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2025-03-25 15:44:19

作者有话要说:程晋尧:评论呢,点击呢,没有评论和点击还想吃肉?得了老太君的令,一旁的巧儿和柳儿便自行组织起工作,开始把傅清儿的东西往思雅居搬去。

程晋尧也是难得的满脸愉悦,让一干下人看着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当然有人开心有人愁,愁得还不只傅清儿一个人。

这边萋萋狠狠地扯着手中的绢帕,一想到大奶奶要搬进大爷的思雅居就恨得咬牙。

自己跟了大爷这么些年,虽说他在衣食住行上从未亏待过自己,但是这里头的缘故只有她自己清楚。

外表光鲜亮丽,但是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假象呢,一个大爷用来迷惑大家的假象罢了……如今大奶奶和大爷和好了,自己更是没有任何地位价值可言了。

如若大奶奶想发作自己,只一句话就够了,自己只是一个通房,大爷又怎么会在意呢。

馨月,你怎的还处在这,大爷吩咐我们把大奶奶的东西都整理好。

挽月推门进屋便看到馨月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荷包,表情有些狰狞。

挽月没有多想,随口问了句。

馨月听到动静,立刻收敛了表情,慌慌张张把手里的荷包塞入袖中。

挽月姐姐,我有些头疼,便在屋里休息了会儿,我这就去帮忙。

馨月说罢,便起身往外去了。

挽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馨月今晚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随即想到馨月手中的那个荷包分明是男子用的,再想想她的怪异行为,便有些了然于心。

馨月对大爷的那番心思,她一向都看的很清楚,但是大爷是什么样的人,她们这些做丫头的跟久了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了。

莫要说馨月,便是她也曾对大爷动过心思,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岂会不知晓她们手底下的那些小动作。

只大爷曾经轻描淡写的问过自己是不是想嫁人了,如若是他定会为自己寻个好人家。

那一霎那她便明白了,大爷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残忍的戳破,没有给她们希望,更没有一句话打发了她们。

大爷是个顶好的主子,对待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脾气也是极好。

自那日大爷隐晦的提出后,她便把自己的那份心思收了起来,尽心尽力的伺候大爷,也换的大爷对自己的一番信任。

至于馨月,她不会去提点她,自己的路端看自己怎么走,她若是好意提醒,免不得还会换来一番怨恨,这一点她很早就明白了。

至于萋萋,挽月冷哼一声,她自己选的路,后果得自己扛。

大爷从来不是旁人能摆布的,更不是她一个丫头能蒙骗的。

下人们整理房间,傅清儿一个伤员不便待着,程晋尧便把傅清儿抱到他书房去了。

馨月很是震惊,书房一直是思雅居的禁地,旁人轻易进不得的,如今大爷竟毫不避讳的把大奶奶抱进去了,看来大奶奶在大爷心中的位子不容小视。

馨月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就连当年萋萋借着大爷酒醉爬上床做了通房,她也没有这样紧张过。

馨月自认自己无论身形相貌在程府都是出挑的,而自己整日里在大爷面前晃悠,却换不来大爷的青睐。

大爷是个正经的男人,二爷又是疼媳妇的,剩下的三爷,不说三爷到处风流,就是他房里的三奶奶也是个有手段的。

这些年头,三爷明里暗里玩过了多少女人,除了那偷偷怀了孩子没被查出来的翠儿抬了妾,还有哪个见过光了。

不是被三奶奶明里暗里收拾了,就是隐忍着不敢吱声。

三爷不是个好归宿,馨月早就明白了,所以面对三爷,她都是能躲着便躲着,躲不开便先哄骗着。

她的一颗心早就系在大爷身上了,大爷虽平日里严肃冷漠,话也少,却是对待她们这个奴才丫头都很宽容,平日里犯了一些小差错,也从来不怪罪。

这样的男人很是稳重牢靠,馨月看男人不会走眼的。

大奶奶刚进门那会儿,她也曾偷偷示好,想要从大奶奶身上着手。

只是大爷对大奶奶不上心,大奶奶又是个清冷性子,两处都得不了好。

而今大奶奶几年后被大爷亲自找了回来,她却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变换,大奶奶,与从前很不一样了。

你好好呆在这,看书还是睡觉随你意,我处理一些公文,有需要喊挽月,她就在门外候着。

程晋尧把傅清儿放在书房的软榻上,撂下一句话便自个儿往办公的书桌一坐,挑起一本公文便看了起来。

傅清儿都来不及发出反抗的声音,只得愤愤的往软榻一靠,拿起绣活坐了起来。

这是承诺给程晋尧的靴子,她可不愿做一个食言的人,更何况是答应了程晋尧的事。

程晋尧脚的尺码是傅清儿托了柳儿问过挽月的,她已经打好了样儿,只是程晋尧是大人,平日里又有许多事要办,鞋子不但要舒适,还必须耐穿。

傅清儿如今绣的是靴面的案纹,傅清儿没有问过程晋尧,只是凭着自己往日里的观察发觉,程晋尧偏爱深色系的服饰,她便用了黛蓝色的料子,如今正一针一线绣着祥云暗纹,不花哨也不素,傅清儿很是满意。

程晋尧批着公文,偶尔会抬头往傅清儿所在那边看看,见她正认真绣着手中的绣活,便搁下了手中的笔,静静的关注着她。

傅清儿做起活来很是认真,身子端正的立着,手里的针线飞上飞下,很是熟练,做起来轻松极了。

额头边垂下的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着,傅清儿也不在意,只腾出手把发丝撩到耳后,继续做她的绣活。

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明亮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绣着的案纹,饱满的嫣唇此刻微抿着。

顺着看下去,那裹在衣领中的雪白的脖颈,甚至可以看清那细细的青筋。

程晋尧喉头一动,忍不住想细细抚摸那纤长的雪白,那如凝脂般的肌肤。

察觉到自己的失常,程晋尧立刻握紧了搁在案牍上的拳头,控制着把自己的心思按压下去。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时刻注视着这个女人。

什么时候,自己在闲暇之时脑海中总会浮现那张明媚却不张扬的笑脸,还有那双盈盈若水一般的杏眸。

从来没有这般对一个女人起过这样的心思,就连那年的洞房花烛他也是只为了履行做丈夫的义务罢了。

程晋尧想起昨晚上他怀中的那具娇躯,触手的柔滑,还有那不安分的扭动,让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破功奔溃。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自然也有那方面的需求,只是程晋尧不喜异性靠近自己,从来都是洁身自好。

利用冷水运动或者五姑娘排解自己过剩的经历,就连那几年在出征打仗的日子里,营中的兄弟,甚至是自己的爹爹,都曾拉着自己要进那红帐,都被他委婉拒绝了。

甚至日子长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爹爹还曾为此委婉的要请军医来瞧瞧,程晋尧无奈,只得用借口回拒。

程晋尧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明明身体叫嚣着需求,却在碰到女人那柔软的身体时便瞬间熄火,让他郁闷不已。

直到傅清儿被自己找回,似乎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

有时候接触到傅清儿的身体,自己也会感觉到小腹发紧,隐隐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好在自己及时抑制住,才没有让傅清儿察觉自己的变化。

昨夜是个意外,也是为了要吓一吓傅清儿,自己才会有那样的举动,果然让她乖乖不敢再肆意动弹。

程晋尧在男女情感上缺乏的知识太多,以至于他在面对傅清儿带给他的重重感觉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昨儿晚上在给傅清儿擦完药酒从房中出去后,程晋尧便去找了二弟程晋明喝酒。

二弟自从娶了媳妇之后变了好多,以前跟个半大的孩子一般,人也单纯的很。

如今一门心思都在自家媳妇身上,时时刻刻都疼惜着弟妹,如今弟妹肚子里又有了消息,二弟那疼媳妇的劲头更甚。

一会儿嘱咐着这个,一会儿担忧着那个,时时刻刻守着弟妹,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摔着碰着。

程晋尧突然想到了傅清儿,在自己出征打仗的这段日子,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怀着自己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男人守着疼着,没有丫头婆子帮衬着。

自己还是从团子口中得知她的失忆是因为团子被别家孩子欺负,她带着团子去讨公道,而后被那家的婆娘砸伤了头,这才忘了事的。

每每想到团子说的他们娘儿俩在那个小村庄过得如何艰辛,旁人家如何欺辱他们,程晋尧便恨得握拳。

但是他也悔恨,自己生为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自己为他们做过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学会保护的,脚下的土地,怀里的女人。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二弟自从弟妹有了孩子后,便一滴酒也不碰,说是为了弟妹的身子着想。

他们就端着茶,坐在院子里借着夜色,听着二弟同他讲,讲他和弟妹的相识相知到相爱相许。

期间程晋明似乎回想着那时候的甜蜜,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柔和,脸上的那份幸福感不言而喻。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看到她笑的时候忍不住也想一同笑,看到她哭的时候想要把她紧紧拥抱,看不到她的时候眼里心里都是她的身影,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想要同她一辈子手牵着平平淡淡直到白发苍老。

这是程晋明归结出来的所谓的爱,程晋尧并不能完全理解感受,但是他知道,看到她哭她疼得难受的时候,他很想为她分担,把痛苦都自己扛着,也不忍心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不在家的时候,做事一分神脑海中便全是她的音容笑貌,想要立刻回家看到她。

程晋尧想,自己对于清儿的感觉,虽没有二弟对于弟妹那般深厚,但也算是能算进所谓的爱情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