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不语,只是仔细的凝着她,一直一直笑,唇畔微微拉开妖娆弧度,长睫半掩,下颔尖尖,连带着那唇色都被水雾氤氲的极为诱人,从南妃乐那个角度看过去更是无比惊艳,毋庸质疑的绝代美少年。
乐儿。
他的喉咙不若原先绵软,带上了沙哑,此刻在她耳边听来,却是酥酥麻麻的,一直挠到心坎里去。
长长黑发从他肩膀两侧垂下,被烛光映着亮泽如黑玉,发隙间明灭光影落在他脸上,绝美五官看的南妃乐几乎窒息。
南妃乐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对方眼眸里燃起的火,反射性的想要退一步拉拢被水浸透的衣衫,孰料被他轻轻一拉就坐在了他腿上,形成暧昧姿势。
他埋首在她颈项,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含糊不清道:乐儿,好不好?她装作没听见,一双眼紧张的四处乱飘。
他撩开她衣摆,手已灵活窜入,停顿在极端敏感的部位,仰头又问了一遍:好不好?语气竟是半撒娇半恳求的意味。
她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道:可是……可是你还伤着……重莲一下笑开,手指缓缓擦过南妃乐五官:看到你,就全好了。
:你少贫嘴!南妃乐满脸通红撑起身,不自在垂着眼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就是不看重莲含情脉脉的双眸,压低了声音嘀咕道,……万一中间你忽然不行,倒霉的不还是我!话一出口,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抬眼看向重莲。
……果然,重莲脸色全变。
他凑上来亲吻她的嘴唇,在她耳畔念出邪恶的语句:所以,要麻烦你了。
很热,从心底漾开的羞涩感,化为有些温度的热流浸润了四肢百骸。
此刻,不用揽镜自照她也能知晓自己的脸有多红,因他那句所以要麻烦你的话语,无数绮念在脑中幻化成旖旎景致……陡然滑至胸腹之间的手掌倏然拉回思绪,南妃乐奋力按住,恼道:注意你的手,你的手!他微微一笑,将她搂的更贴近自己,语调却是异常无辜:忍不了。
顿了顿,又坦白道:也不想忍。
你倒是够直接。
她没好气的道,感受到两人贴合之间某部分的蠢蠢欲动,愈加无语,这厮平日里那般嚣张孤傲,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开始无赖起来。
可身体也偏偏不争气,被他长指一撩拨就绵软无力,几乎要化为一江春水……他满意的看她轻咬着嘴唇忍耐的模样,放柔了动作,轻一下重一下的诱惑,只等对方溃不成军摇旗投降的那一刻,果然片刻她就开了口——这么熟练,我问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又找过别的姑娘了?手上动作戛然而止,重莲美眸微眯,表情里有丝挫败,乐儿,你怎么还是如此不解风情,都这般时候了还问如此煞风景的问题。
半晌,又不依不饶的凑过来,轻笑道:还是说……你又吃味儿了?她瞪圆了双目,拍掉对方那双四处作乱的手,她恼羞成怒:哼!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动物!动物动物动物!重莲像安抚暴躁小动物一般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又靠回池畔,饱含深意的看着她:不是说过么,只有乐儿才能让我舒服,又怎会委屈自己去别人那找不舒服呢。
她转过脸斜睨他,但见其墨发倾泻,眉眼妖娆,明明是比女子还要精致的五官,却不带任何脂粉气,纯粹的赏心悦目,尤其是那唇色,像是覆上了水光,让人心痒痒恨不能上去咬一口……愈看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她恨恨掐了一把大腿,暗骂自己不争气,可那始作俑者却依旧故我,放肆的攻城掠地,抬手就要褪去她的中衣。
那衣衫沾了水贴在身上有些难剥,他不耐的皱眉,片刻又缓缓挑高眉,翻手为掌……瞬间,衣襟消失殆尽……南妃乐大惊失色,失控的尖嚷:你是不是疯了,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光着身子在这别院玩儿裸奔么?他邪恶的上来咬耳朵:明日叫月笙送衣裳过来。
她一愣:明日……反应过来又羞得满面绯红,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要在这温泉过一夜么?于是这就是压抑太久之后的不良反应么?她低着头叹了口气,看她的反应他报复似的在她锁骨附近轻轻咬一口,听得她低低的抽气声后他的耐心终于被磨光,凑上去就是一个缠吻,霸道又固执的夺取她所有的呼吸,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时才退开来。
额头抵着额头,他俊颜微红:天下男人大多……话到一半,又哽住。
她好奇的催促:大多如何?大多好色。
说话同时引领她的手到达那炙热之处……南妃乐的气焰一下全无,烫手山芋一样就要把手甩开。
他察觉她的意图,恶劣的用五指包箍住她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上下的滑动,待她不再逃避之后才缓缓松手。
她窘到连头也抬不起来,大脑当机,一片空白,只觉手心握住的那物愈来愈炽烈,也愈来愈……胀大……她试探着更加圈拢几分,忽而听到有些隐忍的低喘,低头就看到他头侧向一边,紧抿着唇,连带着肤色也泛着潮红。
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又乖戾孤傲的重莲,此刻任人摆布的靠在温泉池畔,甚至瞅着她的目光里有着隐隐恳求意味,这种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对南妃乐来说,实在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不清楚别的女子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会有这般恶趣味的欣赏品位,只是此刻真真是欲罢不能,体内有说不清的感觉,类似征服类似迷恋。
犹豫了片刻,她微微俯□,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姿态,热烈的吻她,唇舌交缠,抵死缠绵。
最终……那灼灼精华散在了她手心,随即大部分被水冲去,空气里只余淡淡暧昧味道。
她趴回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吐纳和有些快的心跳声,躁动的血液因子倏然就冷静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她懊恼的紧咬下唇,他居然帮杀人不见血的莲楼主打飞机了!重莲伸手,拍一拍她气呼呼的脸:在想什么?:想你啊。
:想我没喂饱你?:……这个男人竟然还会开黄腔!!!南妃乐华丽丽的焉了。
某些人半撑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模样要说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她看得怒从中来,威胁道: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做这种事!重莲无辜的眨眼:那我怎么办?南妃乐阴险的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略微一斟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耐人寻味的拉长语调:其实还有别方法。
南妹妹嘴贱,反射性的询问:什么?重莲挑眉:试试?不试!试试?……后会有期!她飞快起身,水花哗啦啦溅开来,搅乱了一池倒映的星光月影,还未来得及上岸,脚踝就被人拉住,然后轻轻一扯——一阵头晕目眩,待睁眼,她还在温泉里,只是已变成他在上,她在下的姿态。
波荡的水面起伏不定,搔弄着皮肤,她心跳陡然加快,对上他的眼后不由晃神,那双极端美丽的琥珀色眸子似染上夜的颜色,偏偏眼神又透着十足的侵略性,被他视线短暂停留的部位都像起了燎原大火,熊熊燃烧,不可扑灭……乐儿。
他嗓音变得极为沙哑,仔细听来还有隐隐的压抑。
你……你怎么那么快就……她瞠目结舌,无法置信刚刚爆发过一次的某人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就重整旗鼓……:方才不是还怕我不行么,我们试试。
他长指摩挲着她最细致的手腕内侧,半是诱惑半是强迫。
南妃乐垂着头,乌发半掩面,眉眼里一汪春水,不敢看他,也不回应,踟蹰片刻后将手搭到他肩上,已是默许含义。
下一瞬,身体就被贯穿。
她呜咽一声,只觉温泉的水似乎也有进入,盈满了全部的空虚和期待,已识情yu的身子禁不起撩拨,敏感到了极致,就连白皙的肌肤也泛着淡淡的粉色。
乐儿,乐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用力按着她的腰,用力的姿态,几乎要将她融入血肉里。
腰间那处传来痛楚,南妃乐不适的皱眉,小声的哀叫:疼……我疼……因着疼痛她十指深深掐入他的肩胛,连带着跨在他腰际的腿也愈发夹得更紧。
别那么紧……他倒吸口气,强忍住快爆发的精华,慢慢的退出,继而抱她到腿上,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力道,只余单手轻扶在那里,这样好不好?她环住他,将头埋在他颈窝,仍凭他微微托起自己的身子,然后……温柔的进入她,身体完全契合的一瞬,她忽而就红了眼眶,在他耳边轻声道出那四个字。
他秀致面容滑过转瞬即逝的喜悦,抿了抿唇,似是有些苦恼,最后叹口气,压下她的后脑勺,细细的吮吻。
她紧紧拥抱他,满心欢喜,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最在乎的人竟然是他,她看上重莲,恐怕与他靠不靠得住人品怎样是无关,有些人的风情一直透到骨子里,哪怕是背影也能勾魂摄魄;早在酒肆里对上那双醉意盎然的眼,只怕那时候,她就沦陷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她哑然失笑,却换来他不满的控诉:你还能分心?于是不再手软,惟有进攻,不容后退。
她先是义正言辞的辩解自己并未分心,继而就娇笑着指责他小心眼,最后全化为讨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