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勾引之后的那些事

2025-03-25 15:45:05

然而,邈手说独孤堂的伤重却不是吓唬人。

上身遍布青红紫块,背上有鲜血已干涸成条的鞭痕。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独孤棠的左肩臂包扎着渗红的白棉布,取下后令人倒吸一口冷气。

显然被人用刀砍伤的,三四寸长一道狰狞的深口子,灯光照着口子里,血色已经污暗。

采蘩走过去,瞪着那道伤,声音有些怒,谁下这么重的手?不是说都打点过了吗?总有打点不了的人。

伤可见骨,但独孤棠刚才还抱雅雅,强韧非常,你若要哭,还是别看了,倒让我心疼了你。

苏徊干咳一声,老大,我外面等。

都知道老大娶到采蘩姑娘不容易,没人愿意来跑腿拆散新婚夫妻,最后抽签,他没手气。

你不用等,直接回去睡觉更好。

独孤棠当然知道皇上让他禁足只是场面话,皇帝和余求两边都没有耐心了,是谁快一步就能先发制人的时候,今晚必定要商议大事,但他也是真得不想去。

那些都是脚跺一跺地动山摇的人物,有他没他差别不大。

但采蘩,过了今晚,明日又是牢灾,他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想陪着她而已。

苏徊苦了脸,眼神向采蘩求救。

采蘩明白,轻声道,苏徊,你在外面等,他会去的。

独孤棠闻言,眉梢高抬,看苏徊连跑带跳出去,为夫不能出门,你想让我抗旨不遵?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能允你带我进国公府,并当众承认我们是夫妻,全冲着你能为他效忠的份上。

要是关键时候用不上你,什么好处都会收回去。

采蘩心里十分清楚。

你帮皇上越多,今后我的日子就平坦。

就说近的,明天开始要审的案子,皇上的态度可以决定最后的结果。

我冤,我不冤,公道自在人心,却也是天子一句话的事。

独孤棠哼了哼。

不是哼老婆,是哼世道。

但他知道,她说得一点不错,对天子耍性子。

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等事了了——嗯,我跟你上山下海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去。

她时刻准备着。

却临时有些小作恶心态,采蘩故意问邈手。

大夫,我夫君到底能不能洞房?要是你说行,兴许我会改主意。

独孤棠双眼灼灼,看得邈手感觉自己是砧板上一块肉,想屈服。

又顶住压力,老大臂伤溃烂,额头烧热,是邪病入体的症兆,需要立刻敷药服药,不宜——这女子脸不红。

他干咳,佩服之至,不宜行房。

最好养上三五七日。

什么叫三五七日?从没发现兄弟是自己幸福的障碍。

邈手心里有数,但他是医者,就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恢复程度,需要禁欲的时间长短也不同。

惹毛了他,什么话都敢说。

以老大你如此迫切要洞房的心情,应该会出现奇迹般的复原力。

我赌三日。

对独孤棠没好气,对采蘩笑眯眯,邈手交给她两个瓶子,说是一个外伤药,一个内服丸。

又开了药方,让她不要耽搁,要尽快熬药,否则高烧不退药石罔顾。

说好明日一早再来,邈手背药箱,也不和独孤棠打招呼,走了。

这院子里的人差不动也不想差,采蘩连忙派了丁大丁二去抓药,自己为独孤棠敷药。

丫头们识趣,一齐退下又带上了门,留两人独处。

采蘩刚才还说服独孤棠去他姐夫那儿,听了邈手的叮咛却又担心,在他额头上一探,吓了一跳,真是烫得厉害。

而且,身上也烫。

在纸市那会儿,你的手根本就不烫。

手牵手一起走的,她手感很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

独孤棠轻描淡写,不要听邈手吓唬你,我要是伤得那么重,苏徊让我去姐夫那儿时,他就会阻止。

不让他洞房,那是纯粹眼红。

吃药吧。

采蘩倒了温水给他,又洗净双手帮他上药。

那外伤药也不知道什么制的,一沾伤口就咕咕冒小气泡,被邈手才清理过,却有鲜红血滴翻上来,看得她都疼,再想涂药就很犹豫。

但独孤棠眉头不皱一下,看着吓人却一点不疼,采蘩姑娘那么大胆子,千万别在这里软了手。

调侃她,却也是安慰她。

夫君真是给我无尽的勇气。

采蘩笑了,手上继续,还加大力度加快速度。

独孤棠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他抽完气,采蘩也涂完了。

本来要重新换干净棉布,她却迟迟不动。

帮我拉好这头,我自己来。

独孤棠抬左臂,右手绕布条,没一会儿就包好了,打结你会吧?采蘩斜他一眼,这就开始嫌弃我了?她刚才只是在想,包扎的原理跟她绕茧子的原理是不是差不多的。

不敢。

独孤棠将布条另一头交给采蘩,该自己动手时不要依赖旁人,我不残不缺的。

不过,麻烦我家的巧手娘子收个尾。

采蘩坐在他肩旁打完结,抬头落进那双宝石般璀璨的眸光里,心不由怦怦乱跳,想要站起来离他远点,却见他笑了一下。

那笑,让她不退反进,凑在他面前挑衅眯眼。

独孤棠,你笑我吗?独孤棠笑不止,采蘩姑娘是否又让我勾了心魂?恨不得落荒而逃,偏偏自尊不肯让步。

是啊是啊,她喜欢他,所以他看自己一眼,就能心肝乱颤,冰化成水,魂都飞到天外去了。

不过,她可不想那么容易承认。

独孤棠,你勾之,我该如何回你?面若桃花,眼儿抹媚,红唇吐春。

独孤棠的目光渐渐深幽,心神迷乱而不自知,反勾之?错了。

采蘩起身却不是要走,旋半圈落在独孤棠怀里,额头顶额头,双眼对双眼,是被你勾——俏皮的舌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卷。

独孤棠身体一僵,开声已微哑,有些恼,有些迷,有些压抑不住,采蘩,你在玩火!对啊,你点了火,不是给我玩的吗?她两世都让不少人明着暗着骂妖女,但她从来不以为然。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更何况,她和独孤棠已是夫妻,关起门来,妖也是妖给心爱的人看,何必故作矜持?采蘩。

肩上哪里还疼,身上却是更烫,独孤棠大手夹住她的柳腰。

别动。

采蘩双手推抵宽阔的胸膛,被勾的是我,该意乱情迷的也是我,夫君请享受战果即可。

舌如小蛇,探齿而入,四唇相接,激荡情火而溅上心田。

将天生的媚骨展香,柔美的身体如缠藤眷恋大树,她的唇落在他完好的右肩轻吮又重吸,留下火痕方才无声而笑。

她的手仿佛充满魔力,所到之处令他感觉紧绷又舒畅的两端极致,最后不得不喘息沉哼,再也无法克制,双手用劲将她夹起,又瞬间压进床里。

她在他身下,乌发全散,染墨了铺床的粉锦花簇,面色如彩霞中明艳的白雪,仿佛古老神话中的妖精,专为魅惑凡人而降。

他跪在她双腿两侧,是为她倾倒的凡人,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声轰鸣,还有自己的呼吸全由她的一颦一笑掌握,情欲从他光裸的背上扒出一双看不见的巨大羽翼,想将她的身体包裹进自己的身体。

他全身在火中,分不清是伤口的恶化病感,还是对她的无比渴切,他跪都跪不住了,双手撑在她两边,闭目促息。

采蘩却惊觉他的样子不对,面红耳赤,身体烫得可怕,却一滴汗都没有,赶紧收起玩心,独孤棠,你怎么了?她想起身,但独孤棠伏在了她身上,一手抚她的脸颊,喃喃道,小妖精哪里都不准去,今夜与我当真夫妻,省得我提心吊胆。

当个鬼。

看来这人烧糊涂了,采蘩使出全身力气要翻身,你与我今夜当真夫妻,明早你就一命呜呼。

难道自己真是吸阳气的妖?能撑天的男人招架不住?独孤棠意识已迷糊不清,喃喃转为完全听不出来的呓语。

采蘩费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他,坐起来喊人,苏徊!苏徊正在外纠结要不要催一催,所以听到喊他便立刻推开门进去,看到眼前的情形却尴尬十分,低头要退,我看老大今晚去不了大帅那儿,算了。

一个躺在床上,光着上身;一个披乌发,粉面桃花春色,坐在床上。

瞎子都知道在发生什么,或者就要发生什么。

姐夫那儿肯定是去不了的,但你得赶紧把邈手再叫来,独孤棠好像病得更厉害了。

采蘩从床上跳下来,为独孤棠盖一条薄被,又拿根簪子随手绾了发,对苏徊的误会尴尬不澄清不解释。

苏徊欸了一声,走过去才发现老大好似昏迷一般,不禁脱口道,难道是不近女色太久,欲火焚身烧过了头?苏徊,我还在这儿呢。

然后,好奇问一句,独孤棠多久没近女色?怎么能出卖老大?苏徊打哈哈,我去找邈手。

跑得快。

---------------------------------今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