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赵振天看着王小华问道,他实在是不懂她怎么跌跌撞撞的找到自己的军帐的。
其实这就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在饿极的时候,一切五官都会空前的灵敏。
打算?我本来是打算回到赵国去认罪的,你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
可是……不知怎么搞得,我越走越找不到方向。
王小华一脸认真的说道,叫赵振天想起了第一次王小华放自己鸽子的时候,她也是一脸茫然的说,军帐太大,自己迷路了。
为什么?赵振天不解的问道,既然要回来,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当初怕死啊,你杀了烈阳,我以为我的日子也不长了,可是出来之后就发现死也没什么好怕的,最怕的就是穷,吃不上饭,饿得滋味比死难受多了。
王小华很沮丧的说道,而且赵小儒来找我,说是你给的钥匙叫我逃出去的,虽然钥匙生锈了,打不开门,可我还是很感动的啊!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嫌我的罪名不够轻,所以加上越狱一条我就能死的彻底一点了。
原来那把钥匙在赵小儒的手里?赵振天依稀也能够猜测事情的经过了,想必是自己无意间把钥匙掉落在了她的房间里,然后赵小儒自然是曲解了自己的用意,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离奇曲折的事件。
赵振天叹了口气,也算是造化弄人,最后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回来了就好。
王小华的心咯噔一下,手里在不停的舀着米饭的勺子也忽然的掉落在了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赵振天说道,赵将军你说什么?你哭什么?赵振天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女人哭了,因为一哭就束手无策了。
就算是王小华的装扮是个男人的样子,可是从他第一次在牢狱中看见她的时候,从她迷离的眼神中就看得出她是个女子。
要是王小华知道了这事情是这么暴露的,肯定得大喊冤枉,她只是稍微有点近视,不带这么歧视人的!其实我根本不是泾国的奸细,我连泾国的人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家人,也不是什么大唐县来的,我身边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离开了军营我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王小华哇哇大哭起来,在赵振天的眼中倒是像个孩子,和初遇之时慵懒、笃定、傲慢的军师完全不用。
当然,当初给了赵振天这个印象也是因为王小华反应的慢三拍。
赵振天动了动手,示意王小华坐到自己的身边,虽然心中有些忐忑,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挪了过去,赵振天伸出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就什么都还是你的。
你不杀我了?王小华抱着赵振天的委屈的问道,这事儿就是不能回忆,你越回忆就觉得自己越委屈,至于具体委屈在什么地方,其实你自己也说不上来,因为当初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情绪。
王小华当初离开监狱的时候可是很high的,哪有这么多的感情转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赵振天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越狱,更想不到你会和范炙一起离开。
我也想不到,王小华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到我会和范炙一起离开,听说他的手中有西番的军事布防图,这次离开赵国应该是去投靠泾国的,只是……你为什么要通缉他?因为……我怎么知道牢门是你一个人推开的?赵振天无奈的说道。
你们的地牢年久失修,这也能怪我?王小华推开了赵振天很不爽的问道,那个地方那么松,我一推就倒了,总不能怪我力气太大吧?我安排个人,明天送你回军营,你早点休息吧!赵振天站起身,又坐了下来,他想起了这里是他的军帐来着,不是王小华的军帐,而剩下的军帐都是大通铺,总不能叫王小华和别的男人去挤一张床吧?我不回去!王小华一改神色的说道,你这次带着这几百个人是做什么去?自然是去打仗。
赵振天说道。
你说我是军师,尊称我一句先生,可是军营总但凡涉及到军事的大小事务,你从来不叫我插手,这是为何?王小华看着赵振天质问道。
术业有专攻。
赵振天答道,你有你应该去做的事情。
这都是借口,根本就是你不相信我不是泾国的奸细!王小华站起身,所以我就只能种种田,别人就可以和你一起上阵杀敌,好男儿就应该马革裹尸还!我为什么就只能在家种种地?你是好男儿吗?赵振天看着王小华问道,她还真是越说越来劲儿了,一开始撒撒娇就算了,马革裹尸都说出来了,真是蹬鼻子上脸的最终极行为。
王小华一时气结,只能干看着赵振天,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赵振天大手一挥,今晚你就将就睡在我的军帐中,明日我差人送你回去。
那我就逃!王小华气呼呼的坐在了赵振天的床上,然后拉起被子就躺下,反正你明天要是找人送我回去,我就逃!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紧张,心跳不已,她这是打算表演一下会暖床求包养,可是赵振天真的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差夺路而逃了。
好在赵振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从她的手中分出了一些被子,回赵国去,我现在在打仗,不是开玩笑的!不回!王小华背着赵振天说道。
赵振天叹了口气,拿王小华也没办法,为什么?你不在我回去干什么?王小华转了过来,却正正的碰上了赵振天的鼻子,两个人顿时都失去了语言,要是不知道赵振天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王小华可能还能佯装的淡定一些,可是现在这样,她觉得要是吐吐看的话,心脏肯定能够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