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金世轩第一个听不下去,跳出门槛,当场就要幻化天皓剑,再敢污蔑,我割了你的舌头!李中伟一听这话,吓得连连后退,被身后满脸胆怯的打手护住。
金师弟,回来!叶锦熙冷声道,不要让我每次都提醒你宗门规矩!金世轩不服气,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言乱语!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叶锦熙说着,将目光重新落在江御的脸上。
后者抿了抿唇,脸上被涂抹的膏药,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琉璃的光,师兄,他阳寿确实少了二十年,但这跟我无关......还没说完,李中伟刺耳难听的嗓音又传来,谁说跟你无关?!敢做不敢认?!你闭嘴!叶锦熙冷眸睨过去,我与师弟说话,岂容你插嘴?!李中伟知晓这些道家仙宗个个身怀绝技,普通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只能吃哑巴亏,便强忍怒火,不再吭声。
你继续说。
叶锦熙目光灼灼地回望,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
江御顿了顿,心中竟有一丝莫名触动,很快又压下去,师兄,这县令是知道罗刹利用亡魂做皮肉生意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毫不知情而已。
他供奉罗刹,一路官运亨通,横财不断,这些其实都沾染了极重的阴气,寻常情况下,根本无法承受,全都倚赖罗刹的照拂,一旦这符篆被毁,所有阴气都要他来承担,阳寿自然就被吸走了。
叶锦熙听完就彻底明白了。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当初贪得无厌,丧尽天良,报应一来,就得跪着承受!他转头冷厉地望过去,李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非要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吗?!李中伟露出狰狞扭曲的笑,这些不过是你们的臆想,有证据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国家有哪条律法规定,不让利用亡魂赚钱?!真是笑话!卧槽,这不强词夺理吗?!叶锦熙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却偏偏要端着高冷人设,只能情绪毫无波澜道,你利用亡魂干的皮肉生意,吸食了普通人的精气,致使他们丧命,这也不归律法管?!呵,这种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难道你不知勾栏有不成文的规矩,李中伟已经不要脸面,笑容疯癫猥琐,快活致死在床上,官家都管不着?叶锦熙眼眸森寒一瞬,冷声道,既然如此说不通,那我们便不多留了,李大人好自为之。
他说着,微微侧头,我们走。
你们归元宗这是明目张胆地欺压我们普通人了?!李中伟色厉内荏地问。
叶锦熙不予理会,快步离开院落。
两名师弟紧随其后。
打手们不敢去拦,毕竟亲眼见过那疯批与罗刹恶斗时不要命的场面。
惊心动魄得,到此刻还记忆犹新。
眼见三道身影消失不见,有人小声询问,大人,我们怎么办?李中伟眯起眼眸,露出恶毒的光,白白少了二十年阳寿,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就是归元门?总有能治得了他们的地方!云城城门口便是驿站,奢华马车就停靠在那里。
叶锦熙跨步要踏上去之前,金世轩好奇地探头,师兄,为何轻易就放过县令那老头子?做了那么恶事,只少二十年阳寿,也忒便宜他了!叶锦熙冷眸睨过去,那你想怎样?直接杀了他?也不是。
金世轩挠挠脑袋,但我感觉,就算咱们放过他,他可不一定......总有那么些胡搅蛮缠的人,叶锦熙语气淡淡,要是都考虑的话,岂不是累死?走了,回宗门。
尼玛,几天没睡好觉了?!再不走,我都他妈要嗖了!回去一定找个温泉好好泡澡,要是能有人搓背就更好了!他心里骂骂咧咧地进了马车,江御紧随其后。
金世轩反应过来,也赶紧撩开车幔,挨着美人师兄坐好,笑嘻嘻地说,师兄果然就是师兄,想问题想的真通透!叶锦熙不吃拍马屁这套,坐在正中间就跟老佛爷似的,闭目养神。
江御嘴角挂着淡淡弧度,看得金世轩火冒三丈,心说这江狗笑得真欠揍。
马车里的画面一如三人刚出发的样子,唯一不同便是江御脸上挂了彩,干净整洁的道袍下,满是利爪挠痕。
想想也挺不公平,明明是三人下副本,结果只有一个人出力。
剩下的,不是在中招,就是在中招的途中,还有一个始终扮演跳脚暴躁跑龙套角色,出镜机会都少,更别提其他......三人心中各怀鬼胎,再从马车下来时,天空已是晨曦微露,整座悦澜山被金光笼罩,云雾飘渺,意境卓绝。
主殿中,师尊薛宁坐于正上方,神情淡淡,手捧茶盏,依旧是牛逼轰轰,高深莫测的模样,回来了?查明邪祟宗源了?叶锦熙拱手道,已查明,云城邪祟作乱,乃是罗刹所为,它将神识寄生在符篆中被当地官员供奉,暗中操控亡魂在勾栏里做皮肉生意,以此来吸食精元。
薛宁掀起眼帘,眸光扫视三人,在江御脸上停留半瞬,而后快速收回,罗刹除掉了吗?已除,小师弟功劳最大,还身受重......伤字还没说出来,却见师尊脸色一变,突然大发雷霆将茶盏摔在青石地板,江御,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用刑,抽掉凡人阳寿?!叶锦熙闻言,神情一凛,下意识护在江御前面,拱手道,师尊,事情不是这样的。
薛宁根本不想听解释,自太师椅上霍然起身,锦熙,你不必维护,这次,为师要亲自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