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故意

2025-03-22 06:59:37

闻意做完手术回来, 发现自己的工位上放了一束开的正好的玫瑰花。

玫瑰花新鲜娇嫩,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闻意扫了一眼, 随口问道:这是谁的?一个护士坐着电脑椅滑到闻意身边, 悄声道。

闻医生,是那个1床送的,他今天出院了,给我们送了好多东西呢……水果、感谢信,还送了我们一面锦旗。

这玫瑰花就是他送给你的。

闻意一怔:他出院了?嗯,今早出院的, 消化内科的医生过来会诊,让他再住几天院,不过被他拒绝了。

护士说。

可能他们这种大人物都比较忙吧。

闻意目光落在这束开的正好的玫瑰花上, 她将玫瑰花递给护士。

怎么了?闻医生你不喜欢吗?护士问。

我对玫瑰花过敏。

闻意撒谎道,还是送你吧。

哪有女人不喜欢玫瑰花,护士相信了闻意的话,一边接过花一边在心里叹息, 闻医生这还真是对浪漫过敏啊。

中午主任找了闻意一趟。

我们医院下半年需要派几名医务人员下基层医院支援, 小闻啊, 你们年轻人, 身体素质好,虽然说基层辛苦了些, 条件不比我们这边, 但是小闻你也知道, 领导们非常重视这项工作, 对你们这些年轻医生也是一种磨练……主任说的口干舌燥, 闻意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科室必须得出一个人, 主任希望闻意能去。

像这种下基层的苦活,一般没什么人愿意主动去的,闻意是新人,主任自然而然的推到了闻意身上。

闻意考虑了一下,拒绝了:主任,不好意思,我目前还没有这项计划,而且现在我手头上的事太多了,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去不去,所以等我考虑好了再来找您吧。

闻意休息的那天,抽空去了趟市一医院。

医生问她恢复的怎么样,闻意说:最近时不时的会头疼,经常做梦、心悸。

医生若有所思,他说。

头疼可能是因为头部撞击的后遗症,我等会给你开点药,另外我看了你的检查单,都是正常的。

医生话锋一转,又问:最近还是会畏惧水声吗?闻意自从恢复记忆后,对水声就格外敏感,她尽可能的不去碰海边游泳池,可是一听到水声她就会忍不住浑身颤抖,医生跟她说可能是创伤后遗障碍。

闻意点头。

医生扶了扶眼镜,有些忧虑:闻意,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够稳定,我给你开的药你有按时吃吗?嗯,但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会忘记吃。

闻意如实说。

医生开了一些检查单,闻意接过来。

闻意做完那两项检查,又去抽血化验,她用棉签按住手臂上的针眼发呆,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关注的医院公众号给她推送了检查结果。

闻意扫了一眼,抿紧了唇。

她拎着药回到家,家里的空荡荡的,明明是六月初,却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闻意将窗帘拉上,房间顿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闻意脱力似的倒在床上,然后闭眼睡着了。

陆泽宴最近总是频繁的出现在闻意的视线中。

有时候闻意下晚班回家,会在医院门口见到陆泽宴,有时候又会在小区门口,时间久了,整栋楼的人都知道闻意有个追求者,对面的阿姨遇见闻意还时不时地劝上一句,那小伙子看着人不错条件也好,闻医生你要不考虑一下。

这天闻意临近下班时收了个病人,又加班了两个小时,等她下夜班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闻意没带伞,她走的时候,一个护士塞了把伞给她。

闻医生,我有两把伞,外面下雨了,你带一把免得淋雨发烧了。

闻意对她说了声谢谢。

闻意撑着伞从医院出来,在医院门口见到了陆泽宴。

他撑着一把黑伞,偶尔有过路人有意无意地视线落在他脸上,他如同没看到一样,插着裤兜靠在墙壁上。

闻意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撑着雨伞往前走。

后面传来脚步声,闻意抿唇,她没有回头看。

她知道陆泽宴在跟着她。

闻意住的地方虽然离医院近,但也要穿过一条小巷,现在这个时候,路边摊都收摊了,于是小巷里只有两人踩着青石板上的细碎脚步声。

闻意瞥了一眼地上水潭上的倒影。

陆泽宴一直跟在她背后。

到了楼下,闻意收伞,她喊了一声陆泽宴。

闻意平静地问:你送我回来,难道不想上楼坐坐吗?陆泽宴一怔,有些惊喜又有些恐慌,他知道闻意不会轻易原谅他,所以目前他只是想送闻意安全回家,此刻闻意反客为主,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闻意站在楼梯口里,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挑眉。

不想吗?那算了。

想!陆泽宴想都没想,收伞跟她上楼。

打开门,闻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

你穿这个吧。

陆泽宴看到那双男士拖鞋,心里忍不住乱想。

闻意家为什么会有双男士拖鞋?难道陆述白也来过她家?她专门买了这双拖鞋是为了陆述白?她会跟陆述白同居吗?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以至于陆泽宴没有听到闻意说的话。

闻意又问了一遍。

你饿了吗?啊?陆泽宴抬头。

算了。

闻意说,反正我要煮面,也给你煮一碗吧。

闻意煮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出来,放到桌子上,对陆泽宴轻抬下巴。

吃吧。

陆泽宴受宠若惊地坐在凳子上。

闻意,你是肯原谅……先吃面。

闻意说。

她没吃晚饭,是真的饿了。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两人正对这坐着,陆泽宴看着灯光下闻意沉静的面容,心里的烦躁忽然就被抚平了。

陆泽宴吃完那碗面,他吃的很仔细,最后连汤都一块喝了。

他已经一年没有吃过闻意做的饭了,此刻吃着面有些恍惚。

陆泽宴。

闻意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你以后不用送我回家了。

闻意轻声说,我很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做的事情,谢谢,但是……没必要。

陆泽宴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他怔在原地。

闻意……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我怕……我怕像王奕那种事还出现……我知道。

闻意客气地说,所以谢谢你。

陆泽宴看着她,低声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你来找我的那天是因为曲潭月暗示你她怀的是我的孩子……那个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她,我没有碰过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我以前不该冷落你是我做的不对……我可以赎罪,闻意,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陆泽宴,你知道吗?在我眼里破镜难重圆,我已经不想和你重头来过了。

你出现在我身边,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闻意垂眼看着碗里的汤,她说,我想拥有一段崭新的生活……所以我不能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了。

陆泽宴的手脚发冷,他局促地站在原地。

我……他张了张嘴,他的血液似乎被冻住了。

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闻意迟疑地看着他的脸色,抱歉道,但是陆泽宴,这番话我真的考虑很久了。

陆泽宴,放过自己吧。

她轻轻地叹息,也放过我。

陆泽宴手痉挛地颤了颤,他忽然站了起来。

不可能。

他红着眼睛,我不可能会放手的。

上次你坠海,我没能救你,我很后悔,闻意……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我……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让闻意手一顿,她眼睛一酸,又眨了眨眼睛,逼退眼里的水光。

陆泽宴,我承认我之前很想要你的爱,可是现在我不想要了。

其实你也有很多选择不是吗?又不是非我不可。

闻意平静地说,陆泽宴,去爱其他人吧。

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陆泽宴低低笑了一声,轻声问道。

嗯。

这一个嗯字激怒了他,他霍然抬眼,红着眼瞪着闻意。

不可能。

我不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

我只要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要你,闻意。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闻意愕然看着陆泽宴离开的背影,她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因为这句话惹火了陆泽宴。

本来她以为陆泽宴只是临时起意,可陆泽宴已经追了她快三个月了,不管她怎么拒绝陆泽宴都不愿意放弃,这确实让闻意出乎意料,又觉得十分困扰。

闻意无声叹了口气,将洗好的碗放回橱柜里。

-闻意去参加了一场酒局。

这场酒局有关他们医院和某个医疗器械公司合作,上面表示希望每个科室都能来一个人,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们主任来参加的,可主任临时有事,这件事就被推给可是另一个副主任,副主任又推给王医生,王医生又推给闻意。

酒局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闻意微微掩住鼻子,宴会上的香水味实在太浓了,她被呛得有些难受。

她扫了一眼,宴会上有几个财经杂志上出现的面孔,闻意想,看来这家医疗器械公司还挺有名气。

旁边一群女人窃窃私语。

哎……看到那个女人没?我听说盛华集团的陆总正在追求这个人呢!不会吧?有个女人轻轻掩唇,打量了闻意一眼,又不屑地瞥开眼,看起来不怎么样啊,陆泽宴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哈哈,我觉得她长得还不错啊,清冷那一挂的,哎,你是不是嫉妒别人?谁嫉妒她了?女人皱眉反驳。

你不是一直喜欢陆泽宴吗?陆泽宴喜欢的人在这,你不嫉妒?胡说八道什么?女人抿了一口红酒,她冷哼一声,我才没嫉妒她,只不过我很好奇……陆泽宴那种人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你去会会她?同伴看好戏地说。

好啊。

女人瞥了一眼闻意,勾唇,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比得上我。

……闻意走到甜品区,挑了两块慕斯蛋糕,端着碟子走到一边,突然听到有人惊叫一声。

闻意抬眼,女人身上的裙子被红酒浸湿了,她愤怒地看着闻意。

你怎么走路的?不看路吗?抱歉。

闻意没注意到自己撞上人,她带着歉意的问,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件衣服我送去干洗店给你洗干净可以吗?你拿去洗,让我穿什么?女人翻了个白眼,咄咄逼人。

而且这还是大牌今年春季限定的礼裙!这一杯红酒撒上去,这条裙子就毁了!周围人的视线看了过来,闻意不想和她再三纠缠,她好脾气地问:这条裙子多少钱,那我赔给你可以吧?赔?你赔得起吗?女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闻意一眼,她嗤笑道,你知道我这件裙子多少钱吗?闻意看出来这个女人是在故意找她麻烦了,闻意看着她。

你不告诉我价钱,怎么知道我赔不赔的起?行吧,这条裙子被你毁了,也没法穿了,我是第一次穿这条裙子,你就按原价赔给我吧,给你去掉零头,赔我十万就好了。

见闻意不说话,女人轻嗤了一声,露出一副果然赔不起的表情。

闻意皱眉,她确实是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上这位女人,可这条裙子也太贵了,以她的工资……还真不一定现在能赔得起。

女人开始嘲讽闻意。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陆泽宴坐在座位上,无意瞥了一眼。

这家医疗器械公司是他集团名下的,所以他也来到了现场。

陆泽宴本来就心烦,听到动静不耐烦地朝那边看了一眼。

看到闻意,他一怔,迅速起身朝闻意那边走了过去。

女人的同伴也过来了,两人一唱一和,闻意干脆道。

那你报警吧。

?我确实没这么多钱。

闻意说,所以你报警吧,这件事让警察来处理。

这下轮到女人哑然了,陆泽宴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了?女人看到陆泽宴,眼睛一亮,惊喜道:陆总!见陆泽宴问,女人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陆总,您看我这裙子被泼成了这样,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毁了。

陆泽宴扫了一眼,淡淡道:多少钱,你去找我的助理,让他转给你。

啊?女人怔住。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陆泽宴不耐地皱眉,你要她赔多少钱,去找我助理让他转给你。

这……不关陆总的事。

同伴扯了扯女人的袖子,暗示她算了,可女人还是鼓足了勇气说。

是这位小姐弄脏我裙子,理应由她来赔。

要是这时候还看不出女人是故意找闻意麻烦,那陆泽宴这十年商海是白混了,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微微倾身,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是想让现场所有人被我泼酒吗?识趣点,赶紧滚。

他在威胁她。

女人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不甘地看了眼闻意,被同伴拉着恨恨走了。

看来你的风流债还挺多的。

闻意突然说。

什么叫我的风流债?陆泽宴被莫名其妙按上一顶大帽子,他摁住太阳穴,有点头痛。

我不认识那个女人,可她无缘无故要找我麻烦,看见你又那么热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因为你而来找我麻烦的。

陆泽宴哑口无言:我不认识她,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抱歉。

没事。

闻意后退一步,淡淡道,你离我远点就好。

比起被人找麻烦,闻意更怕遇见陆泽宴。

她端着蛋糕回到座位上,只想等着这场宴会赶紧散场。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闻意打开打车软件,见前面有三十多位排队的,便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闻意走的晚,现在洗手间没什么人,闻意从洗手间出来,在水池里洗手。

有人推门进来,闻意没注意,直到转身撞上一个人的肩膀,她捂着鼻子后退一步,那人顺势搂住她的腰,抱到自己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

闻意抬眼,就撞上陆述白的目光。

小意。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她的嘴唇,好久不见。

陆述白前一段时间回美国处理一项大的订单,昨晚才坐飞机回国。

闻意瞬间僵硬。

陆述白低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小意,你看我的表情,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闻意想退开,却只能退到冰冷的洗手台上。

这些天没见到陆述白,她都快忘了和他之间的羁绊了。

外面一个,里面一个,闻意头疼起来,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对兄弟,所以这辈子要她来还债?在想什么?陆述白含住她的耳朵,轻声笑了。

骤然被这么亲密的接触,闻意浑身汗毛都吓出来,她想躲开,却偏偏被陆述白圈在怀里,她只能恶狠狠瞪着他:我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俩,所以你们俩都缠着我不放。

嗯。

陆述白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确实欠了,欠了我你这个人。

所以要不要现在还债,家里新婚那天的布置还在,想不想跟我回去看看?他低声诱哄。

不要。

闻意警戒地看着他。

说起这件事她就气得牙痒痒:以前你骗我假订婚,这次又骗我差点和你结婚,陆述白,我虽然讨厌陆泽宴,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对,我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陆述白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你眼里只看得见陆泽宴呢?那是以前。

闻意反驳,现在我不喜欢他了。

那正好,这说明我的机会来了。

陆述白冲她眨眨眼。

陆述白,你别耍赖。

闻意瞪他,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兄弟俩有任何关系,陆泽宴是,你也是。

察觉到她的抵触,陆述白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闻意,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垂眼俯视她:明明我们差点就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你别靠近我。

闻意从心里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她情急之下说道,陆泽宴就在外面,你别太过分了。

陆述白微微一顿。

闻意,你拿陆泽宴来压我?他眯起眼:所以现在你还是会下意识地依赖他吗?闻意狼狈地撇过头。

我没有依赖他。

陆述白碰了一下她的脸,他弯起眼睛。

闻意,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什么?你说你不喜欢陆泽宴,可我看他还是不肯放弃你,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借我来摆脱他呢?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闻意立即打断了他,陆述白一怔,轻笑出声,我没说是这个条件啊。

我的意思,你可以利用我。

陆述白撑住双臂,含笑看着她。

陆泽宴看到闻意进了洗手间就再也没出来,他在外面等了快四十分钟了,此刻酒店的经理走过来询问他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需不需要帮助,又委婉地告诉他大厅要关门了。

陆泽宴拒绝了,他看了眼手表,咬牙去了洗手间。

闻意,你在里面吗?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出声。

却有一些细碎粘腻的水声传了过来。

他看的清楚,洗手间只剩下闻意一个人,于是便不顾忌地推门而入。

闻意坐在洗手台上,她被他的大哥牢牢圈在怀里,听到动静,闻意慌张地撇过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此刻上面却是交错纵横的吻痕,衬着雪白的皮肤,格外的惹眼。

被不速之客打扰,陆述白不耐地回头,只见陆泽宴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外,一双眼睛瞪着他们俩,目眦欲裂。

陆泽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缓慢地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永远的停住。

陆述白有些惊讶,冲他微笑:好巧啊,二弟。

闻意看了他一眼,很快就仓促地收回了目光。

陆泽宴咬紧了牙,他愤怒地冲了进来,抓紧了陆述白的衣领。

你给我出来!两人离开。

闻意坐在冰冷的洗手台上发了会呆。

她听见陆泽宴压抑不住的咆哮声,和陆述白游刃有余的轻笑。

原来这样你就经受不住了吗?陆述白在陆泽宴耳边,微笑着压低了声音,可是我和她做过很多次了。

胸腔里的最后一点氧气被抽出来榨干,陆泽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大脑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只盯着面前那张张合合的嘴。

他和闻意做过。

闻意没有拒绝他。

梦里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交颈而卧、耳鬓厮磨过。

陆泽宴胃里一阵翻涌,他又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他茫然地想,可能是修补的伤口又裂开了吧。

他的灵魂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他快喘不过气了。

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这次闻意只看到陆述白一个人。

他走了?嗯。

你跟他说了什么?没说什么。

陆述白冲她眨眨眼,不过,我相信他这次应该会放弃了。

好。

闻意从洗手台跳了下来,那我走了。

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陆述白挑眉。

不然?闻意淡淡看他,不是你说的吗?这只是个交易而已。

你不想被我利用吗?不,乐意之至。

闻意走了。

陆述白看着她的背影,靠在门上。

他摸了摸唇,忽然笑了。

小意,你变坏了。

作者有话说:我承认我笑的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