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2 21:32:43 字数:4075(一)池凡被几个喜娘转晕了,一副你们画你们的,我可睡了的架势。
不论喜娘怎么喋喋不休,她的眼皮就是重的抬不起来。
姑娘、姑娘!咱们还得把凤冠戴好,您坐稳!我们好给您梳妆!困得坐着都能睡着的池凡,怎么坐得稳呢?还有几个时辰到吉时?闭着眼强打起精神问了众人一句,池凡的忍耐就快要达到极限了。
两个半时辰!干净利落的回答,有如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池凡的发怒神经。
你们折腾了这么半天也累了,都坐下歇歇!用最后一份理智,来压住自己的小暴脾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那怎么行?这老理是……出色的喜娘又开始例行公事背起了职业准则,但她并不知道,这个准则在池凡这里早就作废了。
老什么老?到底是谁成亲?我为什么要顶着那么重的东西坐两个半时辰?马上坐下,剩半个时辰的时候再戴也不迟。
池凡最忌讳别人打扰她睡觉。
可是姑娘!不怕死的喜娘乙拿出她对付别的新娘子的话,还没说出第二句就自动自觉的住口了。
再啰嗦的,就给我滚出去!因为她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果然不足一秒的时间池凡就发作了。
大概这样的新娘是喜娘甲、乙、丙、丁从没见过的,所以她们都被震慑住了,老老实实地抓过身边的凳子坐成一排。
‘要坐着四、五个小时?开什么玩笑?’伏在桌边就睡,管它三七二十一到底是几,喜娘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是哪家的小姐?脾气怎么冲!’喜娘甲看着其他的三个人,有默契的问。
‘听说不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
’喜娘丁以同样的方式,只传递眼神就能聊天了。
‘这样的任性,你们能相信她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喜娘乙也参加了这次座谈会。
‘这话也不无道理,你们看这三公子是出了名的怪都让着她。
你们说,是不是她已经怀了三公子的骨肉了?所以,即便不是大家闺秀也能这般横行无忌?’喜娘丙终于提出了一条有价值的话题,以便大家继续余下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谈。
四位喜娘是敬业又守时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一个小时就到吉时的时候,准时把池凡叫醒。
被折磨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可以上轿了,还好静川行有心!事先命令打造凤冠的人,既要华贵又不能太重,不然池凡一定会逃婚的。
盖头选择的时候,只取了比丝帕密了些的大块方帕,让人只是隐约能看见盖头下面人的模样。
由于池凡给的时间少,才梳妆完毕迎亲的队伍就到了,来不及看自己被化成什么样就上了轿子。
在轿子上的时间远比静川行说的要长得多,从清晨晃到快中午也没有要回府的意思。
池凡不禁叹息,‘知道这样晚点儿出门不就行啦?就算我不累,抬轿子的大哥们也该累了。
这得多付给人家多少钱,人家才愿意干这么累的活儿啊!’心里念叨着,池凡怎这样做事有她的用意的。
第一可以提醒,第二可以防止自己闷。
各种程序折腾一遍,终于把天都折腾黑了。
由喜娘牵引着来到正堂静川行的身边,这期间她总小心翼翼地走,生怕自己被华丽的长裙(嫁衣)绊倒。
接过维系两人的绸带另一端,静川行微笑着瞟了她一眼。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声音,池凡松了口气,‘真好,终于快结束了!’慢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冲击着整个喜宴,条件反射的池凡循着声源回头望过去。
对面,远处房顶上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红色灯笼的摇曳下看不清来着的样子。
一阵风迎面拂过,掀掉了池凡脸上的面纱。
顷刻间,四座哗然。
池凡?静川行亦不解宾客为何惊讶,所以也向身边的池凡看,他不可思议地小声叫了池凡一句。
怎么了?‘真的是她,怎么可能?’叫她真正的名字是因为,只有静川行和她本人才知道她的真名,静川行只是想要确定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池凡。
你……‘很美!倾国倾城!’静川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池凡拥有什么特殊的法力。
能随心所欲地变平凡或是像现在一样超凡脱俗。
妆画得不错!迟疑了半天,川行还是不敢夸赞出口。
是睡得好!有句话说的好,睡得好胜过补十次妆!池凡看不懂静川行的表情,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
谁说的?川行被池凡折服了,‘这丫头总能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来逗大家开心,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活跃气氛!’我啊!要么说池凡心大呢!也不看什么时候,仿佛在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危机感。
岂有此理!你这个女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当着未婚夫的面竟与他人成亲?一语言罢惊四座,是了!堂堂静府三公子要过门的妻子竟是别人的未婚妻。
你什么时候有多了个未婚夫?静川行也惊着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我怎么知道?啊!川行!一条黑色的绸带刹那间缠住了池凡的腰,把她向空中拉扯。
静川行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割断绸带一把揽过池凡放在自己身后。
一时间,十几个黑衣人落在他们周围,与静府的护卫打了起来,那人也来到了静川行面前,一身劲装、一柄长剑,挺直刺了过来。
住手!立在川行身后的池凡想到了什么,趁川行不备将自己的位置和他的调换。
池凡双手紧紧地抓住川行的手臂不让他动,并大喊出这两个字。
哼!竟大胆到舍身护……静川行与那个蒙了面的刺客对视,又低头凝视着面对自己的池凡。
我知道你是谁了!这事与川行无关!不多生事,我跟你走,否则!你带我的尸体走吧!池凡台词说的异常大胆坚定,其实她并不确定来者是谁,也没用胆子达到可以去保护川行。
因为胆子小,所以她只敢背对着那人保护川行。
川行,听我说!只有你知道我的底细,所以我值得相信的人也只有你。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不准来救我!记得么?池凡仰起头,小声说着这几句话,这种场面在外人看来完全像是女子在阻止未婚夫杀情敌。
可是,只有静川行能看出她的无奈和这一瞬间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你口气不小,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这个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那个不知道哪儿比我好的家伙卿卿我我!真是让人窝火!’想着,便挺直了剑,想要一剑刺死池凡。
川行……池凡的力气哪能牵制得住静川行,川行挣开了她,一下子握住了刺来的剑,池凡不禁惊呼出声。
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哥、小叔!她就交给你们了!一把将池凡推给挟剑助战的兄长和小叔。
‘不为别的,只为了,你今天肯这样叫我的名字。
不论如何,值得了!’想罢,便与来人对峙起来。
(二)你不能去!刚进入保护圈的池凡就卯足了劲儿往外冲。
你们快放开!我和川行的事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没法儿活了!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都会毫无疑问地会意成我丈夫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这种意思,所以三人留下倚赋独自守护她。
池凡终于知道就算自己的力气再大,也及不上看上去差距并不大的比较。
现在只有我在,你别闹了!你去也帮不上忙的!静倚赋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扯住她的双手。
他的目的是我!你没看见他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吗?难道这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喂!你干什么?静倚赋根本不理池凡的百般着急。
太血腥的场面你不要看!当池凡还未挣脱又被静倚赋用盖头蒙住了双眼,听我的,你不动不会出事的!你想的太天真了,静倚赋!你放开我!双手被东西捆住,怎么挣也挣不开,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都陷入了红和黑暗里。
另一边,两人正不相上下的对峙着。
来者似乎抱着玩儿的心态根本用不上两成的功夫,战了几个回合下来,静川行便觉得吃力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抢人却又要灭口!静川行本就伤了左肩,刚刚又伤了左手。
原来就不乐观,现在更处在劣势。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套用一句老话‘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不用看他的脸也知道他很得意。
看来你并不是完全想要得到她,只是因为有人和你争。
‘这人是有多闲?豁出命就只为了面子?’静川行忍痛无语。
之前我是这么想的,现在,看见她的特别就更不能放手了。
‘这个女人变成新娘倒和她与几分相像!’余光瞄着被拴在柱子上的池凡,视线再没移开过,即便是这样他的对战也显得悠闲自得、毫不费力。
打斗的场面惊坏了也冲散了宾客,静倚承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守卫。
‘这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看他也不过二十六、七岁,怎么会身负这么上乘的武功?这可怎么办?他想带池凡走,我根本就无能为力!’分神半分,来者已跃至池凡身边。
长剑一划,池凡手上的丝带就松开了她的双手。
静川行眼见着那人把手指放进嘴里一点,紧接着一声尖而悠长的口哨声就向天外飘去。
在场的黑衣人以光速靠拢到他身边,替他挡驾。
不到三、五秒的时间,伴着一声天籁般的鸣叫,一只身负七彩光芒的大鸟凌空而来。
留住命回去!是!不给池凡掀开眼上面纱的机会,就单手揽住她纵身跃起抓住了半空中大鸟的爪子。
腾翻几下,坐上足可坐四人有余的鸟背上才放开她。
池凡——被人放开还伴着微风拂面,本以为安全了,却听到远处静川行叫自己的声音。
啊!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扯下面纱,高度吓得池凡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马上闭上双眼向川行的方向大喊一声,轻纱吹向川行,却在中途被人伸手劫回。
回头望着那人的背影刚想开口说话,飞机向上升的速度太快,她整个人开始下落,恐惧和心脏的骤然发聚让她想叫都叫不出来。
这样的感觉,‘这是我吗?脆弱不堪,好像一层透明的纸,吹口气就会破。
’眼前一只闪着佛光的大鸟模糊地迎面飞来,是了!到西方极乐世界了,它都来接我了。
真是岂有此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望着这狼藉的场面,也难怪静倚承震怒。
爹爹别急,这事并不单纯。
但见异象丛生也知道事情不能怨谁,只是这‘怪客乘异兽抢亲’之事要仔细斟酌一下才是。
静溪瑶也吓坏了,但身为静家的四小姐,她还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所以马上帮三哥说情。
瑶儿说的有理!胆敢抢我静家的人,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静倚承本也不想对川行发火,正好女儿给自己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台阶下,丝毫不犹豫地马上顺着她的话说了下来。
川行!三弟!公子!站在不远处的川行,再也支持不住体力透支的身体,‘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池凡说她认识他?她怎么会……’不及多想就重重的倒下,周围响着几声家人担心的呼唤,就再也没力气了。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未来没有池凡的日子的,只知道重燃的希望渐渐远去。
而池凡却不知道,他!静川行的心里,已经空出来属于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