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江枭大喊,丝毫不顾形象。
活像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熊孩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可能是太过慌张,一点鬼力没用,也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叶锦熙稍微一偏身子,就躲开了去。
这么紧张干什么?画里是谁?他端着清冷面容问道。
江枭堪堪稳住身形,转头一脸惊讶,你不是哑巴?你管是谁!东西还给我!说着,他便伸手一抓。
我偏不。
叶锦熙将画卷从右手换到左手,旋即往江御那抛去,小师弟,接着。
话音未落,江御便极为默契地接住画卷,顺势打开一看,脸色当即变了变。
你什么时候穿裙子了,师兄我都没见过。
叶锦熙揶揄地问道。
江枭突然脾气暴躁嚷嚷起来,你特么要是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画像还给我,要是敢损坏一点,我定让你受万鬼噬心之痛!叶锦熙,......什么狗男人?!方才不还对自己蠢蠢欲动,这会就喊打喊杀?竟要万鬼噬心?!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谁?江御暗紫色的眸子从画册上移开,冷声问道。
关你屁事?!江枭脸色闪过一丝异样。
旁边童子甲乙大喊道,速速将我鬼母娘娘的画像还回来!江枭,......江御,......叶锦熙,......智障果然就是智障。
你俩给我死出去!江枭气得嘴都歪了,尊称也忘记套用,直接咆哮道。
童子甲乙瞪着大眼睛,面面相觑,似乎完全没搞明白大王为何动怒,却一刻不敢多留直接钻了出去。
叶锦熙坐直身子,才有机会观察一下周围。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木屋,到处残破露出缝隙,透进来细碎的灯火,便能用来照明。
外面隐约出传来暗市叫嚷贩卖的声音,更显得此处潦倒贫瘠,如同繁华背后的贫民窟。
料想,那么矜贵狂妄的鬼界太子,能纡尊降贵地躲在这里,必定是想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他对那画卷表现的极其在意......难道是想复活鬼母?!怪不得小师弟上来就质问,他是不是荒坟阵法始作俑者。
鬼母?江御口中呢喃,视线又重回画卷上。
江枭趁机想去抢,却被人头也不抬地踹在胸口,再一次飞出去。
倒地立马爬起来,暗道,幸亏将那俩蠢货赶走了,不然......太子威严何在?!江御似乎第一次瞧见鬼母的模样。
他在归元宗藏书阁中,几经翻找也没寻得蛛丝马迹,有关鬼母所有信息全被抹除,好像有人刻意隐瞒似的......正是愣怔之时,门口突然童音急促喊道,大王,快跑,天孚禄的人来了!赶紧跑哇——江枭闻声一愣,愤恨地瞪了一眼江御,恶狠狠道,画给我保管好了!要是弄丢,我特么......来不及恐吓完,他便顺着后门遁走。
旋即前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搜!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走!这明显是那猥琐主持人的嗓音。
叶锦熙被悬挂那么久,自然记得清。
他瞄了眼周围破败的缝隙,苍蝇来去自如,暗道,这天孚禄的招牌可不咋地,夸大虚假宣传!这苍蝇也没堵住啊?!小师弟,咱们不走?叶锦熙心中腹诽之余,不忘记问一句。
江御极其镇定地将画卷收入袖口,转头温软一笑,恐怕来不及了。
果然,本就松垮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个打手模样的壮汉闯进来,目光直接钉在叶锦熙脸上,大喝道,管事的,找到了!李牧快步踏进门槛,贼眉鼠眼地扫了一圈,笑嘻嘻道,嘿,两个都在,还挺省事!说,谁带你们走的?是不是同伙?哪门哪派?修仙修魔?从实招来,饶你们不死!非仙也非魔。
江御护在叶锦熙前面,似笑非笑道。
李牧一愣,难道是人?不可能!根本进不来啊!行了,没时间废话,赶紧赶回去,老板等着急了!打手凑过来,欲将两人架起走。
叶锦熙摆手,我自己可以。
换做其他人奴,李牧必定冷嘲热讽一番,外加胖揍一顿,但面对叶锦熙时,却露出格外关照的表情,就让他自己走,只要走就成,这人不仅创下天孚禄的拍卖记录,还被老板钦点要加以厚待,长得花容玉貌,风姿卓绝,想必很快就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万一好巧不巧地成了自己的老板娘......提前舔一舔,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牧算盘打得精,不经意间发现一双暗紫色的眸子望向自己,透着几分阴狠,他被吓得一哆嗦,转头去寻,那人已经跟随打手离开,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错觉。
李牧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想起此人徒手撞碎玄铁牢笼的瞬间,当即警告自己,一定要离他远点。
从残破小屋出来,没走几步便是暗市长街。
戴着面具的小贩,就在长街两旁,贩卖市面上少见的物件。
叶锦熙刚踏上青石板路,便听得旁边叫嚷,炉鼎凝香,世间罕见,点燃一颗,持久半宿!他脚步一顿,顺势望过去,那戴着面具的小贩瞧见,便晃了晃手中东西,兄弟,有兴趣?什么是炉鼎凝香?叶锦熙神情寡淡地问。
打手本想催促赶紧走,却见管事儿的眯着小眼睛示意别管,好生伺候着。
兄弟你不知道?第一次来?小贩嗓音殷勤,卖力介绍道,这玩意由炉鼎一族的白骨炼成,炉鼎,你懂的,天生异品,自然功效非凡,就算你是八十岁老头,也能嘿嘿嘿,把人奴折腾死。
叶锦熙眼眸沉了沉,嗓音骤然降温达到冰点,炉鼎几乎死绝了,我怎么信你搞到的是真品?小贩往前凑凑,可没死绝,各大宗门都藏了不少,一旦玩死了就扔出来,专有人收走,送进炼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