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骂了一句,瞧见叶锦熙目瞪口呆模样,顿时察觉失态,赶忙收回凶狠模样,我自然与鬼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信口雌黄地猜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自信弧度,不过,用猜的也能想到,你所说并非实情。
搞了这种祭祀,鬼母也没活过来不是吗?简跃飞笑笑,确实没活过来,因为祭祀失败了,即将大功告成时,有人动了机关,一汪活水,变成死水,阵法中所有人全部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于非命,灵魂依旧困在此处,无法挣脱,只能日复一日地重演死前场景,用来魅惑路过之人,加入其中......借此来继续吸取精元?!叶锦熙插话问道。
简跃飞点头,聪明!而被蛊惑加入的人,也将无法脱身,灵魂永生永世被困在阵法之中,只能继续......嗯,你懂的。
叶锦熙恍然大悟。
一旁的江御却道,师兄,别听他的鬼话。
叶锦熙望过去,心中疑惑,性子沉稳克制的小师弟,甚少有在外人面前暴露情绪的时候,今日这是怎么了?!好似比自己还有抗拒此简跃飞,难道与他口中所说鬼母有关?三人在小树林正互相交流,互相揣测时,薛宁铁青着脸回来,而身后的金世轩像是斗败的孔雀,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师尊,有何收获?江御出声问道。
薛宁摇摇头,脸色沉冷,转身道,今晚你在马车上,不许下来!师尊,为什么?!金世轩猛地抬头,满脸委屈。
薛宁厉声道,你也好意思问为什么?!让我分心的是谁?拖我后腿的是谁?要我去救的是谁?!没有你,我能使出十成功力,你若在,我可能一分都用不出来,还会束手被抓!一向情绪寡淡的师尊,突然咆哮一通,弟子们的神情都有些呆滞。
唯独简跃飞不嫌事儿大地凑过来,你师尊跟你师弟,似乎关系非比寻常......叶锦熙瞪他一眼,拉开距离,怎么哪都有你?!金世轩不得不承认,薛宁说的都是事实,自己确实像个拖油瓶,帮不忙还要扯后腿,从前是这样,之后还是这样,没有改变没有长进,一无是处,像个蠢货,就连,就连自己的情感也困惑不明,更不敢表达。
他懊恼地钻进马车里,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直到夜幕降临。
空旷的荒野,暮色四合。
黑色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薛宁就在树木旁,席地莲花坐,双目闭阖,神情冷漠,没人瞧得出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江御忽然走过去,靠近坐下来,低声道,师尊。
有话快说。
薛宁没睁眼,语气不耐。
归元宗长老教导过,言语就像一把双刃剑,能温暖人心,也能杀人于无形。
薛宁霍然睁开眼眸,冷冷地注视着江御。
四野无声,只剩师徒二人对话。
你想说什么?薛宁凉薄唇瓣轻扯,勾起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狠戾的弧度。
弟子只是想劝师尊,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御说完,便站起身来。
迈开步子之前,便听见一句,你也好不到哪去。
江御身形一顿,抿了抿唇,便快步离开。
叶锦熙瞧他回来,便好奇地凑上去,你跟师尊说什么了?我问师尊,金师兄尿急怎么办,也要呆在马车上吗?江御唇角温润道。
叶锦熙,......emmmm,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师弟吗?好像不太正经了呢!谁尿急?简跃飞不知从哪冒出来,好奇地问道。
叶锦熙翻了个白眼,刚想说‘关你屁事’子时突然到了,荒坟像是开启机关,数不清的白影突兀出现,没有任何前奏,便进入状态。
旁边的简跃飞也开启了话痨模式,哦呦,这个姿势不错,可以借鉴实践,我的天,还能这么干?大开眼界!嗳——叶锦熙猛地回头,你能闭嘴吗?没人说过你很聒噪?!简跃飞神情突然冷肃,没有,没人敢这么与我对话。
音还未落,他掌心一翻,通体银白长剑幻化而出,冷芒划破夜空,带起数道剑气,直奔荒坟袭去。
叶锦熙微微愣住,暗道,卧槽,这就是后出场攻的实力吗?呵呵,不过如此!他唇角噙着一抹嘲讽,长阳剑似有所觉地幻化而出,这场祭祀闹剧该结束了,师弟,我们上!江御闻言,昳丽无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后也召唤出法器,而这一次,不再是天菱鞭,几乎照亮黑夜的上古神器——奴仙剑,出现在手中。
前方飞驰的简跃飞好似不经意回头凝望一眼,须臾间收回视线,心中腹诽道,这小子果然与鬼母有关系......绝不能留!三人已经冲上去,薛宁也不甘示弱,只是幻化法器时,若有似无地朝着马车方向瞥了一眼。
奢华座驾,矗立在幽森的环境中,静谧得如同雕塑,里面了无生息,好似空无一人。
薛宁脸色沉了沉,伤害就伤害吧,如此招阴的体质,出来也是个活靶子,还是留在马车里安全。
思绪流转的几个瞬间,前方已经传来鬼魅撕心裂肺的喊叫,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薛宁再顾不得许多,转身拎起菁纯剑,也加入破阵中。
躲在马车里呼呼大睡的金世轩被一声鬼叫,吓得睁开眼睛,赶忙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晶亮液体,心说,已经开始了吗?这么快?不就是伤心欲绝小憩一会,居然错过了这么多?!他懊恼地拉开帘幕,不了一道白光顺势钻了进来。
什么鬼东西?!金世轩拔剑就要与其拼杀,结果忽然觉得身子不适,倒在了车厢中。
额头满是虚汗,顺着脸颊滑落,唇瓣翕张,不自觉地吐出难以描述的声音,嗯——师、师个屁——老子自己解决!他拼尽力气,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