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云雾缭绕,恍如仙境,更有悦澜山温泉的既视感,让金世轩眼前情景重合,心弦不由地紧绷起来,师尊,你这是干什么?沐浴,薛宁眸光微眯,迸射出危险的光,难道不该脱衣服吗?精壮的肌肉线条尽显,身材比例完美,一看就是素日里勤加练习,一丝赘肉都没有。
金世轩直勾勾地望过去,耳边忽然一道惊雷炸裂开,这么喜欢?非要偷偷进入梦魇去看?薛宁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缓缓迈步,将人逼退后腰倚在浴桶上,为何不直说,难道师尊还不满足你吗?金世轩惊慌下扬起脸解释,师尊,我真没进去,我就路过,瞧了一眼。
我——他还没我完,便眼睁睁地看着薛宁绕过他,踏入浴桶中,一阵水花被溅起洇湿了金世轩的道袍,也让心房陷入一片泥泞。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伺候我吗?薛宁低哑磁性的嗓音传来。
金世轩连忙抬手,擦了擦嘴角,激动地问,师尊从哪里开始?!想要什么力度?!喜欢什么手法?!你尽管吩咐!薛宁没回头,唇角噙着的弧度微微上扬,这还用我教?在梦魇里,你不是挺会?......金世轩哆哆嗦嗦摸上了笔直的背脊,正要移动,却蓦地被抓住手腕,师尊,你这是——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大力将他拉进了浴桶中,唇瓣耳鬓厮磨地贴过来,极其低哑的嗓音落进耳畔,知道当初你是如何撩拨我的了吧?!心魔都是因你而生,你该如何补偿?金世轩紧贴着坚毅胸膛,脸颊通红语无伦次,师尊别闹,你怎么可能因我产生心魔......薛宁有些粗暴地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你感受不到?不信挖出来给你看看?隐忍克制的外表下,到底衍生出多么可怕偏执的模样?金世轩,......师尊,我......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薛宁眸子越发晦暗不明,如同深不见底的幽井,一个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他顿了顿,嗓音更加暗哑,我会忍不住想把你弄哭——金世轩来不及说话,臀肉下的手掌发力,就将他推出浴桶,滚——没那个心思,就别再来招惹我!金世轩浑身湿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下一秒后,逃也似地跑出房间,狼狈的背影,让人瞧着心疼。
薛宁却没有回头,静默半晌,叹了口气,极轻。
——被识破炉鼎身份,被突如其来的天雷劈,被迫与妖兽结成契约。
最近发生的事,都挺玄乎,让叶锦熙有点应接不暇,身心俱疲,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恍恍惚惚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抱起来,放在腿上,耳边传来低声呢喃,师兄,你累了?叶锦熙缓缓点头,懒得睁开眼睛,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全感十足,不由地往里面又蹭了蹭。
江御垂眸凝视着面容安详的师兄,匀长手指在青丝中穿插,嘴角勾起一抹餍足的弧度。
岁月静好,美人在侧。
好似触手可得,却是危机四伏。
若曾经是为了摆脱话本里的悲惨命运,才变得城府极深心思诡谲,那眼下的目的便只有一个,牢牢地将师兄握在手中,谁都甭想觊觎窥视,更别提抢走!妖也不行!被扔进乾坤袋的擎云兽瞧见这幕,朝旁边瑟瑟发抖的妖藤和妖蛇问道,他俩一直这么腻腻歪歪的?你们也受得了?!妖藤扭动翠绿身子,近乎谄媚道,回老大的话,你主人以前挺怂,总受欺负,黑化之后牛批起来,腻歪就少了!妖蛇用力点头,老大,我们都忍受好久了,幸亏您来了!以后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如此说完,他幻化出来的手,捏猫腿更加卖力。
江御似乎有所察觉,手握奴仙剑,稍微一挥,乾坤袋就跌在角落里。
里面三只妖兽顿时摔成狗啃屎。
妖藤最先弹起来,语气嫉妒道,这个小银龙,跑出去就开始目中无人了?!也不想想,当初谁带它趟河的!没错没错老大,等你出去给它点教训......乾坤袋里吵吵闹闹,另外一家客栈却气氛冷肃。
齐越坐在竹椅上,神情凝重,两旁长老亦是如此,低声询问道,少主,这些世家闹腾的紧,非要再去秘境,否则就要告上审判阁,若不赶紧找出替罪羔羊,恐怕......我爹怎么说?他皱紧眉头问。
掌门的意思,让少主不要妇人之仁,就把所有祸事全都推给归元宗的叶锦熙,毕竟他有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不就是炉鼎身份被发现?!爹还真是狠!齐越沉默下来,半天不搭腔。
两旁长老对视一眼,又继续劝道,少主,其实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把所有祸事都栽赃给叶锦熙,将他从归元宗的庇护扯出来,等同于拽他下神坛,跌落进泥土里用力碾压,求救无望,彻底丧失自尊时,少主再施以援手......长老顿了顿,嗓音狡猾地问道,还愁不把他掌控在股掌之中吗?齐越似乎听进去了,缓缓扬起脸来,眸光露出几分阴鸷,沉声道,你说的,倒是不无道理,只是......万一审判阁将他处死,又或者各大宗门不依不饶,非要置他于死地呢?!长老哼笑一声,这还不好办,到时候再嫁祸给别人。
少主不是对江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给叶锦熙定罪之前,再将他拉出来鞭挞一番......后面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少主了吧?齐越闻言,嘴角勾起奸诈弧度,笑声道,我总算知道,爹为何提拔二位做长老了,够狠!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