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福全的来意后,我反倒有些轻松,看来他也没有将我当成敌人看待,而是当成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同胞。
我知道福全能做到这样,全因为平时康熙对我的态度,但这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我愿意。
我点头道:明玉现在早把自己当成了大清子民,能为剿灭贼匪出一些力量,自然是求之不得。
明玉,难得你如此通情达理。
福全有些诧异我的痛快,说道:以前我想过你万万不会帮忙的,一则你是噶尔丹的女儿,二则皇上也不肯让你以身诱敌。
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拱手一礼,此礼是福全为表达敬重而施。
王爷,万万使不得。
我连忙上前阻拦,但福全已经躬身施礼完毕。
再次落座,两下心中都有些激动。
稍微都稳定了一下,福全开口道:明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上战场的原因吗?这里面还有原因,不就是借用了噶尔丹寻女情切麽。
我心中想着,口中顺了福全的话问道:明玉愚笨,愿闻其详。
福全喝了一口茶,开始说道:如果你不嫌聒噪,那就让我慢慢说来。
好啊,我洗耳恭听。
福全就将当前的事情一一说了起来。
基本情况如下。
(为了让各位捧场的MM看得清楚,我特意用了平白直叙介绍的,并掺和了当时的情况。
)去年康熙将我拿着的那半拉玉佩差人送到了归化城,通过那里的军士借用内线送到了噶尔丹手里。
让噶尔丹知道了他要找的女儿十一落在了清军手中。
当时准噶尔部势力正强,其骑兵在蒙古草原上横行无忌,所到之处,当地部落兵败如流,根本没有可以想抗衡的对手。
再加上沙俄也曾经表示愿意在准噶尔与清军的作战中出六万火枪兵支援。
这让与清朝一直进行拉锯战的噶尔丹根本不将清军放在眼中,只说这草原便是准噶尔部的天下。
所以毫无顾忌,在蒙古草原上横行驰骋。
康熙第二次亲征消息传来,噶尔丹只是付之一笑,以为也会跟以前与清军的对决一样,不外乎是相互间拉锯般的追逐。
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当时,正好听说女儿十一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长使多禅在京城,他甚至还嚣张的写了书信,要求康熙归还自己的人。
准噶尔军的气势和沙俄将要出兵为噶尔丹助战的传闻吓住了一些怯战人士,随行的一些大臣就有点害怕起来,劝康熙帝班师回北京。
而康熙当然不肯轻易放弃,加之当时明玉去寻准噶尔部的营地去了,康熙更不会将她丢下不管,便一路为下面的人打气,一面向西行来。
康熙在行军的时候,同时遣人与沙俄联系,威逼利诱其不许给予准噶尔部军力支持。
并给一直在背地支持噶尔丹行动的西藏势力施压,对准噶尔部进行孤立。
沙俄审时度势,见准噶尔部进了清军的三面环围,就对大清示好,马上跟噶尔丹断了联系,将与其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白。
准噶尔最大的支持者一撤,就像拿了噶尔丹的主心骨,让他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心中就没有了底气。
便一路西走,还期望着能到西藏那里了寻求些帮助。
这就让一直追着敌军走的中路清军郁闷了,这准噶尔部的军队滑的跟泥鳅一样,根本抄不见他们的影子。
总是追着人家的屁股走。
最让人郁闷的是,过了科图后,清军曾经和准噶尔部的前锋交过一次锋,噶尔丹带领人马跟清军稍一接触便如火烧屁股一样拔营而逃,让清军白兴奋了一场。
准噶尔部人善于骑射,清军虽然也称是马上的队伍,但毕竟不如噶尔丹人少灵活,追击起来很是不方便。
此时西路军由于延误,不能到预定目的地。
康熙只好一边飞书与西路军,催促他们加快脚程,一边想法监视并拖延噶尔丹跑路的速度。
福全慢慢说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盯着我看。
我正听得认真,福全说康熙在我带了多不图和赵明波去寻找准噶尔部的营地时不肯放弃对我的找寻的时候让我心中一动,这康熙,不管他对别人如何,对我是真的不错。
心中便一直想着如何与清军一起早点将这战争结束。
此时见福全停了下来,不禁问道:王爷,你还没有说让我上战场做什么呢?这个,福全叹了一声道:皇上都舍不得让你冒险,我还是不说了吧。
不说能在这里给我讲上半天吗?我当然明白福全担心什么,便开口道:王爷,明玉虽是女子,却也懂得些道理,你那里有什么好计谋说出来,总比让我一个小女子蛮干的好。
也好,我说出来,你只听听就是了。
福全想了一下问道:皇上在你回来后接到过噶尔丹的书信,你可曾知道?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这事情,便问道:信中说了什么?噶尔丹说希望皇上将你和长使多禅送还准噶尔部,然后他愿意重返故土,永不南下。
福全说着看了我一眼道:其中,噶尔丹还特地提到你的母妃玉妃因思念女儿病重,希望你能回去。
什么,玉妃生病了?可当初她知道了我身体的真实情况,明白了女儿十一实际上已经不再人世上的残酷现实,是她持意离开我们要返回准噶尔部的大营的。
当是她走的是那么毅然决然。
但当想起十一当时的嘱托,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或许我可以在战场上遭遇玉妃,然后能劝说她跟我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觉自己想的很妙,但思及她当时知道我并不是十一时候的目光,我又感觉自己有些幼稚。
我肯定会尽力的,只希望自己做的一切能安慰九泉下的十一。
福全见明玉突而面色凝重,陷入了思考,还以为她是担心玉妃的身体,便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说道:我知道你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心中却依然对母妃挂念的厉害。
我顺了福全的话道:生身父母大恩难报啊。
我愿意参与对准噶尔部的征战,却只求能保全生身父母的性命。
你求皇上不绝噶尔丹的性命之事,皇上说过。
这个我也能体谅你的苦衷。
福全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你信服噶尔丹要臣服大清之言语吗?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不过只是噶尔丹拖延时间的一种计谋吗?我当然不信。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噶尔丹在此之前一直是横行草原,早吃惯了白食,现在让他重新去靠天吃饭,他当然不肯。
就是如此。
福全道:中书阿必达送长使多禅到你们先前去过的驻地,噶尔丹根本没有照面,只是派了一个心腹去迎接。
他们大部分人马已经转移西走了。
福全绕了半天弯子,说到这里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就问道:那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呢?福全道:现在西路大军未到,三军差了一面不能合围。
我们现在需要牵制准噶尔部人马,不能让他们从三路大军圈子里逃脱出去。
王爷的意思是不是我军从被动变为主动,牵着准噶尔部的鼻子走。
正是。
福全见我明白了点头道:如果你肯出面,能设法引着噶尔丹不脱离圈子,便是大功一件。
说实话,我才不想立什么功劳,只过不在大清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所有的人都待我不薄,再说,我也痛恨准噶尔部的人在蒙古草原上的各种暴行,所以促成大清统一是也算是我对康熙报的知遇之恩吧。
在心中揣摩了一下,我说道:王爷,你久经沙场,比我更懂得现在该如何去做,现在就帮我说说该行动。
皇上那里,一会我就去求他成全我为多不图报仇的心愿。
说什么这次我也要首当其冲的杀在前面。
我想过了,如果需要,我就走到大军的前面,不就充当一次诱饵吗。
另外,跟准噶尔部近距离的接近,除了为多不图报仇外,如果能将玉妃带出这战场,岂不是我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