,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啊……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不管他怎么想,她都真的好想抱抱他。

以前就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现在……好想告诉他,好想告诉他,曾经爱着他的人是谁。

蛇蝎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不是楚纤,不是楚将军的女儿。

我在你身边呆着,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因为我爱你。

就再放纵自己一次吧。

转身,楚纤快步跑到东辰夜的面前,风吹起她那柔美的青丝,在阳光下,像是忽然降落的仙女,东辰夜皱着眉头站起来。

你还要……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楚纤死死的抱紧,打断他的话,大声道:我叫楚纤,不是楚家将军的女儿,我只是楚纤。

我喜欢石榴、喜欢红色的石榴花和白色的栀子花,但是最喜欢金色的花朵。

我喜欢吃草莓,不喜欢吃苹果。

爱吃鸡腿,不喜欢吃苦瓜。

想与最爱的人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哽咽,楚纤颤抖的哭了,还有曾经爱过一个叫做夜郎的男人。

夜郎,再见。

放开手,楚纤转身夺门而出。

东辰夜在阳光中,透过窗看到那飘忽的衣裙,与那黑色的发,在自己的面前远去,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抹渐渐消失的身影。

别走好吗?别说你曾经爱过我,说你现在还爱着我可以吗?我有多少的柔情,却没有办法付予你。

不敢触碰的你的容颜呵,是我最今世最大的梦想。

心脏越来越疼,东辰夜越是想她心就会越疼。

东辰夜浑身冒着冷汗。

手指颤抖的抓着胸膛,东辰夜几欲昏厥。

好疼啊,几乎要疼死了。

有没有人告诉他,怎样才可以从这疼痛中解脱出来。

哗啦门忽然被推开了。

东辰夜努力的站起来,忍住疼痛,问:是谁这么放肆,没经过本王的准许就进入本王的房间。

唉,王爷,您这又是何苦。

来人一身的紫色衣袍,眉间含着淡淡哀伤,紫烟从怀里拿出一个香瓶,在书房里轻轻的挥了一下。

奇怪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东辰夜皱起眉头来问:紫烟,你撒了什么?紫烟走到他面前,抬起眸子神情的说:王爷,紫烟不能为王爷做什么,这些是些安神的香水。

撒一些,能缓解王爷的情绪。

王爷便不会这么难受了。

王爷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东辰夜捂住胸口,那疼痛的感觉的确轻了很多。

伸出手抱住她,东辰夜轻声道:对不起紫烟,本王冷落你了。

没关系,只要王爷对紫烟还偶有挂念,紫烟就心存感激了。

王爷,您要记得,不管您发生什么事情,紫烟都会陪在你身边。

紫烟温声软语,善解人意的说。

东辰夜点点头,抱得她更紧了。

背光中,紫烟的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眼里投射的目光与温柔的话语格格不入。

东辰夜,我当然会在你身边,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有太多的事情做不成呢。

蛇蝎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之后的惊涛骇浪,竟然会顷刻之间让一切支离破碎。

整理好思绪,跟着东辰云走出王府,楚纤看着王府大门,眼里沉淀了很多东西。

巾帼不让须眉气势宏伟的王府红墙绿瓦,坐落晨光之中。

这里是她的城堡呢。

怎么,舍不得?东辰云挑起凤目问。

楚纤点头,眼里落了沧桑,人活一世一百年,黄粱一梦五十年。

而我的一梦,只有这短短几个月。

从春到夏,我的美梦,从遇见那个人开始,一直做到了与他别离。

叫我如何不去想念,如何舍得。

东辰云无奈叹息,说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弄得生离死别一样。

朕有没说不放你回来。

你要是不愿意,朕难不成还能逼迫你不成?楚纤摇头,浅笑,皇上误会了,不是皇上的原因。

纤纤只是偶有感概,我们上路吧。

红色的衣服转过身去,楚纤的目光与东辰空的目光撞在一起。

东辰空咬着唇低下了头。

楚纤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走上前去,牵起他的手,温柔浅笑:皇上、太子,不介意纤纤如此放肆吧。

东辰云一怔,低头看着东辰空因高兴而稍微红润的面颊,感激的含笑点头,没关系。

浩浩荡荡的侍卫跟在三个人,一路向着皇宫而去。

王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因为东辰空,三个人坚持着走了回去。

在宫门前停了下来。

楚纤深呼吸停下了脚步。

东辰空抬头看她,楚纤俯下头抚摸他的发,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东辰云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东辰空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水汽,手中的温暖让他小小的心脏疼疼的,嫂嫂,你真的要去吗?是啊,嫂嫂要去。

楚纤说完,忽然在东辰云面前跪了下来,东辰云一惊,皱起眉问:楚纤,你这是做什么。

楚纤从怀里拿出请愿书,坚定的说:请皇上答应纤纤前去查询白莲教一事。

不行。

东辰云斩钉截铁的拒绝,甩开袖子道:朕不能让一个女人去冒险,这件事情已经交由东辰夜去处理,你一个女人毋须过分=问政事。

楚纤依然跪着,高举起请愿书。

皇上,恕纤纤斗胆。

自白莲教散发神仙药一事之后,许多灾区难民受害不说,武林中也是灾难叠起。

白莲教利用药物控制武林中人,使得几大门派厮杀,现在已经有多数小派归降,还有几个门派甚至遭到了灭门。

朝廷虽然极其追寻,也布下天罗地网,只可惜他们大军始终不临至京都,只游走在京都以外的城市兴风作浪,长此以往,东耀国必然生灵涂炭。

皇上乃一国明君,请皇上相信纤纤吧。

我们已经查到了神仙药的配制的方法,很快会做出解药,这之后一路查询,必然能找到白莲教的老窝,和其教主。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到白莲教教主,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她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面容上,是坚定的英气。

不知道是谁说,自古女子不如男。

看到楚纤,东辰云就觉得那些话根本就是胡说。

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吗?如果我回不来,把这个给他东辰云叹息,上前一步拉起她,凤目里是惜才的目光。

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一个女子,去查这么凶险的事情,让朕情何以堪?楚纤摇头,道:国将有难,匹夫有责。

纵然我是女子,既有能力,就该当披挂上阵。

皇上,我的命没有皇上想得那么值钱,比起东耀百姓,我太微不足道。

请愿书在此,如若皇上信得过纤纤。

请皇上给纤纤三道金令。

东辰云低头看看东辰空,咬咬牙,东辰空抬起眸子来,撅着嘴说道:你放嫂嫂去吧。

嫂嫂下定决定,我们是拦不住的。

转身,东辰空跑到侍卫面前命令道:把本太子最喜欢的那匹闪电牵来。

侍卫点头,转身离开。

东辰云无奈,只得的看着面前女子美丽的面容,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

好吧,现在朕就给你三道金令。

第一道金令,朕赐你尚方宝剑,准你斩杀一切犯下滔天大罪该杀之人。

第二道金令,朕赐你随身金牌,给你指兵令,准你无论去哪里都可以调动兵力。

第三道金令,言令。

你在如朕亲临。

这是朕的令牌。

去吧,希望你真的能为东耀国带来安康。

楚纤点头,从怀里拿出最后一封信放在东辰云的手中。

皇上,若我此行遇险,请把这个交给东辰夜。

告诉他:从此以后,不要再去追寻抓不住的花,让那花朵,自然而然的飘落天涯。

楚纤说完,转身牵过东辰空牵来的骏马。

东辰空仰望她的面容,可爱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问她:我知道你不是楚家小姐楚纤。

嫂嫂,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可以,但你要答应我,这个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可以吗?楚纤蹲下身来,刮着他的鼻子问。

东辰空点头,伸出手小手示意她,拉钩。

楚纤笑,柳絮纷飞中,她在东辰空的耳边轻声低喃:我也是楚纤,来自很远很远的未来。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信吗?东辰空用力的点头,信。

嫂嫂,如果我再多年长十岁的话,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你是个好女人。

谢谢你,小空。

小空以后也一定会成长为很好的男人,那个时候再去找一个好女人,好好的去爱,男人要温柔,要会疼女人,知道吗?摸着他的头,楚纤叮嘱道。

东辰空笑容灿烂的点头,高傲的翘起小鼻子,大声说:本太子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女人的。

好样的。

楚纤满意跨上马,策马而飞。

柳絮纷飞的宫门前,女子策马而去的样子,别有一番英姿飒爽。

东辰云牵着东辰空的手,远远目送。

笨蛋父皇,你会不会遗憾啊。

仰头,东辰空问。

会啊,这么帅气的女人,哪里找。

东辰夜宠溺的笑,凤目流光。

东辰空也笑,嘿嘿,不过人家不喜欢你啊。

没关系啦,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非要把她绑在身边,好了,我们回去吧。

想来想去,父皇还是觉得最喜欢你。

哇啊!不要,好恶心。

不要嘛,小空~来,给父皇抱抱。

走开啦,好恶心。

西域王不要留下遗憾与落梅公主一起去见了东辰夜后,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不怎么说话。

两个人识趣的告了辞。

在路上,蒙亦遇见了打包着行囊的东辰落云和楚云。

四个人彼此站着,蒙亦看着楚云的行囊,不禁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东辰落云扫一眼楚云,楚云瞪着她,眸子里警告意味十足。

撇嘴,东辰落云说道:我要去追查白莲教的事情,楚云是要回家。

她母妃休了家书给她,叫她回去陪她。

楚云跟着笑,点头道:是啊,我们赶时间,就此告辞了。

西域王能娶得如此贤淑美丽的落梅公主,真是羡煞旁人,楚云也没什么可送之物。

走到落梅公主面前,楚云从包裹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杯子。

碧玉的芙蓉杯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通透的光泽。

蒙亦的眼睛藏了暗沉的色。

那个芙蓉玉杯,是自己特意为她雕刻的。

落梅公主眼睛一亮,掩住嘴巴惊呼:哇,这玉杯好漂亮啊。

楚云微笑,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手上说道:落梅公主喜欢最好。

这芙蓉玉杯就作为两个人的新婚礼物吧。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干干脆脆的退后,楚云走过蒙亦身边。

睹物思人的事情,她不想做。

如果把那芙蓉杯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一定会无时无刻的想起这男子。

她不想记得,不想再去想这个人。

蒙亦的手伸了伸,最终没有拉住。

东辰落云叹息一声,跟上了楚云的脚步。

楚云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一次头。

就这么看着她走,蒙亦再一次闪神。

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这一次,是不是就是最后了呢。

落梅公主捧着那芙蓉杯,毫无所觉得欢喜笑着,哇,楚云姑娘人真好,竟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真漂亮。

蒙亦苦笑。

怎么会不漂亮呢?这是他花了三天三夜,精心雕刻出来的。

是特意为楚云雕刻的。

张晨远远看到蒙亦和落梅公主,面色不善的冲过来。

蒙亦见他如此匆忙,放了落梅公主在一旁,迎上前去问道:张晨怎么了?东辰王爷找我吗?张晨口气不善的问道:西域王可看到楚云姑娘了?蒙亦点头,对啊,看到了?张晨冷笑,说道:西域王可是看仔细了?怎么张晨?蒙亦不解的问。

张晨叹口气,说道:我一个做下人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你们的事情。

我只是想告诉西域王,这一次楚云姑娘去的路途凶险。

虽然做了万全准备,可是入龙潭虎穴这种事情可说不好。

西域王不要给彼此留下遗憾才是。

蒙亦更加疑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晨,你……在下告辞。

张晨不给他再询问的机会,转身匆忙离去。

落梅公主走上前来,问道: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蒙亦没有回她,碧绿色如湖水一样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楚云不是要回家吗?龙潭虎穴……难道?!蒙亦的唇色有些发白了。

为云儿挡灾,义不容辞难道她根本不是回家,而是跟东辰落云一起去那个追查白莲教的事情?想到这里,蒙亦真的有些慌乱了。

不行,很危险的。

现在中原武林一团混乱,人人自危。

如果他们贸然去到门派追查,必然会招来非议。

他不能让楚云以身试险。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退让,是多么可笑。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他倒是愿意陪她一起去险地。

落梅公主还在一旁焦急的叫着他:王,王,你怎么了?握紧拳头,,蒙亦下定了决心,抬起碧绿色的眸子,蒙亦认真的看着落梅公主。

落梅公主第一次看到这个眼神,吓了一跳。

王这、这是怎么了啊。

伸出手抓住落梅的手,蒙亦从她手中拿过芙蓉杯,深呼吸道:对不起,公主。

这个杯子不能送给你。

因为这个杯子是本王花了三天三夜为楚云雕的。

我不能娶公主了。

因为本王爱的人是楚云,不是公主。

本王要追着我心爱的人而去。

皇上那里不管出什么问题,本王都会自己承担。

承蒙公主错爱了。

落梅公主目瞪口呆,脸色变了好几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蒙亦根本顾不得她动不动,转身向着王府外跑去。

好一会儿,落梅公主才回过魂来。

颤抖的看着早就没了人影的地方,大声的哭骂道:呜!西域王蒙亦!我要去皇上哪里告你的状,本公主绝对不会这么轻易饶恕你的!不过这一切,又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早已经如蒲公英一样,飞去了他心爱的人身边。

或许有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一起平平淡淡,但是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经历风霜雨雪,大风大浪。

既然我是妖,那么以身犯险这种事情,就交由我来做吧。

云儿……——————空间分割线——————楚纤一路策马向着京都外行去。

行至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马背上一沉。

而且肩膀上有毛茸茸的感觉。

一回头,楚纤差一点吓死。

我擦,你这只死狐狸,你想吓死老娘啊。

楚纤倒吸一口凉气哀号道。

搭个顺风车而已,你怕什么。

蒙亦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狐狸耳朵塞回去。

样子萌透了。

楚纤翻了个大白眼,不怕才有鬼吧,一转头,一把狐狸毛。

愣是给哪个正常人,她都会吓个半死。

撇嘴,楚纤丝毫没有降下速度,帅气的甩着马鞭,看着前方问:你搞什么?你不是要娶那个什么公主吗?跑这里来做什么。

蒙亦笑,碧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银发在空中舞动。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会从宫里逃出来,去和我家云儿汇合的。

我想过了啊,我呀,不能陪着我的云儿过一辈子,不过抵挡灾难这种事情,是义不容辞。

楚纤苦笑,你是白痴啊,你还有整个西域需要打理,为楚云抵挡灾难,你抵挡的起吗?就是因为世界上有这么多白痴的妖,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悲剧。

我不是人,我是个半妖凤凰是这样,这个死狐狸也是这样。

一千年前,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

又不是悲剧赶集,至于么。

你放心,我打点好了,我走了之后,阿尔特可以顶替我的,他有足够的能力,我已经提前留好了书信。

蒙亦猛地点头。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特,大概他的直觉早就告诉他,他要为了楚云做出这等决定,所以非常白痴的早早的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换抽身的一切事宜。

你果然够白痴。

楚纤很不客气的扔给他一句。

想到阿尔特那张凶神恶煞的黑道脸,楚纤忽然有个非常爆笑的想法,原来西域的男子,是从阿尔特开始变得粗狂的啊。

闪电一路奔驰到了城门前。

楚纤仰头,望着水墨点染的这座烟水都城。

爱恨情仇,都在这里体会过了呢。

现在开始,她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回转过头,不再去看。

楚纤深呼吸,看着外面的古道,嘴角勾起微笑。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能安稳的活在这个城市里。

她——楚纤要变身为女超人了!楚纤把蒙亦扔到楚云面前的时候,楚云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是演得哪一出啊,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楚纤嘴角挂着促狭的笑,对楚云说:你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要先去投宿,然后明天去找那个黑物市场。

东辰落云跨上楚纤的马上,不怀好意的笑道:我们在远处的那个桃源乡等你们,明天早晨再回去也可以哦。

江坤甩动着娃娃脸,装着深沉的的样子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哇。

情啊爱啊的,真是难以琢磨哇。

那副样子,让楚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靠,明明自己一脸正太样。

楚纤哈哈大笑,策马而去的时候,还大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管我们,你们尽管去做些疯狂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驾~楚云吹胡子瞪眼的大声叫到:给我站住,都给老娘站住!蒙亦笑着拉住她道:云儿,不要追了。

我有事情找你。

楚云嘟着嘴,一把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说道:什么事情啊。

姑娘我又没有事情找你。

你不是祝福我在去找个一生只娶我一个人的男人吗?现在追来干什么。

姑娘我就要奔向我美好的人生了。

蒙亦碧绿色的眸子里,柔情似水,银色的发丝上散落了樱花。

突然就有些讨厌这样美好的景色。

衬托着他这么好看,让她都挪不开眼睛了。

蒙亦只轻轻笑着,问她:楚云,如果我说我是爱你的,却不是人,你会接受我吗?楚云嘴角抽搐,不是人?蒙亦深呼吸,点头,对,我不是人。

我母妃是白狐妖,我父王是西域王。

我是个半妖没关系的,就算是楚云拒绝他,他也可以暗中保护她的。

所以就算她嫌弃,现在他也不拍了。

楚云望着樱花漫天,忽然有些醒悟蒙亦说的话了。

这是真正的萌物男友啊!真是,纠结啊。

微微一笑,楚云眯起眼睛问:蒙亦,你不会是因为这个问题,一直都不敢和我在一起吧。

是……蒙亦垂着头,神黯淡的回答。

因为他的身份太过于尴尬,实在不敢想象楚云听到这件事情的表情。

也拍天谴为她带来不幸。

你是猪啊!暴怒的呵斥!楚云一脸的凶狠,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戳着他的胸膛,怒道:你是妖怎么了?老娘看上你了,管你是人是妖的。

你就因为这事情不理我,要我怎么说你。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姐姐比这个时代的人先进多了。

我是来自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

我的灵魂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里。

拜托,半妖最萌了好不好,犬夜叉、杀生丸什么的都要萌翻了好不好。

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上天的眷顾才让她撞上这么个半妖,她哪里有可能不开心。

她要开心爆炸了好不好。

蒙亦听得瞪大了那碧绿色的眼睛,问:真的假的?楚云撇嘴,有什么假的,你都可以是妖,我穿个越到哪里了。

两个人站在樱花树下,忽然相视而笑。

落花浅浅不断的飘落下来,落在美好的二人身上。

蒙亦踌躇的站着,有些害怕的问:你不怕和我在一起遭受天谴吗?楚云挥手,道:天谴什么,我一个穿越过来的孤魂,你一个半妖,我们都不是完整的,有什么好天谴的。

你怕的太多了。

蒙亦忽然松了一口气,伸出手一把握住她转起圈来,一边转圈,一边大声叫道:云儿,云儿,我爱你。

楚云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大声问:那你愿意这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吗?我愿意。

永远都只爱我一个人?是的。

落梅公主呢?我不回去做什么西域王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楚云一愣,粉红色的樱花直落下来,楚云大声尖叫:哇啊!蒙亦,我最爱你了!低头捧住他的面颊,楚云在他的唇上落下火辣的吻。

黑色的发丝与银色发纠缠在一起,美好的樱花不停的落下来。

蒙亦抱着她,开心的回吻。

呵呵,这个才是楚云,这才是自己所爱的楚云该有的样子。

一吻结束,楚云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动,抱着他撒娇道:蒙亦,给我看你的耳朵和尾巴吧。

蒙亦嘴角抽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云儿,你想做什么啊?楚云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想了解完全的你。

蒙亦不知其中阴谋,退后一步道:看好了哦。

楚云兴奋的点头。

会看好的,会一点都不落的看到眼里。

蒙亦在她面前挥了下手,天空忽然落下了白色的芙蓉花,美丽的芙蓉花前一片白色的雾气包围住了蒙亦。

楚云在雾气中寻找到了蒙亦,雾气渐渐的散去了。

蒙亦出现在楚云的视线里,那华美的白色尾巴勾在肩膀上,头上的那两个耳朵真的是——好萌啊!那你要成为我的女人呜,上天真的好眷顾她啊。

冲过去,楚云毫不客气的抱住蒙亦,魔爪伸向他的耳朵,高声大叫道:啊啊啊!好可爱啊!蒙亦满脸黑线,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原来,就是因为……可爱!无可奈何的任其蹂躏,蒙亦心里还是开心的,楚云见到他这副样子也害怕,说明她是真的能够接受自己。

从怀里拿出那个芙蓉杯,蒙亦塞到她手中,叮嘱道:以后不准再给任何人了,知道吗?这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为你雕刻的。

你可知道,芙蓉花与白狐是相依相伴的,送你这个,意指你为我的芙蓉花,期许你永远都与我相伴。

楚云害羞的低下头去,幸福的红了脸庞。

我知道了啦,以后我绝对不会把它再送给任何人。

你还真能忍住都不告诉我,说。

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蒙亦碧绿色的眼睛狡猾的扫了一眼她腰间的花牌笑道:还有这花牌,这并不是楚纤给你的,而是我给你的。

楚看着花牌,对哦,这上面是芙蓉花。

这花牌有什么作用啊。

楚云与他手拉手走向着楚纤他们去的地方走去,好奇的问。

蒙亦笑,银发擦过她的面颊,痒痒的。

这个啊,是平安符,只要你有危险,它会暂时保护你。

而且我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你出事情,赶去救你。

楚云感动的看着他,温柔微笑,蒙亦,你对我真好。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回报你。

还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

蒙亦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低喃:那你就成为我的女人吧,你是自由的风,如果不能占有你,我怕我会抓不住你。

楚云心跳加开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娇嗔道:你好、色啊。

快步走向前去。

那你要不要啊,答应不答应。

蒙亦笑着追她。

哎呀,不知道啦。

两个人欢笑着向前跑去。

————空间分割线——————白莲教的总教里,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微微勾起。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合上信件,女人站起来,妖媚一笑,对着下面的人道:小的们,主人我有猎物上门了,你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白莲教下面跪着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那群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回女人的话:是,主人。

哈哈哈哈,好好,乖。

现在开始呢,我们不叫白莲教了,我们要叫一个正派点的教会,就叫潋滟门吧。

来人啊,给本门主上妆。

本公主过几天要抛绣球选夫。

丫鬟走进来,面色如鬼一般惨白,走到她面前扶起她去到屋子里。

这里所有人都显得阴森怪异,这门派更是透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意。

唯一一个有生气的人就是那个妖媚的女人。

—————空间分割线—————夜晚降临之后,楚云和蒙亦还没有回来。

楚纤不会好意的笑道: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两个人怕是不会回来了。

哎呀,哎呀,好羡慕恋爱中的人啊。

相爱不难,只要彼此肯说真心话东辰落云低头吃一口饭,在她耳朵边小声的说:你如果想得话,也随时都可以。

楚纤的脚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

东辰落云疼的一咧嘴,默默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江坤在一旁眨着可爱的眼睛,非常不识趣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让我也听听。

吃你的饭。

吃你的饭。

两个人夹起两块肥肉,动作一致的扔到他碗里,异口同声声的斥责。

江坤无辜的地下头继续吃饭。

为什么每次都冲他吼。

尊老爱幼不知道啊,就算他长了张娃娃脸,也不能恶意欺负不是。

此时楚云和蒙亦正在某个地方极尽缠绵。

热切的吻着楚云,蒙亦为能够拥有楚云而激动着。

黑色的发散开,楚云媚眼如丝,发出浅浅的呻|吟。

脱掉她的衣服,那一直蛊惑他心的人终于揭开了所有的面纱。

柔情的抚摸着她的面容,将她放到柔软的大□□,蒙亦温柔的碧绿色的眼睛对上她的眸子,轻声道:疼的话,告诉我一听。

楚云害羞的点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可思议。

她从来都是男|色当前一概不拒的类型,色、女一枚。

却怎么在蒙亦面前,就会害羞起来,而且心脏还乱跳个不行。

就像是有一只小鹿在心头撞一般。

蒙亦温柔的分开她的腿,进入她身体。

啊。

楚云疼得叫出声来。

蒙亦立刻停了下来,紧张道:云儿,你怎么样,如果疼的话就别勉强了。

楚云无语,要不是为了不破坏气氛,她是真的很想翻白眼唉。

拜托,要是这一次疼就停下来,下次再疼怎么办。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啊。

不过蒙亦这个尺寸……也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承受,太大了。

——||感觉这么说好|色。

勾住蒙亦的脖子,楚云回道:继续啦。

不要停下来。

蒙亦点头,俯身吻住她的唇,一个用力挺进去。

她的里面柔软温暖,包裹着自己的。

蒙亦身体流动过一阵舒畅的电流。

理智渐渐被身体的欢愉所控制,蒙亦开始进攻,不断的进出。

楚云的疼痛也慢慢减轻。

一阵阵欢愉的电流窜过全身。

蒙亦……啊,蒙亦,好喜欢你……楚云的呻|吟,在他耳边变成催—情剂。

蒙亦抱紧她,更加用力的进出,一遍一遍在她耳边低喃。

云儿,云儿,我爱你,好爱你。

月色很美,透过窗户撒进来,打在□□的两人身上。

滑如凝脂的女子的肌肤,健壮的男子的身体,缠绵悱恻的深情激、吻,都令人感叹爱情如此美妙,可以让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变得如此亲近。

其实相爱真的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彼此说出真心。

————空间分割线—————东辰王府里,东辰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心脏的疼痛感,在紫烟给的定神香中好了很多。

不知道现在楚纤在宫里做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紫烟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衣服,劝道:夜深了,王爷睡吧。

黑物市场东辰夜点点头,吹了灯,拉着她倒在□□。

黑暗中,紫烟的腿勾向东辰夜的大腿内侧,娇媚的呼唤道:王爷……东辰夜有些疲惫,脑海里全部是楚纤的影子,抱住紫烟,东辰夜道:紫烟,本王累了。

乖,睡吧。

紫烟咬着唇,唇上柔声应着:嗯。

心下却怨恨的紧攥着手。

东辰夜的心中明显还存着楚纤。

楚纤,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紫烟轻笑了起来。

说起来,那个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呵。

他们只要一进入那个地方,一切都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黑物市场,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在桃源乡汇合。

一起向着黑物市场而去。

看着楚云和蒙亦甜甜蜜蜜的样子,楚纤心里为他们高兴,但是又很嫉妒。

唉,人家这是有苦尽甘来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才能苦尽甘来啊。

怕是要等许久许久吧。

东辰落云温柔的在一旁看着她,微微浅笑。

楚纤扫一眼,也跟着笑。

爱情只在一步之遥,只不过她还不能跨过去。

如果可以,她想这辈子就只爱那一个人,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太过于异想天开。

到了黑物市场之后,东辰落云他们就开始寻找可能出现的曼陀罗与罂粟的结合体。

走了许多地方,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些外,根本就找不到。

楚云他们机会要放弃了。

江坤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在这个黑物市场有一家店,常年关业,看似是主人不在,实际上只是主人卖的东西大多不能见阳光。

所以只有知道的人才会进去。

那里时常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去看看吧。

几个人点点头,跟了过去。

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几个人找到了一家小店。

走进去之后,东辰落云便高声叫了句有人吗?店里面堆积了很多东西,机会站不开人。

店主人似乎脾气非常不好,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暴躁的怒道:关门!你们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叫我怎么招待。

出去出去,留下两个人就好。

楚云和楚纤面面相窥,点点头道:你们都出去,这里有我和楚云就够了。

任凭是再刁钻的卖家,想必也是躲不过这两个女人的攻击。

其原因嘛,有二。

第一她们是女人啦。

而第二嘛,是因为她们是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杀价对她们来说,就是吃饭一样必做的事情。

缠人也是她们的特长。

不惯面对怎样的老板,她们都可以面不改色。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店家,和楚云、楚纤三个了。

楚纤首先开了口问:老板神仙药的药引子,这里有吗?那个老板迟疑了下,转回头去道:没有。

楚云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看着他的店。

嗯,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不少。

只不过似乎看不到曼陀罗和罂粟的影子。

不过估计也难以看到,这东西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就算是独立的黑市,也是有办法搞垮的。

尚方宝剑在此!店家稍微的迟疑让楚纤心中起了疑惑。

靠到柜台,楚纤笑着,坚定的说:老板,不要和我们开玩笑,你这里肯定是有的吧。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赶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走,快走。

唉,你这老头怎么赶客人走啊。

楚云不乐意了,冲上去想和对方理论。

楚纤连忙拉着她,解开背上背着的剑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尚方宝剑。

楚云是何许人也,她可是盗墓寻宝的专家,这尚方宝剑虽然千变万化,绘龙图腾肯定不是假的。

呆呆的看着楚纤淡定的把剑拿出来。

楚云是真的佩服了。

她还一直以为她背着一个假的木剑吓唬人呢。

这尼玛,竟然是真的剑,还是把了不得的尚方宝剑。

楚纤把剑拍在桌子上,从腰间拿下一块上好的玉佩,对那个店家道:老板,我给你两条路走吧。

尚方宝剑在此,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己搜。

要么就把玉佩拿走,把我们想要的东西拿出来。

别告诉我你藏在密室什么的。

楚云,告诉他,他的密室机关在哪里。

楚云心惊,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的亲姐姐,你倒是信任楚云,幸亏我聪明有猜到,不然的话,今天真的是会衰到家的。

伸出手指了下柜台上的那个铃铛,楚云道:那个铃铛向一旁挪开到四十五角的时候,桌子上会出来一个洞,洞里有个按钮。

店老板的脸色变得益发难看了起来,叹口气道:唉,你们也真是的,老人家我好心,不想你们惹麻烦,你们倒是好,偏偏要看。

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不过可告诉你们,白莲教不好惹。

就算你们是朝廷的人,也不要轻易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年华。

楚云和楚纤点点头,等老人去拿东西。

老人一走,楚云急忙拉着楚纤的手臂道:哇塞,姐姐你真厉害啊。

你是怎么办这剑弄到手的,太神奇了。

楚纤得意的笑,要的啊。

我现在可是在为了东耀国拼命,不给我点协助,如何让我帮着他守住天下啊。

就在聊天的时候。

此时,门外忽然出现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

东辰落云皱眉,看着女子在一个男子的带领下来到门前。

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容颜。

门主,就是这里。

男子伸出手引着她到门前,说道。

领着他过来的男子彬彬有礼的对着门前的人行了个礼。

蒙着面纱的女子也欠了欠身。

看一眼东辰落云,女子微笑着摘下面纱。

妖娆的容颜是会让男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不过东辰落云有了楚纤,蒙亦有了楚云,两个人都完全免疫。

而江坤也因为看过了楚纤和楚云,已经对美貌,发不出什么感叹的声音,做不出赞美的表情了。

唉,美丽的事物,也不能天天看哇。

女子走到东辰落云面前,有礼的问:看公子的样子,似是在等待什么,是否里面有公子的朋友,在下又是否方便进去呢?突然杀出个女人来劳烦姑娘再等一吧。

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出来的。

向着里面张望了一下,东辰落云歉意的说道。

女子含笑,道:没关系。

楚云和楚纤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店家出来。

两个人互相望了眼,心下叫糟。

不是吧,不会在密室里被人杀了吧。

两个人匆忙走赶到内室,顺着密室下去。

啊!楚纤惊吓的大叫。

只见老板躺在一朵黑色的植物面前,七孔流血。

楚云走到他身前探了一下鼻息,道:死了。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尖叫声,连忙跑了进去。

东辰落云首先冲到里面,见没有人紧接着去了密室。

门外的那个妖娆的女子也跟了进来、楚纤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看了老板一眼,目光转向了那株黑色的花朵,花朵散发出弄弄的香味,有些刺鼻。

楚云和楚纤连忙捏住自己的抠鼻。

楚云叹气道,这怕就是那曼陀罗罂粟花,有人怕老板透露消息,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东辰落云和蒙亦冲进来后,分别抱着楚纤和楚云,紧张的问:你们有没有事情了?俩个女人一齐摇头,楚纤道:没事。

只是店家死了。

四个人站在店家的尸体旁边,一时都无话。

东西是找到了,可是线索却断了。

金老板!忽然一道声音从密室那里传来,东辰落云回眸,望见那个妖娆的女子从密室的入口冲了进来。

一路快步冲过众人,看着已经死去的老板,哀声道:是我害累你啊,我不该请你帮着寻找这害人的花。

东辰落云周起眉问道:姑娘刚才说,这花是你找来的?妖娆的女子含着泪水回眸,是,我乃潋滟门门主,林罗。

现在武林遭白莲教奇袭,大家都在寻找解决办法。

我从小通点医术,所以就从这方面下手。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打门派,却知道此事关系到武林兴亡。

所以本来是约了今日从金老板那里拿到有关于神仙药的一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害了金老板。

楚云皱起了眉。

这密室杀人也太离开了吧。

有种在拍古代版《柯南》的诡异感觉。

女子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道:在下要带着这花离开了,看几位似是也是来找这花的人,是否要去我潋滟门坐一下呢?东辰落云听后,眼睛顿时一亮。

最近的武林硝烟弥漫,动辄小战,严重的时候更是大打出手。

很多门派认为别的门派买来了神仙药想要对付他们。

现在想要去到武林中去,是难上加难。

搞不好就弄得自己就会被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现在有个门派肯收留自己最好了。

那就真的有劳姑娘了。

我等也是想还天下一片净土,所以才追查这药的下落。

点点头,女子对身边的人分愤怒道:小容,你去处理金老板的身后事吧。

几位,请跟我来。

楚云和楚纤互相看了一眼。

女人的第一直觉,同时觉得面前这女人不简单。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她的出现,和紫烟一样,看似合乎常理,却实则非常诡异。

调兵?我来调几个人跟着来到了潋滟门,一直到在潋滟门休息的时候,天色已黑,楚云和楚纤还是觉得难受。

姐姐,我总说不上来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楚云环顾四周,那些冰冷的家具,让楚云觉得很不舒服。

楚纤大眼睛眨了眨,靠在她身边道:嗯,我也是唉。

托着腮,两个人这次算是忧愁到一起去了。

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太诡异了。

总不自觉中散发着阵阵阴气。

江坤放下行李后,也不敢独自呆着,就匆忙的窜过来,害怕的说:我说,我们还不如住客栈啊。

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啊。

楚纤点头,无比赞同的说道:赞同,我也感觉这里阴气好重。

楚云撅着嘴巴道:我们觉得阴气重有什么用,人家愿意住啊。

美色当前什么都不顾了,所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呵呵,是不是有人在说我们坏话啊。

门外耳尖的两个人听到了对话,笑容满面的走进来。

楚云撇嘴,瞪了蒙亦一眼,抱怨道:怎么?去和女主人说了什么好事,笑成这个样子。

蒙亦笑,摇头道:不是和女人说了什么好事,而是我们发现了好事。

楚纤看看蒙亦,再看看东辰落云,忽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们问过这里真正的主人了?东辰落云坐下来笑道:没错,好聪明。

楚云和江坤不知所以,骚着头问:什么意思?蒙亦走到门前,确定不会有人偷听以后关上门。

东辰落云对几个人说道: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个算好,也算坏的消息。

这里,就是白莲教的大本营了。

虽然在这里时刻都有危险,但是至少我们不用再苦苦寻找这个地方了。

蒙亦点点头道:目标明确,接下来就是暗中调兵遣将了。

多亏了那个女人自作聪明的放我们进来,以为是请君入瓮,实际上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我们抓紧时间,地图搞清楚之后,就调兵遣将。

我发现这里的守卫不少,且有些是他们骗来的武林弟子。

并不好对付。

只不过要调兵的话,休书给皇上,怕要耽搁不少时间。

楚纤从身后拿出调兵令来,潇洒的的挥手:用这个,多少兵都调得来。

东辰落云狭长的眸子瞄到兵令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

不会吧……是、是小空偷着给你的吗?东辰落云俊美的容颜僵硬,问她。

楚纤不高兴的撇嘴,难不成姑娘就没点正当手段了吗?我只是向皇上下了请愿书。

要他给我三道皇令。

皇上就把尚方宝剑、调兵令和免死金牌给了我。

在坐的一屋子人全部都呆住了。

这三样东西,如果在有心人手中,那就是一个天下啊,亏这个女人还一脸的云淡风轻。

东辰落云是真的佩服东辰云了。

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没有正经皇帝样的平素作风,真的很难看出他是如此专情的一个人。

惊愕的发现,她不在宫里!的确是专情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信得过她,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都给了她。

江坤在一旁听着,撅嘴道:可是治根不治本啊,要是没有曼陀罗罂粟花,我是没有办法研究出来药物的,也不可能找到对抗的药物。

楚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太妹的样子问:知道姐姐手有多快吗?江坤愣愣的摇头,傻愣的回答:不知道……楚云冷笑,从身后拿出两片黑色的花瓣,故作潇洒的撩拨了一下黑发道:这就是姐的实力啊。

江坤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喜的叫到:哎呦,真是神了神了啊。

竟然被你摘到了。

楚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警告道:你小点声,被听到我们就死定了。

接着炫耀道:这还不是小事。

楚纤叹口气道:其实我现在挺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杀死那个老板的。

也没见有人去密室啊。

东辰落云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想这些了。

我们现在只要做两件事就可以了。

第一,查地形。

第二,把兵调来。

几个人点点头,会议散后,都要去睡了。

只不过楚纤和楚云挤在一起,而江坤死活都要和东辰落云睡觉。

害的楚云又想入非非了。

————空间分割线——————清晨醒来之后,东辰夜实在忍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早早的就去了皇宫。

早朝之后,东辰夜去问楚纤的下落,被东辰云拒之门外。

东辰云以不想人打扰而拒绝了他的求见。

去见东辰空,东辰空也不在。

似乎那两个人是刻意躲避着他一般。

无可奈何之下,东辰夜准备去后宫。

东辰王爷,这不是东辰王爷吗?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在这后花园闲逛。

正要走的时候,东辰夜遇见了后宫的祥贵妃。

东辰夜连忙问道:祥贵妃,不知道贵妃知道不知道前些日子后宫有没有进来一个女人。

祥贵妃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

皇上最近都在本宫这里,没有见到皇上带别的女人来。

皱起眉头,东辰夜又不死心的问:那最近太子爷也没有常常和哪个女子在一起玩吗?祥贵妃笑,王爷您在说什么啊。

太子爷最近不是都在您母亲那里吗?太子说,还是王爷的母妃疼他,吵着嚷着非要去呢。

东辰夜听了祥贵妃的话,整个心都凉了,脸色更是变得异常难看。

联想这几日,东辰落云和楚云非要去查什么白莲教的事情,自己怎么劝阻也不听。

再联想她进宫。

难道那只是这些人合起伙来制造的一个大阴谋?没在,她没来!匆忙的转身,东辰夜飞快的向着御书房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东辰云,你到底把我的楚纤弄到哪里去了!东辰夜匆忙的赶去了御书房,侍卫仍然不让他见人。

东辰夜忍无可忍挥开侍卫冲了进去。

东辰云见他一脸的凶神恶煞,心中多少有数他是为何而来。

侍卫焦急的跑进来道:皇上,我们试图拦下来的,可是东辰王爷他……因为爱的太深了,所以心一直在痛你们都退下吧。

东辰云对侍卫挥了下手道。

侍卫们点头纷纷退了出去。

东辰夜恼火的冲到他面前狠狠的问:楚纤人呢?东辰云放下手中的奏折,叹口气道:你都知道了?是,她根本就没有进宫对不对,她现在在哪里?东辰夜脸降寒霜语气不善的问。

她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像自己猜想那样,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东辰云站起来看着窗外,嘴角勾勒起浅笑,在哪里啊,朕也不知道,不过她确实是去查询白莲教一事了。

她向朕递了请愿书,在递请愿书的时候,她的神情比一个男人还要坚定。

她要朕三道御令。

所以你就给她了,就算她再表现的像是个男人,也终究是个女人,查白莲教的事情,落云陪着她疯也就罢了,皇上怎么也由着她的性子?东辰夜恼怒的瞪大桃花眼,呵斥道。

现在,他也管不得面前这个男子是不是皇帝,自己是不是该尊敬,该谨言慎行。

他现在满心的疼惜与愤怒,像是要将他烧灼殆尽一般。

为什么,没有发现她走的时候怪怪的呢,如果知道她要去这么危险的事情,自己一定不会让的啊。

东辰云叹口气,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来问他: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吗?为什么?为了陪落云吗?东辰云苦笑,凤目流转,手指轻轻抚摸着一直放在桌子前的那封请愿信。

如果真的是为了落云,也是值得的,起码落云会对她极尽温柔,你与我不能给她的,落云全部都能给她。

爱也好,自由也好,跟在落云身边,楚纤完全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偏偏她是为了你这个负心汉才去的。

她说什么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朕比谁都清楚,她的心没有那么大,她是因为太爱你,知道你设计了圈套,想要白莲教把目标对准你,所以才想要替你去做这些事情。

东辰云看着他,认真的说。

有时候东辰云会去想,到底东辰夜哪一点值得那个女子,以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强悍样子,为他出征呢。

她总是让他刮目相看,这一次又是如此。

东辰夜脸色苍白,咬着唇喘息,不会的,我对她那样,她怎么还会……这也是朕疑惑的地方,后来朕有些想通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

没有谁对谁好,两个人就必然会在一起的道理,也没有谁对谁不好,就一定不会爱上的道理。

她爱的就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温柔的,还是残忍的。

夜,朕真的很想知道,你难道一点都不爱她吗?东辰夜苦笑。

爱啊,因为爱的太深了,所以一直都在心痛。

就像是现在,一想到她,心就止不住的痛了起来。

东辰夜桃花眼里,含着泪水,凄然一笑,道:皇兄,你知道吗?我犯了错,这个错导致我不能再爱她了。

东辰云不解的看他,问:夜,你是不是有事情?我发现你最近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

情人毒。

情断肠、爱撕心东辰夜苦笑,是啊,其实我有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早在我从西域回来的时候,为了诱敌深入,我就已经服下了对方为我特别准备的毒药。

东辰云惊愕不已。

夜你……中的是什么毒?晨光中,一身黑衣的男子黑发黑眼,染着光晕的俊颜上全是哀伤。

是情人毒。

情断肠、爱撕心。

这种毒药,是在每次你对心爱的人动情时,就会发作的毒药。

世上,无药可救……东辰夜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纤纤,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让我失去了爱你的机会。

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那么自负,一味的觉得爱情是负担。

以至于,现在我都没有办法说一句我爱你。

东辰云咬牙切齿,狠狠的握住手道:夜,杀了那个在你府中藏着的奸细吧。

朕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到一个小小的白莲教。

朕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不留的杀光。

竟然有人试图伤害东辰家的人,他东辰云绝对不准许。

东辰夜苦笑着摇头,桃花眼依然由着清明的深谋远略。

不,再等等吧,落云应该马上就会给我回信,看他那边怎么说吧。

探子仍然不知道我发现了她,暂时麻痹她,仍然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

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楚纤能够回来。

东辰夜哀伤的说完,转身告退。

如果她能安全回来,怎样都好。

他还没有好好的与她道别,所以她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

—————空间分割线—————潋滟门忽然张罗着抛绣球相亲的事情,令东辰落云倍感惊讶。

在远处看着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碌,东辰落云和楚纤看着,一齐撇嘴摇头。

这些坏人,可真悠闲,竟然还有时间张灯结彩招上门女婿。

楚纤看一眼热闹非凡的场景说道。

东辰落云冷笑,很快他们就要到地狱下面去寻找上门女婿了。

我们出去吧,别看了,看着我就想起那些受苦受难还受骗的人们。

楚纤咯咯一笑,点头:好啊,等着那天,我们走……楚纤从靠着的墙上起身,没有出两步,就觉得头晕眼花。

东辰落云回头,及时发现,连忙去扶住她。

纤纤,你怎么了?抱着她,东辰落云紧张的问。

楚纤微微一笑,扶住额头,使劲的摇了摇,道:没关系,不知道怎么了,有些胸闷头晕,怕是在阳光下站得时间长了。

唉,我最近体虚,很正常。

东辰落云松了一口气,扶着她道:那就好,我扶着你去休息一下。

阁楼上,风吹过林罗拿着的绣球,丝丝彩带飘动,林罗媚眼如丝,盯着东辰落云的身影,林罗呵呵一笑,拿着绣球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东辰落云,这个绣球,非你莫属呢。

—————空间分割线—————相比较东辰落云与楚纤的清闲,楚云和江坤还有蒙亦三人,是忙得要死。

蒙亦负责跑腿送信了。

谁让他是半妖,跑起来可比马或者鸟快多了。

最主要的是安全。

生生相克保守估计很快消息就会传到东辰夜那里。

五天后,官兵就会包围这里。

不许多时,叱咤武林的白莲教就会在这个世间消失。

楚云和江坤则在向着如何配置解药。

这怕是最费脑筋的事情了。

找不到小白鼠的两个人,最终只好抓小黑鼠来充数。

望着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黑鼠。

楚云几乎要疯了。

啊!真是倒霉了,为什么我要来做这种事情,我又不是万事通!抓着头发,楚云仰天长啸。

江坤白她一眼,小心的配制计量,道:你少废话啊,我要是你的话,我就闭上嘴巴快点做事。

再怎么嚷嚷也没有用。

楚云翻着白眼,捏着那些粉末问:江坤啊,你说这些东西,到了人身体里,会融入哪里呢?血液?还是什么?江坤想了想道:我做了下实验,这东西在水里会溶解的。

所以我推测一般是流入血液,然后才能流入大脑,血液循环最后占据了全身,人就完全变成了傀儡。

楚云摆弄着手中的东西,看看那些药物,道:我对医不是很懂,不过生生相克的药剂,总该是有的吧。

有麻醉的草药,就有解开麻醉的药,有使人产生幻觉的药,就有能使人清醒的药。

只要把这两种药放在一起,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江坤偏头看着她。

楚云也偏头看着他,我说得,很不对吗?江坤摇头,严肃的说:虽然你不懂得医术,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拜我为师,我会好好培养你的。

楚云嘴角抽搐,甩都不甩他眼道:不要开完笑了,我还要和我家的蒙亦,一起看雪、看风、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呢。

哪里有时间跟你拜师啊。

你要是想到了药方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你慢慢搞定。

楚云说完便走了出去。

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东辰落云!东辰落云你在不在啊!从江坤那里溜出来之后,楚云便推开了东辰落云的房门。

东辰落云刚给楚纤盖上辈子,听见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连忙跑过去,小声呵斥:你鬼叫什么啊。

楚云探头去看,小声问:我姐姐这是怎么了?东辰落云扫一眼道:你姐姐体虚,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做什么?楚云看一眼,拉着他去外室道:我是说啊,你能不能缠住那个什么林罗一些时间。

我要去她的书房查探。

我发现她总是在书房带着。

我估计书房里可能有密室。

东辰落云低眉,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要等我把你姐姐送到江坤那里去,我怕她单独一个人会有危险。

楚云点点头。

虽然江坤长了一副让人信任不过的样子,不过为人还不错,而且武功其实也还过得去,起码比起她这个三脚猫的功夫来太多了。

两个人把人送过去之后。

一起走出了房间,向着两个方向而去。

东辰夜去找林罗,林罗很高兴的样子。

坐下来,和他一直聊着天,丝毫没有起疑心。

楚云也顺利的进得书房。

密室危机,被发现就是死!楚云顺利的进得书房。

在书房里摸索。

楚云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在密室里找了很久。

楚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在在前方的桌子上摆放着盒子。

看着那合适熟悉的七星连环锁。

楚云几乎要翻白眼了。

有没有搞错啊,又是这个锁,这锁简直是太好解开了。

楚云拽下一根头发,按部就班的把锁打开了。

翻出里面的东西,楚云越看越心惊,整个人都直冒冷汗。

这种感觉,不亚于上一次在蒙其那里搜出那本巫术书。

楚云完全不知道,在她打开盒子的瞬间,危险就已经靠近了。

东辰落云与林罗正在对弈聊天,聊到尽兴时,林罗的手链上的铃铛忽然响了下。

林罗眼露杀气,本能看向低头仔细研究棋盘的东辰落云。

东辰落云认真的研究着棋盘,一点都没有察觉。

林罗慢慢的收手,歉意一笑道:对不起,落云公子,小女子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做。

所以先行告退了。

东辰落云抬起眸子,不无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不过也没办法。

请问小姐这里是否有笔墨,在下想练下字。

林罗笑着指指书桌道:这里有,公子请吧。

林罗说完,就匆忙向外走去。

等她走后,东辰落云脸上完美的伪装卸了下来,连忙在书桌上挥笔写下几个字,瞬间消失掉了。

楚云刚看完东西准备离开,忽听门外有声响,还有隐约的脚步声,楚云吓了一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完蛋了,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她绝对会死得很惨的。

楚云四下搜过,却找不到任何藏身之处,就在她要自暴自弃的时候,东辰落云的身影忽然出现,压下声音,东辰落云问:东西背过了吗?楚云点点头,嗯。

东辰落云连忙关上门,将盒子关起来。

从墙壁上拿了几支一看就很珍贵的簪子别在楚云发间,再将事先准备好的字条放到那个七星盒子上面。

东辰落云捂住楚云的嘴巴,嘴中默默的念着口诀,两个人的身影瞬间凭空消失了。

林罗推开暗室的门走进来时候,大声呵斥道: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东辰落云屏住呼吸,死死的捂住楚云的嘴巴。

控制她别发出声音。

楚云冷汗直流,大气都不干敢出一下。

林罗走到桌子前,看到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字条,愤怒的拿起来看完,林罗愤然起身走了出去,声音渐渐消散开来:去给我搜,每个角落都搜一遍,不要让那个该死的燕子飞跑掉了。

在密室里静谧的呆了好一会儿,东辰落云才道:你等着我,我出去给你开门。

楚云擦一把冷汗,点点头,虚脱道:快点。

两个人从书房里成功逃脱后,楚云觉得自己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古代这么放肆了。

她就发现了,这古代人吧,凡是屋子里带着密室的就不简单。

哪里像现代人一样,密室都是用来放财宝的。

这些人的密室里,大多不单单藏着财宝,还藏着很多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你们走吧,我哥一定能救她回到房间里关上门,还未等楚云说什么,江坤便走来严肃道:纤纤中了蛊。

两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前,不敢相信的的问:你说什么?!江坤摇头,哀叹道:今天下午你们走后,我配置好了解药,就想着看她是不是需要开几味补药。

把脉的时候,忽然看到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条黑色生命线。

那是毒素,当毒素达蔓延到脉搏的时候,纤纤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楚云惊慌的摇头,越发慌乱,从头上拔下那些簪子,楚云塞给江坤道:江坤,你收着这些,一定要治好她。

东辰落云也脸色苍白道:你不是欠我一颗包治百病的药吗?现在把这药给她。

江坤为难的看着二人,道:我视你们为朋友,若我能救得了,我定然义不容辞。

只可惜,我也救不了她。

除非能从种蛊人手中再拿到一枚蛊。

百药浸泡出生蛊方可救济百毒浸泡出的毒蛊。

楚云苍白着唇,抓着东辰落云的手道:是紫烟,是紫烟下得蛊。

我在书房盒子里看到了紫烟写给林罗的信件。

她们二人不是普通人。

他们的手上有一本家史,家史上记载着,东辰家是天神后裔,而她们两个是天鬼后裔——西若家族的人。

一个是神,一个是魔。

上天眷顾东辰家,给了东辰家族力量。

而天鬼给了西若家族古老的蛊术。

她们可以种的各种各样的蛊虫。

西若紫烟,西若林罗,她们是从书上看到,只要和你们生活一年,再把你们的血液祭祖,你们的力量就会转嫁到她们身上的术,所以才刻意接近。

白莲教的事情……也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从而引你们上钩。

四周阴风阵阵,此时再去看这个房子,忽然觉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东辰落云的脸上阴云密布。

怪不得他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西若。

本以为那个邪恶的家族已经没有幸存者了,竟然却还有这等祸害人间的妖孽存在。

江坤,你的药可以维持她的毒素多久不蔓延?东辰落云问。

江坤算了一下,道:十天。

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锦囊,里面装了一些灵丹妙药。

都能派上一点用场。

东辰落云低头思考了一下,当机立断的说道:抛绣球的那天,你们就走。

速速回京。

我会给我哥休书。

他必然有办法从紫烟那里弄到蛊。

楚云皱着眉头,好看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那你呢,如果我姐姐醒过来见你不在身边,一定会寻你的。

不要让她回来,替我好好照顾你姐姐,放心好了,五天后,援兵就到了。

东辰落云安慰道。

只要她能好好的,我怎么样,并不是问题。

———空间分隔线—————三天后……东辰夜如期接到了落云送来的家书。

打开看完之后,默默的把信烧掉。

东辰夜对门外喊道:张晨。

张晨连忙跑进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桌好菜,还有好酒,今天王爷高兴,要与王妃一起喝一杯。

去通知王妃一声。

紫烟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心的挑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上,好好打理了一番,等待着他的到来。

王爷何时识破紫烟的夜晚的时候,东辰夜果然笑容满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紫烟娇笑着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道:王爷,您今天是有什么高兴事情呀。

东辰夜微笑,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她手中道:当然是高兴王妃陪在本王的身边。

来,拿着,这是本王送你的礼物。

紫烟眨着丹凤眼,看着手中的玉,开心的抱着东辰夜大呼:王爷您最好了。

东辰夜笑,在一片紫色中,坐到了桌子旁边,桃花眼微挑举起酒杯对她道:既然如此,那么王妃不敬本王一杯吗?紫烟含笑举杯,娇柔无比的对东辰夜道:自然要敬。

来王爷,紫烟敬王爷一杯。

东辰夜笑,看着她喝下去,微微一笑,问:王妃,酒好喝吗?紫烟点点头,甜甜的很好喝。

东辰夜放下筷子,有些欣慰的笑着,桃花眼勾动成好看的弧度,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喜欢呢。

这是本王特意为你准备的,血染红。

本王先前在王妃的身体里下了一种药,不喝这酒之前,一点事情都不会有。

一旦喝了这酒,身体慢慢的开始往外流血,最终血液流干而死。

紫烟的红润的面容,渐渐苍白了起来,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紫烟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温柔笑着的男子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不可能的,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眼里含着泪水,紫烟故作委屈的哽咽道:王爷为何要如此对妾身?妾身哪里让王爷讨厌了吗?东辰夜点点头,烛火下,那张俊秀的容颜上挂着微笑,摄人心魄,却莫名其妙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冷冽。

你是不是觉得你隐藏的很好呢?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

可是偏偏从一开始本王就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

白莲教教主。

烛火明灭,东辰夜与紫烟坐在烛火的两面,看着彼此。

紫烟的面容不再委屈,反而是坦然的勾起了笑。

呵呵,东辰王爷好眼力。

王爷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阴谋的?紫烟问,东辰夜浅笑,最初走到那家青楼时,本王就知有诈,雨后这家青楼飘荡出来的气息是我平素最喜欢的味道,琴声也选了我喜欢的乐曲。

就连那装饰,也都是我喜欢的红和金色。

在那个雨夜,其他的青楼都因门庭冷淡而稍微减弱了灯光,只有那家青楼点着明亮的灯。

只不过,换上去的时候太过匆忙,所有的蜡烛全部都是新的。

试问有谁家的青楼会在下雨天,为花灯点上新蜡烛呢?紫烟伸出手,啪啪啪的鼓掌,笑吟吟的说道:看来是紫烟低估王爷了。

不过王爷真是下得了狠心。

王爷的情人毒,是真真切切的吃了吧。

桃花眼流光异彩,东辰夜举起杯子云淡风轻的喝下那酒:当然,我若是不舍得了自己,怎么把你套上勾。

其实我很冷血我自以为我伪装的够好了,我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没有大脑,善嫉的女人,以降低她们对我的提防,而在你面前我也一直扮演一个温柔的妻子。

我以为只有自己在演戏,没想到王爷也是在演戏。

紫烟浅笑,手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握紧,轻声问:也就是说王爷这么些天对我的一切温柔都是假的,对楚纤的残忍也是假的。

是,本王这辈子,只会爱楚纤一个女人,而你对于本王来说,从始至终都是个利用对象。

我本想用你来引出白莲教。

却没想到,你竟然敢对楚纤动手。

东辰夜的眼睛里全是寒冰。

紫烟深呼吸,默默的盯着东辰夜的眼睛,进行着思想催眠。

东辰夜浅笑,轻言:没用用的。

你种在外面的那些花,还有你的那些香水,对本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紫烟咬牙,坚定的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没有效果。

撩拨了一下黑色的发,很简单,因为天神赐予的力量,让我可以不惧怕任何的邪气。

你的情花毒,如果换成蛊,对我怕也不会起作用。

紫烟瞪大凤目,呆滞在原地。

没想到自己聪明算计,最后反倒是被人给算计了。

可笑,真是可笑。

你可知道,对于本王不在乎的人,本王有多冷血?走到自言面前,东辰夜拔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道:如果楚纤死了,本王就一块一块割下你的肉,扔去喂狗。

紫烟吓得浑身颤抖,却仍然倔强的昂着头,哈哈哈哈,我本就是一个邪恶透顶的女人,早就做好了随时死于非命的准备。

东辰夜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我的纤纤受尽受难,我怎么可能让你痛快的死呢?我要让你看着自己被割成一块一块,看着你自己的身体实力破碎,而能感觉到痛苦,身体都没有了,还是能看到恐怖的一切。

紫烟的备有一片濡湿,心脏因为恐惧跳得飞快。

汗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来,紫烟干裂的嘴唇翁动,问: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东辰夜摇头,你伤害了纤纤,想我放过你不可能,但是若你救活了楚纤,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个痛快。

紫烟咬着唇低头,浑身颤抖。

她不敢轻易答应,怕是答应了下来,东辰夜也依然会那么残忍的对他。

东辰夜在她的耳边又添了一句:啊对了,顺便告诉你。

那日太子干涉你挑剔西红柿的事情,是真的存在。

因为我们是东辰家族的人。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只好把太子叫来帮忙了。

到时候,你别怪本王没给你赎罪的机会,化为孤魂野鬼以后……我说,我说!紫烟哭着,害怕的浑身颤抖,手深入怀里拿出干净的蛊虫。

对东辰夜道:百药泡上三天三夜吃下,她就会没事。

东辰夜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大声对外面的人道:张晨,把这个女人关入水牢。

张晨走过来,毕恭毕敬道:是王爷。

他如果爱的不是我姐姐,该多好人拖下去之后,东辰夜匆忙的走出了房间,一刻不敢耽误的去了楚纤的房间,那里早就有十多名御医摆好了百药汤。

东辰夜的心里异常担忧,但愿她会没事,不,她一定会没事的。

———空间分割线—————抛绣球的那天,潋滟门异常的热闹。

武林中人来参加的络绎不绝,不在少数。

东辰落云含笑站在人群中,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望望旁边那些思想已经消失,成为傀儡,目光呆滞的人偶。

东辰不禁讽刺的看着台上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跳着舞,在丝毫没有生气的掌声中,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个人跳舞,一个人微笑,面对一群尸体。

东辰落云毫无兴趣的配合着她演戏,不一会儿,蒙亦和江坤走到了他身边道:已经找好路线了,今夜,我们从正门直接走。

想来这个林罗尚且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她的事情,所以未曾有防备。

东辰落云点点头,叮嘱道:记住了,一定要尽快回京,不要回来。

每拖一天,就会多一份危险。

蒙亦担忧的看着他,道:要不然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吧。

东辰落云坚决的摇头,不需要,援兵会很快就来,再说我这么厉害,就算他们再多人又能怎么样。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绣球稳稳的落在了东辰落云的手上,东辰落云低头看着手中的绣球,微微一笑,轻声对蒙亦道:纤纤,就拜托你们了。

东辰落云的黑发掠过蒙亦的身边,飞身而起的人影向着台上而去。

那妩媚的女子激动的看着他。

他的浅笑与那无奈的眼神,在诉说着无声的柔情。

却不是为了抛出绣球的女子。

其实他恨透了那个绣球吧,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女人,却竟然还要装作喜欢她,将她拥入怀中……蒙亦叹了口气,楚云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道:东辰家的男子,都是这样,太过于深情,深情到让人心疼。

东辰落云若不是爱得我姐姐,那该有多好。

我想我姐姐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爱的是别的女子,而恰巧那个女子也爱他的话,他一定可以得到幸福吧。

只可惜,上天偏偏就是这般折磨人,不让人好过。

东辰落云抱着林罗,向台下看楚云。

楚云的眉梢看着太多的情绪。

东辰落云轻轻摇头,暗示的微笑了。

楚云,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想,不过我没事的。

只要是为了纤纤,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转身,楚云向着风中走去。

今夜这里必然会刮起狂风暴雨吧,东辰落云,你要活着回到我姐姐的身边,这样一切才有意义。

林罗抱着东辰落云,妩媚的笑着说:落云公子,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宴。

择如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怎么样?东辰落云低头说道。

林罗娇羞一笑,嗯,都听公子安排。

东辰落云抬起狭长的眸子看着天空,远远的飞过一片乌云。

今夜会下雨呢……我爱你,就让我说一次纤纤,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所以你不能倒下,要快点醒来才是。

我不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别怕,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知道吗?在楚纤的窗前,一身红衣的东辰落云与她做着最后的话别,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却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叹一口气,将昏迷的她抱在怀里,东辰落云苦笑着说:其实纤纤,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千言万语好像都没有意义,现在告诉你,你听不到。

当着你的面,我又不敢告诉你。

我是不是很衰,你要是醒着,一定会嘲笑我衰透了。

纤纤,我爱你。

就这一次,让我说好吗?我无数次在心里念着这三个字,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自己是否真的对你说出过这三个字。

我有时候甚至想,或许我模仿我哥说这话的语气,你就会把目光投向我了。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爱情不是模仿,我哥能给你的东西,是我给不了的。

这就是相爱和单恋的区别。

纤纤,你要记得我哦,哪怕我真的不再回去了,你也不准忘记我。

记住了,我是东辰落云,不是东辰夜的影子。

低头吻上她的唇,东辰落云放开她,转身走了。

如果这一世,生命必须在中间戛然而止,那么就请让他为这个女人而死吧。

这恐怕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楚纤虽然昏迷着,心与思想却是清醒的。

努力想要伸出手抓住那个人。

可是手动不了。

不要走,落云不要做傻事,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也做不成啊。

心撕裂着疼,努力的呐喊,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我经历这样的事情,凤凰如此,落云也是如此。

我不要,不要啊……夜晚的时候,红烛点缀的潋滟门喜气洋洋。

只不过美丽的新娘在堂前等候多时,却仍不见新郎官的到来。

林罗脸色有些难看,道:去看看新郎官为什么还没有来。

丫鬟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正此时,新郎一身的红衣,拖着长剑从外面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东辰落云微笑,狭长的眸子眯起,薄唇轻勾,红衣黑发在月色下耀眼的闪烁。

林罗掀开盖头,似血红衣衬托着那双红唇更加的妖异。

东辰落云微微偏头,长剑一横道:妖孽,今日,我就收了你。

林罗双手环胸道:到底是被你发现了。

哼,不过今日,你就别想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给我上。

东辰落云浅笑,手持长剑迎了上去。

纤纤,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些人既然伤害了你,我就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空间分割线———————马车一路颠簸着下山,楚纤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路疾驰向东辰王府。

窗外,淅沥沥的下着雨。

楚纤在迷蒙中,不禁想,落云现在怎么样呢?雨水会不会打湿他黑色的长发,打湿他狭长的眸子,以及那张俊美的容颜。

没有你,我没有办法幸福不要,不要模糊他的容颜。

我最喜欢他笑起来,像个无赖一般的样子。

他手指一伸,就可以妙手生花,清逸如天神一般。

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一点点切割着楚纤的心。

提醒着这个男子的深情,还有自己的残忍。

如果你想要依靠,我就敞开怀抱。

如果你需要寄托,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你迷茫,要犯错,我就陪着你一起错。

东辰落云,你回来啊。

你如果不回来,我要去哪里依靠,去找谁寄托,又有谁愿意陪着我犯错。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你,如果诱、惑你真的起作用的话,那么我会使出浑身解数。

就算你把我当成哥哥也没关系,就算是把我当成感情的寄托也无所谓,只要最后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我不怕时间的考验,我可以慢慢来,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真心爱上我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我给你机会,我真的给你机会,你回来好不好,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你说你可以等的啊,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现在连一月都还没有过去,你怎么可以骗我。

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朋友。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可以逼迫你说这么残忍的话。

我怎么能这样伤你的心。

楚纤,我快要发狂了。

我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只做一个朋友。

因为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诱|惑你掉入我怀里。

我已经被你所获了,我喜欢你,疏远你是因为害怕,害怕这份喜欢会变成深刻的爱。

楚纤,我们来打个赌,三个月,三个月为期。

我等你,若三个月后,东辰夜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没有重新爱上你。

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我想要陪着你,一辈子。

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能在你身边,那么赢了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东辰落云,是不是你的温柔与忍让,才使得我对你如此肆无忌惮。

我怎么可以不顾你的感受,一直这么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

楚纤闭着眼睛,泪水却顺着眼角滑出,最后的最后,停留在记忆的画面里的是那一夜,青楼长街前,他俯下身来,轻吻着自己的唇。

樱花与红色花灯交相辉映。

他眉角唇稍的柔情,比落英三千更加打动她心。

他说:纤纤,我真的,会为你疯掉的。

会不会有天,我也因你而死呢,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会有多幸福……求你,求你不要这么说,因为没有你,我没有办法幸福。

落……云……心脏剧烈的痛着,楚纤最后喊出这个名字之后,昏死了过去。

楚云握着她的手,脸色苍白的大叫:江坤,江坤你快点来看看,我姐姐最后喊出东辰落云的名字后,忽然昏死过去了。

江坤走进马车,低头看着她手臂上迅速游走的黑色生命线,惊得一脸苍白。

他的梦里心爱的姑娘唱着歌不好,她因为刺激过大,精神不稳定,这生命线借由着她心里的悲愤冲破了药物的阻碍。

楚云,你把稳了她,我要给她落针,不然她会没命的。

江坤严肃的看着她道。

楚云的唇颤抖着,点头:好,好,你一定要落稳了,千万别出差错。

马车外面淅沥沥的下着雨,这一夜漂泊大雨渐撒渐落,越下越大,似乎似乎永无止境一般。

————空间分割线————东辰落云的红衣在渐渐的滴落下来血水,永远杀不完的人,永远不停歇的争斗。

隔着人群,林罗嘲讽的笑他:不知好歹,告诉你,这里全是我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想要杀我门都没有,不如乖乖把力量给我。

东辰落云微笑,黑色的发黏贴在他的面容,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优雅帅气的样子。

目光穿透过那群行尸走肉,东辰落云狠狠的挥着剑,血溅到他身上,与红色的喜服融成一体。

你想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本王给你看看吧。

伸出手,东辰落云在天空打了一个响指,瞬间有无数的樱花飞出来。

东辰落云轻声念:千樱,眠!那些扑过来的尸体瞬间停下了动作。

东辰落云一闪身消失在空中,林罗惊愕的退后,哆嗦道:妖、妖怪!东辰落云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浅浅一笑,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道:不是妖怪,是神仙。

我们东辰家族是神族后裔,与你们这些魔鬼可不同。

冷笑着,林罗道:你们只是巧合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而已。

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我死了,神仙药还是会继续霍乱人间。

东辰落云笑,脸上的水不断滴落下来,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本王早就研究出了解药。

林罗先是一怔,接着嘴角勾起了笑,小声道:最后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杀人的时候,不要和要死的人废话,不然,会遭暗算的!东辰落云觉得胸口一疼,手中剑忙抹了林罗的脖子。

林罗死时候,还保持着诡异的笑容,眼睛死死的瞪大。

东辰落云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膛,那里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在上面,血液晕开,是妖艳的红。

这东西……有毒。

那些被控制思想的人没有没主人,全部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

东辰落云死撑着走到门前,用剑支撑着身体,大声道:你们自由了,做回你们自己吧。

站在雨中的人听了他的话,纷纷扔下武器离开了。

东辰落云托着身体,向门外走去。

血一路撒着,他却依然继续走着。

他不要死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如果可以,死在一个更好一点的地方吧。

他想在草地上,做一个梦。

梦里,有草地、有繁花、有他心爱的姑娘。

那个姑娘唱着歌。

一遍一遍的唱:蝴蝶,蝴蝶,为什么爱桃花。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说话。

蝴蝶,蝴蝶,为什么哭了呀。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回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

蝴蝶,蝴蝶,等着花的蝴蝶……东辰家的男人,名为深情在山路上跌跌撞撞,最后东辰落云靠在了树干上,胸口的血液大片大片的渲染开来,像是盛夏灿烂的繁花。

喘息着,东辰落云仰望着下着雨的天空,轻轻的唱着她最爱唱的歌:蝴蝶,蝴蝶,为什么爱桃花。

蝴蝶,蝴蝶,为什么不说话……好一会儿,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月亮出来了。

北斗七星,与那两边的星星也出来。

东辰落云看着那星星轻松的笑了,纤纤,北斗七星那边的那颗星星,是落云的呵,你要是想我了,就抬头看星星吧。

我……累了,走不会你身边了。

蝴蝶……就让名为东辰落云的这朵落花停在路上吧。

不要,等我……闭上眼睛,映照在东辰落云眼里的,是楚纤貌美如花的影子。

—————空间分割线—————再次张开双眼,楚纤望着房梁,手指勾动,楚纤眼珠转动,一时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东辰夜见她醒过来,忙问道:纤纤你醒了?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楚纤唇色苍白,望着房梁,眼里不受控制的落下泪水。

落云……落云在哪里?东辰夜的手停了下来,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楚纤捂住嘴巴,呜咽的哭着。

最终,还是把那个人弄丢了,她真的好没用。

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那样依赖对方,明明什么都给不了对方。

东辰夜在一旁,递手帕给她。

楚纤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出去。

纤纤,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现在马上出去!东辰夜哀伤的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楚纤难过的哭了。

如果自己没有执着于东辰夜,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落云,落云……门被打开了,楚纤闭着眼睛喊道:出去!姐姐……楚云哀伤的走进来,轻轻走到她身边。

楚纤伸出手抱住她,哭道:小云,是不是我不够珍惜他,所以他才要离开我。

傻瓜,当然不是,他是因为爱你,希望你幸福。

姐姐你知道吗?东辰家的男人,于你是深情的。

不管是谁。

东辰云看起来轻浮,可他信任你,给了你与他一样权利握在手心。

东辰落云看似冷冰冰的,却唯独对你你温柔体贴,百般呵护,甚至能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现在,你是否又觉得东辰夜是无情的,觉得你爱错了他呢?仰头,楚纤哭红了眸子,不解的看着楚云。

楚云抱紧她,心脏缩紧的对她道:在你以为他待残忍的的这些日子里,东辰夜不知道是怎样艰难的爱着你。

姐姐,东辰夜中了情人毒。

只要对心爱之人动情,心脏就会难以名状的疼痛起来。

他是爱着你的,一边心痛一边爱着你。

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死在这疼痛中,所以宁可要你恨他,也拒绝说爱你。

你昏迷的这三天三夜,他都是没日没夜的陪着你的。

楚纤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王爷,请你给她一封休书吧脑海里划过一些琐碎的画面,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皱起的眉头。

他亲吻自己时,皱着的眉,还有他不经意间捂住自己胸口的那个动作。

自己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为什么……原来。

我不仅仅负了落云一个人的深情,也负了东辰夜的深情。

凄然一笑,楚纤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

比起那三个男人,自己的爱情多么微不足道。

东辰云给了她绝对的信任,那是愿意把自己所有都给她的柔情。

淡淡的用行动倾诉着,然而他不开口,自己竟然不知道。

东辰落云给了她完完整整的温柔,那是愿意默默守护等待的痴情。

温柔的,他不强求,自己竟然得寸进尺。

东辰夜给了她深刻的爱情,那是撕心裂肺的痛着都要爱下去的坚决。

让人欢喜,也让人忧愁,自己没有仔细探究,却一次次想要逃离。

是否这辈子最错的,不是爱上一个人,没有办法把心分为另外的人,而是从始至终,都不能理解他们的爱。

楚云抱着她,闭上眼睛,轻声道:姐姐,你和东辰夜经历了太多,其实落云和皇上从来都没想过把你从他身边掠夺走。

他们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一些,必要时,去接受他的心意吧。

楚纤擦着眼泪,轻声的对楚云说:不,小云,我要离开他。

帮我备马吧。

楚云错愕,在楚纤坚定的眼神中,默默的低下头去。

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吧。

走出楚纤的房间门,楚云摇头,对东辰夜说道:王爷,请你给她一封休书吧。

东辰夜的手指僵硬了,唇色发白,她不原谅我是吗?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她想要带着落云的灵魂去天涯海角。

她说,负了王爷的深情,对不起,但是她现在,心都在落云身上,所以不能再回到王爷身边了。

请王爷休了她。

桃花眼不敢相信的张大,东辰夜颤抖的握紧手,摇头:不可能,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楚云叹口气,轻声道:王爷,请你成全她吧。

这样对你们都好。

说着违心的话,楚云心里也极其难受,转身匆忙的走开。

在拐角处撞到蒙亦的身上,楚云捂住脸埋在他的胸膛。

蒙亦,为什么他们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蒙亦抱紧她,温柔的说:或许是命运吧。

楚云和楚纤大概都不知道,千年之前,楚纤就是为了东辰夜而死的。

牵扯了千年的爱人,上天说过要给予千年劫难。

或许上一次凤凰之事,不是劫难,这一次才是真正的。

隔着门,楚纤和东辰夜把手放在门上,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和门那一面的那个人相互拥抱了。

夜郎,对不起。

我在你身边,你只会更加的心痛,这样的话,不如我离开的好。

纤纤,对不起。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才让落云遇害,让你如此伤痛,是否我放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夜里,楚纤睡下之后,东辰夜才悄悄开门走了进来。

在她的身边坐着,东辰夜一句话不说。

一直一直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时,他才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温柔的说:纤纤,我爱你。

默默的乘着晨光而去,楚纤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微微张开紧闭的双眸,眼里多了丝哀愁。

夜郎,再见了。

三日后离别的早晨,楚纤整理好了行囊,与东辰夜在王府门前告别。

东辰夜伸出手抱抱她,对她说:一直以来对不起,这封休书,你留好。

他应该是调整了最好的笑容来与楚纤道别,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那笑容还是显得很僵硬,那样的不够从容。

楚纤敷了一下眼眶,使自己哭红肿的眼睛变得稍微好一点。

从怀里拿出离别书信。

楚纤想让这场离别尽量变得平静与冷淡。

让柳絮静静的飞着,她转身策马而去,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这一刻,她不再将东辰夜的一切打包带走。

再平静一点吧,这样我就真的能够好好的离开了。

微笑吧,这样我就有了勇气,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两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楚纤才深呼吸,最后深深的看他一眼,过往纷飞的画面,在眼前划过。

真的好喜欢面前这个男子。

他傲慢、无礼又善变,他温柔、可爱又帅气。

总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总在她哭泣的时候抱着她。

总是喜欢招惹她,无理又霸道的宣布自己是他的。

好喜欢……喜欢这样的他,就算他并不完美。

楚纤跨上马,长风街前,柳絮飘飞,楚纤策马,轻声道:我走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爱你,夜郎,你明白吗?东辰夜含笑点头,桃花眼闪动,嗯。

他眼中分明有泪,还死撑着挂上了微笑。

他爱着这个留给他背影的女子。

她任性、倔强又狡猾,她善良、温暖又美丽。

总是不经意间就出现在自己的心头,挥之不去。

总是看着她就想要更进一步。

喜欢看她各种表情,懊恼又无奈的任凭自己掠夺。

真的好爱她……爱这样的她,就算她不理解。

再见。

我想说的是,留下来,纤纤,你是否听得见。

疾驰的马飞奔出去,伸出去的手抓住不住那溜走的风。

没有回过去的眼眸,没有呐喊出声的挽留。

都在柳絮漫天中,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东辰夜看着她一直消失在了眼前,默默的回过身去。

走回王府,回到书房里,东辰夜默默的打开那封离别信。

她娟秀又与自己相像的字迹在纸上渲染开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落款的那个地方,写着:东辰夜妻—东辰纤纤上。

泪眼模糊了双眼,紧紧抓着那张纸,心脏从未有过的痛楚,东辰夜猛然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陪你到天荒地老(大结局)楚纤在静静的古道上牵着马走。

拿出那封休书,犹豫了许久才,慢慢拆开。

东辰夜依然习惯于那样开头落笔轻最后收笔重的写字方法。

他说这是从喜欢一个人到爱一个人的过程,开始浅尝,之后就要狠狠抓住。

休书上的内容,让楚纤目瞪口呆。

单方休书:此休书系东辰王妃楚纤要求本王写下。

本王无意休妃。

若他日,楚纤另嫁,此系休书成立。

若未嫁,楚纤将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

落款是:东辰王爷东辰夜致东辰王妃楚纤。

楚纤含着泪笑了出来。

傻瓜,哪有王爷写这么不正经的休书的。

傻瓜傻瓜,大傻瓜……捂住嘴巴,眼泪又出来了。

楚纤发现自己自从遇见了东辰夜之后,似乎就特别喜欢哭了。

可是这次,没有人再次霸道的对自己说:再哭,我就吻你了。

捂着脸,楚纤哭的更凶了。

楚纤,你在哭吗?你要是再哭,我就吻你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楚纤僵硬,连忙回身。

古道上,那个男人从飞马上跳下来。

一身的黑衣,黑发飘荡,那双桃花眼闪耀着,真的很帅。

呜,白痴,耍什么帅啊。

为什么要来啊。

站在与她几迷之隔的地方,东辰夜喘着粗气道:楚纤,我是东辰夜。

失去记忆,偶尔有些残忍、有时候霸道、脾气暴躁;喜欢吃樱桃,不喜欢吃胡箩卜;中了情人毒,心脏不好,对爱人动情心就会痛。

楚纤,我爱你,你愿不愿意陪着我。

就算爱你的时候,我会心痛,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寻找治疗的办法。

东辰夜说着,伸出了右手,那应该配带着结婚戒指的地方,带着她给的碧绿色的戒指。

楚纤捂住嘴巴,踌躇着看着东辰夜。

要过去吗?可是落云怎么办?她还没有寻找到他,如果现在……如果你现在过去,那么三月的期限便到了。

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风送来那阵阵清凉,楚纤回眸,发丝甩动间,看到了那个温柔似水的男子。

他俊逸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浅浅微笑着。

落云……东辰落云点头,鼓励道:纤纤,做你自己想要的选择。

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

楚纤微笑着点头,回身看着东辰夜,深呼吸,大声道:我说过的。

我叫楚纤,不是楚家将军的女儿,我只是楚纤。

我喜欢石榴、喜欢红色的石榴花和白色的栀子花,但是最喜欢金色的花朵。

我喜欢吃草莓,不喜欢吃苹果。

爱吃鸡腿,不喜欢吃苦瓜。

想与最爱的人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还有,东辰夜,我爱你。

我愿意陪着你一直到天荒地老。

亮出手指碧绿色的戒指。

那日山顶上,在日出时候的许下的那些誓言,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都一起去实现吧。

那么,我的王妃,请跟本王回府吧。

没问题,我的王爷。

后记:如果你爱上这样一个人,他并不完美,他有很多坏脾气与小毛病。

那么不要去抱怨,不要离开。

为了让他变成更好的人,请更努力的去爱他。

番外—小幸福这一日,王府内阳光明媚,百花盛开。

楚纤,你给本王出来!东辰王爷东辰夜推开门,满脸阴云的走了出去。

向前跨出第一步,脚上似是有线勾动。

然后……自左面飞来一条硕大鲤鱼,右面飞来一盆子水。

东辰夜飞身躲开。

一个下人急忙跑到屋子对面,紧握双手高喊道:王妃传话,送王爷如鱼得水,年年有鱼以庆生辰。

东辰夜恼怒,脸色发黑。

这叫送祝福?王妃在哪里?桃花眼横出杀气,东辰夜质问道。

下人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摇头:小的不知。

说完转过身撒腿就跑。

他实在是不敢说啊,王妃警告过,如果说出来,就让他吃活的毒蜈蚣。

呜,为什么这两个人战争非要卷入他们这群可怜的下人啊。

楚纤在远处一边放绳子,一边恨恨的嘟囔道:一招不成,姐再放一招。

东辰夜耳朵灵动,正要继续向外走,忽然从房顶上落下一个网,东辰夜本能的砍过去。

那网掉下来,东辰夜松了一口气,抬脚向外走。

楚纤远远看着,捂住嘴巴嘿嘿的笑。

哈哈哈哈,中计了,中计了。

只见东辰夜迈出去没有三步,网里的东西忽然动了。

一阵骚动后,发出嗡嗡的声音。

东辰夜黑色的眸子一凌,当下砸道:该死!伸手抽出长剑,大声怒道:楚纤!你给本王出来!竟然敢弄马蜂窝来害自己的夫君,这个女人现在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今天若不抓住她好好的教训,他就不叫东辰夜。

正想着,门外跑过来一个下人,大声道:王妃传话,王爷万事俱备,只差发疯,不是,是只差东风,送王爷一阵风,立刻马到成功。

她人在哪里?!属下不敢说。

东辰夜瞪大眼睛,怒嚎: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死。

你们是王妃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哭丧着脸,下人害怕的退后一步,叫到:王爷,我们会忠于王爷一生,所以现在就让我们忠于王妃一时吧。

呜呜,王爷您就饶恕俺们这些小人吧,王妃说了,如果谁不帮她,等以后她和王爷和好了,就整死谁。

东辰夜挥剑战蜜蜂,忙得不亦乐乎。

楚纤则在一旁喝起了小酒。

活该,蛰死你才好呢。

东辰落云路过,看到她独自一人在喝酒,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楚纤撇嘴,你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东辰落云晃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酒袋,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喝啊,要不是江坤说这酒可以化解我的毒,我才不喝这么难喝的酒。

在她身边坐下来,东辰落云问她:又怎么了?楚纤气恼的喝了一大口酒,怒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臭王爷。

昨天皇上说要给他添个外邦的女子做侧室。

他竟然饶有兴趣的与皇上讨论起了外邦的女人,一副想要娶那女人的样子。

真后悔当时为什么选了他!小番外—小幸福东辰落云低头,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是东辰云又忍不住行动了。

狭长的眉梢微挑,扫一眼绿叶间脸色红润的楚纤,勾起十万分的微笑,东辰落云忽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楚纤吓了一跳,错愕的抬眼去看他。

落云……纤纤,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在这……嗖的一支飞箭划过楚纤的耳后,射在了东辰落云刚刚坐的地方。

东辰落云面不改色的站起来,一脸的笑意,哎呀,哎呀,好险啊。

东辰夜走过来,伸出手一把捞起坐在地上的楚纤横到肩上。

楚纤惊吓,用力的挣扎着。

我擦,你给我放手,我警告你,我可是咏春拳第二十八代掌门人!东辰夜微微一笑,死死压着她的腿对东辰落云道:落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你嫂子回去了。

我可能最近冷落了她,她有点耍小脾气。

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疼爱。

高傲的转身,东辰落云向着自己和楚纤的房间走去。

东辰落云站在原地,落寞的转身,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我也知道,她怎么可能后悔。

拖着这个女人回到房间,东辰夜一把将她扔到了□□。

楚纤,你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吗?你发什么神经。

楚纤从□□挣扎着起来,恼怒道:挑战你的耐性?姑娘没这个闲心。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不可理喻!楚纤听到他这么说,火气更是蹭蹭的窜了上去。

我不可理喻?东辰夜!你丫的也不想想你自己以前有多么不可理喻!好啊,我不可理喻,我走,你去娶那个什么异域姑娘去吧。

东辰夜听她这么说,算是听出门道来了。

原来这丫头吃醋了啊。

嘴角勾起浅笑,东辰夜一把抓住她按在□□。

不准走,我现在就要你。

楚纤发丝散乱的挣扎,心里全是委屈,你说要就要,我不给!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本王,由不得你。

东辰夜说着也不顾她的反抗,伸手就撕她的衣服。

楚纤挣脱不了,眼里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呜,王八蛋……王八蛋……|东辰夜低头,看到她含着泪水的眸子,嘴角笑意更浓。

纤纤……东辰夜柔情的呼唤。

做什么!楚纤咬着唇,恼怒的看他。

我说过的,你再哭,我就吻你了。

楚纤呆愣,那个人的唇猛然凑了过来,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楚纤呆愣的任凭他亲吻,然后慢慢的回应他。

好一会儿,东辰夜才停下来,在她耳边道:我这一世。

只会娶你一个人,你忘记了吗?楚纤抱着他,疑惑的问:夜郎,你恢复记忆了吗?东辰夜浅笑:重要吗?不管忘掉你多少次,我都有自信再爱上你一次。

过去于我们,永远都没有未来重要,不是吗?嗯。

红着脸,楚纤点头。

不管他还记得不记得,想起还是没想起,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未来呵。

那我们努力制造未来吧。

……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做一个未来啊……————————————PS:东辰夜他娘是东辰老王爷的妻子,皇上的兄弟,而东辰夜与东辰云、东辰落云是兄弟,至于东辰空,显然是因为没什么礼貌,所以才叫东辰落云和东辰夜小哥。

SO,一切都是为了剧情,请大家洒洒水的过去吧!!◇◆○●☆★◇◆○●☆★◇◆○●☆★◇◆○●☆★◇◆○●☆★◇◆○●☆★◇◆○●☆★◇◆◇◆○●☆★◇◆○●☆★◇◆○●☆★◇◆○●☆★◇◆○●☆★◇◆○●☆★◇◆○●☆★◇◆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旺旺ID:杨飞翔351316 随时欢迎你|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