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见

2025-03-25 15:43:55

每年正月十一,都是阑启皇族祭祀先祖的日子。

因为慕容皇族的第一个皇帝慕容元就是在正月十一建立的阑启国。

历年来,正月十一都被称为国祭日。

祭祀先祖的同时也会作法祈求新一年的昌荣。

宽阔的的大街上依稀还有些残雪,路边的树木枝条上已经冒出了新芽,一派生气。

两匹马急速驶过,稍前面的是一个身穿水蓝色夹袄的娇俏女子,后面的是身穿浅紫色外衫的俊美公子。

路边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有的甚至还追着马撵了好一段距离,就是为了能多看一眼。

马匹到了闹市之后就减了速度,那女子挑着柳眉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了后面的俊美公子。

那公子凤眸微挑,唇角笑意盛浓,甘愿做了马夫,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叹着,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这样的璧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出来逛?慕容清勾着唇角,宛然一笑道。

那俊美的神容配着那灿然的笑意,迷倒了一片丫头婆子。

最有意思的是那正在边上买糖人的小丫头,刚入口的糖人就那么黏在了唇上,完全木了一般。

宝儿伸手搭了搭慕容清的肩,冲着那方向努了努嘴道,哥么行啊!魅力十足呐!慕容清对宝儿搭肩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么些天,他可算是真正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了。

本以为她就是个有点小性子的温润可人儿,却是没想到这一路她大大咧咧根本没个女人的样子。

他真怀疑,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她这一面,会不会也被她那可人的模样给骗了。

这么一想,心里竟也舒服不少。

或许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她这一面的人。

不是早就喊饿了吗,带你吃东西去。

顺手揉了一下那脑袋,牵着马就在前面带路了。

我都说多少遍了,别碰我头发!某女在后面使性子的跺了跺脚,赶忙伸手捋了捋。

这要是让她家男人知道了,还不得给她活剥了啊!想到这搬着指头算了一算,已经八天了,相公,你什么时候来。

是夜,凤府青峦院内一声怒吼,一个身着薄纱的柔媚女子被毫不吝惜的扔了出来。

那女子痛的不住的哀叫着,双手还不忘遮挡着那裸露的胸部。

只听砰地一声,院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此时守在外面的丫头快速拿着衣服给那女子披上了,扶着那哭啼啼的女子离开了。

康寿院中,凤承九挥手退下了那来通报的人。

烛光中,那坚毅的脸上染着一些无奈。

此时的青峦院,凤凌宇沉着脸坐在小榻上。

边上的丫鬟正忙着给那床上换被单。

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爷已经二十岁了,还是不愿意娶亲,老爷无奈,就一次次的往青峦院送女人。

只是,每一次,都被少爷给扔了出去。

下人们背地里都暗暗揣测着,不知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者是不喜欢女人,喜欢、、、换好被褥的丫鬟们,轻轻的退下了。

整个房间,只听那香烛灯芯偶尔的噼啪声。

凤凌宇起身直躺到了被褥上,双目中满是鄙夷。

此时,郾城通往中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急速行驶。

轩儿,到了中城,你要处处小心。

慕容枫满有些担忧的看向那正靠在窗边撩帘子的男子。

乐墨收回了手,抚慰似的颔了颔首。

猛地,乐墨和慕容枫几乎同时蹙起了眉,二人相视了一眼复又舒展开来。

只听砰的一声,就见一记飞镖钉在了车窗边上。

马匹有些受惊,吕张立马勒住了马。

没事,继续赶路!乐墨淡淡的开了口,伸手掀开车帘向外扫视了一圈,拔下了那飞镖,取下了那钉在飞镖下的字条。

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任何波动。

递给了慕容枫。

慕容枫看完后,脸色微凝。

那字条已经瞬间化为齑粉,飘落到了车厢里。

车箱内又恢复了静默。

乐墨阖上了凤眸,压下了要溢出的浓浓思恋。

已经八日了,宝儿,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受了委屈?是不是在责怪相公没有去找你?是不是失望了?心底里压制着的浓烈情绪不断地四处冲荡着,袖中的素手紧握着,青筋凸起。

月色清凉,夜风也没了前些日子那么冰寒了。

月影透着窗子洒落在格窗之下,斑驳了一片掠影。

一袭薄衫的女子背立窗前,三千青丝柔顺的垂落在腰间,那投下的掠影里染了一层落寞。

微凝的杏目中清透如水,红唇轻抿,整张脸多了一抹清俊的味道。

那只妖孽应该也快来了。

她不曾质疑他对她的爱,就算他没有那么及时的找到自己。

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她也能体味出了一些。

因为,她跟着慕容清同行,是最安全的!……。

分割线……。

因为昨日赶了将近一天的路,身体乏得厉害。

作为一个对睡眠要求极高的懒人来说,充足而又高质量的睡眠是绝对必要的。

所谓充足,那就必须睡得久;所谓高质,那就必须环境好。

而对于某只懒女来说,大早上的环境那是真真极好的!慕容清照例早早的起了,走到隔壁,看着那紧闭着的门扇。

独自在回廊边上,靠了一会。

酒楼大厅里,已经有好多人在进食早饭了,来往的伙计也忙得不亦乐活。

一个刚从外面进来的男子和那柜台的伙计说了什么,那伙计看了看四周,领着那男子进了后堂。

慕容清饶有兴趣的眯起了凤眸,唇边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酒楼后堂,一处拐角。

一个男子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伙计打扮的袖口里。

、、、、、、、、、、、过了好一会,慕容清就见那男子提着一袋热腾腾的东西出来了。

临走之前,和另一个伙计寒暄了几句,看着跟店里的人很是熟悉。

此时,前台看台的人又换了一个,原先的那个自那男子走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瞥了瞥那大堂高挂着的招牌,斜靠在回廊上的人眸底闪过一道暗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日,阳光大好。

早起的鸟儿登着那枝头,欢快地叫着。

凤凌宇身着一身铠甲,从青峦院出了来。

刚走到院门口,就遇到了那早就等候在那的凤凌汐。

凤凌汐一身对襟牡丹狐皮夹袄,金线勾勒的花瓣,异常的夺目耀眼。

那一对对的盘花扣子,又正好用了翠绿的枝蔓颜色。

奢华中又透着那内敛的柔美。

见来人是凤凌汐,凤凌宇嘴角不自觉的抿起,明显有些不耐。

凤凌汐细长的速的耷拉了下来,娇媚的小脸上笼着些许愁怨,让人看着不禁心疼。

凤凌宇见那低垂着的脑袋,心中划过一抹不忍。

她又有什么错呢,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么想来,脸色就放缓了不少,淡淡道,有什么事?听哥哥的声音柔软了不少,凤凌汐立马抬起了头,小脸上漾开了暖心的笑容。

忙递上了那捏在手里许久的平安符,哥哥,这是汐儿给哥哥求得平安符,保佑哥哥康健平安。

仰着的小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娇若扶花。

凤凌宇有些动容,有些木愣的接到了手里,头也不转的走了。

凤凌汐看着那背影,眸中流转着一瞬即逝的暗光。

转瞬又恢复了那娇弱可人模样,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自己院子。

宝儿醒来了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点了,懒懒的翻了几个身,呆呆的瞅着那窗幔的纱顶。

缓了一会劲才爬了起来,刚揭开纱幔就见那紫袍男人翘着脚坐在榻上,双目迷离的看着她。

无所谓的捋了捋头发,自顾的穿起了衣裳。

刚穿好外衫,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含笑的凤眸,竟有一瞬的失神。

忙压下了那情绪,媚笑着勾起了那下巴,小清清今天气色不错哇!慕容清扬起了嘴角,娇笑着想要靠近。

宝儿扣住那下巴,一个侧身,就把人摔到了床上。

悠哉的拎起了夹袄,顺便踩了脚,才跳下床来。

慕容清哀叫了一声,好狠的心啊!我要死了、、、、只是某男装死了半天,也没个响动了,这才知道那女人已经下了楼。

也顾不上装了,整了一下衣衫,快步撵了下去。

慕容清到楼下时,那女人已经吃起了东西。

慕容清瞥了一眼那送餐的小二,薄唇微弯,坐到了宝儿边上,也吃了起来。

快到晌午了,大堂里吃饭的只剩他们这一桌,空荡荡的。

见宝儿一直用手捏着包子,慕容清拿着筷子指了指,示意她用旁边的筷子。

某女很不给面子的冷了他一眼,自顾的还是用手拿。

慕容清完全挫败了,扔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气愤的用手捏起了那笼屉里的包子。

宝儿莞尔一笑,柳眉流波,小清清,怎地学我用手啦?慕容清刚咬了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也用上了手,忙扔下了手里的包子,捏起了一边的筷子。

呼,都快被她气糊涂了。

两人吃完饭,就晃荡到了街上。

见慕容清冷了冷脸,宝儿扫视了一圈,淡淡道,怎么了?好戏就要上场了!凤眸微弯,唇角勾了一抹邪魅。

宝儿心神一震,莫不是乐墨来了?有些期待的弯了弯杏目。

你想多了!某讨厌的男人一句就给她的希望给抹杀了。

他现在根本不可能顾及到你,他有他的图谋,你不是那最重的分量。

慕容清难得正经的淡淡道。

只是那杏目中并没有他想要的失落,依旧清透澄澈。

不禁有些慌乱道,你就别想了,准备好实践你的承诺吧,陪我一年!只要一年,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让你爱上我。

说完快步的往前走了,生怕再多留一刻,就会被那眼底的坚定给刺伤。

她是他最后的温暖,他会用一生去求索,去珍惜。

宝儿看着那背影,撇了撇嘴。

小姐,给点钱吧!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伸手拉住了宝儿的袖角。

宝儿红唇轻扬,眸中多了一抹抚慰,伸手从小兜子里掏了一两银子,放进了那碗中。

我也是初来中城,没带多少银子,这一两算是我的心意吧!已经开春了,天气会越来越暖的。

盯着那乞丐的眼睛,宝儿一字一句道。

那乞丐原本灰暗的眸子忽闪过一道光彩,连声道谢。

怎么还不跟上?慕容清走了好一段,见那女人还没跟上,有些薄怒道。

宝儿捏着袖子,快步撵了上去。

急什么?赶着投胎吗?宝儿没好气的白了那男人一眼。

慕容清不满的看了看那走远了的小乞丐,忿忿道,什么人你都敢接触,被人卖了都还帮着人数钱呢!呵呵,有些人难道忘了,当初那乞丐装的可真是传神,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宝儿毫不吝啬的回应过去。

跟我斗嘴,你怕是得再练个百八十年的,换句话说,也就是下辈子吧!慕容清颤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上了,该死的!竟然说他是乞丐窝里长大的。

当初若不是为了行事方便,他至于要那么打扮吗?不过这么一想,那时也真是幸运的。

紧绷的面色又舒展开来,嘴角轻扬。

两窝浅浅的酒窝漾着醉人的媚色,迷倒了一波众人。

宝儿可没闲工夫去关心他那时而矫情,时而傲娇的神色,捏着袖中的字条,塞回了小兜。

两人渐渐朝着僻静的地方走去,宝儿瞥了一眼慕容清那嬉笑的面容,心中有了安慰。

看来,你对中城,熟悉得很呐!凭着这两日,他带着她住宿和吃饭,所去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知之甚详。

她可断定,中城,他的势力定也绝对不容忽视。

呵呵,我在中城的行踪是光明正大的。

我不是慕容枫,不受那懿旨的限制。

宝儿撇了那男人一嘴,嘴上说得好听,怕是都是偷摸的行动吧!这些天来,她也算找到个乐子了。

就是全力打击边上那个橡皮脸的男人,还就不信了,撕不破那张恼人的皮!再看向那男人时,就见他蹙着眉头,脸色一副清冷样子。

目光看向这边时,多了一抹凝重。

宝儿立马会意,轻轻颔了颔首。

两人快步往前走了走,刚到一处荒道边上,一众黑衣人立马围了上来。

呵呵,宝宝,你说我们今天是撞上了哪尊神仙,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慕容清话还未落音,宝儿险些就要吐了。

宝宝?他果真是欠抽了!慕容清慵懒的扫视了一圈,把人护到了身后,脸上的笑意不再,染上了浓重的肃杀。

算的可真好,如若他们果真吃了那小酥散,现在定没有反击的能力。

不过,可惜了,那人白费了心思,药早已掉包了。

今天,他到要看看,从怀县就跟了一路的,死了无数暗探依旧无所顾惜的,到底是谁!宝儿柳眉微拧,眸中染了一抹担忧,你行吗?呵呵随着那淡笑之声,又一众灰衣人从外层围了上来,似是没有气息一般,那些黑衣人刚有所觉全被从后面切了喉咙。

内层的两个黑衣人见形式有变,立马掠身准备逃走。

灰衣人齐力拦截了一个,余了一个受了重伤逃走了。

领头的灰衣人接到慕容清的示意,带着两个灰衣人追了上去。

慕容清见宝儿目光有些呆滞,忙伸手搂住那脑袋按住了怀里。

余下的暗卫带着那些尸体,仿佛过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宝儿第一次见识到了暗卫的厉害之处,心中的震惊难以平复。

轻轻推开了慕容清,扫向那还残留着血腥之味的荒道。

目光中没有一丝怯弱,反而多了些许激动之色。

慕容清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想法了,她不该稍微的怯惧一下吗?果真是没个女人的样子!没想到你的这些暗卫这么厉害啊!小脸上熠熠生辉,两个透亮的眸子发着晶亮的光芒。

慕容清一听,心情舒畅了不少,很是受用。

想他从九岁开始,就召集了这么一群人,本是打算对抗那高堂之上的人,却不想现在就用上了。

景王府虽有太后的懿旨相保,但风涌云动,谁也保证不了一世的安宁。

慕容枫几乎把全部的势力都移到了那人的手里,景王府如今已经形同躯壳。

而他却需要一步步的积累,一年年的培植。

景王府还有母妃和烨华,慕容枫不在乎,他不能不在乎。

……。

分割线……。

御书房一道黑影现了出来,躬身立到了慕容泽边上。

慕容泽听完黑影的汇报,浓眉立马拢了起来,眸中愁怨涣散。

还能撑多久?回主子,最多半个月。

半个月,慕容泽默默思虑着,挥手退下了那黑影。

翌日,一辆马车刚进中城,就被守在城门口的皇宫禁卫拦住了。

奉皇上口谕,在此恭候景王爷!一众守卫全部屈膝行礼。

慕容枫下了马车,淡淡瞥了一眼车中的人,乘上了禁卫准备的车撵,朝钟吕门驶去。

吕张赶着马车,从一边的管道,驶向了闹市。

绕过闹市,到了一处居民区,停到了一处驿站。

吕张撩开车帘,扶着车内的白衣男子缓慢的进了驿馆。

白男子垂着头,不住的咳嗽,面上看不真切。

随着马车到驿站的几拨暗探,都悄然地隐入了边上的巷道。

不一会,一辆马车匆忙而开,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朝服的男人。

那男人面上带着喜色,忙看了一眼那驿站的牌子,兴冲冲的进去了。

男人询问了前台,就只身上了楼,刚到门口就遇见了守在门口的吕张。

麻烦通报一下子轩,就说他的好友来找他了,我叫郭学铭。

郭学铭礼貌的向吕张道。

我家公子身体有恙,还请大人明日再来。

吕张淡淡答道,并未行礼。

郭学铭见吕张态度清冷,也不好再问,只得悻悻的下了楼。

离开驿馆的郭学铭,径直向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牡丹苑内,慕容昱正和一众兵部的人商议后日的祭祀安全之事。

当然,其中也包括从边疆回来的凤凌宇。

一番作罢,众人都准备要拜退下去。

凤凌宇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只得又坐回了原位。

表弟这次回城,本宫才只见过一面。

本想着找个机会一起出来喝喝酒,却不想诸事繁杂,费了不少日子。

也没能寻到个空处,是表哥的不是。

慕容昱淡笑着坐在首位,言语之间满是亲切之意。

只是在以表弟称呼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了一下自己太子的身份。

如此一来,亲切的同时,又带着一种强制的压迫。

太子殿下严重了,国事为主。

凤凌宇淡淡的回应着,不**份。

他可不想和他称兄道弟,和这种人称兄道弟,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心里清楚得很,慕容昱此番明摆着是要拉拢。

虽说他们之间有着莫大的亲系,可是,毕竟不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还没能搞清楚,慕容昱为何会有这番心思。

这阑启的天下非他莫属,凤家和他还是亲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呵呵,表弟今日不如就在太子府吃个便饭如何?慕容昱见凤凌宇不愠不火,有些参不透他的心思,只得进一步的拉拢了。

怕是不妥吧,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微臣不敢叨扰。

凤凌宇直接回应道。

他不想跟慕容昱有多么深的交情,况且,和帝王贵胄又能有什么交情?无非别人就想你甘心卖命罢了。

无妨、、、来人,今日凤将军在此,让膳房好好准备!慕容昱吩咐道。

凤凌宇只得起身行了一礼,复又平静的坐下了。

如此挽留,他就再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了,只得熬着吧。

郭学铭回到太子府时,马上有人去通报了慕容昱。

慕容昱吩咐了一边的木林招呼着凤凌宇,起身回了泰和苑的书房。

怎样?怎么不把子轩请过来?慕容昱捏着一边的杯盖,淡淡的看着郭学铭道。

子轩身体有恙,正在驿馆休息呢!我明早再过去一趟。

郭学铭忙解释道。

慕容昱眸色微闪,哦?你见着了?没有,微臣去的时候,他正在里屋休息呢,我也不好去打搅。

郭学铭答道。

嗯,那你明天再过去一下,把蔡御医带过去,好给子轩看看。

慕容昱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乐墨,你怕是早就不在驿馆里了!想要安排什么,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这里是中城,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重重的放下了杯子。

郭学铭见慕容昱脸色阴沉,顿时把心提到了嗓门。

自己一定又做错了什么,一定是。

怎么办,太子可不要生气了才好啊!太,太子,微臣现在就去驿馆把子轩请来!郭学铭音线微颤道。

慕容昱敛了敛面上的情绪,淡笑着道,没事,让子轩好好休息,明日本宫亲自过去看他。

郭学铭见太子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放下了心,捏着袖子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退了下去。

……。

分割线……。

慕容枫下了车撵,就被候在门口的席公公迎了去。

席公公恭敬的给慕容枫行了礼,低垂的眸中凝着一抹哀伤。

他本是陪着皇上和景王爷一同长大的,还记得那时他刚进宫不久,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高职太监的杯子,被那太监当场甩了十巴掌。

他那时还只有十岁,还只是个孩子。

那个老公公打完之后还不解气,竟让人拿来绳子捆住脚,掉到了树上,手中拿着藤条对着他转着圈的抽。

边上的太监们都看热闹的异常欢快,没有一个人给他求情。

他的嘴被堵住了,连哭喊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等死的同时,却远远的对上了一双清透的眸子,他冲着那眼睛留下了积蓄着的眼泪。

那双眸子的主人正是景王爷,他那时只有六岁。

他愤怒的呵斥住了那个太监,让身边的人把他带回了宫苑。

救了他一命。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景王爷从未再提过。

他后来被分配到了皇上的身边,就一直这么呆了几十年。

那份恩情,他永生不忘!一路,静默无声。

慕容枫淡淡的锁着正前方,没有一丝想要回味的意念。

这里,对于他来说,有的也只是那刻骨铭心的痛。

来到这里,他压抑的厉害,就算呼吸一口,心也止不住的疼,止不住的颤抖。

好多宫人趁着从边上路过的须臾打量着席公公领着的人,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是什么,但是见席公公那恭敬的样子,也自知那人的身份不低。

一个个老实的跪下行礼,等着人走了,才敢起了身。

那些思春的小丫头,早就春心荡漾了。

那俊美的容颜,只要一眼,就能让人醉生梦死。

御书房内,慕容泽听到通报后,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

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人,已经二十六年未见了。

曾几何时,他是他最亲的人。

曾几何时,他把父皇给的皇位让给了自己。

曾几何时,他为了让自己地位稳固,远赴边疆,挞伐四海。

、、、、、、眸中波澜不止,搁在案上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只得快速移了下来,挡在了案后。

慕容枫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未抬过一次眼。

平静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苍白的带着一些肃杀。

让人不敢直视。

他并没有行礼,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呆了一会,紧接着就听见了开门之声,还未等汇报,那人就走了进来。

南宫婉一身金黄色宫装,高盘着的发髻上插着两只对翼金凤。

眼角微扬,黛眉高挑。

看着那矗立着的清绝背影,眸中立马染上了一片氤氲。

只是,很快就被那精厉的目光给暗淡了下去。

慕容泽见南宫婉回来了,而且是(zhuo)着着宫装回来了,竟有些站不稳脚了。

内心里一阵疼痛,如刀搅一般。

当初,他在乞安寺跪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把她求回来。

而今,她竟然主动回来了、、、、、慕容枫听着那脚步声,眸中一瞬的伤痛,只是太快了,什么也没有余下,依旧是那平静淡然。

枫儿南宫婉面色紧绷,看似平静,实则那轻颤的音线已透露出那不安的情绪。

她怕,她当然怕。

如若当年,她可以为他考虑一些,就不会造成那么多的悲剧。

她恨,她后悔。

这些伤痛,都是因为她的无视造成的。

她的枫儿怕是早已经不认她了。

慕容枫淡然的转了身,躬身行了一礼。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跪拜,只是那么一弯。

南宫婉遏制不住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想要伸手去抚一下那脸,却是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

分割线……是夜,慕容清接到暗卫的通报,邪魅的挑起了眼梢。

吩咐暗卫守住屋里的人后,掠身带着两个暗卫离开了。

慕容清前脚刚走,宝儿就坐上了床,拉上了窗幔。

从兜子里掏出了那张纸条。

看完后,欣慰的扬起了唇角,眉眼弯弯。

小东子,果真不会让她失望!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中不自觉又浮出了那妖孽的模样。

素白的衣衫,妖媚的凤眸,还有唇角那似有似无,浅淡的笑意。

当然还有那坦诚相对之时,那无形的霸道和张扬。

想着,暗自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想要上他了,这可怎么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还没被他折腾够吗?你忘了那浑身的酸疼了?忘了那几天下不了床的日子了吗?宝儿无比的鄙视自己,不就一个男人吗,用得着如此记挂着吗,他都不来找你,你还想啥啊想,一点都没骨气。

立马拱进被子里窝成了一团。

她这些天都是这个睡姿,因为这么睡好像有人抱着自己、、、、拱了好一会,一点睡意都没有,倒是把身上都拱出一身汗来,忙把被子给蹬开了来。

看见那纱幔边上的黑影,宝儿暗自撇了撇嘴,她早已习以为常了。

晶亮的眸子咕噜了一圈,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忙抓着被子爬了起来,捏着嗓子道,小清清,你又冷了吗?来啊,我们一起睡啊!顺便还勾了勾那小爪,媚态十足。

纱幔外的人,浑身一震,有些要栽倒的的趋势。

宝儿无趣的囊了囊鼻子,伸手揭开了纱幔。

当看到那张黑了的脸,满是怒火的凤眸时,完全怔住了。

乐墨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凤眸中厉光喷涌。

慕容清,我要杀了你!宝儿回过劲来,又被吓呆了,她从没见过乐墨还有这种眼神,里面那燃着的愤怒绝对可以把人给灰飞烟灭了。

妈呀,怎么了?脑袋有些不灵光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只是见那男人愤然的转身要走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乐墨的样子绝对是要去杀人。

什么也顾不上了,忙窜了过去,从后面捆住了那男人。

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乐墨才有些舒缓。

他家宝儿不懂事,一定是那个天杀的骗了他家宝贝儿。

他一定要杀了他!乐墨忙转身把人按进了怀里,这么些天简直度日如年,怕她吃不好,穿不暖,受委屈。

可知,每一个夜里,他都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如不是因为他身边危机太多,他怎会容忍她跟着那天杀的呆了这么久。

宝贝儿,相公在呢!乖!乐墨一点也没觉得自家宝贝儿有什么错,就觉得自家宝贝儿受委屈了。

而且,那个男人碰了她!他这是作死!他可以忍他一次两次,但是涉及到宝儿,那就没有任何余地!消哄了一阵,某男抱着自家宝贝儿窝在被窝里。

某女仰着那泡泡小眼,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陪人家过一年了。

他敢!我待会就去把他给剁了!某男挑起了长眉,面色冷峻道。

某男想要询问一下自己宝贝儿都受了什么委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怕了。

某女看着某妖孽那纠结的样子,心中顿觉大快!如那滔滔江水肆意奔涌之快啊!她倒是想知道,若是自己果真被别的男人睡了,他会如何对待自己,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某女磨磨唧唧的往那怀里拱了拱,某男顿觉一阵火热。

已经许久没碰她了,心里燥的厉害。

相公,小清清每天都让我陪他睡觉!某女咬着小指头,乖乖女样子似的报告着。

乐墨身体一紧,眸中的怒火有燎原之势。

可是还要努力压制着,音线有些发颤道,宝贝儿乖,相公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某女嗯了一声,又抬起脑袋道,相公,小清清睡觉还摸我!说着指了指自己那丰润的凸起。

乐墨手骨嗑吧作响,面如寒冰,嘴唇颤抖道,宝贝儿乖,相公以后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大手用力的把人抵在胸前,下巴紧紧抵着那脑袋,想要把人融进血肉里一般。

相公、、、宝儿!某女刚想接着说,就被某男给打断了。

------题外话------来自星星的你、、、好好看,有木有?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