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孟丽君料想不到铁穆耳会有此番举动,她的脸色不比铁穆耳好到哪里去,几乎一个苍白、一个惨白。
见状,铁穆耳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一贯的骄傲令他无法开口解释,更无法示弱。
他松开手,而她却像烫手山芋一样的甩开玉簪,陡然间,玉簪坠落在床榻上,发出一阵闷响。
她用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快速地扫了铁穆耳一眼,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呢?他对她,又刻底是抱着什么心态?!主子,你受伤了,小人立马派人青睐大夫。
很快他,就有一人镇静下来,她狠狠地剜了孟丽君一眼,乖巧地指挥着下边的人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赶紧送来止血药的送止血药,那叫一个训练有序,不慌不乱。
我累了,格桑,等会儿叫他们带人去东厢。
他垂螓,抖袖起身,他抚平了下摆的皱褶,但孟丽君没猜想地到是,他的手里还攥着方才她行凶的凶器,她呼吸倏然一窒,错愕的抬眸晲向他,并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铁穆耳就仿佛没发觉到她的视线一样,他泰然自若的巡视着周围的仆从后,这才淡声道:好生伺候着丽公子。
主子,她……格桑一想起自家主子被人伤到,就一口闷气堵在喉间,但当她对上铁穆耳的双眸时,她才发现,他是认真地,如果他们敢怠慢了她,他绝对会不顾旧情的。
这个人对于主子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懵然,于是话语还停在唇边,却再也无法吐出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对于自家主子的重要性还没到可以忍气吞声的份上。
不过眼前这个丽公子就不同了。
等会儿请丽公子用膳。
他推开门,一脚在即将踏出门槛时突然停住,他背对着她,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就随意的吩咐了几句之后,就独自一人拒绝他人的跟随而去往东厢。
人生当如一场戏,有人盼君归,盼到铁针生锈,人还未归,有人守城头,守到红颜白发云泥改,也无法等待自己想要等的人。
这一切是否值得?可是哪怕他愿意成为铁穆耳,做着这场梦,而一旦回归现实,他现在所拥有的都会被打碎。
苏烨,我真不知道该谢你,还是该恨你。
他突然停下脚步,立在小径处。
他半垂着狭长的羽睫,眸光却是一暗。
前日子里,他的脑海里被苏烨活生生的塞进了十年前的真相。
不得不说,有时候,真相会令人难以接受,尤其是让人明白自己的愚蠢。
包青格勒,不要再跟着我。
他没有回头,甚至连语气都平淡到没有一丝的波澜。
包青格勒没有再跟上去,他对着铁穆耳躬身,右手横按在左肩上道:主子,按照大元的历法,她该死!铁穆耳紧蹙着眉头,他低声叹息了几回,额前的发丝被突如其来的微风给刮得一片凌乱。
许久,他状似很不耐烦地叱喝道:我的事情,何时要你来做主,包青格勒,别忘了你名字的由来,更别忘了你现今的身份,不该说的就给我闭嘴,多嘴多舌是妇孺的嗜好。
包青格勒,草原上的英雄。
他是草原上的勇士,可不是中原的懦夫,唯唯诺诺的方式不适合他。
包青格勒的眼眸深处陡然闪烁着点点的阴森的幽光,汉人果真是留不得,特别是现今留在屋子里的那位。
属下自然明白,不过主子,你的心思,她不会接受的。
包青格勒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他,汉人的排外性极强,他想要和一个汉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除非只是要一个汉人,而不是要在一起。
铁穆耳的脸上倏然掠过一丝难堪,他快步走开,离开了包青格勒所在的视线之内。
无论他是叶澜,还是铁穆耳,故事的结局,都不会是他和她。
好不容易,他才走到东厢房,而沿途的仆从一看到他面色铁青,一个个都闪的极快,就怕被他看到似的。
就在他的手才刚刚地抬起触摸到门扉时,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心靠着门扉反而无法推开。
苏烨,出来,我知道是你。
一阵冷风袭来,虚空里竟出现了苏烨五手捏着一盒牛奶,一脸笑嘻嘻地走到铁穆耳的身后。
怎么,你的背后还长了眼睛,连我来了,你都知道。
苏烨咬着吸管,还笑容满面地对着铁穆耳的背后眨眼睛道:叶澜,你好歹对你的恩人笑一个,不给我任何的表情的话,我会郁闷的。
铁穆耳懒得和苏烨这个二痞子多加计较,长话短说,你想做什么?苏烨仰头望着天空,状似放空。
他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替阿一传话。
还顺便告诉叶澜,由于这场游戏当不得真,以至于游戏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失去游戏的记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叶澜。
不过秦瑾的怨恨,阿一觉得这是她唯一比较值钱的,就旋即擅自主张的接手了,以当做游戏烂尾的结局。
呐,叶澜,你这一次真的要感谢我,要不是我,阿一才不会同意这场游戏继续。
更不会收回秦瑾对他的仇恨。
苏烨故意不将最为重要的一段话说出来,他恶毒的想要叶澜跪下来,捧着他的脚丫子,大叫——陛下,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