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2025-03-25 15:44:46

男子见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如今身穿是淡白色锦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发丝未束发带而是安静的披散在脑后,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不施粉黛,白皙的小脸透出微醺的红晕。

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不过,出尘用在她身上,委实有些牵强。

他可不认为她是这样的女子。

娇而不艳。

淡而不静。

柔而不弱。

记忆里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过了两年就摇身一变,成深闺怨妇了?南妃乐也不说话,一言不发坐的拿过酒壶和杯子自斟自饮。

男子幽黑双眼微抬看了她一眼,顺手抢过她手里的酒壶替自己也斟满一杯酒,碰了一下她的杯口,发出叮的一声:方才不是还嚷着叫我作陪么,不是说好不醉不归?南妃乐看着碰到的杯子,仰头就是一大口,津液随着她的嘴角暧昧的滑了下来,滴在衣襟上,那样子,竟分外诱人,男子咳嗽一声,从袖口里扯出一条叠好的绢帕给她:擦擦嘴,都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吊儿郎当。

南妃乐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接过手帕胡乱的擦擦嘴:我说,当真做了掌门的人都这般婆婆妈妈么,学女人带什么帕子!娘炮!一点都不像你!:哦?那你到说说,我该是什么样的?男子也不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可是君魄啊!!!店内有少言勤快的小二,不时举着托盘盛着酒跑来为酒客添酒。

一杯又一杯,渐渐浇透心底寂寥。

临街的小小木窗被支起,暮色渐深,透过尺余宽的缝隙,依稀可见街上行人也渐渐稀少。

桌上已经堆满了空酒壶,南妃乐微醺的用手支起了脑袋,两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一杯接一杯的对饮。

半晌,南妃乐才轻启红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君魄,你要去白离山么,可以带我回去么。

声音淡得如雾让人像是产生了幻觉。

:好。

但男子还是看见了,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他不需要听见她说的是什么,只要看她的唇线,他就能懂。

南妃乐没有再里她,眼睛渐渐氤氲。

君魄心里就淡淡起里涟漪。

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她似乎在难过,而自己不想见她这样:明天未时,我在这儿等你。

南妃乐听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只是心里所有委屈,随口抱怨了,听到他这么说,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她想逃,而这块浮木能如他所愿。

抿着嘴,给了君魄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笑颜。

君魄见她似哭非笑的模样,情难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像揉一只撒娇的猫儿一般。

:拿开你的手!一丝冷冷的声音突兀的响彻了整间酒馆。

不大。

却让人只用听就知道此刻这声音的主人是如何的怒不可谒。

南妃乐闻声目光不经意瞄到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脸上笑容登时僵住。

重莲微微垂眸,锦缎红袍,墨发披覆如水,修长的颈子精致尖薄的下巴,唇角淡若无情的线条。

他垂着眸子,令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就站在酒馆的门口,神色淡淡,目光静静落在她头上君魄还来不及收的手上。

这是第一次,南妃乐明明白白看清他的脸,熟悉的幽深黑眸薄薄的苍白色嘴唇紧抿着,长发不像往日尽数披着,而是在接近发尾处随便绑了条缎带,带子半截没在凌乱的头发中,即便慵懒,也叫人一时移不开眼。

重莲在门口站了片刻,举步缓缓走近他们的桌子,撩起袍子落座,姿态从容,好像这里不是街头酒馆而是他的卧房一般。

君魄疑惑的抬头看他一眼,收回手:这位是?重莲不理会,眉眼缓缓漾起温柔,笑容轻的不能再轻,抬手去拉南妃乐的手:乐儿,跟我回去。

南妃乐抬手避开他。

他不依不饶硬要握住南妃乐的手,却被一旁的君魄一把挡住:这位公子,你没看到她不愿意么。

重莲的手僵在半空,神色倏然冷下来,半晌手腕一翻两指捏住君魄的手腕,目光还是对着南妃乐,语气轻如鸿毛:我要废你这手,易如反掌。

君魄没想到他会来这招,防不胜防,手腕一痛,蹙眉唔了一声。

南妃乐抬眼,情急中伸手去拨开重莲的手指,咬牙切齿:你不要欺人太甚!重莲听到这话慢慢抬眼:你为了他,说我不是?:你怎的这般蛮不讲理!重莲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看他不顺眼。

:君大哥,后会有期!南妃乐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外走,她不想再君魄面前跟重莲纠缠,还故意喊了一声君大哥。

君魄听她这么一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也未追出去,坐下接着喝还剩下的半壶酒,罢了,明儿个再听她的解释。

重莲赶出去从身后拉住她,一手紧紧扯住她衣袖:你还要去哪?:你管我。

:我找了你一天,几乎转遍了半个京都,一进这酒馆的门,却看到别的男人在碰你。

南妃乐拽拽衣袖拽不出来,只好别开脸:谁碰不碰我都不干你的事。

:不干我的事?南妃乐转过头,扬起眉冲着重莲挑衅的冷笑:天下男人何其多,我挨个碰过去,你管的着我?重莲眼神幽深,紧握住她的手直直盯着她: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南妃乐轻哼一声,猛抽手甩开:我没那么闲。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重莲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冷冷道:你去找谁,我就杀了谁。

南妃乐脚步一顿,转回身,额上跳起青筋:我现在就去青楼跟谢冬生说,九盼兮要废了这\'卖艺不卖身\'的新规矩!把天下男人挨个睡一遍!一气之下连这样的话她都能说出口;重莲顿时铁青了脸,上前两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街上来往的行人诧异的看着重莲将南妃乐拉出街口,一路拖着往北去。

街头行人稀疏,此时都停住脚步看着两人,看着俊美无匹的却一脸冷如冰霜的重莲谁都不敢上前阻拦;现在强抢民女的男子都如此上档次么。

扣住手腕的手指僵如铁锁,南妃乐怎么挣都挣不开碍于行人注视又不敢叫出声,只好一路被他拖着往袭月楼的方向走。

一进楼里四下无人,忍了许久的南妃乐这才提高了声音:姓重的!你放开我!重莲脚步不停,长袍带风拖过石板地面,多了几分凌然气势。

伸臂勾住她的腰猛地往后一拖,扣住她下巴垂脸狠狠咬住她的嘴。

血腥气味在嘴里蔓延,重莲扣住她推他的双手,带着血腥的吮吻渐渐变得温柔,等两人唇舌分开他再抬头看向南妃乐,却被南妃乐狠狠一巴掌猛扇在脸上:你当我是什么!重莲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一动不动。

南妃乐揉着手腕猛退一步,盯着重莲冷笑,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是旁人骗我!被你睡了又怎样?今天跟你睡了,明天我南妃乐还能去找别的男人,只要我脱光了往大街上一躺,就能涌出成千上万只蝌蚪!你算什么!两双眼眸相对凝视,重莲修长眸子眼神渐渐幽深,看不出是爱是恨,只是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却越来越大。

南妃乐忍着痛,低声笑出来。

当面把重莲骂的狗血淋头,一时觉得心头奇爽无比;可是重莲盯着她,渐渐松开了手,只是一手慢慢收拢环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南妃乐的发梢,带着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神情慢慢问道:乐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南妃乐不答,他便一直站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

天色已入夜,暮色深蓝如洗,暖软春风吹个不休,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就静静相拥立在袭月楼院落的杨柳枝下头,渐渐融入夜色。

:……乐儿。

温柔沙哑的声音近在咫尺,南妃乐浑身一酥,忍不住抬眼看他。

重莲目光温柔深不见底,手顺着她手臂缓缓往上抚上她脸颊,然后捏住她下巴,将她重重推在墙上,低头吻了下来。

南妃乐倚在墙上退无可退,任重莲从嘴角一直咬到她颈上,修长双手带着情动迷乱紧紧扶住她的腰缓缓提高,往他的身体压近,再近。

她缓缓仰头,情不自禁伸手搂住紧重莲的细腰。

重莲抬头捧住她的脸重重吻着,黑眸里的光芒如媚如惑,将喑哑声音丝丝喂入她耳中:……乐儿,我要你这辈子,只是我一个人的。

……笑,只为我笑;哭,只为我哭;这一辈子,只让我一个人抱着,到老,到死。

说着,打横抱起她,抬脚踢开门大步迈进去。

将她往塌上一横,侧身在塌沿坐下。

远处烛台上烛光通明,重莲解开身上的长袍扔到地上,握住南妃乐的手微笑凝视她片刻,又扯下发带,缓缓俯身。

长长黑发从他肩膀两侧垂下,被烛光映着亮泽如黑玉,发隙间明灭光影落在他脸上,绝美五官看的南妃乐几乎窒息。

重莲动作一滞,眼光黯然一闪,性不再说话,抬手一扬,对面烛火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