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公公这边请狱卒谄媚的表情跟对着犯人时候的完全是两个人。
唐顺越往里走就越觉得不自在,空气中一直有股挥散不去的发霉的味道,还有腐烂的臭味,如果不是简兮,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简兮见到唐顺往这边走来,他身后还有人拿着新的被子跟新的衣服。
简兮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抓着冰冷的围栏。
把牢门打开唐顺瞧见了简兮,还好,她还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看到牢房里的环境,他频频皱眉。
唐顺走入牢房,命人将东西放下,然后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拿了赏赐的狱卒低眉顺目地就走了,还有两个小太监也退下让唐顺跟简兮单独说话。
我给你拿来了新的衣服,虽然一样要换上的,但是总比他们给你的好。
简兮这才发现唐顺拿来的是两套囚服,确实是崭新的,简兮能够见到唐顺,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没事,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外面我都打点好了,在事情还没有结论之前,他们不敢怠慢你。
唐顺看着这个牢房已经是很不满了,那么脏乱,怎么是给人住的谢谢你,唐顺。
唐顺的脸露出一丝可以的红晕,咳咳,其实我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太后把这件事交给皇上办了,皇上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肯定还会查,不过,你。
我知道,我现在的嫌疑是最大的,不,应该这么说,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做的。
应该不是所有人吧他就不信简兮是故意的,不过宫中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么一个结果摆在这边,总要有人来做替罪羔羊的。
不过我现在还算是有机会翻盘吗?还是说,我就在这里舒服地等死好了。
不要说这种话,我来不就是来帮你的,你也要仔细想想当天的情形,是不是你故意绊倒玉妃的?简兮又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形,那个时候她也只是刚转头,脚也只是轻轻移了一下,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但很模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绊倒她,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而且我脚上什么感觉都没有,照道理来说,我脚上应该有感觉的,可是直到她倒在地上,被送走,我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么你有没有看见她被什么给绊倒了?简兮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天也就如妃在玉妃身边,还有淳叶在玉妃身边。
模糊地想起,好像玉妃摔倒之前,她脚边出现了一抹大红,她也不知道那是谁的鞋子,或者是踩到了谁的裙摆。
可是简兮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能不能说?其实,那天我好像看到了有一双红鞋出现在玉妃身边,至于是不是她绊倒的,我就不确定了。
还是想活啊。
唐顺记下了,有线索总是好的,我现在就要回去启禀皇上,免得最后是冤枉了好人。
那么辛苦你了。
简兮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许玉妃不一定是因为绊倒而小产的,可能是因为吃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有没有检查?这个。
因为事情出得比较紧急,而且简兮在第一时间就被认定为凶手,所以也就没有多查,回去真的要好好查查了,我回去禀告皇上的。
恩,那么就劳烦你了简兮刚刚想到的是宫中争宠的戏码,好像有很多种药都是可以导致流产的,如果玉妃是因为食物的问题流产的,那么跟简兮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摆脱你,公主那边,还是不要告诉她我的消息好了,免得引起麻烦。
唐顺看着简兮坚定的脸庞点了点头,她果然不是为了公主的宠爱,也没有恃宠生娇。
送走了唐顺,狱卒们似乎对简兮更加关照了,还以为今天根本就不吃上晚饭,想不到晚饭居然是大鱼大肉,让简兮又一种快要上断头台的错觉了。
换上了新的囚服,钻到被子里睡觉,隔离开了外边的湿冷,拿着手机,这仅有的光亮在这个监牢里格外刺眼,不过也没有人来打扰。
简兮翻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恍如隔世。
还是关机好了,再这样下去就没电了。
简兮把被子裹在身上,这个监牢真是冷。
角落里发出吱吱叽叽的声音,老鼠在这里还真是不分昼夜地行动啊听着噪音,简兮不知不觉就困。
==---=-=-=-=-=-=-=-=-=-=-=-=-==-=-=-=-=-=-=-=-=-=-=-=-=-=-=-=-=-这样的一个夜晚,没有多少人跟简兮一般放宽了心,这样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失眠。
你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吗?南风祁愤怒地用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直直地盯着有琴无涯。
你这样跟我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宫中有唐顺,起码不用她受苦。
有琴无涯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他开始后悔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简兮进宫的。
这不是受不受苦的问题,这是怎么把她弄出来的问题南风祁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身影在有琴无涯眼前晃得难受。
我说,你就不能坐下来吗?晃得我眼睛疼。
南风祁不是个画画的吗?怎么一遇到事情就静不下来?这样容易焦躁的个性还是改不掉,都不知道简兮是怎么忍她那么久的,不对,是为什么他会忍南风祁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好吧算我找错人了南风祁一拍桌子,站在有琴无涯面前。
有琴无涯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稍安勿躁,刚刚唐顺不是传来了消息,说他已经在牢中帮简兮打点好了而且皇兄也是亲自彻查此事,想必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吧不行,我还是要进宫慢着有琴无涯厉声道,你站住这件事事关后=宫,不是你能管的而且现在事情才刚发生,大家都还在气头上,难道你现在进宫就解决得了问题?公主都被支走了,这也就说明了太后的决心,你如果真的想帮她,那么你就先冷静下来。
南风祁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捏着茶杯,指关节泛白,那纠结着的眉头,恐怕花上三天也理不开了。
最后南风祁还是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真是麻烦现在的他,就只想喝酒,脑中出现的也是那一种酒香。
有琴无涯喝完了整壶茶,对着灯,把玩着茶杯,脸上带着忧郁,俊美的面孔上带着犹豫。
低垂着头,黑发从他的耳边垂下,思考着什么。
王爷,南画师去了会贤雅叙。
明羽轻轻地推开门回报。
知道了。
原本还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想不到居然去了温柔乡还真是白白替他担心了,想喝酒难道就不能在这里喝吗?其实他也想喝酒来着。
下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轻轻掩上门,明羽叹了口气,王爷还是跟南画师一样很担心简画师的,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公子喻推来躺在他胸口的美人,伸了个懒腰,你说,南风祁来了?小厮点了点头,这是徐娘交代他来跟公子喻禀告的,可是听着公子喻的口气不善,不会连累到他这个传话的人吧有意思,有意思。
公子喻嘴角出现一丝轻浮的笑容。
公子,什么有意思啊?说来给我听听呀一个妖娆的美人附在公子喻耳边,柔软的声音让人从骨子里发软。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等着公子我回来公子喻捏着她的下巴,食指划过她的脸庞。
把身边的两个美人丢在榻上,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还以为南风祁是谁呢想不到一有事情还是喜欢往风月场所钻,难道这是为了他第一画师的风=流名声?想必他还是应该在铃兰那边,也就只有铃兰那样的女子,能让人忘了烦恼,不过是一时地忘了烦恼。
踢开了铃兰的房门,扫了一眼屋内,呦,来得不凑巧呀,想不到南画师也在屋里*光融融,铃兰披着火红的外衣,帮南风祁斟酒。
还有一群舞女在起舞。
铃兰放下酒杯,脸色有些难看:你怎么有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你院子里快活的吗?怎么?不欢迎我?公子喻自顾自地到南风祁身边坐下,怎么,有情人在,就不欢迎我了?怎么可以这么重色轻友呢?小铃兰?其实公子喻跟南风祁基本没有交集,在宫中遇到也不会多说几句,南风祁知道公子喻在会贤雅叙的事情,他也不去管人家的事情,但是今天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公子喻来了,是酒喝多了吗?公子喻怎么会来?你还是快些回去,否则那些美人可要伤心了我那边的美人哪里比得上你?公子喻给自己倒了杯酒,而且这里的酒也好。
你还是快些回去吧铃兰有些担忧地看着趴着的南风祁,从一开始来就只是喝酒,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他的心,其实根本就不在这里。
这样的人,用得着为他担心吗?公子喻显然看不上南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