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从医院出来,打了个车去陆泽宴的公司。
司机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闻意的脸,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美女,你看着脸色挺差的,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不用。
闻意说,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又说了句,谢谢你。
她现在只想见到陆泽宴。
她要问他,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骗她的。
闻意到了陆泽宴的公司楼下,前台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陆总不接待外人,需要有预约才能见他。
闻意以前从来没来过陆泽宴公司,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她尝试着给陆泽宴打了通电话,可那边响了许久,陆泽宴还是没接。
闻意咬着唇,难堪道:我……我没有预约,但是我……我是他的女朋友,能不能通融我一下,让我见他一面……我真的有着急的事情找他。
前台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她礼貌地说:女士,不好意思呢,我们是按规定来的,要不然这样吧,我等陆总接待完客人,给陆总打个电话问问核实下您的身份,您看怎么样?闻意心里很乱,她点了下头: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
前台微笑道。
闻意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她一坐就坐了好几个小时。
有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了,去问前台: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赖在我们这里不走了?前台说:她说她是陆总的女朋友,要见陆总。
陆总有女朋友了?那人很吃惊,我怎么不知道,怕不是个女骗子吧?前台低声道:所以我没敢把她放进去,就让她在这里等陆总出来吧。
陆总在见重要客人,我可不敢现在给他打电话。
闻意等了许久,又去前台问了一遍。
你好,请问陆泽……陆总他已经接待完客人了吗?我……真的很急。
前台有些为难道:陆总办公室电话一直占线,我也打不进去,这样吧,女士,要不然您再联系一下陆总?闻意就算再迟钝,现在也察觉到了前台的敷衍,她沉默了一下,说:好。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再给陆泽宴打了个电话,前台无意瞥了一眼她的包,忽然一怔。
女士,您包里的那张卡可以给我看看吗?前台突然说。
闻意一愣,将包递过去。
前台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黑卡,她惊疑不定看着闻意:女士,您这张卡是我们公司内部VIP电梯卡。
陆泽宴的办公室在公司顶层,只有这个VIP电梯能到这一层,而这张卡的持有者也不超过三个人。
闻意一愣,这张卡是之前陆泽宴让王嫂给她的,她当时还以为是什么购物卡没当回事,收好放包里就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居然是陆泽宴公司的VIP电梯卡。
前台态度立即殷勤起来:我带您去电梯。
电梯里的玻璃干净到反光,闻意看着自己的脸,苍白又憔悴。
难怪司机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闻意自嘲地笑了一下。
-办公室里,陆泽宴手里的香烟燃了一半。
贺云祁坐在他对面,翘着个二郎腿,姿态闲适。
桌上茶几边摆了几张男人背影的照片。
这是我的人在华盛顿街上偷拍到的,每次想拍他脸的时候,都能被他发觉。
贺云祁耸耸肩,这个人的警惕性很高。
照片上男人的背影高瘦,站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
陆泽宴眯起眼:让你的人继续查。
好。
贺云祁应了一声,不过陆少,你这么费心费力地调查这个人,是怀疑那个人没死吗?贺云祁没有说这个人的名字是谁。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办公室里的窗帘被拉下来一半,陆泽宴就坐在那一片阴影里。
八年前我就怀疑他没死。
他淡淡道,但是我一直查不到他的行迹,直到最近几年那家外国公司在我的地盘活跃起来,我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贺云祁看着陆泽宴淡漠的神色,心想要是那人真没死,恐怕这兄弟俩之间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贺云祁转开了话题。
我没想到曲潭月这女人倒挺有本事,刚借着我的手跟你攀上关系,又跟齐家少爷搞在一起,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哄得那齐家少爷死心塌地的要娶她,把齐家老爷子气得半死。
贺云祁啧了一声。
齐家刚跟成海集团的千金定亲,他就闹了这么一出,现在齐家那小少爷还在被关禁闭呢,圈里不少人都等着看齐家的笑话。
陆泽宴并不关心这些,神色依旧冷淡。
贺云祁瞧着他的脸色,挑眉:怎么说曲潭月也是你的女人,这顶绿帽子都带你头上了,你不生气?我没碰她。
陆泽宴皱眉,淡淡道,只是利用关系。
你倒是心狠,估计那小明星也是看清了你,急不可耐就去找了下家。
贺云祁轻笑。
陆泽宴没有表态。
他确实冷血薄情。
也是,除了闻意好像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入的你眼里。
贺云祁自顾自地说,不过陆少,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贺云祁语气加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死,他回来了怎么办?闻意可是他的未婚妻。
陆泽宴没说话。
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许久他才冷淡道:我没有动心。
闻意……她只是我报复我大哥的工具。
他是陆肃清的私生子,是陆家最想抹去的污点,所有人都厌恶他,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待下水沟里的臭虫。
他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里生活了十年,而他的大哥,和他拥有着同样血脉的陆述白,他的出生就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期待。
他讨厌陆述白,讨厌他虚伪又客套的微笑,讨厌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他发誓要抢走陆述白所有在乎的人和东西。
贺云祁可不信陆泽宴这套说辞,他眼里多了几分兴味,追问道。
是吗?那陆总什么时候和你那小情人分手?陆泽宴沉默了一会,最后漠然道。
玩腻了就分。
贺云祁啧了一声:陆总,你可真狠心啊。
闻意从电梯口出来,找到了陆泽宴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半掩着,闻意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却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从里面透了过来。
——我没有动心。
——闻意,只是我报复我大哥的工具。
——陆总什么时候和你那小情人分手?——玩腻了就分。
闻意浑身僵冷,脑海里一阵阵晕眩。
她扶住冰冷的墙壁,有些茫然地看向办公室里面。
她看到了陆泽宴,他坐在黑暗里抽烟,喉结微微一动,性.感又淡漠。
真的是他说的。
她的心好像被一道细密的网给勒住,渗出血来。
好痛。
痛的让她无法喘过气来。
闻意弯下腰捂住胸口,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从窒息中缓和了过来。
她浑浑噩噩地下了楼。
前台看见她的身影,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见到陆总了吗?外面下雨了,需不要我们派人送您回去呢?不需要,谢谢。
闻意几乎是狼狈地从公司走出来。
外面下了一场大雨,闻意看着外面的雨,有些茫然地想。
她没有地方去了。
她又被抛弃了。
第一次她的父母车祸相继去世,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她用了好久才从这场噩梦里走出来。
第二次是陆泽宴。
他不爱她,却又在八年前的葬礼上哄骗着她跟他走。
她信了,她真的以为……陆泽宴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
闻意想笑,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算了。
闻意心想,就这样吧。
闻意回到陆家,王嫂吓了一跳。
她脸色苍白,目光游离,无声无息地走上楼,像是一只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
闻小姐……你……王嫂犹豫着咽下一口水,你……没事吧?没事,王嫂,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闻意轻声道。
今晚陆总会回来吃饭……那你等会下来吃饭吗?王嫂问。
闻意停顿了一秒,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王嫂。
以后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王嫂还没从这句话中缓过来,闻意已经进了房间。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困惑极了。
闻意从客房的床下拿出来一个行李箱,上面积满了灰,闻意清理一下,被飞扬的灰尘呛了几口。
闻意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又带了一些资料书,翻保险箱的时候看到了那张合照。
闻意停顿了一下,将那张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她收拾好东西,将行李箱放在一边。
陆泽宴从电梯出来,正好撞上要下班的前台。
前台犹豫了一下:陆总,今天有个女人说是您的女朋友,她手里持有你的VIP卡,我就把她放进来了。
陆总,这……应该不算是违反公司规定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泽宴脚步一顿,霍然抬头:她来过?前台被这个眼神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对……她说要急着见您,又说是您的女朋友……我就没敢拦她……贺云祁站在陆泽宴身边,看着他脸色徒然变了,忍不住打趣。
怎么?怕嫂子听到我们的谈话?陆泽宴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陆泽宴赶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闻意。
她安静地坐在黑暗里。
她没走。
陆泽宴悬着的那颗心掉了下来,沉默了一瞬间,他开口。
地上凉,不怕坐感冒了?闻意依言站了起来。
她看向了陆泽宴,忽然笑了一下,轻声说。
你终于回来了。
我听前台说你来找过我一趟。
陆泽宴缓声问,是有什么事吗?也没什么事。
闻意说。
王嫂做好晚饭了,我们——陆泽宴。
闻意突然喊了他一声。
陆泽宴顿住,看向她。
闻意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她说:我们分手吧。
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陆泽宴哑声问:为什么?你听到我和贺云祁说的话了?那些话……不是这个原因。
闻意说。
两人面对面沉默着,陆泽宴突然有种无力的恐慌从心底升出来。
他强撑着不肯露怯,冷声道:那为什么要分手?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闻意思索了一下,轻声道。
仿佛空气都被一寸寸冻住。
陆泽宴仿佛是听到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闻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
闻意很冷静,她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陆泽宴没说话,只是冰冷地看着她。
两人正僵持不下,而王嫂已经过来敲门了,询问他饭快凉了什么时候下来吃饭。
我看你是疯了。
陆泽宴简短地丢下了这几个字,语调恢复了漠然。
既然疯了那咱就在里好好待着,反省一下。
他转身就要离去。
在门快要锁住之前,闻意扑了过来:陆泽宴,你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模样落在陆泽宴的眼里,他冷冷勾唇。
什么时候反省好了,收回那句话,我就放你出来。
门嘭的一声关上。
房间彻底陷进黑暗中。
王嫂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陆总,您和闻小姐这是?陆泽宴脸色冷淡,吩咐道:等会让人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说完他大步走了。
王嫂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着锁住的门,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
第二天陆家的佣人去给闻意送早餐,打开门却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窗户是打开的,床单被撕开打了个结绑在床脚,剩下的床单被拧成一根绳子丢到了窗户外面。
这一天陆家发生了件大事。
闻意跑了。
陆泽宴养了八年的金丝雀,跑了。
作者有话说:虽迟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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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宜和江屿洲结婚半年,宋幼宜只见过自己丈夫两面。
第一次是在结婚前,因为家族联姻需要先见一面,第二次是在结婚当天。
后来江屿洲远赴澳洲,宋幼宜干脆跟朋友说丈夫死了,和自己的狐朋狗友游戏人间。
当晚回家,只见自己见了两面英年早逝的丈夫出现在家里,和她对视几秒,徐徐开口: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嗯?宋幼宜:……当我没说。
【2】后来因为拍戏,宋幼宜和江屿洲被困在山洞里一天一夜。
宋幼宜谨记着江屿洲的重度洁癖,始终坐在离江屿洲三米远的位置。
却见向来冷淡矜贵的江屿洲,眼睛发红,哑声命令道。
宋幼宜,坐过来一点。
宋幼宜,能不能……亲我一下。
刚挪开半个屁股的宋幼宜:?说好的重度洁癖呢?【3】江屿洲在婚后不久,似乎患上某种叫皮肤饥渴症的病。
他开始渴望宋幼宜的抚触甚至是接吻。
为此他不折手段将宋幼宜困在身边,画地为牢。
后来有天宋幼宜直播太久,江屿洲突然发病,强忍着不适主动找上门来。
眉眼冷淡禁欲的男人,嗓音低哑,哄骗她:老婆,要抱抱。
直播间弹幕里都在刷这个男人是谁?宋幼宜装傻:谁?哪有男人?不认识,就一修水管的。
下一刻,男人贴近她,声音不满。
怎么,老婆,睡醒就翻脸不认人了?直播间……直播间炸了!——《别野》文案——【1】岑姝在十八岁那年,第一次遇见宋遇野。
酒吧昏暗的灯光里,男人漫不经心卷起袖子,露出的手腕处,戴着一串佛珠。
岑姝被美色所惑,正巧和朋友的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在朋友的连声催促下,借着酒意鼓起勇气上前搭讪。
听闻她的来意,男人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眸微弯,看起来风流又多情。
陪你一晚上?他思索了下,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很贵的。
岑姝悻悻而归。
【2】岑姝第二次见宋遇野,是在自己家里。
她母亲给她介绍:这位是你小叔叔。
矜贵风流的男人,朝她看了过来,弯了弯唇。
小侄女。
岑姝:……救命!我想包养的男人竟是我小叔!【3】岑姝追了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小叔叔一年,用尽各种手段,却屡遭碰壁。
有一天,宋遇野终于正视了岑姝的告白。
岑姝。
他平静地说,我有女朋友了美艳风情的女人微笑着挽住宋遇野的胳膊,笑容比电视上还要光彩照人。
岑姝是吧。
她友好地伸出手,我是你小叔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婶婶。
岑姝落荒而逃。
【4】岑姝和宋遇野再次相遇是在一场宴会上。
作为江城新贵的未婚妻,她手上那颗鸽子蛋大的订婚戒指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哟,这不是之前天天跟在你身边那个小妹妹吗?友人认出来了,诧异地说,怎么成了你死对头的未婚妻了?宋遇野盯着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笑容明艳的岑姝,手指紧握着酒杯,眼神晦涩,一言不发。
宴会结束,岑姝被一个男人堵在了走廊楼梯口。
惊吓中她无意扯断了男人手腕处的佛珠,佛珠散落一地。
黑暗里,男人清洌的木檀香隐隐浮动,宋遇野眼圈突然红了。
姝姝。
他唤着她的小名,声音卑微又深情。
跟我走,好不好?【阅读指南】1、男女主年龄差八岁,男女主无血缘关系2、男女主双c3、前期女追男,后期男主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