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有狐,有狐。

2025-03-25 15:45:05

姬莲的死,也许会惹出麻烦。

她不是孤女,大夫人虽对她淡,—但姬大老爷还是很疼她的。

她无声无息没了性命,总会要个说法。

但此时采蘩不担心,更好奇独孤棠身后的那两块生碑,那是你跟我的名字么?生碑是给活人准备的身后事。

定国公给自己的陵墓是坐西朝东,其他人的墓以他为中心。

我不愿意,偏要坐西朝东,死了也不能遂他的心。

独孤棠是叛逆的儿子。

你是说庄王他们刚才拈香却根本没冲着我的正面吗?亏,但独孤棠为她留了死后合葬的那一半位置,她很开心。

她本无姓,生也无根,死也是孤魂野鬼,如今活得很好,百年后有归依,不求而得。

独孤棠好笑,你根本就不在里面,还有正背之分?那么是冲着姬莲?采蘩圆眼。

如果姬莲在里面,她死后坚决不葬这里,哪怕那是代替她进去的。

我不可能将她真葬在你我的陵墓之中,今日是空棺。

独孤棠也有洁癖。

老大,庄王他们走过来了。

央笑眯眯探出头来,他皮厚,不会像苏徊不好意思,你和大嫂要做什么,尽快吧。

采蘩淡淡挑起漂亮的眉,片刻却笑到眼里,勾着独孤棠的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对傻眼的白衣央道,谢谢你通风报信来一遭。

央结巴,你······你还·……还真敢!抱头就躲,啧啧,去。

独孤棠却将往前走的采蘩一把拉回来,拥紧了她,采蘩胆子要再大一点才行。

他才说完,采蘩掂起脚,捉他的衣襟,迫他低头咬他的不一会儿就温柔了。

她是天生媚骨的女儿家,对自己的丈夫更羞保守,情深似水情烈似火。

爱他,就想让他感受到。

独孤棠先享受采蘩的情火,自己心上人的主动令他飘飘然毛一样轻,像春风一样柔,点在他唇上却能使四肢酥麻,心怦快。

抱着她,好像抱着一朵白云又好像抱着一束阳光,柔软烈。

鼻息间是她身上总带着的纸香,厌恶脂粉味儿的他爱极了清雅,而奇异的是,清雅能撩拨蛰伏在心深处的欲望。

当他察结束这一吻时,大掌扣牢她的柳腰,也紧紧攫住红滟诱人的樱挑逗着她。

采蘩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倾压过来的力量让她上身要断,心好象要跳出胸膛,她因此哼了一声却更像娇吟,在笑。

有狐哥哥,今日浅尝辄止罢,不然你我不能见人了。

座陵,一群人会看出两人的名堂,我倒是没所谓,粉面桃花一低头却是假男人。

这样的话唯采蘩说得出口,妩媚很有理。

那声有狐哥哥喊得独孤棠眼睛一迷,采蘩姑娘这时候怎么行呢?字,有狐。

狡猾伪面之意。

却被她一声,酥了那么,螳螂?采蘩把自己说笑了。

独孤棠抱着她,笑得比她厉害,对了这才是泼冷水,下,再热都凉。

有狐哥哥,这个称呼好。

今后无论就算你变了一听就知道是你,谁也冒充不了。

独有的。

那可不一定,难道知道你字有狐的只有我一个吗?从出来,气息渐静,身体的热转了温,但心跳仍快。

如此下去的这个男人的心情会保持长长久久吧。

还有庄王。

他虽跟我断了师徒缘,应该不至于没事拿出来说。

而且王说的,这个字不要随意告诉人。

已经看到那一排的护卫墙,两人的手这才松开。

采蘩,很快就会结束了,为我保重。

独孤棠突然说道停下了脚步。

采蘩没有回头,步子向前,一定,你也是。

上马奔驰,采蘩往后回望,独孤棠的身影慢慢淡去。

她和夫妻日子如果要等这场风暴结束才开始的话,她不会只是等待息,也要尽自己一份力。

然而,庄王并没有再将采蘩禁在小岛,而是住进雪园。

一张长单子让他买,却全是和造纸有关的东西,他皱起眉。

这些要做什么?王爷是御工大人,当然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的。

住的地了,还是没有自由,因为死人不能跑出去吓人。

你真得很喜欢造纸啊,这种时候还有心思。

孟津喜爱在北齐传为美谈。

果然是他的女儿,所以继承了他的才能。

当采蘩是她女儿时,有那么一瞬间庄王以为也是自己的女儿。

不一点都不像自己,还直顶嘴。

不是造纸。

采蘩却道,云纹青纸中到底有没有秘密,我想再试一试。

不用了,解不解得开都能定余求的罪。

庄王将单子还给采蘩。

你们打算用小混蛋的主意,往纸上编余求的罪状吗?采蘩觉得那主意过于轻率,而且有点当余求傻瓜感觉。

这本就是一个还不错的主意。

庄王见采蘩不以为然,便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却不知道皇上想什么。

你以为皇上在意这些证物的真假?判余求谋逆,要的只是一个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既然真假不论,干脆就造伪,立即将余求捉拿入罪。

何必苦苦等着,又是抢纸又是让我死呢?采蘩不太懂周帝的盘算。

你以为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这么好找?伪证又是那么好造?余求野心早就在那儿了,但他小心又小心,也许只想守着丞相位操纵皇帝如傀儡也满足。

但他现在按耐不住了,这全是抢纸和让你假死的功劳。

他需要一个理由造反,我们给他这个理由,我们也就有了理jk撇开虍王的性子不说@国事的智@ub实7同一bn这时四下无人,采蘩也就直说了,王爷,那个曾经差使你的人是谁?我真得很好奇。

庄王面色一凛,我说过了,你和独孤棠别再插手其中。

我们本以为是余求,如今看来却不是。

庄王未必见得怕那个人,但十分忌惮。

采蘩觉得,能让庄王忌惮的人绝不可能是余求。

余求?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匹夫罢了。

庄王冷笑,年轻时还不笨,也真有些万夫莫开之勇,年纪大了日渐跋扈嚣张,但凡他的子孙,不顾优劣,一昧信任重用。

当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些谋臣战友,如今留下没几个,让他以权谋私给踢走了,谁不心灰意冷?你要记住,越是显扬下场越不怎么样。

那么,到底是谁?别的不清楚,余求当不上皇帝,采蘩是知道的。

庄王坐了下来。

他原本只是来看看采蘩安顿好了没有,现在却想喝杯茶。

虽然这丫头跟他说话很不客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挺喜欢找一个这样的说话伴儿的,思维敏捷,性格不服输,让他也年轻了一辈。

听说你泡得一手好茶?他道。

王爷消息灵通得很。

都说您闲散,您是在长安以外的地方忙活了吧?采蘩虽这么说,但却到屋里拿出一套烹茶的茶具。

能坐下来,那就有得聊。

烹茶小意思。

茶香浮绿,渐渐溢出来,飘在夕阳瑰色之中。

用心才引得出茶灵。

庄王看她娴熟的动作下,六杯好茶出炉,一口一杯,赞道。

王爷都差使我到这个份上了,好歹给些有用的回报。

采蘩和独孤棠的想法一样,他们已经深陷那个人的盘算之中,避不过的。

你这丫头,赞你也不当好。

在采蘩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好像从来没有成功过,这让庄王心里又冒烟。

那您就别夸我了,我也没稀罕。

大概跟庄王说话的好处就是,她不用虚伪应酬一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说。

我父亲——茶好,庄王愿开话匣子,差点成了皇帝,你知道吗?听说过一些,老庄王是先帝长子,也深得先帝的喜爱,因此在立太子时挣扎了一番,但最后还是定了皇后之子,因为——因为他是庶出。

嫡庶之分自天子而下,严格分明,但事实证明嫡庶与优劣无关,庶出受到身份限制而得不到家里的重视,十分不公平。

是啊。

我祖母是普通宫女,其父是八品县官,如何跟皇后的家族相比?然而我父亲根基好,身体强健更是体弱的皇上不能比的,因此先帝对他钟爱,寄予很大的期望,我父亲也很努力。

庄王道。

不如没有期望,也许老庄王就能心平气和接受最终的结果。

采蘩心中有数。

庄王看着采蘩,心中暗道此女聪慧,嘴里却说,我父亲接受了,所以当了个一事无成的王爷。

但您不能接受。

武功肯定比独孤棠高,能骗到三十九个厉害的弟子为他卖命,可见能力很强,还会机关术。

江湖朝堂,都应该是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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