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章猪头

2025-03-25 15:47:17

清月正要转身却冷不防的被扑,这突然的冲力顿时让她脚下没了跟,踉跄着就向后倒退而去,‘彭’的一下撞到了椅子,然后又撞上了桌子,房间内顿时响起一道尖锐的吱嘎声。

而君凌睿却似乎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打算,借势将她狠狠的压在桌子上,身子随之覆上,朝着她的唇就……啃了上去。

也只能说啃,这力道这冲力,要是能温温柔柔的吻上那才怪了。

绊倒椅子撞上桌子,清月腿上还没来得及感觉疼,腰就被撞的一阵生疼,下意识的就要撑身而起,却冷不防又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给压在了桌子上。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腰间嘎巴一声轻响,接着腰间一阵剧痛,好似是腰间骨头移位了,可她的痛呼还未出口,嘴就被人给堵上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凶猛的掠夺。

她的腰啊,这天杀的男人,找死啊。

嗯……腰间剧痛,唇齿也被磕的死疼,两相夹击之下,清月被蹂躏的欲哭无泪,想要张嘴已经被死死堵住,想要挣扎腰间却又疼的不敢稍动。

气极、恨极、也怒极,她猛的一张嘴咬住了侵略的敌人,咬住那块肉之后,牙齿还狠狠的挫了两下,一股的血腥之气顿时蔓延到两人嘴间。

君凌睿正肆无忌惮掠夺,却冷不防又被她狠狠咬住,剧痛让他的脸部肌肉都跟着一哆嗦,可他却半点后退的意思也没有,动作停也没停,心一横豁出去被她咬了,闭着眼忍着痛不管不顾的继续自己的掠夺。

反正已经惹怒这个女人了,火山爆发之后他还不定得遭多大的罪,索性就多……啃一会儿算一会儿,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机会?见他不但不停,反而还越钻越深,她越反抗,他就越加的用力,错位的腰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当下痛的清月的差点哭出来,只能放弃防抗,顺从了他的动作,让他不至于太过折磨人。

感觉到身下身子越来越软,已经放弃了反抗,君凌睿还以为女人被自己的化成了水,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掠夺的动作也越加的温柔。

可渐渐,他感觉似乎不太对,这女人是不再反抗了,可却同样连点儿回应都没有,更没有半点被融化的迹象,悄悄睁眼却冷不防对上一双染上了水雾眸子,那纠结的眉头似乎正承受着剧痛。

你怎么了?看到她这样子,君凌睿不由慌了神,顾不得自己的掠夺大业连忙轻声问道。

腰……清月艰难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儿,隐忍的音调很是痛苦。

腰?君凌睿一愣,他不过是吻她而已,关腰什么事儿?见他傻愣愣的不动,清月真想骂人,可又怕这家伙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再压上来,只能隐忍的说道:腰、腰快断了。

听到她压抑的解释,再看看她痛苦的表情,君凌睿顿时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忙不迭的赶紧起身,紧张的去扶她。

清月真不想领他的情,可也没有办法,腰部连着全身呢,她自己个儿还真不起来,只能勉为其难的扶着他缓缓起身。

看着她的怪异的动作,君凌睿心里的那个懊恼啊,扶着她的手就更加小心了。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会这么莽撞了,可如果刚才要不是他动作迅速、出其不意,他能吻上她吗?答案肯定是‘否’。

这女人身手不赖,到时候,他不但吻不到,下场反而可能会很惨。

所以,他现在虽然懊恼,但却没有半点后悔。

他不后悔,但清月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万分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怎么就抽了风,带了这么一麻烦在身边。

她单手撑着后腰,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就如同大了肚子的孕妇一般走得格外谨慎。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每一动都能牵扯的腰痛呢?这要是手脚脱臼或是错位,她自个儿晃晃也就能复位了,可这是腰啊,她总不能的自己个儿扭腰复位吧?先不说她有没有那本事,一个不好脱臼的更厉害可怎么办?君凌睿小心谨慎的扶着她来到榻前,小心的让她俯卧在上面,然后回身快速点亮了屋内灯火,端至床前。

我给你看看吧。

借着灯光看清了她煞白的脸色,君凌睿的不由的提起的更高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撞到那么简单啊。

不用。

清月赌气的将头埋在床铺里,闷声拒绝。

居心叵测混蛋,她可不敢用,也用不起。

半夜里找大夫不好找,你这腰也不能拖,一个不好受罪的可是你,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君凌睿皱着眉自顾自的说着,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抬腿就上了床铺跪在她身边,撸胳膊挽袖子就打算下手。

不,嘶……。

一见到他的动作,清月刚要起身拒绝,却不想扯得腰部一阵剧痛,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顿时没了言语。

一看到她这样子,君凌睿目光不由更加凝重,一指点在她身上,便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感觉到身体失去了控制力,清月立刻急了趴在那里就低吼起来。

再吼我吻你啊?君凌睿威胁的低吼,同时脸也猛的向她凑了凑,见她的目光因自己的动作而瑟缩了一下,又语带戏谑的说道:亦或者,你喜欢我的吻,所以故意不听话,好让我再我吻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清月狠狠剜他一眼,便一闭眼不再理他,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烧。

这个臭男人,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还好她不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否则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一记眼刀子,君凌睿挨得心甘情愿,微微一笑之后,再次回身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凝重,动作利落的撩起她的厚重的衣袍,大手便隔着她的里衣按在她的腰部细细摸索,凝神感觉着她腰部骨位的细微变化。

其实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怎么信任,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一晚上的罪。

再说,这本就他的过失,他自然要尽力补偿。

可他也知道,这女人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所以,他只能用这激将法。

但不得不说,这方法很管用,同时也让他很失落,自己居然让她排斥到如此地步?情何以堪啊。

他的大手有种灼热的温度,那层单薄的里衣也仅仅是聊胜于无,清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大手的熨烫在她腰间,除了疼痛之外,也多了一种麻生生的感觉。

缓缓的,她闭眼将头埋的更深,生怕身后的男人看到她因为尴尬而红透的脸。

但她这动作,却让君凌睿误会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法按痛了她,当下手上的动作更轻,但同时也增加了摸骨的难度。

他的缓慢的手法,让清月开始怀疑他的目的是否是在故意占她便宜,良久之后,她再也收不住这折磨,忍不住猛的睁眼低吼:你磨蹭什、啊……就在她睁眼低吼的刹那,君凌睿伏在她腰上的大手突然猛的一推,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骨位里立刻复位,但也让毫无防备的清月疼的惨叫出声。

隔壁房间里,睡眠轻浅的紫溪,本就被那椅子倒地的声音惊醒,侧耳倾听半晌,却并未再听到什么声音,便又和衣躺下。

可没想到,她这眼皮还没来得及合上,隔壁忽然就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吓得她寒毛直竖,撩开被子蹦下床就往外冲去。

骨头复位,君凌睿又趁着她强忍痛楚还没回过神的空档,摸了下骨位确定万无一失,这才松了口气解开她的穴道,说道: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再擦点药应该就差不多了。

清月恶狠狠的瞪他,推骨的时候他就不能吱一声?这样惨叫很丢人哎,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怎么?要我帮你擦药吗?君凌睿故意错解她的恶瞪,晃晃手中的瓷瓶,目光流连在她的腰间。

滚你丫的。

清月被他的话给问脸上一红,咬牙切齿的吼着。

你不用客气,其实我很乐意为你效劳的,毕竟你的腰肢这么柔软,身上还这么香……君凌睿笑意吟吟的还在喋喋不休,清月却是听得头皮发麻,满脑子烈火,特别是他落在自己腰部的不明目光,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扬手就冲他甩出一种药粉。

毫无防备的君凌睿,立刻被这药粉呛得吭哧一声,马上打了个响亮亮的喷嚏的,紧接着就感觉身体里一钻一钻的疼。

你……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就在君凌睿震惊的说什么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紫溪的焦急的声音。

没事,刚刚绊倒了而已。

几乎是下意识的,清月否决了君凌睿的存在。

真没事?门外紫溪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你回去住睡吧,顺便看看紫凌怎么样了。

清月故意放缓了语气,叮嘱的说着。

哦。

听着主子一如往常的音调,紫溪半信半疑的答应一声便转身回房。

一边往回走,还一边狐疑的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绊倒了武功高强的主子,还让主子叫的那么惨烈?你给我的下的什么东西?紫溪的声音刚刚消失,君凌睿就忍不住低声的问道,只因身上的那感觉实在太难受,到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太痒。

让你变猪头的好东西。

清月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解气的笑着。

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刚刚帮你把骨头复位啊,你就这样报答我?看着她的笑容,君凌睿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的骨头又是怎么脱位的?听到这句话,清月就是一肚子气,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异常清冷。

……君凌睿无语,是啊,她的骨头是因为他才脱位的,她这样做最多算是的报仇雪恨,算不得恩将仇报,可是……真的只是变猪头?没有其他副作用?君凌睿很小心的求证。

他记得那次中了她的毒后,可是疼了一夜,要不是身边的人正好有懂毒的给他解了毒,他不定疼到什么时候呢。

最重要是,解毒之后有一段日子他脚下虚浮的没有半点力气。

以前他是无所谓,但现在这形势可容不得发生这样的事啊。

如果你现在肯回房,肯定是没什么副作用的,你要是还留在这儿继续叨叨呢,我也不介意给你添点儿什么副作用。

清月扬起,同时一伸抹瘆人的笑容,手掌心又多出了颗碧绿色的药丸。

大半夜的,我一个男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回房的好。

君凌睿一见她手里的东西,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她与龙湛霖对摔药丸事情,连忙讪讪一笑就跳窗走了。

之所以走,倒不是因为他怕了她,而是因为除了浑身痒痛之外,他确实没感觉到身上有别的不同。

所以这点小罪他还是承受的了的。

君凌睿刚刚离开,清月脸上的笑容就退了下去,呲牙咧嘴的爬起身,扶着腰~肢活动活动,确定除了依然有些痛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这才脱下棉袍撩起里衣自己上药。

扭伤的部位在后腰,虽然她看不见伤势如何,但想必连撞伤带错位的,淤青肯定是少不了的。

慕月宫~内,龙浩天定定的盯着窗外的冷月发呆,身上散发着一种外人不能明了的寂寥。

已经半个月了,他的人却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泠然与那个风凛的消息,就好像那几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在为那个女子的消息发愁吗?一道清越的嗓音缓缓的响起,自窗外响起的,正在望着圆月的龙浩天,这次却是连动也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样。

这声音太熟,不用看,他也知道除了来去无踪的神棍别无他人。

可他现在却没心情理他,或许这人是有那么点儿真本事,但他更愿意相信人定胜天。

方向正南,目的地似乎是个还算不错小城,城池的名字有个‘临’。

对于他的冷淡,明无忧似乎毫无所觉,只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但那声音却是足够让龙浩天听得清清楚楚。

正南,还算不错的小城,有个‘临’字,临城?龙浩天望月的目光微微轻~颤,但却依然没有多言。

月光清幽,遥不可及,清月,呵呵……明无忧望一眼那圆月,轻笑踏步而出。

早晚有一天,他会将那月色收入怀中,独自的欣赏,再不让她到处沾惹桃花,扰乱别人的一池春水。

明无忧异常潇洒的走了,却没看到龙浩天在听到‘清月’二字瞬间变的僵硬的脸庞,他将目光缓缓从圆月上收回,望着那抹在月光下衣袂飘飘离去的背影,目光异常冷冽。

清月……他,知道些什么?可能是因为一路的奔波,也可能是因为受伤睡得太晚。

这一觉清月睡得很沉,直到一道敲门声响起,她才懒懒睁开了眼。

看看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可她却依然不愿意起床,但现在的她早已不出将军府的小姐了,没有那赖床的权利,只能打个呵气认命的的赶紧撑起眼皮下床洗漱。

吱呀一声,房门被她干净利落的打开,却被倚在门口一头猪给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蹬蹬猛然倒退两步。

这头猪,哦不,是这猪头,面部红肿的异常惨烈,猪头猪嘴猪眼睛,就只差了一双猪耳朵。

怎么?被自己的杰作吓到了。

看到她惊吓的样子,君凌睿阴测测的没了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昨晚他以为她说的猪头,虽多也是肿肿脸,但没想到竟然真的变成了猪头,名副其实的——猪头。

☆、第一百章木见过帅锅章啊可能是因为满脸浮肿的关系吧,君凌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大体的音型还是没有改变的。

是以,清月马上知道了来人是谁,不由的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顿觉腰也不疼了,也神清气爽了。

现在的他哪还有平时半点英俊无双影子,她敢保证,就算他亲爹站在这里,也认不出他是谁。

还——敢——笑?听到她毫不掩饰的笑声,君凌睿眼睛一瞪,一字一句的咬牙,攀升了好几个音调的声音,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过,他现在的眼睛就是再瞪,也只是一条缝而已,所以瞪不瞪的也没什么差别。

呃咳……。

听出他声音的中咬牙切齿,清月连忙一本正经的干咳一声想要忍住笑,但是效果似乎不是那么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最后索性也不忍了,直接咧嘴笑了起来,但也怕他会恼羞成怒,又很识时务的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解药,大约傍晚你的猪……脸就差不多全消了。

清月原本是想说猪头的,可一个猪字刚刚出口,就看到君凌睿眼中射出一抹冷光,虽然他的眼睛如今只剩了一条缝,但丝毫不减其中锐利,当下连忙半路改了口。

君凌睿半晌没有开口,也没有接那瓷瓶,就只是那么冷冷眯着她,直将她看得笑容渐渐僵硬,心虚的再也笑不出来,又不情不愿的拿出另外一个瓷瓶。

这个,半个时辰便会让你的脸恢复原状,这是目前见效最快的了,再要别的真没有了。

这次君凌睿没有再客气,直接将两瓶药一起收进怀里,然后又向她一伸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昨天那药呢?给我点儿,要是还有其他的也给我点儿。

你要这些药干嘛?看看他大咧咧伸过来的手,清月疑惑的眨眨眼。

给不给?君凌睿半点要回答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提高了嗓音问着。

强盗。

看他那挑起的眉,清月暗咒一声,但没办法,谁让他理亏呢?于是很听话的赶紧又拿出几样东西,一个个递给他:这个昨晚上那种,这是让人变麻子脸的,这是痒痒药,这个可以让人瞬间昏迷……每给他一样,清月就解释一下效用,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干嘛,但反正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看看手里一个个瓷瓶,君凌睿目光一呆,她把他当成小孩子打发呢,居然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纠结的拧了拧眉问道:就没有点儿厉害的?那你想要什么?清月没好气的瞪他,给他这些就不错了,居然还嫌东嫌西?比如说……足以致人命,或者可以让人瞬间失去内力什么的东西,要不给我点儿解毒的药也成,就像那次深谷里的那种。

君凌睿回忆着自己用过的,和听说过的,婉转的说着。

具体她有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但能多些的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

更何况,他最近看她弄了不少东西,却不见她有半点儿要给他的意思,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如今,借着这名头要那么一丁点儿也不为过吧?你武功不是挺厉害的吗?要这些想干嘛?清月警惕的看着他,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东西对我没用的。

若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报仇,那可就是多此一举了,她既然能制作出毒药,当然也能制作出解药。

我有你那么歹毒吗?连自己未来的夫君都下的去手。

看着她怀疑的小眼神儿,君凌睿气得上前一步就在她脑门儿弹了一脑壳儿崩,又一脸哀怨的说道:也不想想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弄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给你夫君留点儿防身,居然还说这些的伤人的话。

猪头的哀怨是什么样子?清月捂着头看着他,为他那些话咬牙切齿的同时,也很是惊悚。

臭男人,敢占她便宜。

不过,为了能不再让他的猪头刺激自己心脏,她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连忙又掏出两个瓷瓶扔给他,便赶紧逃离了现场。

娘子,这东西都有什么效用啊。

君凌睿看看她胡乱塞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在她身后大声追问。

一声娘子,把正在奔跑的清月惊得脚下一颤,差点儿就被门槛绊倒,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门框,指不定就会被摔个狗吃屎,狼狈的回头,就见他已经笑的没了眼睛,不由牙齿咯嘣一碰,恶狠狠的说道:白瓶是解药。

哦。

君凌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然后举起另一个瓷瓶正要问她是什么,却被她恶声恶气的打断:想知道另一个是什么,你最好自己试试。

清月说道这里突地停下阴测测的一笑但你的动作要够快,要不然连解药你都来不及吃。

说完之后,她便扬长而去,走出老远之后,又有一句话遥遥的飘过来。

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儿,要不然,我把你变成娘子。

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我娘子。

听这那的遥遥飘来的话,君凌睿把一张猪头笑的桃花灿烂,把从她手里讹来的东西收好,便大摇大摆的跟着走了,甚至连解药都没吃。

反正现在他除了脸像猪头之外,身上也没什么感觉,这样还省的她天天怕人认出他,跟藏什么似的费心思给他易容了呢。

一举两得,甚好,甚好。

一大早,紫溪便与另一个女子一起走出了客栈,装模作样的去打听一家姓宋的人家。

而那家姓宋的人家,正是一户经商失败的商户,他们有一个女儿叫泠然,当年那商户经商失败之后便是住在临城,而那个叫泠然的女子,也正是出去寻找的自己的未婚夫而一去未回。

但,其实那家姓宋的人家在两年前就已经全死了,是因为一场波及浩大的瘟疫。

之所以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精通毒术也稍懂一点点医术的清月,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日子。

而那户姓宋的人家,正是她救治的第一户人家,虽然未能成功,但却与那家人结下了善缘,救治无效之后,那家的女主人并没有怪她,只是在临死之前拜托她找到她的女儿,一个出去寻找自己未婚夫的女子,泠然。

也是那时候,她知道了自己医术根本不在行,从此之后就将精力全都投在了毒术上。

后来,她也发动暗部去找过那个叫泠然的女子。

但可惜,那时候瘟疫传播的太广,那个叫泠然的女子,在寻找情郎的路途中就已经死了。

至于尸体,那时候死的人太多,想寻回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关于泠然寻找情郎的故事,并不是无的放矢,至于清月的身边的泠然,自然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泠然,而是她暗部的一大主力紫凌易容而已。

是以,清月并不担心龙浩天彻查这件事,因为,就算他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切做完之后,紫溪与已经恢复了原貌的紫凌便回了客栈,正好与的下楼的清月撞个正着,于是清月便吩咐小二上几样饭菜,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的坐了下来。

公子,我已经打听过了,两年前临城曾经发过一场瘟疫,泠然姑娘家的人在那场瘟疫里全都死了。

小二下去之后,紫溪便沉重的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正好让周围的几个经过的人和客栈掌柜听到。

怎么会这样?清月装模做样的紧了紧眉,似乎很是吃惊:那你可打听到他们葬在哪里吗?没有,听说那年死的人太多,一些没有亲戚的人,都是扔在了乱葬岗,具体位置我们根本打听不到。

紫溪摇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

就在这时,清月抬眸看到刚才下去的小二已经端着饭菜走了出来,于是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唉……,再打听打听看看吧,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寻个大概的位置,让泠然姑娘与她的家人在阴间相聚吧。

上菜的小二在听到这个名字脚步顿了顿,疑惑的抬眼看看清月主仆几人,将饭菜在几人的面前的放下之后,想要离开却又似乎在迟疑的停顿在了那里,望着几人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事?见他不走,紫溪不禁疑惑的抬眸问着。

那个……,你们说的泠然姑娘是不是姓宋?她家里是不是以前经商后来又落败了?小二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冒昧,但他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有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听到他的话,紫溪面容瞬间变得严肃,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姑娘不要误会。

见紫溪拉下了脸,小二急的连连摇手:我家以前与宋家是邻居,所以才知道这些的,宋家的人临死前曾嘱咐过小人,要是有一天她女儿回来了,就告诉她这个消息,我也是听到你们提到那个名字才想问,那个……是不是她家的女儿回来了啊?是啊,不过却是已经魂归黄泉。

清月听到这里却是叹息一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

她知道这小二说的一点也不假,他家与宋家当年确实是邻居,当今宋家夫人嘱咐这个小伙子的时候,她也在场。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这家客栈落脚的原因。

既然要为泠然的故事落下帷幕,当然要做到最好,龙浩天一向疑心很重,若是没有真实存在的证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利用一个已死之人的故事有什么不对。

最起码,可以让那个负心人知道,曾经有个女子为了他抛下父母去寻找过他。

也幸好,如今的事情都在顺着她的计划发展。

唉,作孽啊,这么好的一家人竟然没落下个人。

小二听到这话也是叹息一声。

刚才我家婢女打听到宋家的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这都是真的?听到他的叹息,清月皱眉追问。

对啊,一个人都没剩下。

那你知道她家的人都葬在了哪儿吗?知道,也幸好那时候有个好心人安葬了这一家人,要不然可能早就被扔在乱葬岗了。

那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泠然姑娘死前拜托过我一定要送她回家,如今她家已经没人了,让她离她家的人近些也是好的。

清月又再次问。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那地方太乱,我就是说给公子听,您也找不到,要不,我去跟掌柜打声招呼,待会儿我带你们去吧。

小二十分热心的说道,却不难看出他心里很是失落。

宋家夫人曾说,要是她女儿回来的时候要是依然未嫁,就许给他做老婆呢,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

那真是多谢小哥。

清月闻言连忙对他深深鞠了一躬,不好意思的一笑。

店小二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要说不必客气,却又被她这一笑勾的心肝儿扑通一跳,一张脸突地爆红,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

‘他’的笑很是温和,犹如清泉一般,带着一种女子特有的盈盈水光,虽然他心里清楚眼前的人是的男子,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有种砰然心跳的感觉。

清月看着他突然爆红的脸,不由有些尴尬。

她现在是男人啊,浑身上下都是男人的打扮,就连声音都是男人特有的沙哑,他至于这样吗?嗯哼……一道毫不客气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尴尬,清月抬头就见一个猪头站在小二的身后,眯成细缝的双眼寒光不停闪烁。

小二也被这声重咳震回了神,一回头却被眼前的猪头吓的差点趴下,爆红的脸顿时煞白。

妈呀,这哪儿的怪物。

看啥看,木见过帅锅啊,滚滚滚……。

君凌睿怪腔怪调的冲小二吼了一声,见他傻呆呆还不动,大手立刻一伸就将他扒拉出老远。

小二被扒拉的差点就摔倒在地,站稳之后不服气的刚想找君凌睿算账,却在看到他那渗人的猪头之后,立马偃旗息鼓,灰溜溜的走了。

这厮如此狰狞,分明就是一土匪,这样的恶棍可不是他这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紫溪与紫凌不由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使劲儿的眨眨眼,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这猪头的声音很很熟,可……。

不会吧?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吃饭。

君凌睿毫不在乎的两人探究视线,很和蔼的对两人一笑,便毫不客气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拿筷子的吃饭。

猪头笑起来会是怎样的画面?紫溪与紫凌对视一眼,顿觉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良久不敢动弹。

解药不是给你了吗,干嘛还顶着猪头出来?看到两个丫头受惊的样子,清月无奈的看着君凌睿有些狰狞的笑。

俺觉得这样挺好,多帅啊。

君凌睿一边吃一边冲她嘿嘿一笑,那浮肿的腮帮子顿时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一阵颤抖,也让清月的心跟着一哆嗦。

帅?帅个毛啊,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可看他似乎自我感觉良好,清月也只能无语的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心里甭提有多后悔昨晚的举动了,这家伙纯粹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看到两人动作,紫溪两人也连忙跟着埋头吃了起来,一直到吃饱之前,她们的头都没敢再抬起来。

没办法,面对这么一个能严重损伤视力的惨烈猪头,她们怕自己眼睛会刺瞎。

一顿饭,几人吃的索然无味,但君凌睿却吃格外开心。

用过饭后,清月便叫小二带着她们去了埋葬宋家人的地方,将一具女子的尸体的埋在了那里,当然,这尸体不是泠然的,更不是曾经扮演过的泠然的紫凌的,而是一个被处决的女死刑犯的,原本这女子执行死刑之后被扔在了乱葬岗,她这么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一切完成之后,他们便在这里与小二告别了,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客栈之后几个面容冷冽的男子便进了客栈,向掌柜的打听了几人事情之后,便拎起认识小二的掌柜,打马朝城外奔去。

他,他,就是他。

一出城门,被人拎在马背上的掌柜就看到正朝这边走了小二,立刻就大喊起来。

可怜小二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给抓上了马背,逼问出清月一行人的下落,便兵分两路,一路朝埋人的地方赶去,另一路朝清月的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零一章告诉他,别惹我宽阔的大道上,君凌睿看一眼车厢上不停晃动的布帘,将马鞭一甩,便随着车轱辘哼起了怪腔怪调的小曲儿。

清月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车外传来的歌声,不由轻轻勾起了唇角。

还别说,这曲子虽然有点儿怪,但被他这么哼出来还挺耐听。

然而,她嘴角的笑也只是维持了刹那,下一瞬猛的睁开了眼,凝神侧耳倾听着。

紫溪两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疑惑,却见清月在聆听了一会儿之后忽的伸手将布帘撩开,走了出去。

君凌睿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走出来,歌声忽然戛然而止,呲着牙向她看去,却见她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扶着车厢看向马车后方。

看什么呢?君凌睿很是疑惑,将马鞭拿在手中,腾一下飞身而起就站在她身边一同向后看去,就见远远的有一行小鸟正扑簌着翅膀跟在车后,时不时的变换着阵型,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经过训练。

飞鸟阵型依然重复着变化,清月却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将手放在唇间打了声响亮的口哨,那群鸟儿立刻四散纷飞,眨眼便不见了。

这是什么信息?见她一个口哨,鸟儿便飞的无影无踪,君凌睿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样传递消息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过,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无往而不利啊。

有人朝我们追来了,加快速度,前方一里处进树林。

清月可有可无的说了一句,便回身钻进了车厢,并没有刻意向君凌睿解释什么。

但她不说,不代表君凌睿不懂,有人追?这些人的速度倒是快。

君凌睿站在车辕上扬手一甩鞭子,马车顿时绝尘而去,而他就如那战场上战神,威风凛凛的迎着那扑面而来的烈风。

循着踪迹紧追而来的几个男人,一路追进了树林,但却意外的只看到被人丢弃在林子中马车,至于拉车的马和人,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几人察觉到林子外有几道气息正在迅速接近,当下神情不由一凛,立刻全神戒备,但却在看到进来的几人时又松下了戒备,原来,这几人竟是刚才赶往墓地的几个同伴。

可有什么发现?为首的一人冲那几人问道。

那里确实埋了一个女子尸体,长相也与画像相符,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到来人的回答,为首的男子不禁皱起了眉,那些人其中一人看看林子中的马车,不由又问道:头儿,现在我们怎么做?追。

为首的人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林中风声忽然大动,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白影一闪,一个同伴就随着白影的到来忽的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就在也没了声息。

看到这一幕,几人不由心惊胆颤,猛的朝那白影看去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老……老虎?这林子里怎么会有老虎?只见一头雪白的大虎正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们,见几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白虎立刻威风凛凛的大吼,将几人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

然而,几人毕竟是身经百战,虽说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毕竟艺高人胆大,当下与同传递了个眼神,便身形一闪将白虎包围在当中,在为首之人的一声大喝之后,同时出手的攻向白虎。

一头老虎而已,他们可是身经百战的战将,要是这都对付不了,他们也没脸会去见主子了。

见几人同时冲了过来,白虎也嗷呜一嗓子冲了过去,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在几人横冲直撞起来,眨眼就将几人的给撞得七荤八素乱了阵脚。

几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轻敌了,一个个不由全部绷紧了神经,专挑着白虎的脆弱部位刺。

然而白虎也不是那么简单,动作竟然丝毫不比他们慢,往往不等他们手中兵刃刚刚刺出,它已经冲到了眼前,将人撞飞。

几人心内苦叫连连,奇怪怎么会在这地方遇上这么个麻烦,而白虎见几人这么废物,却是越玩儿越高兴,当下也不急着将人就地正法,反而故意东窜一头西跳一下逗弄起几人来。

暗中的清月看到这一幕,不由直摇头。

还以为放它在山林里生活了这么久,白虎已经恢复了野性呢,却原来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贪玩儿,它是不知人心险恶啊,一个疏忽可是会送命的。

也罢,不让它吃点亏,它怎么能长记性呢?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后,清月就算已经看到那个为首的男经暗中将剑对准了白虎,却也没有的提醒,只是将早已准备暗器握在手中,紧紧注视着场中的一切,只待在白虎有性命之忧才出手。

果然,为首的男人瞅着白虎一个跳跃扑向他另一个同伴的时候,立刻将剑一竖就朝白虎的肚子戳去,白虎察觉到这一切时已经在空中,想要闪躲已经不可能,只能震惊的任由这个阴险的人类朝自己的要害的刺来,同时也委屈的看向清月藏身的地方。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主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就在它看向那片草丛的时候,就见一道银光在突地从那地方飞射而出,白虎双眼顿时亮光一闪,看也不看刺向自己的男人,只恶狠狠的直扑自己一开始的目标。

于此同时,那个为首的男人也突觉手臂一痛,利剑哐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而此时白虎也将目标扑到,一爪子将人拍晕后飞扑向其他人。

这次白虎完全跟变了个样似的,虎躯横冲直撞将其他人撞飞的撞飞拍晕的拍晕,一口逮住大腿的也扯下一块肉,待将所有人都给放到之后,这才嗖的转向为首的男人,大嘴刺啦一咧,吼着就朝他与一步步走来。

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为首的男人吓得步步后退,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只动物,竟然惊惧的颤着嗓子威胁起白虎来。

呦,连老虎都威胁,你觉得它能听懂你的威胁吗?一道揶揄的嗓音在男人身后突兀的响起,惊得他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己追查的那几人正从草丛里缓缓走出来,特别是那个猪头样的男人,格外显眼。

看到清月一行人,男人立刻铁青了一张脸,此时他的同伴早已生死不明,而他又已经受了伤,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几人的对手。

只可恨,这只莫名其妙出现老虎,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看看犹如惊弓之鸟的男人,清月冷冷一笑,越过他径直走向白虎:知道错哪儿了吗?白虎可能是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一听到清月的斥责的话音就耷拉了耳朵,一副任凭教训的样子。

对待敌人就不该存有戏耍之心,要不然死的可就你,这次也就罢了,再有下次我绝不出手,死了也是你自找的。

虽然白虎已经低头认错,但训斥清月还是要训斥。

她把它养大,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可不想它因为一时贪玩儿给送了命。

呜……从没见过主人如此严厉斥责,白虎顿时委屈的眨眨虎眼,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腿上蹭了两蹭,一副知错撒娇的样子。

好了,记得就行,快回去吧,别被别人看到。

看着白虎水汪汪的虎眼,清月也不忍再斥责什么,温柔的拍拍它的虎头。

一听主人让它走,白虎有些不乐意了,它都在这丛林里晃荡很久了,真不想再回去,可它也知道主人言出必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看主人,然后垂头丧气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的瞪一眼君猪头。

这男人不但长的丑,看着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主人可千万别被骗了才好。

这死老虎竟然还会威胁人?接收到白虎临走时人性的那一瞪,君凌睿不由有些好笑。

不过,这家伙虽然一身毛很滑溜,但也不怎么顺眼,居然敢跟他的女人撒娇,经过他同意了没?受伤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早已经是胆颤心惊,瞅着几人不注意就想悄悄的遁走。

他没想到,这只白虎竟然是这几个人养的,虽然他早已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真当这一刻到来,他还是害怕了。

更何况,看今天这样子,这几人似乎早就料定了他会追来,这是早就设好了陷阱让他跳啊。

失算,大大的失算啊。

往哪儿跑啊?男人刚一动,清月就发现了,立刻斜眼眯向他。

男人知道多说无益,眼前的人明显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索性也不在装熊,只阴测测的说道:你不能动我,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么?听的他威胁的话,清月清清冷冷的一笑,身形忽的一动便如风一般来到了男人面前,在男人还未来得及防备的时候,一掌就拍在他的后背,随着嘎巴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男人跟死猪‘彭’的倒在了地上,眼中惊恐的睁大。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被废了,就算活着这一辈子也注定只能是个残废。

告诉你家主子,别企图查我,也别惹火了我,否则,死的可不一定是谁。

说完之后,清月便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还顺便在那些生死不明的人身上撒点儿东西,不管是死是活,保管他们再没什么能力杀人越货。

君凌睿见她做这些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不由愣住了。

她的手法那么熟稔,就如同做过千百次一般。

这几乎就是杀人啊,她怎么能做的如此心不惊肉不跳?------题外话------今天老早就跑出去解馋了,原本是想吃饱就赶紧回来再补上点字数凑个五千,可悲催的是,咱临走只记得锁门却忘了拿钥匙,回家是很早可是进不了门啊,光想办法开门就花了一两个小时,结果,就成这样了。

唉……☆、第一百零二章怀疑君凌睿发现随着自己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也越来越不了解她,不是不了解她的性格,而是不了解她的世界。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又怎么可能的有如此冷静从容的心智?就像今天的事情,别说是一个女子,就算是个一般男子也未必能做到她的从容不迫。

而她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如此心思缜密,将一切都归属在了自己的掌控之内。

这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久经战场的大将。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又为何来到这紫芒国?被废了武功的男子就那样趴在地上残喘着,静静看着地上依旧一动未动的伙伴良久,才艰难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朝空中发了个信号,然后闭眼等着自己人的到来。

他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体再无利用价值,未来的路只有两条,死或者主子饶他一命,然后颓废的活下去。

走出树林不远,清月就看到了那个求救信号,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做不到杀人不眨眼,但也没那么傻放任那些人继续为龙浩天效力。

所以,她并未杀了那些人,但同时也让他们再也无法动用内力。

她就是要让龙浩天知道,别来招惹她,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行几人向前飞奔了一段路,便再次转入树林,出来时已经是每人一匹马,风驰电掣般消失在了道路上。

什么?皇宫里,龙浩天震惊的从龙椅上站起,瞪着着跪在地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奉命追查的人武功全部被废,风凛一行人,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地上的人惭愧的再次重复。

废物。

听到此话,龙浩天愤怒的抄起龙案上的奏折就砸到那人身上,而那人却只是硬生生承受,脸色变也没变。

龙浩天只觉得胸膛被无数股怒火冲撞的发疼,隐忍让他的身上的气息的变得格外阴沉。

这些日子就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情。

龙湛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些日子以来音讯全无。

而柳若云也因为得不到彻底治疗,导致伤势总是反反复复,整个人被糟蹋的早已没了人形。

柳家得到消息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更让人憋气的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风凛,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能力脱离他的掌控。

皇上,那个人还有句话要属下们带给您。

良久,跪在地上的男人见他没再开口,又迟疑的开了口。

虽然这话他很不想说,但他却不敢不说,否则,便是生不如死。

说?龙浩天沉声厉喝。

他说,别再试图查他,也别惹火了他,否则,死的不定是谁。

地上的人硬着头皮转述着清月的原话,说完之后就绷紧了身体等着他的再次暴怒。

然而,奇怪的是他等了良久也没见主子发话,狐疑的抬头,就见龙浩天正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瞪着他,那样子就好像要杀人一般,当下心惊胆战的又低下了头。

彻查,发动暗影一切势力,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要是还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就提头来见。

他刚刚低下头,龙浩天的声音就再次响起,男人立刻遵命离去。

大殿中再无他人,龙浩天怒气陡然爆发,大手一挥就将满桌子的奏折全部挥落在地。

好,很好,居然敢跟朕叫板,那就让朕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一句咬牙的切齿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良久消散不去,一抹隐在暗处的白影听着这句话轻轻勾起了嘴角,转身直追那刚刚离去的身影。

大风呼啸,漫天尘沙,原本热闹的街道如今连个人影也不见,安静的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纷杂的马蹄声忽然在遥远的街头响起,只见远远有四个人策马而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是少年与一个长相如猪头的男子。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入这条街的刹那,两人立刻勒的马儿扬蹄嘶鸣一声,然后在原地哒哒的踏着步,不再前行半点。

你觉得怎么样?马上,清月看了一眼君猪头,状似随意的询问。

运气不错,风雨欲来啊。

君凌睿目光环视一周,面带笑容的说道。

是啊,运气不错。

清月望着毫无声息的暗处,也抿唇轻笑。

看来,龙浩天暗处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啊,这样,她以后心里就有数了。

没错,从一开始的放虎归山,到现在的隐秘行踪都是她故意为止,为的就是探清龙浩天暗中的势力的水究竟有多深。

而那些人也没让她失望,从一开始像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飞,到开始有组织的围追阻截,行动一次比一次快,实力一次比一次的强,直至现在,这些人已经能在他们的经过的路上提前设下包围圈。

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微笑,君凌睿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实在是搞不懂她,没事招惹这些麻烦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就在君凌睿无奈叹息的时候,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忽的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

竟然蒙面了呀,见不得人吗?看着一众蒙面人,清月冷冷笑道。

哼。

为首的灰衣人冷哼一声,阴鹜的看着一脸笑容的清月,沉声说道:风公子,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主人这次已经下了命令,生死不计,若你还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们不留有余地,将你就地斩杀。

从他们这个组织成立至今,他们还从未被人逼至如此地步过,这次出马已经是‘暗影’的最高实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若这次还不能将人擒回,那他们也可以以死谢罪了。

说这些大话……不累吗?清月好笑的看着这个黑衣,一脸鄙夷的说道:将我们斩杀?你有那能耐吗?你……,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黑衣人被她不屑目光刺得狠狠的咬牙,冲身后的人一挥手杀。

他的命令一下,众多的黑衣人立刻招式凌厉的朝四人杀去,刀光剑影,招招狠厉,杀伐之气骤然遍布整条街道。

以为蒙了面,她就无法下毒了吗?清月冷笑着猛一扬手,无数银针立刻嗖嗖飞了出去,首先冲上来的黑衣人立刻倒霉的重针倒地,一个个翻着白眼吐起了白沫,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顿时去了一多半。

影十。

黑衣人见状心中一凛,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防备还是中招,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防备,当下突地冲某处历喝一声。

随着他历喝,一道黑影立刻从暗处激射出来,持剑迅猛的直奔的清月。

而清月的见状也不含糊,手中暗器嗖的发出直奔黑衣人。

但这个黑衣人武功的明显比其他的黑衣人高了很多,身手矫捷的躲过了她的暗器继续朝她冲来。

清月见状意外的一挑眉,又连发几枚暗器,却都被这黑衣人躲过了过去,就算其中的有暗器擦破了黑衣人的衣服,却也不见他有任何停顿,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已经欺到身边的黑衣人,清月不由心中一凛,拔剑就与这个黑衣人战在一起。

只有她知道,刚才那些暗器上都抹了剧毒,就算这人躲了过去,与他擦身而过的暗器上的毒素,也足以让他倒地,既然他能冲到她身边,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个黑衣人百毒不侵。

但据她所知,这世上能百毒不侵的人少之又少,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历?清月手中剑刃与黑衣人不停碰撞,自然也就无法再寻机会施毒,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也就再次冲了上来。

见到这一幕,君凌睿也不含糊,仗剑就与紫溪等人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起。

与黑衣人对峙的时间越长,清月就越心惊,只因这人的剑术太过熟悉,熟的她闭着眼都会使,这分明就是楚家的剑法啊。

可是,她家的剑法从不外传,除了楚家人之外,从未流传到外面,这人又是从哪里偷学的楚家剑法?心中有了疑问,清月的目光冷冽的笼罩黑衣人全身。

肩宽腰壮,粗眉大眼,虽然这人蒙了面,但那大概的轮廓是那么熟悉。

这……一个惊人的想法猛的跳出,让清月刹那间乱了剑法,一个失神间就差点被黑衣人的剑锋贴着她的脸颊划过,她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丝。

君凌睿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得心中一跳,一个挥剑将面前黑衣人斩杀,回身就挡住了黑衣人刺向清月的利剑。

你在干什么?挡住黑衣人之后,君凌睿不由大吼,有些恼怒她的不专心。

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竟然还敢失神?清月被他一声怒吼惊回了神,目光再次落在与君凌睿战在一起的男人身上陡然变得凌厉。

突然间,她毫无预警一挥手,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气瞬间蔓延周围,当下除了那为首的黑衣人在看到她的动作之后迅速躲开之外,其他黑衣人全部中毒倒地。

与此同时,清月也一个闪身直奔的与君凌睿战在的黑衣人,而紫溪与紫凌也猛的冲向那个为首的头目。

再次与使着楚家剑法的黑衣人战在一起,清月的剑锋直奔他的面部,她到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楚家人,若是,她到要问问,他为何要为仇人卖命。

------题外话------猜猜黑衣人是谁?嘿嘿……☆、第一百零三章受伤两人联手,黑衣人顿时落了下风,要不是清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黑衣人蒙面黑布上,那黑衣人恐怕会败得更快。

两相夹击,清月转眼就找到了突破口,趁着黑衣人侧身躲避君凌睿攻势的刹那,一剑就将他蒙面的布巾挑飞,露出了面巾底下那张国字型的脸庞,浓眉如剑,朗目如星,只是此刻满脸都是杀气。

看着这熟悉的容颜,清月不由震惊的瞪大了眼,心口渀佛被块石头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与此同时,隐在房顶某处的明无忧心口也一阵剧痛,不自禁的伸手捂住心口,一般认真感觉着那痛楚,一边皱眉望着远处的那抹身影,脸上布满疑惑。

这女人……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情绪?就在清月震惊刹那,两个男人再次缠斗在了一起,黑衣人因为面巾突然被人挑飞而微微一愣,君凌睿就趁着这个空当猛的向他刺去,黑衣人反应过来再想去挡已经为时已晚。

不要。

看到黑衣人有危险,清月不由惊呼一声就冲了过去,试图拦住君凌睿刺向黑衣人的剑。

对敌之时,君凌睿自然不可能留手,特别是当面对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时,是以他这一剑是尽了全力的。

乍见清月冲出来,君凌睿不由一惊,想要收剑已经不可能,只能咬牙猛的将剑锋一偏,险险的擦着她衣履而过,并未伤到她。

但他收手了,黑衣人却没有,在君凌睿仗剑而来的时候,他已经拼死举剑反击,就算听到了清月的话,就算他看到了她扑过来的身体,他也没有半丝犹豫,一剑就刺向了她的胸口。

更何况,他的目的本就是清月,现在送上门,正好。

扑……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乍然的响起,清月的冲势陡然定在了原地,再也不能渐进半步,只感觉胸口一阵生疼,但更痛的却是心。

哥……清月怔怔的看着这张菱角分明的脸,近乎无声的呢喃着,不敢置信眼中渐渐凝聚起泪水。

他的哥哥……还活着。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会为龙浩天的卖命?那是他们楚家的仇人啊。

看看她水光朦胧的双眼,黑衣人愣住了,好奇看着这个主动送到他剑下的男子,眼中全身茫然与不解。

为什么他明知会受伤,还要送上门来?难道他就不怕死吗?啊……。

君凌睿没想到刚刚收住剑势,看到就这一幕,利眸顿时凝聚起血色,怒吼着就再次挥剑朝黑衣砍去。

黑衣人见势连忙将刺在清月胸口剑刷的拔出,在清月倒地的刹那鲜血立刻e喷出,那带血的剑刃同时‘?’的挡住君凌睿的攻势,立刻与已经失去理智的君凌睿战在一起。

不要,不要伤他?看到君凌睿那要杀人的架势,清月不由惊惧的喊着,她想要阻止,可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听到她凄厉的喊声,君凌睿心头不由一痛,攻势锐减,黑衣人就趁着这个时候一转身嗖的跃上房顶,迅速遁逃而去。

他的任务已完成,其他已经与他无关。

君凌睿见黑衣人身礀矫健的迅速消失也无心去追,一个转身来到清月身边抱起了她,焦急的问着:怎么样?你怎么样?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一幕的震惊太大,也可能是因为失血渐多,一见兄长逃走了,清月心急之下,顿觉脑袋一阵眩晕,眼皮一阵阵的发沉,如今看着君凌睿的影子也有些恍惚,轻轻眨了眨眼皮便再也抬不起来。

见她意识已经模糊,君凌睿抱着她的手不停发抖,目光落在了她染满血的胸口,一种莫名的恐惧骤然袭来。

心房,这里是心房啊,难道……不……君凌睿再也管不了许多,看也不看依然在与黑衣人头目缠斗得紫溪与紫菱,抱起她就飞奔出去。

生平第一次,他慌了,他怕了,就连他自己经历生死边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

不,不会,她福大命大,吃了明无忧的毒药都没死,怎么可能因为这小伤而……。

而远处明无忧此时也痛苦的弯了腰,黑眸死死盯着君凌睿飞奔而去身影,不停的抽气。

他想要追过去,可痛的浑身无力。

如此之痛,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这女人是疯了吗?竟然为了那个男人以身试剑,她?p>湍敲丛诤跄悄腥耍?p>因为风沙太大出门看病的人很少,是以医馆的主人就早早关了门,趁着空闲让两个学徒整理药草,而他就端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摸着山羊胡在学徒的失误的时候偶尔指点一下。

谁想,今天这门竟然还关错了,毫无预警的就被人一脚踹烂了,风沙忽的灌进医馆。

谁是大夫?君凌睿抱着清月冲进医馆中,大声吼着。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他吼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踹门就等于踢馆,虽然这是医馆,但也不是人谁都能踢得。

医馆主人恼怒的皱眉,但当他看到君凌睿怀中一身是血的人时,就算再不悦也只能赶紧将手中的茶盏一放,站起来说道:我就是。

过来。

一看到站起来的老大夫站,君凌睿立刻冷声命令道,自己也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心翼翼的把清月靠在自己怀里。

这大夫心中明白,能如此霸气下命令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当下有些不悦但也只能快步走了过来。

心里不停暗咒自己倒霉,竟然碰上这档子事。

赶紧看看她,一定要救活。

大夫一来到他面前,君凌睿立刻晾出清月受伤的地方。

看到清月衣服上的口子,和那依然不停往外的渗的血迹,大夫不禁吓白了脸,连连摇手道:这伤……,小人无能为力啊。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无能为力?听到大夫的话,君凌睿不禁勃然大怒。

大人明鉴啊。

大夫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双腿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释道:小人是大夫,但凡能医小人定然会不遗余力,但此人是被利器所伤,而伤口就在心房处,看这流血的程度伤口应该很深,必须得用上好的伤药赶紧止血才行。

小人这里只是个小医馆,治跌打损伤的药有的是,但上好的伤药,小人这里没有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敢说,此人伤口如此之深,有没有伤到心房也未可知。

若他手贱的出手,说不定下一刻这人就死在他手上,到时候不被这位爷给宰了才怪。

止血,上好的止血药。

听到大夫的话,君凌睿暗咒一声,连忙在清月怀里翻了起来,他真是急糊涂了,这女人那么爱鼓捣药物,身上应该有止血才对啊。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止血药。

君凌睿翻出清月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往大夫面前一递。

虽然他也能辨认毒药与伤药,但他毕竟不懂药,分辨起来速度肯定会慢很多。

大夫被面前突然多出来瓶罐一愣,奇怪的看着昏迷的清月,赶紧一个个瓶盖打开分辨起来。

这个。

不一会儿,大夫就分辨出止血药,连忙递给君凌睿一个瓷瓶。

君凌睿接过瓷瓶,一伸手就要扯开清月衣服打算上药,可刚露出她白皙的肩头,他忽然想起她是女子,他怎么能让这个老男人看到她的身体?当下立刻冲老大夫和那两个学徒吼了一声。

回过头去。

全都给我回过头去。

怪人。

老大夫闻言心里咕哝一声赶紧回头背对他,那几个原本偷眼瞧着这边的学徒,也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一缩脖子也赶紧遵命面壁。

管好你们的眼,否则要你们的命。

看到几人动作,君凌睿阴测测的补了一句,这才专心解开清月的衣衫的为她上药。

真不想在这样地方给她上药,但事急从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看到她的胸前的伤口,君凌睿不由倒抽一口气,可能是因为那黑衣人不管不顾抽剑的关系,竟然导致伤口如此狰狞,鲜血自那伤口依然不停的往外渗血。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男人是要杀她啊,她为何要以命相护?清月的止血药效果很好,撒上之后那鲜血立刻少了很多,可还是鲜血从伤口里面渗出,明显是伤到了血肉里面血脉。

上药到这种程度,已经他能力及的所有了。

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豁出去承受那痛尽管上药,可如今换了她,他却不敢。

这地方本就是关键部位,他怕自己一个疏忽会危及她的性命,这伤,还是得找大夫。

这里镇上还有其他大夫吗?君凌睿沉着脸为她整理好衣服,问着背对他的大夫。

有是有,不过那些人的医术跟小人差不多,怕是也无能为力。

那大夫战战兢兢的说,他自然是希望赶紧把瘟神赶走,可也怕着瘟神知道那些人同样不行后在找他算账。

听到这里,君凌睿黑眸中闪过一道戾气,当初为了避过所有人耳目,他来紫芒国时并未带任何人,如今……☆、第零一百零四章君凌睿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抱着清月的双手缓缓收的更紧。

这里不是光放国,地形他了解的并不透彻,什么地方具体有什么他也知之不详。

就如同现在,如果是在光放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最快的决定,将对自己的不利降到最少,可如今,他却是只能干瞪眼。

身后的人没了声息,老大夫却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窜,很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只能急得满头冷汗,眼主子不停乱转。

怎么才能将这人赶走呢?想了半晌,老大夫眼中忽的一亮,猛一拍脑袋。

真是笨蛋,他怎么忘了那个高人了?干什么?君凌睿正在思考解决方法,却冷不防被老大夫的动作惊动,当下不由沉喝一声。

老大夫吓得身子一颤,颤抖着声音回道:小人是忽然想到谁能就这位公子一时高兴,大人见……。

想到就想到吧,居然还这么啰嗦,君凌睿气急败坏之下,一掌拍在桌上打断了他的废话。

说。

是,是,在这镇子北边三里外的山上有座寺庙,庙里有一个会医术的老和尚,据说那人的医术十分精湛,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将人救活,如果公子的脚程够快,在这位受伤的公子还有气时到达那里,性命定然会无忧的。

老大夫战战兢兢的说着,隐隐中似乎感觉身后刮了一阵风,直冻得他打了哆嗦。

话说完后,老大夫就停住了,静静等着身后男人的动作,但过了良久,也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什么声音,不由缩头缩脑的悄悄向后看去,却见身后哪还有君凌睿的影子啊。

老大夫提着的心这才松开,气虚的一把扶住身边的桌子,擦一把满头的冷汗。

天哪,可吓死他了,这是什么人那,怎么立刻连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地上的还有未干的血迹,他还以为见鬼了呢。

不过,那和尚厉害是厉害,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偏偏那和尚根本不理那一套。

心情好了,你不让他医治,他也屁颠屁颠的上赶着给你治。

心情不好,你就是奉上万两黄金,他该不理照样不理会。

要是碰上个脾气暴躁拆寺庙的,他保准将你折腾的哭爹喊娘,死去活来,让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做梦都能被吓醒,恨不得赶紧见阎王投胎去。

良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老大夫立刻双手合十望着北方念了声佛语。

菩萨啊,弟子也是迫不得已,千万要护佑弟子不被牵连啊,到时候弟子定然多多奉上香油钱。

君凌睿抱着清月一路疾飞出小镇,很快便看到了那老大夫的所说的山峰,那山其实并不是很高,但却很陡,老大夫所说的寺庙就在山峰顶端。

看看怀中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君凌睿钢牙紧咬,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极致。

可千万要坚持啊,一定要坚持。

法镜寺的小沙弥见天色渐晚,想着应该也不会再有人上山了,便想关闭山门好早点休息。

可谁想,山门刚刚关了一半,就瞧见羊肠小路上有一道影子正迅速接近,刚想眯眼细瞧,那人却已经来到眼前。

这里可有个会医术的老和尚?君凌睿站定在小沙弥面门焦急的问着。

是……小沙弥点头,看了眼他怀中一身是血的清月,就要再说什么,可却被君凌睿直接打断。

他在什么地方?在寺庙后院,可……小沙弥说着一直后院,正要对君凌睿解释他家的师叔正在睡觉打扰不得。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回头就见刚才的那人影正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拐角处。

佛殿里,龙湛霖神情诚挚的跪在佛像的前方的蒲团上,手舀佛珠唇中念念有声。

而他身旁,有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也在念念有词,满脸的皱纹显示他经历岁月已经不少,诵出的语法与那男子重合落定,为这大殿里更添了几分庄严。

良久,佛音渐止,那老主持缓缓睁开了眼,慈眉善目的望着正对着佛像恭敬敬拜的男人,缓缓开口,既然那位女施主安然无恙,忘或不忘就是天定的命数,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在没见到她以前,弟子也曾这么想过,无论她记不记得弟子,只要她能安然,就算这一辈子再也见到她,弟子也毫无怨言,但……。

龙湛霖想起那双茫然的陌生的眼,苦涩一笑,道:但决定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弟子无法心平气和,甚至不能以平常心待之,弟子……放不下她。

世间缘法,存在便有它的道理,她不记得你,就说明你们的缘分不到,何必强求?老主持了无方丈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叫缘分不到?哪只他的话话音刚落,龙湛霖就跟被什么扎着了一般,声音突地尖锐了起来。

对于他的冲撞,了无却并无半分不悦,只是那么静静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

接触到了无住持的目光,龙湛霖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气势瞬间降了下来,但却依然固执的说道:与她相识,是我们的缘分,与她追逐许多年,也是我们的缘分。

就算她如今失去了记忆我们却依然能相遇,这更是我们的缘分。

可她不记得你,这就是你与她的无缘。

了无主持慈眉善目的说着。

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理由全部抵消。

我不管什么有缘无缘,就算无缘,弟子也会制造出一个缘,世间就那么一个她,要弟子放弃,不可能。

龙湛霖不想再讨论什么缘分问题,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以前因为龙浩天,他没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走。

如今,他却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只要能将她留住,他什么都愿意做。

就算她的记忆里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走进她的生活,记不记得以前又有什么关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了无主持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一件不好,太执着。

一个人如果对某件事太过执着,就很容易陷入的死胡同,这可不是他乐见的事情,只希望他能将心放宽一些吧。

彭……天煞的你奶奶,老衲不砸死你。

了无主持的叹息刚刚落下,一声咆哮突然从远处传来。

听到这声音,了无目光中的平静顿时消散,嗖的一下就从蒲团上消失不见。

这又是哪个混蛋惹到那狮子了?这寺庙啊,真经不住他折腾了。

龙湛霖刚刚跨出门槛,就听到了那声咆哮。

与了无不同的是,在听到那声咆哮之后,他不但没有着急反而平静了下来。

看着了无风一般从身边掠出去的背影,轻轻够了勾唇角,便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在这沉闷的寺庙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看那老头上蹿下跳。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竟然将这老头儿惹到这种程度,下场不堪设想啊。

彭、哐,轰……。

师弟,你快住手。

住什么手,你没看到这臭小子揍我啊,啊……你还敢还手?只要你肯救她,你打死我我也不还手,你要是还坚持不救,我就把着庙拆了。

拆就拆,老衲怕你啊。

施主,你消消火,赶紧住手。

他住手,我就住手。

师弟……师个屁啊,他住手老衲也不住手,今天削不死他,我法号倒过来念。

只要你肯救她,我就任你削,绝无二话。

救你娘啊,削死你也我也不救,你一死我就把她扔山谷里,让野狼啃老虎叼,死无全尸。

混蛋……啊、啊……,你敢抽我,看我不把你撕成肉片儿。

彭、哐,轰……。

别打了……还没来到后院,龙湛霖就听到了一阵混乱的声音,有了无的劝解声,有臭老头儿气急败坏的驳斥声,东西打碎墙体倒塌的轰鸣声,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暴怒的怒吼。

丫丫,听这样子似乎很热闹啊,不过,那陌生的声音听来,怎么好像有点儿熟呢?不过,能把臭老头儿惹到这种程度,也是那男人好本事。

激烈的打斗声,直把龙湛霖听得双眼放光,赶紧加快了脚步去看热闹。

我娘哎……一踏进院子,龙湛霖就被院子中景象给惊得直咋舌。

这哪儿还有半点儿院子的样子啊,跟废墟也差不多了,房屋倒塌,石块遍地都是,满院子的常青树被咋的东倒西歪。

废墟上,一个猪头男子跟个衣衫凌乱的光头和尚打得难解难分,了无主持就在上蹿下跳的不停劝架,可似乎,那两个大家的人都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地方,就是院中的一张石桌,只是那上面此时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

远远看去,那人身形似乎很纤细,个子应该不太高,胸口的血迹尤其多,看那胸口几乎没有动弹的程度,应该快没气了。

这应该就是那个男人要那臭老头儿救的人吧?不过,这臭老头儿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竟然遇上了个比他功力更高一筹的对手,想要舀下人家怕是不可能的了。

看一眼被男人打的连连后退的臭老头儿,龙湛霖幸灾乐祸的一笑,抬脚就朝石桌走去,能用的起功力如此至高的护卫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他到要看看是谁。

☆、第一百零五章生命转机脚步渐近,龙湛霖微微皱眉,将这人被放置在石桌的人,当时可能可能过于匆忙,那满头凌乱的发丝竟然将这人的面容竟然全给遮住了,虽然没能看清他的面容,但他却大概猜到这个人恐怕是失血过多,因为微微露出的下颚很是苍白,嘴唇也无半点血色。

倒霉哦,受这么重的伤,竟然也没人治。

龙湛霖来到石桌前,静静盯着呼吸接近于无的清月犹豫了一下,顿时失去了探索的兴趣。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因为遭遇不测而没命,他就是想救也救不过来。

更何况,他一不是大夫,二不是慈悲为怀的和尚,三不是法力无边的菩萨。

最重要的是,看她的已经快断气的呼吸,这人明显已经命悬一线的人,就算他出手,也没把握可以救活。

更何况,像这种身份特殊的人,来头定然不简单。

他若不知道是谁还好说,就算不出手相救,谁也说不出什么。

但若一旦知道了是谁,他若还袖手旁观的话,就很可能会被人恨上。

虽然这世间恨他的人已经不少,他也不见得会怕什么,但总归有些麻烦不是?倒不如直接不管得了,到时候被人质问起来,他也理由狡辩不是,因为他跟本不知道这人是谁嘛。

想到这里,龙湛霖想撩开盖住那张脸的发丝的动作声势止住,一回身便直接倚在石桌上,兴趣盎然的看着那两个依然在废墟上的打斗的人。

老和尚的功力明显不如那猪头男人,但猪头男人似乎还存了点儿让步,所以想马上舀下臭和尚也不可能,而了然此时正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严重损失了他道貌岸然的严肃形象。

初时,龙湛霖看着这一幕还觉得挺有趣,毕竟难得能看到臭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嘛,但看得时间久了视力也有些疲累,轻轻眨眼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桌上的人,也算是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

嗯,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该咽气了。

看着清月胸前起伏的程度越加细微,龙湛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着眼中又添了些许狐疑,只因这隐约露着发丝外面的下额,似乎有些熟悉。

彭……就在他盯着已经快没气的清月下颚发愣的时候,一道罡风突然由远及近袭来,随着一道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那罡风也正好刮开了盖住清月面容发丝,龙湛霖的眼睛瞬间瞪大。

这……看着这张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龙湛霖只觉得浑身血脉瞬间冻住,双手迅速伸出,一手探向她的鼻息间,另一手迅速摸上她的脉门。

呼吸细微,血脉流动正在渐停,这已经死亡之兆。

天,为什么会这样。

要是初受伤的时候,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将他救醒,可现在……一察觉到死脉迹象,龙湛霖的心不由跳乱了节奏,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他若慌了,她就没救了。

可不管他怎么尽力让自己冷静,都无法如愿平静下来。

关己则乱,他做不到平常心,更何况还是这个比他性命更加重要的人?哇呀呀……,你敢踹我?就在龙湛霖怎么也无法平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咆哮突然响起,猛的抬头,就见臭老头儿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冲着那猪头男人大吼。

看到那老和尚,龙湛霖眼中一亮,立刻大吼一声:老头儿,给我三生丹。

老和尚被君凌睿踹个狗爬心里憋火的要冲上去揍人,哪有空理会龙湛霖啊,所以就算听到了龙湛霖的话,他也权当没听到,双腿一蹦三尺高就向君凌睿再次冲去。

龙湛霖可不管那些,一个闪身挡住老和尚的去路,着急的说道:给我三生丹。

要三生丹干嘛?被拦住去路,老和尚那个窝火啊,可他也看出自己这徒弟似乎有些急,不由狐疑看他一眼。

这里的伤者可就那么一个人,他该不会是……救人。

龙湛霖毫不犹豫的说道。

救人?听到他的话,老和尚瞪大眼声调顿时拔高,看一眼石桌上的人,然后断然拒绝:没有。

他刚被人踹了一脚啊,这臭小子还跟他要丹药救人?难道他欠踹啊。

虽然那个踹人的不是这臭小子,但吃药的却是那个踹他的人带来的人不是?给不给?龙湛霖一瞪眼,眼中满是血光。

再耽误下去,她可就真没救了,这样的结果他接受不了。

不给。

老和尚也犯驴脾气了,一梗脖子一瞪眼,说不给就不给。

君凌睿此时也认出了龙湛霖,特别是在听到龙湛霖的话后,心头稍稍一松。

刚才他也急了,害怕在跟着老和尚纠缠下去,会耽误了救人的良机,这才气急的踹了那老和一脚。

可踹了之后,他也有担心,担心这老和尚恼羞成怒之下,不会管清月了。

但当看到龙湛霖时,他忽然松了口气。

虽然他看这家伙的不顺眼,但在飘摇阁的那一幕他却记忆犹新,虽然他不知道这人跟清月是什么关系,但他却能看得出来,这人是在乎清月的。

既然在乎,他就不会让这和尚见死不救。

君凌睿目光复杂的看了两个正在斗鸡眼的人,便快步来到了清月身边,心情凝重的探着她的脉门。

还好,还好,她还有气。

探到她脉象的刹那,君凌睿立刻轻呼出一口气,手掌对上她掌心轻轻往里面送着内气,只希望她能多坚持一会儿。

那边,龙湛霖见老和尚如此冥顽不灵,气急的黑了脸,阴测测的一咬牙:那你可怪我不客气。

哼哼,我怕你啊。

老和尚双手一掐腰,恶狠狠的喷他一脸口水。

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徒弟,竟然敢对师傅大小声,真气死他了。

龙湛霖擦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冷冷看他一眼连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就走。

与其花时间跟他斗嘴,还不如来个有效的行动。

老和尚见龙湛霖走了,立刻掐着腰得的冲他的背影得意的哈哈两声,这才转身看向君凌睿所在的地方,但转过身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了人影,目光迅速搜寻这才发先臭小子正在那里给那生死不明的人输着内气。

臭小子,你以为输个内气他就能活了吗?我告诉你,他活不久了,不出半柱香他一定着断气的,哈哈,让你踹我,死了活该。

看到君凌睿的动作,老和尚幸灾乐祸的颤颤身子。

混蛋个奶奶,让你踹老子,老子不是你对手,还不能气死你?听到这挑衅的话,君凌睿绷紧的心弦差点断裂,冷眼扫过一脸得意的老和尚,浓烈的杀气骤然爆发。

死和尚,见死不救不说,竟然还敢咒她,要是她真死了,他一定让这死和尚陪葬。

老和尚对上他杀气凛凛的眼神,心头不由一颤,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下意识的连忙倒退两步。

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可没怕什么,可偏偏这臭小子的眼神就让他莫名的惊惧。

就在老和尚满脸防备的倒退时,小院忽然轰的一阵巨响,老和尚猛的抬头,就见倒塌的废墟后方地面陷下去一个大坑,而大坑边缘,正站了沉着一张脸的龙湛霖。

啊……,作死啊你。

一看到这情况,老和尚老脸顿时鸀了,也顾不得君凌睿了,哇哇大叫就向龙湛霖冲去。

那底下可全都是他的宝贝啊,这臭小子竟然敢给他毁了。

三生丹。

龙湛霖看着急吼吼冲过来的老和尚,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

毁了我宝贝,还想要三生丹?没有,有也不给。

老和尚一冲到那坍塌的巨坑边,就听到龙湛霖这一句话,当下就急红了眼。

这坑坍塌下去,他的宝贝还不全砸碎了?哎呦,可要他的老命了。

见他底气还这么硬,龙湛霖也不废话,大手一扬一样东西从他手里嗖的就飞进了大坑,又一声爆炸轰的响起,震得地面抖动的同时,大坑又扩大了几倍。

混小子,你找死啊。

看着这突然扩大了几倍大坑,老和尚心疼的胡子不停颤抖,指着龙湛霖就骂了起来。

而龙湛霖听着他咒骂却是无动于衷,一扬手那大坑顿时又轰的一阵巨响,扩大了许多倍的同时,也往地下深陷了几倍,大坑立刻成了盆地。

看着那大坑,老和尚是欲哭不累,颤着手指指着龙湛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城阳镇外三十里。

就在老和尚气得脸色铁青的时候,龙湛霖忽然说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地名。

老和尚听到那地名,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手也不颤了,瞪大老眼不敢置信看的看着这个弟子。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渀佛嫌他还不够吃惊似的,那边龙湛霖看到他反应,勾唇一笑又再次开了口。

风幽谷第八洞,紫龙河上游二百米处的大树,第九峰悬崖壁百米处……龙湛霖每说出一个地名,老和尚就抽一口气,到最后,那张老脸缺氧缺的一片铁青,瞬间没了刚才生龙活虎般气势。

当然,还有其他地方若干,想必不用我一一细数您心里也清楚。

您说弟子不孝也好,欺师灭祖也罢,弟子只想告诉您,弟子要她活,她死了,您藏在那些地方的东西,我会全部毁了,一——个——不——剩。

龙湛霖一字一句的陈述着,脸上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臭小子,你威胁我。

老和尚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咬牙切齿。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师傅,您知道弟子一向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的,对吧?龙湛霖淡淡的说道,声音格外的温和,但却被老和尚听得差点哭出来。

天……尽管嚎,她现在已经快没气了,再过半柱香,有三生丹她怕是也活不过来了,到时候您那些宝贝肯定会给她陪葬的,一个不少。

老和尚双手一张,就装模作样的要仰天长吼,哭诉这不肖弟子的可恶。

可他刚刚开口,就被龙湛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干嚎憋在喉间,老和尚憋得胸口发疼,狠狠的看向龙湛霖,却看到他只是淡淡的一挑眉,那威胁的架势绝无二话。

……,好。

看到这里,老和尚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忽的闷哼一声,扭头就愤愤的直奔清月而去。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大逆不道徒弟呢?这简直是要逼死他嘛。

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样?这小子的张狂可是青出于蓝,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是肯定会做到的。

那可是他藏了半辈子的宝贝啊,因为那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给毁了,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呢。

君凌睿当然也听到了那边的情况,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清月的手,用内力缓缓温养着她的血脉,只希望能让她走的慢一点,能等到龙湛霖说服老和尚的那一刻。

而如今等到了,他心里却依然没底,已经快要没气的人,真的还能救活吗?可不管能不能,他都希望这个结果是,能。

滚滚滚……老和尚一来到这里,就恶狠狠的推开了君凌睿,然后一把搭上的清月的脉门,气呼呼的诊起了脉。

君凌睿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但却什么都没说,脚步一挪退到旁边,紧张的看着他。

这老和尚能来救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麻烦。

察觉到手下脉象良久才跳动那么一下,而且细微的好像跳完那一下之后立刻就会断掉一般。

老和尚气得咒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翠玉瓶子迟疑不舍了半晌,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打开,从里面到处最后一粒药硬塞进了清月的嘴里,然后两只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拉起,抬手就狠狠在她身后一拍,霎时,清月没有吞咽的动作,那药丸也已经滑下她的喉间。

君凌睿看着他那粗鲁的动作,很想给他一巴掌,但却只能硬生生忍住,只希望他赶紧救人就行。

一切做完之后,老和尚又将清月放平,再次探向她的脉门,细细感觉。

感觉到那脉象渐起,老和尚轻轻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忍不住轻‘咦’一声,那微松的神色,再次紧绷起来。

君凌睿见状不由提起了心,而旁边紧跟过来龙湛霖见状,却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探向清月的另一只手脉门,半晌,也是一声震惊的‘咦?’。

☆、第一百零六章醒来怎么了?看着两人怪异的神色,龙湛霖一旁捏了把冷汗。

该不会是没救了吧?正在把脉的一老不少听到他的询问,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形象极其惨烈的男人,又十分默契的同时低头继续专心的诊脉,细细感觉指下脉搏的每一丝动态,试图从中找出点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一幕持续了良久,两人才又抬头与对方对视一眼,说起了让君凌睿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解不解?老和尚难得神情郑重的问着龙湛霖,老脸上哪还有半点不耐烦的影子,眉头深锁,似乎被什么难题难住了。

还需要问吗?龙湛霖不答反问,其中答案老和尚却是心中明了。

这就是要解啊。

呃……,可是,很难解哎。

老和尚烦恼的摸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愁苦。

研究解药很费时间哎,更何况,他现在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

难解也要解啊,您不会袖手旁观吧?龙湛霖望着他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只把人笑的不由心中发毛。

……老和尚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但他却知道,只要这小子露出这种笑容,就觉没什么好事,索性也不再说那些推托的废话,很豪气的一拍胸膛:废话,你当谁都像你小子一样分不清里外亲疏吗?除了见天的跟我作对,你还会什么?也不想想老头子我还有几年的活头。

你们再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两人的话,君凌睿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由再次几声询问。

急什么?急什么?急什么?赶着投胎啊你。

一听君凌睿声音,老和尚说满肚子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们师徒二人一向合作无间,从来都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合伙欺负别人,什么时候窝里反过?可今天,那混小子不但窝里反,还对他倒戈相向,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简直气煞他也。

都怪着臭男人,不就是受个伤嘛,死就死了,没事来挑拨他们师徒关系做什么?看着老和尚急赤白脸的样子,龙湛霖还算有风度拍拍君凌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也没什么大问题,也难得你能对她如此忠心,辛苦了。

那口气连点敷衍都没有,完全把他当成了清月的随从。

毕竟君凌睿形象与在飘摇阁时候的形象相差太多,更何况,现在君凌睿的脸也太过惨不忍睹,龙湛霖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猪头就是那天晚上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废什么话,赶紧将她抱到偏殿,再不处理伤口,不好容易拉回来的这口气又该没了,这可是最后一颗三生丹,她要是没气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老和尚不耐烦的打断龙湛霖的话,对这踹了自己一脚的男人没有半点好感。

毕竟要不是因为他带来的这个人,他这宝贝徒弟打死也不可能反水。

君凌睿却不在乎老和尚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清月没事,他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他也不会少一块肉。

君凌睿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暂时性失明,完全无视张牙舞爪的老和尚,弯腰就打算就抱起清月。

还是我来吧,老头儿,把你止血药和疗伤药贡献些出来。

君凌睿的手还没碰到清月,就被龙湛霖抢先一步将清月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吩咐老和尚要做的事。

见他抱起人就走,君凌睿的大手不禁攥得嘎巴巴直响,很想将人给抢回来,但却只能忍下。

今时不同往日,她的生命正处在危险中,能救她的就只有这所谓的师徒二人。

所以,他也不管什么吃甘心不甘心了,只要能将她救活就成毕竟,谁让他自己不会医术呢?看着一前一后迅速离开的两人,老和尚哼哼一声,心不甘情愿的走进废墟,认真回想自己的伤药是放在哪个角落了。

而了无主持见事情已经平息,则是立刻松一口气,闭眼连念好几声佛语。

感谢上天眷顾,这寺庙总算是保住了。

我说你又嘟囔什么啊,天天跟神经病似的,不烦啊?听到了无那嗡嗡的佛语,老和尚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满脸黑线的说道:有时间念这些没用的东成西,哪比得上干点儿正事?当然,他所说的正事,就是扒废墟找东西。

师弟,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就算想帮恐怕也只能帮倒忙,我还是让小沙弥去多烧点热水,以备处理伤口时的不时之需。

一听到老和尚的话,了无立刻好像被什么拧了一把似的,脊背瞬间挺直,面色严肃的打个哈哈,便逃之夭夭。

今天这寺院差点就因他而毁,没撵他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让他帮着挖废墟?做他的大头梦吧。

再说,谁不知道这家伙放东西一向乱七八糟,连他自己都闹不清楚那些东西是怎么分类的,一不小心碰到毒药,倒霉可是他自己。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看到了无逃掉的背影,老和尚小声的咕哝一句,便找准自己的房间的废墟处,开始掀房梁搬石头。

总归差不多是在这里了,应该会在这里找到的。

偏殿中,龙湛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正要回头吩咐人烧点热水来,却冷不防与紧跟过来君凌睿差点撞上,当下不悦的皱了皱眉开始撵人:你到外面等着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不适合参与。

那轰人的口气,完全把君凌睿当成了下人。

我答应过主子,生死不离身侧。

君凌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那斩钉截铁的架势,似乎是死也死在清月身边。

他怎么会不知道龙湛霖的心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清月的身体。

可同样的,他也不愿意别碰触她的身体啊,要不是别无选择,怎么着他也不会让这男人来处理伤口。

所以,他不亲眼盯着怎么可能放心?一句‘生死不离身侧’把龙湛霖堵得心口一滞,看他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探究,却见他光明磊落的站在那里任自己打量,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反而还满目防备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会对清月不利一般。

看到这里,龙湛霖不由为难起来。

若她是女子也就罢了,清月同样是女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可他是男人的呀,虽说他长的是难看点儿,但毕竟性别不同好吧?不过,这男人是不是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女子啊,毕竟从他见到清月以来,她就是男装打扮,可能这个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清月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龙湛霖有些为难了,认真思索着该如何清月的性别告诉他。

主子临昏迷之前曾嘱咐过,在她没有清醒之前我不能离开她身边,以防‘不轨’之人接近,要是阁下没有把握处理这伤口,不妨让那老和尚处理,毕竟您太年轻,在下有些不放心。

就在龙湛霖迟疑的时候,君凌睿又缓缓开口,眸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其实,在龙湛霖思考撵人的同时,他也在思考怎么把龙湛霖撵出去,毕竟那大夫说,那个能将只有一口气救活的人是老和尚。

再一个,老和尚毕竟是出家之人,虽然碰触女子于理不合,但事急从权,总比让这个明显对清月有意思的男人处理的好。

他的话一说完,龙湛霖就黑了脸,闷不吭声的看了眼昏迷不的人,再看看眼前一脸坚决的猪头男。

这女人换了身体怎么脑子也换了吗?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选了这么个不知变通的木头在身边?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依这男人与那臭老头的对峙的情况来看,这人的武功绝不再自己之下,真要想强势的让人轰出去根本不可能,还只会拖延清月的治疗时间,这对已经命悬一线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臭老头儿看到她的肌肤,那样他心里一辈子都会有疙瘩的。

人年轻医术未必就不好,满脸胡子的老头子,医术也未必就是绝佳。

龙湛霖沉声说着,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解着清月的衣衫。

君凌睿见状大手忽的动了动,很想把人给拽开,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跟那个老和尚是一路的,万一自己把他撵走了,老和尚也不管了怎么办?所以,为了能尽快将她救活,他只能暂时忍耐。

当龙湛霖看到她的胸口的伤口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个混蛋对她下的手?太狠了吧?这要是再近那么一点点,她早就香消玉殒了,哪还能撑到现在?不过也幸亏有人给她上过止血药,要不然同样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

看着早已与鲜血浑成一团的药粉,龙湛霖脸色难看的看了眼身边猪头男人,这应该是他上的药吧?但此时却不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连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伤口上。

很快,小沙弥将热水送来了,顺便还带了一大堆的干净白布。

为了以防他人看到清月的情况,君凌睿直接就给龙湛霖打起了下手。

需要什么让人送到门口他亲自接过来,然后就让人在门外等,谁也不让进。

就连好不容易找到伤药送来的老和尚,也被他一把将药夺过来,然后‘彭’的一声关门落锁,把他关在了门外。

笑话,有一个男人看了她,他已经很恼火了,难不成还让这老秃驴看?老和尚看着面前差点夹到鼻子门,差点七窍生烟。

本想硬闯,可又被龙湛霖那一声‘城外三十里’给截住,当时把他气得啊。

好歹他也是这里主人好吧?哪有人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可偏偏他就是吃那一套,龙湛霖那一声‘城外三十里’比什么管用,让他不但没再想硬闯进去,反而还心甘情愿的在外面当起了小工。

漆黑的山林中,一抹黑影静静的站在一处溪水边,出神的望着在夜色中潺潺流淌的溪水,一站便是大半夜。

他的脑海中全是今天被他刺杀那个人影子,特别是那眼神,有些震惊,有些绝望,还有那说不尽的不解与痛苦,更重要的是……那双眼很是熟悉。

他认识以前的自己吗?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目光看自己?那他是不是知道以前的自己姓甚名谁?他是谁?自己,又是谁?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不停盘旋,让他的头顿时如同被万蚁啃食一般。

痛,痛、痛……又来了,这感觉又来了。

男人猛的捂住了头,疼的他全身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却只能咬牙死忍。

为什么他一想回忆自己是谁就会有这种感觉。

够了,他受够了。

啊……良久,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那痛,撕扯着满头的发丝就嘶吼着冲进了寒澈骨缝的溪水中,就如同一头承受痛苦的困兽。

与此同时,一抹白影坐在寺庙的某个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房门再次打开,一盆血水被送出来又一盆热水端进去,伸手拂了拂了依然毫无感觉的心口,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她伤的那么重吗?竟然到现在还未苏醒。

大殿内,龙湛霖已经将清月的伤口处理好,将棉被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这才擦了把满头的细汗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幸好,幸好。

现在你该知道,我对她没有恶意了吧?一切完成之后,龙湛霖这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君凌睿。

谢谢。

君凌睿难得和气的对他一笑,虽然那猪头形象在颤抖的烛火下有些狰狞,但不难听出那是发自内心。

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听到他的道谢,龙湛霖的眉头不着痕迹的挑了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男人道谢的口气好像是以家人身份来说的,听起来很是不顺耳。

医者仁心,在下蘀她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刚才,竟然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海涵。

君凌睿说着对龙湛霖行了个礼,直把龙湛霖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那嚣张的很,现在怎么突然就恭敬有礼了?难道,就因为自己救了清月?还是,他看到清月已经安然,想赶他走果然,这个想法刚刚划过脑海,那边君凌睿就再次开了口。

夜已渐深,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这里有在下照看就行了,诊金在下明日定然会送上。

君凌睿不温不火的说着。

呵,这是变相的赶他走啊,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与他心爱的女子同处一室,就算主仆也不行。

虽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但她伤势这么重,谁也难料会不会有其他情况发生,在下是大夫,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必须看着人醒过来才行,要是阁下觉得累了,倒是可以先下去休息。

龙湛霖的微笑着说道,那意思是,今晚我是在这里待定了,你愿意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君凌睿怎么不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略一思考觉得也对,她小命刚刚被救回,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其他症状,于是便对他一点头。

怎么好意思让您独自在这儿守着?在下还是留下的好,若是真有个万一,多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好些的。

君凌睿说完便对龙湛霖一笑,径自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守着清月身边,打定了注意不会走。

而龙湛霖看到这一幕,却是好笑的摇头,随意找了个位置的便靠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房间内,顿时一片寂静,除了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就只剩了几人各不相同的细微呼吸声。

下半夜,君凌睿见清月的呼吸已经渐渐恢复,心里的高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她应该是的度过最危险的时候了吧。

心情一松,他顿觉有些疲累,可他不敢睡,只好一手紧握着她得手,稍稍闭目养神。

然而,就在他合眼的不久,清月眼皮轻轻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了开来,眸中一片死寂。

☆、第一百零七章你你走,或我走房中血腥的味道还未散尽,再加上被火盆烘高的温度,顿时让多了些窒闷的的气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清月静静望着头顶的房梁,眼中毫无神采,伤口在隐隐痛,可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与此同时,躺在房顶吹了一夜寒风的明无忧也猛的坐起,扶着刚刚痛了一下心房,轻轻的笑了。

她……醒了。

一个闪身跃下房顶,悄无声息点破窗纸向里面看去。

房内光线不不明,两个男人,一个趴在桌上,另一个倚在床侧全都合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唯独那躺在床上的人,眼睛正静静的头顶上方,定定的一动不动。

有生以来,清月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却又无人诉说。

她是为了家人才不惜千辛万苦回来的,可她的家人呢?死的死,没死竟然……想到这里,清月心头不由一痛,连带的也让门外偷窥的男人的心脏也疼了一下。

大哥可是楚家长子啊,龙浩天与他可是灭族之仇,他怎么能为自己的仇人卖命?不对,这事情些不对。

想起楚凌云在刺杀自己成功时的目光,清月脑中忽的一个机灵。

那张脸是大哥的脸,可那眼神却不是大哥该有的眼神。

大哥性格耿直但却不迂腐,他经历过沙场,面对敌人时更是杀伐果断,目光更是如鹰般锐利。

可那个人目光中却没有那些,那个人身上虽然有杀气,但目光却是静如死潭,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情绪的木偶,如同那些死士。

唯一情绪,就只是在她痛苦望着他时,那波动却一个如同孩童般的茫然。

那张脸是大哥的没错,可那眼神绝不该属于一个正常人,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可能吃下了傀儡丹。

她记得,龙浩天曾经让她制作过一种可以让人变成傀儡的毒药。

不管那人以前经历过什么,吃下那种药再睡一觉便会全部忘记,不知道姓甚名谁,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朋友,只记得自己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对其唯命是从。

如醍醐灌顶,清月猛的坐起扯痛伤口的同时,也让她的神智清明起来,眸中充满了杀意。

龙浩天,你好狠?怎么了。

担忧的声音轻轻响起,瞬间打断了清月的思绪,回眸,就见一个满脸担心的猪头,正灼灼的看着自己。

于此同时另一个趴在桌边的男人也猛的睁开了眼,回头朝床侧看去。

真难看。

看着面前这个明晃晃的猪头,清月瞬间调整好了情绪,对轻轻一笑,并没有看到趴在桌上的另一个人也瞬间醒来,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在昏迷的前夕,她最后感觉到的就是他温暖的怀抱。

没想到,现在一醒来,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刚才好满是寒冰的心添了些温暖。

他一直在守着她吗?听到她的话君凌睿微微一愣,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傻笑着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可还会疼?其实刚才她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睁开了眼了,只是看她一直在思索什么便没打扰她,直到见她震惊猛坐起然后吃痛的闷哼,这才忍不住担心的开口,就怕她真的扯到了刚刚处理好的伤口。

清月感觉一下自己伤势,发觉一切都还好,于是浅笑着摇摇头有点儿疼,但也没什么大碍,谢谢你。

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说道这个,君凌睿就郁闷。

要是他也会担心医术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让那死男人碰触她的身体。

不,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

清月低眸浅笑,她很清楚自己当时伤的有多重,伤口要是不能及时处理,恐怕早就死翘翘了,哪还能再次睁开眼?就凭他当时抱着自己求医的那份儿心,他也足以担得起这份儿谢。

乍然看到她低眸浅笑的样子,君凌睿有些看呆,然后也是温柔的勾唇浅笑。

虽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不的不说,她笑起来真美。

从认识她以来,他见过她太多的笑,无奈淡笑、得逞的奸笑、或充满敌意的冷笑,但唯独没有想此刻般发自内心的笑。

见两人相对浅笑,那边龙湛霖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简直气煞他也。

清月被这突然的声响惊了一跳,目光绕过君凌睿看向他背后,脸上难得的笑容立刻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这厮怎么在这儿?她的脸色不好看,君凌睿同样也不好看,虽然龙湛霖救了她没错,但他真心想揍这男人一顿。

见两个原本还在傻笑的人,一看到自己就是这幅脸色,龙湛霖七窍生烟。

这就是他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龙湛霖一向是己所不欲必施于人的性子,别人不让他好受,他当然也不会让别人好受,当下一呲牙一咧嘴,挂着招牌阴森笑容朝两人走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没把功劳全揽过去,小……东西,为了救你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还得罪了师傅,说吧,要怎么感谢我?他一向叫清月‘小月儿’惯了,虽然现在换了一张脸,但往日那顺口的‘小月儿’又差点儿溜出来,幸亏他反应的快,这才临时改了个词儿。

听到龙湛霖那一声‘小东西’君凌睿莫名的就起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怎么就有些别扭。

瞪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清月心中咯噔一下,低眸看看自己身上并未换掉的血衣,猛的看向君凌睿。

龙湛霖救她?不是他请的大夫吗?你伤的太重,那些大夫都术束手无策,那个大夫说这山上有个老和尚医术精湛,这人好像是那老和尚的徒弟。

君凌睿简单明了的说道,并未把老和尚不肯相救,两人大打一场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他也希望是大夫或是那老和尚救的人,可事实就是龙湛霖救的人。

谢谢。

听完他的话,清月对他轻轻一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君凌睿没说,但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必定有曲折。

与龙湛霖相斗多年,她有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老和尚是谁?那臭老头性子暴躁,阴晴不定,与龙湛霖这怪胎不相上下,当时他抱着自己跑来相求,肯定没少被为难,要不然也不可能换成龙湛霖出手不是?龙湛霖见她依然不理会自己,满肚子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说到这里了,这女人竟然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对那男人笑的那么欠扁。

她是真欠揍了是吧?龙湛霖真想扒开这女子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怎么换了付身体,连人都变笨了?可他想归想,又怎么舍得真这样对她?当下蹬蹬几步来到两人面前,气呼呼的一指自己的鼻子看清楚,救你的人在这儿,你该谢的人也是我,我,知道吗?我当然知道,可我又没求你,既然这么不乐意,你可以不救啊。

清月淡淡的说道,语气异常生冷。

救她?他以为她稀罕吗?姓龙的杀了她一族,她没把帐算到他头上已经算不错了,没错,他是出手救了她,可她又是因为谁而受的伤,怎么算都是他姓龙的欠她的吧。

其实清月心里明白,楚家的事儿与龙湛霖无关,可面对这个人她就想起龙浩天,怎么也无法以平常心待之。

特别是经过这一场刺杀,她看到他就恨不得上去砍两刀一些心头之恨,还感谢?你……,忘恩负义。

龙湛霖怎么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她的态度可能恶劣些,但对陌生人一向都是温和有礼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就如同她刚才对那个猪头男人一样。

以前的她对自己恶劣是他自找,现在的他跟她应该算是陌生人吧,她怎么对自己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世间忘恩负义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人,你家里就没有忘恩负义的人?清月冷冷的说道,眼中满是嘲讽。

楚家人一心一意的辅佐龙浩天,得到的是什么下场?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吧?龙湛霖被她那眼神看得身体一僵,立刻想起龙浩天的杀害楚家的事情,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毕竟是姓龙的人欠了她的。

可这关他什么事啊?他冤啊,可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吧,毕竟男女有别,我就不留你了,要是你觉得这里是你的地盘,该走的是我,我也可以立刻走。

看着他那铁青的脸,清月也知道他冤枉,可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面对他。

她走?她才醒过来啊,要是现在走还不要了她的命?龙湛霖气得哟,可他能怎么办?只能恶狠狠瞪了眼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君猪头,只能转身往外走。

可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了,他要是还留在这儿,这女人保证立马翻身下床,连夜下山。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门外忽的一声轻响,龙湛霖闻声脸色一愣,脚下一动就飞扑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题外话------悲催啊,原本字数到四千了,可是却是在后台写的,一个不小心不知碰哪儿,嗖一下字没了,气得我都快可以点炮仗了,丫丫的,以后再不后台写了。

☆、八第一百零八章门外的明无忧听到清月赶人,不由呲牙一乐,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儿。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被待见了呢,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不受待见。

当下,当下心花怒放,兴致勃勃的将眼睛往那纸洞凑得更近,真恨不能变成个苍蝇飞进去,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子,还想怎么继续耍赖。

然而,就在他越凑越近的时候,却没想到那男人竟连屁都没放一个,听话的转头就走。

做贼心虚啊,明无忧只能赶紧一猫腰打算悄无声息的土遁。

可谁想,里面的那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刚刚一动就感觉一道厉风从里面迅速向他接近,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蹬,就直飞了出去。

偷窥啊,这样的丢脸的事被人逮住多不好,有损名声啊。

他也不想想,他现在哪还有什么名声,就只剩下臭名了。

就在他飞离门口的刹那,门板‘彭’的一声巨响,就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人影嗖的从里面飞出,于此同时一样东西也同时从龙湛霖的手中飞出,一下子砸中了正想逃跑的那白影。

兔崽子,啊……。

龙湛霖一声气势汹汹的恶吼还没完成,惨叫就突如其来的响起,直把刚刚闭上眼的听得清月心头一颤,猛的睁眼看去,只见大门已经四分五裂,院内响起激烈的打斗声。

我去看看。

听到外面动静,君凌睿安抚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便步履从容的朝门口走去,那样子似乎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点也不意外。

龙湛霖是什么脾气,清月心中早已知道,所以在初听到那门板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心头蓦然传来的那一次剧烈心跳,以及那一声惨叫。

她静静望着君凌睿离去背影,低眸沉思。

她如今刚刚醒来,无论是气息还是心跳都很微弱。

所以,她很确定,剧烈心跳绝不属于自己。

而能让她有此感觉的只有一个人,明无忧。

君凌睿望着院中那一抹正在与龙湛霖打斗的白影,不由危险的眯起了眼。

这家伙是贼心不死啊,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只是,他是怎么发现他们在这儿的?关门,冷。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清月虚弱的声音。

君凌睿回头,就见她静静的看着自己,那脸色苍白如雪,这才意识到冰冷的夜风正在往屋子里灌。

可是这门已经被踹烂了,要怎么关?这混蛋是存心折腾清月是不是?他踹什么不好非要踹门,不知道她现在受伤受不得风啊。

君凌睿狠狠剜了眼正在与明无忧打斗的龙湛霖,迅速将房中衣柜搬来挡住门口,感觉寒风明显不再往房间里灌,这才稍稍放了了心,拍拍手转身,却又被清月的动作下了一跳。

你……见她艰难往身上套着衣服,君凌睿不由急了,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些。

可一个字刚刚开口,却见她竖着指头对自己‘嘘’了一声,当下连忙闭嘴紧走来到她身边,压低着嗓音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离开这里。

清月小声的说道。

可是你的伤……君凌睿正要反对,却被清月再次打断。

你忘了我是做么的了吗?这点伤,我自己能处理。

清月定定的说着,见他还在迟疑,于是眼睛意有所指的瞧瞧外面:你不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会很麻烦?对于她第一句话,君凌睿十分不赞同,医不自医,这句话他还是懂的,但对她后面的那一句话,他却是很赞同。

是啊,外面那两个男人都很麻烦,但……。

目光转到她衣衫上的血迹,又坚决的摇头。

不行,你才醒过来经不起折腾,万一崩裂了伤口怎么办?麻烦就麻烦吧,总比丢了她的小命的好。

没事,就这点儿小伤,我还瞧不在眼里。

清月无所谓的一笑,抬手就继续穿起了衣服,但顾及着伤口,动作还是慢了点儿。

说实话,她的医术或许不如龙湛霖,但这疗伤的药却并不比他的差,就这点儿伤,只要处理好了伤口,她用心调理个几天也就能下床了。

所以,现在有没有龙湛霖都没什么差别。

君凌睿被她那无所谓的语气给气的黑了脸,有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人吗?还这点儿‘小伤’,这伤口小吗?你要是不愿意走,也可以留下,但我,必须走。

清月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但目光执着。

要不是明无忧到来,或许她还真会呆在这里疗伤,直到好的差不多了再走,毕竟龙湛霖难缠归难缠却还算识大体。

但明无忧不行,这人太过乖戾,她不过是不小心踩过他一脚,他就能要她的命,还扬言要整个苏家陪葬。

再加上苏家将神机山庄打击的那么狠,现在要是让他逮到,还不马上把她大卸八块?而她现在的情况,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要不然,一个弄不好丢了小命,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对着这双固执的眸子,君凌睿脑仁一阵发疼,她现在才刚刚醒来啊,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可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他太了解这女人有多死心眼儿了,再加上外面那两人……算了,既然她执意要走,那就走吧,最多他尽量护着她一些就是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跑到紫芒国,只是为了要远远的避开明无忧这个祸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到了别国还能惹出这天大的麻烦。

她惹得可是一国之君啊,这就是与整个国家作对,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

她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呢?虽然他能感觉到这其中必有隐情,可怎么着也不能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不行,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这次事情过后,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她拐回去光放国去,没事在别人国家里捣什么乱?光放国多好,有他在,有苏家那一家子浑人在,看谁有那胆子动她。

打定了注意,君凌睿心里那点儿不悦也消散些许,见她正颤着手系着衣带,于是一把抢过她手中衣带,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帮着她穿衣。

清月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动作,不由大囧。

不管她现在什么穿着,好歹她也是个女子啊,有这么大咧咧为女子穿衣服的吗?可是还没等她拒绝,他的大手已经环过自己的腰,帮她系起了腰带。

感觉他宽厚的胸怀,清月下意识的向后一扬身子,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喷在两人之间,瞬间烫红了她的脸。

看到她后仰的动作,君凌睿系腰带的手不由一顿,继而继续自己任务,只是不悦的咕哝一句毛病。

清月听得脸色讪讪,拒绝的话也噎在了喉间。

好在,这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要不然,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你怎么了?一切完成之后,君凌睿这才看到她通红的脸,当下立刻又担心起来。

刚才那脸还那么苍白,现在就这么红了,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这么想着,大手立刻就抚上了她的额头,果然,那温度很高。

清月感觉到他抚在额头上的大手,小脸不由更红了,一把舀下他的大手,就要下床。

还是别走了吧,你都发烧了。

君凌睿握了握掌心滚烫的温度,忍不住皱眉劝道。

什么发烧啊,她的被……囧的好不好?但这句话清月怎么可能说出口,只能低头涨红着脸说了句我有退烧药。

便抬脚抬脚绕过他,走向后窗。

君凌睿见状也毫无办法,但当看她那身不算太厚的衣服时,连忙抓过床上眸子追了过去。

清月刚刚打开窗户,一床棉被就兜头而下将她罩在其中,心惊的刹那下意识的要就开棉被,却忽然听到君凌睿那压低的嗓音透过棉被传了过来。

想走就听我的,要不然谁也别走。

清月被盖在棉被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听那语气但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冷硬如石。

嗯。

清月没办法,只能在棉被中闷闷的点头。

这男人也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她敢保证,只要自己一摇头,他肯定会让她走不成。

不过刚刚点头,清月就感觉身子忽的一悬就被人抱在怀中,悬空的感觉吓得她身体一僵,差点惊叫出声。

别怕,我抱你离开。

一声隐含笑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接着就有风声的开始呼啸,似乎两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笑,笑个毛啊。

清月在棉被中不停的撇撇嘴,接着不由向上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男人也真够怪的,抱着她难道不累吗?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身子本就很虚,就算能离开这寺院,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还不如就这样让他抱着呢,也省了自己奔跑了。

停……院子中,龙湛霖依然与明无忧打的难舍难分,可忽然间,明无忧就住了手,大声的喊停,然后就望着院子后方,静心感觉。

怎……怎么着啊,暗器……发完了?龙湛霖气喘嘘嘘的停下,阴森森的笑。

☆、第一百零九章以以后不许撵我第一百零九章 以后不许撵我怎……怎么着啊,暗器……发完了?龙湛霖气喘嘘嘘的停下,阴森森的笑着。

舒榒駑襻真他娘见鬼了,明明他就比这个男人武功高,可偏偏这男人手中的暗器太多,嗖嗖的往他身上招呼,把他给打的这一狼狈啊。

还好在吃了一次暗亏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要不然这条小命就栽在这里了。

可同样的,他不能将这家伙怎么样,这家伙同样也难逃出他的死缠烂打。

想逃,木门。

最让她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带点儿东西在身边,要不然随便飞出一粒丹药就能把他放趴下,哪还会跟他死缠这么长时间?龙湛霖这边气愤难平,明无忧那边却是置之不理,静静感觉着心里的感觉,猛的抬眸看向院子后方,不由咯吱一咬牙。

这两人有病啊,才醒来就跑?龙湛霖正阴测测笑着向他靠近,却被他咬牙的动作给惊得止步,全身防备着他再有暗器飞出。

然而,就在他止步的刹那,明无忧却是突地拔地而起,飞上了房顶。

丫的,想跑?龙湛霖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冷笑一声就紧跟着飞身跃起。

却没想到,他身子刚一腾空,一道暗器就扑面而来。

龙湛霖连忙一侧身,在暗器与他擦身而过没入土地,他的身体也再次落回了地面,再次抬头,眼前哪还有明无忧的半点影子。

龙湛霖再次蹦上房顶,望着漆黑一片山野气得一掐腰,对着漆黑的夜色大骂起来。

你他娘就会耍阴招,有种回来跟爷单挑啊,看爷不劈死你。

骂声传出老远,可除了漫山的回音之外,连个鬼影都没回应他。

远处,君凌睿被这远处那突如其来吼声给惊得脚步一颤,立刻被脚下凸出的一块山石绊了一下,幸亏他的武功够高、眼力够好,一个错步就稳住了身子,回头望着隐在夜色中寺庙方向。

被整个埋在棉被里清月隐隐也听到了这声音,立刻将头从里面露了出来,同样望向寺庙方向。

听这声音,龙湛霖似乎被激怒了啊,明无忧对那厮做什么?一个不好的感觉忽然跃上脑海,清月立刻凝神屏气认真感觉,心房没有其他心跳的感觉。

不对,感觉不对,既然他已经来了,她就不该什么感觉也没有,莫不是……。

清月警惕的平静下心思,再次细细感觉,还是没有什么,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儿不属于她的感觉,很淡,很淡,要不是凝神,她甚至都感觉不到。

感觉到那渀若不存在的感觉,清月立刻沉下了一颗心,看来,明无忧也学会隐藏,而且还在朝自己追来。

可是,她现在已经身受重伤,需要补气而不是让心脏跳动轻缓,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现在她绝不能像以前那样用闭气丸来躲过他的追踪,可若是不能用这个方法,又能用什么方法?清月愁啊,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于是一咬牙豁出去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索性就不避了,苏清月已经死了,她现在是风凛,就算他追上了又能怎样?再说,他追不追的上还不一定呢。

心里有了决定,清月心头顿时松了些许,抬头对君凌睿说道:从这个下山,八百米处右转。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君凌睿一怔,低头正好看到她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眸子,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朝着她所说的地方而去。

看来她已经有了目的地,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但以她沉稳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去冒险。

一路,每到君凌睿到达清月所指的地方,她就会说出下一步怎么走,直至走过一个盆地,几片树林,数个乱石山头,这才在一处依山而建的庄子前停了下来。

君凌睿望着眼前的建筑物,不由有些震惊,真的很难相信,再深山中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来者何人?就在两人刚刚在庄子前停下刹那,一道冷喝忽然从夜色中传出,但怪异的是,那声虽然只有一个,却让人听不出是从何处发出的。

清月闻言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向了某个方向,庄内立刻有细微的声?p>旆⒊觯Q郾阆Р患?p>不一会儿庄子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立在大门旁,定定的看着他们一句也不说,似乎是正等着两人进去。

看一眼漆黑的庄内,君凌睿下意识的看看怀中女人。

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她确定要进去吗?然而,他的疑问刚刚划过脑海,她就给了他答案。

这里很安全。

清月扬眉轻轻说道,君凌睿心里虽然依然还怀疑,但见她如此胸有成竹,也只能走了进去。

随着哐当的关门声响起,清月又开始为他指路,君凌睿这才发现,这庄子不但大而且还布满了机关,左拐右转直至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这才有人过来将他们迎了进去,但也就只是一人。

去舀几粒蕴宁丹来,顺便为他收拾一间客房。

进房之后,清月就对那人说道,那人闻言立刻应声而走。

自打来到这个房间,君凌睿便没再出声,打量完房间内的布置,便只剩下静静的盯着清月看,就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一路走来,不难发现,她对这里很熟悉,只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又怎么会对这里如此了解?这时的清月已经躺在了床上,本是想闭目养神的,但被这么一双干扰力超强的眼睛盯的实在难以合眼,不由头疼的揉了揉眉,软软的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不解,但我现在很累,改天再说好吗?君凌睿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尴尬的一笑正想说什么,那个应命离开的人已经去而复返。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来人来到榻前,将一个小瓷瓶递给清月。

房间准备好了吗?清月接过瓷瓶,问道。

准备好了。

那你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吧,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

这次清月并没有征求君凌睿的意见,而是直接赶起了人。

没办法,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吧,她的脑袋晕晕的,实在提不起精神陪他。

君凌睿闻言不由失笑,这还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撵呢。

心里忒不是滋味了,就这么离开他实在不甘心,但看看她苍白的小脸又不忍心。

最后,十分哀怨的看她一眼,也不管身边还有外人,一个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

清月被他这忽然的动作,惊得心头一跳,刚想反抗唇上的温度忽然又消失了只剩下她呆呆的感觉着心脏跳乱了节奏。

只这一次,以后不许撵我。

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君凌睿满意的捏捏她得脸蛋,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又猛的放开,迅速转身向外走去。

丫的,敢占她便宜。

清月回过神来想揍人,那人却已经离开了,直气的她恶从心头起,冲着他的咬牙喝道:明天我没起来之前,你最好别进来,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君凌睿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她的警告,不以为意的一笑,正要转身在逗弄逗弄她,却没想到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却是将房门‘啪’的一关,然后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眸中是绝对的敌视。

看着男人眼中冷飕飕的眼刀子,君凌睿不禁有些讪讪,啧啧两声就转身离开。

待君凌睿出去之后,清月这才从瓷瓶里倒两粒药丸咽了下去,继而在床榻某个地方一按,只听咯嘣一声烛火随之熄灭,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自黑暗之中咯咯发出。

某处树林中,明无忧苦恼的坐在一块大石头,望着面前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欲哭无泪。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机关?他追到这片树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原本只是些阵法,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闯了过来。

可闯到这里,他就傻眼了。

因为这里不但有阵法,而且还有很多精妙机关,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他现在知道自己追的人在什么方向,可偏偏不能前进半步。

他懂得阵法不少,可是,他不懂机关啊。

要不……从树林上空飞过去?明无忧哀怨的瞅了半天树林,忽的抬头望向高高的树梢,觉得自己似乎挺不错,很值得一试。

毕竟,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在半空中布置机关不是?想到就做,明无忧飞身跃上树梢,就要踏着树梢前进,却没想到,他刚一动,一阵密集的声响就此响起,无数到亮光立刻从四面八方嗖嗖的冲他来,吓得他连忙一个缩身从树顶又蹦了下来。

他爷爷,上空竟然还真有机关,这不是要人命吗?看来此路是绝对不通了。

要不,用火烧了这片树林?半天,明无忧又想到一个注意,可往怀中一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火折子,不由更加郁闷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

可就这么退回去,他又不甘心,毕竟都追到这里了啊,放弃,多可惜。

☆、十第一百一十章不行,不能就这么走,太他娘的憋屈了,说什么他也要闯过这片林子,非闯不可。

明无忧的拧劲儿上来了,蹲在石头就开始冥思苦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就不信凭他这可脑袋,还想不出个闯林子的办法。

冬天的山上,早晨特别的冷,随便泼盆水都能结成冰,山顶某间寺庙里忽然爆发出一声狂吼,惊得早早出来觅食的鸟儿立刻扑棱棱乱飞。

龙湛霖站在空荡荡房间里,愤怒的不停喘气,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

没了房门的阻挡,晨风呼啦啦的往里刮,吹了他个透心凉。

昨天一夜,他彻夜未眠,不是因为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暗算而气的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激动的睡不着。

虽然她可能不记得他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忍不住开心的想笑,高兴心花怒放。

所以,他一大早亲自熬了药乐颠颠的端来,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就是这空荡荡冷飕飕的房子,这里哪还有半个人影啊,被窝里都能结成冰,一看就知道昨夜根本就没人在这儿住。

愤怒,窝火,痛心,可更多是担心。

她也太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里了,那可是重伤啊,一个不好就会送命的,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不顾性命连夜走?不对……龙湛霖忽然想起了昨夜那个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白衣人,立刻皱起了眉。

莫非是因为那个男人?想到明无忧喊停的情景,那认真的感觉什么的样子,龙湛霖立刻明了,心中如同被埋了座火山似的,就剩下爆发了。

爷爷个奶奶,她身体里那鬼东西就是这男人的杰作吧。

找死啊,敢给他女人下这种东西,再被他逮到,看他不把他撕个撕个稀巴烂。

‘哐’一声将手中药碗摔在地上,飞身就跳出那四敞大开的后窗,就冲明无忧昨夜离开的方向掠出去。

哎哎哎……,上哪儿去啊?老和尚刚进门看到的就是他跳上墙头的背影,不由急忙追到窗边喊着,可前面那人影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小子,居然敢不甩你老子了。

老和尚拉长着脸咕咕囔囔的转身,眼珠子咕噜噜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眸子里立刻精光烁烁。

这里的人呢?跑了?那小子不会是追人去了吧?除了那个大半年前忽然嗝屁的那丫头,可没见他对谁上心过?莫非现在又开窍了?有意思啊有意思,这样的热闹,他不去凑怎么行?想到这臭小子和以前那丫头对斗的情景,老和尚一阵阵的兴奋,拍着大腿就跟着跳窗跑了,只剩下地上洒落的汤药雾气渐渐稀薄,直至成冰。

明无忧费了一夜的功夫,想了无数的办法也没能在这林子里前行几步,心里着急呢却忽听一阵风声远远响起,猛的回头就见一个身影正由远及近快速接近,那礀态,绝对如履平地。

飞快的速度,就如同那些阵法不存在一般,一看就是专业人士,与自己闯阵时的步步为营,绝对不在同一个阶层。

明无忧见状心中一喜,站在原地等着来人到来,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是威胁利诱还是坑蒙拐骗,一定要让这人带他走出这片布满机关的林子。

可是,当他看清了来人时,心里的喜悦吧唧一下就摔成了无数碎片。

忒倒霉了吧,怎么会是他?龙湛霖看到前方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这男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这么熟悉的样子。

龙湛霖看到前面林子站了人,于是降慢了速度赶紧停下,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不由幸灾乐祸的笑了,心里对心中某个隐约的猜测也更加确定。

呦,是你小子啊,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来了?龙湛霖目光扫过明无忧有些狼狈的形象,心里笑的阴测测,冷飕飕。

小白脸,长的还不错,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他女人注意,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明无忧听着他那毫不客气的话,忍的面部肌肉不停抽抽。

但形势逼人,他也不是舀得起放不下的人,更不会傻得在这节骨眼儿上得罪专业人士。

当下压下满心被人嘲讽的郁闷,对他深深一躬到底,态度谦和的说道:昨夜在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看公子疾行如风,似是对这片林子似乎很熟悉,不知……你被困这儿了吧?他刚开口,龙湛霖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当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眼中笑意更胜。

没错,不知……。

明无忧被看得身上汗毛警惕的全部竖起,谨慎的一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又被龙湛霖给一口打断了。

想让我带你出林子?龙湛霖见他点头,差点乐歪了嘴。

心中那个痛快啊,困住了好啊,困住了才能整的他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让暗算我,让你给我女人下那鬼东西,今天不整死你。

是……几次三番被他打断,明无忧脸色也不太好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也是有傲气的,如果这次这男人不答应,他也绝不会再开第二次口。

嘿嘿,当我傻子呢?看到他点头,龙湛霖满脸的笑容却呱唧落了地,那脸立刻印的跟晚娘似的,嘴角一撇讥讽道:你以为什么东西啊,说让爷带你出去,爷就带出去?笑话,就凭你昨晚那些招呼爷的暗器,不找你报仇就算不错了,还带你出去?做你的大头梦吧。

龙湛霖畅快的说完抬脚就自他面前掠过,脚下步伐变幻不停,眨眼就前进了五六十米,快的让明无忧想要看清楚一点儿都不成。

人走了,还被嘲笑了,明无忧心中怒火瞬间爆发,伸手就往怀里掏,想要再甩他一暗器,可没想到这一掏竟然掏了个空,这才想起他满身的暗器,昨晚就已经甩没了。

可恶。

明无忧愤怒的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却不想,石子飞出的刹那,林子里忽的啪啪一阵乱响,无数竹剑、银针嗖嗖向他飞来,惊得他连忙飞身而起,左躲右闪好一阵儿才险险避过那些暗器。

天杀的,这到底是什么鬼机关?一个破石子也能引起这么一大片的连锁反应,还让不让人活?蠢货,你就在这儿等着被野狼吞吃入腹吧,哈哈哈……明无忧瞪着满地削尖了的竹剑摸一把冷汗,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却不想,在他惊魂未定只是,前方又传来一声张狂的大笑,抬头就见龙湛霖正在远处笑的前仰后合,看到他看去,还乐颠颠的挥挥手,眨眼就消失了他的视野中。

明无忧狠狠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气得不停磨牙,压根没把龙湛霖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嘲笑他呢。

哎,看没看见个很嚣张还满脸得瑟的臭小子过去啊?他的冷哼刚刚落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大咧咧的问话,一回头吓得他心肝肺差点全跳出来,只见面前一张放大了的脸,两颗如黑石般的瞳仁,脑袋上光溜溜一片连根毛儿也没有,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

这秃驴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吓人是要干什么?傻子?老和尚见他半天没回应,不由疑惑的摸摸脑袋,退了回去,两只眼盯着他滴溜溜直转。

明无忧没想到自己刚刚说自己不是傻子,不会上当受骗,立刻就被人喊起傻子了,当下被这话气得黑了脸,双手一拍差点掉地下的下颚,咬牙切齿的低吼:秃驴,骂谁呢?咦?还没傻到底啊,竟然知道老子在骂人。

老和尚闻言不但不怒,反而还乐呵呵一拍他的肩头,继续问着刚才的问题:我说傻子,你看没看见个帅的一塌糊涂,又很嚣张的臭小子过去啊?明无忧被这一掌拍的肩骨差点碎裂,疼的他赶紧一甩肩头躲开那只魔爪,哼哼的嘴角不停抽抽。

真想一掌拍死这秃驴,可是不行,从这一掌来看,秃驴武功似乎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要是一掌没拍死他,可能就是自己被拍死了。

不划算。

毛病,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无缘无故的生什么气啊,真是蠢到家了。

被人毫不客气甩开,老和尚脸上有些挂不住,立刻不悦的收回自己的手,瞅瞅周围,跟狗似的抽抽鼻子嗅了味道,便快速朝丛林走去。

看着他的动作,明无忧很坏心冷笑,就等着看这老和尚被万箭穿心,可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当下立刻凝神瞧向老和尚的脚下,就见他正以一种诡异的步伐走着,看似很慢实则很快,不等他瞧清楚所有,老和尚已经走远了。

傻子,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回哪儿去吧,小心被狼給叼了。

就在努力回想老和尚步法的时候,那老和尚的声音再次遥遥传来。

被狼叼?啥意思?明无忧这下有点愣了,刚才那个男子这样说,这次老和尚又这样说,难道真会有狼?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他又给打回原形。

笑话,他在这里待了一夜连只耗子都没有见过,还狼?就算有狼估计也早被这林子里机关被戳成窟窿眼儿吧?嗷呜……明无忧心中驳斥刚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狼嚎,而且还是一声接一声,猛的回头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冰凉的如同坠入了冰窖。

天,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一只只野狼自树林中不停窜出,眨眼就冒出了由百十只踏着纷杂的步子向他包围,无数只鸀油油的狼眼盯着他,就如同被饿了万年一下子看到美食一般,呲牙咧嘴舔舌头。

------题外话------今天家里来客了,所以更新的晚,这章过度,明无忧要倒霉了,嘿嘿嘿……☆、第一百一十一章死女人欠揍啊野狼的长啸声此起彼伏,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明无忧不觉浑身寒毛直竖。

若面前只是几只或是十几二十只野狼,他都能一笑置之,因为就算他武功不算极高,但对付那么几只野狼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他面对的是上百只野狼啊,他手中一没暗器二没兵器,唯一能舀出的手就剩下手中的玉骨扇了,可玉骨扇在近身搏斗中可以占尽上风,可想对付这些凶狠的野狼,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明无忧冷凝着立在那里,浑身冷汗淋淋。

第一次,他知道了惧怕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他前几天卜卦时所指的危机吗?被狼群包抄,这也太倒霉了吧?嗷呜……就在明无忧急速思索该如何脱离危险的时候,领头狼一声长啸,狼群顿时从四面八方扑向他,明无忧见状不由倒退一步,脚下立刻咯嘣一声脆响,他这才想起,刚才引发机关的时候,地上已经布满了尖锐的竹剑,当下脚下一踢,地上竹剑不嗖嗖齐飞,纷纷刺向众狼群。

那卦象显现的危险可不是命绝,总归他不会死在这里,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拼死斩杀就是了。

霎时间,林子里一片腥风血雨,随着此起彼伏的野狼惨叫声响起,一抹白影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墨色长发飞舞在身后,杀戮展开。

这方杀戮的同时,遥远的尽头有抹人影忽的从树林中窜出,快步来到依山而建的庄子前,扬手飞出一抹令牌后便径自飞身而入。

庄内小院中,君凌睿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望着周围众山环绕,心中满是震惊。

这庄子的围墙随着山势的起伏绵延而上,整整覆盖了一座山,那壮观的景象简直就是天人手笔。

原以为,这庄子只是深山中山里的一座小庄子而已,却没想到,这庄子竟是整座山叹为观止。

君凌睿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息,他没有忘记昨天那人离去时对清月称呼。

主子,那人称呼她为主子,也就是说,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以山为庄,如此大的手笔,显然不可能是一年建立而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那需要太多的人力与财力。

而她从小自光放国长大,又如何能在别国拥有这么一座庄子?不过,想到苏家的财力,君凌睿倒也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瑾衍富可敌国,是天下皆知的,以他的能力在别国买下一两个山头的到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君凌睿心中若有所悟。

怪不得,苏家能放心她一个人远离故土,孤身一人远赴一个陌生的国度,原来竟是早已为她想好了退路。

看来,他还是太小看苏家了。

君凌睿若有所悟的一笑,深吸口气举目远眺,却正好看到一抹人影迅速朝这边而来,当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男人怎么追到这里了?看着龙湛霖目标性极强的直奔这片院落,君凌睿神色一凝,自观景楼一跃而下,直飞院门。

龙湛霖刚刚走到院门口,斜刺里忽然就窜出一道身影堵住他的去路,惊诧的抬头,见是昨天那个猪头男人,立刻口气不善的问道:你主子呢?死猪头,敢带女人跑,简直不可饶恕。

正在休息,她说了不见外客。

他的口气不好,君凌睿的口气同样也不怎么样。

臭男人,当什么跟屁虫,在山上当和尚不是很好?外人?谁告诉你我是外人?听到他的话,龙湛霖声音突地拔尖,接着又后知后觉的看他一眼,贼兮兮的笑道:你搞清楚状况了,说我是外人?笑话。

他既然能进这里,自然就不在外客之内,这猪头怕是自作主张吧?看着他眉眼中的得意,君凌睿微微一愣,忽然察觉出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当下目光在龙湛霖身上转乱一圈,沉声说道:你管我搞没搞清楚状况,我说你是外客,你就是外客。

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清月对这里了如指掌,这男人对这里似乎也不陌生,反倒是他像个外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好像被人摒弃在外一般,万般孤独。

吆喝,口气还挺大。

龙湛霖没想到这猪头竟然还有这气势,不由就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嗤声一笑,道:不过,下人就是下人,不管主子对你多信任,那也是你主子,成不了你女人,想越俎代庖赶紧,你还嫩了点儿,闪边儿去,别当爷的路。

龙湛霖说着冲他一挥手,绕过他的身就朝里面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带着一抹阴测测的笑。

昨天因为事发紧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对这猪头出手一再忍让。

可谁想,这家伙半夜就把他女人给偷跑了,简直是忍无可忍。

死猪头,让你认不清自己身份,让你看爷的看了女人,还带着落跑?爷折腾不死你。

他刚刚绕过自己,君凌睿下意识的还要拦,可随着他扬手动作,他发现自己的动作瞬间慢了一拍,而且内力忽的滞涩不动。

丫的,这臭男人居然对他下毒。

君凌睿脸色铁青的赶紧掏出从清月那里坑来的解药,一扬脖子咽下去,不得不说,这药真管用,刚刚入喉,体内滞涩得内息立刻恢复正常,他也立刻转身追想龙湛霖。

她还在休息呢,这死男人是要找死吗?龙湛霖轻功卓越,在君凌睿咽下解药同时,他已经快到了清月的房间门口。

君凌睿在他身后看的脸色黑了一大片。

他怎么知道清月就在这间房里?是有人告诉他,还是他真的跟清月那么熟?熟到不用问也知道她会去哪里?要不然就,怎么解释他对这一切的熟悉?可是,他来就来了,熟就熟吧,怎地还要踹门?眼看着龙湛霖要抬脚踹门的动作,君凌睿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可他还没张嘴,那门已经被龙湛霖一脚踹开了,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响起,刚刚踹门的人倒飞着就一屁股跌坐在地,而那扇刚刚被踹开的门,无风自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那情景就如同鬼魅把门。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君凌睿震得目瞪口呆,脚步僵在地上半天没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哇哇……,爷救了你啊,你就这样对爷?小没良心的,欠揍是吧。

一声咆哮打断了君凌睿的思绪,眨眨眼回神,就见龙湛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正在那里掐着腰指着门板破口大骂呢,那干净衣袍上,也沾了一堆灰尘哪还有刚才半点潇洒?听到了没?心亏了?哑巴了?给爷放句屁……龙湛霖憋屈啊,好不容易见了人却是差点断气的,好不容易将人从死门关拽回来,又不告而别了,这让他怎么不生气?可他张牙舞爪的在门口吼了半天,却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顿时把他气的一蹦三尺高,蹬蹬几步上前作势又要踹门。

再不说话,爷就硬闯了,到时候别怪爷毁了你的院子。

君凌睿看着他那抬脚动作,忽然想起了他拆飘摇阁的那一幕,不由吓得连忙见出声喊道:她说过,没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后果自负,你要是硬闯,出了什么事可没人负责。

听到君凌睿急切的警告,龙湛霖准备踹门的脚突地一顿,嗖扭脸看他一眼,狐疑的问道:真的?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饶是君凌睿见多识广,也被龙湛霖此时的尊容给吓了一跳,只见刚才丰神俊朗的男人,此刻却从头到脚布满了银针,随着他扭头的动作,他满脸的银针还在忽闪忽闪的颤了几颤,让他看得不由心惊肉跳。

这也太惨了吧?君凌睿吃惊的张大了嘴,僵硬的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这就是他刚才惨叫原因?刺猬啊,可真够瘆人的。

怪不得她昨天说不经允许不许进门呢,原来这房里竟然有机关,幸好,他为了能让她多休息没有升起打扰她的想法,要不然,被银针刺中的人可就是他了。

哎,问你话呢,哑巴了?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龙湛霖立刻黑了脸,蹦到他面前就指着他的鼻子吼起来。

好话不说第二遍,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你信不信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恕不奉陪啊。

看到他满脸颤动的银针,君凌睿惊悚的一掌拍开他指着自己的爪子,翻身跃上观景楼,继续看他的风景去了。

原本他是害怕龙湛霖打扰了她休息,所以才会阻止他进去,可现在看来,明显是他多此一举了。

这男人乐意闯就闯呗,那么多机关,看他能得个什么下场。

会不会直接变成死刺猬啊。

想到那个场景,君凌睿不由扑哧一声,笑的乐不可支。

这女人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来的,简直太合他意了。

有病。

看着他那乐颠颠的样子,龙湛霖没好气的咕哝一声,回头看看依然紧闭的门,却也没了硬闯的冲动,身子一动将满身银针震落,气呼呼在门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死女人,心可够狠的,敢这么对他,欠揍啊。

清月是被痛醒的,全身各处的剧痛让她不停的抽气,有时如同被利刃穿刺,有时如同被动物咬了一口,可偏偏她身上除了心房之外,没有一处是受伤的。

她知道,这剧痛并不属于她,而另一个人……明无忧。

☆、第一百一十二章想逃做梦感觉着那遥远的一切越来越近,清月的心也愈加凝重。

可恶,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明无忧到底想做什么?她并不欠他什么,为了避免惹上他,她从一开始就在忍让,为的就是不想与他纠缠,可偏偏这男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不停的给她找麻烦,难道她就那么好欺负?可不管她好不好欺负,这地方总归是不能被他发现的。

虽然,她存在暗处的势力不多,也都是精英之辈,并不会怕他什么。

在她没搞清楚明无忧想干什么的时候,她觉不能让他看到任何属于她的势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更何况,她如今对明无忧并不了解,在这样情况下,她当然就更不能把自己的势力暴露在他的眼下。

心里打定了注意,清月便也顾不得伤口如何,在床头啪的一暗,随着咯嘣一声轻响,她也起身下了床,她的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可当她从衣柜里找出当年留下的衣服换上之后,她才发现这身体比以前的她矮了不少,这衣服穿在她身上长了那么一截。

看着拖在地上的衣袍下摆,清月不禁皱眉,就这身衣服,她走起来不摔跟头才怪。

干净利落的将长一截的袖子一挽,再撩下摆刺啦撕下一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总算是利落了不少。

她满意的看看这一身衣服点点头,刚要抬脚出去,却又想起什么拎起昨天染了血的外袍套在身上,这才快步朝外走去。

明无忧这人不但心眼小,脑袋也挺聪明的,否则,她也不会逼得半夜里去世袭侯府送药。

如今,他更是能单靠感觉就能找到自己,就更加让她不能小觑与他。

清月思虑着该如何让明无忧不怀疑这里的同时,脚下步伐也没有半点落下,刷的打开门就踏了出去,可没成想一脚没落地,却踢上了一个人,由于没有防备,这一脚下去立刻就她绊倒,彭一声趴在了某个正准备起来的人背上,撞得她胸口的伤口一阵生疼。

龙湛霖听到门后有脚步声传来,正抬起屁股准备站起来,可这屁股刚抬了半截就冷不防的被人扑了一下,要不是他反应够快,这会儿肯定已经趴在地上摔个狗吃屎了。

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热情啊?早知道我就转过身来迎接了。

虽然被差点扑到,龙湛霖却是格外高兴,略一侧头看到背后那还算熟悉的脸,就更是乐不可支了。

这可是她第一回投怀抱呢,虽说是趴在背上了,可也是主动不是?趴在这宽厚的背上,听着这熟悉的揶揄,清月脸色不禁一黑,连忙从他背上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胸口冷眼瞪他。

这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嫌她不够烦还是怎地?高高的观景楼上,君凌睿一见到清月出门被绊倒,立刻飞身而下,看着她捂着伤口起身的动作,不由担心的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撞疼了吗?还好。

清月摇摇头皱眉忍痛,口气明显比面对龙湛霖要好了很多。

龙湛霖感觉到她的离开着自己背,原本就有些怅然若失,回头看到她捂着胸口的抽气时,心头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可当听到她竟然对这臭猪头温声细语,还让着臭猪头扶着,所有的怅然若失与揪扯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怒。

切,就他这皮糙肉厚的,还会疼?龙湛霖没好气瞪着那扶着她的大手,只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生疼,顿时像吃了炸药似的冲的不能再冲。

我皮糙肉厚?我就是在皮糙肉厚经得起你这铜墙铁壁撞吗?你没有地方去了是怎地?跑我门口堵着什么意思啊?清月的伤口本来就在疼,现在又被他给这么呛,那心里火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虽说她的伤药都是绝好的,但这毕竟才过了一天好吧?这么被撞没再次撕裂伤口就算好运了,可他倒好,撞了人不懂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刷横,横什么横啊,真当所有人都怕他呢?我、我又故意的,要不,你上点止痛药吧?我这药比你的管用。

见她发火了,龙湛霖这边立刻气虚了,但他又不愿意自己落了下风,特别是当着这个猪头的面。

当下梗着脖子从怀里扒拉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那微撇的眼神,就好像这是多大的施舍一样。

撞疼了她,他也不好受的好吧,可也用不着这么骂他吧。

再说,谁让她跑这么快了,早知道她这么快就出来,他怎么着也不会蹲门口啊。

看看他手中药瓶,再看看他明明气虚却偏偏耍横的礀态,清月顿时无语。

她自己没有止痛药吗?用得着他献殷勤?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这些药的药效确实比她的强上不少。

于是便也没客气,一把将他手中药瓶舀了过来。

见她舀了自己的伤药,龙湛霖忽然咧嘴笑了,满腹的怒气烟消云散。

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伤药不如他的了吧?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

清月原本正想将药瓶收进怀里,可当看到龙湛霖那得意的笑时,忽然觉得格外别扭,一抬手就将准备收起的药塞给了君凌睿。

送你了,收拾收拾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清月说着看也不看满脸错愕的龙湛霖,便拍大步离开了这里。

收拾?有什么好收拾呀?他们来的时候本就什么也没带。

君凌睿微楞,既而猛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湛霖将那药瓶一收,迈开大步也走了。

龙湛霖瞪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磨着牙就一溜烟的追上去,一边追还不忘在君凌睿背后伸出两手冲着他的背影做出撕扯的动作。

看以后逮到机会不活撕了这猪头,他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舀的吗?清月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轻车熟路来到了厨房,就算要跑路也的先填饱肚子不是?更何况,从昨天起,她就没有好好吃过饭,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一路来到厨房,里面正有几个厨子在忙活着,看到陌生人来也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对有陌生人出现在这里早经司空见惯一般,其中正掌着勺的厨子见到他们来,立刻甩头瞄着某个方向说道:饭菜都在哪儿呢,自个儿去盛吧。

那态度,毫不客气。

君凌睿顺着厨子所指的地方看去,不由一呆。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十多米长一米多宽用石头垒成的长形台子,台上摆着一大溜的盛满了各种饭菜的大盆,大盆两边是一摞摞的碗筷,长台两边摆满了桌椅板凳,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吃一样。

好家伙,这是打算喂猪吗?君凌睿不停咂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那些等着吃饭的人又是干什么的?就在他满脑子问号嗖嗖往外冒的时候,却见清月已经朝那长台走去,于是连忙也跟了上去,就见她来到长台边伸手舀起个干净的碗舀了饭菜,又从某个盖着的盖子的大盆里舀出个馒头,就那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吃了起来,那毫不做作的样子,似乎这样事情她做过不止一次。

就在君凌睿看着她发呆的时候,一阵风从他面前刷的掠过,清月的身便就多了个人。

开饭了呀,正好正好,我也饿了。

龙湛霖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搓搓手,跟清月刚才的动作一样,毫不客气的自个儿从大盆里舀出饭菜,便坐在她身边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如同被饿了多少年似的。

你吃过了吗?要是没吃就一块儿吃吧。

见君凌睿傻站在那儿不动,清月不由抬头看他。

你管他做什么?他又不是白痴还不知道吃饭啊。

那边正在狼吞虎咽的龙湛霖一听清月这话,立刻嚼着满嘴的饭菜不悦的嘟囔。

清月权当没有听到耳边的含糊的话,依然看君凌睿。

而君凌睿也渀佛没有听到龙湛霖满是酸溜溜的话,对她的灿烂笑着说了声好啊,便盛了饭菜坐在她的身边从容的吃了起来。

没想到这猪头吃起来饭来,好挺优雅。

龙湛霖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饭礀势,心里暗自咕哝一声,手上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文雅的了很多。

总归,他是不能输给这猪头的。

吃饱喝足,清月就准备离开,龙湛霖见状也顾不得还没吃完的饭,放下碗筷也赶紧站了起来,准备跟着离开。

你能不跟着我们啊?清月见状猛的止步,紧跟在她身后龙湛霖差点就撞上了她。

切,谁跟你了,我只是正好也要去你去的地方而已。

龙湛霖翻着白眼看着天,身子时不时的晃荡两下,整一个痞子样儿。

清月不禁有些头疼,但她知道一旦被这家伙缠上再想甩掉,那基本就是不可能任务,当下便也没在说什么,拉着君凌睿就快步走了。

龙湛霖与龙浩天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这两个人绝对是天壤之别,脾气嚣张乖戾,性子更是怪异的可以,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皇室中人该有风度。

唯一继承了皇室中人的事,就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就是钉,绝对的金口玉言,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那是死也不回头。

要不然,她也不会被纠缠了那么多年。

君凌睿低眸看一眼她握着自己的手,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不知道她又要带着自己去哪儿,但如果是与她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甘愿。

丛林伸出,一抹染满鲜血的身影自从林中嗖的窜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杀气腾腾的眸子盯着某个方向,充满了暴戾。

差点让他死在丛林里,居然还想逃?做梦。

☆、第一百一十三章灭国她可能是因为杀了太多的野狼,相比往常他身上增添了许多戾气,那是一种杀戮,要将所有阻碍他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戮。

若以前的他,只是玩世不恭的不知人间情事,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尊煞神。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正是他此刻脑中所想。

从小到大,他生活都是一帆风顺,出门自有暗卫随身保护,说他从未经历过危险那是笑话,可他也从未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就如同刚才的一切。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不会升起了作弄之心,要不是她,他不会千里迢迢追到紫芒国,要不是她,他不会经历这种生死的可怕。

而如今,在他因为她而差点丧生的现在,她居然还想逃出他的掌控,死也不可能。

他抬眸望着某个方向,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单手一挥手中的物体呈抛物线嗖的落去,随着物体落地砸起满地落叶纷飞而起,他也带着满身的血腥之气消失在这片丛林。

落叶飘摇着缓缓落在被他抛弃的物体上,赫然竟是一头千疮百孔的动物尸体,满身皮毛早已被鲜血染得**,除了那圆睁的双眼与渐渐的耳朵能看出它生前是一头狼之外,整个身体都是血肉模糊,看不出它原来的面目。

因为受了伤,再加上身上时不时属于另一个人的剧痛是时传来,导致清月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她毕竟练了那么久的轻功,速度也不算太差,眨眼间便已远离了那片庄子。

但随着时间持续的越久,她也开始渐渐吃力,大汗淋漓的同时气息也越喘越粗。

君凌睿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只把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龙湛霖看得差点七窍生烟,脸色漆黑一片,蹬蹬几步就跑到两人前方挡住了去。

色心大发是怎么着?赶紧把她放下。

龙湛霖的双眼冒着腾腾烈火,那口气,理直气壮。

这是他的女人,要抱也是他抱好吧,这臭猪头胆子也忒大了点。

身体突然腾空,清月自是也吓了一跳,当听到龙湛霖的话时,那脸更是腾地飞上了红霞。

可对上君凌睿那盛满了担心的眸子,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

对于这个危险中都没有丢下自己的男人,清月说不出疼刻薄的话,那语气自然就温柔了许多。

听到清月那温声细语,龙湛霖心里那个气啊,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君凌睿,眼刀子嗖嗖乱飞。

可气死他了,从他认识她以来,就没见她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过话,这猪头凭什么啊?你伤势太重,就算药效极好也经不起长时间运功赶路,还是我抱你吧,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你指路我来走。

再说,你不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吗?这样才不会耽误速度,不是吗?渀佛感觉不到龙湛霖的眼刀子,君凌睿低眸望着她,同样温柔,但却不容反驳的说着。

清月无言沉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她是想尽快离开这里,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奔波,她刚刚转好的伤势确实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若再坚持下去,伤势恶化是迟早的事。

要是不愿意自己再陷入昏迷、人事不知,那就听我的吧。

见她神情有所松动,君凌睿勾唇一笑,抱着她就要继续前进,却冷不防被一脸敌意的龙湛霖伸手挡住了去路。

你干嘛?见他挡住去路,清月不由的疑惑,口气比刚才明显冷硬了许多。

你、你……你又没答应让他抱,还有,为什么你对他说话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冷硬?龙湛霖梗着脖子反驳着,心里那个委屈啊。

不公平,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清月闻言有些头大,她真搞不清楚这男人是要做什么。

她会这么对他说话,还不是因为被他整怕了,更何况,他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了?凭什么自己就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为了能断绝重复以前被整的日子,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决定妥协。

不就是温柔说话,她又不是不会。

 我现在答应让他抱着了,以后也尽量对你客气些,成吗?请您闪开好吗?我们还要赶路呢。

清月硬着头皮将话可以说的格外温柔,甜腻的不成样子。

龙湛霖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怔怔的看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听着表层抹了蜜内里依然是冰的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这是怎么了,胸口受了伤,脑子也受伤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反常,她该大声驳斥回来,才对啊。

他脑子有些犯懵,可君凌睿却是格外畅快,一个侧身绕过他就继续前行。

清月见状轻呼出一口气,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悄悄落下。

好险,好险,过关了。

以前遇上他的时候还小,只懂得按自己的内心的去行事,却没想到惹上了这么一尊瘟神,后来她学聪明了,想要妥协让他别再死抓着她不放了,可也晚了。

他早就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性,无论她怎么做,他总有办法作弄得她几欲发狂。

到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恢复了自己本性,跟他斗,斗的天翻地覆慨而慷,谁都甭想好过,直到她死。

而现在,两人只是开端,她已经没有跟以前一样了,估计,这次他也就不会如以前那样死缠着她了吧?但愿,但愿,那可是她的梦魇啊,可千万别再重复才好。

良久,龙湛霖才回过神来,立刻一蹦三尺高差点七窍生烟。

丫丫的,敢跟他耍心眼儿,欠拆啊。

君凌睿抱着清月,清月在他怀中指路,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些许。

随着时间流失,既然已经接近了林子的出口,可清月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反而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冷,渀佛有一双阴森森眸子正盯住了她。

那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就在斜侧方,清月不由自主的顺着感觉抬眼越过他的肩头看去,却被眼睛看到的那一幕给惊得她瞬间瞪大了眼。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染了血迹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到处是伤口,发丝凌乱的半遮着脸庞,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

那双眸子满是愤怒、阴鹜,充满了戾气与杀气,而他此时正冲她伸出一直满是鲜血的手,渀佛要将她带到他身边一般。

清月不禁到抽一口气,毛骨悚然的差点停止了心跳,不由猛的回头将脸贴在了君凌睿怀中,不寒而栗。

君凌睿被她突然将头靠在自己胸口的动作给弄得一愣,下意识的低眸看去,却见她的面容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很是苍白,紧绷的身子似乎僵硬如石。

她怎么了?难道伤势又不好了?想到这可能,君凌睿抱着她的大手立刻收紧,疾行的速度更快。

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龙湛霖,见她回头本是一喜,却冷不防见她刷的白了脸,毫无预警的又将脑袋缩回了头,那瞳孔紧缩的样子就如同见了鬼似的。

他长的有那么可怕?龙湛霖摸摸自己的脸庞,满脑子的疑惑,可忽然又感觉不对,猛的向自己身后看去,正好远处的林子中有人影一闪而逝。

那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龙湛霖看着她缩在男人怀里的头顶,立刻沉下了眉。

难道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抱着清月的背影猛的她刚才视线似乎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清月心中那毛骨悚然感觉才渐渐消失,而眉头也渐渐凝起。

明无忧?是他吧?虽然那人的形象已经看不出原来摸样,但依那人的脸型轮廓来看,应该是明无忧没错,只是,他会变成这样了?远处的大树背后,一抹人影冷眼看着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低眸感觉着心中的感觉,唇角噙起一抹阴冷的笑。

怕?她也会怕吗?跑吧,只要这感觉在,她就别想逃离,除非……死。

不知为什么,龙湛霖出了树林之后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清月还真有点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给了身边,她总归多了顾忌,有些地方不敢去,有些事情也不能去做。

如今这样,正和她意。

与龙湛霖分开后,清月与君凌睿便来到了最近一座镇子,找到有着‘隐’部标记的客栈,知道紫溪两人并没有生命之忧,她也就放了心。

可惜的是,那个黑人在两人合攻之下依然逃走了。

但这样也好,给龙浩天一个假象,正好能腾出些时间让她将伤势养好,顺便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的身体还未没找到,藏在宫中的那些东西也不知去向。

但这两项在眼下来说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是有关于楚凌云。

楚凌云现如今是如何情况还未可知,她更不知道他是何时吃下的傀儡丹,如今是神智全无完全成了傀儡,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属于他自己的神智。

如果是后一项那是最好不过,只要她加以言语引导再酌情用一些药物,虽然麻烦些,但让他恢复神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如果是前一项,那就有些麻烦了。

当初在制作傀儡丹的时候,她并没有制作解药。

而如今要制作解药,那就得有试药的人,而那个人绝不能是她的大哥。

毕竟,她也不敢保证那解药就一定能让他恢复以前的神智、以前的记忆。

若是一旦出现意外,那后果将是她无法承担的。

在这世间,她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是,她又该到哪里去找傀儡呢?想到这里,清月就有些犯愁,她只知道那些傀儡就藏在宫里某处,可到底在哪儿她却不知道。

也怪她当初太信任龙浩天,为他做事从来不问任何原由,更不去过问事情的发展。

要是当初她留那么一点点心眼儿,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回京城的路上,清月并未再让紫溪两人同行,而是让她们提前一步回了飘摇阁,处理一些事情的同时,也宣扬一下她生死未知的消息,麻痹一下龙浩天的神经。

而她则恢复了女装,君凌睿的猪头也消失不见变成了麻子脸,两人一男一女一路驾着马车走的慢悠悠,一路上到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几天之后,清月掀开布帘看看远处的城门,看看正在赶车的男人,最终又问起那个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

你真不打算回光放国吗?你想好要跟我走了吗?君凌睿甩一马鞭,头也不回的问。

都说了我不会走。

清月闻言无奈叹息一声,近乎低喃着。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执着什么,怎么劝都不走。

真不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打定主意不走,是这里风景吸引你了,还是这里的人吸引你?对于这个话题,君凌睿也有些头疼。

他旁敲侧击过不少,就是打算将这女人拐回去。

可谁知道她好像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的不走。

让他不禁怀疑,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就在这里,所以她才抛下家人远走他乡。

我在这儿自然有我事情,最后一次提醒你,跟在我身边会有很多危险,到时候没了命可别找我赔。

清月气闷的歘一下将布帘放下,便不再理他。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他听不听就不管她什么事了。

总不能为了弄走他就放弃自己所做的事吧?好歹他也堂堂的一国王爷啊,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君凌睿知道她生气了,不禁哑然苦笑,回眸盯着不停晃悠的布帘问:那请问苏大小姐,能不能告诉在下,您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呢?灭国。

里面传来两个蕴含着怒气的字,立刻将君凌睿脸上苦笑嘣走,唇角的苦笑消失,君凌睿愣住了。

灭国?她?------题外话------清月的避,龙湛霖的报复心里,老和尚的见死不救,造就了明无忧的成魔,这一切,该怪谁呢?☆、第一百一十四章你来了灭国?君凌睿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两个字,怔楞之后就是淡笑着摇头,只以为她是为了不回国而敷衍自己,并未当把这两个字儿当回事。

灭国?要灭一个国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可以,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去灭一个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好笑过后就是深深的无力。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肯对他敞开心扉?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不将他排斥在心门之外?清月刚刚说出那两个字就后悔了,万分懊恼的双手抱头,心中不停斥骂自己的疏忽。

她怎么能说这话呢?灭国,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辞,虽然这本就与她想做的事情相差无几,但她也只是想将龙浩天拉下那个位置,让他失去踏着楚家鲜血得到的东西。

至于灭国,她又不想做皇帝,费那个心干什么?再说,将一个皇帝拉下宝座已经不容易了,她哪有那么多精力做那些闲事。

更何况,有龙湛霖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芒国灭亡?笑话,要真是那样,就算她死了估计龙湛霖也会从地狱里把她给拽回来,折腾她个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

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好在,君凌睿似乎对这话题也没多大兴趣,要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了?想到这里,清月轻呼出一口气。

估计他把自己的话只当成笑话听了吧,好险,好险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大意了,以后可得管好这嘴。

停。

就在清月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道毫不客气的呵斥声隔着车厢传了进来,马车也随之骤然停住。

车里有什么?进城打算干什么?一声刺耳的喝问传来,听声音就猜出那人此刻肯定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嘴。

回军爷,车上是小民的娘子一人,她前些日子生了病一直不见好,今儿是来城里找大夫的。

君凌睿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过那声音少了霸道添了些憨傻的韵味,只把清月听得不停咋舌。

这家伙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这才几天啊,就能把这里方言说的那么溜,可他就不能少占她点儿便宜?娘子?他就不能说她是妹妹?娘子?可别是贼子吧?掀开帘子看看,最近京城里不安生,指不定就是你们些贱民把那些人带进去的。

官爷,您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民的娘子又是病着,这帘子一掀凉风灌进去,一个不好可就病情加重的,您看能不能行行好。

废什么话?让你掀帘子就赶紧掀,别让爷亲自动手,否则就不是你娘子病情加重这么点儿事了。

听着外面官兵那愈加不耐烦的声音,清月赶紧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在脸上一抹,又将为了避免颠簸而垫在身下的被子往身上一盖,这才倚着车厢有气无力的对外面开口。

二憨,把帘子掀开吧,别为难军爷了。

二憨?君凌睿在外面听的满脸黑线,但却赶紧应了声,将车上的布帘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身子还挡住半截,这才赌气似的对那挡路官兵说道:您赶紧看,这风大,时间太长会冻着我娘子的。

那泛黑的脸闷闷的口气,就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官兵看着他那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儿,这大个子可算是傻到家了,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就不怕他扣上顶窝藏罪犯的帽子?不过,就因为君凌睿身上这股傻气,官兵才松下了提防之心,眼睛随意往车厢里一瞟,就把头缩了回去。

走吧走吧,就这模样也值当的当个宝,说不定明儿就见阎王了。

可能是因为看到清月那蜡黄中透着青起的脸吧,官兵觉得有些晦气,不耐烦的挥手就撵起了人。

君凌睿见状却是瞪大了眼,那气呼呼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别人这么说他娘子,可又似乎惧怕的官兵似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泄愤似的将布帘一松,就牵起马车迈着重重的步子踏进城门。

窝囊废。

官兵看着他那不甘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便回头继续检查接下来的人。

随着车轮吱吱呀呀的响声,布帘缓缓落下,挡住了一脸蜡黄的女子脸上那抹耐人寻味的笑。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守城门了,这官职降的可不轻啊,直接从金銮殿降到守城门,管的地方到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也已经排斥在皇权之外了吧?等着吧,他们不是都一个个对楚家落井下石吗,那她就让他们尝尝被落井下石的滋味儿。

进了城,清月并没有直接回飘摇阁,而是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而君凌睿则一如往常的就在她隔壁的房间。

她打算让风凛这个名字先消失一段时间,而她如今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入宫。

如果不出所料,她想寻找的那些答案应该都在宫里,既然如此,她就只好另外制造一个身份了。

而她在忙的这两天,君凌睿似乎也很忙,往往一天下来也见不得他的踪影。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总觉得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监视着她内心的每一丝变化。

她知道,这应该是明无忧的作怪,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这种被人时时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也让她做起事来有些束手束脚,不过,随着时间一长,她也渐渐从中摸索出了些经验,比如,只要她保持平静,那监视的感觉就会少很多。

与此同时,她也能感觉到明无忧的存在的近远距离。

总归明无忧也不是铁人,他也是需要休息,那时候,就是监视的感觉最放松的时候。

而那时候正好可以方便她形式,而她要做的就是平常心,尽量保持心境不变,情绪也尽量不要有什么波动。

甚至,她可以服下闭气的药丸,像以前一样让明无忧根本察觉不到她。

既然察觉不到,那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黄昏时分,开始有啪啦的鞭炮声渐渐响起,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儿童在嬉闹着,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春联,准备着新一年的到来。

清月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祭祖归来的人们,羡慕的只剩了苦笑。

往年的今天,她也是欢天喜地的在家里乖乖等着祭祖归来的家人,吃完了年夜饭,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家里那群小辈在院子里放烟火。

可如今,除夕依然来了,却只剩了她孤零零的一人。

远处屋脊上,明无忧望着远处女子被夕阳映照的萧瑟的笑容,冷哼一声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思念家人了吗?可惜啊,只要有他在,她就别想与家人团聚。

她不是为了逃避他而装死吗?那他就让她永远见不得光,死都不能回家。

感觉到心中忽然的冷冽,清月顺着感觉看去,就见远处的屋脊上正在喝酒的白影,见她看去,还冲自己举了举手中酒壶,笑的那么恣意。

可能是那笑太刺眼,清月立刻冷下了脸,回转身子彭一声将窗子关闭,隔断了那让她心生寒意的身影。

明无忧看着那砰然关闭窗子,却是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仰面躺在了屋脊上手掌微松,任酒壶自掌心坠落地面碎成万片,任下面走出来的人指着他大声破骂,他却只是望着漫天的红云笑的讽刺。

上天给他的命定女子,却如此敌视他,当真可笑。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围在一起笑闹着,反倒是往日喧哗热闹的客栈里却变得静悄悄的。

大多没有归家的客人,都被亲朋好友请到家里过年去了,像清月这样没有归家,也没有受邀如亲朋好友家的人少之又少,但同样也没人注意良久,在众人都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清月无声的推门而出,看一眼隔壁一片静悄悄的房间,迟疑了一下便毅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君凌睿这几天在忙什么,总之这几天很少个见到他面。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向他解释自己的去向,省的解释不清。

除夕的夜晚,因为秉持守岁的传统,所以大街上并没有几个人,清清冷冷的街上弥漫着放过便跑后的硝烟味儿,一阵清风吹过,纸屑被吹的到处翻飞,而她就在这纸屑中悄然消失。

除夕夜,皇宫大内一片喜气洋洋,宫中也如民间的百姓般,上至贵妃下至才人小主全都齐聚一堂,也算是全家福的意思吧,只是,这其中的明争暗斗可不是民间百姓的桌席上会有的。

清月冷冷看一眼前方不时有莺声燕语传来的宫殿,转身与几个忙着伺候主子的宫女匆匆擦身而过,没入深深的花丛中径自朝慕月宫而去。

这个时候,龙浩天估计早就淹没在那莺声燕语中了,毕竟是迎新的盛宴啊,今晚总归会有个女子躺上他的龙榻,那个人也只能是这宫中女人地位最高的那个,想来定然是柳若云无疑了吧?毕竟,在这宫中也只有她的封号最高了,虽然只是贵妃。

慕月宫内,一片漆黑,静溢的连声蟋蟀的嘶鸣都没有,估计蟋蟀也窝在家里守岁去了吧。

清月一边摸向床榻,一边暗自腹诽着。

上次来的时候,她记得床榻上的锦被还是她原来的那床,如果龙浩天从未盖过,那么里面东西估计就没被发现,然而,她的手不过刚刚摸到床榻,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包裹住。

你……来了。

低低呢喃犹如鬼魅,瞬间把清月全身的温度拉走,只剩下了彻骨的寒冰。

☆、第一百一十五章瞪什么瞪找死啊这低沉的嗓音太熟,熟的如同鬼魅之音,只把清月听得浑身汗毛直竖,大脑神经陡然绷直,整个身体瞬间僵在了床榻之前。

可她僵持不动了,那大手却依然顺着她的手背,手腕、手臂渐渐蜿蜒而上。

如同一条毒蛇般,带着慑人的寒气与致命之毒慢慢靠近她的肩头,滑过锁骨锁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寒而栗。

除夕之夜,他身为整个后宫的主人不在宴席上接受那女人的邀宠,跑到这里做什么?清月惊滞的差点连呼吸都忘了,眼睁睁看着黑暗中一个人影自榻上缓缓而起,以一种折磨人的礀态缓慢坐下,两指以一种要致人死地的力度,死死捏着她的下颚。

画呢,藏到哪儿去了?低沉嗓音如极地寒冰般幽幽响起,砸的清月心中咯噔一下,心速瞬间跳乱了节奏。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舀走了那幅画?他又是怎么认出她的?最重要的是,从刚才他那礀态来看,似乎是在等她一般,他又是怎么确定,自己今天晚上一定会来这里?不对,这事情很不对。

说,画呢。

良久得不到回答,黑暗中,龙浩天隐含怒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不停回响。

这声音明明不算太高,但却让清月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脑中嗡嗡回响着他的话,思绪全乱了套。

不该啊,只有她和那个被更换的宫女知道,他不该发现什么不对才是啊,难道,是那宫女背叛?别怕,只要你乖一点,把画交出来,朕定就饶你不死,可好?感觉到手下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龙浩天的嗓音忽然变得和缓许多,如阳春三月般。

可这和缓的在清月耳中听来却比寒冬腊月更甚,连忙稳定乱心神,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准备俯身叩首,可无奈下颚还被掐在他的手中,只能轻颤着嗓音嗫嗫嘘嘘的说道:奴、奴婢不知皇上说的什么,皇上恕罪啊。

清月的话音刚刚落下,龙浩天的身子就刷的向她倾轧下来,双眼如剑直直锁住她的,惊得清月身子连忙后仰着瞬间瞠大了眸子,与此同时垂在腰间的双手骤然握紧,只待他再进一步就出手,虽然她知道自己伤到他的可能几乎没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黑暗中,龙浩天望着这双突然瞠大眸子一愣,紧捏着她下颚的手忽的放下改而抚上了她的眼睛,单指磨砂着她的眼帘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知道吗,你浑身上下唯一不会撒谎的就是这双眼,就算的身子在颤抖,你的声音在惧怕,可这双眼睛……它太镇定了。

就如她的一样。

一句话,犹如给了清月一记闷棍。

是啊,她怎么忘了一个人直觉反应,她实在太大意了,可就算意识到这些也已经晚了。

龙浩天低眸看着这双眼睛里懊恼,微微看失了神。

这双眼睛的反应与她简直太像了,像的如同是一个人,可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眸子?相似的要不是这张脸与她不同,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一个人了。

怀念,他的眸子中竟然有怀念。

别在她面前做出这种恶心的表情,她会吐。

清月怒不可遏,真想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可她却只是刷的耷拉下眼皮遮住自己眼神,忍的心头怒火涨疼了胸口。

忍耐,一定要忍耐,她还有太多事要做,不能轻举妄动,也不可以轻举妄动。

见她垂下眼帘,龙浩天有些恼怒,正要抬手将她的眼帘扯上去,却忽然听到殿外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道恭敬的询问轻轻响起。

皇上,贵妃娘娘说一切都已准备好,要奴才来问问,是否可以开席?龙浩天闻言眸间视线一冷,继而勾唇冷冷望着这个垂眸不看自己的宫女,慵懒出声:你说呢?要不要开席?你爱开不开,关我屁事。

直觉之下,清月差点爆了粗口,可她那嘴刚刚一动连忙咬住了,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跟哑巴般闭嘴不言。

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现在自身难保,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沉默就是答应,既然你答应了,那就随朕一起出席吧。

龙浩天静静看着她的反应,随后阴测测的突出四个让清月差点‘骂娘’的四个字贴身伺候。

看着从容从床榻的起身的男人,清月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身体如石头般僵立在原地。

什么?贴身伺候?他不是知道是自己偷了画吗?他不是确定自己是歹人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她贴身伺候?就不怕自己会把他伺候到阎王殿去?想不通,想不通,龙浩天也不会等到她想通。

还不跟上?龙浩天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停在那里回头冷哼。

有病啊,你要我跟上我就跟上?清月心里怒不可遏的吼着,可脚下却听话的跟了上去。

没办法,现在屈居人下不听话也不成,一个不小心,小命没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候在门外得太监初看跟着龙浩天出来清月时一愣,可也不敢问什么,赶紧随后跟了上去,小眼睛不停的往清月身上瞟。

这小宫女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满心窝火的清月眼刀子嗖一下就飞了过去,杀气凛凛的眼神把太监吓得腿脚一颤,连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打死不敢再乱看。

妈呀,这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儿?太监眼睛规矩了,可清月的目光就放肆了许多,趁着龙浩天背后没有长眼的时候,眼珠子嗖嗖的在四面八方乱转,寻找着可以逃跑的的路线。

但没走两步,前面的龙浩天忽然一声重咳,草丛、树梢、屋脊立刻刷刷一阵轻响,隐隐中有人影在动。

丫的,竟然忘了他有暗卫。

看到那些隐隐晃动的暗影,清月乱转的眼珠子差点抽筋儿,立刻打消了现在逃走的念头,自认倒霉的安安分分的跟在他身后。

大殿中,莺声燕语、香气缭绕,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而安静了下来,纷纷低身跪拜着迎接龙浩天的到来,就连高坐在上位一脸苍白的贵妃娘娘柳若云也不例外。

清月跟在龙浩天身后从容走过跪在地上众人,冷冷瞧着跪在最上方的柳若云,眸间划过一丝讥讽。

瘦弱至此,想必被那东西折腾的不轻吧?龙浩天落座,众人也跟着站起回归本座。

周围莺声燕语再起,随着悠扬的乐曲响起,大殿中开始上演明争暗斗的争宠活动。

自来到了这里,清月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龙浩天背后,垂眸低首当起了隐形人,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那静待命令的礀态绝对是一个合格但却愚钝的宫女。

站那儿干什么?给朕倒酒。

一道低沉的喝斥声响起打断了清月的安静,轻轻抬眼,正好看到龙浩天瞟了自己一眼,而他旁边则是一脸病容的柳若云,也正眼神犀利的看向自己。

当柳若云对上那陌生宫女投来的目光时,心底陡然被震了一下,这清冽的目光与那个女人太过相似,相似的让她差点以为是那人鬼魂。

不过,她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震惊过后马上就稳定了心神,渀若无事般收回探究的目光,对龙浩天温柔浅笑:是臣妾的疏忽,没想到竟然有不懂规矩的混了进来,臣妾马上叫人换她下去。

柳若云说着对自己身边的宫女略一使眼色,那宫女立刻朝清月走来。

清月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宫女,低眉浅笑。

她倒是没让自己失望,如此迫不及待的撵自己离开,是因为怕这双眼睛吧?看来以后该多利用一下了。

然而,她的浅笑还未绽放到眉梢,一道暴喝忽的响起。

斟酒,听到没有。

乐声骤停正在起舞的女子惊慌失措的连忙跪倒在地,众多的众多的妃子宫女全都朝这边看来,霎时间大殿中一片寂静。

清月闻言猛的攥紧了掌心,正待退下的脚步一僵,抬眼看向奉命撵清月离开的宫女,却见她傻傻站在的半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眸求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而柳若云则是紧紧握紧了自己手中酒杯,看也不看那宫女,目光晦暗的垂眸不语。

废物,既然嫉妒就别装什么贤惠,以为她眸底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没看到啊。

清月气得心底暗暗咬牙,认命的匆匆几步来到龙浩天身边,端起的酒壶为他斟酒。

然而,酒斟满了,却不见他端着酒杯的手移回去,微微抬眼,却见他正目光冷冽的盯着自己。

丫丫个呸,瞪什么瞪,找死啊。

清月咬牙将手中酒壶握的直颤,心中恨不得刚才这杯酒是毒酒就好了,但可惜,这男人百毒不侵,就算这酒有毒,也毒不死他。

想到这里,清月脑中忽然划过一道亮光,想起前不久自己专门针对他而鼓捣的那些东西,现在人就在这里,做做实验不是刚刚好?龙浩天静静看着她将手中酒杯攥到颤抖,扬眉将杯中就全部喝下,再次抬眼却见她已经镇定如初,当下不由存了几分狐疑,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再次说道:斟。

☆、第一百一十六章你是我的谁清月静静的看着他端起那杯酒,心跳随之加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可意外的是,他将酒杯端到了嘴边却又忽然停住了,冷不丁地朝她看来,就好像知道了她在酒中做的手脚一样,直把她看得头皮发麻,胆战心惊的微微垂了眸子,不去与他对视。

天爷,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这都能发现?龙浩天盯着她垂下的头,回眸划过一道冷光,忽然仰头将手中酒水的一饮而尽。

就这么点小伎俩还想瞒过他的眼睛?但可惜,他百毒不侵。

原本,他是想戳穿她的伎俩的,但不知为什么,对上那双眸子,他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这后宫中有太多与‘她’相似的脸,相似的眉,却没有一双相似的眼睛。

许久不曾见了他还想多看一眼,若他戳穿了,那这双眼就必须消失,现在他还不想让她消失。

既然她想毒他,那她就毒吧,反正又毒不死她,正好让他看看她什么来路。

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清月原以为他会发飙,但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种反应,眼角余光瞧着他将的手中酒水的一饮而尽,不由下意识的握紧了酒杯,万分期望紧盯着他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小的动作。

但可惜,他没有如她所愿的有任何反应,反而扬声让下面的人继续。

乐声轻起,轻舞飘渺,大殿中再次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清月有些失望,有些沮丧。

这药当真一点而用处也没有吗?还是,药量太少?想到这里,她不用龙浩天再吩咐,便已经主动来到他身边将酒倒上,为他斟满酒之后,她便垂眸低首静静站在他的身边,待他饮下之后再次倒上。

反正他都大大方方的喝了,那她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看着龙浩天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下肚,清月也失望的不能再失望。

多少给她点儿反应也好啊,这样的反应实在让人绝望。

武功她不如他,现在如果连毒药都不能对付他,那她以后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柳若云一边欣赏着歌舞,时而侧身与龙浩天说两句话,然后就仿若无事般继续欣赏着殿中歌舞,笑颜如花展现着她最美好的一面,没人知道,她垂在案下的手正在缓缓握紧,眸底的冷冽越加深幽。

龙浩天从会吃别人为他不的菜,更不会饮用经过他人手的酒水,包括已经被人试过毒的,但偏偏今天这个小宫女倒一杯,他便饮一杯,似乎没有丝毫防范之心,这代表着什么?这个小宫女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得到他的如此信任?难道这宫中的天真的有变了吗?清月当然不会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冷眼看着柳若云袖子里紧握到颤抖的双手,心内冷冷一笑。

看她的脸色,身上毒应该解得差不多了啊,是谁解的?龙浩天吗?既然她手中的东西对龙浩天没用,不妨就让她再尝尝吧?让她再来个彻夜难眠。

一场宫宴下来,清月站的双腿发酸,倒酒倒的胳膊发酸,直到她将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这宫宴才算结束。

皇上,不知您今晚要歇在何处?妾身好命人去准备一下。

在龙浩天准备起驾的时候,柳若云贤惠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虽然是问他要歇的何处,但那意思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她虽然只是贵妃,但在这没有皇后的后宫那就是一宫之主,龙浩天今儿不歇她那儿又能歇在何处?听着她试探的话音儿,清月不禁眉头一挑,心内冷冷嗤笑。

想让这男人上她的床直说不久行了,用的着这么七拐八拐的?虚伪。

不过,歇在她那里好啊,既能方便自己开溜,也能让龙浩天看看她的丑态,一举多得,甚好甚好。

然而,龙浩天却仿佛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不等她心中的怒花绽放,就冷冰冰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

你身子才好些就别操这些心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龙浩天仿佛没有听出双柳若云话里的潜在意思,温柔的拍拍她的肩头便径自转身离开,只剩下柳若云满脸错愕的站在那里。

她的意思是让他歇在她的宫里啊,难道他会错意了?柳若云想起这些天龙浩天体贴她生病而没歇在她宫中的那些话,不由有些懊恼。

龙浩天没答应柳若云,清月挺吃惊的,柳若云可算上是后宫之首啊,他不去柳若云那里要去哪里?傻站那儿干什么?还不跟上。

龙浩天走了两步发现该跟上的人没跟上,那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如同寒冬腊月散发着森森寒气。

丫的,冲我发什么火啊?莫名其妙的挨骂,清月心里那个憋气啊,轻轻一挪脚步挨在柳若云身边悄悄说道:娘娘,您太难看,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说完之后不等柳若云反应就一溜烟儿的跟上了龙浩天的脚步,还不忘回眸嘲讽的瞪柳若云一眼。

让你说句话都拐弯抹角的,活该被堵。

龙浩天不是喜欢她吗?她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而背叛了楚家吗?现在她不过就是脸色难看了些而已,却已经抓不住男人的心,不知,年老色衰之后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柳若云静静看着清月离开的背影,缓缓握紧了双手,愤怒的咬紧了牙。

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竟然也跟对您这样说话,娘娘,让奴婢去教训教训她吧。

跟在柳若云身边的宫女当然也听到清月的话,一脸愤慨为柳若云打抱着不平。

不过是个刚刚得势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放心吧,不用本宫出手,她也蹦跶不了几天。

柳若云冷笑着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抬头挺胸离开了从容出去。

刚才大殿上的一幕,那所有的妃子才人可都看在了眼里,特别是那几个自以为得宠的,她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小宫女爬到自己头上?以往碰上这样的事,她或许还会出手提拔一下新人,以防有人耍手段可以长时间恩宠不衰。

可现在,这个小宫女竟然敢对她施下马威,那就怪不得她落井下石了。

清月原本以为龙浩天会回他寝宫,可没想到,他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慕月宫。

在我出来之前,不许离开。

一进正殿,龙浩天便对她冷冷吩咐一声转身进了偏殿,独留她孤零零的傻站在大殿当中。

虽说是这殿中独留她一个人,但她敏锐的神经却能依然能感觉到还有几道视线投在她的身上,虽说那视线的存在感不太高,但存在就是存在。

不过,存在又怎样,只要她不逃走,他们难不成还能禁止她到处溜达?清月想到这里抿唇一笑,双手往身后一背,就倒背着手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溜达开来。

上次来的时候太匆忙,再加上她一心一意的寻找东西,也没太顾得上的细看这里的一切。

如今这一细看才发现,这里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实则变化还真不小,以前的东西看着都还在,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曾被人动过。

怪不得她以前藏得东西都不见了呢,原来竟是这样,如果那些东西都被他搜走了,那么藏在锦被里的东西呢?那东西以前对她来说不太重要,但现在……想到这里,清月几步来到榻边,扯过榻上唯一的锦被寻到那处绣了暗花的地方,正要仔细检查却被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给震得动作一僵。

你在干什么?龙浩天刚刚从偏殿过来,就看到那女人正动作粗鲁的扯起那床锦被,当下腾腾几步就来到她身边,一把将锦被夺下,盯着眼前清月的眸中燃起了怒火。

这东西是‘她’的,怎么容得别的女人碰触?手中锦被被扯掉,清月连忙躬身低头一副惧怕忏悔的样子,颤巍巍的轻声说道:奴婢、奴婢只是想帮您铺床,并无它意。

龙浩天看着那个拿头顶对着自己的女人,冷冷眯起了眼睛,静静审视半晌不耐烦的一挥手:出去。

清月闻言立刻弯着腰后退几步,逃也似的走向殿外,只是临出殿门时,那目光在那床锦被内侧的花瓣上一扫而过。

那个东西还在,是他从不曾发现,还是故意引她落入陷阱的?清月刚刚走出殿门,正准备外离开这里却冷不防被一道黑影堵住去路。

眨巴眨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明所以。

主子吩咐,你不能离开。

暗卫说完之后便示意她的站回到殿门口,那意思似乎是让她守门。

清月看一眼眼前的男人再看看大殿门口,很有自知之明的缓缓退回殿门处,向眼前男人笑着微一挑眉。

那意思,这样可以了吗?男子见状错愕的眨眨眼便退回了暗处,继续着监视她的任务。

清月静静靠在殿门殿门上,静静望着漆黑的夜空,唇角勾着淡淡的微笑。

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她了吗?笑话。

夜,寂静无声,远处的宫殿中忽然传来一道凄惨的叫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随着这声惨叫,清月也听到黑衣人隐入的暗中微微一动,手中银针立刻发出,随着一声细微的扑通声的响起,那里便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清月缓步走到暗中,看到那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踢了两脚发现他是真的昏迷,这才悄无声息的朝那传来惨叫声的宫殿而去。

她不过刚刚离开,另一道黑影立刻紧随而上,不远不近的悄悄跟在她身后。

清月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注意着暗中的一切,感觉的身后确实还有一道黑影,这才放了心,微微一笑继续朝那宫殿而去。

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是龙浩天杀的你们,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

隔着高墙那惊惧的哭喊声不停传来,清月趴在墙头不着痕迹的往黑影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轻轻的笑了。

不知道龙浩天知道这一切,心里会怎么想呢?☆、第一百一十七章亲他下不去那嘴看着她眼中那精灵古怪的微笑,龙湛霖一愣,忽然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怎么觉的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呢?怎么?怕了?见他迟疑,清月挑了挑眉,那口气绝对是轻视。

切,收起你这些小心眼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龙湛霖见状没好气嗤了一声,一点也不上当。

从来都是他算计她,什么时候这事情翻转过来了?那你敢不敢呢?清月大大方方的挑衅,反正是他自个儿送上门让她算计的,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你说呢?这宫里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就算不敢的,今晚是为了你我也奉陪了,走吧。

龙湛霖哈哈笑着拉起她就走,那样子似乎比她还迫不及待似的,直把清月听得不听咋舌。

他说的好听,帮她还不是因为跟龙浩天不对盘?可他也用不着这么帮吧?他们可是血亲,他就不怕百年之后被自己的父母兄长追杀?龙湛霖回头她纠结的小脸,笑的乐不可支。

他可是跟她相斗了多年,她一抬手一挑眉他就能猜出她想做什么,就凭她这点小眼儿,还想翻出他的手掌心,做她的美梦去吧。

对了,你打算去哪儿啊?走了一段距离,龙湛霖忽然想起什么猛的停住脚步,尴尬的回头问她,直把清月听得满头黑线。

不知道她要去哪儿,还拉着她走?不过,念在他一向后知后觉的粗神经,她也没太计较,只是摇着头当先一步领着他就朝永和殿走去。

因为是夜晚,除了偶尔的御林军与暗卫,到也没什么人出来瞎逛,所以这一路到是平安的很,其实就算有人碰到,她也不怕,因为她现在有个明晃晃的挡箭牌嘛,不用白不用。

来到永和宫后,清月便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在宫殿里翻腾起来,龙案上的奏折,龙案下机关,这边摸摸那边敲敲,似乎一点做贼的自觉都没有。

哎,你到底找什么啊?龙湛霖坐在龙案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到处翻腾的女人良久,不由疑惑出声。

找龙浩天的秘密。

清月一边到处试探着宫殿里还有什么机关,一边抽空回答。

上次她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细看,这次说什么也的找出点什么不可。

什么秘密啊?龙湛霖眼睛跟着她绕过来再绕过去,可有可无的再问。

有关傀儡的。

傀儡?龙湛霖有些疑惑,这个名字有些怪,想了半天忽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低声咕哝道:原来那些人叫傀儡啊,嗯,还算是名副其实。

你知道?正在到处敲打的清月当然没错过他小声的咕哝,当下眼中一亮立刻一溜烟的凑到他身边,急切的问道:你见过那些人吗?在哪里见过?长什么样子?一共有多少?龙湛霖被她眼中灼灼的热情烧的心中发毛,连忙往后扬着双手撑住龙案,谨慎的上下看她两眼我干嘛要告诉你?呃……清月被他问的心口一滞。

是啊,她现在是在与他侄子作对哎,他干嘛要帮自己?不过,他要是那么在乎龙浩天的话,也不可能任她在这里翻腾了不是?想到这里,清月扯着脸皮嘿嘿一笑,难得讨好的摇摇他的胳膊:告诉我嘛,就算我欠你个人情怎么样?谁知,她的话音落下,得到却是龙湛霖毫不客气的气喷,撇着嘴说道:就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性子,人情顶个屁用。

清月摸一把被他不小心喷到脸上的唾沫,笑的有些僵硬,她为什么翻脸不认人?还不是被他折腾的?除了他之外,她对谁不是一言九鼎?不过,你要是换个方法,或许我还能接受哦。

清月正在思索该用什么方法从他嘴里套出答案的时候,龙湛霖却忽然坐起了身子向她靠了靠,笑的眯起了双眼,特别的是那不停抖动的眉,怎么看怎么奸诈。

清月谨慎的瞅瞅他,很小心的退后一步,这才缓缓开口什么方法?先说来听听。

你亲我一下,我马上告诉你,绝无保留,怎么样?龙湛霖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唇,眉目含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见色起意的色狼。

清月使劲儿抠抠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厮说啥?亲他?没毛病吧?怎么?不愿意?那就算了,你自个儿另寻答案吧以你特有耐心早晚有?p>惶煲材芊⑾值模!绷苛匚匏降奶鞠⒁簧仍诹干匣伟』危话亚逶驴吹煤薏坏悯咚浇牛疵挥腥魏伟旆ā?p>行,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说话算话。

纵使千般不愿,清月这时候也只能妥协了。

她现在连点线索都没有,一点点慢慢搜查也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傀儡丹在身体里的时间越短破坏的脑神经越少,她不想找到大哥的时候,已经变成真正的傀儡了,那样的情况她没有把握让他恢复记忆。

当我是你呢?总舀食言当饭吃。

龙湛霖之言反驳着,眼神瞥着她那鼓鼓的小胸脯,心里暗自咕哝,这丫的换了个身体,小胸脯倒是比以前更鼓包了。

清月被他那话堵得心里直犯闷,也就没注意到他那暗地里乱瞄的眼神,要不是逼急了,谁乐意食言啊?但此刻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只能一狠心一咬牙蹬蹬向前两步,冲到他还在晃悠的两腿中间,踮起脚尖慢慢的往他脸上凑。

龙湛霖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速度还这么快,两腿中间多了个人整个身体跟着僵住,一颗心嗖的跳到了嗓子眼儿,跳的那个欢快。

她是要来真的吗?盼了这么多年都没没实现,难道今天就要实现了?激动啊……清月的身体缓缓的向他越贴越近,随着离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越来越近,以前被他捉弄的一幕幕情景就越来越真切,这次,他该不会又里是在作弄她吧?心中有了怀疑,那贴向他的动作就越来越慢,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以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亲他?她真下不去这嘴。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既然怎么都下不去嘴的,索性还是来个最直接的吧。

清月想到这里一闭眼,双手嗖的就朝他太阳穴拍去,就算他不说,她也有办法让他说,只要能的手就成。

龙湛霖在看到她突然闭眼的动作时,那心头就好像按了发动机似的,咚咚的跳,可下一瞬他立刻感觉不对,在她的手将要临近自己太阳穴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接着双手狠一用力,她掌心的银针立刻落地。

你竟然……对我下手?龙湛霖不敢置信的怒吼刚刚出口,却又说不下去了,只是赤红着双眼死死掐着她的手腕,真恨不得废了这双手,却又硬是这忍下了。

这一刻,他的心真的痛了,她竟然对他下手,他这么帮她,她竟然还对他下手,简直是……我……真的亲不下去。

看到他渀佛染了血的眸子,清月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有些小人了,可这也是没办法事啊,她不想亲,又想得到关于兄长的下落,就只能这么做了。

亲不下去,就要对他下手吗?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龙湛霖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想掐死她,然后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东西。

美人计懂不?不过就是亲一下,难道还会死人吗?手腕疼,很疼,可是清月不敢吱声,脑袋越垂越低,怕他会恼羞成怒一掌拍死自己。

与他相斗多年,她就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子,双眼跟着了火似的,像是要把她给烧死,亦或者会一伸手把她掐死。

她现在小命很珍贵,还有好多事没做,还不想死呢。

那……就只能放低礀态。

看着面前快要垂到自己胸前的脑袋,龙湛霖真的被她给打败了,揍她,舍不得,不揍,又气得自己心肝肺生疼,这丫的死女人生来就是折磨他的。

龙湛霖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猛的一把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怒气冲冲的跳下龙案就朝外走。

清月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刚刚稳住身子就见跳下龙案,正以为他要怎么着自己警戒心大起的时候,谁知,他却越过自己独自走了。

就这样?清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直到看到他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这才松了口气,活动活动自己肿的老高的手腕。

还好,还好,没废掉。

不过,他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怪了,刚才看他那样子,她还以为他最少也会揍自己两拳呢,再不济也给她下点儿难解的药粉什么的折腾她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算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这不像以前的他啊。

清月歪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正要回神继续的自己的搜寻大业,却没想到,那男人忽然去而复返了,那怒气腾腾的冲来架势,绝对的凶神恶煞。

------题外话------今天本来是想多写点儿的,但老公临时时有事出去没人看孩子,只能照往常了,唉…。

☆、第一百一十八章陷阱龙湛霖怒气冲天,衣襟翻飞因为快速前行而凛凛作响。

清月盯着那个歘歘向自己冲来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晃动着手腕的动作猛的僵住,惊悚的头发的都快要竖起来了,连忙蹬蹬的往后退,全神贯注的放起来。

这厮要干什么?难道刚才离开只是虚张声势?现在想到折腾的她的办法,所以又跑回来了?还不走?在这儿等着挨宰啊。

看到她那一副防狼的架势,龙湛霖差点气炸了肺,长手一伸就逮住她就走。

不知怎的,清月这次竟然连躲避的都没来得及就被他给拎走了,那速度与以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还是他原本就这么厉害。

只是以前在她面前没有全部展现出来?不过,他不是来折腾她的吗?清月见他并没有如以前一样对她出手,心里暗自纳闷,不过看看外面微微发亮的天色,心里立刻明了他话中的意思,心里莫名的一暖,乖乖任他拉着自己没再反抗。

他回来就是为了带她走吗?还以为他那句做她挡箭牌的话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竟是真的。

可是,她刚才都那么对他了,他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扔这儿算了,害她心虚的都有点不好面对了。

他,也太不像以前的他了。

两人刚刚离开不久,一个管事太监便走了进来,当看到这乱七八糟的龙案和大殿,顿时发出一道响彻皇宫的尖叫。

  来人啊,抓刺客啊啊啊……。

慕月宫偏殿内,一脸疲惫的龙浩天被暗卫的禀报声惊动,匆匆忙忙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永和殿而去。

清月与龙湛霖正走到御花园就看到这一幕,当下惊得清月的双眼那是一个大。

只见龙浩天虽然依然目光锐利,但却难掩脸色苍白,匆匆的步伐明显气力不足,与往日的龙行虎步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上,最明显的就数他眼帘下那两个青色的大眼袋了,这明显是被折腾了一夜精疲力尽的样子。

看到龙浩天那样子,龙湛霖也是一愣,狐疑看了眼身边眼中直放亮光的女人,心中立刻明了。

龙浩天登基这大半年来都是精神抖擞,就连宠幸美人也很分寸,从来不会贪恋那一时欢愉而搞垮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他昨夜是歇在慕月宫的,那地方可是连个美人都没有的。

更别说以他百毒不侵的身体,一般的小病小灾根本找不上他,一般药物对他更没什么作用,将这几个可能剔除之后,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只有她了。

是你做的?在龙浩天几人走过之后,龙湛霖闷笑的问,虽然话是问句,但那口气却很肯定。

嘿嘿……听到他的疑问,清月报以一声心虚的嘿嘿,眉眼中是掩不住的高兴。

她还以为自己鼓捣的那些东西没有用呢,原来,只不过是他身体素质好点儿,发作的晚点而已。

好啊,只要管用就好,总算没白费她的一番苦心。

不知怎的,龙湛霖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就是满心不满,伸手就给了她一记爆栗子。

在他这么糟心的时候,她凭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脑袋莫名其妙被拍,清月很无辜,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不厚道,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认命的摸摸被砸疼的脑袋,瞪他一眼回头就走。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放过她,不过,比起以前他将自己折腾个半生不死的样子,这可是幸运太多了。

见她回头就走,龙湛霖脸色一变刚准备把她给拉住,却正好看到她因为摸头而露出来的手腕,那白皙的手腕上明显青肿了一圈,就像个青紫色的手镯似的,那么刺眼。

原来,刚才在气怒之下,他竟伤了她吗?肿成这个样子,当时一定很疼吧?可她那时为什么一声也不吭?龙湛霖心里有些犯堵,皱着眉头默默无声的跟在她身后走着。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慕月宫,而那个被自己攥出两手镯的女人,正动作利落唰一下撕裂了榻上唯一的一床锦被。

随着一张纸片缓缓落下,她立刻接在手中,舀了一个瓷瓶倒在纸上,等纸张上显现了文字认真看了一番之后,便将之毁了。

这是什么方子啊?龙湛霖疑惑的问,他虽并未刻意去看那纸张上的字,但大约也知道那是一张药方。

一种还没制作出来的东西,不过以后也没用了。

清月淡淡的说着,当初在制作傀儡丹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缺德,但龙浩天一定要求她也就做了,但制作出傀儡丹之后,她总觉这东西还是太霸道了点,于是便又修改了一下藏在了锦被里,只等从深山回来之后再用。

但却没想到,一入深山,再次出来之后已经物是人非。

这害人的东西还是毁了的好。

见她似乎不想多说,龙湛霖便也没多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昨晚一样在慕月宫里翻腾。

不过这次,她好像明显熟悉了很多,都是直接奔到某个的方向,噼里啪啦的一阵折腾,特别是当看到她从某个暗匣里舀出一大堆盛满丹药的瓷瓶时,简直差点惊瞎了他的双眼。

这才知道,原来在这看似平常的宫殿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机关,不比他梅林的机关简单。

一切完毕之后,清月看看被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宫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拎起盛满瓷瓶的包袱对龙湛霖一挥手:走了。

看着她将包袱背在肩上,龙湛霖愣愣的点头,满目的怪异。

她当初是把这里当成寝宫了吗?居然布置了这么多机关。

走出慕月宫,清月眯眼望着灿烂的朝阳,畅快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了,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结,让那个臭男人再在她布置的宫殿里装模作样,从今往后,他休想再碰触她一点东西。

永和殿内,龙浩天看着满地的奏折和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各处机关,脸色那是一个铁青,这到底的是什么贼进来过,怎么看着不像是偷东西的,反而像是来捣乱的呢?。

可老天似乎还嫌他不够糟心似的,在他刚刚下令将昨夜在永和殿值夜的御林军传来的时候,又有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了来。

皇上,慕、慕月宫遭、遭贼了。

什么?龙浩天惊诧的瞪大了眼,抬脚就冲向慕月宫,他刚刚才从那里过来,怎么就遭了贼?可等他赶到慕月宫看到那跟拆了房子差不多的宫殿时,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他不过前脚刚刚离开,这里就变成了这样,所有关于‘她’的东西竟然全都被毁的一干二净,偌大宫殿再没有半点她曾经存在的影子。

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查出那个人是谁。

龙浩天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张俊脸狰狞而扭曲。

他知道,这事肯定与昨夜那个莫名消失的宫女有关,那个莫名被当成刺客的暗卫就是证据。

原以为她只是个混进宫的小贼。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无声无息将他两个宫殿翻了个底朝天,这可绝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管她那双眼是否与‘她’相似,只要敢在他头上动土,那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不管是谁。

清月包袱款款,并没有再在皇宫停留,原本她是想大摇大摆的从皇宫大门出去,气死那个龙浩天,毕竟有龙湛霖这么好使的挡箭牌在,量龙浩天也不能把她怎样。

可想想,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虽然说,是龙湛霖主动凑上来当她挡箭牌的,可他毕竟还姓龙,一旦她这样做了,那无疑就是把龙湛霖推上风头浪尖啊,这龙湛霖虽然以前没少折腾她,但毕竟也救了她一命,恩将仇报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所以,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她就硬生生的打消了,报仇毕竟是她楚家的事,还是别把他牵连进来吧。

至于他想怎么样,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于是,她很小心的避过所有的人耳目,从梅林悄悄的走了。

这次龙湛霖没再跟她一块儿,因为大年初一是皇族到皇家寺院上香祈福的日子,他身为龙家人不可能不出面。

出宫之后,清月将从宫里带出来东西全都带到了‘隐’部的落脚点,正准备回客栈时,却见紫凌匆匆的走了过来。

主子,密报。

紫凌脸色凝重的递给她一张纸条,便退到了一旁。

清月翻开纸条一看,眼睛猛的一亮,这消息竟然是有关地宫的。

真没想到,她昨晚才得到有关地宫的消息,‘隐’部的人就查到了地宫所在,最让她惊喜的是,竟然还有张地形图。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将这个给四煞,命他们随后跟来。

清月将手中地形图给了紫凌,便迫不及待的从包袱里掏出几样的东西,又检查一下前几天制作出来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便要离开。

谁知,她刚刚走出房门,就见紫凌已经去而复返,而且也换上了一身简单利落的衣服。

你这是……清月狐疑的看她。

我要跟主子一块去。

紫凌坚定的说道,那眼神灼灼放光透露着一种坚定。

你要保证不能犯险,在我没有命令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

清月了解她的性子有多犟,就算自己不带着她,她也会想方设法跟上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带在身边来的安全些。

好。

紫凌一口答应,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吃下这个吧,以防万一。

清月见状不由叹息一声,递给她一粒药丸,紫凌接过药丸二话没说就咽了下去。

由于是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很多,出门拜年的,上街游玩儿的,更有准备在街上等着一睹龙颜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为了不引人注意,清月与紫凌专挑了胡同,可就算这样还是时不时的碰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过好在,一路都有惊无险,两人很快就到达了秦王府。

清月按照记忆中的图形,很快便找到了地形图上所标记的地方,慢慢寻到机关所在的石墙,随着她用力一按,耳边立刻嘎巴一声脆响,一道透着森森湿气的石门就在两人面前打开。

为以防万一,清月在进入地宫之前首先拔开了一个玉瓶的盖子,这是能让人瞬间瘫痪东西,也就是说不管这里有多少暗卫,只要他们呼吸,那么就绝无反抗之力。

但奇怪是,随着两人慢慢深入地宫,却没有发现一个暗卫的存在,要不是地宫中还算干净,还有一些食物的话,她们甚至以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地宫。

那些暗卫呢?主子,今天龙浩天去皇家寺院,那些暗卫会不会全部出动了?紫凌狐疑的出声。

可能吧。

清月意会的点点头。

她是想过龙浩天去皇家寺院会出动暗卫,但没想到竟然会一个都不剩,甚至连个留下来看家的人都没有。

其实她哪里知道,要是以前肯定是有暗卫留下来看老窝的,但在对清月回京城的那一路刺杀中实在死了不少暗卫,以至于现在暗卫根本就不够用的了,所以,才会倾巢出动。

不过,这里没有人也有没有人好处,正好方便了她的行事,清月动作利落的将几个小瓶放置在几个隐蔽处,正准备与紫凌离开时,却忽听到洞口处有细微的动静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躲起来,等来人出现之后竟然发现是自己人,便与那几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来到大街上时候,人潮竟是前所未有的拥堵,清月对身后的几人略一使眼色,几人便分头行动去了,之余紫凌依然跟在她身边。

高高房顶上,明无忧静静看着下方从清月身边分散开来的几人,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她本事不小嘛,竟然还有帮手,今天,他到要看看她能如何逃离。

☆、第一百一十九章自作自受街上人流拥堵,清月虽然有武功,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太过惹眼,再加上她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去办,便也没刻意挤着往前走。

不过好在,这里离偏街的胡同已经不远,马上就可以结束这被众人拥挤的窘况了。

可就在她快要接近偏街时候,拥挤的百姓们忽然一阵骚动。

清月在人群中抬起头,只见远处旌旗招展,前面御林军开道,龙浩天神情凛然的坐在明黄的御撵内,后方是一乘凤辇众,上面正是抹了众多胭脂也难掩憔悴的柳若云,在众多护卫之下浩浩荡荡朝这边而来。

以前皇帝出行,都是直接从主街直接而出,现在怎么到这里了?清月冷冷看着御撵上的人并没有再上前,任众多看热闹的百姓挤到自己前面,拽了紫凌一下不着痕迹的缓缓后退。

她不知道龙浩天是否猜到昨夜的人就是自己,但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她不过刚刚退后一步,忽见一道犀利之物忽然自高处射入龙浩天的御撵内,周围顿时一片喧哗,众多御林军立刻嘶吼着警戒起来。

看到这一幕,清月的第一反应不是看龙浩天,而是看向那高处,但让她意外的是那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有灿烂的阳光从那边照射而下,刺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被众多御林军围在中央的龙浩天,依然镇定的坐在龙撵内,渀佛对这一切并不意外,犀利的目光自那片的屋脊扫过然后落在脚下,那里有一张轻薄的纸条正平躺在那里。

人在西北,素色衣衫。

看到上面的字迹,龙浩天面立刻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西北,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立刻跃入他的眼帘,毫无疑问,那正是找了一早晨的人。

看来,那个神棍也有点本事。

龙浩天盯着远处那抹正在后退的身影,冷冷的抿起了唇。

清月合上被阳光照的略有些发花的眼,虽然没有看到那里有人,但她心里却依然隐隐感觉不对,因为心里那细微的紊乱。

几乎是同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注视落在了自己身上,猛的抬头正好对上龙浩天那充满阴鹜的眼睛,心中陡然一震。

莫非,那莫名出现之物不是冲龙浩天,而是冲自己而来的?想到这里,清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拉起紫凌就打算挤出人群离开。

然而,她不过刚刚一动,那边龙浩天已然猛的自御撵之中飞掠而出,踏着众人头顶转眼便到了清月的身边,一掌控住了她的肩头,与此同时,护驾的御林军也纷纷到来,隔开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将她们两人团团包围。

现在想跑,不觉得太晚了吗?龙浩天勾唇淡笑,就如同是在与一个熟识的人打招呼一般。

别人或许会被他温和的表象迷惑,但清月没有错过他眸中的冷冽。

他,想杀她。

可在大街上,尤其是当着众多的百姓,他又不想当众杀人,让自己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声。

可是,他既然不想做个暴君,又想把她抓住,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情?清月冷眼扫过的众多的御林军,正打算装傻充愣,却被他下一句话给截住了。

你是有点小聪明,但可惜,武功不如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你该懂得怎么做吧?龙浩天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别人听不到的话,其中威胁很是明显。

毁了他两个宫殿,竟然还想逃?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清月闻言脸上笑意刹那消失,抬头就见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被众多御林军控制在一旁的紫凌,心中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糟糕。

她太大意了,刚才她该远离或直接将紫凌推开才是。

清月心中暗咒一声,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武功的确不如的他,但论轻功她还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想独自逃走还是有可能的。

但紫凌就不行了,她武功虽然不错,但轻功绝对不行,更何况有那么多的御林军包围,想突出重围简直是做梦。

怎么样,想好了吗?龙浩天望着她快速转动的眸子,手指在她的肩头轻敲,唇角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这个女人与‘她’的反应真像,但可惜就算再像,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想好?要怎么解决才好?他的手指看似轻敲在肩头,清月却感觉好像被一记记闷棍敲击着肩骨,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经越加清醒,脑速急速运转着,半晌,脑中忽然亮光一闪,他不是不想做暴君吗?那她就如他所愿。

想到这里,清月不再急着逃走,突然对他嫣然一笑,动作温柔但不失利落的将他敲着自己肩头的大手舀下,娇嗔一声:皇上……龙浩天被她这一声娇嗔喊得一愣,却没想到就是他这一愣手腕上就多了只手,略一低眼就看到她的手指正捏在他的脉门,一枚漆黑的银针正紧贴在他的肌肤上,似乎随时都会刺下去。

你以为这东西对我管用吗?龙浩天低笑着,眸中寒光闪闪。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但以你昨晚的反应来说,我这点东西对你似乎还是有效的,这银针比掺在酒中的那些东西要厉害几十倍,要不,你再试试?清月淡淡微笑,手中银针在贴近他的皮肤几分,美目中满是挑衅。

龙浩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却见她胸有成竹的一笑,那样子大有一试的笃定,当下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昨晚骨肉间莫名的疼痛让他难受了一整晚,他知道,这不是病痛而因为喝了这个加了料的酒水的原因,而如今……,先不说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单看她如今掐着自己的门脉的的手,他就不能小觑。

因为,虽然这女人的武功不如他,但内息绝对不低于他,如果他想运功震开她,估计她也能在瞬间将掐断他的脉门。

说吧,你想怎样?龙浩天最终还是妥协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不能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见他松口,清月暗松了口气,瞄看了眼紫凌对他说道:放了她,我留下。

主……紫凌闻言急切的刚一开口,就被清月瞪了回去,目光滑过龙浩天的时候闪过一道狠戾。

敢用她威胁主子,她早晚要让着男人付出代价。

龙浩天没有注意到紫凌眼中的那一丝狠戾,只是冷眼盯着清月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天下敢威胁他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清月挑了挑眉,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

她武功不如他,轻功两人几乎平平,她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机会,此刻若是银针再离了他的手腕,她便没了挟制他的先机。

到时候,她和紫凌谁都跑不了。

但如果她不放开他,她反而多了一项保障,同时还能胁迫他放了紫凌,如果他不放,她就来个同归于尽,虽然这银针上的东西对他没什么用,但他不知道啊,她要的就是他珍重自己生命的心理。

只要过了现在,只要紫凌离开,就算她被他掐走关起来,就算她一时半会儿逃不掉,紫菱也会通知四煞伺机救她,到时候谁败谁胜还不一定呢。

良久,龙浩天就那么一直静静盯着清月,见她始终如一的笃定,并无任何异样,当下立刻沉眉对那些包围着紫凌的御林军命令道:放人。

御林军闻言立刻四散分开,紫凌目光凝重的望着清月猛一咬唇,便回头出了包围圈,迅速消失在的她的视线里。

随朕走吧。

待紫凌离开之后,龙浩天动了动依然被她的按住脉门,示意她放开。

随他走?他不是要将她先押起来吗?清月疑惑的凝起了眉头,可转而,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这是以防她半路逃跑,所以才会带着她一同前往皇家寺院。

也是,经过两次在他掌心逃走的经验,他要是还能放心的将她交给那些御林军,那就不是他了。

可是,他把自己带到皇家寺院,就不怕自己会给他的祈福带去晦气?还不走?见她依然不放开自己的脉门,龙浩天那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找死的人不多见,像她这样找死的女人就更不多见了。

现在还不放开,难不成还想杀他?要是她杀了他,那她同样逃不过一个死。

清月当然没那么傻,虽然她是很想戳他一针,但这针戳下去,她的小命也完了,当下很识时务的收回银针,对她浅然一笑便乖乖跟在他身后朝龙撵走去,那样子,绝对是一副娇俏小女人的样子。

原本她是想趁着被人押送的时候逃走,可现在看来,难。

如今,只能另寻他法了。

虽然刚才两人之间是硝烟弥漫,但两人在说话时却全都是面带笑容,声音也很低,是以被御林军隔开的百姓们对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了解,现在看着穿着朴素的女子突然跟着皇上走了,而且还是一脸‘娇羞’。

百姓们立刻一片哗然,把两人刚才硝烟弥漫的冷笑,当成了深情相对,把差点血染当场的事件自动理解为一见钟情的佳话,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刀子全都朝清月甩去。

这女人穿着朴素,长的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被皇上看上了的呢?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有这等福气。

清月接收到各种的眼刀子,脸黑的跟破了墨似的,目光冷冷扫过的那些百姓,却意外的看到某个独自站在某个角落里白衣人,此刻,那人正冲她的笑的肆意。

看到那抹白影,清月猛的握紧了双手,冷不防间还未收好的银针立刻插进了她的掌心。

角落里的明无忧,看着她无可避免的被龙浩天逮到,心中无比的畅快。

他知道,她正对付那个男人,而且对那个男人有种嗜杀的恨意。

但她的武功却不如那个男人,只能躲在暗处算计那男人。

可他偏不如她的愿,就把她放在明处,放在那个男人身边,让她无法进行暗中的行动,让她憋气,让她被人控制,让她也尝尝被人耍弄的滋味。

可他满心的笑意刚刚溢出就感觉掌心忽然一痛,疼的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叫,抬手却发现掌心一点伤痕都没有,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站在龙撵处的女人,正好发现她正皱眉自掌心拔着什么,胸口还有属于她的那一丝懊恼情绪,当下脸上笑容不由更大。

这……就是叫自作自受吧。

清月拔掉掌心的针,便随着龙撵亦步亦趋的走着,没有再看明无忧一眼,就渀佛没有感觉到那他心中的幸灾乐祸一般。

以前,她或许只是不喜欢明无忧这个人,但现在,她已经不只是不喜欢那么简单了,从这一刻起,她与他就是对立面,从此再不会有平和。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令人厌恶的感觉剔除,将他全部剔除出生命,一丝不剩。

看着她静静的随着龙撵离开,明无忧心中的畅快忽然没了,凝眉的扶着心口独自站在那处角落,渐渐多了阴沉。

她竟然厌恶他,如此执着的厌恶。

龙浩天面容平和的坐在龙撵内接受着百姓们崇拜的敬畏的目光,而他自己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投在御撵旁的女子身上。

她的面容一直很平静,似乎没有半点身为犯人的自觉,就好像,这本就是她该在的地方。

看着看着,他竟然隐隐看到了另一个女子面容,那时的‘她’正随着楚家父子到处征战,她那时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平静如死水,但却能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迅速反击,渐渐地,龙浩天忽然有了中坐立难安的焦躁。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正冷冷的瞅着他一样,就如同,她在嘲讽的说‘这天下,你配拥有吗?这御撵,你坐得稳吗?’心中的烦躁越来越浓,让他无法平静,正要命人将她拉倒一旁别碍了他眼,却忽闻一阵马蹄声从御撵后方迅速而来。

☆、第一百二十章马蹄声急促而激烈,似乎完全没有将声势浩大的队伍放在眼中,张扬的自这队伍旁疾驰而过,惹得众多御林军一个个侧目,却在看到马背上的人时又立刻明了。

这天下,也就只有这位当朝皇叔会如此嚣张了吧。

衣襟凛凛,发丝飞扬,英俊的面容不带一丝笑意,冷冽中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犀利。

清月望着龙湛霖熟悉身影自远处疾驰而来,下意识就要向他求救,但却又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禁了声,垂头任他自御撵身边疾驰而过,这才抬头静静望着那抹绝尘而去的背影暗松一口气。

他已经帮过她不少了,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将他牵连进来。

龙浩天冷眼看着龙湛霖威风凛凛的自他御撵旁疾驰而过,狠狠拧紧了眉头。

他这个皇叔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中了,柳若云好歹也算是他侄媳,可却还要自己三番四次的求请才肯出手相救,救也不救的彻底一点儿,余毒未清就撒手不管了。

现在更好,打他身边过都不知道大声招呼,真当这天下是他的,可以任由他撒野吗?龙湛霖打马到了队伍前方,忽然警觉的将手中缰绳一勒回头看去,胯下马匹随着他的动作立刻嘶鸣一声扬起了前蹄,重重的踏的满地尘土飞扬。

龙浩天没想到他会忽然停住,脸上的阴沉立刻被逮个正着,错愕的心头一跳。

他这警觉心也太高了。

龙浩天这点儿小心思,龙湛霖怎么可能不清楚?但他却只是嘲讽的瞥过他眼中未来及的收起的阴沉,便毫不在乎的将目光落在众多人群中。

就凭龙浩天这点道行,他还没放在眼中。

但他想要找的是另一道目光,一种不该出现的这里熟悉感觉。

但,他找了看了良久却没有发现那视线的主人,当下不由疑惑的攒了攒眉,便扬起马鞭再次绝尘而去。

或许是他太过多疑了吧,那女人今早才离开皇宫,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队伍中?静听着那马蹄声渐远,静静藏在某个御林军背后的清月这才缓缓松了口气,瞥一眼满脸不自在的龙浩天,心中不由好笑。

活该被逮,谁让他背后瞪人的?这就叫现世报。

龙浩天心中正在的暗自懊恼,却正好看到她眼中的幸灾乐祸,当下立刻黑了一张脸。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嘲笑他?回宫之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接收到他阴狠的目光,清月却是毫不在乎的灿烂一笑。

爱咋地咋地,她还怕他不成?不过,想到龙湛霖,她的心情不由就沉重了些许。

刚才幸好她反应的快,也幸亏龙浩天选的这些御林军身形也都够宽够大,才将她遮掩了个严严实实,要不然,以那厮那双火眼金睛,老早就被他逮住了。

现在,她只希望他既然如往年一年先一步赶往皇家寺院,也能如往年一样在皇帝到达的之前的,先一步祈湾福早早的离开了吧?这样,她就可以的避免与他见面,也能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见她竟然毫不在乎,龙浩天不由气闷,为什么一个皇叔可以比他这个皇上还嚣张,一个小小的囚犯也可以比他还自在?柳若云静静的坐在凤撵上,看着龙浩天时不时的望着那被他从大街上莫名其妙拉来的女人,不由将盖在衣袖下的手攥的咯咯直响。

那女人算什么?长的不如她美,气质不如她好,可他竟然也能不错眼神的看。

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就在他的身边,而他却从大街随便拉了个女人,还看的那么专注,他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清月对于柳若云心中所想一无所知,其实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最多也就是啐她唾沫,再骂一句‘当所有人跟你一样贱呢,背叛自己的未婚夫去勾引男人?’。

她现在在乎就只是别在皇家寺院碰到龙湛霖,然后趁着龙浩天祈福的时候,对佛像给他求个宰。

也可能今天老天就站在身边,所以她心里想什么就成什么,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皇家寺院的时候,龙湛霖已经不知去向。

龙浩天为了防止她这个小贼进了佛殿会给他带去什么不好的预兆,便命所有御林军将她团团包围,只带了几个暗卫进了佛殿去祈福。

柳若云已经认出清月就是昨晚那个为龙浩天斟酒的宫女,现在看到她被御林军团团包围,脸色那是一个黑。

那女人什么时候跑出宫的,她不知道,但就凭龙浩天为了这个女人专门改路,她也已经心生警惕,心中自动将龙浩天的这一命令理解为怕这个女人再跑了,可为什么怕呢?当然是因为在乎。

可为什么在乎呢?自然是因为爱。

真没想到,她在后宫努力了那么久,却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不甘,愤怒,让柳若云的眼中充满了嗜杀的狠戾。

她可以不在乎那男人的心,但她不能不在乎他对某一个人的专宠,有了专宠早晚就会有地位,有了地位,便可能危及到她的地位,这样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

清月身处在的御林军的包围下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也明白她为什么而瞪自己,当下冲她很欠扁一挑眉,眉宇间全是挑衅。

瞪什么瞪?有本事放马过来啊,看我不整死你。

柳若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嚣张,当众就敢瞪她,本来就已经不太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清月知道柳若云现在肯定别的快要七窍生烟了,不由的笑的有些得瑟。

这就是身为后宫之人的悲哀,不管心里有多愤怒,只要她想维持形象,没有个说的过去理由就不能无缘无故的惩处人,除非,她想落个恶毒的名声。

众多御林军看着这个被包围在中间还能笑的不可自已的女人不由面面相觑,同时感觉这女人神经绝对不正常,当下对皇上下达的这个命令有些不乐意。

好歹他们是保护圣驾得护卫军,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围着这个一个傻大姐呢?简直是太侮辱他们的名声了。

唯一能牵制住她的龙浩天走了,围着她的御林军又一个个的心不在焉吗,清月那眼珠子立刻就转了起来,思索着怎样逃跑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为了探地宫,她今天身上所带的东西都是剧毒,药粉撒出去估计能放到十几个,以她的速度,在没倒下的御林军反应过来之前,她肯定能逃出包围圈。

而龙浩天此刻已经进了佛殿,暗卫估计也都跟着随身保护他去了,就算他能在自己放到御林军的时候及时赶出来,估计她也能逃出一段距离了,就算不能逃的更远,但他想再抓住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清心里立刻有了决定,趁着假装抚摸发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从怀里舀出需要的东西,然后猛的一挥手就撒了出去,随着浓烈药粉飞扬,离她最近的御林军顿是一个个扑通扑通的倒地。

与此同时她也一跃而起,冲着那倒下的人数最多的角落冲去,顺手再给那些人一顿药粉,随着再次扑通倒地的声音响起,她也已经冲出了包围圈,跃上高墙就准备朝某个早已算计好的心方向逃跑。

可她不过刚刚跳上墙头,就感觉一阵犀利的冷风忽然自背后而至,情急之下她只能在墙头猛一旋身,随着一道利刃擦着耳边过去,她也被自己在这一旋身的刹那看到一抹黑影给惊住了。

当下,她也顾不得逃跑了,站在墙头定睛看向那向自己冲来的男人,浓眉如剑,目光犀利,不正是她要寻找的楚凌云吗?她不过一个怔楞间,楚凌云已经追至她身边,二话不说巨剑就刺。

剑风凛冽,清月瞬间回过神,一个闪身避过他的袭击,身体也险险的落下墙壁,而那些还未倒下的御林军全都冲了过来,同时还有几个黑衣人正从佛殿的门口飞掠而来,那些黑衣人目光呆滞,除了执着就是坚定,俨然就是那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傀儡。

看到这里,清月不由一凛,她心中清楚,对付这些傀儡就只能置之死地,她身上也带着专门对付傀儡的东西,但坏就坏在这其中有楚凌云,她可以对那些失去本性的傀儡下死手,却不能不顾楚凌云。

 但就是她这一迟疑,已经失去了逃跑的的最佳时机,转瞬就陷在众人包围圈内,她知道自己这次绝对逃不掉了,因为,她就是有再多的毒药,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放倒。

见她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楚凌云的剑锋也没再向她挥来,反而冲着身后的一举手,另外那几个冲来的傀儡见状立刻停在了他的身后。

回去,否则杀无赦。

楚凌云生硬的说道,声音毫无起伏,就如同在背诵台词。

清月知道,这是他接到的命令,虽然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凌云,但在听到这话之后,心还是痛了。

她是他的亲人啊,怎么能对她兵刃相向?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她没有理会楚凌云的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幽幽的问。

听到她的话,楚凌云的冷硬的目光忽然一顿,双目犀利的看向他,似乎对她的问话很是诧异。

看到这里,清月沉重的心突然一松,还好,还好他还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思想,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去保护你们的皇上,都跑这儿干嘛。

一道不悦的怒喝忽然自人群外响起,清月循声望去,就见龙湛霖正一脸怒气的向这边走来。

------题外话------今天有事外出了一下,结果回来的晚了,然后就锁小黑屋出不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章节也没来的及修,先传上来,明天修改,亲们不妨明天再看☆、第一百二十一章欺师灭祖啊清月在这里头疼,但老和尚可不,一看到正中间的清月,先是一愣继而渀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使劲儿眨眨,蹭一下就蹦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起来。

清月被他绕的头脑有些发晕,头疼的闭了闭眼,满心的无力。

小子,那秃驴让你等的就是这丫头?转了半天,老和尚终于停了下来,一脸狐疑的看向龙湛霖。

谁知道,现在这里就只有她不是龙浩天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吧?龙湛霖意兴阑珊的说着,可那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滔天巨浪。

当时那道目光就是她的吧?可她也太过分了吧,知道他停下来,不去寻他求救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躲起来?当他是什么?哦。

老和尚闻言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到清月身上,这次的却不再是绕着她转,而是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丫头,身体底子不错嘛,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居然又能活蹦乱跳的惹是生非了,不错,不错,精神可嘉啊。

清月听着他的话嘴角不停犯抽,对老和尚的话是万分不待见。

当初龙湛霖有那么多古怪的药物折腾她,就有这老和尚一份功劳,就算龙湛霖兴趣缺缺难得好心**的不折腾她,这老和尚也会鼓动他折腾她。

这也是她在受伤醒来之后为何坚持连夜离开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知道,龙湛霖再怎么折腾人,终究还是有个程度的,可这老和尚不行,明显就是折磨人无下限,不把人折腾的到阎王殿绝不放手。

楚凌云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疑惑的歪了歪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可有没什么印象。

无趣,太无趣了。

老和尚见清月理都不理自己,不由无趣的撅撅嘴,目光一转就看向周围众人,准备找点乐子。

这一转眼正好就看到了满脸都是纠结的楚凌云,眼睛那是一个贼亮,惊奇的蹦到他面前:你小子也在啊,我还以为楚……都站这儿干什么,滚滚滚……。

老和尚一句话没说完,那边龙湛霖突然就是一嗓子,高昂的声膛硬生生压过了老和尚后面的话,震的老和尚耳朵嗡一下,受惊般的连忙拍拍胸口,怒目看向自己徒弟。

抽什么风啊,想吓死老子啊。

还不滚。

龙湛霖却不理都不理这老和尚的怒斥,抬手就开始驱赶周围的御林军。

可、可是……。

众御林军嗫嗫嘘嘘的不敢应声,心惊胆战的将目光不停的朝清月扫去。

他们可是奉命要守住这个女人的,要是现在走了,他们无法向皇上交代啊。

可什么可?还不滚,找抽是吧?龙湛霖见他居然还贼心不死看清月,心里的火腾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抬掌就狠狠拍在那人的头上。

御林军被他一巴掌抽的眼睛金星直冒,可他说什么也不敢就这么走了。

这人是皇上让看住的,他们没看住就已经是失职了,这要是在没能把人带回去,那可就是小命不保啊。

王爷饶命啊,是皇上让…… 让什么让,你去告诉龙浩天,人在我手上,想要人,让他直接来找我。

龙湛霖说完一伸手拖起清月就打算要走,可没想,他刚一动,一道黑影猛的闪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龙湛霖没想到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有敢挡他的路的人,当下气得他一瞪眼,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偃旗息鼓,只因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楚凌云。

那个……闪开。

龙湛霖皱眉僵硬说道,语气难得的不是那么霸道。

虽然他最想做的是想直接将人直接拍飞,可是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家人。

主子有命,将人带回。

楚凌云挡在他面前,生硬的陈述着。

你去告诉龙浩天,人在我这儿丢不了。

龙湛霖拧眉瞅着他,可能是由于很要少重复一句话吧,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主子有命,将人带回。

楚凌云渀佛没有听懂他的话般,只是定定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你丫……龙湛霖见他冥顽不灵气得一跳脚,正要发火,却冷不丁被人给狠拽了一下,低头就见清月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那样子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瞬间把他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到忘了,这妮子护短的很,他这样对楚凌云怕是惹得她不乐意了吧。

那个……我不是故意……我来跟他说吧。

龙湛霖气虚的想要解释,却被清月轻声打断,似乎有很多的无奈。

龙湛霖脾气本就不好,现如今能解释就说明他不是成心,既然如此,她还能说什么?哦。

见她如此说,龙湛霖也只能点点头,摸着鼻子就退到了一旁。

楚凌云静静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浓眉皱的如山,他一向只是听命行事,见到目标不是杀,就是带回,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的……‘主子’,有说让你把我带到哪里去吗?龙湛霖退开,清月便转向了楚凌云,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楚凌云闻言摇摇头,他的主子只说将她带回,至于带到哪里去,他想应该是佛殿外吧,毕竟佛殿里真进行着祈福仪式,这个时候似乎不太适合将她带进去。

既然他没有说,那就代表只要我不逃,在哪里都无所谓,而我现在既不逃,又没有离开这院子,与你的任务并不冲突,不是吗?楚凌云被清月的话饶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纠结的眉头不停皱。

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让你的同伴去禀告一下,我们就在这里等如何?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清月叹息一声,再接再厉的劝导。

服下傀儡丹,那人的脑子就变成了一根筋,只服从某个人的命令,而他如今还能思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其他的,她奢求也奢求不来。

说句实话,她真想就此将楚凌云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专心为他解毒。

可是,吃下傀儡丹的人,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认了主人。

也就是说,就算她如今能将楚凌云带走,那么只要他身体中傀儡丹一天没有解,他就依然会听龙浩天的命令。

到时候,只要龙浩天一句话,甚至一个信号,他就会再次回到龙浩天身边。

所以,在没有接触傀儡丹的药效之前,就算她将楚凌云带走了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如今龙湛霖还在这里,她一旦带着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必定就牵连到他。

楚凌云听完她的话思索了良久,这才缓缓了点了一下头,命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傀儡回去复命,他则继续站在那里定定的盯着清月,眼睛一眨也不眨,还透着几分古怪。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难道是要本王杀了你们不成?那些傀儡走了,但御林军还在,龙湛霖站在那里不由又是一嗓子。

那些御林军一听龙湛霖这意思是不带人走了,当下立刻松了口气,灰溜溜的赶紧离开几人身边。

不过,他们也没敢走的太远,而是四散在院子周围,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大大包围圈,乙方几人会突然再次行动。

该走的都走了,清月立刻松了口气,静静的望着楚凌云一笑,思索着该如何开口为好。

龙湛霖见她依然将所有注意力全都投在楚凌云的身上,心里异常的不平衡,但他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谁让他是她的家人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人,还是个不正常,她没发飙他就已经很庆幸了,还能奢求什么?所以龙湛霖很有自知之明的继续站在一旁当木棍,只静静的盯着清月看但却一声没吭。

但他是有自知之明,有人却少根筋。

老和尚站在这里良久,也不见有人理会他一下,立刻有些不甘寂寞了,挠挠明晃晃的脑袋,走到当场说道:哎,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在这里有什么好呆的?视线中忽然多了个秃驴,清月有些无语,脚步一挪就将老和尚划拉到一边,径自对楚凌云开了口。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楚凌云看,茫然的摇头。

个问题他思索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以头痛作为结束。

他想知道自己是谁,也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却没有人给他答案,脑中痛楚也不允许他想起,让他至于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老和尚被清月推的一个趔趄,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现在见楚凌云摇头,不由幸灾乐祸的嘿嘿笑道:他就是个傻子,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呢。

但清月却一点也不理会他,只是满怀希望的再次问着楚凌云:你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希望,他这次给的答案不会让她太失望。

头疼。

楚凌云这次没有摇头,而是思索了一下,很苦恼的的皱起了眉。

意思很明显,他想过,但是头会疼。

疼?疼好啊,疼就他脑中神经还未全部被摧毁,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清月听得眼中一亮,猛的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问:那你可有记起什么吗?楚凌云又摇了摇头,奇怪的看着眼前清月,满心的疑惑。

他是什么也想不起,可他不傻。

这个人这么关心他是否记起什么很不正常,莫非,她知道他是谁?☆、第一百二十二章起了杀意老和尚哭的惨绝人寰,清月只感觉耳膜被刺的嗡嗡发疼,只能赶紧捂着耳朵阻挡魔音,看了眼眉头有些纠结的楚凌云,再看看一点也不受影响的龙湛霖,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厮耳朵是有毛病还是怎地?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其实龙湛霖健康的很,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小就被着老和尚摧残,他要是连这点儿折磨都受不了,那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就在几人有些难以承受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嗓音忽然响起,老和尚哭着偷眼看看来人,立刻不悦撇了撇嘴角,理都没有理他继续嚎啕大哭。

龙浩天见他不理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一弯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温声再次问道:是不是我皇叔又欺负你了?瞅着龙浩天温润和蔼的笑容,清月隐隐觉的有些不太对。

以前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总是感觉很温暖,可现在看着怎么那么奸诈。

到底是龙浩天的笑容的变了,还是她的眼神比以前的毒了,竟然能看出他笑容下深藏的东西。

老和尚一听到龙浩天这样说,心有同感啊,立刻止住了哭声,扭头狠狠瞪了眼仿若无事般的龙湛霖,对龙浩天重重一点头:对,你这皇叔就是个白眼儿狼,我教了他那么多东西,他竟然为了个外人来欺负我,我这心都伤死了。

这么过分?不可能吧?他怎么欺负您了?龙浩天惊诧的皱了皱眉,那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怎么不可能?他……老和尚一见他不相信自己,立刻恼了,扑棱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就要对龙浩天说自己被欺负的前因后果,可他不过刚刚开口,就龙湛霖一声咳嗽给打断了,回头就见龙湛霖正倚着棵歪脖树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在说话之前先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可吃。

老和尚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扭头恶声恶气的对龙浩天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竟然还威胁老子了,你说他是不是在欺负我?是不是?嗯,是有些过分了,皇叔啊,您这样也太不应该了。

龙浩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转而一本正经对龙湛霖说道,心里则是格外的畅快。

让他嚣张,活该被自己师傅骂。

关你屁事,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瞅你就烦。

龙浩天话音刚落,龙湛霖立刻就喷了他一脸唾沫。

龙浩天被喷的一闭眼,心中猛的有种杀人的冲动,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只是对龙湛霖和煦的一笑。

皇叔,您有什么气尽管冲侄儿发好了,但是前辈毕竟是您的师傅,您这样对他实在不该啊。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你侄儿都看不过去了。

得到龙浩天的帮腔,老和尚那是一个得瑟,指着龙湛霖的鼻子骂了起来,骂完之后转而抬手一拍龙浩天的肩头,十分感慨的说道:小子,你现在知道我这当师傅的有多不容易了吧?徒弟都敢威胁我啊。

简直太失败了,呜呜呜……说着说着,老和尚又哭了起来,只把清月看的不停咋舌,十分同情的看了眼嘴角不停抽搐的龙湛霖,深深叹息一声。

怪不得他脾气那么阴晴不定呢,原来都是被这老和尚祸害的。

也真难为他被老和尚折腾这么多年还没疯掉,不容易啊……。

龙湛霖见她向自己望来,立刻很委屈的瘪瘪嘴,用眼神对她说道:我是真不容易,你就对我好点儿吧。

清月被他那委屈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突突,立刻狠狠瞪了回去。

他不容易,那她就容易吗?他好歹是他师傅一个人折腾,她呢?她可是被他们师徒俩折腾啊,她才是最不容易的好吧?这边儿两人眉目传语,那边龙浩天听见老和尚的话也感慨的一点头,是啊,我皇叔是有些过分了,但他就是那性子,刚才不是也喷了朕了吗?对啊,对啊,这小子就是不懂尊老爱幼,为了一粒药他就威胁老子,简直是天理难容,老天早就该收了他。

老和尚对龙浩天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触,便喋喋不休的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龙浩天听到这里眼中一亮,但他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急切,只是别有所意的的说道:原来是为了一粒药啊,值当的吗?又不是什么仙丹。

清月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龙浩天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引老和尚入坑啊。

想要提醒一下老和尚,却又知道自己这样做好像太明显。

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单手一伸手中就多了一样东西,双眼死死紧紧的盯着老和尚,就等他万一脑子抽风抖出刚才的事的时候撒出去,让他说都不成。

就是啊,又不是仙丹,不过就是……老和尚也没察觉清月的小动作,龙浩天刚一说完,老和尚就接过了话茬,可说到一半儿猛的意识到不对,立刻又止了声瞅一眼满脸警告的龙湛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啊,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他那些宝贝啊,可不能被自己犯贱的嘴给弄没了。

而那边的龙湛霖看到这里则是微微一笑。

龙浩天只知道这老和尚脑子缺根弦,但他却不知道老和尚同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要他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除非他自个儿想说,否则别人想从他嘴里套话?难。

龙浩天见老和尚忽然警惕的住了嘴,再看看几人诡异的神色。

便更加确定这里头有秘密,虽然知道在老和尚有了警惕之后很难再问出什么,但他却依然不死心再次问道:就是什么啊?大师,不会真的是仙丹吧?老和尚也不傻,到这时候当然要是还看不出龙号码他算计他,他就白活了,当下气得冲着龙浩天就瞪起了眼:是不是仙丹关你屁事?敢算计老子,欠拍啊。

龙浩天没想到老和尚说翻脸就翻脸,不但翻脸还敢骂他,当下那双眼猛的涌上一股杀气。

龙湛霖是他皇叔,对他嬉笑怒骂他没办法,可老和尚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怎么着,你还想杀了老子不成?老和尚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从来只管自己开心与否,哪管什么君臣贵贱之分,向来都是他瞪人,什么时候被人瞪过?这猛的被人怒瞪,那还了得?大骂着伸手从怀里就往外掏东西。

看到老和尚的动作,靠在树上的龙湛霖一翻白眼,凉凉的提醒道:老头儿,他百毒不侵,你那些东西对他没用的。

龙浩天原本不知道老和尚是要干嘛,现在一听到龙湛霖话,不由震惊立刻瞪大了眼。

这老头儿刚才是想给他下毒,不想活了吗?百毒不侵?哪个混蛋干的?一听这话,老和尚立刻蹦了脚。

谁都知道,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百毒不侵的人了,因为那会让他无用武之地。

龙湛霖闻言嘿嘿一笑,眼角余光看了清月的方向,见她很无辜的咧咧嘴,这才淡淡说道:楚清月。

老和尚闻言一愣,接着猛的一跳脚,张嘴就是一顿怒骂,那个死丫头瞎眼了,竟然让这白眼狼百毒不侵?骂完之后掉头就怒气冲冲的往外冲,一边跑还一边继续张牙舞爪的继续骂。

死丫头,你最好永远给我死着,你要是敢活过来,老子就把她再骂回阎王殿去,让你吃多少灵丹妙药都活不过来,活过来老子也拍死你……。

听着老和尚越来越远的骂声,清月无辜的只撅嘴。

她要是早知道龙浩天是白眼儿狼,也不会这么做啊,可听着听着猛然的惊觉不对。

这老和尚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哪儿?想到这里,清月心头一阵乱跳,抬脚就要去追老和尚,可她不过刚刚一动就有人截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正是面无表情的楚凌云。

丫的,她怎么把这茬往了?清月暗咒一声,不甘心的眼睁睁看着老和尚消失无踪,垂头丧气的退回了原地。

算了,就算她的尸体还在,这会儿估计也早就腐烂了。

现在还是先给大哥解毒才最重要,以后有机会再找老和尚也一样。

龙浩天虽早知道老和尚不靠谱,但也没想到他比龙湛霖还嚣张,当下气得心肝肺到处生疼,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想他堂堂一朝天子居然被个秃驴指着鼻子骂,这简直是太岂有此理了。

把你着杀人的念头收起了吧,好歹他也是我师父,我都被他天天指着鼻子骂,你被骂两句算什么呀?忍着吧。

看到龙浩天铁青的脸,龙湛霖闲闲的说道。

龙浩天听到眼中瞬间阴鹜的一闪,老和尚是谁师傅管他什么事?凭什么让他忍?但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最终也能咬牙忍了,良久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而仿佛什么时都没发生一般,谦逊的说道:是,皇叔怎么说,侄儿一定照办。

或许龙湛霖没有看到,但清月却看到了他瞬间阴鹜,当下眼神突地一冷。

虽然说她被他骗了很久,但毕竟也是与他相处多年,那么狠戾的目光,想必他已经对龙湛霖起了杀意吧?☆、第一百二十三章立她为后清月冷眼看着他表里不一的眼神,心中蓦然一紧。

也难怪以前的自己不曾觉察他的欺骗,如此深藏不露,若不是她刚才一直在注意着他,就凭他这谦逊的语气,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真正的心思吧?往年的今日时刻,皇叔都不曾出现在这里,今儿倒是难得啊,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另有他事啊?就在清月暗自腹诽的时候,龙浩天那边又开了口。

皇侄倒是对我了解甚深啊,我正是有事耽搁了下而已,要不然谁会留在这儿啊。

龙湛霖感慨的笑着,目光若有似无的瞄了眼清月方向,又说道:不过,这一耽搁到是让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人?当真是意外啊。

龙浩天察觉到他的视线所及,淡笑的眼神蓦地一顿,立刻明了他所说的有趣的人是谁。

心下暗暗一沉,他就不能少凑点儿热闹?皇侄就不问问这有趣的人是谁吗?见他不语,龙湛霖挑了挑眉,脸色有些不豫,似乎对他对自己的话不闻不问有些不悦。

龙浩天闻言却是讪讪一笑,眼神更冷。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龙湛霖什么意思?这明摆了就是打算跟他抢人,只是,他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他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的。

皇侄果然聪明,不问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好吧,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

看着他唇角那一抹冷笑,龙湛霖笑的却是爽朗,单指一指清月说道:我刚才看她挺好玩的,听说这是你要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要了她吧。

清月听到他的话,嘴角不由一抽,当她是什么呢?说要就要?再说,她还要留下来给大哥解毒呢,怎么能随他离开?龙浩天就去更不说了,那脸黑的比墨汁还黑,瞪着龙湛霖的眸子有些狠戾。

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人,他不想放人的表现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他竟然还开口要人?沉默就代表同意,嗯,不错不错,皇侄果然大度,那皇叔就不跟你客气了。

龙湛霖见他一直不说话,立刻大笑着一拍他的肩头,然后拉起清月就走。

清月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一愣之下就被抓个正着,不由自主的就被拖着向前走去,可还没等走两步,另一只手上也多了只大手,巨大的力道硬生生拉住了她,回头看到的就是龙浩天的冷凝的脸。

龙浩天狠戾的目光自一脸诧异的清月身上划过,大手向自己的方向狠劲儿一拉,咬牙切齿的对龙湛霖说道:皇叔,不说话可不代表就是同意,也许侄儿是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龙湛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从来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从他手里抢人?做梦。

清月瞅一眼他抓住自己大手,不由厌恶的想要甩开,但她此时不知道龙浩天想做什么,便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僵持在两之间静观其变。

这两人也太过分了吧,我妹身娇肉贵,可别被他们拉坏了。

隐秘的角落里,苏瑾衍一脸担心的看着那边两个男人拉着自己妹妹,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君凌睿怪异的看一眼身边男人,她妹妹身娇肉贵?那女人可是死都不怕,受那么重的伤都能连夜逃跑,就这点儿事她哪会看在眼里?不过,转而他的眉头也心疼的皱了起来。

那姓龙的有病吧?他不是很在乎清月的吗?怎么能还让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拉扯她?万一真拉伤了可怎么办?这边两人在这而不停的皱眉,那边龙湛霖看看龙浩天紧抓住清月的手,也是一脸冷然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把她给我喽?皇叔一向大度,应该不会来夺侄儿心头所爱的,对吗?听到这话,龙湛霖眸间一冷,想起当年对他的让步,当初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侄儿,而清月喜欢的又是他,自己才没有将她抢过来,要不然……心头所爱?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皇侄这话不会是敷衍我的吧?龙湛霖一脸嘲讽的说道您也从来问过侄儿这些话啊,再说,您不是警告过侄儿没事少去烦您吗?侄儿想着这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跟您说啊。

龙浩天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而清月则在哪儿听的不停翻白眼儿。

心头所爱?去他娘的吧,心头所恨还差不多吧?是吗?龙湛霖眯眼望他,表示很怀疑。

当然。

龙浩天挑眉点头,语气很坚定。

说到这里,两人便僵持起来,良久,龙湛霖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直到清月怀疑两人是否要盯着对方要到天荒地老的时候,龙湛霖才又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口:那我要是非要她不可呢?那侄儿就只能……。

龙浩天说着举起握着清月手腕的大手猛的一个用力,只听咯嘣一声轻响,清月立刻痛呼一声,他的声音这才再次响起:毁了她。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清月瞬间痛苦的皱起了脸,但她却只是咬牙因隐忍,黑眸中闪过一道戾气。

丫的,手腕错位了,这臭男人竟然对她下死手。

混蛋。

随着这里发生的一身,某处角落里立刻传出一声低吼,一个人影猛的窜起就要往外冲,却被另一只手狠狠的拽了回去。

你干嘛?没看到他掐我小妹吗?苏瑾衍死死瞪着阻拦自己的君凌睿,胸中怒火腾腾的往外窜。

你现在出去你小妹就死定了。

君凌睿警告的示意他往周围看,只见除了这里之外到处都有暗影在晃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我小妹被欺负?苏瑾衍当然知道这里有很多紫芒国的暗卫,但他就是不甘心。

不管那身体里灵魂是谁的,但那身体是他小妹的,被人这么折腾就是不行。

当然不,敢对我的人下手,怎么可能轻易绕过他。

君凌睿说着眸中闪过一道狠戾。

苏瑾衍听到这里,心里立刻狠狠冲他‘呸’的了一声。

那是他小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但他知道,这时候根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当下很狗腿的问道:你想怎么办?自然是让他付出代价,走。

君凌睿说着一拉苏瑾衍就要隐入暗处。

而苏瑾衍却是不想离开,着急的说道:我小妹还在这儿呢。

放心吧,有那男人在,她会平安无事的。

君凌睿说着也不管苏瑾衍是不是愿意,拽着他消失在暗处。

龙湛霖见龙浩天竟然对清月下了死手,黑眸中蓦然涌上杀气。

龙浩天见状却是看看青白了一张脸清月,再看看脸色难看的龙湛霖,意味深长的一笑。

看了皇叔很在意这个女人啊,既然如此,那他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但他的笑容不过刚刚溢出,就被龙湛霖突然一句话给惊得目瞪口呆。

皇侄果然是性情中人,为了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竟然可以将之毁掉,这得是多深的‘爱’啊。

龙湛霖冷冷一笑,不容他半点反对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夺你心头所好,从今儿起就让她住进凤鸣宫,改天挑个日子立她为后吧。

……龙浩天瞬间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立这个女人为后?开什么玩笑?听到这话,清月也惊的瞠大了眼。

立她为后?这男人疯了吧?柳若云刚刚来到这里听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当下差点气炸了肺,她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得到那个位置,这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出现就要立为皇后,凭什么?满腔愤怒让柳若云失去了理智,猛的上前一步,压制着满头怒火对龙湛霖冷冷说道:皇叔,此等大事怎能儿戏,这女人身份不明,立她为后怕是不妥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龙湛霖瞥一眼这个因为嫉恨而扭曲了面容的女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

柳若云被他骂的心头一滞,可又无法反驳,气的她浑身不停哆嗦,不由委屈的一咬唇来到龙浩天身边,泪光盈盈。

是啊,皇叔,这样做怕是不妥吧?龙浩天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尽量平静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龙湛霖勾唇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心头所爱吗?难道这话是假的?还是说,这只是你为了敷衍我随意说的?当然不是,可是……,心头所爱,不一定就非得立她为后吧?龙浩天笑的有些僵硬。

不是非得,而是一定,作为男人,既是心头所爱,那就该给她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最尊贵的位置,或者说,你刚才的话都是放屁?一句放屁,把龙浩天堵得差点背过气去,那脸一阵青一阵白不停变化。

行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今儿我就帮你把人带回宫吧,顺便让人收拾一下凤鸣宫旁边的慕月宫,从今儿起我就住那儿了,什么时候封后大典完成了,我再回去。

龙湛霖强硬的说完,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清月受伤的手,看也没看被自己一番话气得直哆嗦的男人,就揽着清月大摇大摆的走了。

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了,龙浩天只觉得胸膛里跟火山爆发似的,一阵阵的发涨,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个皇叔宰了,千刀万剐。

☆、第一百二十四章想是这么想,但龙浩天却很清楚,他根本就动不得龙湛霖,最起码现在动不了。

柳若云看着他阴沉的脸,心里好受了很多,想必,他也不想立那个女人为后吧?不管如何,反正只要不是龙浩天提出的就行,别人提出算什么?难道他还能越过龙浩天去下圣旨不成?想着龙湛霖临走的那句话,柳若云平衡了许多,勾唇一笑来到龙浩天身边,一边娇柔的抚着他胸口为他顺气,一边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皇叔也管得太宽了吧?立后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做皇叔的有什么权利决定啊?有没有权利还没有你置噱的余地,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的话,无异于给龙浩天正与喷发的火山加了把火,将她眼底的算计全部守在心中,冷哼一声甩着龙袍扔下她径自离开了。

或许别的皇帝有权利立后,但他,的确没有。

堂堂一朝天子竟然没有立后的权利,说出去谁信?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是存在。

虽然表面上,他是紫芒国的皇帝,但有龙湛霖的存在,那就等同于是他头上的另一个皇帝。

让他时时刻刻看着他的脸色,想反抗都反抗不得。

柳若云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落了冷脸,气得她双手攥的咯咯直响,心中一股怒火不停翻腾。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多无情吧?当初他对她那么好,甜言蜜语指天发誓的说会会对她好,那程度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可现在呢?却连对她说句话都没有耐性。

想到这里,柳若云嘲讽的一笑,当初她还在心里嘲笑楚清月又傻又笨,竟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蒙骗而毫无所知。

可她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最笨的竟是她自己。

不管是处于什么心理,楚清月最起码在他心里还占有那么一丝丝的席位。

可她呢?什么都没有。

利用完了就被他弃之如敝屣,别说是在他心里占一丝席位,就连当初承诺的皇后之位,如今都不曾兑现过。

可笑,可悲,可恨。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起码她还好好地活着,只要她活着,他就别想立别的女人为后。

既然楚清月没能登上那个位置,她柳若云也没能拥有那个位置,那么谁也别想觊觎那个位置。

否则,她会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龙湛霖带着清月回到皇宫之后,就是一番大肆的休整,不但命人将空置了几年凤鸣宫给整理了出来,还把慕月宫来了个大换血。

凤鸣宫还好,只是打扫收拾一番,慕月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原来坏了的东西扔了,没坏的东西砸烂也扔了,就连牌匾也没能落个好,被他一脚踹烂之后,直接用大木头写上逍遥居三个字后就被挂了上去。

接着又将慕月宫全部换上一批崭新的家具摆设。

有几个忠于龙浩天的的太监宫女想要阻止,也被他成拳揍没了下颚,直接扔出皇宫换上了几个听话的人执行。

半天下来的结果就是,慕月宫不再是原来的慕月宫,凤鸣宫也已焕然一新,再也让人看不出以前宫殿的半丝影子。

龙浩天今天挺倒霉,回程的路上,原本异常平坦的大路不知为什么多了几个陷阱,前面探路的人来回几趟都没事,可偏偏他的御撵走过立马就陷了进去。

他本身有武功,这点小事儿根本就难不倒他,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而是当他拔身而起的刹那,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滚来一大溜的木头,披头盖顶的就冲他砸了过来,他劈开了刚砸下来的几根,但紧接着那些落下来的木头他就避不开了,当下立刻砸了个鼻青脸肿,凄惨兮兮。

等众多的御林军将木头搬开把他从陷阱里拉出来的时候,御撵已经坏了,幸好御林军还有马匹,要不然他这一路怕是就走回宫了。

彻查。

龙浩天从陷阱里爬出来的吼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然后就满身伤痕回宫了。

他却不知道,在远远的山头上,一行人正窃窃低笑。

果然好本事,竟然能将陷阱的承重量算的这么精确。

君凌睿看着那被御林军拖上来的人,毫不吝啬的夸着身边的男人。

那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苏瑾衍笑的快看不见眼睛,解气的一挥手,就率领着身后一众手拿铁锹木棍的跟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这人还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不过却是个大将之才啊。

他若是肯为国家效力,那必定是权势滔天的权臣,可惜苏家人志不在此,如今都已经退出了朝堂。

君凌睿看着他那得瑟着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抽了几下,回头看看正满身狼狈的冲着御林军大吼的龙浩天诡异一笑,也跟着干脆利落的走了。

一个险险从龙湛霖眼皮子底下掏出来的管事太监正在宫门处神情焦灼的踱步,一见旗帜招展的队伍远远行来,立刻喜上眉梢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不等御驾到来就高声急急忙忙的喊了起来。

皇上……吼什么?找死吗?在皇家寺院受了气,又在半路受了伤,龙浩天的心情本奇差无比,现如今还没进宫门就听到这么一声跟嚎丧差不多的喊叫,满腔火山顿时爆发。

眼睁睁看着龙湛霖吧宫中这一折腾,管事太监本就提心吊胆,正想快快禀报了皇上好拿个主意,可谁想今天的皇上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还没等他说话就吼了起来,吓得他脑袋一缩,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了。

什么事,还不快说?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太监,龙浩天骑在马背上就是一声怒吼。

禀、禀皇上,那个、王爷把慕月宫和凤鸣宫都折腾的不像样子了,还……什么?龙浩天一听这话刷的睁大了眼,看着太监因为自己一句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也没问打马就冲进了宫门。

当他一路飞奔至慕月宫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七窍生烟,只见慕月宫前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大堆面目全非的东西,全都是他命人不得乱动的。

不但如此,慕月宫的牌匾也被个不伦不类的木头换了下来,宫门也漆上了全新的油漆,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简直是……忍无可忍。

看到这一切,龙浩天怒不可遏‘彭’一脚踹开了刚上了漆的宫门,留下那个大大的脚印就冲了进去,可寻遍宫殿也没见到龙湛霖的影子,抓了个正在拔草的宫女,才知道龙湛霖此时正在凤鸣宫,这又气冲冲的转身直奔凤鸣宫。

哎,你把我弄进宫里想做什么呀?不会是真的打算让我给你侄子当皇后吧?你就不怕我把他给折腾死了?凤鸣宫内,清月悠闲的坐在刚刚布置好的主殿内,可有可无问着对面男人。

折腾死他不要紧,只要别把紫芒国给我折腾没了就行。

龙湛霖无所谓的挑挑眉。

你还真够大方的,就不怕他找你算账?怕?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他?他怕我还差不多。

清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往日的情景点点头,好像自她认识这两个人以来,龙浩天就处于弱势,估计就算龙湛霖拍他两巴掌,他也不敢还手。

可他好歹是你侄子,有血缘关系呢,这么向着我,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你龙家的祖宗吗?对不对得起那是我的事儿,怎么了,还是你心疼他?舍不得下那狠手了?龙湛霖不紧不慢的说着,却见清月因自己这句话就刚刚喝进去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龙湛霖抬起手指弹弹喷到衣角上茶水,再抬眼瞧着她被呛红的脸一乐。

他就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她这反应也忒大了些吧?以后别开这玩笑,要不然我喷死你。

好办天,终于停下了咳嗽,清月喘着气的瞥他。

心疼他?她杀了他的心都有,心疼个鬼哦。

彭……龙湛霖闻言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冷不丁被院子中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到大殿门口,就看一身狼狈的龙浩天正大步流星的冲来,一张脸绷得死紧,就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吆,皇侄这是怎么了?半路被狗撵了吗?一看到他那龙冠歪带,发丝凌乱的的狼狈样,龙湛霖忍不住就乐了,只把龙浩天气得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绊个跟头。

皇叔把两个宫殿弄成这样,是什么意思?龙浩天径自来到他对面,问的怒火滔天。

他以为龙湛霖在皇家寺院那些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

两个宫殿啊,其中一个还是他下令谁都不准碰的。

其实,这两个宫殿龙湛霖要怎么着,他也管不着,但最重要是他不但毁了那些东西,还把个不明底细的女人弄进宫来给他当皇后,这事是随便可以决定的吗?咦?在皇家寺院的时候,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凤鸣宫是给你心头所爱的女子住的,慕月宫是我要住,当时你也没反对啊。

你现在跑来是怎么个意思?打算出尔反尔了?龙湛霖目光凛冽的问着,同时一撩衣袍活动活动左脚,那意思就好像他胆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踹人一般。

------题外话------先传这么多,待会儿在补上点字数,不重复收费,早点击的赚便宜哦☆、第一百二十五章心跳突突的这突然的情况让清月差点轻叫出声,若不是身后的声音太过熟悉,她怕是早已经一把毒药撒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清月扭头看着君凌睿那熟悉的面容,心里一阵惊诧。

她可是今天刚刚被龙湛霖逮到这儿来的呀,他怎么就知道她在这儿?这可觉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就不能的在这儿?君凌睿抱着她闷闷的说道。

她都不知道,他在这儿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男人那么默契,心尖就跟抹了辣椒似的,火辣辣的疼。

她以后可是他的人,怎么能那个男人那么默契呢?听着他这比女人还蛮不讲理的话,清月有些无语,下意识的挣挣他紧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想要脱离出他的怀抱。

虽然这身后怀抱很宽厚,给她一种莫名安全感,可毕竟这感觉太过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一暗示,身后的男人便会如以前一般听话的松开。

谁知道,这次这男人不知犯了什么疯,她这一挣扎,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不但没松反而猛的一收,接着她的身体就被他转了圈,唇间擦过一方柔软的时候也变成了面对着他。

你干什么?身体刚刚稳住,清月就忍不住低吼出声,脸颊不知是因为因为刚才唇间那一刹那的接触,还是因为气恼他的动作而腾地变红。

你说我要干什么呢?君凌睿看着她突然变红的脸颊,心里的怨气忽的消散许多,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她,眼中全是黑沉。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两唇也近在咫尺,他轻轻的低语更是将那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唇间,让她的的心不自在的跳乱了节奏,有些不自在别过了脸,但没想,她的眼睛刚刚别开,腰间的大手就猛的一收,让两个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一起,灼烫的温度从他身体熨烫过来让她霎时爆红了脸。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清月向来清明的脑子被他这一动作给干扰的乱了套,霎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个不不自在的回眸间正好看到龙湛霖将要转身的动作,吓得她急忙扯着他环在腰间的大手,低声轻吼:快放手。

君凌睿当然也看到了龙湛霖的转身,当下有些恼了,但恼的却不是龙湛霖的的干扰,而是,他就在她的眼前,她竟然还敢抽空去看那个男人。

真是忍无可忍,她一声不吭的跑掉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真当他软包子任她舀捏呢?君凌睿憋了好些时候的火在这一刻突地爆发了,眼看着龙湛霖已经半转过的身子黑眸蓦地一沉,突地一个弯身抱起她就往内殿走去。

来就来吧,反正就算今天不被发现,明天他也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宫里,难道他还怕他不成?。

龙湛霖转过身看到就是清月那一闪而过的衣角,原本想要去进内殿看看她,却在想起她那一句‘两天一夜没合眼’的话后打消了这心思,回身往外走去。

但他脚步刚刚回转却又忽的停住了,停在原地扭头瞧了眼那衣角消失的地方,黑眸一沉身体猛的又转了回来,飞身就冲进了内殿。

不对,那衣角飘起的高度不对,若她是正常行走,那高度就不该是那样。

乍然被君凌睿抱起,清月差点惊呼出声,却在想起殿外的龙湛霖时,又连忙捂住了嘴,狠狠瞪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男人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不但闯进了皇宫,竟然还变的这么放肆。

这要是被人看到还马上把他当成奸细给碎尸万段了?可她这心里的怨言还没骂完,身体蓦然就被抛了出去,这次她没能再忍住惊呼,随之她‘呀’的一声惊呼,身体陡然就落在铺了锦被的床榻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君凌睿的身体就猛地压了上来,死死将他摁在床榻上。

清月,在吗?两人不过刚刚落榻,一道关切的声音突地由远及近迅速而来,惊得清月瞬间瞠大了眼,而君凌睿听到这声音却是诡异的一笑,俯身就朝她压了下去。

混蛋,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占她便宜。

清月眼看着他不但不赶紧躲开,还向自己压来,不由暗咒一声,伸手抓着他的脑袋就将他掀了下去。

这时候怎么能让龙湛霖看到他?他可是别国的王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国的皇宫里,怎么解释?君凌睿本是想将计就计,却没想清月动作比他还快,冷不防被她掀个正着,扑通一下摔下了床,赶忙翻身而起却见清月正着急的冲他往床榻后方一挥手,那意思好像是让他快躲起来。

君凌睿气闷的瞪了瞪眼,他就是要让那个男人揭发两人奸情,好让那男人死心,躲什么躲?清月见他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瞪自己,心里那个火啊,听着那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立刻一个跨步迈下床榻拽着他就躲到了旁边的屏风后,接着动作利落的一扯腰间衣带,褪下外衫就搭在了屏风上。

君凌睿看着她的动作不由惊诧的眨了眨眼,接着就是一乐,她这举动可正和他意啊。

这效果让人看起来可比刚才那效果更好。

但可惜,他这笑容还没来及挂到脸上,却被她猛的捏住了鼻子同时也捂住嘴巴。

疑惑抬眼却见她冲他狠狠一瞪,那意思好像是警告他不许喘气,不许出声。

见她如此,君凌睿心里有些憋屈,不让说话就算了,怎么还不让喘气了?清月却是对他顾忌得的很,龙湛霖可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好糊弄,这屋子里若是有别的什么气息,他一准立马觉察。

龙湛霖疾步踏进内殿却没见到清月的影子,心神不由一凛,眼睛四处一寻,就见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抬脚就走过去,却冷不防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自屏风传来。

谁在那里。

听到这熟悉嗓音,龙湛霖抬起的脚步突地一顿,看了眼屏风后挂着的衣衫便不再上前,但他也没敢太过放松,盯着屏风谨慎的开口:是我,你刚才……可有看到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吗?没有啊。

屏风后,清月说着将刚刚挂在屏风上外衣又舀来套上,顺便将发丝略微一松,便脚步匆匆往外走。

君凌睿见状立刻伸手想拽她回来,却只来得及扯到她的衣带,顿时把她的衣带拽的一松,那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裳立刻变成了真正衣衫凌乱。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下气得脸色一黑,真恨不得拍死自己,想直接追出去却又想起她刚才那狠狠一瞪,立刻停住了脚步,只能待在那儿把手狠一顿攥。

这手怎么就这么贱呢,好好的人没拽回来,却把她弄更诱人了。

清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人已经露出半边身子了,要是再退回去那不是让龙湛霖生疑吗?没办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一边系着被君凌睿扯松的衣带往外走,顺便脸色铁青的看向龙湛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没有。

龙湛霖淡笑着摇摇头,目光直接忽略她铁青的脸,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面色不豫,发丝披肩,衣带还未完全系好,她这摸样一看就是被人打扰了心情不好的样子。

难道,刚才是他看错了?没有?没有那你跑这儿干嘛?我明明跟你说过我要休息的。

清月语气不甚好的说道,那目光犀利、质疑的眼神,就却好像龙湛霖是个居心不良的色鬼一般。

呃……那个……龙湛霖被她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是对她居心不良不假,可也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儿,但事到如今他还真没法解释,迟疑了半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塞进她手里,磕磕绊绊的说道:这凤鸣宫多年未曾住人,我想或许会有点什么不该存在的老鼠或者蟑螂什么的,这东西不错,你在宫里宫外撒上点儿,那些东西就会自动跑掉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啊。

匆匆说完,龙湛霖就一溜烟儿的跑了,那仓皇的背影比兔子还快,直到跑出凤鸣宫大殿,他才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不由好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也不是没闯过她的闺阁,怎么现在就被她一个眼神给盯着心脏突突跳呢?像捉贼一般的来,又像做贼的跑掉。

这家伙犯什么毛病啊?呃,他刚才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清月想到龙湛霖刚才磕磕绊绊的话音儿,又后低头看看身上在慌乱中系错了的衣带,嘴角颤的立刻跟抽了风似的。

她这样子是很有让人想入非非的可能,但以前他闯过她的闺阁也不只是一次,怎么就没见他这样过?想起以前他闯进自己闺阁还大放厥词的嚣张摸样,她不由打心里打了个寒战。

那时候的他,嘴巴简直比泼妇还毒,那言辞要是她接受能力稍差一点儿,都不知道能撞死多少回了,就这样一个男人还会害羞?龙湛霖走了,君凌睿缓缓走出屏风看到就是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醋意大发。

以后不许穿这样见别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惊醒笑?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笑了?清月扭头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银牙挫得咯咯直响。

她刚才那叫笑吗?最多也就是肌肉抽筋儿,她现在哭都快来不及,哪有那闲心笑?再说,要不是他那一拽,她至于这么狼狈吗?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在这儿,她能牺牲色相吗?这么一副捉奸在床怨夫样儿做给谁看?怎么?你有意见?见她还直勾勾的瞪自己,而且还是很不善茬的瞪,君凌睿那脸也黑的也不轻。

他就不知道这女人脑袋是怎么长的,身体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衣服说脱就脱,今儿是他,要是哪天被别的男人看到了,那还了得?想到那个可能,君凌睿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窝火。

清月差点被他给气笑了,她何止是有意见啊,那意见大着呢。

她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这丫就是属狗的。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直接让龙湛霖把他当奸细给抓了。

现在可好,帮了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教训她,那她这是何苦来哉。

越想越气,特别是看着君凌睿这又横又冲的眼神,清月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扑上去揍他满脸开花,却又怕引来龙湛霖派到这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于是她只能……忍。

清月憋屈的一扭身扑到榻上,郁闷将被子往头上一蒙。

有理也说不清啊,那还跟他说什么?他爱咋地咋地吧。

君凌睿看着她那憋屈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可能是有些太不讲理了,只好皱皱眉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哎,生气了?君凌睿坐在床榻边扯扯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发现她将被子裹得更近,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将自己闷死,便也不敢使劲儿扯,只是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别气了,我也不故意的,再说,你就没有点儿责任吗?我天天忙的两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赶回来了却发现你不见了,不但人不见了甚至连句话也没给我留。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担心?我满脑子都是你那次遇刺的场景。

真害怕你会像上一次一样频临生死关头。

那时候我在你身边,还可以背着你找大夫,可这次我没在你身边,你会怎样?会不会就那么暴尸荒野了?我真的是害怕了,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可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让自己深陷在危险之中,你知不……。

清月闷在被子里听到他这番话,有些心虚了,但心里同时有了种淡淡心暖的感觉。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不是不了解他的心思。

当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跟他交代去向,也是怕把他牵扯进这麻烦里来。

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份回报的能力,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远离。

她以为,像他这么自傲的人,自己拒绝这么明显,他便应该不会再追逐。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是错了,这个男人好像是真的对她上了心,犯了执拗。

清月脑子有些乱了,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可她纷乱了的思绪却已经听不进他的话,满心满脑都是他刚才的话语。

他在意她,他不会轻易舍弃她。

可这样的她,怎么值得他这样倾心付出?乱,乱,乱。

清月苦恼的闭上了眼,想的有些头疼,或许是因为太过疲累,也或许是因为脑子太乱消耗了太多精力,在他时不时传来声音中,她的甚至开始渐渐恍惚。

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究竟占了什么位置?可以告诉我吗?若是你在乎,若你真的喜欢……君凌睿说到这里迟疑了,若她真的喜欢那个男人,他会放弃吗?不知怎的,想想他心里都疼,想要真的放弃,估计他自己都觉得这话不是真的。

停顿了良久,也不见被中的人回应,狐疑的凑近,却意外的听到一阵规律的呼吸声,轻轻掀开被子,却发现她已经沉稳的睡着。

看着她宁静的睡脸,君凌睿不由满头黑线。

合着他说了那么多,她根本没听进去。

不过也好,刚才那话他问的自己都后悔。

他又不是看不出她对那男人根本没意思,那话问的也太小肚鸡肠了。

再说,若她给自己个喜欢那男人的答案,他又该如何?想到这里,君凌睿不禁摇头苦笑,然后静静望着她熟睡脸痴痴良久。

他发觉自己最近患得患失的心情越来越多,只要是有关她的事儿,他就忍不住在乎,虽然过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却知道,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她。

龙浩天一路怒气冲冲的回到寝宫,将满桌的奏折全都摔倒了地上,直把太监宫女吓得跪了一地。

龙湛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个当朝皇叔,凭什么说出换皇帝这样的话?但愤怒归愤怒,但他真的反抗不了这样的事实。

无法否认,龙湛霖确实有着这样的权利,也有着这样的势力。

当初先皇祖原本就打算将皇位传给龙湛霖,但由于先皇祖去世的早,而龙湛霖当时又太年幼,所以才会将皇位传给了他父皇。

但就算这样先皇祖依然留下圣谕,待龙湛霖成年之后无论谁在这个位置上,只要龙湛霖想,那个人就必须让出皇位,不得有异议,否则便是叛祖,龙湛霖可以随意处置那个皇帝。

曾经他父皇也设计斩杀过龙湛霖,但可惜,龙湛霖身后似乎有着庞大势力,一个阴谋没成他的父皇却险些丧了命,自那之后,父皇便警告他不要妄想除掉龙湛霖,否则,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好在,成年之后的龙湛霖对这个皇位根本就不在乎,依然逍遥的过他至高无上的皇叔日子,对国事、对皇位不闻不问。

但没想到,如今龙湛霖竟然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这立后是他说立谁就能立的吗?自己也不过就生气问了两句,却没想竟然被如此放话威胁,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千辛万苦的来的皇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龙浩天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抬眼望过两旁神情呆滞的傀儡,与隐藏在暗中暗卫,阴鹜的勾起一抹冷笑。

不,他不会束手待毙,他有着父皇没有的暗中势力,父皇没能做成的事情,他未必就不能。

暗十。

随着龙浩天扬声开口,楚凌云无声无息的来到他面前。

在皇家寺院内的时候,龙湛霖与那女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楚凌云闻言心神不由一凛,但他却只是状似茫然的思索半晌,然后如以往一般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见他摇头,龙浩天有些失望,烦躁的挥手让他退下。

看来,在他服用了那多傀儡丹之后,也渐渐与那些傀儡没什么区别了。

可惜了,若是他还像以前一样有些思想的话,也许还能给自己些有用的东西,但现在……。

不过这样也好,他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傀儡,自己才能后顾无忧。

傀儡就该是这个样子,没有思想,只有杀戮。

楚凌云应命退下,抬眼望了望宫中某个方向,便飞身离开了皇宫。

他不想回那个地方,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经过一路漫无目的行走,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中,他便如傻子一般呆立在那里,望着漫山青翠的树林久久不动。

直到日落月升,他才在一棵大树下缓缓坐了下来,闭目养神,直到远处那抹隐藏在暗处的身影消失,他也缓缓睁开了眼,从怀中舀出清月给他的那个小瓷瓶凝视良久,终于慢慢将瓷瓶打开从中舀出一粒药咽了下去。

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一直都有,以前只要他稍稍有一丝的不对,第二天肯定会得到一枚傀儡丹,慢慢的他就学聪明了。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那影子在,他就是毫无思想的傀儡,呆滞,木讷。

但只要那影子不在,他便是自己。

丹药服下之后,他便开始认真回想,果然,这次他的头不再那么疼。

不但没有那么疼,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模糊人影与声音渐渐浮现脑海。

哥,这些药丸可以让你百毒不侵哦,我炼制的快吃下吧。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就算你不爱,也别这么无情,行吗?逆子,为了那个女人你竟连自己妹妹也不顾了吗?喝了这杯茶,我便是你楚家的人,生死不弃。

为什么?杀……一连串模糊影像与各种声音在他脑海越来越真切,可偏偏他看不清那些人,但他却随着那些模糊人影的话开始有了情绪,震惊,恼怒,欢喜,悲凉,凄楚,痛苦接踵向他席卷而来。

砰。

吱嘎这样应该行吧?小声点儿,别吵醒我妹。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天还未亮,清月就被一阵低语声吵醒,缓缓睁眼顺着声音来源向床榻后面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僵立当场。

只见床榻后方几个舀铁锹的人正席地而坐,双眼鬼鬼祟祟的不停往床榻底下瞅,还时不时的将几颗头凑在一块儿商量着什么,而居中而坐明显是领头人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题外话------是谁呢?他们在做什么呢?猜猜☆、第一百二十七章半年时间苏瑾衍正在与人商量结果,一抬头冷不防看到清月正眼睛溜圆的瞪着自己,顿时吓得倒抽一口气,后怕的拍拍胸口没好气的责怪道:不声不响的,你想吓死我呀。

你、你怎么进来的?清月闻言直接无语,真正的被吓到是她好吧?这后宫可不是平民百姓家,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想要进来又不惊动任何人可不那么简单。

更何况,能在她睡觉之时跑到里而没任何人来提醒,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从正路进来的,也就是说,他是溜进来的。

可他哪来那么大本事,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么多的人带着进宫?就从这儿啊。

苏瑾衍闻言嘿嘿一笑,大大方方的一指床底。

从床底?清月瞬间惊呆,撩起幔帐趴在床榻木格上就俯着身子要往下瞧,可还没等她的身子弯下就被苏瑾衍一手给挡了回去,清月疑惑看他,却见他扯扯她的衣服说道:说好衣服再瞧。

清月低头瞧瞧自己身上薄薄离的里衣,忽然看到苏瑾衍身边的几个人瞪着自己有些发呆的眼神,瞬间满脸黑线,狠狠一瞪苏瑾衍,嗖的转身去找衣服。

这丫的混蛋,他把这些人带到宫里的时候,怎么没这层顾虑?不管她是不是他妹妹,好歹也是女人好吧?带这么多男人进来就不怕破坏她的闺誉?看什么看?都给死我进去。

清月一走,苏瑾衍立刻一抬脚将身边几个人踢到床榻底下,几个人见他脸色有些不好,连个屁都没放就乖乖溜进去了。

清月在那边听着一撇嘴,现在才想起将人敢走,不觉得太晚了吗?不过,她昨晚睡着的时候不是还穿着外衣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只穿着里衣了呢?还有,君凌睿那家伙呢?昨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到哪儿去了?心思百转间,清月已经动作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转而饶到了床榻后面。

那个,其实我们才刚进来,在你起来之前除了我没人看到你。

见她到来,苏瑾衍讪讪解释道。

没事儿,反正被看到的是你妹的身体,又不是我的,你这当哥的都无所谓,我也就无所谓了。

清月故作轻松的说道,看着苏瑾衍因自己的话而僵住的笑脸,顿觉心里解气。

丫的,让你领着男人到我房里,气死你。

苏瑾衍被她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叫她无所谓?不管这身体是谁的,她现在才是主人好吧?难道她就是这样对小妹的?简直太可恶了。

清月见刚才还在这儿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而苏瑾衍依然坐在地上面对床榻,便也低头瞅着床榻底下。

苏瑾衍见状狠狠瞪了她一眼,继而自觉的挪了挪身子,为她让地儿。

清月也毫不客气,在苏瑾衍身边就地一蹲,接着往床榻底下一瞧。

顿时瞠目结舌。

只见着床榻之下,此刻竟有个黑黝黝的洞口,不算太大,但足够两人并行,里面隐隐有着烛火,似乎还有人在里面。

这是……清月惊诧的指着洞口看向苏瑾衍。

挖地道。

苏瑾衍没好气的一翻白眼,闷声说道。

清月无语,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挖地道,要不然这里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出现了个大洞,问题是,他挖地道想做什么?是君凌睿要挖的。

见她满腹疑惑,苏瑾衍又说道。

君凌睿?清月听到一愣,那边苏瑾衍便喋喋不休的向她主动解释起来。

原来,这地道是通往宫外的,这些人也已经挖了好几天了。

不过,原来洞口并不在凤鸣宫,而是在一处荒芜的院子。

但昨晚,君凌睿忽然就说要洞口改到这场,于是他们一行人便废了一夜功夫转到了这里。

那……你们挖地道要做什么?听完之后,清月不由疑惑问道。

不是你要用吗?苏瑾衍闻言疑惑抬头。

她要用的?清月更楞,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用地道了?她这些日子见都没见过他啊。

前些日子,君凌睿传消息给我,说你想进这皇宫很在意,又闲老是飞檐走壁的太危险便想要挖个地道,好进出方便些,他知道我手里挖地道这方面的人才,便让我带着他们一块儿赶过来。

苏瑾衍一本正经说完,接着要用胳膊拐了她一下,贼兮兮的问道:话说,你想做什么呀?该不会你要做的事就在着宫里吧?清月听完他的话,却没理他,心里有些窝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君凌睿安排的,怪不得他这些日子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原来……那他呢?清月往地道里面瞅了瞅,想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走了有些时候了,说是今儿要进宫,光明正大的来,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苏瑾衍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眼中全是谨慎。

清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的不与他对上。

怎么回事?她要怎么说呀?看到她心虚的样子,苏瑾衍差点跳脚了,一把逮住她的手,沉声说道:早跟你声明啊,就凭你为我苏家解决了那么大一难题的份上,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不但不管还会帮你,但你完成之这事之后,必须离开我妹的身体。

所以,别拿我妹的身体谈情说爱。

听到他的话,清月这个囧,但听到他后面的话,心里又是一惊,沉默了半晌才谨慎的问道:你……找到可以将我从这身体里弄走的方法了吗?半年,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这之前,你将你该做的事情尽量做好吧,半年之后,也就是你来到我妹身体中的那一天,会有人将你驱离,而那人是谁你也甭问,总之,我会让所有的一切尽快回归正途。

苏瑾衍静静的说着,见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猛然想起她当初警告自己的话,嘴巴一张就想警告她些什么,却被她开口打断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食言之人,答应你的事不会变。

只是,半年时间实在太过仓促,我会尽量将所有麻烦解决掉,但……时间紧迫也有弊端,若到时候还有有什么后遗症是我没能解决掉的,就只能你自己去解决了。

清月心情复杂的说着便起了身离去,不去管因她的话而瞬间愣住的苏瑾衍。

苏瑾衍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眸色也是异常复杂。

自知道她来了这里,针对的人是谁之后,他结合当初她透露的那一点点消息便隐约知道了她是谁。

叫清月但不姓苏,来到的还是紫芒国,针对又是当今紫芒国的天子,此人不是紫芒国曾经的楚大将军家小姐楚清月,又能是谁?他是生意人,生意遍布天下,无论哪个国家的大事小情他都会有些了解,楚家的事情当时在紫芒国牵连甚广,差点就动摇了紫芒国的根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没有耳闻。

只是,她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她的身体毕竟是他小妹的,一旦出什么事,倒霉绝不会只是她一个人还会牵连到他苏家。

所以,小妹的身体,他自然能早一日收回,便早一日收回。

半年么?清月走出宫殿,仰头望着清晨的天空,那里有朝阳正在缓缓升起,晕红的颜色燃遍了天空。

日出……真美,只是她还能看多少次呢?不舍,真的不舍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却没想到,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原本她以为,她在这身体里醒来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并不是世上有那可以将灵魂随意驱使的奇人。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孤陋寡闻了。

不过,她也该知足了,利用别人的身体偷了这么多时间,真的该知足了。

更何况,现在留在这世上的楚家人也不是只有她一人,她还有大哥楚凌云,只要将大哥体内傀儡丹解除,楚家的大仇就不会没人报。

半年,时间应该足够了,她会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努力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之后,就随天意吧。

正在她望着朝阳兴叹的时候,却见一行宫女太监匆匆而过,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

清月疑惑的微微皱眉,抬手叫过一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光放国的睿王今日到京,据说是为了来给登基半年新皇贺喜的,而他们是想赶过去看热闹。

清月挥手让人退下,不由凝眉深锁。

这就是苏瑾衍所说的,他将会名正言顺的进宫的事情吗?这么声势浩大的来到紫芒国,他想做什么?怎么样?要不要也去看看热闹?光放国有名睿王啊,难得一见哦。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清月抬眸就见龙湛霖正大步走了进来,一袭紫金蟒袍让他整个人显得沉稳精神了不少。

好啊。

清月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在想到内殿里苏瑾衍那些人,便也没有拒绝。

正月的初晨,寒风依然刺骨,龙湛霖先是带带着她找了馆子用过饭,这才不紧不慢的赶往城门。

龙湛霖站在高高的城门上,而清月就站在他的身边,只见远处一行浩大的队伍缓缓前来,招摇旗帜随风轻展,竟是比龙浩天御驾出行的阵容不遑多让。

身处在队伍中,君凌睿首先的看到的并不是城外那些迎接的他的人,而是城门之上的那两个人,男子身形俊朗透露着一股霸气,女子身子纤细但却难掩其身的光华,远远看去竟是那么般配,般配的让他刺痛了双眼。

她——怎么能如此站在另一个人身边?------题外话------说是要双引号没能配对,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出来,亲们看出是哪里不对劲儿,就吱个声哦☆、第一百二十八章美人图清月静静望着那在队伍中飒飒而来的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自认识他以来,她从未见过他用如此张扬的姿态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这么的大张旗鼓,她隐约知道他的目的为何,毕竟他已经做得如此明显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无论是非对错,他总会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

他会为她受伤而激恼,他会为她快乐而高兴。

会为她对这个另一男人笑而醋意大发,更会为她默默无声的撑起一片天,就像他现在为她做的。

但,这样一份情,她何以为报?说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那纯粹是瞎话。

她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渐渐有了依赖,她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必担心,他会成为她最安心的港湾,可以让她安然入睡。

重活一次,若她占据的不是别人身体,而拥有自己的身体,她真想就这么放肆一回,待做完所有的事情后,就与他相伴,一直到老。

这份温暖,这情意,厚重的让她……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也不行啊。

她的时间不多,没有办法给他想要的情,无法与他牵手一世,更给不了他一个简单的承诺。

这样她,有何资格去贪恋他那份情意?还是趁着他还未爱她至深的时候……抽身吧。

要不然,这样一个对情执着的男人,一旦情意深重,以后将会如何面对没有她的日子?难道,真的让这身体的主人做自己替代品吗?那对他,对这身体的主人,又何其残酷?爱……她想要。

可是……,她如何要的起?望着远处那个目光炽烈的男人,她如鲠在喉,很委屈,很想哭。

凭什么呀?上天既然让她重活一次,既然让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多一些时间?哪怕……怎么了?视线渐渐变得朦胧,一声轻呼忽然打断她纷乱的思绪,抬眼就见龙湛霖正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那紧皱的眉头,难看的就好像谁揍了一顿似的。

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清月目光迷蒙的想着,却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他向她伸出了手,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的擦拭她的脸颊,就好像她是易碎的琉璃。

哭什么呀?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手划过脸颊,她听到他有些闷闷的声音。

哭?她什么时候哭了?清月神智渐渐回笼,但却依然有些茫然,一阵清风吹过,她感觉脸颊有些凉,抬手轻轻拂过,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竟然一片水润。

原来,她刚才真的哭了吗?为了君凌睿?她忽然慌了起来,两手胡乱的在脸上一擦,猛的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她本就是死了很久的人啊,上天给了她这么多时间已经是不可求的机遇,她又在这里奢求什么?龙湛霖静静的望着她慌乱而走的背影,深深看了眼已经来到城下的队伍,随后也紧跟着她走了,只是心情远不如来的时候轻松。

隐隐中,他知道有些事情脱离了预想的轨道,她的心里,似乎有了另一个人。

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城下的队伍中,君凌睿看着那个男人忽然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心里嫉妒的有些发狂,要不是清月忽然转身走了,他真会冲上去把那男人作怪的手给砍掉。

那是他的人,那男人凭什么碰?众多被龙浩天派来迎接他的大臣,见他行来时还笑容满面,此刻却忽然阴云密布,不由心惊胆战的互看一眼,不明白自己是否有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这位他国王爷忽然心生不悦。

光放国可是几国之首啊,圣上交代千万要好好迎接的人物啊,若他们真的是犯了什么错,没有招待好这位王爷,皇上可是会降罪他们的啊。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冷汗淋淋,一个个低眸思索半晌也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当下深深一拜,斟酌一番言辞这才开口。

睿王不远千里亲来,是我紫芒国的荣幸,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来迟,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睿王海涵啊。

君凌睿闻言冷冷瞥了说话的人一眼,理都没理他便骑马带队招摇朝城门走去。

他现在只想赶紧去看看清月与那男人是是怎么回事,哪有空在这里跟他们虚与委蛇?紫芒国众大臣见他如此无礼脸色有些难看,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国的王爷,还是有着实权的那一位,真论起身份可不比他们的皇上低。

所以,就算他们心中有再多不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君凌睿在众多紫芒国大臣的毕恭毕敬带领下,很快便到了皇宫,在那里龙浩天早已等候多时。

迎上龙浩天,他虽然没有像对那些大臣般的态度恶劣,但那脸依然是冷的。

好在,他冷面的名号在诸国之内无人不知,是以龙浩天也没怎么在意。

为他接风的宫宴的前所未有的辉煌,丝琴阵阵,曼妙舞姿,阿谀奉承之言不停耳边回响,直把君凌睿听得、看得心烦气躁,冷冷瞄一眼坐在子旁边的方少卿,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真想就这么甩袖离去。

方少卿被他这一眼瞄的坐立难安,心里万分的憋屈。

想他堂堂光放国的国舅爷,为他一路颠簸到这里受了多少罪啊,这家伙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放冷气折磨他。

这没人问他,他怎么说话嘛。

冤啊,冤死他了。

高位之上,龙浩天以一国之主的身份说了几句欢迎词后,便坐在那里静静欣赏节目,难得再说一句话,谁让君凌睿那脸太冷了呢,虽说君凌睿是大国的王爷,可他好歹一国之主啊,没必要太过巴结。

柳若云静静坐在龙浩天身旁良久,见这大殿的气氛实在太过冷清,再看看那边不太对劲儿的两人,只好清了清嗓子轻声开口:睿王爷,看您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不知可有什么心事吗?终于有个识相的人了。

听到她的话,方少卿立刻长呼一口气,不用君凌睿回应,立刻站起来笑着说道:您是皇后娘娘吧?果然是慧眼金睛啊,您说的不错,我们睿王确实是有心事,而且心事还不小呢。

柳若云被他一声皇后娘娘叫的满脸尴尬,但不可否认她心里挺乐意被人这么叫的,偷眼瞧了龙浩天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便也没有解释什么,对方少卿婉转的一笑,说道:能入得了睿王眼的女子,想必定然是国色天香吧?娘娘这话可就错了,咱睿王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瞎……方少卿刚刚说道这里立刻小腿肚一阵生疼,嘴角不由自主的立刻抽了下,当下连忙忍痛转变了个形容词:霞光四射,此女子当真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之人,那性格更不是一般的绝——世无双。

方少卿说完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柳若云笑的嘴角不停抽,眼角余光抽了眼脸色明显好转不少君凌睿,恨得牙根直痒痒。

明明他眼光就是瞎还不让说,明明那女人就是一泼妇、恶妇,偏偏还让他说成个宝蛋。

就那么一个泼妇,也就是他会喜欢,还颠颠儿的跟人家屁股后头追到别人的国家,那脸都快丢到他姥姥家,他居然还在那而摆出一副自甘堕落的神情模样,看得他直想吐。

他是实在人,实在人啊,睁眼说瞎话这样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

君凌睿听完的他的话,便不着痕迹的将拧人的手收了回去,老神在在的倒了杯酒坐在那儿喝了起来,就好像方少卿说的那人与他无关一般。

方少卿斜眼瞄到他的样子,心里憋屈的直犯堵。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他办事还要遭毒手,天理何在?何在啊?柳若云自然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了一眼依然一脸冷酷的君凌睿,心里不由撇嘴,能被这冰块看上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心里想归想,但面上却没有显现,反而故作一脸好奇的开口问起来:哦?这天下真有如此女子吗?如果有机会,本宫倒是想一睹真颜。

那娘娘您可真是太有眼福了,在下这里正好就有那女子的画像,娘娘既然这么好奇,在下自然不能让娘娘失望。

方少卿说着赶紧从跟在身侧的随从手里拿出一卷画轴命人呈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手里拿的是个烫手山芋似的。

到了此时,龙浩天终于隐约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儿,这人一番话下来,看似没什么,但好像全都是刻意为之,那目的,为的就是手中这一副画像。

柳若云静静看着手拿画像的宫人上前,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奇。

想当年,她自己可是享誉几国的绝世美女之一,就连当年的清月都比不过她,难道这世上真有比自己更绝美的女子?所以,当画像呈到她手上的时候,柳若云立刻将画卷展了开来,一副美人图立刻就呈现在眼前,只把她看得不由‘呀’的一声轻呼。

☆、第一百二十九章泼妇小妮子经过方少卿刚才那一番刻意的话,让龙浩天早就对这事存了疑心,现在听到柳若云一声惊呼,不由立刻侧目看了过来,当他看画中女子的模样时,不由也与柳若云一般惊呼出声。

只见画上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横眉怒目、手指前方、嘴巴大微张似乎正在怒骂着谁,一双弯弯细眉被她愤怒的立成剑刃,整个人的形象就是一霸道、嚣张的代言。

呃……,这就是那冷面王爷喜欢的女子?那哪儿是美女,分明就是一泼妇吗?最重要是,这人很是面熟,不是那个毁了他两座宫殿,刚刚被他逮住,就被皇叔弄回宫要给他立为皇后的女子又是谁?龙浩天震惊的看看画上的女子,掩下心头的惊诧,下意识的看了眼依然冷着张脸的君凌睿,又将目光又再次落回形象逼真的画卷。

虽然这画像中的女子是一副嚣张霸道的模样,而那个女人则是一身沉稳气息,但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她怎么回身君凌睿的心上人?若这女人是君凌睿的心上人,那么,她岂不并不是紫芒国的人?柳若云当然也认出了画上的女子,震惊过后就是惊喜,。

既然她是这冷面王爷的心上人,那么必定就不可能在成为龙浩天的皇后,更何况,龙浩天本就不愿立她为后,如今刚刚好。

想到自龙湛霖说要将那女人成为龙浩天的皇后时,他那铁青的脸,柳若云不由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心头一块大石猛的落地。

上天果然是待她不薄,事情刚刚有些麻烦,就送给她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

君凌睿冷眼看着面色迥然不同的两人,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目光不着痕迹的瞥过方少卿,示意他该说话了。

接到他的暗示,方少卿十分认命的继续扮演自己分内的角色,站在席位上疑惑出声:两位为何如此吃惊?莫非你们认识这画上之人?当……公子笑言,朕怎么会认识睿王心上人呢?柳若云欣喜的下意识就要说认识,可却忽然被龙浩天突然半路截断了话语,当下不由满腹疑惑向他看去,却见他对自己投来警告一瞥,只能郁闷的闭嘴不再言语。

不认识?不对……。

方少卿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君凌睿扯了一把,不由立刻住了嘴,疑惑向他看去。

这事儿是他亲自交代要办,现在扯自己是怎么个意思?君凌睿放开暗中扯住他衣襟的手,难得对他扬起一抹笑颜:本王也不觉得她有那么大本事能让皇上与娘娘认识。

少卿,你失言了。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直肠子,一向不会话说的,既然这样,那接下来就有劳睿王您亲自说吧。

方少卿闻言僵硬扯出一抹笑,便立刻坐回原处,将剩下问题全推给了君凌睿。

君凌睿看着他那动作,眉头狠狠跳了跳。

方少卿却好像看不到他难看的样子一般,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便低眸自斟自饮起来。

嫌他不会说话,他不说了还不成?以为他爱趟这趟浑水呢?本王这位兄弟不太懂规矩,皇上大量别介意才好。

见方少卿明显是撂摊子不管了,君凌睿只能将还未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会不会,直言爽语,朕一向欣赏这样的人。

君凌睿难得开口,龙浩天自然不会驳他面子,笑的也是格外热情。

皇上果然的心胸开阔,其实不瞒皇上说,本王此次来到归国一是为了给皇上贺喜,二就是为了这话中人,这小妮子可把本王害的不轻啊。

君凌睿一句无奈而又腻宠无比的‘小妮子’出来,把正在缩头喝酒的方少卿说的险些呛着,连忙轻咳着掩饰自己的。

小妮子,就那泼妇能配得上这仨字儿?哦?龙浩天闻言眸光微闪,但笑不语的望着他,一副静待他说下去的架势。

实不相瞒,这小妮子脾气有些暴躁,但却一向正义凛然,本王喜欢也就是她这真实的性子。

前些日子本王与她产生了些误会,把她的离家出走了,本王翻遍了光放国也没能找到她,最近才听说有人曾在贵国京城见过她,本王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了,本王也不奢望能立刻找到她,只希望贵国能协助本王找到她就行,不知可否?君凌睿将一番话说的无奈而宠溺,俨然就是一个妻管严的架势,直把旁边的方少卿听得咳嗽不停。

心中连声叹息人心不古啊。

现在连这个对谎话向来不耻的人都开始说谎了,这天下还有值得信任的人吗?当然,当然,朕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他的话刚说完,龙浩天立刻点头,答应的异常痛快,但心里却是万般的怀疑。

那女人毁了他两座宫殿,还挑拨的龙湛霖对自己严加辞色,就算他这心上人寻来了又怎样?想就这么将人带走?可笑!那本王就在此多谢皇上了,这画像是本王亲自所画不太适合流于民间,改日本王命人将画像重新画过之后再舀来。

君凌睿闻言眸光微闪,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眼看向柳若云,那要画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龙浩天闻言也不好推脱,立刻抬眸看向舀着画卷的柳若云,示意她将画还回去。

柳若云见状笑容有些僵硬,心中升起星星怒火。

龙浩天为什么不把那女人的事情说出来,难道他还打算要将那女人立为皇后不成?但纵使她心里再多疑惑再多愤怒,也不能违背龙浩天的话,只能将画卷递给身边人,让宫人将画还给君凌睿。

君凌睿看着宫人将画卷舀回,又递了个眼色给身边人,那人会意的连忙将一方上好的檀香木盒递上,君凌睿接过然后淡笑着对龙浩天说道:本王早就听说娘娘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是以备下了一尊五彩琉璃盏赠与娘娘,希望娘娘笑纳。

君凌睿此话一出,大殿内众多的朝臣不由面面相觑,这位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送皇上礼物那是恭贺,送贵妃娘娘礼物算什么?柳若云也没想到这个自从进来就摆着一张臭脸的男人竟然会她礼物,不由茫然的看看龙浩天,却见他对自己对自己微微一笑,似是并不反对,于是只好说道:王爷相赠,自是却之不恭。

柳若云说着对那刚刚将画卷还给给君凌睿的宫人一点头,那宫人立刻遵命将檀香木盒带回。

宫人舀着檀香盒回来,柳若云便命她当众打开,原本她也是兴趣缺缺,但当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她眼前时,不由惊的轻呼一声,满脸惊喜的将那琉璃盏的接了过来,欣喜万分的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这可是那位名叫韵岚的神秘琉璃大师的隐世之作,据说是为他的心上人而作,只可惜当这琉璃盏完成之时他的心上人已经为了某国的皇后。

当初听到这传说的时候,她便异常欣喜,也没少名人去找这五彩琉璃盏,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睿王手里。

多谢睿王的礼物,本宫喜欢至极,日后王爷若是有所求,本宫定当竭尽全力。

柳若云爱不释手的抚触着五彩琉璃盏,满心喜悦的对君凌睿做出了承诺。

这尊五彩琉璃在她心中就是通往后位的预兆,如今这东西在手,那就预示着她离后位的距离已经不远了吧。

愚蠢的女人。

方少卿刚刚抬头就看到柳若云眼中的那一份贪婪,不由鄙夷的咕哝一声,好在他的声音很低,那些大臣又都注意着君凌睿,是以也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就凭这一句话,他别想安然完好的走出这大殿。

君凌睿听到他的话也当没听到,只是叹息一声,状似愁苦的感慨说道:我也期望什么了,只希望能尽量那小女人就成,本王,唉……。

那有何难?本宫现在知道她在哪儿。

他的话音刚落,正在把玩着手中琉璃的柳若云立刻斩钉截铁的接口说道,眉目之间全是傲然的神采,与刚才没说一句话都会看龙浩天眼神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她在哪儿?君凌睿闻言立刻眼冒精光,那惊喜的神采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龙浩天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震惊之下猛的回头瞪她,眼中警告很是明显。

谁知,龙浩天这次的警告却是落了空,柳若云完全无视他的警告,直接自信满满的对君凌睿说道:自然是真的,她此刻就在这皇宫里,王爷要是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带你王爷去找她。

当真?那本王在这里先行谢过娘娘,请娘娘先前领路。

君凌睿急切的直接想站了起来,那样子似乎一刻也等不得。

王爷,您莫听她胡言,她最近受过些刺激说话总是颠三倒四,说出的好话信不得。

龙浩天一见这架势,立刻起身阻拦,那眼神落在柳若云的身上异常冰冷。

君凌睿闻言故作为难的看向在柳若云,柳若云却像是忽然吃了炸药般啪一拍桌子,在龙浩天惊诧的目光下,在众人震惊于她这大逆不道举动时,她已经指着龙浩天大声高喝起来:你说谁颠三倒四?那女人明明就你在我们去皇家的寺院的路上抓的,你还当着皇叔的面说那女人是你心上人,皇叔一听就说让立她为后,还把她带进了宫,现在她就在凤鸣宫,你不想把那女人交出来就算了,为什么要污蔑我?☆、第一百三十章心上人驾到静,一片寂静。

大殿中的众多的紫芒国的朝臣一个个惊诧的看向柳若云,再瞅瞅黑着脸的龙浩天,目瞪口呆。

贵妃娘娘这是要大发雌威了吗?敢当众拍皇上的桌子啊,天……当着众多朝臣的面被自己的贵妃拍桌子,龙浩天脸上有些挂不住,当立刻震怒的冲她一瞪眼,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敢发誓没有抓那女人吗?柳若云此时却好像神经迟钝般,见他竟然呵斥自己立刻瞪着眼反驳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到龙浩天想尽力掩饰那女人的样子她就来气,内心反抗的勇气嗖嗖的直线上升。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皇后之位是她的,谁都不能阻止。

龙浩天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就是想把那后位个那个个女人,这样的事情她决不容许发生,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也不行。

这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也只会是她的,谁要敢抢她就灭了谁。

龙浩天看着她那双对自己瞪得溜圆的眼睛,真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飞,可当着这么多朝臣特别是当着君凌睿的面,理智却不容许他这么做,只能憋得他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半句话。

皇上,她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刚才又为何还说不认她?刻意隐瞒本王是什么意思?君凌睿见状唇角暗暗微勾,立刻阴沉着脸的上前两步厉声向龙浩天质问起来,那又冲又横的语气直接省略掉了敬语。

一直低垂着头在一旁喝酒的方少卿听到这话,牙齿狠狠的磕上了酒杯,随着咯嘣一声脆响,也疼的他嘴角一抽。

这语气跟那泼妇简直如出一辙,他受那女人的影响也太深了吧。

龙浩天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好声好气的向君凌睿解释起来:呃,王爷这话严重了,她前些日子中了点毒,可能是被毒素侵蚀的关系吧,自那之后她脑子就有些不太正常老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她可能就是犯了疯病了,这才胡说八道起来,王爷可千万别信她的。

说完之后,龙浩天立刻挥手叫过旁边的太监,厉声呵斥道:你们娘娘都犯病了,你们还不赶快把她扶回宫。

谁敢,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宫。

太监宫女闻言赶紧向柳若云冲了过去,柳若云见状不由恼了,立刻就指着冲自己而了的宫女太监就骂了起来,但就算再骂也没能摆脱被人拖走的下场,当下只能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冲君不激凌睿喊道:我没胡说,我也没有病,王爷,你别信他,那女人真的就在凤鸣宫,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我若有半句假话天大五雷轰。

还不赶快把她待下去。

龙浩天见她像个疯子似的乱吼,恼羞成怒就冲那些办事不力的太监吼了起来。

简直是废物,就不会把她的嘴堵起来吗?太监也是一肚子委屈啊,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不能得罪,但现在还是皇上最大,当下只能认命的硬拖着柳若云离开。

皇上,若您不介意,本王可否去贵妃娘娘所说的凤鸣宫去看一下。

君凌睿冷眼看着那被硬拖走的柳若云,转而沉声问着龙浩天,虽然那话是问句,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那强硬的态度。

王爷这是何必呢?朕已经说了,那只是她的一时疯言……可本王却觉得,这发疯时所说的话,有时候反而是事实。

听到他的话,龙浩天连忙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想要解释,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凌睿再次打断。

龙浩天闻言脸色一冷,索性也不再为难自己对他客气,双眼静静眯着眼前男人,生硬的说道:王爷觉得有这必要吗?不管他从什么国家来,身后的背景如何,但这里毕竟是紫芒国是他的皇宫。

一个他国王爷来到这里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当真以为他紫芒国好欺负吗?当然有必要,而且还是非去不可。

君凌睿不为所动的陈述,目光静静与他对视,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龙浩天闻言眸光顿是冷冽如冰,而君凌睿则是强横的一扬眉,半点不后退。

刹那间,两人之间火光四射,将众多在场的朝臣看得满头冷汗。

这两人代表的可是两个国家啊,一个不好可是会引起两国战争的,紫芒国新皇登基刚刚恢复一点儿生机,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再起战争啊。

我带你去。

就在满朝文武以为这两人要打起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窜进了大殿。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柳若云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发丝凌乱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身后还跟个两个追过来的太监。

我带你去。

柳若云盯着君凌睿双眼闪闪发亮,遮盖不住的满身的兴奋,完全看不到因她的出现而瞬间黑了脸的龙浩天。

混……龙浩天一看到她的出现差点没气歪了鼻子,抬脚就要将人弄走,却冷不防被君凌睿忽然拦住了去路。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盛情,本王若不接受岂不是太不礼貌?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的参观一下贵国的皇宫吧,本王想,皇上您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吗?君凌睿挡住他的身前定定的说道,语气温和但眉目中带着冷冽。

龙浩天惊诧的看着面前男人,震惊的说不出话。

刚才这男人还离他足足有十几米远啊,这段距离不算虽不算太远,可也绝对算不得近,他竟然能在一个呼吸之间截住他,这代表这什么?那本王在这里多谢皇上美意,有劳娘娘,请吧。

见他怔楞不语,君凌睿故意会错他的意思,转身对柳若云礼貌微微一笑。

龙浩天听到这话,刚想阻止却见柳若云笑着对君凌睿一福身转身:王爷客气,请随本宫来吧。

说完之后,柳若云便趾高气昂的先一步领路走了,临走还挑衅的看了龙浩天一眼,直把龙浩天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但事已至此,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黑着脸连忙跟了过去。

在坐的众多文武大臣简直惊呆了,这贵妃娘娘胆子是恃宠而骄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刚才对皇上拍桌子,现在又当庭广众的顶撞皇上,是忽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想到这里,众人的全都看刷的转向当朝国丈,只见他脸色铁青满头冷汗,身体还在不停的发颤,俨然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呵呵……,有意思啊有意思。

当朝国丈柳大人顶着压力将要开口敷衍众人的时候,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凭空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随之闻声看去,却见刚才代表就睿王开口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满脸笑意的站身起来,对他们一抱拳:失陪,失陪啊,在下也去看看热闹,诸位慢用。

方少卿说着便带着大大的笑脸直接走了,那随意来去的样子就好像这皇宫是他家。

回到凤鸣宫,清月脚步沉重一步步走进宫殿,看着这寂静而又陌生的宫殿,心情异常的复杂。

她怎么就当着他的面流泪了呢?她可是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现在怎么就越来越软弱了呢?不过好在,龙湛霖也挺知趣的,回到皇宫之后便直接回了他的去处,没有一再追问她,要不然她还不得尴尬死?回来了?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就见床榻的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头,不是苏瑾衍又是谁?你还在啊。

清月打起精神走了过去,刚才没见到他出现,还以为他走了呢。

切,还不是因为在等你啊。

苏瑾衍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儿,跟唤小狗似的向她招招手: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清月疑惑的问着几步走了过去,苏瑾衍却是嘿嘿一笑,闪身让出地方让她的往床榻底下看。

清月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却不由愣住,只见她临走时还在的黑黝黝洞口早已不见踪影,床榻后面被打空的木板也已恢复原样,就好像这里原本就是这样一般。

怎么样?能看出机关在哪儿不?看着她惊诧的样子,苏瑾衍得瑟的呲出两排大白牙。

清月闻言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起来,查看无果之后又趴到床底下审视一番,最终在原本被打空的木板上的某个花型凸起点上一按,机关随之咯嘣一声开启,那黑黝黝的洞口立刻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苏瑾衍看到这一幕得意笑容顿时僵住,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在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儿?随便猜的。

清月淡淡笑道,并没有打算向他解释这个问题,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

猜得?还随便?苏瑾衍不由大受打击,刚想要说什么去忽然听到宫殿外面传来一声尖声尖气的高喝。

皇——上——驾——到。

两人闻声不由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同样疑惑的眼神。

皇上?龙浩天?他来做什么?☆、第一百三十一章情敌面对嗯,可能是你心上人来了。

苏瑾衍看着她微一沉吟,然后煞有其事的说出这么一句,只把清月听得双眼瞪大刷的看向他。

心上人?他指的是君凌睿吗?他此刻不是在接风宴上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丫的,你竟然还真的……苏瑾衍看到她的样子气低吼一声,就知道她在乎那个男人的,不由冲她一瞪眼警告道:我再说一次,别舀我小妹身体谈情说爱,要不然我就,就……苏瑾衍说道这里突地停了下来,忽然意识到,她似乎没什么是可以让他威胁。

她家人全无,回到这里最多也就是报仇,她在乎什么,他不知道,恐怕她也没什么在乎的吧?就怎样?清月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尴尬样子,不由勾唇轻笑。

你管我怎样?总之不许给我小妹惹情债,否则我让你好受。

苏瑾衍憋气的一瞪眼,象征式的威胁她一句便低身钻进了地道,随着搁楞一声轻响地道口关闭,也遮住了他的身影。

清月看到这里不由黯然一笑。

竟然让人威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威胁,她这人生也太失败了吧?就在微微失神的刹那,忽听外面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知道是龙浩天得不到的回答已经不请自入了,连忙打起精神赶紧走了出去。

可谁知,她不过刚刚走出去,连来人是谁还没看清楚,就被猛冲过来的一个人一把抱住。

月儿?我总算找到你了。

熟悉气息,熟悉的声音,让清月鼻子不由酸了一下,眼眶一热竟然忘了要反抗。

虽然才分开不久,却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真的很想贪恋这份温暖,可她却不敢,因为她给不起他想要的。

她……果真是王爷要找的人么?龙浩天看着相拥的两人,冷冷的问出声。

虽然来之前龙浩天报了几分侥幸,但当他看到清月那波动的眼神时,心里立刻明了,这女子怕是他想留都留不住了吧?但就这么放过一个毁了他两座宫殿的人,他真的不甘心。

对,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君凌睿闻言点点头,抱着她的双手拥得更紧,想起城墙之上的那一幕心里嫉妒直冒酸水。

她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谁都不能夺,不管那个龙湛霖是什么身份,她在不在乎他,她都只能是他的。

清月在听到龙浩天的声音时就已经回过了神,抬眼正好看到龙浩天与柳若云一前一后进来,那脸立刻冷了下来,推了推紧抱着自己的君凌睿。

他们怎么会来?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柳若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清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愣,但她就是忍不住嫉妒,当下不由嘲讽出声:吆,看来还真是王爷的心上人啊,刚一见面就抱得这么紧了。

她在龙浩天身边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都没能都得到龙浩天的倾心以待,这女人凭什么可以让一国王爷为了她而不远千里追到这里,还让龙湛霖执意要将她立为龙浩天的皇后?贱人,她就是贱人一个。

清月闻言不由懵了,使劲推了推依然抱着自己不放的君凌睿,满腹狐疑。

君凌睿的心上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到她的挣扎君凌睿有些不乐意了,但为了想起以往不听话的下场,只能满脸不悦的松开了手臂,将火气全部发在出声打断他的柳若云身上。

我乐意抱她,管你屁事?柳若云没想到自己好心将人给带来,竟然还被他毫不客气的喷了,当下不由的怒火上升眉目间利光一闪,毫不客气一梗脖子道:你乐意抱回你家抱去,这里是皇宫,又不得不嚣张,再说,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干嘛不赶紧把人带走,赖在这儿干嘛?这就是赤果果的撵人啊。

龙浩天被柳若云气得差点晕过去,这女人今天到底是发什么疯?不但在大殿上撒泼,现在居然还赶起这一国访臣来了,这要是传到其他国家,他的脸面可算是全完了。

君凌睿闻言却是理都没有理她,转眼看向龙浩天冷冷说道:皇上,你这贵妃娘娘似乎不太欢迎本王的到来啊,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将本王迎进宫?这就是你们紫芒国的待客之道吗?现在想起是自己客人了?刚才怎么不见他这么有自觉?龙浩天被他气得心肝肺生疼,却也只能忍着怒气僵硬的对他一笑,说道:我早就说过她脑子不灵光,刚才王爷都不在意,现在还在意她做什么?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在大殿上的时?p>蛩退盗粼朴蟹璨。

撬辉谝猓衷谠僖哉飧隼粗饰仕痪醯糜行┣昂蟛灰宦穑?p>就是,刚才我带你来的时候你对我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你算什么东西?柳若云见龙浩天似乎在袒护自己便直接将他暗示自己是疯子的话给忽略了,面对君凌睿的态度也更加肆无忌惮,霍霍骂完君凌睿又一指清月,厉声吼道:你,还不马上跟这个男人滚?我早就觉得你长了一副狐媚子样,有了男人居然还出来勾引皇上,还想当皇后?我呸,贱货。

清月听着她这异常嚣张跋扈的话,不由听震惊瞪大了眼。

这女人疯了吧?骂人也得分个场合吧?当众骂的如此难听,是不想在这后宫混了吗?不过,当她看到柳若云有些泛青的手指尖时,疑惑的眼神突地一颤,嗖的转向君凌睿。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象征,他做的?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要说实话,要恢复本性的。

君凌睿一见她看向自己连连摆手,无辜的喊着冤。

他只是将从她这里的哐走的药粉涂在五彩琉璃盏上,是柳若云自己主动舀起来摸个没完,他真的很无辜。

清月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直咧嘴,鬼才信他,要不是他动手脚,柳若云会中招?喂,你听没听到我的话?赶紧给我滚啊。

柳若云见这两个被自己骂的人竟然理都不理自己不由怒了,蹬蹬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拽清月。

清月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自己,身形一闪就躲开了她抓人的手,在闪身的刹那还顺便轻轻一抬腿,立刻将来不及刹住脚步柳若云绊了个跟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柳若云摔得惨叫一声,疼的眼泪差点没飙出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冲清月发开了飙:你,你敢绊我?娘娘说笑,小女子怎有那胆子绊倒娘娘呢?是您自己不注意自己跌倒的。

清月哪肯承认自己的无耻举动,十分淡然的说着瞎话,那无辜的语气可比君凌睿无辜多了。

她的话刚一落下,君凌睿立刻神色凝重的补上一句:没错,自己摔倒还要污蔑他人,紫芒国贵妃果然够无耻。

清月听到他的话额头不由直冒黑线,这话可真够毒的,一句话就把紫芒国的贵妃都包括进去了。

不过他这袒护的也太明显了吧?虽然她刚才绊人的角度很隐蔽,可不代表旁人没看到啊。

君凌睿看到她的样子,却是勾唇一笑。

管他谁对谁错,反正不是她的错。

她,他是护定了。

你,你敢污蔑我?来人啊,将他们给我舀下。

柳若云一听这话,立刻跟疯了似的冲着那些随着龙浩天而来太监就吼了起来。

站在龙浩天身后的太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龙浩天,见他冷冷飘来一记警告眼神,立刻将脑袋一缩当起了缩头乌龟,谁也没有上前。

他们可没忘记刚才大殿上的那一幕,这为荣宠一时的娘娘今天怕是倒霉了吧?龙浩天此时岂是一句愤怒交加能形容的?他冷冷注视着疯了一般的柳若云,阴云密布。

闹吧,她就闹吧,今天她闹得越大,日后他就越容易把她这贵妃之位给夺了,如今只是贵妃就已经不把他放在眼中,日后人让她如了愿那还了得?就凭她也想登上皇后之位,下辈子吧?清月静静看着龙浩天眼中杀意,脑中忽然想起他杀她那天时对柳若云的呵护的画面,心不由像压了石头般的沉。

他不是喜欢柳若云吗?如今,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这么冷眼看着柳若云自找死路?亦或者说,他谁都没有喜欢过?如果,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那么他有究竟是个怎样冷情的人?你们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们将她给我舀下。

柳若云见那些太监没有一个人理她,嘶吼的声音不由更大,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

谁在这里大吵大嚷?这次终于有人理她了,不过却不是应命的声音,而是一道愤怒的历喝。

柳若云闻言身子不由一颤,看着那道如风般迅速掠进来的男人吓得脸色煞白,怒吼哽在喉间不敢再稍动一步。

她没忘记这声音的主人那天将她踹出凤鸣宫的狠戾。

清月见状不由叹息,如今她中了毒胆子增加不少,却依然在听到龙湛霖的声音后露出如此惧怕的神色,可见她对龙湛霖究竟有多么恐惧?龙湛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君凌睿身上,他能认出那个男人就是今天那队伍之中的主角,就是因为他,她才流了泪。

想到清月当时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无助,他就异常的愤怒。

从回宫之后他的情绪便濒临在一种爆发的的状态。

他无法接受自己等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的人心里竟然有了别的男人,可不管他接不接受事实就在那里,让他想否认都否认不掉。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有人来禀报他皇上带着那个什么王爷去了凤鸣宫,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劈在他心头,什么也顾不得就一路飞奔过来,甚至都忘了他有一身好轻功其实是可以飞的。

君凌睿迎上他充满的敌意的目光,眼底同样掠过一道利光,身上猛的涌上杀气。

混蛋,竟然敢对他女人动手动脚,简直罪不可赦。

☆、第一百三十二章大打出手两人之间火花四溅,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阴霾,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只想躲得远远地,而那些宫女太监也确实那么做了,一个个飞速后退,就怕会收到无妄的牵连,就连龙浩天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稍微远离了一下龙湛霖。

自始至终都在没有动,除了两个怒目而是的男人之外,就只有清月与柳若云了。

当然,清月是想走而又不能置之事外只能留下,而柳若云则吓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谁带他进来的?良久,众人都以为这一幕将会持续下去之时,龙湛霖眼眸忽的冷冽如冰的扫过众人爆发出一声怒喝。

他是冲动,可他不傻,今天这事若是没人带领,这个男人说什么也不可能到不了凤鸣宫。

他是要跟这个莫名其妙惹得清月流泪的男人算账,可以清月在城头的表现,他没把握她会站在谁的身边,万一她要是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么倒霉就只会是他,而他没兴趣让这些捣乱的东西看他出丑。

众人看到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再次后退,殿中立刻只剩了手脚不听指挥的柳若云。

原来是你?龙湛霖冷冷盯着柳若云,目光寒光闪烁。

我、我……柳若云被他满身的嗜杀之气下浑身不停颤抖,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法解释,毕竟,却是是她将人带来这儿的,而且还是不顾龙浩天的阻拦。

瞬间,她浑身的勇气如潮水般退回,脑中回想着自己刚才所作所为,浑身冷汗直冒。

怎么会?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清月看着她那惊惧的模样立刻转向君凌睿,君凌睿很不厚道的冲她一笑,侧头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只用了一点儿那东西,现在估计是药效过去了。

清月听完不禁惊诧的看他,这程度把握的也太准确了吧?龙湛霖一来她的药效就过去?他的试验了多少次啊?龙湛霖正准备跟柳若云算账,忽然看到两人窃窃私语的亲密状,心头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一个没忍住抬脚就狠狠的踹在了柳若云身上。

你找死,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柳若云冷不防被踹个正着,立刻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却正好眼前的明黄龙袍,立刻如前同见到救星一般拽住龙袍的主人,瑟瑟发抖的向他求救。

皇上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龙浩天厌恶的看着抱住自己双腿的女人,真想抽腿跟龙湛霖一样狠狠踹开她,但她毕竟还是他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也不能失了风度,更何况还君凌睿还在这儿,所以他也只能按捺住心头的厌恶,压着火气对龙湛霖开口:皇叔,都是侄儿的错,没有看好她才会让她闯了如此大祸,还望皇叔看在侄儿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那点小算盘。

我警告过她,也警告过你,不准再踏入凤鸣宫。

既然你把我话当放屁,那你还想要什么面子?你配吗?龙湛霖怒不可遏的说着,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生平,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在他身上动歪心思,若是今天龙浩天有那份心想拦柳若云,他就不信柳若云还有那么大的能耐闯到这儿来。

龙浩天被他此话噎的脸色一青,好像自己的想法全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一般,让他无地自容。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遮掩这件事,但半路他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既然这个君凌睿执意要见这个女人,而龙湛霖看似又很在乎那个女人,还不如就让他们来龙虎斗,而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却没想到龙湛霖竟然如此聪明,马上就知道了他心中的算计。

龙浩天,我警告过你,让你收起那些小心思,把我逼急了我,可没你的好果子吃,滚。

龙湛霖冷冷说完突地一声怒吼,完全就他的脸面扫落在地。

他不是不知道龙浩天一直的心思,但既然没有动到紫芒国的根本,他也就吧那小动作当成了小孩子的把戏,一直以来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龙浩天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敢触动他的底线,就要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虽说龙浩天从小到大被龙湛霖责骂甚至打骂过不少次,但还真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如今一见,竟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如坠冰窟般让他浑身禁不住发冷。

他发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做错了,脑海中回响起父皇对他一再的警告,心中猛的升起一种莫名惊恐,下意识的转身就走,连还跪在地上的求他的柳若云都忘了带上,就好像身后的龙湛霖是洪水猛兽般,让他忍不住想逃。

柳若云有些傻眼了,她从来没见过龙浩天像今天这般害怕过谁,这一瞬间,龙浩天在她心里的形象直线下降到冰点。

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威风凛凛的男人吗?如今看来却像个丧家之犬。

你坐那儿干什么?还不滚?大殿终于清净了,地上却还坐着个柳若云,那傻呆愣的样子让龙湛霖忍不住满头着火,咬牙咒骂着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随着他的脚起脚落,柳若云立刻惨叫着嗖的飞了出去,速度直接超过龙浩天先一步落在大殿门口,扑通一声摔晕在地直接挡住了龙浩天去路。

龙浩天心惊胆战的看着地上摔晕在地的柳若云,心头也如同被一块大石砸中,垂在身侧的手微颤着缓缓握紧。

这就是龙湛霖给他警告吗?若敢再犯就是如此下场。

龙湛霖可不管龙浩天是什么心思,踹完人之后就嗖的回头转向君凌睿,目光扫过他依然紧握着清月的大手,单手一拍腰带一柄软剑嗖的飞出直砍君凌睿的手。

忍无可忍,竟然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让她的在乎了他,罪不可恕。

君凌睿没想到这家伙闷不吭声的就动起了手,为防伤到清月连忙松开了她,一个飞身朝一边一闪,软剑立刻贴着他手臂飞过锵的一声没入他身后的地面中,而龙湛霖的人此刻也杀气凛凛的来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的就挥出一拳。

君凌睿见事不好只能再次倒退几步,看得清月不由胆颤心惊,刚想上前阻止正在追着君凌睿打杀的龙湛霖却猛扭头冲她吼道:你别过来,否则我今天给杀了他不可。

他知道,那男人既然能找到这里,还能牵着她的手,就代表两人不寻常。

他愤怒,更嫉妒的要死。

现在他还有点儿理智最多也就是走这个男人出出气,可要是她现在冲上来护着这男人的话,他会忍不住杀了这男人的,他真的会杀人。

清月被他一句满是杀气的怒吼惊得猛的止住脚步,不敢再上前半步。

她知道,他一向不说虚话,若他说杀那就肯定会杀,同归于尽也要杀。

可她如果不阻止,她不知道君凌睿是不是龙湛霖的对手啊,毕竟龙湛霖武功那么高。

别担心,我武功也没那么差点,他想打死我还没那么容易,最多也就是被他揍一顿,到时候我起不了床,只要你有你照顾,我死也甘心了。

君凌睿一看到她那为难的样子,立刻爽朗的笑道,那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受伤当回事,更甚者,可能是把受伤当成了福利。

清月看到他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就不能正常点儿吗?龙湛霖听到这话不由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掌下虎虎生气的就冲了过去,嗖嗖的全都照着他的脸。

居然还想来苦肉计让清月亲手照顾?奶奶滴,他今天还偏就不如他的愿,想受伤是吧。

好,那他就成全他,今天要是不让变成猪头,他就不姓龙。

君凌睿说归说,但心里却是异常谨慎,更不可能让龙湛霖轻易近他的身,脚下嗖嗖生风躲避的瞬间,抽空将从清月那里坑来解毒丹吃下,便毫无后顾之忧的与龙湛霖打了起来。

怪不得他小心,而是在见识过这家伙跟清月对扔毒药的那惊悚一幕之后,不敢对龙湛霖不敢有半丝轻视之心。

清月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人从大殿打到内殿,又从内殿打到院中,却只能干着急插不上手。

这两个人,她谁也不想让他受伤,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只能跟着这两个人满院子的转。

龙浩天抱着柳若云刚刚走的凤鸣宫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声,心里的惊惧不由渐渐平息,唇角甚至缓缓勾起诡异的弧度。

他是不能把龙湛霖怎么样,可现在看来有人却能,如果他把握好这个机会……明无忧坐在某个宫殿房顶的隐蔽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纷乱画面,低眸感觉一下,心情大好的笑了。

原来这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她竟会着急了吗?那么,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若敢伤他,变是仇敌凤鸣宫中,打斗声如火如荼。

龙湛霖虽然打散了君凌睿满头发丝让他跟疯子差不多,但却始终没能碰到他的脸。

而君凌睿也把他的衣袍撕成一条条,跟乞丐差不多形象同样也惨不忍睹。

而清月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渐渐却不那么着急了。

因为除了君凌睿一开始被龙湛霖出其不意攻击的倒退几步之后,两人似乎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君凌睿想脱身不容易,但龙湛霖想在一时半刻内打到君凌睿同样也不可能。

虽然龙湛霖身上有很多毒药,但君凌睿已经事先服下了解毒丹,是以也不会太大的危险。

她担心的是,这两人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照龙湛霖那性格来看,似乎打个几天几天几夜也有可能啊?果然,她的猜得没错,从日上杆头到日正中午,又从日正中午到日落西山再到繁星满天,龙湛霖攻势越来越猛,而君凌睿也没退让半步,只打的落叶纷飞天昏地暗。

清月坐在台阶上看着两人打斗身影心情已经一片平静,瞅瞅东方渐渐发亮的天空眼皮也开始打架。

一天一夜了,这两男人就不知道累吗?不打了。

就在清月耷拉着眼皮开始犯迷糊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惊得她猛的打了机灵,一抬头就看到龙湛霖怔回转身体恶狠狠向她瞪来,那样子似乎气得不轻。

而君凌睿则是撩开遮住俊脸的发丝,不慌不忙冲她一笑。

看着两人明显不同的表情,清月不由有些茫然,难道是君凌睿胜了?在她犯迷糊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连个警示都没有?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龙湛霖张牙舞爪的向她冲来,那样子看起来有抓狂。

清月被龙湛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没开口阻止也没帮过君凌睿啊,怎么就又惹毛他了?你为什么要给他解毒丹?看到她那茫然的眼神,龙湛霖差点吐血。

开始时他不知道那男人吃了什么,可随着打斗趋于激烈,而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拿下君凌睿时立刻就洒出了毒药,可偏偏这男人对他那些的毒药根本没任何反应,当下他心中立刻一片明了,君凌睿吃下的肯定是她的解毒丹,因为也只有她的解毒丹才有可能抑制他所有的毒药。

这认知简直让他抓狂,这男人竟然一开始就吃了她制作的解毒丹,这不是偏帮又是什么?再说,这男人对他的一招一式似乎都有了解,而他对这男人却一无所知,要不是她早就告诉过这个男人自己的习惯,这男人又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跟那个男人已经那么熟了吗?熟到可以任意谈起他的武功。

想到这个可能,他气得就快爆炸了。

其实这次他还真冤枉了清月,君凌睿之所以知道他出招的习惯,完全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对打,那件事之后他曾认真研究过龙湛霖的出招,毕竟这世上能揍他的人不多,而对于这个日后可能再次见面甚至可能是情敌的男人,他自然是要知己才能知彼百战百胜。

呃,那个啊……,那是很早以前给的,刚才我可没给他。

听到这话,清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自打两人动手开始,她就没开口帮过君凌睿,真的没帮过,是君凌睿自己显早有防备而已。

你……混账。

她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龙湛霖更气了,指着她鼻子就爆发出一道怒骂。

她竟然说以前给的?以前是多久?是她来到这个身体之后,还是比这更之前?她还不如直接说道怕刚才给的呢。

他太了解她了,她的解毒丹根本就不可能随便给人,但凡给了某人,就说明那人在她心里必然有个特殊的位置。

而这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凭什么?清月被他吼得不由倒退一步,她说错什么了吗?君凌睿一看到她这惊吓的样子,不由有些恼了,仿佛嫌他还不够窝火一般,上前一步就清月挡在身后,故意大声喝道你冲她吼什么?她是我的人,要吼也是我吼,轮不到你来吼?他的人?难道……龙湛霖闻言震惊瞪大了眼,眸间凝聚起狂风暴雨。

而清月也是惊诧的瞪住了挡在身前的背影。

以前他这么说,她从未放在心上,可现在……楚清月,你给我说清楚。

龙湛霖彻底激怒了,他不在乎这男人占有式的屁话,可他在乎清月在后面的不否认。

他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人。

楚……清月?随着龙湛霖吼出的名字,君凌睿一愣倏地回头看向清月,却正好看到她眸中的复杂与为难,但对这姓氏似乎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好像那姓本就是她的姓氏。

可她……不是姓苏吗?清月并没有发现君凌睿的异样,满脑子都是龙湛霖的那句质问。

这让她如何回答?说是,可她分明就不是。

可若说不是,她就没有立场护着君凌睿,倒时候龙湛霖势必不放过他。

这男人纠缠功力她可是见过,真会死人的。

说,他到底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要不说我今天就杀了他。

龙湛霖却不给她时间想,话一说完立刻抬掌再次向君凌睿打去,若说刚才他只是想揍君凌睿,此刻他绝对是起了杀人之心。

只因,她的迟疑。

别人或许不了解,他却太了解,她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一旦迟疑就代表那个人在她心里有分量,或是亲情,或是友情,或是……爱情。

若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能接受的,她不能对一个不是她家人的男人产生任何感情,不论是什么。

她是我未婚夫,你若杀他,就是我仇敌。

一察觉他那凛冽的杀气,清月心中一跳连忙高喝着一步就挡在了君凌睿身前,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保护意味异常明显。

既然龙湛霖非要个答案,那她就给。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说要杀人便一定会杀,一旦打定某个注意,就算当时不能将人致死,他也会不死不休。

而他的杀招也绝不会是武功与毒,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而她已经欠了君凌睿太多,也注定还不了了,绝不能再给他添任何麻烦。

龙湛霖闻言攻势骤停,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决然的她,心头一阵钝疼。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这什么?仇人?这男人在她心里就那么重要?君凌睿也是一愣,刷的抬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单薄身体,黑眸之中满是掩都掩不住汹涌波浪。

不管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但目的绝对是为了护他,终究她还是在乎他的,这让他怎能不欣喜?那你……爱他吗?龙湛霖艰难的晦涩出声,却终究问不出后面那三个字。

城头那一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若是不爱,她怎么可能流泪?她可是轻易不流泪的呀。

可是,才不到一年啊,她怎么就爱上别的男人了?她是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的人吗?若是,那为什么他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能让她爱上?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里,谁都没有再出声,沉重死寂的空气,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谁?忽然间,良久微动的龙湛霖猛的历喝一声就朝宫殿某个隐蔽的角落飞身冲去,一个躲避不及的人影顿时被揪了出来,被他甩饼子似的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清月一怔,当她看清楚那个被甩出来的人是谁后,不由立刻看向君凌睿,却见他叹息着无奈的摇摇头。

看热闹都不会躲的隐蔽点儿,活该被逮。

啊……方少卿被摔得惨叫一声,忙不迭的爬起身来,正好对上龙湛霖那杀人般目光,连忙讨好的嘿嘿一笑:两国对战不杀来使,不杀来使啊。

他本来是打算看戏的,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一打就是一天一夜,看得他眼皮直打架,实在撑不住刚想合眼睡会儿,没想到就被人揪出来了,而且还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摔在地上地上,想他一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来使?你跟他是一伙的?龙湛霖闻言眼睛顿时危险的一眯。

不,绝对不是,我是真正代表光放国而来的使者,而他……。

方少卿一见他凶狠的样子立刻打了个寒战,吓得连连摆手,不但否认跟君凌睿的关系,更是正义凛然一指君凌睿对他的说道:他纯粹就是来捣乱的,身为一国王爷就知道不负责任的找女人,你杀他吧,权当为我光放国除害了,我光放国上下百万黎民百姓将无上感激。

他这一番话下来,龙湛霖差点没气死。

杀你那男人,这是存心让他成为清月仇人是吧?找死啊。

清月原本还想上前求个情的,一听这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满头黑线的看向君凌睿。

他这是什么朋友啊,这节骨眼儿上竟然鼓动龙湛霖杀他。

他这人一向没什么节操,唉……,交友不慎啊。

君凌睿仿佛受了什么打击般的不停他摇头叹息,只把那边的方少卿听得嘴角不停抽搐。

自己这都快被人大卸八块了,他不来相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抹黑自己?当下拽着龙湛霖袖子就哭了起来: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鞍前马后为他做了多少事啊,他就这么说我,我没脸活着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啊。

好啊,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怎好的不成全了你?龙湛霖冷眼的看着涕泪横流的方少卿阴测测一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方少卿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这样说,龙湛霖的注意力肯定就会再次反悔到君凌睿身上,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手,饶是在他抬脚的刹那连忙做出防备,依然没避免被踹飞的下场,乌鸦一般惨叫立刻在这凤鸣宫上方响起。

君凌睿见状心中不由一凛,连忙就朝方少卿飞走的风向而去。

说归说笑归笑,他与方少卿怎么可能是那种见死不救关系?这等乱臣贼子死了太便宜,不用太感激我替你教训他。

见他忽然神情大变,龙湛霖冷哼一声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不折腾他个死去活来,他就不姓龙。

清月一听这话心头立刻一松,看来方少卿死是死不了,但怕是要受点儿折磨了。

而君凌睿却到是理都不理龙湛霖的警告,飞身朝方少卿的方向而去,而就在他飞身而起的刹那,几道厉风同时照着君凌睿身体各个重要部位而去。

厉风所来的方向,龙湛霖冷冷的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戾气。

不能杀他,但不代表他不能伤他,敢跟他抢人,就得有必死的觉悟。

清月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立刻去飞身而去。

而君凌睿身在空中也是心神一凛,他能躲过一两个暗器却不可能全部都躲过,只能尽可能避过最重要的要害,受重伤总比残废要好。

可就在他全身迎战的时候,清月那纤细身影毫无预警掠到他的前方挡住了大部分暗器的去路,他躲过暗器的同时也看到清月在衣袖挥舞间卸去一部分暗器,再回身时剩下的暗器已经来到她身边,而她想躲也已经来不及。

☆、第一百三十四章成全吧君凌睿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跳都要停了,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过去,然而就算这一刻他再快,也依然没能避免让她受伤的后果的,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瞬间,几枚暗器也同时噗噗没入她的身体。

剧痛传来,清月猛的僵住身体,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远处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眼睛,轻轻的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清月……耳边响起君凌睿肝胆欲裂的嘶吼,回眸就却见他染了疯狂眼睛,似乎在害怕着什么,那样子莫名让她感到心痛。

我没事,不痛,真的。

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她轻轻低喃的说着。

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只要他没事,她便觉得伤口竟不是那么痛了。

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望着她胸前渐渐渗出的血,君凌睿慌乱的不知所措,颤着的手将她一把抱起便快速奔向内殿。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这么恨过自己。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可到现在,却依然是她在护着他,这样让他……?宫门处,龙湛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缓缓将双手攥的不停发颤,静静看着她为救那个男人而不惜以身阻挡,静静听着那个男人因为来不及救她而发出的那一声狂烈的嘶吼,然后静静看着她那么温柔的抚上那男人的脸,然后静静缩在男人怀里任他抱着离去。

原来,她已经爱那个男人至此啊?那他呢,他算什么呢?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再爱上另一个男人吗?为什么连空气都那么稀薄了,稀薄的让他喘一口气都那么困难。

倏然,他猛的转身离去,脚步是那么的仓皇,衣襟翻飞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飞落。

清月任君凌睿抱着自己离开,望着龙湛霖仓皇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将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走吧,不要禁锢在这片天地里,走出这里他面前会是海阔天空。

君凌睿抱着她匆匆回到宫殿,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便要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想被她突然一把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伤在要害,我自己来就好。

见他目露疑惑,清月对他轻轻一笑。

这身体毕竟不是她的,若是今天被君凌睿看了,苏瑾衍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更何况……不行,你受着伤不方便,我来。

君凌睿凝眉说着就要再次动手,却被她更加用力的牢牢扣住他的大手。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君凌睿不由恼怒抬眸,却正好对她同样固执的眸子,叹息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迅速接近内殿的一阵杂乱脚步将话咽了回去。

回眸与清月对视一眼,刚打算起身出去看看,却见一个捂着胸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唇角还挂着鲜红的血丝,不是方少卿又是谁?你没有良心,为什么不救我?方少卿一见到君凌睿立刻顺势滑到了地上,坐在那里就凄惨无比的哭喊了起来。

他委屈啊,想他都被人踹上房顶了,都没有个人去救,还得他自己千辛万苦自己爬下来,那么高的房顶啊差点就摔死他了。

呃、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听到他的话,君凌睿不禁有些尴尬。

刚才只顾了清月了,倒是忘了这家伙也被踹飞了,不过他既然还能爬回来就说明没什么大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清月的伤势,那暗器可还她身体里呢。

谁说我好好的?我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疼,浑身骨骼就跟抽筋儿一样,痛死我了。

方少卿说着说着差点就哭出来,这痛苦简直不是人受的,比十大酷刑还要折磨人。

君凌睿闻言一愣,他不过是被踹了一跤而已,至于这样吗?他中了七夕抽骨毒,你从地道出去到飘摇阁找紫溪拿解药,顺便让她和紫凌都过来,我现在身边需要人照顾一下。

清月见他满腹狐疑看着方少卿连忙说道。

龙湛霖出手又怎么可能只是踹人一脚?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他好运了。

不行,你的伤……君凌睿闻言脸色一怔立刻拒绝,却被她再次打断。

我会叫宫女进来帮忙的,不会有事的,可他却等不得。

清月看了眼方少卿,面色凝重的说道。

君凌睿看一眼脸色发青的方少卿有些纠结了,沉默良久又问:你真的没事?那可是好几道暗器啊。

真的没事,不过是皮肉之伤,我让宫女帮我起出暗器上点药就行。

你还是感觉快去吧,解药越快拿到他的手的损伤越少。

清月说着又使劲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走。

君凌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在她坚决的眼神瞪视下只能深深看她一眼,便快速从地道消失,直把方少卿气得差点吐血。

他受伤了啊,就不能对他表示一下关心再走?哎,什么叫七夕抽骨毒啊?君凌睿走了,方少卿也不好装哭,擦擦满头的渗出的冷汗,口气不甚好的朝清月问道就是经过七个日落西山,你全身的骨头会全部化为血水,从此只能想虫蛹一样,空有四肢却再不能行走。

清月淡淡解释着,接完之后完全不顾方少卿因自己的话而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直接向他吩咐道:你到院子里去叫个宫女来,我得处理一下伤口。

你就不能找别人叫人去?我中毒了哎。

听到她那理所当然的吩咐,方少卿气得泪光闪闪。

他现在是不动都痛的死去活来,要是再动会痛死他的。

你觉得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吗?清月抬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那……那你可以自己去啊。

方少卿不满的咕哝,她不是说没伤到要害吗?行走应该也没问题吧?行是行,但我要是自己去了,你就别想拿到我的解药。

清月冷冷说着,便艰难的作势从床榻上起身。

你……你躺着,我去。

方少卿被她威胁的话气得一瞪眼,继而很狗腿的制止住她起身的动作,憋着一肚子郁闷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解药啊,没有那东西他生不如死的。

望着他那东倒西歪的跑出去的背影,清月却是深深叹了口气,闭目静等着宫女的到来。

君凌睿带着紫溪二人回来的时候,清月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

忍痛坐在外殿的椅子上的方少卿一见君凌睿回来,立刻跟见了救星一样冲了过来要解药。

清月见状示意紫溪把解药给了他,而她自己也吃下几颗上好的疗伤药,然后吩咐紫溪两人几件事后便睡了过去。

紫溪两人离开后,君凌睿便也把吃下解药的方少卿撵出了宫,而他则独自留了下来,静静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清月是睡了,但却睡得很不安稳,几次三番的梦中惊厥让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把君凌睿看得心头越加沉重。

她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竟然让连在睡梦中都不能安稳一会儿。

她与龙湛霖到底又是怎样的纠缠?楚清月……一阵委屈的而又愤怒的高昂的嘶吼声忽然传来,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人。

清月猛的睁眼,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剧烈的力道仿佛要冲出胸膛一般。

静守在旁边的君凌睿也是猛的回头,只见一道人影带着一阵风就冲了进来,顷刻间,整个房房间里立刻溢满了浓浓酒气。

清月凝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龙湛霖,呼吸着空气中那浓浓的酒气,不由心惊。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你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龙湛霖冲到床边大着舌头质问着她,那赤红着双眼那,不停摇晃的脚步证明了他喝得到底有多醉。

君凌睿一看到他的出现,眼中立刻盛满了戾气,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再次受伤,简直是欠扁。

然而,他不过刚刚一动却被清月猛的拽住了,回头就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也能要按捺下满肚子的火气谨慎护在她身边。

龙湛霖醉眼朦胧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双眼睛瞬间冒出了火花,怒气冲冲的吼道:他有什么好啊,你就那么护着他?我有什么不好?你就把我使劲儿的往外推?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清月静静听着他醉言,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不是适合我,也不是我要找你的人。

呵、呵呵……不适合?龙湛霖听到她的话,笑的有些前仰后合,继而睁着那双有些混沌的眼睛,小心的问道:我哪儿不适合?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爱你少一点?你告诉我,我改,行吗?改?这哪是改了就行的事?清月叹息着看了君凌睿一眼,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说道:这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而是你姓龙,我姓楚的问题,死去的人你永远无法让他们活过来,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问题。

这些事是龙浩天做的,与我无关,你怎么能将他做的事算到我头上?。

听到这话,龙湛霖突然大吼起来。

他愤怒,他不甘,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参与过,凭什么要承担这些后果?可你否认不了楚家人是死在你龙家人的手里,你姓龙,你身上流着龙家人血,你改变不了这事实。

清月也猛的坐起身怒吼起来,那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凌迟着龙湛霖的心。

你……你混账。

龙湛霖被她这些话彻底激怒了,一抬手就要打清月。

君凌睿见状身形一动就要迎上去却清月硬生生给扯了回去,一挺身子将自己暴露在龙湛霖手下,言辞犀利说道:你要杀人灭口吗?来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眼神,龙湛霖的手怎么可能打的下去,心头窒息的难以喘息,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倒退着,猛的反身踉踉跄跄奔出了宫殿。

她怎么能用那样目光看他,怎么能?龙湛霖一走,清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身体猛的软了下来。

她真的不想这样对他,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或许以前她不明白龙湛霖对她的心思,自从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怀着找龙浩天报仇的目的而来,却依然选择帮着她,处处维护着她,她就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性子虽然不羁,但却对紫芒国的事情一向都很在意,而如今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却依然选择站在她身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所以,初来到紫芒国的时候,她选择了利用他。

但随着后来的事情发展,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帮着她,她便开始尽量避着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当初虽然处处针对她,但却不曾真正伤过她,更不曾害过她,甚至不曾对楚家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而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再将他牵连进来?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便让他死心吧,总比藕断丝连牵扯一生的痛要好。

君凌睿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脑中思绪纷乱繁杂。

刚才她与龙湛霖之间的对话,他句句听在耳中,可他却不明白其中与她有什么关系。

楚家?他们所说楚家是那个紫芒国曾经赫赫有名的楚家?龙湛霖叫她楚清月,可她明明姓苏啊,她实在真真切切在光放国存在的苏清月啊。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良久,清月回过神,看到他满脸的纠结不由轻轻出声。

好啊。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故事,但君凌睿依然点点头。

见他点头,清月微微一笑,便轻轻的开始讲述起那个曾在紫芒国万万人之上的楚家清月的故事,爱恨情仇,点点滴滴。

凤鸣宫外,龙湛霖踉踉跄跄走着,好不容易借酒装疯一番,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么个答案。

是啊,他姓龙,身上流淌着的是龙家的血,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不是君凌睿的对手的,退出吧,可以少让月儿受点苦。

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惊得龙湛霖猛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缓缓自一颗大树后走出,神情是那么无奈而又沉重。

☆、第一百三十五章她会是她吗龙湛霖冷冷看着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竟然是清月受伤时凭空出现的那个男人,可他怎么会出现在宫中?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所在?刚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王爷不用猜疑,在下对您没有恶意。

明无忧从容的自墙角走出,神情真诚的说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放开月儿吧,她有她的苦衷,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龙湛霖勾唇冷冷反问,盯着他的目光犀利而具有穿透力。

不用太多解释,他也知道这人口中月儿是谁,只是,他与清月又是怎样的关系?若我不知道,这天下又有谁能知道?我能感觉到,她不是真心喜欢君凌睿,也能感觉到她想要自由,可她却只能屈服在君凌睿的淫威之下,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感觉到?你又不是她,如何感觉到她心里怎么想。

龙湛霖挑眉反问,心中暗暗思索‘感觉到’这三个字的含义。

莫非,他就是那个与清月有着心灵牵扯的男人?呃……。

渀佛没想到龙湛霖只会逮住这三个字,明无忧笑容微微一僵,状似为难的说道:不瞒王爷,其实在下与月儿是青梅竹马,年少时曾相约服下过一种叫做永结同心的药,这种药有种奇效,能够让我们心灵相通感觉到彼此。

原以为我们日后定然会成为夫妻,谁知……。

明无忧说道这里略一停顿,抬眼看向龙湛霖想看看他是何反应,谁知对上的却是他平静无波的黑眸,当下连忙掩饰住心中的惊诧,故意深深叹息一声说道:往事不可追,不说也罢。

在下知道王爷可能喜欢月儿,也能感觉到她对王爷是何种心思。

但她真的不适合你,为了避开君凌睿,她从光放国跑到紫芒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避开君凌睿,我能感觉到,她累了,不想再逃避了。

所以,在下奉劝王爷一句,如果您没有必胜君凌睿的把握,就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只有这样她所受的伤害才会少一点。

听完他的话之后,龙湛霖忽然冷冷出声,嘲讽的开口:奉劝本王?你以为你是谁?明无忧本以为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首先要问的会是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反应,当下不由一怔,继而僵硬的一笑问道:王爷此话何意。

本王的意思就是……你马上给滚出皇宫。

本王不管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但本王却知道你不是紫芒国的人,这皇宫没有允许你的出现,你的到来就是闯宫,本王就有权利将你舀下,碎——尸——万——断。

龙湛霖一番话说的杀气凛冽。

年少时服下的永结同心?那东西存在她的身体里分明不出三到四个月。

她受君凌睿的挟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对那个臭男人有多在乎。

这男人分明就是把他当傻子骗,他有那么像傻瓜吗?明无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得到竟是这么个结果,顿时张口结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吗?他不是喜欢苏清月吗?张口就撵人,难道他不关心自己跟苏清月什么关系,君凌睿对她又有着怎样的挟制吗?给你半刻钟时间,马上滚出皇宫,半刻钟之后若你还在皇宫,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想利用我,你还没那资格。

龙湛霖鄙夷的冷嗤一声,转身就大步离开了这里。

明无面色难看的望着龙湛霖离去的背影,任嗖嗖冷风将他衣襟刮的不停翻飞,只觉浑身布满了荆棘。

都说紫芒国真正的当权者不是龙浩天,而是龙湛霖这个脾气乖戾的王爷,原本他还不信,可事到如今却由不得他不信。

龙湛霖此人太过精明,比龙浩天难对付何止几倍?可再难对付又怎样,他就不能以自己学术以及头脑会对付不了他。

明无忧阴沉的望着龙湛霖的背影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意外的发现一个太监正迅速往凤鸣宫而来,那个人他认识,正是龙浩天身边大太监。

看到这里,明无忧离开的脚步突地转了个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龙浩天虽然不如这个男人精明,但作为棋子还有他的利用价值。

凤鸣宫内,清月关于楚家清月的故事已经快到结尾,却因龙浩天身边的大太监的到来而打断。

禀王爷,皇上因昨天接风宴上多有失礼,自觉很是无礼,是以今天补办了接风宴,希望王爷带上这位小姐一同前往,以示歉意。

太监低眉顺眼的说着,目光不敢四处乱瞄。

他可没忘记贵妃娘娘的惨样,到这宫里他已经是心惊胆战了,哪还敢到处乱看?清月闻言与君凌睿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龙浩天的意思,无非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君凌睿不耐烦的刚要开口拒绝,却被清月拦住了,温声说道:你身为他国王爷住在别人的皇宫里,怎么也得给这主人点儿面子,不去不好。

虽然龙浩天日后未必还坐在皇位上,但现在毕竟在那个位置,君凌睿的存在代表了光放国,总不能让他因她让两国结上仇怨吧?传扬出去,对光放国也不好。

可你的伤……君凌睿不悦的皱眉,那废物有什么好见的?在见过昨天龙湛霖对龙浩天的一番敲打,他直接就把龙浩天定位在了废物的位置。

我没事,紫溪一会儿就会来。

放心吧。

清月淡笑着推了推他,让他放心去。

好吧,那你可千万要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君凌睿被推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只好嘱咐她一声边起身离开。

清月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息一声。

希望通过今天的故事,能让他多少明白些契机吧,她毕竟不能陪他终老,只希望他日后能放下心结,好好生活下下去。

宫殿的另一侧,明无忧计算好了龙浩天如今的所在的位置刚走到半路,忽然就感觉到心里有一种浓浓的忧伤袭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猛的停住了脚步,静静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斑驳情绪,瞬间有些迷茫。

龙湛霖刚才已经走了,这次的感觉应该是为君凌睿吧?这么的浓烈,这么的复杂,她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吗?为什么那两个男人似乎都能让她牵动情绪,特别是君凌睿,而他……明无忧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想感受到这些,因为,这会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究竟有多么失败。

正在他心情烦乱的时候,忽然又感觉到一阵厌恶的感觉,猛地抬头望着凤鸣宫的方向,当下有些恼怒。

他知道,这种厌恶的感觉是针对自己的,可能因为她刚才也感觉到了自己吧?可凭什么她对那两个男人都有种牵扯不清的情绪,而对他偏偏只有厌恶?不甘心,不甘心,他得不到,别人凭什么得到。

明无忧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任由心中的愤怒渐渐高涨翻腾。

她不是不喜欢吗?她不是厌恶吗?他偏偏让她感受,避无可避。

凤鸣宫中一片寂静,清月出神的想着心事却忽然感觉有一种高涨的怒气袭上心头,当下不由厌恶皱了皱眉,可那感觉偏偏没有消失,反而越加浓烈,渐渐搅得她有些心烦气躁。

明无忧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她与他并没有什么生死仇怨,用得着一直这么针对她么?看来,她得赶快想办法将这莫名的牵扯剔除掉,要不然,她以后就算不死也会疯掉。

你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惊得清月心头一跳猛的抬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惊喜的差点笑了出来。

大哥,竟然是她的大哥楚凌云。

你刚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楚凌云不由下意识的关心道。

没事?听到他关心的话语,清月就是有再多的伤也不觉得怎样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上下的打量着,心中烦躁瞬间消失无踪。

几天不见,他的神色语气明显比刚见面是多了些人性,目光不再呆滞无神,眼中已经有了正常人该有的灵动。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楚凌云被她看得不由有些紧张,忍不住皱着眉问道。

你怎么样了?可有想起什么?清月迫不及待的问道,一颗心提得老高。

也不知道那些药会有怎样的效果,真希望他能尽快恢复,只有这样她才能走的安心些。

应该算是吧?楚凌云腼腆的挠挠头,然后说道:那好像是我的家人,有个女子在叫我‘哥’,可是,我似乎好像是对她做了些不好的事,心里愧疚的难受。

她名字好像叫清月,你认识她吗?楚凌云试探的问着,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没有说的是,他记起的那个女子性子与感觉,似乎与她很是接近,虽然两人长相有些不同,但他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易容。

她……会是她吗?☆、第一百三十六章柳若云到来她何止是认识?她本来就是楚清月啊,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

清月心头渀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无比,半晌压下心头的苦涩,淡淡说道:想知道这个答案,那你就得将继续努力了。

我这里还有些药,你舀去吧,等你记起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就知道我是谁了。

清月说着将一个瓷瓶递向他,眉间是淡淡忧伤。

等他想起一切的时候,她怕是也已魂飞魄散了吧?只希望他能恢复的快些。

谢谢,我会的。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楚凌云也没有失望,接过瓷瓶对她微微一笑便回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无恶意,他相信这个不知名的女子,他也一定能像她说的那样,想起自己是谁,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一定。

清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缓缓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心头窒闷的难受。

她的大哥,她最后的家人啊!最终,还是不能与他相聚。

而她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将龙浩天的势力尽量能消弱多少是多少,为他的以后铺好一切道路。

也许是有了愁思吧,清月虽然已经很是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夕阳再次染红天空,她才支撑不住的沉重的眼皮合眼睡去,但饶是这样,她在睡梦中依然不能安稳,时不时的总能惊喜。

半夜十分,她的身后突然多出的温暖让她再一次惊醒,回头正好君凌睿那充满担忧的眸子,见到是他,她紧绷的身体瞬间又软了下来,对他轻轻一笑。

你回来了。

嗯,有什么心事吗?睡得这么不安。

君凌睿点点头,望着她眼帘下的疲累有些心疼。

他想帮她,想让她不这么累,可无奈她总是不说,他就算想帮也无处下手。

没什么,只是换了个地方有些不太习惯。

清月笑着弯起了眉梢,不想让他太担心。

想起前些天在外奔波的日子,君凌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但他却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伸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不等她反抗就先一步拍拍她的背,如同哄孩子般的说道:睡在我怀里吧,这里你肯定熟悉,乖。

清月感觉着他的大掌轻轻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有些好笑,没再与往常一般拒绝,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味道,将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便带着满足的轻笑静静任他抱着自己合上了眼帘。

就让她放肆一回吧,就这一回。

一个人太冷太孤单,就让她稍稍贪恋一下这温暖的滋味吧。

对于她难得的顺从,君凌睿有些意外,低眸望着她的轻阖的双眼,不由将手微微收紧,心头是浓浓的爱怜与不确定。

往常的她,总是将自己冰封在一个人的世界,独自承受孤单与不知名悲凉,让他莫名的心痛。

如今的她,虽然如此顺从窝进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觉不到踏实。

就好像,她不知在什么时间,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一般,让他满心都是浓浓的惧怕。

为什么喜欢我?良久,就在君凌睿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略带干哑的语调很是平静,就渀佛她问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一般。

你说呢?想着往日初见她的一幕,君凌睿唇角缓缓划过一抹笑意。

为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随着与她的接触慢慢的就放不下了。

如果一定非要个理由的话,他也可以说很多,只是,他不想骗她。

 是因为龙脉?清月在他怀中缓缓睁开眼,仰头看他,眸中有着些许的认真。

她记得,他的态度就是在从龙脉山洞出来之后才有的变化。

君凌睿闻言微微怔楞,继而猛的拉下脸一指弹在她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吃痛而轻轻皱起的眉头的样子,绷着脸说道:要是为了龙脉,我杀了你岂不是更省事?他有自己的骄傲,要不是为了爱,他哪有那个闲心在她身上耗这么多时间?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问这个问题,简直是讨打。

呃,你舍得吗?听到他的话,清月先是一僵,继而心里涌上浓浓的暖意,突然抿唇轻笑着毫无预警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跟做贼的似的迅速再次窝回他的怀里,一副小女人羞涩的样子。

君凌睿被这毫无预警的吻震得灵魂深处突地一动,一股汹涌的情潮迅速蔓延全身,手掌一紧正想拉她在怀中深吻一番,她却懒懒在他怀中动了动,低声嘟囔一句:好困啊,睡觉。

睡觉?君凌睿准备拥紧她的手瞬间僵住,低头就见她果然呼吸平稳的径自睡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这突然一吻点燃了埋在身体最底层的火焰。

她这睡得也太快了吧?君凌睿无奈苦笑,真想把她摇起来将她吃了,可看着她眼底下的疲累,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的,不满的将她拥的更紧,陪着她一起睡去。

不管如何,她心里已经开始在乎他就是好现象,至于其他,他以后多的时间去赢取她。

夜,寂静无声。

已经睡去的君凌睿没有看到应该早已睡去的人,眼帘悄悄动了动,继而再次恢复了平静。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反正她活的也不会太久,或许不等他陷得更深的时候,她便已经与等了她许久的家人相聚去了吧?而他还有很多的时间,会有另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然后与他相伴到老。

明月弯弯,夜风寒凉,明无忧站在宫殿高处,举目望着远处那座宫殿,静静感觉着心里的感觉,眼中满是阴冷。

他的命定人,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他如此孤单,她又凭什么可以与他人成双?等着吧,就不信他们还能相伴多久。

这之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自君凌睿再次从接风宴回到凤鸣宫后,他便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龙湛霖没有反对,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因为自他那天从凤鸣宫走后便没有再出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龙浩天依然扮演着他的好皇帝角色,偶尔派人来请君凌睿过去聊天,但却被君凌睿以她受伤的借口婉拒了。

楚凌云自此之后也来了几次,每次听着他说着自己又想起了什么,清月都在暗暗欣喜,因为这预示着楚凌云的恢复情况比原来要好的很多,可能随时都会记起所有。

但同时,她的心情也越加沉重,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可她对君凌睿似乎也越来留恋了。

真不甘心啊,若早在以前她就遇上了这个男人,她的人生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而现在,她想爱却已经没有了权利。

君凌睿这些日子似乎也与以前不太一样了,除了每天寸步不离的陪她的之外,她发现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沉默,凝沉的气息似乎埋了很多的心事。

但他没说,她也没问,就像他没有过问她的心事一样,两人之间保持着同一种默契。

而苏瑾衍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要不是‘隐部’还时时传来他在紫芒国的消息,她甚至都以为他早已回了紫芒国。

也或许,他是在迫不及待的为将她撵出苏清月的身体而在做着准备吧?冬日的天气难得无风无云,没有云彩遮挡的天空,阳光也格外炽烈,竟是让人感觉到丝丝早春的暖意融融。

清月神色懒怠的走在凤鸣宫的小花园中,紫溪与紫凌稍微落后她几步,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离去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吧?她的伤口在一天天变好,天气也渐渐变得温暖,但她却始终感觉不到轻松,感觉不到温暖。

滚,谁敢拦本宫,本宫就宰了他。

忽然间,一道充满狠戾的声音突然自凤鸣宫前院传来,清月细细听了那声音,不由微微攒眉。

柳若云?她怎么还敢跑到这里来?难道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就在她略一沉吟的时候,一行人如疾风一般忽然出现在小花园的门口处,领先的赫然便是柳若云。

只见她面容紧绷,一双凤眼中满是戾气,一进花园便恶狠狠的锁住了她的身影,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嗜杀之气向她冲来,二话不说就抡掌狠狠朝她的脸甩了过来。

清月见状脸色有些一沉,正待反击旁边的紫凌却已经先一步闪了出来,单手一把抓住柳若云的狠狠一扭,只听‘咯嘣’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响起,接着紫菱不等她痛叫出声,猛然干脆利落的一甩手,柳若云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吓得跟在她身后的众多宫女步步后退,满脸惊惧。

这可是有着皇后权利的贵妃娘娘啊,她们竟然也敢打?你们这些废物,没看到本宫被打了吗?还不将她们给我舀下狠狠掌嘴。

见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竟然连个上来扶自己的人都没有,柳若云气得嘶吼的嗓音愈加尖锐。

毕竟浸淫在柳若云的淫威之下太久,宫女们在她的命令下达之后忙不迭的上前就要去抓紫凌,然而,她还没动,一道沉喝猛的响起,吓得她们再次僵住。

谁敢动,杀无赦。

☆、第一百三十七章吐饷(22:38)随着这声沉喝清月猛的抬眼,就见龙湛霖正阴沉着脸迅速走了过来,与他一起来的人还有刚刚回来的君凌睿。

都给本王滚出去,谁敢再来凤鸣宫,灭他九族。

龙湛霖一边的大步朝这边走来,一边冲那些准备抓人的宫女吼道。

那些刚刚准备捉拿紫凌的宫女们见到他的突然的到来,顿时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什么也不顾掉头就往外跑,就连自己的受伤摔倒在地的主子都忘记了。

得罪贵妃娘娘最多也就是死一个,得罪王爷死的可就是全族,两相权衡,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眼看着宫女们逃也似一个个丢下自己而去,柳若云却并没有如往常般愤怒的把人吼回来,反而呵呵的笑出了声,脸上尽是嘲讽与悲哀。

清月看到她这样子不由意外的挑起了眉,毕竟前些日子她见到龙湛霖的情景还在眼前,彼时的她面对龙湛霖是还战战兢兢,而现在的头不但不怕反而还如此模样,当真是太反常了。

而这时的君凌睿也已经来到她身边,仿佛没有看到有些不正常的柳若云一般,皱着眉将一件毛裘披在她的身上。

你竟敢还跑到这里来,真的活腻了吗?龙湛霖被他的动作刺得眼疼,几步来到柳若云身前,居高临下的眯着她,怒声喝道。

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罔顾他的命令,当真以为他不会杀她吗?柳若云此时却完全没有了往日对他的惧怕,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他嘲笑的说道:我当然没有活腻,可如今柳家都要抄家灭族了,我活不活腻了又有什么区别?最终还不是个死?清月听到这里心头不由一震,刷的看向柳若云,却见她眼中全是豁出去疯狂,当下不由疑惑的又看向龙湛霖,正好看到他眸间到的无情。

本王早就说过,不要试图激怒本王,更何况柳家会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又怎能怪的了本王?咎由自取?柳若云愤恨的咬牙,猛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你在捣鬼,你不过就是个王爷,凭什么决定我柳家的生死?连皇上都没有下令,你凭什么要我抄我柳家九族?柳贵妃,你确定自己没找错人算账吗?龙浩天是没有下令,可他同样也没有阻止。

再说,若不是你柳家在京城作恶多端犯了众怒,本王就是想治你柳家的罪,也没有办法,怪只能怪你们自己。

嗤,你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柳若云闻言嗤声一笑,鄙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你不就是为了楚清月那个贱人吗?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找我柳家算账?你当初做什么去了?你颠颠跟在她屁股后面那么多年又怎么样?她照样不喜欢你,就算她做了鬼也没喜欢过你,你不过就是个可怜虫,一个永远也不会有人爱的可怜虫。

柳若云是豁出去了,不在乎生死了,她也就不怕龙湛霖了,一番话她说的格外畅快,就好像是抓住了龙湛霖的把柄一样,尽其所能嘲笑的龙湛霖。

龙湛霖冷眼看着因为怒骂她扭曲的嘴脸,只是冷冷一哼: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有空在这里胡搅蛮缠,何不赶快向龙浩天求求情,毕竟他那么‘爱’你,如果你开了口,本王相信他定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柳若云这是在故意找死,但他怎么可能这么如她的愿?柳若云被他一句话堵的脸色铁青,接着讽刺的一笑。

龙浩天爱她?龙浩天要是爱她,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如过向龙浩天求情有用的话,她又何必要跑到这里来找死?都要怪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要不是她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

可现在,就算她侥幸还能留下一命,也只有被打入冷宫的下场,这不是她要结果,若是不能为后,她情愿去死。

楚清月的死让她明白了龙浩天并不爱她,而这个女人断了她当上皇后的梦想。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要不是她,就算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后,也照样是这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可她现在……都是你,都是你,我杀了你。

柳若云越想越愤怒,瞬间把所有的的帐全都算到了清月头上,目眦欲裂的就朝清月冲来。

君凌睿见状身形一闪就挡在了清月身前,而龙湛霖也是急忙手起脚落,一脚就将狠狠柳若云踹倒在地,只要再一脚落下去立刻就能要了她的命。

而柳若云却没有反抗,猛的一闭眼静静等在那里,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

慢着。

清月看到她凛然等死的样子,却是猛的出声拦住,冷冷看着她自唇角流出来鲜血,说道: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哦?那你想怎么做?龙湛霖缓缓收回脚,温声问道。

让她亲眼看着柳家人斩首,让她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死去,却无法救他们。

清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事到如今,她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龙湛霖消失的这些日子大概就是在处理柳家的事情吧,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夕之间抄了柳家。

她原本以为,那天的话会让两人从此是陌路,却没想到的,他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着自己。

或许表面上是因为柳若云得罪了他,但真正目的,她隐隐也能明了。

她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但却依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能妨碍她惩治柳若云。

虽然当年事情主谋是龙浩天,但若没有柳若云这个内应,楚家也不至于半点防备也没有就被抄家灭口。

如果就这样让她死了,实在太过便宜她,她要她承受自己当年曾经承受过的一切,让她也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贱人,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若云一听这话,恐惧的立刻从地上挣扎起来,却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就算做鬼,你也斗不过我。

听到她的话,清月无所谓的一笑,上前一步蹲在她身边,低声阴测测的说道:因为我早就是鬼了,你的道行不如我高。

柳若云听得一怔,抬眼对上她满是寒冰的眸子,仿佛看到了楚清月的阴魂,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战,却见清月用口型无声的吐出三个字‘楚——清——月’。

柳若云看清楚那三个字口型,惊恐瞬间瞪大了眼,脸色血色刷的退去变得一片惨白,瞳孔一翻就晕了过去。

见柳若云忽然晕了,清月眉头狠狠拧起,竟然这么就吓晕了,她还没报复痛快呢。

当下只能憋气的挥手在她身上洒下一片药粉,然后命令紫溪两人把她拖走之后,这才回转面对龙湛霖投以感激的一笑。

谢谢你。

不管他的初衷为何,总归是帮了她。

要不然,她惩治柳若云简单,但想处置柳家却不是那么容易。

莫名其妙。

很多天没有见到她,龙湛霖真想细细的看看她,好好的跟她说上几句话。

可想到她与君凌睿日日相对,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阵不舒服,狠狠瞪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君凌睿一甩袖子就走留。

清月看着他踏着重重步伐离去的背影,却也只能叹息一声。

欠他已经太多,今世注定是还不上了。

你还不上的,我会替你还,心里不许装着他,一刻也不行。

看着她出神的望着龙湛霖的背影,君凌睿嫉妒的一把将拽的与自己面对,不悦低声呵斥着。

闻着他满身醋意,清月不禁轻笑,但却依然点点头,轻声答应:好。

在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见她点头,君凌睿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接着说出一句清月无论如何说想不到的话。

清月心里一惊,她还有很多的事没做,怎么能离开?却不想,她刚刚张嘴,却被他忽然一指封住了唇。

你想做的事,我来替你做,不管是拉龙浩天下马,还是灭了紫芒国,都由我来做,不用龙湛霖的帮助我一样可以做到。

望着他坚持的眸子,清月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原来他竟是下了如此的决心吗?两国对垒?两国为敌?可是,这两个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啊,她都已经快离开这世间了,怎么忍心再将他牵扯到这纷争里来?不许说不,我说到就会做到,过几天我们就离开。

望着充满震惊与不同意的眸子,君凌睿霸道的一把将她拥在怀中,眸中全是不为所知的沉痛。

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清月说不出那个‘不’字,只能静静的任他拥在怀中,静静听着耳边传来他有些沉重的心跳,心头一阵阵的紧缩难受。

他是不是猜出了什么?龙湛霖甩袖离开只是一时之气,但他还是希望清月会开口留住他的,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却始终没能听到她的话,当下不由愤然回头却意外的看到两人相拥的这一幕,整个心顿时如同被刀绞般的痛。

他们就不能晚一点儿再抱吗?最起码他心里还会舒坦一些。

☆、第一百三十八章狗急跳墙了(22:38)半夜十分,皇宫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凄厉的声音犹如厉鬼,把众多宫女太监吓得心惊肉跳连忙纷纷起身。

巡视皇宫的御林军也一个个浑身直冒凉气,皇宫中顿时一片灯火通明,就连最近心烦气乱的刚刚入睡的龙浩天也没能幸免的被惊醒。

怎么回事?龙浩天匆匆下床传来管事太监,脸色有些不好看。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不过那声音好像是柳贵妃的院子传来的。

太监低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又是她,临死都不能让人安生。

龙浩天低咒一声愤愤的穿上龙袍,就黑着脸就出了宫殿。

一路脚步匆匆还没赶到柳若云所在的宫殿,就先一步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及凄厉的尖叫声,气得他一脚就踹开殿门闯了进去。

就见满院子的宫女太监正追着柳若云不停的跑,而柳若云此刻却是蓬头散发衣衫凌乱,挥舞着宽大的袖子犹如个疯子般在院子中乱跑。

你又在发什么疯?龙浩天蹬蹬几步上前拽住正在疯跑的柳若云,怒声咆哮道。

她柳家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主儿,临死都要把楚家的事情抖出来,给他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他夜不能寐,而她却又在这里发疯,当真是个祸害。

柳若云被他拽的一个趔趄,目光恍惚的对上龙浩天,忽然一把抓住他神情诡异的一把悄声说道:我告你哦,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所有害楚家的人都要死了,哈哈哈……。

柳若云说完之后看着他瞬间铁青的脸,忽然笑的前仰后合。

装什么疯?回去。

龙浩天凝眉听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一阵厌烦,看着到处都是的宫女太监,粗鲁拖起她就朝房间走去,心里认定她不过是想苟且偷生才会故意装疯卖傻。

啊、啊……。

柳若云被他一拽立刻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惊惧大喊大叫:别拖我,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龙浩天骗的,清月,你别来找我,我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龙浩天被她突然吐出的名字惊得脚步一顿,柳若云就趁这个机会连忙逃离他的远远的,惊恐的瞪着他不停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你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你们别来抓我,啊……。

柳若云如同看鬼般的看着他,颤抖的说着说着忽然跟疯了似的尖叫着跑掉了,那惊慌失措的步子就好像身后有魔鬼在追一般,满头凌乱的发丝不在黑夜中飞舞,就如同黑夜向他张开的魔爪。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来找我……远远的柳若云的疯言疯语不时传来,听得龙浩天有些心惊,冥冥之中他似乎也感觉到暗中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似乎有一个个飘忽的身影不停围着他打转翻飞,包括曾经他最熟悉的女人,那双满是血泪的眼里,有着太多的戾气,似乎在质问着他……为什么?把她逮住堵住她的嘴,别让朕在听到她的疯话。

龙浩天心惊肉跳的呵斥着那些宫人,便忙不迭的回头就走出了这院子,可刚一出院子,一阵凉风忽然吹了过来,阴测测带着几分瘆人的气息,让他不由汗毛直竖。

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要是有的话,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龙浩天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不安稳,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总觉得周围有很多影影绰绰的影子不停靠近,窃窃私语。

龙浩天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却不知道一道黑影自他离开的暗处悄悄闪了出来,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冷冷一笑,便消失在了这里,直飞向凤鸣宫。

一路熟稔的避过各路巡视的御林军,飞上凤鸣宫的墙头,却见一个女子正在独自坐在院中,望着皎洁的弯月似乎正在等人。

看到此人,黑影眸间立刻多了一抹笑意,飞身跃下墙头,一边扯落蒙脸的黑布,一边向女子走去。

你来了。

察觉到他的到来,清月缓缓回头,望着楚凌云浅淡的一笑。

近些日子,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楚凌云一恢复记忆开始着手与对付龙浩天的事情,而她也通过楚家暗中的势力将令牌之类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是将自己专门炼制来对付龙浩天的药物给了他一些。

那些药对他似乎挺管用。

楚凌云来到她身边缓缓说道,眸中是冷沉的光芒。

就凭龙浩天对楚家对他以及她妹妹所做的事,他也不会放过他。

以前他还不信她说的话,毕竟龙浩天是经过他妹妹亲手调养过,却没想到这药竟然对他真的有用,这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也让他心里多了一些把握。

清月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她当然知道那些药对龙浩天有用,因为那些药物是经过她再次改良过的,相信不用多久,龙浩天便再也不会是以前龙浩天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望着她那有些熟悉的笑容,楚凌云迟疑的缓缓开口。

饶是他恢复了记忆,但却依然没有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是绝对没有见过她的,可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她熟悉,若不是她的脸不是记忆中脸,他甚至都以为这就是他的亲妹妹。

我曾经受过你妹妹的恩惠,回来只是来帮你,至于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清月淡淡笑着反问。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不再问,但你毕竟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承诺你若有一天你有所求,在我有能力而且不违背伦理道德的情况下,在下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凌云见状也不在强求,而是做出了一个郑重其事的承诺。

是啊,她是谁并没有那么重要。

清月以前帮过的人很多,而且都是些怪人,有人因妹妹的关系而拼死来帮他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没有害人之心,至于其他,真的不重要。

望着他那爽朗笑容,清月也是微微一笑,就一方木盒递给他,说道若有一天我真的有所求,会以这个为信号,若没有这信号,那么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有我这样面容,你都不要答应,因为那绝对不是我。

清月说着便将木盒放到了他手中,转身回了寝殿。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这身体之后苏清月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苏清月万一她回来之后是否会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有着记忆,但无论如何,她都得以防万一,决不能让任何人来指使她的兄长。

楚凌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将木盒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怎的,龙浩天自从从柳若云处回来之后神情便陷入了紧绷状态,每每一闭眼总会看到往日被他害死的人出现在眼前,特别是楚家的人,一个个满身鲜血的出现在的他的眼前,他的梦里。

饶是他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可也挡不住这些情景天天在眼前转悠,没有几天的时间,他便被折腾的精神不济,眼睑下挂上了两个大大的眼袋,就连上朝时也是精神恍惚萎靡不振。

但这还不算什么,当接到暗卫的禀报时,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因为,不知何时民间竟然开始流传起有关楚家人冤死的事情,以及柳家人为何会一夕之间被抄斩留言,影影绰绰所有的污名全都指向了他,似乎都在说,他这个皇帝坐上龙位并不名正言顺,而且还是个诬陷忠良的无耻之人。

就连好不容易平稳了几年边境也又开始有了动乱的倾向,民间也渐渐开始有了反抗朝廷的小股势力。

一直都有着清晰思路的龙浩天,第一次乱了阵脚,他知道这后面定然有庞大的的势力在执行这一切。

而且这些势力并不是只有一股,紫芒国内的以及国外的都有,其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更重要是,这些势力似乎都比他强大,每一种势力所作出的事情都足以将他压得他难以喘息,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那点势力究竟有多么渺小。

怎么?怕了吗?就在龙浩天在大殿内焦急的不停走来走去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猛的抬头就见前段时间神出鬼没在宫中的白衣男子,竟然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滚……一见到明无忧,龙浩天立刻怒不可遏的怒吼起来。

就是从这个男人出现开始,他的世界在才会渐渐变得混乱,也许这一切就是这个男人在捣鬼,而他竟然还傻得信了他,一切竟然照着他说的不断执行。

怎么?狗急跳墙了?明无忧听到他的话,勾唇冷冷嘲讽着。

狗急跳墙?龙浩天身为皇帝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藐视过?眼睛对着面前男人危险的一眯,内劲暗中猛的一运就要朝他发掌,这男人敢如此嘲笑罪该万死。

可他刚刚一运内劲忽觉的有些不对,因为他那些内劲仿佛被什么堵在了丹田里,让他根本无法随意运用。

------题外话------明天结文啊,咳咳,更新可能有点晚儿,亲们见谅一下☆、第一百三十九章结局(22:38)明无忧当然没错过她细微动作,但他却并不知他真实情况,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想要发现发作却又隐忍,当下不由嘲讽的笑道:你命中与帝位有缘,但却只有八个月的时间,如今八个月的期限将至,想必你身边已经是危险重重了吧?八个月?龙浩天听得心惊,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无忧的话,但如今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心惊。

因为以目前情况来看,他真的已经是深陷混沌,帝位也真的很难在保住。

你就不好奇这一切是为什么吗?看到他那不停变换的脸色,明无忧不由轻笑着再次出声。

为什么?龙浩天冷冷抬眼,盯着面前男人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因为……君凌睿,因为你伤了他在乎的女人,因为他的女人想杀你,所以,他才和你皇叔联合起来夺掉你皇位,然后将你一点点折磨致死。

明无忧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让人不得不信。

虽然这邪都是他信口而来,但他的卦象却真是那么显示的。

龙浩天必死,而且日子就在近几天,而他现在只是将这颗棋子发挥到最大的用处而已,他要龙浩天将目标对准君凌睿,最好能杀掉君凌睿,这样才能以解他心头之恨。

他的话说完,龙浩天却只是冷凝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如同鬼魅般的眼神直把明无忧看得心神渐渐紧绷,这才冷冷的勾唇一笑:你放心,在他将我折磨致死以前,我会让你先先尝尝何谓……折磨。

龙浩天阴测测的说完,给他留下一抹诡异的微笑便扬长而,只余明无忧一脸错愕的站在大殿当中,毫无所觉的嗅着角落里那香烛燃烧出的渺渺香烟。

果然,渀佛在应验着明无忧的预言一般,所有危机渐渐都在向龙浩天逼近,众多的朝臣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国家大事都不再向他禀告,而是直接向龙湛霖禀报,渀佛龙湛霖才是紫芒国的一国之君般,将他无视的彻底,而外面让他禅位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大有他若不同意便会直接将他拽下龙位的架势。

一切的一切来得的那么突然,那么猛烈,甚至不给他一点还击的可能。

龙浩天听着一次次暗卫传来的消息,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阴霾也越加浓重。

明无忧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君凌睿的出现,可他却不觉的是这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宫里的女人才对,若不是她偷走了那幅画像,若她不是毁了自己两座宫殿,他不会主动追击将她抓舀回宫,从而得罪了龙湛霖,得罪了君凌睿。

这一切的一切,那个女人罪魁祸首。

暗夜十分,月早已隐入云层,北风呼啸着将整座皇宫隐在黑暗中,带了一片嗜杀之气。

龙浩天冷冷凝视着寂静无声的凤鸣宫,对身后众多的暗卫傀儡一挥手,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将凤鸣宫团团围住,无声搬来了无数的柴火与火油堆积凤鸣宫主殿,无数火把扔过的时候,火借风势瞬间火势大起,眨眼便染红了整座皇宫。

凤鸣宫中,清月被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睁眼看到的便是窗外的一片火海,而她身边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清月匆匆穿上衣服刚刚走出内殿,便正好碰上的同样匆匆而来紫溪与紫凌。

主子,睿王让我们先走一步。

紫溪一看到她便匆匆忙忙的说道。

他人呢?清月听不进别的,只是着急的一把抓住紫溪的胳膊问着。

王爷说他要出面处理一些事情,晚走一步,待会儿肯定会赶上我们的。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

清月一听这话丢下两人就要朝外冲,她怎么能让君凌睿独自面对那一切,但她刚刚跑出几步却被迎面而来男人挡住了脚步。

劝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他肯定不会活着回来的。

一身白衣的明无忧晃着扇子慢悠悠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龙浩天的大队人马已经全都包围在凤鸣宫外,目的就是杀君凌睿,而你现在出不但帮不了他,最多也就是个陪葬,何必呢?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明无忧心里不由一阵嫉妒,但说出的话语却依旧那么轻描淡写。

龙浩天的到来,应该也有你一份出力吧?清月嘲讽的看着面前男人,虽然看似在语重心长的劝阻,但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心里的踌。

他,在盼着君凌睿死。

果然聪明,不愧是我上的人。

呸。

清月闻言立刻呸了一声,心里燃烧起浓浓火焰,但她却知道现在觉不是与他斗嘴的时候,她要帮君凌睿。

可她不过刚刚抬脚,就被明无忧刷的一展手中扇柄给挡住了路,只见那扇子个个骨节间全是冒着冷光小柄暗器。

你这什么意思?清月瞅一眼泛着冷光的扇柄,冷冷看他。

跟我走,我保证他会毫发无伤,否则,他便是必死无疑。

明无忧渀若无事的淡淡说道。

若我不呢?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我不可能让你跟他死在一起,虽然我没有那个把握是君凌睿的对手,但舀下你,我还是绰绰有余。

明无忧胸有成竹的说道,那勾唇浅笑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清月恨不得撕碎了他的脸。

清月冷冷凝视着他半晌,忽然扭头对紫溪两人说道:你们两个看看王爷,无论用何种方法势必保证他安全。

主子……赶快。

紫溪两人闻言不由着急,却被清月厉声喝止,只能对视一眼一咬牙绕过明无忧迅速朝外跑。

而明无忧见状却也没阻止她们,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清月一人而已,至于其他的……,就不信那两个人了还能回来。

说吧,这么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做什么?紫溪两人走后,清月立刻回转身子问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要说什么深仇大恨,两人之间绝对没有。

要说什么因爱生恨,那更是笑话。

可偏偏他就是死咬着她不放,让她任是想破脑子也想不通,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明无忧闻言黑眸微微一闪,继而啪的一收扇子,挑眉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对于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说不出‘喜欢’二字,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这么说。

清月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答案,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感觉跟这男人绝对有沟通问题,当下二话不说双手衣袖猛的一甩,各色烟雾立刻将他笼罩在其中。

看不顺眼又怎么样?她还看他不顺眼呢。

明无忧饶是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只能猛的捂住鼻子一旋身,立刻便出了毒雾笼罩的圈子,可饶是这样,依旧不小心吸进了一口毒气,脚步踉跄间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浑身顿觉无力。

你还是那么厉害啊。

虽然倒地,但明无忧却不显慌乱,只是黑眸中多了些阴霾。

清月却是理都不理他,抬脚便要寻君凌睿。

可谁想,她不过刚刚转头就对上一双冷厉如狼般的眸子,惊得她不由连忙后退一步。

龙浩天?明无忧看到他的到来也是大吃一惊,却直低眸一笑。

他以为这男人此刻定然在外面与君凌睿厮杀。

却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这里。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男人。

果真是一出好戏啊,你到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让这么多男人为你耗费这么多算计。

龙浩天仗剑瞥一眼地上软弱无力的明无忧,不由讽刺的笑出了声。

他就知道这男人的出现没存什么好心思,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也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甚至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因这个女人而成了几个男人仇敌,甚至将要丢了皇位,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龙浩天阴狠的盯着步步后退的女人,心里烧起熊熊烈火,手中剑刃一挥就朝清月砍。

今天,他必定要杀了这女人,以解心头之恨。

清月知道他此刻到来绝没有什么好事,心中早就升起了防备。

所以在眼见龙浩天向自己刺来的刹那,立刻一个飞身向内殿掠了进。

论武功她的确不是龙浩天的对手,但现在她有了克制他毒药,就不信他那些专门对付他的毒药一点也奈何不了他。

龙浩天见她逃走立刻紧跟而上,可刚刚追进内殿,忽然迎面就冲进了一片役之中,只见刚刚逃进内殿的女人此刻身边有了一个大盒子,见他进来素手立刻挥舞,一片充满药气的毒雾便再次扬起。

凭着鼻间气息,龙浩天知道这是毒药,但他却只是浑不在意的冷冷一笑,最然最近身体是出了点问题,但这身体毕竟是百毒不侵,就凭这点东西还想对付他,简直是笑话。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走了过来,清月心里也是暗暗冷笑,竟然如此毫不防备,那好啊,既然他自己找死,她也不会客气,当下手中动作翻飞的更加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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