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她的香包(二更)

2025-03-25 15:47:27

湖面,灯影如画。

众人各怀心事,安静的坐着饮酒,吹风。

忽然,画舫里众男突然齐刷刷的放下手中酒杯,一脸警惕。

安墨麒却已经坐不住了,飞身出去,没一会,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右手拎着一个姑娘进来。

那姑娘被安墨麒提着,一边在挣扎一边大声喊道:混蛋放开我你在干嘛我又不是小偷安墨麒把她扔在地上,一脚踩住她的背部,使她不得动弹,语出凶狠:说,谁派你来的?那女的被他这么粗暴的一扔,当即哇哇大叫: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疼死本姑娘了你这个混蛋见她不回答,安墨麒脚下再度用力:说不说你混蛋混蛋没人派本姑娘来本姑娘只是路过脚下的女子呲牙咧嘴道。

路过?这么大的京城你不路过,你却刚巧路过这里?安墨麒一脸不信,再度用力。

混蛋我一定要告诉师父,说你欺负我,让师父给我报仇脚下的女子虽然处于劣势,却依然张牙舞爪想要反抗。

你师父是谁?安墨麒一脸轻视的问道。

我师父是方擎天混蛋还不放开我?方擎天?安墨麒松了松脚下的力道。

方盟主是她师父?见安墨麒松了脚,程剪星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你这混蛋,等我禀了师父,再让我师父来收拾你一抬眼,竟然看到如此多人,心下一虚,却又壮着胆子说:好啊,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方擎天是你师父?慕容凌坐在那里,虽然语出平静,却天然有一股王者之风。

程剪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给镇住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起话来竟然开始结巴:是、是的。

方恨少是你师兄?慕容凌沉声问道,语气依然有着强大的气势。

谁知程剪星听到方恨少的名字却忽然激动起来:他才不是我师兄我才不认识他他是坏蛋呜……哇……说着说着,又想起方才的屈辱,程剪星竟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方恨少到底得罪这姑娘什么了,竟然把这姑娘惹哭了?左悠然上前扶起哭成泪人的程剪星:姑娘,‘方恨少’如何欺负你了?难道这位姑娘也被这方恨少轻薄了去?而且轻薄完还不负责任,所以这姑娘才哭成这般?那个混蛋……呜呜……今天乞巧节……呜呜……人家特意……呜呜……做了香包……呜呜……大老远……跑来送给他……呜呜……他……他竟然去了ji院……还说为了躲着我才来晋国……呜呜……还说……还说人家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呜呜……我恨死他了……再也不理他了……呜呜呜……听着她字不成句的描述,他们终于弄清楚了一个事实:这姑娘喜欢方恨少,乞巧节打算把香包送给方恨少,方恨少却拒绝了这姑娘他也会拒绝女人?哼,本宫还以为他如此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一定对女人来者不拒呢慕容凌听了她的描述,冷冷的说道。

程剪星听他这么说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大师兄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你认识他?好啊大师兄喜欢调戏美女的事情,连晋国人都知道了可是他还是对她不屑一顾,想到这里,程剪星又觉得伤心至极,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吵死了安墨麒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恨不得点了她的声穴,让她出不了声。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粗鄙的武夫程剪星还未说话,那左嫣然已经看不下安墨麒欺凌一个弱女子的行为,跳出来指责他。

你才粗鄙你们女人芝麻绿豆那么小点事也哭半天,吵死人了,怪不得没人要安墨麒不耐烦的出声。

你——你——这下不单是程剪星和左嫣然瞪着他,这战火已经上升到女人这个级别,连左悠然、白岚紫也微怒的瞪着他。

安墨麒自知说错话了,也不好意思认错,一脸倔傲的看着别处。

既然你是无意经过,本宫也不责罚你,你走吧。

程剪星怔了怔,转身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哇一声的哭了起来:我的盘川已经用光,大师兄又不理我,我不想回去找他这么没骨气……众人无奈的看着这位戏剧般的姑娘,左悠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别哭了,若你不嫌弃的话,在我家暂住几天吧。

程剪星抹了抹眼泪:真的么?这个姑娘长的国色天香,心地竟也如此善良,程剪星不禁对这个姑娘的好感多了几分。

嗯。

一会你随我们回府吧。

她回身对左子轩微笑着:哥哥,收留这姑娘几天应该不碍事吧。

左子轩微微一怔愣,按道理来说,收留来历不明的女子自然是不好的,不过若是没错的话,这女子应该确实是方盟主的子弟,悠然若是能与其结交,也没有坏处,便颔首同意:不碍事。

经过程剪星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了喝酒的心情,慕容凌见逗留了那么久,便道:不早了,大家回去歇息吧。

众人点点头,各自回家。

左子轩唤住白岚紫:岚紫姑娘,让子轩先送你回府吧。

他放心不下白岚紫的安全,又希望能与白岚紫多相处一会,而白徵寒又不在她身边,这个护花的任务,理所当然的落到他身上了。

岚紫姐姐,我们先送了你,再回相府,这样安全些。

左嫣然也凑过来说。

嗯。

有劳左公子。

子轩哥哥已经表露的那么明显了,不知岚紫方才对她所说的是否为真,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二皇子,又不知以后她是否愿意接纳子轩哥哥?岚紫今日的香包也不知要送给谁,见岚紫如此紧张的模样,莫非已经有了意中人?改日得问问她才行。

这时左嫣然已经跟程剪星手挽手叽叽喳喳不知在聊些什么,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安墨麒,这点似乎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而且这两个丫头的性格也是比较相似的,一聊起来便是一拍即合。

刚刚那个粗鲁的混蛋叫安墨麒,可讨人厌了是啊是啊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小女子动手动脚的,踩得我背部生疼太过分了赶明儿我们想个法子好好教训他好啊好啊……慕容凌目光远送着左悠然的背影离开,心中却是眷眷不舍。

今晚,他们的关系算是向前突破了一步吧。

他可是第一次如此坦诚的向一个女子表白心迹。

她会是第一人,也会是最后一人。

她没有把香包送给二皇弟,没有留下来与二皇弟饮酒畅谈,证明她并非倾心于二皇弟。

而方才她眼中流露的柔情,也证明了她对他不是无情的,难道不是么?收了目光,他并未让马车送他回宫,而是施展轻功,轻点脚步,身后的暗卫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是一直紧紧的跟着他。

回到宫中,小太监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殿下,您可回来了。

今日要去哪位娘娘处就寝呢?左悠然略带笑意的脸忽然就出现在他眼前,他摇了摇头道:今日本宫不去任何嫔妃处,你给本宫准备好衣裳,本宫要去温泉泡澡。

是。

小太监应声退下。

慕容凌站在偌大的温泉池旁边,而太监宫女们在外头候着。

今日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轻轻扯了系在腰间的束带,解开衣服的纽扣,脱下外衣轻轻抖了抖,正准备把外衣挂在木架上,突然有个什么小东西,从袖中掉了出来。

慕容凌疑惑的弯下腰,拾起了地上之物。

很明显,这是一个女子绣的香包,只是这个是谁的香包,又是几时如何会落入他的袖中?以他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有女人能悄无声息的接近他,还在他的袖中放下香包的难道是暗恋他的宫女所为?他冷哼了一声,心里想道,她们好大的胆子,着实是不想活了若被他知道是谁,必定杖打二十再逐出宫去他把香包拿近了一看,右下角有着不明显的陌字。

陌?他所认识的女子中,谁有个字叫陌?慕容凌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却突然灵光一现:苏紫陌这是悠然的香包她不见的香包,原来落入了他的袖中肯定是方才在茗香楼门口与她争执之时,她袖中的香包刚巧落入了他的袖中,而香包在他的袖中一整晚,竟然也没有跌落慕容凌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悠然啊悠然,看来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想不到你的香包还是本宫的不过——为何悠然绣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陌字?而第一次见面,她为何唤自己林凌,又自称苏紫陌?这些人究竟是谁?上次他唤了她一声苏紫陌,她紧张如此,到底,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慕容凌把香包放在鼻尖,轻轻的索取香包中属于左悠然独特的香味。

这股香味让他觉得异常安心,又迷恋不已。

只是,悠然,你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本宫?第一百章 霍府大婚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章 霍府大婚紫荆树下,落英缤纷。

一名瘦弱的女子站在树下兀自发呆,眼神充满了忧郁。

紫荆花随着大风飘扬,在她身边飞舞,她伸出双手,接住那一抹紫色,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咳咳咳……咳咳咳……那女子经不住风吹,兀自咳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一脸心疼的劝道:小姐,我们去前厅吧。

再等等吧。

明明是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女子眼中却看不见任何欢喜,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凉之意。

她是霍家的耻辱,今天又是妹妹大婚的喜事,她实在不愿过早的前去厅堂,丢了霍家的脸面。

可是小姐,这风大,我们去前面凉亭坐坐可好?丫鬟见劝不住自己小姐,只好换了个方式。

嗯。

此处紫荆虽美,在她眼中却是凄凉的,那娇嫩的花朵,被大风摧残,被迫离了母树,她的身子,总有一天也会如这紫荆一般凋零吧?而那些红色,在她眼中更是刺目,仿佛在讽刺她:克夫,体弱,未嫁,注定在霍家孤独终老。

丫鬟搀扶着霍晓星往前面的凉亭走去,霍晓星小心翼翼的踏着石阶而上,胸口却忽然有一股气流涌了上来,她急忙按着胸口:咳咳咳……咳咳咳……脚下却是一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小姐!霍晓星的身子虽然轻,这突如其来的猛力她一下却没抓稳,丫鬟眼睁睁的看着她与霍晓星两人皆要落地。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扶住了霍晓星的双臂,在霍晓星娇俏的脸蛋跟大地亲密接触之前,及时的把她捞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那公子身着浅色墨绿衣衫,风度翩翩,眼含微笑的看着她。

霍晓星的脸没由来的一红:我、我没事,谢谢公子。

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内院?霍晓星的丫鬟疑惑的问道。

呃……在下方才内急,寻找茅房。

无奈霍府太大了,竟然迷路了。

惊扰到姑娘,在下向姑娘赔罪。

那公子礼貌的一鞠躬,又问道:姑娘可否为在下指路?嗯,反正我们也要去前厅。

正好顺路,公子若是不介意,就让晓星给公子带路吧。

霍晓星低眉答道。

小姐?小姐不是说不想去前厅,所以说等等么?霍晓星暗暗的捏了捏丫鬟搀扶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那公子只是温柔一笑:谢谢晓星姑娘。

丫鬟扶着霍晓星在前面行得极慢,今日风之大,吹得她长裙飘飘,似乎下一瞬间就会被风吹跑一般,看着惹人心疼。

那公子也不催促她。

放缓了步子紧跟在她的身后,兜兜转转了好久,霍晓星终于停下脚步:公子,茅房就在前面,晓星就不送公子了。

谢谢晓星姑娘。

那公子临走之前又忽然转身:晓星姑娘身子骨弱,外面风大,小心伤了身子骨。

姑娘平时应该好好调理身子,像日子这般临风而立自伤身体的行为。

还是少做为妙,否则,伤了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疼爱之人的心啊……疼爱之人……说到这里,霍晓星不由得眼有湿意:晓星没有疼爱之人……那公子顿住脚步:晓星姑娘此言差矣。

谁会没有疼爱之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晓星姑娘的父母便是疼爱姑娘的人,晓星姑娘的兄弟姐妹也是疼爱姑娘之人,甚至,你这丫鬟。

也是心疼你这主子的。

除此以外,姑娘将来的丈夫,子女也会疼爱姑娘,姑娘怎能说自己没有疼爱之人呢!爹娘……兄弟姐妹……丈夫……子女……她会告诉他自从两年前,她在大婚前克死了她的未婚夫再也嫁不出去以后,她每日待字闺中,身份一落千丈,再也不受爹娘的宠爱么?她会告诉他那姨娘,那妹妹霍晓月不但不疼爱她,反而日日嘲讽她是个克夫的扫把星么?她会告诉他。

因了那事,以后再也无人愿娶,她已有心理准备老死在霍家么?公子,晓星……是命苦之人……公子不懂……霍晓星抹去眼角的泪滴,那忧伤的感觉着实让人心疼不已:况且晓星的身子不好,也不知哪日会香消玉殒呢……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再加上一脸凄苦的模样,哪个人看了不为之动容?那公子怜惜的看着她:晓星姑娘忧思过重,身子骨弱,只需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好好调理调理便可。

好大夫?霍晓星重复着他的话。

妙手圣医白徴寒,晓星姑娘何不找他瞧瞧你的病情?公子有所不知,晓星这是顽疾了,而且自从……自从两年前,晓星已是足不出户,爹娘……爹娘也很少管晓星的身子。

这白圣医,是去年才开始有名气的,晓星也不曾找别的大夫来瞧过……说罢霍晓星又咳嗽了几声,脸色仿佛越发苍白了。

那公子的眼睛仿佛有什么在流动,却也没说别的,只是轻轻的道:晓星姑娘保重身体,在下先行告辞了。

霍晓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把眼角的泪痕抹干。

多久……多久没有人如此关心她了?自从那件事以后……爹对她几乎是不闻不问,娘偶尔也会来看她,也只是放下补品就走了,似乎怕她克夫的衰气会传给她,只有哥哥,会隔三差五的过来问候一下她这个妹妹,那霍晓月和平姨娘倒是会过来探望她这个嫡女,但每次都是过来看她的笑话。

他们都不懂,她的内心是多么寂寞,多么需要人来温暖……小姐,慢点。

丫鬟搀着她慢慢往前厅走去。

走到人多热闹的前厅,霍晓星在主桌上坐下,霍夫人只是对着她淡淡的点头:你来了。

嗯。

她挨着霍夫人坐下,霍夫人却也不再与她搭话,只是在看好久不曾试过如此热闹的霍府,看着霍老爷脸上的喜气,想想那个庶女竟然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而自己的女儿却……那平姨娘见霍晓星过来了,也走了过来,眼神带着嘲讽的意味:哎哟,晓星,你也出来了?身子不好就在里屋休息嘛,何必呢?呵呵呵……霍晓星脸色微变,她怎么不知道平姨娘言下之意是让她何必出来丢人现眼?她掩去心里的恼意,平静的说:姨娘,妹妹大喜的日子,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要出来恭贺,虽然妹妹不过是七皇子的一个侍妾,跟姨娘一样,永远当不成正室,但是,能嫁给楚七皇子,也算是霍家的一种荣耀。

你!平姨娘听得她不单嘲讽她的女儿是个侍妾,还讥笑她不过是个姨娘,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去!这霍晓星虽然克夫,虽然体弱,虽然现在不受宠,却怎么也是个嫡出,总是比她的晓月高出那么一截,这教她如何不恼!平常若是在霍晓星的院落,她早就语出讥讽了,但是现在在霍夫人面前,她还是不敢太过放肆,毕竟她没为霍府生出个儿子,以后无依无靠,怕只怕老爷一命呜呼以后,她没有好日子过。

好了好了,今天是晓月的大喜日子,别吵了。

一旁的霍夫人终于开口。

也不知她是帮着平姨娘,还是帮着霍晓星。

平姨娘只得恨恨的坐下,不去理会霍晓星。

霍晓星的丫鬟眼光忽然捕捉到什么,上前一步低声在霍晓星耳边说道:小姐,你看。

顺着丫鬟的目光,霍晓星看到方才的男子,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虽然在人群中,比起其他男子来他略微有些逊色的低调,但他脸上温柔的微笑,却是让人心动不已。

那男子似是感受到霍晓星注视的目光,眼光忽然投向了霍晓星,霍晓星只觉得脸色微窘,而男子只是温柔的微笑点头,接而又与旁人继续聊天。

小姐,那位公子看你了!丫鬟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嗯。

只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出于好心才关心她的。

若是他知道她是克夫的命,又怎么可以还会有其他的可能?不过是自己多想了……各位,今日是小女霍晓月的大喜之日,原本按照规矩,该是晓月嫁到楚国再行举办喜宴,再行举办回门之宴,不过七皇子体贴楚国晋国路途遥远,特意让老夫在晓月出嫁前,在晋国举办婚宴,约各方亲朋戚友共同庆祝,霍府酒水绵薄,若有招呼不到的地方,请各位见谅。

恭喜霍老爷,恭喜七皇子。

众宾客齐齐起身,举杯庆贺。

霍老爷,七皇子。

人群中的欧聿扬忽然开口:今日是霍府的大喜日子,在下与悠然有一首曲子要献给七皇子与霍姑娘,祝愿他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好好好!霍志远眉开眼笑的说。

谢谢欧大人。

欧阳铭不动声色的说。

这个欧聿扬想玩什么花样?照理来说,他肯定不服气他娶了霍家的小姐,献曲?哼!恐怕不是出自真心吧!不过不管欧聿扬他要玩什么花招,他欧阳铭也丝毫不怕,况且今日是霍府的大喜日子,若是破坏了好事,且看这欧聿扬以后如何在晋国呆下去!第一百零一章 琴瑟和鸣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零一章 琴瑟和鸣左悠然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裙子,并不抢眼,可是她的美貌,的确让在场的男人们瞬间忘了呼吸。

她轻扬微笑,莲步生花,又安然的坐下,待欧聿扬也坐好,两人相视一笑,便一起抚弄着琴弦。

小姐,那女子是谁啊?丫鬟看到左悠然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小姐美若天仙,但是自家小姐在这位小姐面前却黯然失色,连她这个小丫头看到她,刚才有一瞬间都忘了该说什么。

再看看自家小姐,面带愁容的答道:她是左府的千金,晋国第一美女,左悠然。

她纵有倾国之姿,在这个晋国第一美女面前,也是无法自容。

而她,跟他竟然认识,并且两人默契十足,方才他们的那个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听着他们开始抚弄琴弦,霍晓星细细一看,那男子手中的,是一把古琴,而女子手中的,则是锦瑟——锦瑟和鸣呵……她无力再去揣测两人的关系,只觉得刚才心头上蹿出小小的希冀的苗头瞬间被浇灭了。

而这位晋国第一美女不仅弹琴了得,声音竟也如此动听,比出谷黄莺还要美妙几分。

她一时竟然忘了去想其他,只觉得她的歌声,让她情不自禁的看着正在伴奏的男子,那一刻竟入了迷。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男子仿若能听懂她的心思,竟然抬头朝她的方向一笑,也不知道是否是对着她: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男子与女子充满柔情合唱着: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众人忽然安静的很,聊天的,饮酒的。

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嘴上的话,只是呆呆的听着龙吟凤鸣琴的合奏,与男女柔情的合唱。

这偌大的前厅,仿佛忽然飘满了异常的桃花香味,撩拨众人的心扉,大家心中忽然有种莫名奇妙的躁动,仿佛有什么在胸口要喷薄而出。

欧阳铭的眼光紧紧的锁住那嘴角含笑的绝色女子。

方才她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他竟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仿若她是从他的梦境中走出来一般,而她弹奏着如此美妙的曲子,嘴边吟逸着如诗如画一般的歌曲,简直迷乱了他的眼!她究竟懂得什么妖术,给他下了什么蛊咒?!琴曲与歌声终于停止了,而那种桃花在心中纷飞不已的场面似乎依然没有停止。

他们似乎都回想起曾经的那些过往,嘴角竟都含着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一般的笑容。

好!霍老爷首先反应过来。

击了三掌:琴声妙,歌声更妙,老夫替小女写过欧大人与左姑娘!左悠然起身回礼,又翩然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

左悠然!左悠然转身,只见慕容凌低沉着脸,咬紧牙齿恨恨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不明所以的问:又怎么了?她几时得罪他了?你怎么跟聿扬表演这么一个节目?谁允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若不是太多人在场,他估计会当场爆发。

她不过是帮着欧聿扬表演节目,想要吸引霍晓星的注意力而已,这又怎么了?我想做的事情。

还需要别人允许吗?你知不知道——意识到他的声量引起了旁人的关注,他又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又会引来多少登徒浪子的注意力!而且,那欧阳铭本也对你有意……她的心,他一直没有把握住,在场的,莫不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的锋芒,已经有太多人注意到了,方才他有留意到二皇弟、三皇弟的目光也是寸步不离她,两人已然对她动了情,他可不想又无端多了一些情敌!她随意抬眼一望,那欧阳铭的目光果然紧紧的锁着她,她不自在的扭过头,却险些与慕容凌撞上。

他意识到她躲避的来源,果然……这七皇子欧阳铭,怕且不会轻易死心。

慕容凌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左悠然却是一派轻松:你想太多了。

欧阳铭现在已经娶了霍晓月,即使霍晓月是庶女,他也不会再在晋国娶别的女子,他不怕霍府跟他翻脸么?总觉得除了二皇弟三皇弟与欧阳铭以外,还有一处灼热的目光不知从来而来,慕容凌抬头敏锐的扫了扫众人,那目光又仿似马上消失,寻不着踪迹。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酒席上的人们,挂着不同的笑容寒暄着。

霍晓星却忽然没了胃口,没了兴致。

悄悄离了席,退出前厅。

反正她的离开,不会有人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开心,反而会觉得她是,是丢了他们的脸面,不是吗?晓星姑娘。

有人从身后喊她的名字。

她一怔,是他?她转身,淡淡的问道:咳咳咳。

什么事?她突然的冷漠让他心下有些讶异,他压下他的疑惑,向她介绍他身旁另一位温柔俊逸的公子:晓星姑娘,这位是白公子。

哦。

她淡淡的点点头,转身又欲离开。

他介绍别的男子给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压下四肢百骸的恼怒,只想急急离开。

晓星姑娘!欧聿扬疾步上前拦住她:白公子医术了得,晓星姑娘若是不介意。

让白公子帮你把把脉可好?医术?莫非这位白公子,不是别的白公子,而是妙手圣医白徵寒?你是……白徵寒公子?咳咳咳。

白徵寒微笑点头:是的。

姑娘是否有处安静的地方让在下把姑娘把脉?原来如此。

她险些误会他了。

白公子,这边请。

旁边的丫头却笑了出声:原来妙手圣医不是一个糟老头,而是一个年轻的俊俏公子。

冬梅。

不得无礼。

霍晓星出言斥责。

无碍。

这是对在下的称赞。

悠然前两天忽然拜托他帮她一个忙,让他在霍府大婚那天跟着欧聿扬看一个病人,没想到竟是霍府千金霍晓星。

这霍晓星看起来体型瘦弱,面色苍白,说起话来也是气若游丝,又带有不停的咳嗽,看来已是旧疾。

霍晓星领着两人进了她的庭院,进了房门,丫鬟搀着她坐下。

她轻轻撩起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腕,白徵寒三指分别搭在寸关尺三部,细心感受霍晓星的脉象。

过了一会,白徵寒收了三指,欧聿扬却抢在霍晓星开口前问道:怎样?白徵寒皱着眉头:霍姑娘的脉象虚浮迟缓,因是旧疾。

邪入肺部,阳虚浮表,再加上姑娘忧思深重。

肝气不输,导致病情越发严重。

这么严重?怎么治?连白徵寒都皱眉的病情,恐怕比较难治了……察觉到他的眉目中有担忧的神色,不知为何霍晓星反而觉得心安了些,她的病情,向来都是不轻的,不然为何她一直大门不迈呢……霍姑娘,你的病之深,已在肺胃。

不过幸而尚未至骨髓,否则即使扁鹊再世,也是药石无灵。

既然你的病情不是一朝一日,想要康复,也不是一朝一日可成,你有这个耐心么?霍晓星点点头:白公子,我有这个耐心。

今日来霍府喜宴,并未曾随身带上针灸之物,今日我先写下药方,明日我再替霍姑娘针灸。

可好?霍晓星眼中全是感谢之情:有劳白公子。

对了霍姑娘,霍姑娘的身体之病,在下尚能施针开药,可是霍姑娘的心疾,恐怕心病还须心药医。

姑娘还需想开些,多些放松心情,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否则,在下的医术再好,霍姑娘的病情也不能减轻。

霍晓星没想到白徵寒如此直白的点出她内有心疾一事,而欧聿扬又在场,霍晓星当下脸红了:晓星知道。

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辞了。

谢过白公子。

冬梅,送客。

是,小姐。

公子这边请。

白徵寒与欧聿扬两人答应着迈出霍晓星的闺房,霍晓星目送着他们离开,不其然却撞上欧聿扬的回眸,羞红了脸,赶紧低了头,再抬起头,两人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

欧聿扬嘴角有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看来,一切皆如他所愿!方才那位霍姑娘是欧兄的心上人?欧聿扬也不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白徵寒放缓了脚步道:方才霍姑娘在,我不好说,霍姑娘体质寒凉,又有常年的顽疾在身,恐怕以后不易成孕。

欧兄若是真心系于霍姑娘身上,也许以后要多多担待了。

欧聿扬有些震惊的看着白徵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诚,又想到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没想到竟然又生枝节,若霍晓星不能怀孕,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计划?白徵寒看他神色黯然,以为他担心霍晓星的身子,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霍姑娘若是解开心中郁结,好好调理一番身子,不是没有希望的,欧兄不必过于懊恼。

况且这是悠然交待的事情,徵寒定必会尽心治好霍姑娘的顽疾。

如此这般最好……欧聿扬喃喃自语。

悠然,这一切若是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第一百零二章 悠然失踪了!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二章 悠然失踪了!方恨少站在左府的大门口发呆,手中捏着的是,左悠然的画像。

寻思了很久,他还是决定去找那日的男子,若是他把自己调戏良家妇女以致被废武功一事告诉爹爹,他不被爹爹打死才怪而且最近他总有些奇妙的感觉,虽然他被废了武功,有时候却会有一股气流不知从哪汹涌而至,但他却总是抓不住,他的内力也发挥不出来,教他恼火的紧。

那人到底是谁?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方恨少自诩武功高深,却也完全摸不透他现在身体状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终于按捺不住,却又不知如何去寻找这男子的踪迹,便画了一幅画像,怎知一问却无人知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到底是一个多么神秘的人?无奈之下,他只好画了女子的画像,给客栈的店小二一看,那店小二便笑眯眯的说:公子原来倾慕左姑娘啊,这左姑娘可是相府千金,是我们晋国第一美人呐晋国第一美人方恨少呆呆的看着画像里的美人儿,她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

现今他找不到那个神秘男子,只好从她这里着手。

他还正在发呆,不知那相府千金愿不愿意见他,毕竟他无礼调戏她在先,就算真的见到她,愿不愿意帮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想把调戏女子那股不要脸的劲儿全部拿出来,只是他一旦真心在意一件事情,就会变得紧张,就会容易搞砸,索性他就什么都不去在乎,反而更自由自在些。

他正在怔愣之时,那相府沉重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眼前出来的,莫不就是那画中女子相府千金左悠然?她身旁的还有——程剪星那日李康城马上追出去,却已不见了她的身影,这连日来康城都在寻找她,生怕她真的不见了,当然,他内心也有自责,虽然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只是,她怎么出现在左府的?正在与左悠然左嫣然两人说说笑笑的程剪星竟然看到方恨少在门口呆愣,欣喜的冲了上去:大师兄,你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又作势到:知道自己不对了吧?哼方恨少却越过她径直走到左悠然跟前,抱歉的鞠了个躬:左姑娘,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您大人有大量,希望你不要介意。

左悠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知他这次肯定不是道歉如此简单:无碍。

嫣然,我们走吧,那中秋节购置的清单长的很呢嗯左嫣然勾着她的手臂蹦蹦哒哒的朝着前方走去。

哎,左姑娘方恨少拦住她:左姑娘,在下可否请问左姑娘一个问题?不可以。

左悠然避开他。

左姑娘方恨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回答他,不由得呆了呆。

程剪星见方恨少并不是来找自己,气得脸都绿了,她赶紧跟上左悠然的步伐,故意说道:悠然姐姐,别告诉他气死他左姑娘在下实在是十万火急恳求姑娘告诉在下,那日的男子究竟是谁?姑娘,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武功被废,我实在是愧对祖先方恨少见她完全不搭理他,生怕她真的不说,急得七情上面。

武功被废?大师兄被废了武功?怪不得那日的那一剑,大师兄虽然夹住了她的剑,却不曾反震回去,她以为大师兄是怜惜她,原来大师兄被废了武功内力想到这里,程剪星也顾不上生方恨少的气,向左悠然求情:悠然姐姐,你就告诉大师兄吧那日的男子?悠然姐姐,他是在说大表哥吗?左嫣然疑惑的问。

嗯。

左悠然对着左嫣然轻轻点头,又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偶尔会去茗香楼饮茶,你可以去茗香楼那里等他。

她之所以不马上就告诉他,是因为她知道慕容凌的用意,慕容凌肯定有方法帮他恢复内力,若是太容易得到的,恐怕这方恨少并不会懂得珍惜,她故意刁难一下他,如果他一会见了慕容凌,想是慕容凌也会故意吓唬他一下吧想到这里,她不禁面露微笑。

方恨少得到答案急急的走了,那程剪星听得方恨少武功被废,也顾不上生气,追在方恨少身后喊道:大师兄,等等我这对活宝,真是可爱也不知最后能否终成眷侣?收了心思,她与左嫣然继续往街上走去。

左嫣然看到什么都要好奇的凑上前去观看一番,逛了大半天,也没买到什么。

左悠然见前面有一家布庄,心想着不如顺便给娘亲买一匹布,让她做件新衣裳也好。

她看着还在街边看小玩意的的左嫣然:嫣然,姐姐去前面的布庄看看,你买好了前来找我吧。

又对璇芝说:雨溪,你跟着嫣然吧。

一会再来会合我。

是,小姐。

左悠然踱着步子走进布庄,方巧也有两位姑娘一同入内,奇怪的是,两位姑娘明明认识,还在相互讲话,却一左一右的把她夹着。

她觉得好生奇怪,正想让开,忽然腰间一阵刺痛,瞬间意识全无。

悠然姐姐,你看这小玩意可爱不?左嫣然蹦蹦跳跳的迈进布庄,细细瞧了布庄一圈,咦?哪有左悠然的影子?雨溪跟着进来,心中有些奇怪:掌柜的,可否见过我家小姐?哪位是你家小姐?就是……呃……长的很漂亮的,相府千金,晋国第一美女,今天穿了浅蓝色衣服的……雨溪一时紧张,描述起来竟然有些结结巴巴。

哦,她啊,方才好像不舒服晕了,被她的朋友抬了出去呢不舒服?晕了?抬了出去?雨溪急急忙忙的走出店铺,在大街上唤道:小姐小姐又对身后的家丁们说:小姐不见了,快去找找忽然有个黑影从天而降,抓住雨溪的手问:左姑娘不见了?雨溪被这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又被他捏得生疼,却也听清楚了他的问话:是、是、是啊,小、小姐不、不见了。

为什么会不见?黑衣人的手劲更大了。

左姑娘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我、我也不知道。

掌柜的说、小姐刚才晕了、被朋友抬了出去,可、可是小姐方才是自己过来的啊黑衣人脸色大变,松开双手,雨溪这才缓过劲来,赶紧吩咐家丁:你回府,然后去报告老爷,小姐不见了,若是老爷不在,看看两位公子是否在,若他们都不在,让严总管派人来找,快去其余的人,跟我一起去找小姐方才那黑衣人的背影已经消失,雨溪又道:嫣然小姐,依奴婢之见,您还是先回去吧,现在街上挺混乱的,万一您也走丢了,奴婢可是担当不起左嫣然倔强的小嘴一撅:我不我要找悠然姐姐雨溪叹了一口气:嫣然小姐,那您得紧跟着奴婢,万万不可走丢了什么?左悠然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不是让你在暗处保护她么?椅子上的人听到这消息惊得摔了手中的杯子,猛地站了起来。

黑衣人从未见过主子有如此强烈的表情与反应,吓了一跳,头低得更低了:左姑娘进了布庄以后,大概是被两名女子弄晕了,是卑职的疏忽,请主子恕罪。

那人听到黑衣人的话,也来不及惩罚他,只是瞬间消失了,空气中还飘着一句话:还不快给我去找悠然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是泳儿,这次是悠然……慕容瑾听得白徴寒这么一说,想起梁泳儿的遭遇,内心忽然莫名的恐慌,无数可怕的念头瞬间掠过他的脑海:不行我要去找她悠然你千万不能有事我马上就来救你七皇子。

哟,这不是晋太子吗方才不是与我道别了吗?怎么,难道晋国太子舍不得本宫?欧阳铭见到慕容凌怒气沉沉,却不以为意,反而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慕容凌一脸阴沉,正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七皇子,您要离开晋国,本宫自然要欢送你,可是你若是要带走一些你不该带走的东西,那就休怪本宫无礼了。

哦?不该带走的东西?不知道晋太子指的是什么呢?欧阳铭佯装毫不知情的问道。

七皇子,请把人交出来。

慕容凌缓缓吐字,目光紧紧的盯着欧阳铭。

今日正是欧阳铭回楚国之日,而悠然偏偏在今日失踪,他心知欧阳铭对悠然有非分之想,第一时间便想到极有可能是欧阳铭抢了人,企图把悠然带回楚国。

万一悠然真的进了楚国边境,那他就很难找到她了人?什么人啊?欧阳铭脸色带着奇怪的笑容:晋太子丢了人,怎么向本宫讨起人来了慕容凌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相、府、千、金、左、悠、然哦——原来是左姑娘咦,左姑娘不见了吗?欧阳铭故作惊讶的问道。

第一百零三章 你终于来了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三章 你终于来了七皇子。

哟,这不是晋太子吗方才不是与我道别了吗?怎么,难道晋国太子舍不得本宫?欧阳铭见到慕容凌怒气沉沉,却不以为意,反而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慕容凌一脸阴沉,正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七皇子,您要离开晋国,本宫自然要欢送你,可是你若是要带走一些你不该带走的东西,那就休怪本宫无礼了。

哦?不该带走的东西?不知道晋太子指的是什么呢?欧阳铭佯装毫不知情的问道。

七皇子,请把人交出来。

慕容凌缓缓吐字,目光紧紧的盯着欧阳铭。

今日正是欧阳铭回楚国之日,而悠然偏偏在今日失踪,他心知欧阳铭对悠然有非分之想,第一时间便想到极有可能是欧阳铭抢了人,企图把悠然带回楚国。

万一悠然真的进了楚国边境,那他就很难找到她了人?什么人啊?欧阳铭脸色带着奇怪的笑容:晋太子丢了人,怎么向本宫讨起人来了慕容凌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相、府、千、金、左、悠、然哦——原来是左姑娘咦,左姑娘不见了吗?欧阳铭故作惊讶的问道。

七皇子休要再演戏,有人瞧见七皇子的手下把左悠然迷晕了带上了马车,还请七皇子把交出来,否则,莫怪本宫不客气了慕容凌一边说着,一边抬了剑柄,语有威胁之意。

其实并没有人见到欧阳铭的手下把左悠然带上马车,纯属慕容凌的试探,果然,慕容凌正气凌然的话语让欧阳铭眉目闪过一丝狐疑的心虚。

慕容凌逮住这稍纵即逝的表情,心中更是有了几分底气。

晋太子这就是你们晋国的待客之道么?本宫不曾见到左姑娘,更不曾派人掳劫左姑娘,晋太子莫要血口喷人欧阳铭是那种即使理亏也要横夺三分理的人,更何况,这肯定是慕容凌胡诌的,怎么可能有人见到?若是当场见到了,他怎么可能顺利把左悠然劫了去?血口喷人?七皇子的马车让本宫搜一搜就知道是否是本宫血口喷人了说话的当下慕容瑾左子君与左子轩已经带着一群卫兵及时赶到,欧阳铭的手下见慕容凌身后一群晋兵来势汹汹的模样,也围了上来,站在欧阳铭身后,双方一阵剑拔弩张的气势。

铭,发生什么事啦?霍晓月听到外面的动静,而马车又停止了前进,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咦,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慕容凌并不看她,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欧阳铭。

欧阳铭假装无视他的目光,转身一把揽住霍晓月:我的晓月啊,你们晋国的太子不见人了,竟然问我要起人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啊?要人?谁不见了需要太子殿下如此大动干戈呢?霍晓月毫不知情的问道。

太子殿下说左悠然姑娘不见了,可是竟然问本宫要人,晓月,你说,你可曾见到过左姑娘?欧阳铭一边笑着问,一边用手指轻抚霍晓月粉嫩的脸,惹得霍晓月一阵娇笑。

当然没有啦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错了啊我跟铭要赶回楚国,还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我们。

慕容凌已经是万分不耐,他把剑鞘中的宝剑拔了出来,阴沉着脸道:七皇子若是不配合,就莫怪本宫不客气了太子殿下你——霍晓月正想说什么,却被欧阳铭打断:既然晋太子执意要搜本宫的车队,本宫就只好让晋太子搜了,不过,要是没有搜到左姑娘,晋太子可要想好了如何对楚国作出解释了欧阳铭一挥手,后面的士兵让开了路,左子轩与左子君马上带着一群人上前逐一搜查欧阳铭车队上的箱子。

剩下慕容凌慕容瑾两人与欧阳铭对视着。

晓月,你先上马车等着,本宫就在这里好好瞧瞧,他们在本宫的车队里面到底能不能搜出左姑娘出来欧阳铭嘴角虽然是笑着,眼睛却是毫无温度,甚至冰冷的刺骨,慕容凌毫不躲避他的正面交锋,即使在欧阳铭的马车上搜不出悠然,即使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也必须要走这么一遭他不能允许欧阳铭把悠然掳到楚国去,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慕容瑾看到欧阳铭的眼神不似撒谎,心里暗暗有些担忧,若悠然不是被他劫去,那该如何收场?若不是他,又会是谁?一想到悠然有可能会遭到梁泳儿那般的待遇,他就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马上探听到她的下落,把她用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左子轩与左子君两人把欧阳铭的车队都细细搜了一轮,却并未发现有悠然的踪影,两人心底暗道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启禀太子殿下,并无发现悠然的踪迹。

欧阳铭的眼光彻底化为锋利无比杀伤力强的兵器,直指慕容凌:太子殿下,本宫说了没有匿藏左姑娘,你偏不相信,非得搜查本宫的马车,现在你要如何给本宫一个交待,嗯?悠然不在这里?不可能别说事情凑巧到如此的程度,方才欧阳铭一闪而过的心虚,他肯定没有看错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悠然,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皇兄……慕容瑾担忧的看着慕容凌,找不到悠然,还得罪了楚国七皇子,这该怎么办?若是七皇子因此事在楚皇面前参了一本,若是这事被父皇知道了……而且眼下最关键的是,必须尽快找到悠然,时间紧迫,再跟欧阳铭耗下去,只会耽误了救悠然的最佳时机啊慕容凌看着欧阳铭略带得意的胜利笑容,强迫自己冷静。

不对,欧阳铭肯定是算到了自己会搜查他的车队,这一切他都算好了的肯定是他那悠然会匿藏在哪呢?铭,好了没?我们可以出发了吗?霍晓月等了许久,都不见马车可以启程,她实在是想快点到楚国,不想再跟这碍事的太子殿下耗下去了。

对了电光石火之间慕容凌瞬间有了灵感,霍晓月的马车,他们未曾搜查过欧阳铭肯定把悠然藏在这辆马车上了因为他们肯定不会搜霍晓月与欧阳铭所在的马车七皇子,叨扰到您回楚国,本宫感到非常抱歉,只是,本宫还有一辆马车尚未搜查,若是这辆马车搜完了,还未曾发现左悠然的下落,本宫愿意任由七皇子处理虽然形势对慕容凌大为不利,他却丝毫不退让,反而有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你——欧阳铭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他回头狠狠剜了一眼这碍事的霍晓月,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他已经教训了慕容凌一番,她的出现,提醒了慕容凌还有他们所在的马车不曾被搜,这愚蠢的女人慕容凌把欧阳铭的表现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他的猜测没错:七皇子,请允许本宫搜车。

晋太子你三番四次的挑衅本宫,本宫都已经容忍了。

你说怀疑本宫掳劫了左姑娘,本宫也允了你搜查本宫的车队,现在你竟然要搜查本宫与王妃的马车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你有没有把楚国放在眼里晋太子如此破坏楚晋两国的邦交,本宫一定会上报父皇的欧阳铭的眼中尽是威胁之意。

他用身体挡着马车,却没有丝毫的退让要让慕容凌搜查的意思。

慕容凌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气势如虹的发动攻击,欧阳铭的功夫并不弱,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去的交起手来。

慕容凌一边与欧阳铭过招,一边吩咐:二皇弟,快搜慕容瑾得令,他深信皇兄的猜测不会有错,而欧阳铭反应也确实异常。

他把霍晓月请了下来,轻身跃上马车,在宽敞的马车上搜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悠然可以藏身的地方。

难道皇兄的猜测是错误的?慕容瑾有几分懊恼,事已至此,若是还找不到悠然,这下可真的是麻烦大了慕容瑾颓然的往外走,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他仿佛感受到悠然的呼唤,在哪里呢?他忽然感觉到悠然仿似离他很近。

无奈情急之下,他跺了跺脚,低声吼出:悠然,你到底在哪慕容瑾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木板脚底的木板,是空心的怪不得踩起来有不踏实的感觉他跃下马车,抽了士兵腰间的剑,插入三分,轻轻用力,木板便被撬了起来,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他们寻找多时的人儿悠然慕容瑾激动得赶紧倾身把她抱了出来,而那边打斗的欧阳铭脸色一黑,慕容凌见状心里终于定了下来,更是发了狠力,一下制服了他。

慕容凌看着慕容瑾怀中昏迷的人儿:七皇子,这下该到你给本宫一个解释了吧唔……左悠然被颠簸摇晃的慢慢恢复了些意识,然而药效并未散去,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她睁开眼,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知道是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

她试图挪动身子,却发现不能动弹——她被人点了气穴她张开嘴巴欲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声穴也被点了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直摇晃的木箱子里,还听得到车轱辘咕咚咕咚的声音,难道自己被当成货物运载了?她试图去探索更多,可是脑袋晕厥的厉害,时而清醒,时而又仿似睡着了。

回去她要回去虽然意志一直在告诉她,她现在处于危险之中,可是那药力非常猛烈,她的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啪的一声木板断裂,黑暗随着这一声被驱走了,光线刺着她的眼,迫使她勉强睁开了一条线。

悠然朦胧之中她听到瑾的声音。

那人的脸庞渐渐凑近她,她看到模糊的瑾的脸。

瑾……你……终于……来了……看到他的脸,左悠然终于确定自己安全了,意志瞬间软了下来,再次昏迷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如梦苏醒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四章 如梦苏醒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苏小姐,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苏小姐今晚是否有空,能否赏脸吃个饭?下星期有个交响乐团来表演,紫陌,你有兴趣么?今天晚上很高兴能与我喜欢的人一起共进晚餐,这首歌我要献给她,希望以后能与她一起共谱爱的乐章,希望她会喜欢。

紫陌,我喜欢你。

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么?紫陌,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我的厨艺很棒的哦要不要考虑尝一辈子?紫陌,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紫陌,我爱你。

紫陌,不要离开我……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与林瑾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舞会,林瑾第一次用漂亮的钢琴手握住她的手,两人之间措不及防的电流。

她梦见林瑾向她表白的那个餐厅,那首《爱的罗曼史》,他从舞台走来,如梦似幻的走入她的心中。

她梦见他们一起听过的交响乐,看过的电影,走过的街道,看过的人潮汹涌。

她梦见她在林瑾家宽敞的大厅里,松软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电视,厨房里的林瑾在忙碌,时不时端出一碟香喷喷的菜。

她梦见他们晚上在山顶看漫天繁星,她倚在他的肩膀,感到如此安心。

她梦见他轻柔的像羽毛般的吻,轻轻的刷过她的唇,慢慢吞没她。

她梦见他温柔的拥抱,熟悉的味道。

梦见他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开启了光明之门,让她远离黑暗……瑾……瑾……她呻吟出声。

她看到瑾的脸庞,向她张开怀抱。

你终于来了……她毫无意识的喃喃念道。

悠然,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佳人在睡梦中,一直喃念他的名字,让他惊喜不已,证明他在她的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然而看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慕容瑾又不禁感到心疼,他应该更早些赶到的他应该保护好她的他怎么能让她受了这些苦慕容凌站在远处,冷漠的看着这个看似温馨的场景,她口中唤着他的名字,他紧握她的手,告诉她他在这,这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在她心里,终究是比不上他的二皇弟,她喜欢的人,是他的二皇弟。

这些都是多么的刺眼,多么的让人厌恶。

可是他却没有离开,只是安静的倚着柱子,等待她醒来。

左悠然困难的睁开眼睛,林瑾的面容从她的梦中走了出来,映入她的眼中,她双眼迷蒙的看着他,轻轻的唤了一声:瑾……原来,这不是梦。

他真的来了。

悠然,你终于醒了慕容瑾欣喜的说。

左悠然有些茫然的看着慕容瑾,嘴边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瑾,我是紫陌啊她在心里说道。

当她把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开时,才发现,那是穿了古装的林瑾,还有一群身着古装的人们,关切的看着她,看到她醒来,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是左悠然,穿越到这里的相府千金左悠然。

她在这里打倒了居心叵测的姨娘,击退了心狠手辣的大姐,缉拿了加害泳儿的凶手,拍飞了骄横跋扈的霍晓月,识破了楚国意欲陷害晋国的阴谋,撮合了白徵寒和梁泳儿,还有欧聿扬与霍晓星的良缘,却在与妹妹左嫣然上街置办中秋货物的时候,被两个陌生女人夹走了,关在一个黑暗的木箱里,在昏迷之中颠簸了许久,直到重见光明,见到慕容瑾的那一刻。

他不是她的男友林瑾,他是二皇子慕容瑾。

但是,他却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脚踏光明而至,把她从危险中带离。

让她感受到安全与安心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让她忆起了过去与林瑾在一起的种种回忆。

她有些虚弱的朝众人笑了笑:爹,娘,悠然没事了,让爹娘受惊,悠然不孝。

虽然不懂为何慕容瑾竟然坐在她的床边,而爹娘竟然也没反对,意识到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慕容瑾看到她收回手,心底未免有些失落,不过想着大家都在,这样亲昵的行为确实也不合规矩。

他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想告诉她,他以后会好好保护她,会照顾她一辈子,奈何太多人在场,他的心思却不好表达,只得暗暗收在心里。

慕容凌见左悠然已经苏醒,并无大碍,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只是悄然无息的转身离开。

左悠然看到他的背影,似乎有些说不清的怅然,莫名之中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却又很快被众人的关心掩盖过去。

左梓骞与欧若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被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悠然,你知道么?你差些被楚国的七皇子掳去楚国了左子君在一旁激动的说,仿佛还未曾从方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楚国七皇子欧阳铭?是他?她看了看欧若容的脸色,果然难看的很,她宽心的朝着她笑笑:娘,悠然这不没事了吗?是啊太子殿下命了子轩带着一群侍卫过去搜了七皇子的马车,这才把你救了出来。

太子殿下真的英明神武啊,他竟然知道是七皇子把你藏了起来起先子轩与我搜了车队,硬是没找到你,七皇子都发飙了,还好太子殿下聪明,猜到你被七皇子藏在他跟霍晓月坐的那辆马车,才把你救了出来,好险啊左子君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若是我们,哪敢去搜七皇子的车,给我十个头也是怕不够砍的太子?左悠然的双唇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是慕容凌救了她?她抬头,可是慕容凌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是啊若不是太子殿下担当着,我们哪敢去搜七皇子的车?亏得把你找到了,你没看到七皇子和霍晓月的脸色啊,那个精彩左子君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描述着找到左悠然的时候霍晓月与欧阳铭的表现,左悠然的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为了找她,他不惜与楚国对着干?可知若是找不到她的话,楚国跟晋国,大有可能会翻脸。

若是如此,他的太子之位,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可是他救完她以后,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角,也不过来关心她,也不过来居功,只是见她醒了,就默默的走了?她以为,救她的人,是从天而降的慕容瑾,没想到,却是身后的他,越走越远的他。

她强硬压下这些怪异的心思,展开笑靥:爹娘,悠然还是觉得很累,想歇息一会,好么?嗯,悠然,你好生歇息着吧,至于中秋置办的货物,我交给严总管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容儿,我们走吧,让女儿好好歇息。

左梓骞执过欧若容的手,他何尝不知容儿被这次吓得魂魄俱散,若是悠然没被救出来,后果,他想也不敢想欧若容点点头,与左梓骞一同离开,其余各人也跟在他们身后陆续离开。

悠然……慕容瑾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精神疲惫,只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嗯。

左悠然淡淡的应道。

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她在心里轻轻的给自己警告。

不要把他当成瑾的替身。

她如是对自己说道。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慕容荀在椅子上,听到这个消息,惊讶的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楚国七皇子在临走之前,与他秘密会了面,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结成联盟。

看来这七皇子对大皇兄的忌惮也是颇为之深,已经明确把大皇兄列为头号敌人。

而这个楚国七皇子竟然敢掳了左悠然,还被大皇兄逮了个正着?恐怕他对大皇兄的恨意与敌对之心会更加深吧。

他想起百花宴那张国色天香的脸,想起她十指青葱的在琴弦上跳舞,那个女人,真的很特别,可以说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意思的女人。

只可惜,两位皇兄都看中了她,她注定,沦为他的工具。

只要他稍加挑拨,把二皇兄心爱的女子送到大皇兄手里,二皇兄自然会对大皇兄恨之入骨,到时,他就可以说服二皇兄加入他的阵营,共同对付大皇兄。

虽然二皇兄在朝中并无职位,只是闲来作作诗,弹弹琴,可是他每年举办的才斗大会,可是笼络了不少才子的人心而不自知,只要他加入他的阵线,就等于收买了那些穷酸才子们高傲的心。

可惜啊可惜……他犹记得初见她时,俏丽的容颜,灵动的双眼,看他舞剑看的入迷,呆然的看着他的剑直直朝她刺去也不知躲避,那模样甚是可爱。

之后,在落英缤纷,月色朦胧的晚上,他舞剑,她弹琴,两人不曾言语,却是默契十足,她的琴声让他心有触动,前所未有的舞得淋漓尽致。

之后她被诬陷,被挑衅,却永远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如此的佳人,把向来冷酷无情的大皇兄与温润如玉的二皇兄都迷得团团转的佳人,他怎可能不动情?只是,皇位,永远比美人来得更重要。

拥有了江山,还有什么不是他的呢?第一百零五章 恢复武功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五章 恢复武功这两日,钱侍郎与孙参军来往甚密。

孙参军与赵家钱庄的掌柜也有密切来往。

三皇子与霍公子来绮香楼饮酒作乐,可是两人口风甚紧,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倒是……说。

霍公子喝多了,似乎叫过‘左悠然’姑娘的名字。

什么?霍晟睿也喜欢悠然?这小丫头真招人喜欢,恐怕将来会有很多人为了争夺她而大打出手吧……七皇子欧阳铭也曾出现过,似乎,他对霍晓月这头亲事不是特别满意。

后来他跟三皇子霍公子一起喝酒,三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但饮酒期间他们并未提及。

共识?楚国七皇子要娶霍晟睿同父异母的妹妹,霍晟睿与三皇子又是表兄弟的关系,若说共识……莫非,也许是楚国七皇子想要得到霍家的支持吧。

乞巧那天,方恨少与李康城去了绮香楼,听闻他们两人是为了下月的武林大会而来。

方恨少有意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可惜武功被废。

属下还未曾查到废他武功的是何方高手。

他们的小师妹也曾来过,似乎她对方恨少有意,不过方恨少却对她无心,为了逃避她,才躲到晋国送请帖。

属下会抓紧查探究竟是何方高手废了方恨少的武功的。

不用了,这件事我心中有数。

方恨少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大表哥已经准备好随时等他上门来找,悠然被七皇子掳劫那日,他也曾找过悠然,问过在何处可以找到大表哥,现在,只等他主动送上门了。

嗯?黑纱有一瞬间的错愕,头儿已经知道了?她还未曾去探听消息,头儿果然是头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黑纱不由得暗暗佩服。

瞬间她已回过神来,低头应道:是。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了。

嗯,那好,你去把肖晨唤进来吧。

是。

黑纱推开门,门外的肖晨已站在那里恭候多时。

头儿叫你。

嗯。

两人的衣袖轻轻擦过,似乎不曾留过任何痕迹。

高人我终于等到你了方恨少在茗香楼等了几日,终于见着慕容凌一行人,也不知慕容凌如何称呼,只是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拦住他们。

方大侠找本、找我有何事?慕容凌明知方恨少找他的目的,却依然一派淡定的问。

咦,是你们?一旁陪着方恨少的程剪星见到他们一愣,竟然是这位公子废了大师兄的武功?高人,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调戏那位美人儿,求高人原谅一向倔强的方恨少竟然服了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似乎是真心悔过。

什么?大师兄、因为调戏女子才被废了武功?程剪星听到这话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方恨少武功被废,气愤的捶了捶方恨少的背部:大师兄,你混蛋慕容凌只是轻轻一笑:你不是说你爹是武林盟主,我得罪你,是不知死活了么?嗯,我还记得你说让我跪地求饶,你再考虑要不要放过我,方少侠,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方恨少只觉浑身只冒冷汗,想不到这厮竟然这么记仇,把他当时说的气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那只是我一时气话,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

慕容凌不置可否的笑笑了,慢慢走到他跟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他,方恨少还在疑惑中,琢磨着他还会用什么方法为难他,不料他只是轻轻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又旋身离开:可以了。

这动作快的方恨少根本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听得他如此说,虽然满腔疑惑,却又试试能否运气,果然,体内内力汹涌澎湃。

他的内力回来了毕生内力失而复得,他的兴奋难以言喻,他激动的连声道:谢谢,谢谢说罢,当即耍了几套拳法,甚是得意。

终于,他收了拳脚,抱拳施礼:谢谢高人敢问高人是如何让我之前的内力半点不得催发,现在又是如何让我的内力恢复的?慕容凌眼眸轻轻的掠过他,刚毅的薄唇一合一启:我不过用了隐秘的点穴法阻断了你的经络而已,这次当作是略施惩罚,你需知,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可以让你调戏的。

在下知错,受教了。

经过这次的教训,方恨少哪里还敢随便调戏良家妇女,谁知那路边的女子到底有何方势力给她撑腰。

不过他心中甚是奇怪,晋国这边的请帖他已全部发完,却是不曾在任何派系中见过这位男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敢问高人是哪个派系的?改日小生好去拜会拜会。

慕容凌只是淡淡的说:我的师傅是世外高人,他不愿告知世人,我也不便说。

方恨少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张请帖:八月三十我们将在玉峰山举办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若是高人得闲,肯给在下这个面子,东玄派欢迎高人参加,在下一定会好好款待高人的。

慕容凌伸出两指轻轻接过请帖:若是有空,我必定会去的。

想不到这小子还颇为机灵,竟然预早给自己写了请帖,那上面歪歪扭扭的高人亲启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若是能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以武服人,再趁机招顺晋国境内的几大派系,这样会更加顺理成章吧。

父皇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很满意了。

若是没别的事,在下先行告辞了。

方恨少拖着还愣愣的程剪星离开,离开前别有深意的看了慕容凌一眼。

此人的功夫如此深不可测,他是试探不出半分,但如果他肯赏脸参加武林大会,到时有爹爹在,应该能试探一二。

唔,此事要尽早告知爹爹,以免出什么意外。

小姐。

什么事?今日白岚紫与梁泳儿说好了过来看她,她哪也没去,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摇椅上,任由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晃动。

脑袋中的思绪纷杂不已,她企图理清,却发现无从下手。

你失踪那日,有个黑衣男子突出出现……雨溪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她不知道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小姐是否愿意让她知晓这事。

嗯?左悠然果然精神一振,她挥手让其他丫鬟退下,只留了雨溪一人:他是几时出现的?就在我跟四小姐去布庄找您发现您不见的时候,他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问我了几句话,然后就很快不见了……唔,此事你一人知道就好,不要对外声张。

知道吗?她一直想知道那黑衣人的主子到底是谁,不过一直再没有机会问,不过既然这黑衣人是来保护她的,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传了出去,对她对他都极为不利。

上回她被方恨少调戏的时候,也不曾见黑衣人出面,她还以为黑衣人已经不再保护她了,这次欧阳铭在黑衣人的眼皮底下把她劫了去,不知他的主子是否会定他的失职罪呢?奴婢知道。

原来小姐一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还好她不曾将此事告诉璇芝冰清他们呢。

嗯,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一会岚紫她们来了再行通报吧。

是,小姐。

雨溪一边退下一边担忧的看了左悠然几眼,小姐自从那日回来以后,好像变得心事重重,难道是掳劫的事情对小姐影响太大了么?希望小姐能变回之前那个开朗自信的小姐啊……雨溪一边怀着心事一边退下,唔,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不如自己做些糕点,泡壶花茶给小姐,正好一会白小姐与梁小姐也要过来的。

一边想着,雨溪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脑袋中还在思考应该弄什么糕点搭配什么花茶,忽然有个黑影冷不丁地出现在她面前。

是……是你雨溪惊讶出声。

嘘。

黑衣人把她拉至无人可见的暗处:雨溪姑娘,那日让你受了惊吓,在下表示万分抱歉。

雨溪连连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小姐的。

也谢谢你不曾将此事告知左姑娘以外的任何人。

呃……事、出突然,我要先禀报小姐。

被黑衣人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雨溪感觉前所未有的紧张。

黑衣人盯着雨溪的脸看了好一会,看得雨溪心慌意乱,以为她脸上弄脏了,尴尬的抬手拂拭,又听得黑衣人道: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

不、不用谢。

雨溪竟然有些结巴,又问道:你会一直在暗处保护小姐吗?嗯,是的。

黑衣人简洁的回答,他不可以再说更多了。

太好了雨溪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这样以后都不用担心小姐会被欺负了黑衣人看到雨溪灿烂无比的笑容,不觉嘴角微弯,左姑娘的丫鬟,实在是与左姑娘一般的可爱收了心思,他抱拳道:打扰了,告辞。

身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你叫什么名字……雨溪话才说出口,黑衣人已经没了踪影。

空中却飘来一句话:莫追魄。

莫追魄……莫追魄……名字真好听呐。

第一百零六章 我愿意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六章 我愿意小姐,二皇子殿下来访。

璇芝在门口低声通传。

嗯,请他进来吧。

左悠然睁开紧闭的美眸,低声说道。

是。

二皇子,请进。

左悠然缓缓起身,离了摇椅,见到慕容瑾,施了礼,道:二皇子殿下安好。

悠然,不必多礼。

慕容瑾坐下,璇芝给他倒了杯茶,慕容瑾看着左悠然的眼睛:悠然,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左悠然心中微微一震,却对璇芝道:璇芝,你先下去吧。

是。

慕容瑾的右手轻轻捏着茶杯,看着左悠然的眼神不觉温柔如斯:身子好些了没?嗯,好多了。

二皇子有心了。

她想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不希望谁会是谁的替代品。

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她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一时之间忽然一阵静默。

慕容瑾在嘴边的话语,因为左悠然突然的疏离而不知如何开口。

二皇子找我有何事呢?左悠然实在是不习惯这长时间的静默,率先打破这种僵局。

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身体,还有……说道这里,慕容瑾突然开始支支吾吾了。

嗯?慕容瑾啊慕容瑾,你何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面对喜欢的女子,连表白心迹的勇气都没有吗?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鼓足勇气。

悠然,你可知道,从我救你,到你醒来,你口中,一直唤着我的名字?慕容瑾眼睛不曾离开过左悠然,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些什么。

果然,她的眼神微变,却只是轻描淡写:是么?我不记得了。

二皇子,谢谢你来救我。

悠然她的淡然让他心里着急的很,她明明是喜欢他的,明明是依恋他的,为何不肯在他面前承认她的心意?悠然,你知道这次你失踪了,我有多着急么?开始时候搜不到你的人,我以为不是七皇子把你掳劫了去,脑袋里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只想尽快把你找到,怕你受了什么苦难。

在霍晓月的马车上,一开始没有找到你的踪影,我有多焦急,还好发现他们把你藏在夹层之中……见到你的那一刻,终于把你救出来的那一刻,我有多欣喜,而你一直喃念着我的名字……你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是‘你终于来了’,是的,悠然,我终于来了……悠然,经过这件事,我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让你依靠,你,愿意么?慕容瑾终于说出心中所想,紧张的看着她的脸。

悠然,你,愿意么?紫陌,我喜欢你。

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么?紫陌,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你愿意么?我愿意。

瑾,我愿意。

我愿意。

当这句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之时,左悠然并未意识到,直到慕容瑾欣喜若狂的抓着她的芊芊玉手,激动的说:悠然,你同意了你同意了我……左悠然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答应了么?方才在回忆的汹涌之下,她答应他了么?她怎么可以答应的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却是收也收不回来,不是么?难道她现在告诉他,方才只是口误么?按捺住纷杂的思绪,慕容瑾的欣喜与左悠然的冷静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二皇子,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还约了岚紫她们,这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说,好么?她的答应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也来不及思考她的反常与异样,他笑容满面的点头:好好好,我先回去。

慕容瑾一边离开一边频频回头,向来温润如玉的他竟然笑得像被点了穴的傻瓜一般,她目送着的他回头,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

终究,她的理智,还是敌不过她的潜意识么?终究,她还是把他当成了瑾的替代品了么?二皇子,悠然原本不想伤害你的……她默然的回到躺椅上,阖上双眸,林瑾、慕容瑾,林瑾、慕容瑾……两人的面容在她眼前不停的交替出现,与林瑾的回忆,与慕容瑾的回忆,像是电影快进一般,在她的脑袋里播放着。

终于电影放缓了速度,画面定格。

映出的,竟然是慕容凌冷峻中带着一些邪魅的笑容,还有他落寞离开的背影。

左悠然被这一情景吓得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惊甫未定的按着胸口,试图让心跳平静下来。

正欲探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得璇芝来报:小姐,白小姐与梁小姐来了。

嗯。

梁泳儿蹦蹦哒哒的跳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白岚紫:悠然,你没事吧?怎么又会被七皇子掳劫了呢?她迅速掩去刚才的慌乱,把注意力集中过来:没事,我现在不好端端的站在你们面前吗?嗯,没事就好。

雨溪端来一盘糕点与一些花茶:小姐,我做了些糕点。

梁泳儿闻到香气四溢的荷香,口水都快滴了下来:我试试,这是什么来的?好香啊雨溪答道:是荷花糕。

奴婢用了新鲜的荷花瓣来弄的,再用洗干净的荷叶垫底,放在蒸笼上蒸,这样糕中既有荷花的甜香,又有荷叶的清香。

雨溪你真厉害呢唔好好吃梁泳儿在一旁吃的不亦乐乎。

雨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下花茶:没别的事奴婢先退下了。

左悠然一般尝着荷花糕,一边品着茉莉茶,忽然想起七夕香包的事情还不曾问白岚紫,于是开口问道:岚紫,你乞巧节做的香包,是想送给哪位公子啊?正在吃荷花糕的白岚紫被左悠然这么一问,受了惊吓,差点没噎住,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连连喝了几口茶,这才理顺了气,只是红着脸说:没、没有啊……还说没有呢好哇岚紫,你都不把我们当朋友啦,有心事都不告诉我们,哼左悠然撅着嘴故作生气。

悠然,不是的……白岚紫急急的说道。

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左子轩。

可是,她根本就不敢告诉她们俩。

一个是曾经喜欢过左子轩的,又因为被左子轩拒绝而出了事,一个是左子轩的妹妹,如果被左子轩知道了,她不得羞死这种事情,怎么好启齿呢岚紫?看白岚紫心事重重的样子,左悠然也不禁担心起来。

既是替子轩哥哥担心,若岚紫喜欢了别人,子轩哥哥岂不是苦苦的单恋?又担心白岚紫不知喜欢上了谁,希望别要像之前那般的空欢喜,更希望她已经彻底放下慕容瑾……想起慕容瑾,左悠然忽然觉得头疼,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呢?她记得慕容瑾方才欣喜若狂的模样,她不想伤害他,而慕容瑾的欣喜更加印证了他不喜欢白岚紫,若岚紫她……悠然我……白岚紫欲语还休的模样实在是吊胃口至极,梁泳儿都忍不住停下了嘴,问道:岚紫姐姐,到底是谁啊?泳儿……若是泳儿不在,她或许还会告诉悠然,可是如今让她如此启齿岚紫姐姐你的表情好奇怪哦,干嘛一副抢了我们心上人的样子啊?梁泳儿无心的一句却正好戳中了白岚紫的痛处。

左悠然反而忽然了然了:难道岚紫真的喜欢子轩哥哥?泳儿啊,你现在觉得幸福吗?左悠然忽然转移了话题,转身问梁泳儿。

唔,幸福啊,有好吃的吃,有徵寒哥哥疼我……虽然梁泳儿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黯然,却也消逝的很快。

左悠然心下也懂,这么深刻的痛,有谁能一时半会就忘记呢?就算真的淡然了,他朝提起,还是会难掩当初的痛吧。

那,你还喜欢子轩哥哥吗?左悠然小心翼翼的试探。

子轩哥哥……梁泳儿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却又很快的恢复了情绪,欢快的说:我现在有徵寒哥哥了啊她的反应似乎有些异常,像是在用某种快乐极力掩饰着心中的难过。

白岚紫听得她这么说,心中也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更加难过,只觉得心中被什么堵得慌,似乎透不过气来了。

她却没留意到,梁泳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没有说,我已经不喜欢子轩哥哥了。

左悠然心下已经懂了几分,看来,这事需私底下与岚紫说才行了。

看岚紫的表现,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喜欢的人,应该是子轩哥哥,否则,方才她试探泳儿的时候,岚紫也不会如此紧张,而得到泳儿的答案以后,也不会松了口气——当然,也有可能是为徵寒哥哥担心。

只是泳儿……左悠然担忧的看着仍是一脸欢快的吃着糕点的人儿,什么时候,泳儿开始会掩饰自己的伤心难过,只把自己开心的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了?这样的她,更加令人担心啊……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心意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心意送走了白岚紫与梁泳儿,左悠然坐在椅子上兀自发呆。

回想了她穿越以来的才不过几月,便已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恍然如梦。

又想起方才竟然顺口答应了慕容瑾,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后悔,可是如今一切既已成事实了,只好见步行步了。

也许,慕容瑾,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温润如玉的性子,或许她会如爱上林瑾一般爱上他。

岚紫与子轩哥哥也不知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今日岚紫似乎欲言又止,泳儿在场又不方便问她,得改天寻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好问问。

她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朦朦胧胧听得璇芝说:二夫人,小姐睡着了,要奴婢把小姐叫醒么?不用了,悠然最近也太累了,让她睡会吧。

她强撑着身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娘。

欧若容见她醒了,便走了过来,轻轻的宠爱的摸摸她的头:接着睡吧,这些天累坏了吧。

娘。

她支撑着沉重的眼皮,问道:悠然醒了。

娘找女儿有事么?悠然,那**昏迷的时候,一直不停的唤着二皇子的名字。

悠然,你的心上人是他么?欧若容的眼神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却有些探寻的意味。

左悠然没料到欧若容会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愣神,她下意识的摇头,原本想否定的话语在嘴边却变成了:不知道……不知道?见她不语,欧若容又说:悠然,那日进宫,娘见着太子与二皇子对你有意,这次你被七皇子掳劫,也是多亏他们两人费心了。

娘见你当时一直在喊二皇子的名字,他对你的事情也是很焦急很上心,娘看他的性格不错,你若是定下来跟他在一起,娘也算是放心了。

娘……不是这样子的……哦?那你是喜欢太子?昨**见到他走的样子,像是很不舍。

欧若容看出她脸上的为难神色,擅自猜测道。

我……她哪有不舍那个慕容凌,只是……只是她对他,有莫名的信任感,她觉得所有难题只要交给他,就一定会迎刃而解。

她心里虽然下意识会去抵触他,却又会因为他的落寞而心疼,他遇到难题,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去帮他,正如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她一般。

她也弄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若容见她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没再逼问她,只是说:不管你喜欢谁,选择谁,娘都支持你。

只是,你若是选了太子殿下,免不了要与很多人分享一个夫君,要像娘一般,不能独享夫君的爱,娘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悠然的心里,也许会更喜欢太子多些,确实,太子与她也更为登对。

只是那太子将来会是一国之君,那后宫无休无止的斗争,她怎么没见过,她实在是不希望宝贝女儿在宫闱的勾心斗角之中受到任何伤害啊……但是,女儿喜欢,那是最最重要的。

既然她现在还在迷惘之中,就让她自己静心下来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自然会有答案。

左悠然抿唇不语。

嫁给皇室,也许注定了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嫁到皇室,远离纷争,夫妻两人,相敬如宾。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快要晚膳时间了,你陪娘一起去前厅用膳吧。

悠然明年才及笄,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好好考虑清楚,看她的样子,人选在这两人之中,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是。

晚膳过后,左梓骞唤住左悠然:悠然,十日后皇上会带着宫妃与大臣去白马寺祈福。

今日皇上下朝之后,让你那日也一块去。

我?不但左悠然一脸惊诧的望着左梓骞,就连欧若容以及左家其他人也略带惊讶,去白马寺祈福,向来只有太后、贵妃以及诸位皇子公主、朝中要臣才能参加。

只是,这与丞相府小小的庶女有何关系?大夫人却是不惊不讶,一派淡定的端着茶杯喝茶,仿佛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嗯。

皇上说,悠然在拆穿楚国阴谋的事情上立了大功,特许她参加这次的祈愿。

悠然,那**便跟在你大娘的身后便可。

左悠然又惊讶的看着依然在不动声色喝茶的大夫人,大夫人微微抬眸,点了点头示意。

左嫣然听得左悠然可以参加祈福,也在旁边哀道:娘,嫣然也想去……大夫人眉头一挑:之前怎地不见你说想去?左嫣然撒娇道:悠然姐姐去,我也想去啊,娘……大夫人拗不过,只好答:待我问过皇兄吧。

皇兄探询过她的意思,问过她觉得悠然这丫头的品性如何,她不过照直了说。

看样子,皇兄对悠然似乎很满意,像是有意给她赐婚。

不过是给凌儿赐婚,还是给瑾儿赐婚,倒是只字不提。

确实,悠然在百花宴上的表现让人大为惊艳,她确实是有些一国之母的风范,若是皇兄想把她赐给凌儿,也是正常不过的。

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的很,皇兄最疼爱的,始终是凌儿,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也只有惠皇后。

否则,霍贵妃虽然盛宠一时,为何总是得不到皇兄册封为后?而那惠皇后,她在世的时候,那才叫后宫独宠,无人能及啊……只是,可惜了,红颜总是命短……左悠然不知大夫人心中已经辗转了千回,见她点了头,心中也是会意。

只是经过了百花宴,她实在不愿再出席所有皇宫的活动。

这次祈福之行虽说是别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荣耀,对于她来说,却是沉重的负担。

晋皇、慕容凌、慕容瑾,这些人,她都不想要去面对……或者,她是一个胆小的懦夫,不愿去面对她心中明知已经快要破口而出的事实。

她希望自己能像一只鸵鸟,把头埋入沙堆,制造一个她还在现代与林瑾相依相偎的幻象。

她害怕她背叛林瑾,也害怕伤害慕容瑾,或者还有其他连她自己也尚未确定的因素……她想要回去现代,不管付出何种代价,她都要回去,她害怕这样下去,自己的心会不小心遗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古代……悠然,女孩子一般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左悠然疑惑的看着左子君,问道:哥哥你要送给谁?左子君一改往日的潇洒不羁,腼腆一笑:墨伶姑娘。

哥哥喜欢墨伶姑娘?可是……可是哥哥看不出蝶影姑娘也喜欢他么?可是什么?左子君见左悠然出言犹豫,急急的问道。

可是我们左家与安家的关系并不好,哥哥若是想娶墨伶姑娘为妻,恐怕很难。

看安墨麒与左嫣然的斗嘴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两人日后会变成怎样。

若他们真的是一对欢喜冤家,恐怕安将军并不会轻易答应这头亲事。

只要两情相悦,又何须惧怕这些难题?左子君坦然的说。

只要两情相悦,又何须惧怕这些难题……她记得她以前与林瑾相恋的时候,也是抱着这般的心情,即使她明知道林凌不喜欢她,她也不曾退却。

只是今日,她为何变成了一个缩头缩尾的胆小之人了?而左子君生性不羁,不拘一格,反而点醒了这个身为现代人的她。

只是,说的轻巧,恐怕做起来很难吧……想到这里,她轻轻一笑:哥哥,女孩子嘛,都喜欢浪漫,只不过墨伶确实很特别,我见过她几次,好像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似的,也不知她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世俗之物恐怕入不了她的眼,哥哥要令她刮目相看,就要胜在心思上。

哦?这句话听得左子君颇有兴致:怎样为之有心思?例如变魔术啊,写情书啊,送花啊,一起看烟花啊,看日出看星星啊,不过看日出这些都是后话了,等哥哥与墨伶有情人终成眷属才能用。

作为一个资深的现代人,左悠然还是很懂泡妞技巧的,正如微博常说的,空有一身泡妞功夫,可惜自己是个妞。

什么什么?你说慢点。

魔术是何物?左子君眼睛瞪得大大的。

悠然好久没说胡话了,怎么今天又开始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字句?呃……就是……就是戏法,对戏法例如这里有一个手绢,哥哥你瞧,没东西吧,然后你再出其不意的变朵花出来之类的,哎呀,我也不是很懂啦,你要问问那些懂变戏法的人,向他们请教一下。

还有写情书,这个该是哥哥拿手的吧?左悠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唔,哥哥现在就去给墨伶姑娘写情书……至于戏法,哥哥再去请教请教。

左子君似是胸有成竹。

谢谢妹妹的提点,哥哥这会忙去了。

左子君挥挥衣袖,急急的离开。

左悠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扑哧一笑。

小姐,您终于笑了,这几天来你都没好好笑过呢璇芝过来,给左悠然端了茶,见左悠然笑的如此开心,也不由得展开眉头。

是么?左悠然接过茶,最近她确实心事重重,以后若是我忘记笑了,璇芝你记得提醒我第一百零八章 盛装出场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八章 盛装出场她这么说?椅上的男人问。

是的。

下面的人恭敬的回答。

戏法,情书,送花,看烟花,看日出看星星?她喜欢这些?她的想法果然与别不同。

不是金银珠宝,名分荣誉,而是一些不值钱却要花心思的东西。

也许正是因为她不像其他女人一般用金银珠宝便能哄得开心,反而是要一些捉摸不定的东西,所以,这小妮子,才是更加特别,更加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吧……只是,她与二皇弟……那天,她昏迷之际,一直不停唤着二皇弟的名字,原来在她心里,二皇弟的位置是如此之重……他还以为,他在她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他还以为,或许有一天,他能走进她的心里……这几天,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也不去见她,却发现,越是不见,心中的想念之情却越是浓烈,他从来不知,能有一个人,在他心中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这印记深刻的,有时压得他不能呼吸,这小妮子,他对她的思念,竟然浓到让他窒息即使他强忍着不去看她的念头,却无法阻止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她所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他每日都把乞巧节她落下的香包放在鼻尖,他须闻着属于她的香味,才能安然入睡。

他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压下这些念头。

他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怎可让一个小女子左右了自己所有的思绪?不可以小姐,方才大夫人派人来说,今日的祈愿,小姐需穿的比百花宴那日隆重些,小姐今日要穿这件衣裳。

璇芝拿了上次预备着让左悠然穿去百花宴的衣衫,那芙蓉色的云锦织布上面金丝银线缠绕着,确实有不一般的贵气。

左悠然点点头,璇芝便一件一件的帮她细细穿好,束好腰束,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穿好衣裳,左悠然坐下,璇芝拿着桃木梳轻轻的帮她梳头,一边赞叹着:小姐的头发可真漂亮是么?左悠然淡淡的反问,今日总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心情也闷闷的,果然她如此讨厌这些虚礼应酬的事情么?是啊,小姐天生丽质,皮肤好,头发也好,容貌也好,脾气也好,总之小姐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璇芝没读过书,不懂得咬文嚼字,只是用平凡的眼光去称赞她,她却觉得很真实,很窝心。

璇芝一边给她绾发,这边雪绫一边给她画眉,听得璇芝这么说,也赞到:小姐的眉毛也是不画而黛,竟像是精心修过的一般。

奴婢都不知该怎么下手了左悠然轻轻一笑: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雪绫也只是轻轻画了几下,确实也是无从下手,又拿起胭脂水粉熟练的在左悠然的脸色抹了又抹,左悠然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待嫁的新娘,任由化妆师摆布一般,又想起现代的那些闺蜜,她们出嫁之前,也是这般隆重其事,不由得扑哧一笑。

哎呀小姐,你怎么突然笑了,这妆差点毁了……雪绫赶紧把花了的妆补好。

璇芝这会也已经把头发绾好,左右各插了三支白玉簪,簪上的流苏细密的垂坠着,又别了几根珍珠钗子,交辉相应着。

璇芝把头饰弄好,又往左悠然的耳边别了一对紫晶耳环,在阳光的折射下,神秘而高贵。

梳妆完毕,左悠然只觉得头上沉重无比,果然,相府千金可不是好当的,还是平日里的简单清爽更舒服些,只希望日后别要再有这些隆重其事的活动让她参加,却又不知能否如她所愿呢。

小丫头们却是一片赞叹:平日里的小姐已是美不胜收,今日稍作装扮,简直是让人迷了眼。

她们是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的,这会都不免被小姐的美貌夺了魂,这要是被别的男人看了去,该不知会起了如何的相思病呢璇芝和冰清左右分别搀着左悠然,轻移莲步往前院走。

左梓骞见到宝贝女儿眼中掠过诧异,又满心欢喜的唤道:悠然,过来。

左悠然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唤道:爹爹,大娘,子轩哥哥,嫣然妹妹。

左嫣然已经忍不住一声低叹:悠然姐姐,你真美,比仙女还美。

大夫人看着左悠然,这些年来,她依然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她与若容长的极为相似,却比她更胜几分。

原来素颜的悠然已是貌美惊人,如今略施薄妆,褪去了稚嫩,更显几分成熟与高贵的气息,甚至还带着几分皇家风范,比她的嫣然,更像皇室中人。

若容在楚国,定必也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便能感知。

大夫人的心里对她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可是她们俩母女却总是和善待人,让她生不出恼意。

左梓骞握着她的肩,眼中充满宠溺的笑意:悠然长大了。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他的宝贝悠然竟已快到及笄之年,就快可以嫁做人妇了。

皇上这次点了名要悠然一同去白马寺祈愿,也不知是福是祸,百花宴与遇劫事件看来,两位皇子都对悠然上了心,他揣度皇上的意思,该是想让她嫁入皇家……若容并不想女儿嫁入皇家,他懂她的意思。

她不希望女儿与别人共事一夫。

若是定要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做出选择,他与若容都认为二皇子会更加适合。

而悠然似乎也对二皇子有意……左梓骞低声吩咐了一句:走吧。

便与大夫人率先出门,左子轩、左悠然与左嫣然跟在身后,并肩走着。

左子轩眼光在她脸上身上逗留了一会:妹妹今日真的很漂亮,不同平日的清尘脱俗,倒有几分皇家贵气。

不知大表哥见到悠然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他心知两位表哥都喜欢悠然,相比之下他觉得大表哥更为适合,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关系更为亲近,而且觉得只有像大表哥这种天生王者风范的人,才能配得起悠然,二表哥虽然儒雅,甚至还是悠然昏迷中叨念着的人,他却始终觉得悠然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而悠然与大表哥之间暗涌的情愫,他这个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最近大表哥,可是因为那事烦透了心,向来掩藏极深的他,竟然已经开始压抑不住他的燥意,悠然对他的影响,可谓颇深啊……左悠然淡然一笑:谢谢子轩哥哥盛赞。

五人上了门口的轿子,随着轿子的一摆一动,终于,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下了轿子,一看,大臣们基本已经到齐,只在细细的聊天,等待皇上的到来。

左梓骞不时与其他大臣寒暄着,左家其他人则是安静的在等着。

左悠然更是低着头,又是身体不适,生怕引起人们的注意。

悠然姐姐,你怎么一直低头不语啊?左嫣然觉得这场景实在是闷得慌,拽拽她的衣角问道。

唔,我在思考问题呢。

她当然不会告诉左嫣然她不想被别人看见她,只好顺口胡编。

思考问题,思考什么问题啊?左嫣然好奇的看着她。

嗯……嫣然,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左悠然灵光一闪。

一加一等于二啊左嫣然觉得她的问题有些怪异,却依然老实作答。

那,一个人加一只狗,是等于两个人呢,还是等于两条狗呢?她狡黠一笑,问道。

这……左嫣然一时被她问到语塞。

是啊,等于两个人,还是两条狗呢?你说,这一滴水,再加一滴水,等于多少滴水呢?左悠然继续追问。

这……两滴水加起来也只有一滴水啊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他们会生很多的宝宝,又不等于两个人啊左悠然又加了一句。

好像是喔左嫣然已经被左悠然成功迷惑,晃动的迷惑的小脑袋,似乎真的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啊说完,左悠然继续低着脑袋,一脸严肃,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她已经被左嫣然的迷糊可爱逗乐了。

左嫣然听了她这么说,也开始低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这一加一到底等于多少呢?旁边的左子轩听到她们的对话,看到两个妹妹都低着头,一脸凝重的思考这个看起来很好笑的问题,不由得敲了敲左悠然的脑门:悠然,你这满脑子古怪的想法到底是从哪来的啊?左悠然只是扬起头问:那子轩哥哥能回答刚刚悠然的问题么?这……左子轩只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但是破绽在哪,他竟然一下子没有发现。

于是三人齐齐低头,一起沉思。

这画面看起来,要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皇上驾到~~~小太监捏着嗓音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刷刷的下跪。

晋皇扫视了众人一眼道:众卿家平身。

丞相,人可都到齐了?晋皇询问道。

回皇上的话,都到齐了。

好,出发。

左悠然在人群中依然一直低头不语,可是这群大臣里头,除了大夫人、她与左嫣然,也再无其他女子,慕容凌与慕容瑾两人一眼就看到她。

怎地,她也来了?第一百零九章 结仇结怨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零九章 结仇结怨虽然她一副低眉顺眼的低调模样,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光芒耀眼。

她今日经过了悉心的妆扮,比往日更有一番掩饰不住惊为天人之姿。

只是她一直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两人见了她这番模样,似乎都忍不住想上前帮她解决难题。

几日不见,她出落的愈发漂亮了。

或者,她一直都是如此出众。

他移不开他的眼。

他想把她占为己有。

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可爱。

只是……身旁二皇弟的眼光,似乎比他更为热切,更为按捺不住,更为迫不及待……慕容瑾欣喜的发现心上人也是人群之中,热烈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予以回应。

可惜佳人也不知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偏就不抬头,教他好生失望。

她可知自从那天她答应了他以后,他兴奋的一夜未眠。

他总觉得只是当时一定是在做梦,这个梦有些虚,有些幻,他甚至一度以为悠然答应他只是他一时的幻想,他想要见她,让她肯定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这几日她却以各种理由推却不见他,他心里更是升起淡淡的恐慌不安……左悠然虽然低着头,却也隐约的感受到有几道热灼的视线朝她这边直射而来,她偏是不抬头,不去与他们对视。

她既不想探询他们眼光里究竟包含些什么,也不想被探询。

趁着皇上喊了一声出发,各人等皇上的轿子领了先,也各自回轿跟在后面。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往白马寺的方向前去。

到了白马寺,下了轿,各人按着顺序跟在皇上身后,左悠然与左嫣然则随着大夫人跟在太后身后。

左悠然一直低头,即使与慕容瑾擦身而过,也不曾抬头,慕容凌与慕容瑾眼光紧紧的攫着这个纤细的身影,似乎有些不明。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些不明的氛围,然而随着她的远去又似乎被浇灭了。

二皇弟,与悠然之间,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倒是不如他意料之内了。

晋皇与白马寺的方丈寒暄了一番,领着众人进了白马寺。

按照方丈的指示,礼部尚书在金身佛像面前宣读了一大段感谢佛祖庇佑的话,完毕之后,礼部侍郎拿着点燃的香烛香火递给晋皇,晋皇接过以后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等晋皇拜完,其余各人按照顺序进行点香朝拜。

左悠然的一举一动始终落入他们之眼,而左悠然似乎与他们杠上了,不管他们用如何炽热的目光看着她,她偏生就不看他们哪怕一眼。

完毕以后,各人由小师傅领着去厢房稍作休息,左悠然跟着大夫人与几个女眷一起入了一个厢房,太后,霍贵妃,李贵妃连同几位公主一一入内坐下,好不热闹。

嫣然今日也来了?来来来,上前好好让外祖母瞧瞧。

太后虽已年过六十,却依然精神矍铄,晋皇与大夫人慕容飞烟皆系她所出,她自然是对左嫣然分外疼惜。

是。

左嫣然乖巧的上前:参见外祖母。

这没见几日,嫣然好似长高了些许。

托外祖母的福,嫣然吃的好,睡的香,自然长的快了。

嫣然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

小丫头三言两语便哄得太后十分开心,面露笑容,其他人也不由得恭维着:那都是太后的福气呢太后眸光一转,眼睛直直刺向左悠然:烟儿,这是你们左府那个庶女?回母后的话,正是庶女左悠然。

上来给哀家瞧瞧吧。

是。

左悠然低声应道,踩着细碎的步子上了前。

果然是个长相精致的美人儿,倒是与她娘亲长的有几分相似。

太后紧盯着她的脸。

左悠然手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生怕太后对她娘亲语出不敬,毕竟在太后眼中,她娘亲是抢她宝贝女儿丈夫与疼爱的的狐狸精,可是如果太后要是敢出言侮辱她娘,她绝对不会逆来顺受的太后却并无后续的话,一旁的大夫人也是噤声不语。

咦,怎么着相府的庶女也能参加祈福啊?皇祖母,这不是坏了规矩么?一旁的慕容羽故作疑惑的问道,话中看低之意再明显不过。

回母后,这次让悠然参加祈福,是皇兄的意思。

大夫人也不直说慕容羽如何不懂礼貌,只是淡淡的向太后说明。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便没有坏了规矩。

羽儿,不得无礼。

霍贵妃在一旁训斥道。

慕容羽得了训斥,一脸不满,恼羞成怒的剜了左悠然一眼。

都怪她哀家也听说过百花宴上这丫头的表现,确实挺惹人注目的。

太后那话似乎是对着大夫人说,犀利的眼光却是直直的盯着左悠然。

回太后的话,悠然不过是在楚国周国面前展现晋国的雄风而已,悠然不敢居功。

左悠然的谦逊似乎甚得太后之心,太后嗯了一声也并无再说什么。

皇上可是她的亲生儿子,所谓母子连心,这次皇上的举动,她怎么会不知皇上的用意,大概是相中了这丫头,想让她嫁入皇室,而能让皇上如此看重,这丫头,如无意外当是许配给凌儿的……一旁的慕容羽看左悠然不顺眼,听得左悠然这么说,却是更为不屑:嗤,晋国的雄风还要你来展现么羽儿霍贵妃阻止不及,慕容羽的话已经说了出口。

太后把目光转向慕容羽:羽儿,那你说,晋国的雄风应该如何向楚国周国展现?晋国这次遇到如此难题,又应该如何化解?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朝堂这些事情她还是略有所闻,不然她怎会知道她的好皇儿为何如此重视这丫头?这丫头不卑不亢,知书达礼,倒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

太后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之意,听得慕容羽有些胆战心惊:羽儿不知。

既是不知,就安分点,知道么?太后虽无明说,却已经是对她最严厉的批评了。

羽儿知道。

慕容羽受了训,不敢再出声,心中却是越发恼怒左悠然,霍贵妃在一旁拉着她的手,她才强行压下怒火,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整这令她连连被训的左悠然。

无知且不安分。

这太后好生犀利,明明什么训斥的话都没出口,却已是把那慕容羽结实骂了一顿。

只是,恐怕她又要得罪人了吧……她朝着慕容羽望去,果然,那小妮子满脸怒容的瞪着她,眼睛的怒火像是快要爆发出来一般。

而旁边几人,李贵妃与她身旁的那位公主,看她的眼光也甚是怪异,还有霍贵妃身边的另外一名公主,似乎眼光也是不怀好意。

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些人而不自知的?她心中疑惑着。

慕容羽看她竟敢望过来,眼中怒火更盛,谁知左悠然只是轻轻一瞥,便转开了目光。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她这个公主么?她不过是个丞相家的庶女,她凭什么她一定会给点颜色这个庶女瞧瞧的这厢,左子轩从宫门口一直到上香期间,再到进入厢房,都一直低头在思考方才左悠然问他的问题。

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为何一加一不是等于二呢?子轩,你跟悠然嫣然这一路都低着头,在想什么呢?慕容凌见左子轩一直默默无语,又与左悠然左嫣然几乎是一般的模样,不由得问。

你们说,一加一等于几啊?左子轩终于抬起头,问道。

这还用问?等于二啊安墨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子轩你没事吧?慕容凌与欧聿扬也用探询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个人加一只狗,是等于两个人呢,还是等于两条狗呢?左子轩把左悠然的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问他们。

这……这下到安墨麒语塞了。

一滴水,再加一滴水,等于多少滴水呢?左子轩又追问。

这……左子轩顿了顿,又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儿女成群,也不等于两啊这……慕容凌皱着眉头听着他的这些问题:子轩,你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该不会是悠然那个小丫头想出来的吧?大表哥,你太聪明了就是那小丫头考我的,这不,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一加一到底等不等于二啊?等于。

慕容凌斩钉截铁的回答。

嗯?可是……一加一等于,本来就是在可以相加的两样物品上相加,才略去量词,不同种类的物品本来就无法相加。

至于一滴水加一滴水,是由于水的特殊性两滴水能合二为一,这不具有普遍性,最后这个,世间万事万物本就是不停的变化,子轩,你拿着一加一等于二两的银子放入钱庄,拿出来也不止二两银子,不是么?几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太子殿下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拨开了他们的疑惑,左子轩更是激动:大表哥你太聪明了,竟然一下子就解出了这个千古难题一会我得去跟悠然解释解释慕容凌笑而不语。

这小丫头既然会出这个问题考倒子轩,必然心中早就已经想到答案了,她不过是借着问题逃避他们的眼光而已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开始思考,这小丫头心思到底是如何?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开所有难题,却总是看不透她的心,总是打不开她的心扉。

她的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解的题目。

第一百一十章 刻意刁难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章 刻意刁难各位施主,方丈吩咐贫僧通知各位可以到前厅处用膳了。

一个小师傅敲门道。

嗯,小师傅,我们随后就去。

大夫人搀着太后,一众人朝着前厅走去。

左嫣然挽着左悠然的手在后面默默的跟着,那慕容羽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哎哟六皇妹,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相府庶女,但是皇祖母可是对她青睐有加,你可别自讨没趣啊慕容薇在一旁说道。

慕容薇不说则已,这么一说,慕容羽更是觉得气愤不已:凭什么?本宫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算个什么东西六皇妹,以五皇姐说来,你还是别去惹她为妙,否则,又免不了被皇祖母责骂慕容薇继续在一旁加油添醋道。

哼本公主偏不信了看见前方的左悠然在左嫣然面前低语了几句,然后离开,慕容羽赶紧跟了上去,这样正好趁皇祖母不在,她非得好好教训这个相府庶女不可慕容薇看着慕容羽怒气盛然的冲了上去,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冷笑。

左悠然与左嫣然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她们,问了问一旁正在打扫庭院的小师傅茅厕在何处,朝着小师傅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直在逼近,似乎还带着点不同寻常的杀气,左悠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看,竟是怒气冲冲的慕容羽。

左悠然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问:六公主找悠然有事么?你个相府庶女,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慕容羽盛气凌人的指着左悠然道。

左悠然微微屈身,施了个礼:六公主吉祥。

然后转身正欲离开,慕容羽又喝道:慢着六公主还有事?本公主并未允许你起身,也未允许你离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经本公主同意就起身想走?慕容羽傲然的指着她:你可知错?回公主的话,悠然并不知错。

悠然已向公主施礼,公主找悠然也并无要事,还是公主想与悠然一起去茅厕?悠然可以让公主先去,等公主去完,悠然再去。

虽然慕容羽一脸怒气冲冲,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样子,左悠然却是不怕,她在古代那么久了,怎样的人不曾见过?怎样的对手不曾遇过?你慕容羽气极,从腰间掏出小鞭子,往左悠然身上狠狠就是一鞭,你知不知错?左悠然冷不防她有此一着,硬生生吃了一鞭,身体一颤,却不喊疼:悠然不知错在何处,更不知公主为何要擅用私刑。

你慕容羽听了她这话更为恼怒,扬起鞭子准备再来一鞭,左悠然正在思忖若是抢了她的鞭子会不会被冠以大不敬的罪名,那鞭子竟在半空中停住了。

谁?慕容羽使不出力,顺着鞭子回头看,竟然是自家表哥霍晟睿。

慕容羽赶紧收了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软软的唤道:睿哥哥……羽儿,你这是在干嘛?他刚好有些内急,往茅厕的方向走去,不料正巧被他瞧见慕容羽往左悠然身上扬了一鞭,心下一疼,趁着羽儿的第二鞭还没下来,赶紧上前阻止。

睿哥哥,她对羽儿无礼,羽儿才出手教训她的……慕容羽委屈的嘟着小嘴。

羽儿,你是公主,大人有大量便原谅了她吧。

霍晟睿心知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却也不好深究。

哼,今天看在睿哥哥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你滚吧。

慕容羽挥了挥手,一副不与她计较的样子。

左悠然心里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却也不去顶她的话只是转身就走。

左姑娘……霍晟睿却是跟了上去,根本没理会慕容羽。

睿哥哥……慕容羽刚想说什么,霍晟睿却完全没听到,已经跟在左悠然身后走远了。

好啊你个左悠然竟然敢跟我抢睿哥哥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慕容羽一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恨恨的用鞭子鞭了几下地面,只听得清脆的哒哒声,像是在表达主人严重的不满。

阴暗角落的某个人看到这一切满意的笑了笑,她活该谁让她跟梁泳儿是好朋友?谁让她策划了梁泳儿百花宴上的演出?霍晟睿跟在左悠然的身后:左姑娘……霍公子还有事?左悠然并不回头。

左姑娘可是恼了在下?霍公子何错之有,悠然怎敢恼了霍公子?那你……悠然谢过霍公子出手相助。

仍是不看他。

左姑娘……她虽是道谢,他却感受不到她任何的感激之情,左姑娘是恼了在下方才并未仗义执言,为左姑娘主持公道?左悠然这才看了他一眼:悠然无需霍公子为悠然仗义执言,悠然在此谢过霍公子的好心。

只是悠然的事情悠然自有主张,无需霍公子费心。

仗义执言?主持公道?要是他方才真的这么做了,她才要恼了他呢这个骄横的六公主,没有嫣然的心思单纯,没有霍晓月的头脑简单,身份又高贵,她是懒得去理她,给自己徒添麻烦,她的烦恼还不够多么?多惹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公主作甚那左姑娘为何对在下如此冷淡?好像在下惹怒了左姑娘一般。

霍公子不必多心,悠然向来如此。

左悠然停下脚步,悠然已到茅厕了,霍公子该不会想跟着悠然一起入内吧?呃……不是不是,左姑娘请……霍晟睿略显尴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

左悠然点点头,再也不理会他,只是觉得他实在是烦人的很,堂堂一个霍家的大少爷,怎地脸皮如此之厚,怎么都赶不走?如厕完毕,霍晟睿竟然还在外面等着她,她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是默默的沿着来时的方向走,也不去理会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只是心里觉得别扭的很,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偷窥狂?跟踪癖?还是有其他心理暗病?可惜了这么一个相貌端正的高富帅啊……左悠然一边想着,一边啧啧的摇头。

霍晟睿也不知她心里如此的揣测他,要是他听到她心中所想,估计会气的吐血吧。

左姑娘……又有什么事?左悠然心里想着他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理暗疾,听得他叫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在下是看你摇头,好奇而已……霍晟睿竟然有些委屈,看得她哭笑不得。

他霍晟睿在京城可是万千少女倾慕的对象,为何到了左悠然这里,竟然如此被忽视,霍晟睿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越是这样,霍晟睿却是越想亲近她,越是想征服这个不易得到的美人。

霍公子,你应该不会是闲着没事吧。

悠然不过是一个庶女,既是毫无身份地位可言,更无钱财万千,还请霍公子不要把心思放在悠然身上,悠然承担不起。

左悠然一边说着一边加紧了脚下的步伐。

哎,左姑娘,在下不是洪水猛兽……左悠然被他逼得快要发飙,正巧看到前面慕容凌站在柱子那方,也不知是在与谁说话,赶紧上前唤道:太子殿下,正巧了,悠然找你有事。

左悠然快步上前,慕容凌闻得她的声音转过头来,心中正在疑惑她竟然主动说找他有事,却看到她对着他扎了眨眼,看到身后的霍晟睿,才明白是何事。

他淡淡的朝住持方丈做了个揖:了净大师,改日再聊。

左悠然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住持方丈,也行了个礼:方丈好。

方丈看到她,眼神掠过一丝难得的惊讶:女施主好。

左悠然拽了拽慕容凌的衣角:殿下,我们借一步说话。

慕容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好。

了净大师,先行告退。

等等。

没想到了净大师却唤住他们:这位女施主,敢问高姓大名?我?左悠然疑惑的指着自己:我是相府三小姐左悠然。

大师有事?大师面带微笑的摇头:无事。

施主请便。

左悠然与慕容凌并肩往前厅的方向走去,她并未开口说她找慕容凌有何事,怪的是慕容凌也不问她,两人只是默默的走着,虽是无语,却又像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你……怎么不问我找你有什么事?左悠然被这气氛憋得胸口一阵慌闷,率先打开沉默。

霍家公子缠人的紧,你借着本宫避开他。

慕容凌淡淡开口。

……几日不见,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脸部一点表情也没有,就连声音,也是冷漠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

他简短的回答。

他怎么会生气,她利用他来避开霍晟睿,他认为这是她对他的信任,而她主动避开那些对她有意的人,他对她这点自觉性表示非常满意。

没有?这语气是没有生气的语气么?连话都吝惜着。

左悠然心中忽然有着莫名的生气,却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到了。

慕容凌停下脚步。

左悠然闷闷的先行迈进门,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想与她避嫌,所以要前后脚?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这木头凌如此令人讨厌?她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他看着她前去的背影,果然,想要疏离她,并不是那么容易……第一百一十一章 穿越之人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一章 穿越之人左悠然回座位坐好,左嫣然低声问道:悠然姐姐,刚刚羽表姐跟着你身后过去了,又一脸怒气的回来,你们之间没怎么吧?她不想徒惹是非,只是笑着说:没事。

身子却有些火热的疼痛。

没事就好,左嫣然压低了声音:羽表姐性格有些泼辣,别理会她就好。

嗯,别担心。

小师傅们鱼贯而入,端上斋菜,待皇上的指令,才开始动筷。

大家都细嚼慢咽的尝着与平时大鱼大肉相去甚远的斋菜,虽觉无味,却也不敢抱怨,那慕容羽却小声嘀咕了:真难吃,没事干嘛要来这破庙里吃这种苦头啊羽儿霍贵妃出言训斥道:不得胡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的脸色却是平淡的很,她轻轻开口:既是这样,以后的祈福,羽儿无需参加了。

慕容羽正想谢过太后的恩典,霍贵妃的脸色却一下变得刷白:母后,羽儿还小不懂事,请母后息怒。

母妃?慕容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有这么严重吗?霍贵妃,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你身为羽儿的母妃,羽儿既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的。

太后依然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风暴的迹象。

太后霍贵妃几欲下跪了:请母后息怒这不懂事的羽儿是真心想气死她么?本来太后就不是特别待见她,更喜爱李贵妃,现在皇后之位一直悬空着,皇上又是孝子,太后说话还是有很重的分量的,羽儿真听不懂太后的话中有话么?皇祖母,一旁一直沉默的慕容涵也开口帮腔:这里的斋菜与平日里吃的菜确实有些差别,羽儿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皇祖母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哼,那敢情是平日里太过娇生惯养了罢太后的这句话终于听得一丝怒意。

慕容羽吓得大气都不敢透,只得可怜巴巴的说:羽儿知错,请皇祖母息怒哼。

还是涵儿懂事乖巧,无怪乎周国太子也如此喜爱涵儿,非得娶她为妃。

太后又把目光转向李贵妃:涵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可要准备的隆重些,礼节都要齐全,不可失了晋国的礼数。

回母后的话,司珍房司制房已把样板给了臣妾与涵儿过目,现在正在连日赶工呢。

慕容羽战战兢兢的看着太后,也不知是动筷好,还是不动筷好。

又听得太后盛赞慕容涵,心中甚是不爽,周国太子有啥好的,嫁到那么远,又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国,还不如在晋国呢况且睿哥哥也在晋国呢,要嫁,当然要是嫁睿哥哥这样的男子愣着干什么?都吃吧。

太后斜了她一眼。

是,羽儿遵命。

慕容羽这下不敢再胡言乱语,虽然斋菜难吃,她还是勉强吃了几口,反正一会就回宫了,待到回宫,再大吃一顿那边,霍晟睿见着左悠然为了逃开她,竟然上前与太子说话,他也不好跟上去,只好默默的回了前厅坐下,待见了慕容荀,忽然想起方才的事,又对慕容荀说:荀表哥,羽儿得要好好管管了。

怎么?慕容荀挑挑眉毛:那小丫头又缠着你撒野了?从小到大羽儿就喜欢缠着晟睿,小时候还一直嚷嚷着要当晟睿的新娘,现在长大了倒没提这碴事,但依然还是很喜欢赖着晟睿,那小丫头的心思,看她的眼神就懂了。

不是,方才我见她拿着金鞭抽打左姑娘,也不知是因为何事,羽儿她太任性了,那左姑娘吃了亏也不说……霍晟睿脸上略有担忧之色。

什么?不仅是慕容荀脸色微变,旁边的慕容凌慕容瑾两人听到脸色也大变。

别看慕容羽的小金鞭细细的,可是用黄牛皮做的,紧致有力,一鞭抽在身上,可是会发青发瘀,不下几鞭,便会皮开肉绽。

几道目光齐刷刷的飘向旁桌安静吃饭的她,她似乎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并不像身上吃了一鞭的人儿。

回想刚才她急急向自己求救想要摆脱霍晟睿,脸上也并未异样,不曾想过之前她竟受了一鞭,竟如平常一般,表情不曾透露分毫,反而是在担心他是否在生气,也不知她伤的怎样了……午饭完毕。

太后与皇上说好午休完再行回宫,方丈安排完毕,各人被小师傅们带到不同的厢房稍作休息。

左悠然被带到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内里有一张简单的床,她挨着墙坐下,身上被慕容羽鞭打过的地方烧得火辣辣的,疼得她并无睡意。

回想李贵妃与慕容涵看她的怪异眼神,左悠然一直在寻思这是为何?难道,李贵妃是慕容瑾的母妃?慕容涵是慕容瑾的胞妹?正在寻思着,忽然有人敲门,左悠然皱了皱眉,希望不要是慕容凌慕容瑾或者霍晟睿他们几个才好。

她打开门一看,竟是一个寺庙里的小师傅,小师傅做了个揖: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左悠然姑娘么?她心中有些疑惑,却点头道:是的。

小师傅你找我有事?阿弥陀佛,不是贫僧找施主,而是方丈找施主。

方丈?施主请随贫僧来。

左悠然点点头,跟在小师傅身后,小师傅带着她左转右转,最后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来:施主,请进。

然后便转身离开。

左悠然心中很是疑惑,方才方丈看她的眼神确实有些怪异,但她也没深究。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普通女子,方丈找她会有什么事呢?她轻轻了敲了几下门,听得里面说了句请进,推开了门,方丈正盘腿坐在石床上闭目凝神,她轻轻把房门关好,也不好打扰方丈静修,心中却更是讶异,这方丈叫她过来该不是看他静修吧?左施主,请坐。

左悠然心里还在纳闷的时候,方丈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左悠然坐好,便开口问道:不知方丈找悠然有何事呢?请恕老衲直言,左施主并不是这里的人,施主心里怀着很多疑惑,知道老衲说的可对?方丈缓缓睁开双眼,语气平静的说。

左悠然心中大骇,方丈他怎么会知道的?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慕容凌,他也知听她说过这个人名,不可能猜到她是穿越过来的,更何况她相信慕容凌绝对不会跟方丈说这些事情的。

方丈见她并不答话,又接着说:左施主无须担心,老衲不曾跟任何人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左施主请放心。

左悠然觉得方丈看起来像是可信之人,也点头承认:确实。

不过,方丈如何得知?方丈面露微笑:相由心生。

左施主的面相已是告诉了老衲,你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只是由于意外之事而来到这里。

那方丈可知悠然怎样才能回去?左悠然急切的问道。

左施主,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定数。

你虽然是意外而来,却是与这里有缘分未了,所以一切意外,皆是因果。

既来之,则安之,施主何必苦苦追寻回去的方法呢不方丈,我并不属于这里,我属于我来的地方,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尽我一切所能回去她与这里有缘分未了?慕容瑾?再续林瑾的前缘?可是,她并不想背叛林瑾的爱情,她害怕,再在这里待下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良的预感,一切将会失控……左施主,你并不是老衲所认识的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方丈突然说。

不是第一个?还有谁?左悠然有些欣喜的问道。

若是有懂她的人,至少在这个古代,她并不孤单,说不定还能结伴寻找回去的方法。

她是谁,老衲不便透露。

她与你一样,与这里有命中注定的缘分。

刚开始,她也是如你一般,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终于,机缘巧合之际,她还是回去了……可是她在这里的身子,却是仙去,容颜已销。

她回去的怕是并不心甘情愿,左施主,回去之前,你可要想好了,若你执意要回去,这里,或者那边的身子是否能够承受这结果?容颜已销?左悠然在回想,确实,她在现代的身体,不是是否已经死亡,还是一个植物人。

她在这里已经呆了这么久,怕且以前的身体已经不在了吧。

如果硬要回去,不仅这边的左悠然会死掉,回到现代,也许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并不能有一个身体让她寄住。

那该怎么办?难道她这辈子就要留在这里了吗?还是说,慕容瑾就是上天赐给她延续与林瑾恋情的人?方丈是想告诉她,她可以放心的去爱他么?方丈看她蹙眉沉思,又开口道:左施主,‘骄凤傲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回去的关键之处便在于此。

老衲最后再奉劝一句:切莫强行回去,否则,可能会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啊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事初潮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事初潮骄凤傲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骄凤是什么?傲龙又是什么?左悠然不解的问道。

阿弥陀佛。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老衲已经泄露了太多天机,剩下的,便得由施主自行摸索了。

方丈说完,闭上双目,似乎开始静修了。

左悠然见他已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问。

不过今日得到的讯息已是太多,她得好好消化消化,再去思考骄凤傲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她轻轻的退出房间,刚转身,却发现慕容凌站在她身后,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她有些措不及防,惊吓的拍了拍胸脯: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吓死我了刚刚了净方丈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属于这里?那你属于哪里?你要回去哪?他面色不佳的问道。

她皱眉: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这是不道德的他抓住她的双肩:说左悠然挣脱他的手,又被他一手拦住:不说清楚不许走咝——她眉头紧皱,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不偏不倚正好碰到方才被鞭子鞭打的肌肤,一阵火辣辣传了过来。

怎么了?他忽然想起霍晟睿说她吃了慕容羽一鞭,被羽儿打疼了?她瞪他: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他没好气的说:是霍晟睿说的。

我没事,我先回房休息。

他拦住她:别想逃避问题,不说清楚,不准走。

太子殿下,我的事情,无需向你交代。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穿越过来的呢,以这些古代人的古板思想,说不定会以为她是个什么怪物,要不就是脑袋烧糊涂了。

她虽然相信他,但是这事,她不准备跟任何人说。

他们以一种异常怪异的姿势僵持着。

半天,他才开口:你不说,本宫自会去查。

皇兄,悠然,你们在这……干什么?慕容瑾刚才正想去找左悠然关心她身上是否被慕容羽所伤,恰好看到慕容羽在左悠然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便把慕容羽叫到一旁说教了一番。

再去找左悠然,却发现她已不在房间。

他随处晃荡着,看看能否找到她,不料,见到竟又是她与皇兄在一起。

是他们私下在约会?还是自己太多心了?没干什么,刚巧碰到。

她离开慕容凌,朝着慕容瑾走去,你来了。

一如那天遇险,她说:你来了。

嗯,我来了。

慕容瑾应道,不明为何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能激起他心中涟漪一阵一阵的荡漾。

我们走吧。

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挽着他的手,绝尘而去。

慕容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似是有一阵秋天萧索之意,微风袭来,向来身体强壮的他,竟然不自觉打了个颤抖。

悠然,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拐了个弯,左悠然预计慕容凌不再会看到他们,她放开了挽着他的手,两人肩并肩的走着,慕容瑾只觉得一阵失落,也不知道悠然刚才的举动,是刻意激皇兄的,还是真心想与他亲近?好像,自从喜欢上她以后,向来把一切事情看得云淡风轻的他,竟然开始锱铢必较了。

特别是对于悠然的一切,他希望是完完全全的拥有,可是他心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就算悠然答应了他,他心里头确实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总觉得,终有一天,皇兄会抢走所有属于他的一切……没事,有劳挂心。

她的语气并不亲近,还是有种淡淡的疏离。

悠然……你那日答应我的,是真的吧?慕容瑾只觉得她的表现太奇怪,只想再肯定一下她的心意,确定他那天不是做梦。

我……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定数……你虽然是意外而来,却是与这里有缘分未了……一切意外,皆是因果。

既来之,则安之……你在这里,有命中注定的缘分……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一边回想方才方丈所说的话。

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否则他怎会知道她是穿越而来的?难道她命中注定的缘分,真的是慕容瑾?她在这里与慕容瑾相遇相知,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悠然?看她犹豫不答,他生怕她后悔,会说出那日我只是顺口胡诌一类的话语。

是真的。

她说。

是真的……是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瑾欣喜的握住她的双手:你这几天拒不见我,我以为你后悔了,我以为那日只是我在做梦……她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我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

看他一脸焦急的想问,她赶紧说:现在好多了。

不知不觉已走到房门口,她停住脚步:二皇子,我先回房休息一会。

嗯。

好。

既然已经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慕容瑾安心了不少,便让她入房休息。

等她关上门,他才缓步离开。

远处,有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眼,仇视的盯着这道紧闭着的房门,似乎想把房内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左悠然回到厢房,往那冰冷的石床上一座,体内一股热流缓缓而下,但觉不妙,一起身,石床已是染了一片血迹,像一朵绽开的梅花,妖艳而诡异。

她已经不敢去想衣衫后面是怎样一片绚烂的红,只是焦急站直了身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忘了现在这具身体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娃,之前一直没来月事她竟也不以为意,这该是她第一次来月事吧?毫无准备的她弄脏了衣服,又弄脏了石床,这该如何是好?她该不会要丢脸丢到古代吧正在思忖着是否能让小师傅拿盆水来擦洗干净,只是身上的血迹又该怎么办呢,忽然听得有人敲门,叩叩叩。

左悠然心中不悦,又会是谁,她现在可没闲工夫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人。

于是她不做声,假装已经睡着。

悠然姑娘,你睡下了么?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有点像……慕容涵?她心中纳闷不已,想想方才她也算是端庄优雅,如果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找她帮忙可行得通?咳咳,四公主,不知找悠然有何事?她仍是站着不动。

悠然姑娘,不知是否方便聊几句?左悠然心下疑惑,还是慢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意思:四公主,有事?慕容涵温柔的笑了笑,朝屋内扫了一圈:悠然姑娘,我方便进去么?左悠然这才移开扶着房门的手:请进。

慕容涵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径自坐下,又对站着发愣的左悠然说:悠然姑娘不坐?左悠然正觉得股下一阵濡湿不便,只道:我站着就行。

悠然姑娘不必如此拘谨,也许悠然姑娘是第一次见涵儿,涵儿可是常听皇兄提起你呢慕容涵脸带笑意的说,语气中似乎还有几分试探。

皇兄?左悠然疑惑的看着她,慕容凌?慕容瑾?慕容荀?哪个皇兄啊……慕容涵瞧见她的疑惑,掩嘴一笑:皇兄没跟悠然姑娘说么,涵儿与瑾哥哥是同母所出的胞妹。

果然是慕容瑾的妹妹,难道慕容瑾已经告诉她他们的事?涵儿经常听的皇兄说,悠然姑娘多么聪明机智,才华满溢,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日百花宴一见,总算是一睹悠然姑娘的芳容,见识到悠然姑娘的才华了……见她不语,慕容涵却一直自顾自话:悠然姑娘与皇兄可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呢左悠然只觉得腹部突然一阵痉挛,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弯曲着身子,双手按着腹部,蹲在地上。

痛……该死的折磨人的月经……慕容涵见她突然脸色刷白,蹲下身子,也不由得紧张的凑上前:悠然姑娘,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没事。

她咬紧牙关答道。

我去叫太医。

慕容涵正准备出门,却被左悠然尴尬的唤住:别,四公主,悠然是来月事了……哦……慕容涵回身,带着一抹原来如此的眼神,看得左悠然好生尴尬。

哎呀,你的衣裙弄脏了慕容涵眼光一扫,瞟到一抹血色,不由得惊呼。

左悠然困难的指了指身后的石床:那里也弄脏了。

悠然姑娘你等等。

慕容涵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又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披风。

她轻轻的给左悠然披上,然后满意的点头:唔,这样就不怕被看见了。

没一会,小师傅送了一盆水和抹布,慕容涵接过,谢了以后,却直接拧了水,在石床那里抹了起来。

公主,还是让悠然来吧,悠然不敢劳烦公主大驾。

左悠然正欲接过,慕容涵却微笑摇头:你来月事,还是别沾水的好。

公主……您是金枝玉叶……不打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慕容涵温柔一笑,很是亲切,眉目里,与慕容瑾确实有几分相似,连这种温柔的感觉,与他也是如出一辙。

慕容涵把石床擦拭干净,又把水盆端了出去,刚好看到左子轩拿着大氅站在门口。

子轩哥哥,你怎么也来了?左悠然疑惑着。

左子轩把大氅递给他:大表哥说你冷,会需要它。

只是现在天气还不曾入寒,悠然你觉得冷?左悠然的脸蹭一下烧的厉害:没、没……丢脸丢到家了原来慕容凌看到了?悠然,用子轩哥哥这大氅吧,涵儿的先还给她好了。

好。

左悠然解了身上的披风,换上左子轩递来的大氅。

大氅上有一股浓厚舒心的男人气息,左悠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好熟悉,却不太像是子轩哥哥的味道。

莫非是……?第一百一十三章 晚婚是违法的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三章 晚婚是违法的表哥正懂悠然的心思,果然这丫头觉得冷呢。

慕容凌表情依然淡漠如水,又似乎有着一丝的松动。

子轩,你可认识一位叫苏紫陌的姑娘?苏紫陌?没听说过,可需我去查?左子轩抬头看着他。

不必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慕容凌低头沉吟了一会,又问:子轩,悠然,可曾被掉包过?掉包?左子轩眉头略蹙,似乎是在思考慕容凌为何会这么说,这个应该不可能,要从何处凭空造出一个与悠然一模一样的人儿来?倒是自从她摔了头醒来以后,失忆了而且性格大变,时而行为古怪,会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其他倒也没别的了?你在怀疑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莫非与此事有关?失忆,性格大变?说些奇奇怪怪听不懂的话?难道,悠然并非悠然,而是那个她自称的苏紫陌?左悠然与左嫣然并肩同行,一路上,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太后,李贵妃,霍贵妃,各位公主,甚至,连大夫人看她的眼光也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血迹已经渗到大氅上了?左悠然心里微微一惊,只觉得尴尬无比,小声在左嫣然耳边说:嫣然,姐姐来月事了,你悄悄帮姐姐看看大氅是否弄脏了?左嫣然会意一笑,假装不经意的落在后面,瞧了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又赶了上来:悠然姐姐,大氅没有弄脏。

这就怪了。

既然没有弄脏,难道他们从她的脸上就看出她来月事了?这……想到这里,她的脸蛋更是一片烧红。

悠然姐姐,你来了月事,是不是就是大人了?可以成亲怀宝宝了?左嫣然好奇的问。

呃……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左嫣然嬉笑着:我屋里的丫鬟们议论的时候被我听到了,为什么来月事就可以怀宝宝啊?月事里面装了小宝宝吗?左悠然原本小腹正难受得紧,听到她天真的问道,头上不由得顶着三根黑线,也不知是该笑还是不会,只好说:你长大了便知道了。

悠然姐姐,我已经长大了左嫣然不满的撅嘴,再过两年,我就可以成亲了成亲,嫣然想跟谁成亲呢?左悠然故意逗她:嗯,难道是……怎料左嫣然竟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悠然姐姐……难道是……安墨麒?左嫣然被噎了噎,急急澄清: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跟那个恶少成亲想起安墨麒不可一世的模样,左嫣然不屑的撇撇嘴。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登上轿子。

上轿以后,左嫣然反而没了一贯的吵闹,乖乖的坐在左悠然身边,左悠然又是因为身体不适,根本不想说话,即使大夫人却一直用深思的眼神看着她,她也没去理会。

一时之间,轿内一片沉默。

回到府中,左悠然礼貌的与左丞相大夫人告退,脚步微急的奔回卧室。

冰清,帮我换一套新衣裳,要深色的,雪绫,我要活血化瘀散,快去准备。

左悠然急急的吩咐完,又拉了璇芝在一旁小声的问:璇芝,我,我来那个了,该怎么办啊?璇芝听得一头雾水:那个?哪个啊?月事啦……左悠然小声的说。

璇芝恍然大悟:哦……小姐来月事了奴婢马上去准备璇芝给她准备了厚厚的棉布,左悠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屏退了丫鬟们,解开衣服,那道鞭痕瘀得发青,印在白玉胜雪的肌肤上,更显一片怵目惊心。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抹了些膏药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按在患处,手指所触碰到的肌肤不免生疼,她咬紧牙关,忍着不发出声音。

小姐,二夫人来了。

左悠然顾不得还有未曾抹擦膏药的肌肤,急忙穿好衣衫,欧若容进来时候,她稳稳的吸了口气,保持平静。

悠然,我听璇芝说,你来月事了?欧若容并未察觉她的不对,只是与她并排而坐,执着她的手问道。

嗯。

虽然欧若容算是自己的娘亲,可是她依然觉得好生害羞,只得低头答应着。

悠然长大啦,可以嫁人了。

欧若容意味深长的说。

娘左悠然急忙开口,她来到古代,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早婚,还有要与别人共事一夫,再过几月她就及笄了,一到了十五岁,怕是大家都会开始张罗她的婚事:娘,悠然不想这么早嫁人,悠然想多陪陪爹和娘,爹娘不要赶悠然走,让悠然晚点嫁人好不好?傻孩子,爹娘怎么会忍心赶你走呢只是悠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要当他人的娘的啊欧若容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娘,悠然二十岁才嫁人好不好,就让悠然在爹娘身边多陪几年,侍奉双亲,让悠然尽尽孝道,可好?她哀求道。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欧若容脸色略变,虽然她能接受悠然偶尔的奇思谬论,也希望悠然的夫君只有悠然一个妻子,可是,二十岁才结婚,这也太荒唐了吧?悠然,女子十五及笄便可成亲,若是十八还不嫁人,便触犯了晋国的法律,更何况,哪有女孩子二十岁才嫁人的?十八岁还嫁不出去,便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你怎地会想要二十才嫁?娘二十之时,已是生了你子君哥哥了……这……她知道古人向来结婚早,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晚婚是违法的现代人可都提倡晚婚晚育啊她以前觉得二十五岁结婚也嫌早了,现在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二十岁结婚,原来却也只是她做梦十五岁……她发育都还没成熟呢,就是嫁为**,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再过几月她就到满十五岁了到时,她就要面临结婚的难题了并且,她毫无反抗之力按照大家的观点,都会认为理所应当就该这时出嫁,她若不嫁,便是离经叛道,便会丢了相府的脸面,使相府蒙羞……她,她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觉得小腹更加疼痛,抽搐的厉害。

欧若容见她神色不对,心疼的问道:很疼么?我让人拿个暖袋给你捂捂。

她岂止是身体难受,就连心理也觉得闷着透不过气来。

特别是在这神经比较脆弱的经期,得知自己无法反抗命运,想着想着,眼泪唰一声就掉了下来。

哎,乖女儿,你怎么哭了?乖,没事的……欧若容以为她腹痛的厉害,细声细语的哄着。

左悠然忍着痛楚,含着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娘,悠然不想太早嫁人,悠然想陪着你们时间久一些,可以么?那可怜巴巴的模样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儿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欧若容心思却已不在这上,只是扶着她躺下:乖,先别说这些了,养好身子再说,好么?娘……她抱着欧若容的腰肢,不让她离开。

这时的她最是脆弱之时,又适逢有母亲的疼爱,感觉一切都那么温暖。

她不过也是一个想要疼爱的小女子罢了……二夫人。

璇芝递来一个暖水袋,欧若容把它塞入被窝,让她抱着,乖,好好休息一会吧。

嗯……她乖巧的应道。

暖水袋的热水缓缓传了过来,小腹渐渐被焐得暖烘烘的。

也许是身体虚弱,也许是适才哭过,不知不觉,她渐入了梦乡。

欧若容待她沉沉入睡,才轻轻起身离开,又细声吩咐璇芝该注意些什么,不要让小姐着凉之类的话语。

璇芝点头,一一记下。

欧若容这才离开。

待到房间除了左悠然便无他人,只剩下左悠然均匀的呼吸声,慕容凌这才从屋顶下飞身下来,在窗口一跃而入。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床边,默默的看着她沉睡的模样。

她的手还在被子外面,十指青葱甚是诱人。

他不由得轻轻握住她细嫩的双手,感受到她的手一阵冰凉的寒意。

想起她与二皇弟挽手离去的身影,她衣衫背后浅浅的梅花绽放。

她长大了,可以成亲了,可是,也许她成亲的对象,不是他,而且二皇弟……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刚才哭过。

眉头紧蹙的厉害,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他的食指不由得覆上她的眉,轻缓的抚开那些褶皱。

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嘴唇还在喃喃念道:不要……不要……不要什么呢?不要嫁人?慕容凌可是把方才她们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她不愿意十五岁嫁做人妇,却希望二十岁才出嫁?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谬么?若是让旁的人听到了,不知会如何揣测这相府千金。

左悠然,你真的是左悠然么?自从摔坏头以后,你就变了个人。

也许你的躯体是左悠然,可是,你却是苏紫陌?真是个谜样的丫头,让人无法转移目光的可人儿啊……慕容凌兀自苦笑着,这丫头给他下的蛊,恐怕是解不开了……第一百一十四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四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小姐,有人送几盆菊花、牡丹、海棠、杜鹃,皆是花中极品,还有一封信,说是要给小姐的。

信?她接过初夏递过的信,上面写着:左悠然亲启。

从信封中抽出信纸,展开一看: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这会是谁写的信呢?查看左下角,却无落款。

只是字迹苍劲有力,字体端正不乏大气,却也不僵硬,转折之处带着丝丝柔情。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情书?这是她教子君哥哥的法子?情书、送花?只是却不留姓名,这有心人又是谁?左悠然不动声色的把信折好,吩咐初夏把它收好,璇芝又拿着手中大氅问道:小姐,这件大氅晾干了,放在哪呢?嗯,先放着吧,晚点我拿去给子轩哥哥。

左悠然顺口答道。

这件大氅好漂亮呢,料子也舒服,我怎么不曾见二公子穿过?是么?左悠然被璇芝无心的一句话想起了之前的怀疑,她拿起大氅,凑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浓郁的男子气息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熏香,她总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像安神的熏香,也令她很有放松的感觉。

那天来了月事令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不料过了没一会,慕容凌竟然派人送来了白玉膏,还有暖囊,那暖囊做工精致,保暖的时间也比较长,抱着放在小腹处,痛楚减缓了不少,现在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

那白玉膏擦了,隔天瘀青就消不不少。

想不到慕容凌竟然如此细心体贴,她好像竟然没法拒绝他这些体贴的小动作。

她一边坐着,思绪一边蔓延,一时间也不想拿开大氅,顺手把它披在身上,整个人都被那淡淡的味道包裹着,很有安全感。

小姐,白小姐来了。

外面有丫头通报。

岚紫?泳儿来了么?若是泳儿没来,刚好,她有话要跟岚紫说呢。

回小姐的话,只有白小姐一人。

丫头一边通报着,白岚紫一边进来,脸上略显苍白,带着一丝惊慌失措:悠然怎么了?这副表情是为何啊?左悠然坐直了身子。

悠然皇上说要赐婚,把五公主赐给哥哥白岚紫脸色很是苍白无力:爹娘已经同意了哥哥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也没法让爹娘收回成命。

他们说,泳儿本是配不上哥哥,现在更有公主做比较,他们要哥哥娶五公主为妻五公主?五公主是谁啊?难道是那天欺负她的那位骄横的公主?如果是她就糟了,这种性子,徵寒哥哥不被折腾死才怪呢五公主闺名慕容薇,霍贵妃所出。

圣旨现在还未下来,只是皇上问爹的意思,爹一下就答应了白岚紫脸上满布焦急,这该怎么办?万一圣旨下来了,难道要抗旨吗?泳儿知道了吗?现在还不敢告诉她,只是悄悄跑过来跟你说。

悠然,你主意最多了,你说,这下可怎么办?白岚紫求助的看着她。

她也为难了:岚紫,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皇上的圣意,不是说可以改变就改变的,不过,徵寒哥哥求你爹娘也没有啊,他们本就不甚同意徵寒哥哥与泳儿的婚事,现在有了公主这个媳妇,更别说了徵寒哥哥若是能想办法进宫面圣,直接跟皇上说明他的心意,可能来得更有用些悠然你真的太聪明了白岚紫一脸恍然大悟,我赶紧跟哥哥说去,让他进宫面圣岚紫等等左悠然唤住她,我有些事情想问你,那日泳儿也在,我不方便说出口,今日只有我俩,岚紫,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回答我的问题,好么?什么问题?白岚紫疑惑的问。

乞巧节那天,你的香包,打算送给谁?左悠然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目光矍矍的看着她。

那是……白岚紫叹了口气,索性豁了出去,那香包,原本是想送你子轩哥哥的,只是……只是?香包掉了地上,被人踩脏了,便就没有送了。

而且……而且……白岚紫低着头,脸上略有羞赧之色。

而且,你不知子轩哥哥是否中意你,你怕被拒绝是么?左悠然接口道。

白岚紫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听泳儿说,他已经有心上人,所以才拒绝了泳儿,确实,像他那么优秀的男子……岚紫,你也是优秀的女子呢左悠然毫不吝惜她的赞赏。

我、我哪有……听得左悠然如此称赞她,她不由得更加害羞了。

你聪明伶俐,端庄优雅,性格善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晋国第一才女,怎么不优秀了而最重要的是,你就是子轩哥哥那位爱慕已久却不敢启齿的心上人左悠然这时已经无需隐瞒,坦白的将左子轩隐藏了许久的心事告知白岚紫。

白岚紫脸上稍有诧异之色,随后欣喜的红潮覆盖了她的脸颊,语气有着激动的颤抖:真的吗?悠然,你没骗我?左悠然含笑点头:是真的,子轩哥哥亲口告诉我的,我为何要骗你呢那、那我,那他、他现在可在?左悠然嬉笑着:岚紫,这事女孩子千万不可主动,等晚些我去告诉子轩哥哥你的心意,再让子轩哥哥去找你,如何?现在呢,你要去告诉你亲爱的哥哥,让他赶紧入宫面圣,看看是否能够阻止皇上写下圣旨,否则圣旨一宣,谁也回天乏术了是是是差点忘了正事了白岚紫急急的走了几步,又回眸一笑,煞是迷人:悠然,谢谢你感谢菩萨赐这么一个好友给我改天我得去寺庙谢谢菩萨的恩典二嫂那么快就想嫁给子轩哥哥了?左悠然似笑非笑的揶揄着。

哎呀,你不跟你贫嘴了白岚紫急急忙忙的走了。

璇芝,把这暖囊收好。

左悠然把暖囊递给璇芝,正想起身去左子轩的院落瞧瞧,却看见她的丫鬟雨溪一脸傻笑的站着。

雨溪,你是这副什么模样,笑什么笑傻了呢?可否分享给大家听听?小姐,雨溪这几天都这个样子呢冰清搭嘴道。

是啊,小姐,雨溪这两天好不正常,该不会是春心动了吧?雪绫也接嘴。

雨溪这才反应过来,慌了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姐,雨溪只是一时发愣了,小姐莫要怪罪雨溪。

雨溪,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说出来给我听听,我替你做主。

左悠然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个恋爱中的人儿嘛,还想骗谁呢?小姐,真的没有雨溪连连摆手,一副快急哭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冰清雪绫,我要去子轩哥哥那里一趟,你们俩跟着我吧,雨溪,罚你给我弄好吃的,初夏,你去帮雨溪的忙。

左悠然把大氅折叠,拿着顺便还了给子轩哥哥,只是怪事了,为何她竟然开始留恋子轩哥哥的味道?她该不会是有恋兄情结吧?还好岚紫不知道。

她想着,暗暗吐了吐舌头。

走到左子轩的屋里,家丁说左子轩并未回来。

左悠然只好悻悻的回去,却在门口遇到春风满面的慕容瑾与一脸坏笑的左子君。

慕容瑾见到她,笑意吟吟的唤了句:悠然。

见她手中的大氅,却是脸色一变。

这大氅怎么会在你手中?慕容瑾一脸严肃的问。

这大氅?那日子轩哥哥给我的?有问题么?左悠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这……这个是皇兄的大氅慕容瑾寒着俊脸答道。

慕容凌……?这股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竟然是慕容凌的?她压下心头的怪异之感,恢复一脸淡然:我并不知情。

慕容瑾的表情松了松:你的身体无碍了吧?无碍,二皇子有心。

悠然,我希望你像那天一样,唤我的名字,唤我瑾,可好?慕容瑾挥走心头不爽的感觉,温柔的问道。

瑾……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身高,与林瑾的身高也是几乎相近的,他的面容,声音,无不与林瑾一致。

方丈说,这里有段命中注定的缘分,是他,对吧?瑾。

见到他一脸欣喜,她又问:今日来,有事么?嗯,子君说约了佳人泛舟湖上。

我见今日天气不错,便想着与你与子君一起去了。

佳人?左悠然狐疑的看着左子君:是谁?慕容瑾笑道:还有谁,莫不是蝶影姑娘?左子君只是嬉笑的说:去了便知,去了便知。

左悠然看他的表情,已经是猜到不是蝶影而是安墨伶,想不到哥哥竟然可以打动安墨伶的芳心,确实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

既是这样,冰清雪绫,你们跟着我一起出去吧。

是,小姐。

雨溪姑娘。

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莫公子?雨溪愕然抬头,发现竟然是心心念念的莫追魄,心下一喜,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

你有心上人了?莫追魄的脸似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但是时常毫无表情的他,此刻看起来却有一丝阴沉。

呃,我、我没有。

方才是小姐她们逗我的。

雨溪心慌意乱的答道。

莫追魄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松了口气,脸部没了方才的阴沉,却有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

这个,谢谢你。

雨溪上次帮他缝了个香囊,里面装了几颗薄荷醒脑丸,说是给他提神用的,他日以继夜的守在小姐身边若是困了可以嗅了嗅,包管他精神爽利。

他没有告诉她,他每日只需睡三小时便可,只是接过她的心意。

有时他会拿出来闻闻,那阵薄荷味道,确实提神,他似乎,有些恋上这种清爽的味道了。

不客气,你是保护小姐的人。

雨溪连连摆手,模样十分可爱。

莫追魄递了一个特制的哨子给她:你日后若有需要追魄的地方,只需吹响这个哨子,追魄便会出现在你面前。

雨溪接过,仔细的看了几眼,抬头正欲道谢,却发现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啊……第一百一十五章 泛舟湖上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五章 泛舟湖上左悠然与慕容瑾左子君走到湖边码头,蝶影早已在那等候。

左悠然心中略微讶异,却也没说什么。

慕容瑾则是笑着说:我就说佳人是蝶影姑娘么?蝶影见到他们笑了笑,只道:你们来了。

白公子呢?左子君一拍头:我到是忘了叫他呢。

徵寒哥哥有事呢,你叫他,他也来不了。

左子君疑惑的看着她:徵寒他怎么了?你们不知道么?她看了看左子君与慕容瑾,两人皆是一脸茫然:皇上要给徵寒哥哥赐婚呢赐婚?梁姑娘?他们已经订婚了,还用的着赐婚么?左子君一脸疑惑。

哥哥,你笨啦若是泳儿,徵寒哥哥答应都来不及,听说是五公主慕容薇。

陷入爱情网里的人儿果然就是反应迟钝。

薇儿?她喜欢徵寒?慕容瑾略略皱眉。

现在徵寒哥哥赶着入宫面圣,告知皇上他与泳儿的婚事,在圣旨未下之前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唉,两个可怜的人儿,为何偏生如此多灾多难?真希望他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左悠然想到两人的事情诸多波折,不由得微微叹气,为他们着急。

不担心。

慕容瑾执起她的手:徵寒会如愿以偿的。

再说父皇是通情达理之人,绝不会忍心棒打鸳鸯。

希望如此。

她的眉心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毕竟婚事一牵扯到皇家,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我们上船吧。

慕容瑾见人已到齐,牵着她的手准备上船。

左子君却不上舟,神秘的说:再等等。

慕容瑾疑惑道:还有人?过了一会,却见安墨伶从远处款款走来,晴空万里,光线却有些刺目,身后的丫鬟替她撑着伞,伞下的她安宁静谧,淡然脱俗,看得左子君一片呆然。

各位安好。

安墨伶淡淡的与大家打招呼。

安姑娘好。

慕容瑾与左悠然朝着她淡淡一笑,左子君却是热切的走了过去:墨伶姑娘,你来了。

嗯。

安墨伶淡淡的应道。

我们上船吧。

几人上了船,坐好,船夫们开始摇船。

清风吹来,岸边的杨柳也随风摇摆,湖面上激起阵阵的涟漪,清风卷着湖面的气息,甚是怡人。

左悠然只觉身心舒畅,暂且卸下一切烦恼,嘴含微笑的看着这如画的风景。

左悠然所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落入慕容瑾的眼里,一举手一投足,在他眼里,都如诗如画一般的优美。

这是做梦么?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也喜欢着他,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将会属于他……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迷?左悠然感受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来笑嗔道。

看你。

他的眼里尽是柔情一片。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美女。

左悠然不自在的拢了拢吹乱的秀发。

嗯,真的没见过。

慕容瑾一本正经的回答: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入了我的眼,走进我的心,挥不开,逃不掉,也不愿意逃掉。

悠然,我中了你的毒了。

你……他的深情表白让她心头一暖,眼睛却偷偷了瞄了一下其他人:别人都在呢……他微微一笑: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紧,不会见笑的。

我也愿意让他们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今生今世,只喜欢你左悠然一人,也只会娶你为妻。

娶你为妻……原本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可是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又想起欧若容说的,及笄之后便要开始做好嫁人的准备,十八岁不嫁人便是触犯了晋国法律,她好生烦恼啊……怎么了?察觉她突然脸色一暗,慕容瑾问道。

她摇头:没什么。

她的心事,说出来,也没人会懂。

他们只会觉得她离经叛道,又何苦呢?更何况慕容瑾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妻,她若是说出这番话,恐怕他又要胡思乱想了。

悠然……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不愿嫁给我么?我……不是……听到她说不是不愿意,他眉头略动,口吻也松了下来:年底你就要及笄了,到时,我便可以向父皇请旨,让他给我们赐婚。

不要她脱口而出。

慕容瑾脸色大变:什么?悠然,你不愿意嫁给我?左悠然摇头:不,不是的。

瑾,你听我说。

她理了理思绪道:我并非不愿意嫁给你,只是,我不希望太早嫁人,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在爹娘身边多侍奉一些日子,等时间再久一些,我们感情再稳定些,再考虑成亲的事情,这样好么?你……我想要自由恋爱。

我不想要奉旨、奉父母之命成婚。

你懂么?她认真的说。

自由恋爱……?这是什么?慕容瑾惊讶的问道。

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于是我们试着恋爱,如果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互相适合,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才决定成亲。

瑾,我不是说没有认定你,只是,我们这段感情才刚刚开始,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会为此努力,但是,请不要强迫我马上嫁给你,好么?她一口气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慕容瑾,等待他的回答。

慕容瑾怔愣了一会,他抬手轻轻捋了捋左悠然的秀发,温柔的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强迫你的。

但是,我希望你会认定我是你的终身伴侣,我也会为此而努力的。

瑾。

谢谢你的体贴。

也许他和林瑾一样,会是她终身可以依靠的港湾。

命中注定的慕容瑾,跟林瑾一般的温柔体贴,从来不会勉强她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时时事事都会迁就她,正如现在的慕容瑾。

他会是那个懂她的良人么?他会理解她不容于世的离经叛道的想法么?他……会接受她是个穿越的人么?只是为你。

他紧握她的柔荑,坚定的说。

一旁的左子君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是想羡煞旁人么?慕容瑾淡然一笑:你也可以的。

左子君被慕容瑾一逗,也不敢再说他们,生怕他们一时口无遮拦也不知会说些什么,只是把眼光转到安墨伶身上:墨伶姑娘,口渴么?喝水么?我准备了水囊。

安墨伶微笑摇头:谢谢,我自有备水囊。

墨伶姑娘坐船可有不适?还好。

清风吹得可觉太凉了?在下帮墨伶姑娘挡风吧?无须。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安墨伶始终如一的淡漠,而左子君似乎并不介意。

蝶影看着左子君对安墨伶的呵护备至,却一直冷落了她,不曾与她交谈过一句。

子君,从来不曾像今日呵护安姑娘一般的呵护她。

也许,他对她从未动情,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她颤巍巍的站起身,左悠然察觉到她的不对,也知道她对左子君有意,如今左子君眼中只有安墨伶,一直对安墨伶大献殷勤,却对她熟视无睹,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蝶影姑娘,你没事吧?她这么一问,整个船上的都看着蝶影,蝶影脸色略带苍白,有些尴尬之意。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只是有些晕船。

我到那边坐坐……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船在湖中并不安稳,她努力稳住身子,然后一摇一晃的朝船边走去。

船身本身就随着湖面不停摆动,这么一来,更是摇晃不安,蝶影一个重心不稳,竟然摔了出去蝶影不谙水性,在水里使命扑腾:咕噜咕噜……救命……救命……大家听得那边的声响,都循声望去。

左悠然见得蝶影溺水,正想下水救她,又想起今日月事还在身上,不能下水,心生急切:你们谁去救救蝶影姑娘左子君摊手:我不识水性,若是下水,恐怕非但不能救她,自己也得要人来救。

左悠然转头看向慕容瑾,慕容瑾也摊手:我也不识水性。

你们左悠然咬咬牙,只好决定自己下水,她撩起衣袖,做好姿势,却被慕容瑾拦着:悠然,你的手臂怎可露出来?快快放下衣袖左悠然焦急的说:我要救人左子君道:你一个女孩子,怎可落水救人?万一你也溺水了怎么办?左悠然咬牙切齿道:我识水性你们两个大男子都不去救人,那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就由着蝶影姑娘落水不救吗?我们可以让艄公帮忙下水救人两人还在争执之中,只听得扑通一声,那船头的艄公已经纵身跃入湖里,三两下就把蝶影捞了起来,左子君与慕容瑾几人赶紧合力把她拉上船。

蝶影,蝶影,你没事吧?左悠然挤了挤她的胸腔,又拍了拍她的脸。

过了一会,蝶影微微张了张眼,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再次昏迷了过去。

艄公,请把船驶向岸边,我们要回去第一百一十六章 领悟之痛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六章 领悟之痛蝶影这几天病的很厉害,明明只是轻微的风寒,连妙手圣医白徴寒来看过,也说并无大碍,开了几剂药方给她,却总也不见好,整日里躺在床上,几乎是不吃不喝,像一条离了岸的鱼儿,毫无生气。

蝶影……鸨母敲了敲门,听不见有人应声,却端着药碗径自走了进来,好姑娘,该喝药了蝶影也不起身,只是有气无力的说:这药喝了也没用,不喝也罢……好姑娘,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喝了药身体才会快点好起来,来,乖蝶影这么一生病, 好些日子也没接客,这可不是办法啊她仿佛看着银子哗啦啦的从她的荷包里溜走。

蝶影需得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给绮香楼赚钱啊蝶影,可是绮香楼的的大红牌呢嬷嬷,我真的喝不下……让我休息一下,好么……蝶影哀求道。

她何尝不知鸨母对她如此体贴照顾是为何,只是她现在真的心情低落,不想说话,也不想让病情好转,只想这么昏昏沉沉下去,让她好好安静一会,想想,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那天落水她不是不知道,是艄公救的她。

她不知子君是否谙熟水性,她只知道,他不曾来救她,她只知道,她落水的模样很狼狈,让她无地自容。

若是换了那个安姑娘落水,子君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她,不是么?墨伶姑娘,口渴么?喝水么?我准备了水囊。

墨伶姑娘坐船可有不适?清风吹得可觉太凉了?在下帮墨伶姑娘挡风吧?他的字字句句,他的所有心思,都是围绕这个叫安墨伶的姑娘,从来不曾落半分在自己身上。

自己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不值一提,卑贱犹如地底泥,而安墨伶,却是将军府的千金,她是人人高捧的天上的云朵,与她有天渊之别她已经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而偏生上天却也不眷顾她,还要她在他们面前,丢了脸面。

她不知自己那时到底是如何一副的狼狈相,只知道,她已无颜见人了。

她那一刻甚至有这么一个念头,就让她溺死在湖中吧,让她永远醒不过来吧……为何?为何苍天要如此对待她?为何从来都不眷顾她?小时候,她也是一名大家闺秀,只因家道中落,又被奸商所害,导致家破人亡,她被卖身于此。

开始之时她也抵死不从,寻过几次死以后她想通了,与鸨母达成共识,让她暂且卖艺不卖身,幸而鸨母也算有眼光,看中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弹琴更是有一手,一心想把她培养成绮香楼的头牌,抬高她的身价,让她攀附上高官权贵。

而她也不负鸨母的寄望,跃身成为京中名ji,名声大噪,有许多京中公子哥儿都慕名而来,其中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等人还成了她的常客,为鸨母赚了不少钱。

其实,她也无太多的寄望,只是希望能觅得良人,替她赎身,从此相夫教子,安分过这一生。

京中那么多公子哥儿,皆是她裙下之臣,只是她只倾心于这潇洒不羁的左子君,她以为以她的姿色、她的才华,子君对她总有些喜欢倾慕的,她也从未奢求过正室的位置,她只是希望,能在他身边,听他吟诗作曲,与他琴瑟和鸣,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她也心满意足啊可是他却一直不曾表态,不曾用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眼光去看她。

之前,她一直还安慰自己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并无其他人一般的邪念,所以越发的欣赏他。

可是,安墨伶的出现,彻底破灭了她所有的幻想是啊,只有像安将军的千金那样高贵的身份,才能配得起他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在ji院卖笑的女子,纵然卖艺不卖身,始终是出身卑贱,怎能妄想高攀左丞相的儿子她真的是太痴心妄想了她该怎么办?今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她坚持了那么久,抵住了鸨母那边的压力,抵住了所有公子们的追求,只是为了等待左子君。

她一直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直到那天……像是梦魇般的那天,她甚至不愿再去想。

乞巧节那天,她已是察觉到他对安姑娘有意,只是那日他约她出来游湖,她心底还是抱着希冀的,怎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祖宗们果然没有欺骗她她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发呆,又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她也没有偏过头,只是愣愣的,希望那人快快散去,留她一人在房。

蝶影,喝些粥吧,这是嬷嬷特意让人给你煲的。

蝶影听到这有些陌生的声音有些惊讶,偏过头一看,竟然平时冷漠无比甚少与人交往的黑纱,黑纱看出了她眼中的讶异,只说:方才在走廊见到嬷嬷,她还有些事要忙,让我顺手给你端过来。

黑纱把碗放下,走进了几步,问道:身子好些了么?这样的身子,不好也就罢了。

蝶影怔愣的看着天花,她们并不熟稔,所以,她也不打算向她吐露心事。

怎知黑纱不但没有说安慰同情的话,反而是一声冷笑: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至于么?这样,那个男人就会为了你回心转意?你蝶影瞪圆了双眼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的黑纱一眼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却也不解释:你是多好一个姑娘,有姿色,有才情,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正眼看你的男人自暴自弃?你这般,他会知道?他会心疼?只显得你更加下溅而已黑纱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小刀狠狠的刺入蝶影的心,刺得她肌肤生疼,鲜血直流,眼泪控制不住,又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是的,下溅子君大概就是这么认为自己的吧黑纱最后瞟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退出了房间,给她一些个人空间。

蝶影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哭得口干舌燥,再无眼泪,挣扎着起身喝茶解渴。

喝了几口,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坐下把桌上的饭菜吃光了,又坐回床上,没一会,便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鸨母敲门入内,心里一边寻思着该如何劝这死心眼的姑娘,却见蝶影端坐在铜镜面前,对着铜镜细细的描眉,见到鸨母进来,回头嫣然一笑:嬷嬷。

她这么一笑煞是迷人,鸨母却被她这么突然的改变吓了一跳,蝶影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该不会想做什么傻事吧?好姑娘,天下好男儿何其之多,何必为了那么一个有眼无珠的男子伤心呢,嬷嬷认识很多公子哥儿都对你有意,下次让你见见可好?嬷嬷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蝶影停下了手中的笔:嬷嬷,帮我选个吉日,我要开.苞。

开.苞?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看见蝶影点点头,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你终于决定要开.苞了?是。

嬷嬷,你帮我准备下吧。

蝶影说完,也不顾鸨母脸上狂喜的表情,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好好这傻姑娘终于想通了,愿意接客了这开.苞的价格,跟弹琴献艺的价格那可是完全不一样,不过开.苞以后,她的身价就会掉,以后可没法开之前的价格,而且恐怕蝶影一旦开.苞,不知几位皇子还是否愿意来捧场呢……不管如何,开.苞总是能赚上一大笔,以后蝶影的姿色,就算丢了那几个大客,也不愁没客人嬷嬷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开眼笑:蝶影,你先好好休息,**的事情我会准备,不用你操心,你就准备那天让大家好好惊艳惊艳一番吧说完,鸨母笑嘻嘻的退出蝶影的房门,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才能让这次开.苞好好的赚上一笔想着想着,她仿佛看到许多白花花的银子朝着她涌来,全部自觉地跑进她的口袋里,她赶紧吸了吸口水,现在办正事要紧待嬷嬷离开,蝶影放下手中的眉笔,方才一脸平静淡定的表情黯了下去,眉目里有掩饰不了的忧伤。

这是她最后的一搏,若是子君对她还有半分情意,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她被别人抢占了去,不管她在他心里到底占多少分量,不管他有多喜欢安姑娘,她都不介意,她都愿意呆在一个小角落,只愿可是守候在他身边,而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那么,她的身子到底给了谁,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名冠京城的艳ji蝶影姑娘要开.苞了这消息一出,京城里的公子哥儿都炸开了锅。

听说那蝶影姑娘是貌若天仙,音若黄鹂,她一说话便能让人如痴如醉啊真想一睹那蝶影的芳容啊平时只有几位皇子才有机会入蝶影姑娘的闺房啊,我还以为她已经被他们包起来了呢想不到她竟然还没开.苞啊那蝶影姑娘我是志在必得,谁也不要跟我抢蝶影姑娘是我的你?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妒妇吵翻天么?切,她敢闹,我就把蝶影娶回家你想得美呢蝶影姑娘是我的谁也别争,是我的……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苞之夜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苞之夜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鸨母一脸谄笑的对蝶影说:蝶影,准备好了么?开.苞仪式快开始了别误了吉时啊蝶影呆呆的看着铜镜里那个艳丽的自己,美得不可方物,却一点也不像原本的自己,无言的点了点头。

鸨母看她点头,瞬间舒了口气,眉开眼笑起来,那日蝶影说的开.苞,她总是觉得心里有些惴惴的,唯恐有生变,即使到了现在,她也怕她临时反悔——当然,若她敢反悔,她就算是架也要把她架上去蝶影向她款款走来,她牵着蝶影的手走到房外的长廊下,楼下,挤满了京城的公子们。

鸨母尖着声音叫道:各位公子久等了蝶影姑娘的开.苞仪式现在正式开始各位可以开始叫价了价高者得话音刚落,已有一位公子迫不及待的喊道:我出一千两人群中发出讥笑声:一千两算什么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出五千两我出八千两谁也别跟我争蝶影姑娘我是志在必得的有人信心满满的说。

一万两。

人群中有位公子沉着的说。

一万两一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鸨母喊道。

前面那位公子一咬牙,喊道:一万五千两说完,挑衅的看着方才那位公子。

一万五千两还有更高的吗?鸨母一边问,一边示意蝶影把她手中的丝巾往楼下扔,见蝶影一脸发愣,便抢了她的丝巾往楼下一扔,楼下顿时沸腾起来,开始争蝶影姑娘的丝巾,有人趁着乱子发出凄厉的一声:三万两下面一声哗然。

三万两可是个不低的数目三万两还有更高吗?三万两——鸨母笑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想不到这蝶影魅力如此之大,竟然让那些公子都为她疯狂,这下赚翻了三万两——五万两。

还是方才那位沉着的公子。

楼下瞬间炸开了。

什么?五万两?是不是充大头鬼啊他付得起么这人疯了一个ji女,值得么?老子等她开完苞,一百两睡她一晚也行鸨母看着喊价的人,她知道他付得起这个钱,继续喊道:五万两还有人出价么?这下真的没人应她了,五万两,成交左公子,蝶影姑娘今晚就是你的了蝶影安静的坐在床边,仿佛刚刚的那一幕,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子君,他真的没有来,他连过来看她一眼都不曾。

他在心底一定会很鄙视她吧他一直以为她卖艺不卖身,而她却破了例,还站在上面,像只待宰的羔羊,让一群登徒子在下面肆意开价,践踏她的尊严。

既然他真的没来,他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她要死了这条心了虽然这么想,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湿了衣襟。

听到推门声,她迅速的擦了擦眼泪,也不抬头看来人,不管是谁,只是不是他,难道有区别么?可是,不是他,她又该如何接受一个她不爱的人,在她身上肆意凌.辱她的身子?来人走了过来,并没有急不可耐的抱住她狼吻,而是递了一块手帕给她。

她抬头,看清楚来人,接了手帕:原来是你。

左子轩道:你连你今夜要共眠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子君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如此堕落么?听到子君的名字,蝶影不由得心一疼,也不知是从哪来的泪水瞬间充盈了她的眼眶。

蝶影用手帕擦了又擦,可是那泪水好像被谁打开了阀门,是关也关不住。

哭了很久很久,终于蝶影哭的浑身无力,双眼浮肿,才收了眼泪。

像是这辈子的眼泪,都被她一次用完。

左公子,对不起,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待蝶影洗个脸,今晚蝶影会好好服侍公子的。

今晚,我就要成为别人的人,子君啊子君,你可会在意?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嗤笑她,当然不会了若是会在意你,怎么会让你沦落到这个下场?蝶影啊蝶影,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死心?无妨。

我并非恶意想与那般公子哥儿出价买你的身子,只是受人所托,不忍心你这么好的姑娘,被别人糟蹋了去。

蝶影又是一愣,原来,还是她自作多情,她还以为左子轩对她有意……蝶影姑娘,你今晚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下就不打扰了。

说着左子轩抬腿准备走,走到门口,又顿了顿,停了下来道:蝶影姑娘,你是个好女子,他对你无意,并不是你的错,但既然已经如此了,你何苦这么糟践自己?为了一个对你不上心的人,扰乱了自己的生活?今晚若是别人买了你,你会变得怎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左子轩推开房门,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合上房门然后离开。

茗香楼。

左悠然把茶水倒入她的樱桃小嘴,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又想起蝶影姑娘,不由得阵阵的担心,不知道蝶影姑娘,那夜花.落.谁.家呢?事情是否如她想象的顺利呢?慕容瑾见她一脸担忧,问道:在想什么呢?她抬眼望去,那个始作俑者毫无所觉,眼睛心思在安墨伶身上根本不能移开分毫,更加觉得悲凉,可怜了那位痴情痴心的女子,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昨夜京中名ji蝶影要开.苞呢我在想啊,会是怎样一个盛况左子君知她意有所指,只是碍于安墨伶:蝶影姑娘天生丽质,自是有很多裙下之臣的。

左悠然听得他如此薄情之言,怒目而视,一旁的安墨伶突然出声了:听说,你们以前是蝶影姑娘的常客?咳咳咳……左子君吓的茶水都喷了出来:我们只是去那听琴而已,别误会。

慕容瑾也出声:安姑娘,我们确实只是去听琴而已。

子君对蝶影姑娘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我可以为他作证。

安墨伶淡淡的喝了一杯茶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大家不用过于紧张。

左悠然没由来的心生怆然,这古代,女孩子的出身太重要了,若是出身寒微,被卖到ji院,便会沦为男人的玩物,即使有一颗真心,也难以托付他人,若是出身好,便是众星捧月,又可嫁到一户好人家。

但是——她想起了大夫人,即使嫁到一户好人家又如何还不是要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讨厌这样的古代讨厌女人们都不敢为了自己的命运去抗争她,绝对不要跟她们一样左悠然正是心烦意乱,却听到门外急急的脚步声:悠然、悠然听到是白岚紫的声音,左悠然起身开门,只见白岚紫满头大汗,言语急切:悠然,这下糟了发生什么事了?哥哥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却说哥哥必须娶五公主,可以允许哥哥娶泳儿为平妻,但只有五公主所出的才能为嫡,泳儿所出的,只能为庶,平妻,只是名义上的平妻……悠然,你说这下可怎么办好?泳儿知道这事吗?已经盖不住了。

皇上召了梁伯父去,已经跟梁伯父说明了此事,泳儿应该已经知道了。

梁伯父不愿让泳儿屈居公主之下,说不让哥哥娶泳儿,现在事情一团乱,怎么办啊悠然岚紫,稍安勿躁。

圣旨下来了吗?左悠然扶着她的肩问。

圣旨未下,但圣意已决。

悠然,你说,他们怎地如此坎坷?白岚紫激动的说着,眼角不由得泛有湿意。

怎地会这样?徵寒哥哥那日是如何跟皇上说的?哥哥入宫面圣,说明了他对泳儿的心意,两人已经准备定亲,不料皇上说五公主爱慕哥哥已久,想嫁哥哥为妻,允了哥哥娶泳儿,却也要娶五公主,哥哥本想据理力争,可是皇上却撵了哥哥出去……白岚紫声音有着说不出的难过,爹娘知道了这事,确是极力赞同的,原本他们都不满意泳儿这个媳妇,现在更有公主媳妇做比较,他们巴不得哥哥两者皆娶,便是皆大欢喜了。

现在哥哥是势成骑虎,恐怕公主是不得不娶了左悠然沉吟了片刻:岚紫,我先与你去梁府一趟,看看泳儿那边情况如何吧。

好。

悠然。

慕容瑾唤住她,我陪你去。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去看看就回。

慕容瑾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不必担心,父皇应该不会如此狠心,棒打鸳鸯的。

回宫以后我去见见父皇,看看能否劝劝。

白岚紫脸上欣喜:谢过二皇子。

左悠然却摇头道:你去劝,未必有用。

这不仅仅是关系着一个公主的婚姻,更是关系着整个皇族的利害关系,你父皇想笼络人力,稳固白侯府这边的势力,非得是你一个劝可以改变的。

白岚紫听得左悠然如此说,心下也明白了几分:那该怎么办?左悠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见步行步了,先去看看泳儿吧。

她现在心情一定很乱,需要我们陪着。

两人挽手迈出厢房之门,却见隔壁厢房的门吱呀推开,左子轩从里面走了出来:岚紫姑娘?原来左子轩几人在隔壁厢房饮茶,正巧左子轩听到白岚紫的声音,便开门一看,果然是佳人。

白岚紫见到左子轩,不屑又恼怒的瞟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径直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左子轩,弄得左子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他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吗?118左悠然想起方才白岚紫连正眼也不看一看左子轩,神情之中还带着恼怒,也不知是否因为这几日左子轩并没有去找白岚紫表白心意而惹怒了她,边走边开口:岚紫,我还未曾将你的心意转达给子轩哥哥,所以他这几天还不曾去找你,你不会因此而生气吧?白岚紫偏开头,鼻子冷哼了一声:哼,谁要他找我!左悠然疑惑的问:岚紫,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岚紫闷闷的说道:他有蝶影姑娘,还来找我干嘛!噗……左悠然不由得笑了:岚紫,你是说子轩哥哥与蝶影?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啊!清白?白岚紫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酸意: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蝶影姑娘开苞之夜,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她的初夜!岚紫,是我叫子轩哥哥去的。

什么?你?白岚紫惊奇的瞪着双眼看着她。

嗯。

岚紫,蝶影是个好姑娘,她喜欢子君哥哥,可是子君哥哥却喜欢墨伶,她大概是想不开,所以才要卖了自己的身子吧……左悠然想到这里,也不禁为了这个苦命的人儿黯然:我不忍她被其他人糟蹋,也不想她会后悔,更是因为她是因为子君哥哥的原因,我想帮她,所以才麻烦了子轩哥哥,岚紫,你不要误会子轩哥哥,他绝对是正人君子,即使他买了蝶影姑娘的初夜,不会跟蝶影姑娘有什么的,你要相信他!听了左悠然的这番解释,白岚紫的眉头终于松动了一些:好吧,悠然,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是相信他了。

左悠然终于展了展颜:如此最好。

看来,她得尽快跟子轩哥哥说说这事了,不然。

她怕她会不小心搞砸了子轩哥哥的美事。

两人连同丫鬟疾步赶到梁府,家丁通报了一声,便请了她们进去。

两人刚迈进梁泳儿的闺房,梁泳儿的贴身丫鬟便围了过来:白小姐,左小姐。

你们帮忙劝劝小姐吧!怎么了?老爷说要取消这头亲事,不与公主争锋,小姐却执意要嫁白公子,说宁愿当妾也要嫁给白公子,这可怎么办啊!两人点点头,了解到梁泳儿的心意,这就好办了。

泳儿。

岚紫姐姐,悠然。

梁泳儿抬头:我知道,与公主为平妻。

是皇上的恩赐,事实上我只有个侍妾的地位,我也知道与公主共事一夫会有多么苦,但是,我还是愿意嫁给徵寒哥哥。

泳儿,你要是真这么想,也不枉费哥哥对你的一番真心了。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本该是多么登对的两人,却总是受到各种磨难与挫折。

难道老天也不愿成全这对眷侣?泳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看到左悠然突然认真严肃的表情,梁泳儿也端坐了身子。

泳儿,你愿意嫁给徵寒哥哥,即使要与公主共事一夫,是因为徵寒哥哥对你不离不弃,情深一片,甚至不介意你的过去,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徵寒哥哥。

愿意爱他照顾他,这辈子与他厮守在一起?左悠然如此直白的问题问了出来,连白岚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她一直不敢去问,她怕答案会伤害哥哥,也怕会伤害泳儿,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们能够终成眷侣,那就足够了。

梁泳儿没想到左悠然会问这个问题,怔愣了好一会才说:这有区别么?有!左悠然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只是因为徵寒哥哥的情深你不愿辜负,那我劝你接受梁伯父的安排。

让梁伯父禀告皇上,取消你与徵寒哥哥的婚事,徵寒哥哥,有公主就够了,可是,若你是真心喜欢徵寒哥哥才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甚至委屈自己,那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决定,帮你说服梁伯父!悠然……梁泳儿想说什么,却最终又没有说出口,沉默的坐着。

泳儿……白岚紫的声音有几分凄凉之意: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哥哥么?梁泳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也分不清……我只是觉得徵寒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呵护我的那个人,我不愿意失去他。

我不知道我对他的依赖,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他,还是仅仅是因为我依恋着他给我的安全感。

感情,向来都是一个让人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有多少人,可以理智的分清楚这些情绪?到底是错综复杂,掺杂着占有欲、同情、依赖还是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从古至今,有多少聪明的人,都会为感情的事情而烦恼的?而梁泳儿,不过是一个被厄运摧毁了天真的小女孩,她又如何去分辨这些复杂的情绪?泳儿,我问你。

左悠然理了理思绪:当你知道皇上要赐婚的事情,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嫁给徵寒哥哥么?还是考虑很久才做的决定?梁泳儿定了定神:悠然,自从与徵寒哥哥的婚事定下来以后,我就没有想过不要嫁给他。

我也想过,与他的亲事,也许是太顺利了,总可能会有波折,所以,我早就决定好了,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改变嫁给他的心意。

这样就够了。

左悠然肯定的说:既然如此,泳儿,我们帮你说服伯父,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与公主共事一夫,日后,你要承受很多很多的委屈,你可能会被她欺负,可能会有公婆的偏心,可能会有丈夫不得已的留夜宠爱,可能会有以后子女矮人一头,屈居人下,只因,你的地位不及她,你都有心理准备么?她娘亲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她知道爹有多疼爱娘,可是大夫人始终是公主,不管她有多么骄横跋扈,也不管她如何欺负娘,他也无法惩罚她,他不愿去她院子留宿,她一个御状告到皇上那去,即使身为丞相的爹爹也不得不低头。

幸而大夫人虽然骄纵,心地始终不坏,但是那个慕容薇……那日在白马寺一见,她只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若只是像慕容羽那样,心思流浮于表,还比较好应付,顶多事事让着她,但这个隐藏颇深的慕容薇,她能察觉她眉眼里极力隐藏对她很深的敌意,她的直觉,从来不曾出错。

但这个慕容薇却不曾说过一句刻意刁难的话,甚至对她笑意盈盈,可是她甚至怀疑,那日慕容羽后来尾随而至对她的鞭打,说不定也是慕容薇的唆摆,毕竟不管如何,在房内那些对话,也不至于让一个自视甚高的公主主动过来寻她晦气。

极有可能是这个慕容薇在借刀杀人!思及至此,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一想来,事情竟也合理了,慕容薇喜欢徵寒哥哥,而徵寒哥哥喜欢泳儿,泳儿与她私交甚笃,她迁怒于她也并非不可能!若是如此,她要重新审视这个慕容薇了!梁泳儿听了左悠然那番话,无言的点点头,表示这是她的决定,她会承受所有的后果。

泳儿,我要提醒你,那个五公主慕容薇可不是简单的人。

我很怕你跟她交手的过程中会吃亏……左悠然担忧的说。

悠然,她虽然是公主,却也不是洪水猛兽,我以后事事让着她不就好了么?我绝对不会让徵寒哥哥为难的!泳儿,你真的懂事了很多……白岚紫听到梁泳儿如此说,心中欣喜,泳儿真的长大了,也开始愿意为哥哥着想了!恐怕,不只是事事让着她那么简单……左悠然有很多话堵在胸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泳儿已经做了决定,她这个好朋友只会无条件的支持到底,至于婚后的生活,若是泳儿遇到困难,她还是可以教她一步一步化解,不是吗?也许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吧……甩了甩念头,她对白岚紫说:岚紫,既然泳儿这边没问题了,你可以回去跟徵寒哥哥说了。

我知道徵寒哥哥肯定还会跟你爹娘做一番抗争,但若是圣旨已下,徵寒哥哥还是如此倔强的话,恐怕会惹怒你爹娘,我担心他们会待泳儿过门以后迁怒于泳儿,你回去劝劝吧……叹了口气又道:徵寒哥哥可真是个痴情人,他是怕泳儿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回绝了与他的这门亲事,才去抗争的吧,若是可能,我也希望一切能如他所愿啊……只是,世事总是不如人所愿。

于白侯府而言,这是天大的恩赐,有多少个驸马还能娶平妻的?就算是侍妾,也该偷着笑了。

大部分的驸马都会在自己娶公主之前,遣散所有的小妾,除非她们已育有子女。

而五公主嫁于白侯府,白侯府与皇族人,皆是双赢。

更何况五公主还对白徵寒心生爱慕之心。

这件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饶是再聪明机智的人,也无法化解这个难题——除非白徵寒本人有重大缺陷或者过错而使皇上不愿把公主嫁给他,可是白徵寒好好的,除非他突然疯了……对啊!若是徵寒哥哥肯自毁形象,这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可是事出突然,皇上那边会不会相信呢?岚紫!她唤住正欲离开的白岚紫,走,我跟你一起去一趟白府!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定今生收费章节(16点)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定今生名ji蝶影赎身从良了消息一出,京城又是炸开了锅。

是谁帮蝶影姑娘赎身的啊?**老子还没尝过她的滋味呢还用说吗肯定是上次买她第一夜的公子啊一个第一夜都用了五万两了,赎身还是问题吗哎呀呀,可惜了,我还想试试蝶影姑娘到底有娇媚呢这公子也真是的,太自私了,独自霸占这么美的姑娘,也不让爷给分享分享那蝶影姑娘不就是一个ji女吗?哪里值得那么多钱啊娶了回去还是不当小妾的份我看是你只有羡慕的份吧,哈哈哈切,你还不是想也想不到……房间内。

京城都传闻我替你赎身了。

那男子举了杯子,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是么?真有趣。

那女子掩嘴笑道。

如今你既已恢复自由身,子轩在此便祝你今后与你的良人成双成对,幸福美满。

子轩以茶代酒,敬蝶影姑娘。

男子将茶杯斟满,再次一饮而尽以表祝福。

女子也举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我甚为好奇那男子是谁呢?你可乐意跟他走?男子问道。

当然愿意了女子笑道:我是自己替自己赎身的,难道,我还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不成?哦?那男子眼中一片惊讶:这又是为何?这不是你说的么?我是个好女子,既然他对我无意,我何苦糟蹋自己呢女子笑道,虽然眉宇之间还有一丝苦涩,但比起之前,已是明媚了许多: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想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些年来我赚的银两,也够我赎身了,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在等一个替我赎身的人,带我离开这里。

也许,她只是有了过分的期盼,痴痴等待子君替她赎身,可是,她终于醒悟了,子君,是不会这样做的……看到这样的蝶影,左子轩不由得微微一笑:蝶影姑娘想通了,那是最好了。

以后,蝶影姑娘有什么打算呢?蝶影看着远方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嫁人生子,就这么度过一生罢。

既是这样,左子轩沉吟了半响,开口道:你是否要考虑加入我们的组织?组织?蝶影疑惑的看着他。

为我与太子殿下服务,在绮香楼套取各方消息。

蝶影一愣,竟不知怎么回答。

组织?套取消息?似乎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

可是,这般事情,她从来不曾做过,依她的性子,她能胜任么?我能行么?蝶影疑惑的问道。

蝶影姑娘经历生死悲喜,应该会变得更加沉稳,淡然处世。

蝶影姑娘有这般的能力,子轩当然希望蝶影姑娘能加入我们,为太子效劳。

若蝶影姑娘不乐意,子轩也不会勉强。

蝶影沉吟了半晌道: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吧。

左子轩点点头道:蝶影姑娘不需马上答复子轩,你考虑一下吧。

过两天,我过来,你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却说那左悠然这几日一直想找左子轩而寻不见,便派了雪绫在大门口守着,吩咐她若是见到左子轩,马上过来禀告她。

心里又在盘算着不知道那日跟徵寒哥哥所说的法子是否奏效?若是不成,恐怕后果会更为严重,倒是希望一切顺利罢。

眼下还有岚紫的事情未了,她记挂在心上,总感觉惴惴不安的,希望快些见到子轩哥哥跟他说清楚些才好。

小姐、小姐雪绫喘着粗气跑过来,二公子回来了。

好。

她敛气凝神,唤了璇芝把大氅拿来,不急不缓的朝左子轩的院子里走去。

走进左子轩的院落,问了家丁,只说左子轩在书房,她走到了几步往那边走去,忽然好像听到有男子的对话声,难道子轩哥哥那里还有客人?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回避,书房的门却开了,左子轩一脸诧异看着门口的她:悠然,是你?嗯,是我呢。

子轩哥哥,我来还大氅——你有客人吗?左悠然一边说,一边无意的抬头往里面瞄去,却也没看见任何人的身影。

左子轩一脸平静的说:没有呢。

我刚刚好像,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是他并不想告知她什么,她也懒得去探究:子轩哥哥,方便说几句话么?进来吧。

左子轩让开,左悠然走了进去。

里面确实没人,难道她方才听错了?又瞄到打开的窗户,原来如此。

悠然找哥哥有事?左悠然把大氅递了过去:谢谢哥哥。

傻丫头,客气什么。

不过你今天来,该不是特地来还大氅的吧?自然不是。

左悠然不说她找他有何事,反倒直接问他:子轩哥哥,你的心上人是岚紫,没错吧?呃……?嗯。

左子轩的脸难得有一丝不自在的表情。

子轩哥哥现在还依然喜欢她,对吧?……嗯。

左子轩心生奇怪:悠然你不是知道的么?怎么今天还特地来问哥哥?因为我探听到岚紫喜欢的人是谁啊子轩哥哥,你想知道么?左悠然故作神秘的问。

是……谁?虽然有着好奇,却更害怕答案让他失望。

他知道,岚紫喜欢的人,应该是二皇子才对,但是既然悠然今日这么一说,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扑哧。

左悠然看着左子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子轩哥哥,你那么紧张干嘛?左子轩肃了肃脸色道:丫头,你是要吊哥哥胃口么?嘻嘻,好啦好啦,岚紫喜欢的人,就是——就是——就是子轩哥哥你啊我?左子轩一瞬间有些晃神,他没听错?是啊所以,子轩哥哥,你还等什么,赶紧把岚紫追过来才是啦子轩哥哥现在的模样好天然呆,这两个相互折磨的人啊左子轩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臂:悠然,这是真的吗?你没骗我?真的啦真的啦你们两还是真是天生一对,都以为我在骗你呢左悠然一副受不了他们的模样:子轩哥哥,男孩子要主动哦,别让女孩子等太久哦还有,因为前两天蝶影姑娘的事情,岚紫可能有一点点误会,虽然我已经解释清楚,但是哥哥还是跟岚紫好好说说吧小丫头,哥哥还未曾跟你说那晚的事情,你就如此信任哥哥?左子轩挑眉看她,眼睛却是带着笑意。

自家的哥哥,我还不了解么?子轩哥哥是正人君子,又是心有所属。

虽然买了蝶影姑娘的第一夜,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过我相信哥哥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不会吃自个儿不喜欢吃的。

左悠然眨了眨眼说。

左子轩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他敲了敲左悠然的脑袋:小丫头,什么‘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饥不择食’乱七八糟的,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你也敢随便乱说,在哥哥面前说这么一次也就罢了,以后可别在其他人面前这般说话,非得吓死他们不可左子轩突然想起那日慕容凌问他左悠然是否被掉包过,莫非,连表哥也觉得悠然的性情大变?确实,一如方才那番话,饶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怎可说出如此露骨之言?悠然那次以后,实在是变化太多了可是,掉包,这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二娘所出的好妹妹啊左子轩甩甩头,摇去心中的乱想。

他拍了拍左悠然的肩膀:小丫头,哥哥不与你胡扯了,办正事要紧。

正事?给你讨个好嫂嫂回来,这能不是正事么?左子轩话这么说着,人已经飘得远远的,左悠然心里不由得佩服,子轩哥哥的轻功,真是太厉害了在下左子轩,想见你家小姐,麻烦您通传一下。

左公子请稍等。

那家丁入内,过了一会,出来,面带抱歉的说:左公子,我家小姐说不想见你。

不想见?莫非还是因为悠然说的那事而生气?是的。

左子轩作了个揖:有劳了。

转身离开,然后在无人可见的转角处,飞身跃入白府。

他不曾来过白府,只是凭着感觉在白府屋顶轻身飞跃,到了一处院落,便停下来听听是否有白岚紫的声音,直到听到白岚紫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小姐因何事焦急不安?您在这走来走去,奴婢的眼都花了。

春梅,你去门口看看,那白公子是否还在门口候着。

是。

左子轩趁得她的贴身丫鬟离开,悄无声息跃入她的闺房,轻轻的唤道:岚紫姑娘。

白岚紫听到有人唤她,这声音分明又是左子轩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回头一见竟然果真是他,不由得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左子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急于见你,你却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希望没有唐突了岚紫姑娘。

白岚紫心中一喜,嘴上却是不饶人:你来找我有何事?我、我、我……明明已经准备好要表明心迹,怎地话到嘴边却开始结巴了?你?你怎么了?白岚紫分明感到他想要说的话,却故作不懂的问。

左子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喜欢你。

我倾慕你很久了,只是知道你一直对我无意,才没有表白自己的心迹,岚紫,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么?我……没想到左子轩竟然如此坦白的说明,白岚紫一下竟也羞红了脸,不知如何答应是好,却又想起了一事。

你,你不是有了那蝶影姑娘么?你还找我作甚语气之中醋意十足。

悠然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只是受她所托,但我与她并无肌肤之亲。

岚紫,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左子轩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中有什么在闪亮闪亮,十分诚恳。

可是……你不是替她赎身了么?难道你不是要纳她为妾?话语中仍然有一丝怀疑。

你这是在吃醋么?左子轩逗趣她,她恼羞的横了他一眼,他才回答道:是蝶影姑娘自己替自己赎身的,与我无关。

我跟她,只是普通交情的朋友。

你可相信?我……我相信。

岚紫,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愿意吗?左子轩温柔的看着她,诚恳的问道。

我、我愿意……脸上红霞一片,煞是可爱迷人。

左子轩轻轻揽她入怀,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才相信,眼前相拥的人儿是真的,不是做梦。

左子轩轻轻松开她,大手抚上她的脸蛋,倾身下去。

她仿佛能预知他接下来的动作,温驯的闭上双眼,鼻间的呼吸却不自觉的变得急促了。

正当左子轩快要吻上白岚紫之时,外头的丫鬟喘着粗气跑来:小姐、小姐左公子不在了左子轩见丫鬟就要入内,迅速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下回不要拒不见我了。

然后赶在丫鬟进来之前迅速离开。

白岚紫因丫鬟破坏了她的好事,心中正是懊恼万分,脸上却仍然带着红潮,嗔道:你这赶急赶忙的是要作甚么身为我的丫鬟一点仪态也不讲究丫鬟一愣,不懂平时和颜悦色的小姐为何突然秀颜涨红的嗔骂,只得讪讪的说:是奴婢失态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自个儿呆着,没我的吩咐,谁也别来打扰我是,小姐。

丫鬟虽然莫名其妙的很,却也照着她的吩咐退下了。

我喜欢你。

我倾慕你很久了。

岚紫,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么?岚紫,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额上仿佛还留有温度。

她的掌心轻轻贴在方才他唇上所印的位置,心仿佛快要融化掉了。

这,就是爱情么?第一百二十章 真疯还是假痴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章 真疯还是假痴白侯府的妙手圣医白徵寒白公子疯了有人说见到他光天化日坐在大街上,一脸痴呆模样,谁叫也不应;有人说他当着许多人的面把白家医馆给砸了,把所有的药材都弄翻了,甚至砸了珍藏的千年人参,吓得人们好几天不敢去白家医馆看病;有人说亲眼看见他吃泥土,一边吃一边咂摸着说好吃;有人说他连爹娘也认不出了,竟敢做出拿着藤条追着爹娘打如此大逆不道事情;还有人说,见过他三更之后出来装鬼吓人……哎,你说,白侯府的白公子,长得斯文俊秀,医术了得,怎地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啊他以前可是许多名门闺秀争先恐后都想嫁的帅气公子呢听说他与梁府的千金情定终身,但是被皇帝老子赐婚,招为驸马,硬生生要拆散这对神仙眷侣,白公子抵抗不得,一撞了柱子,疯了不是吧这个白公子如此痴情?是啊不知碎了多少少女的心呢啧啧,可惜了现在他竟然变成疯人一个,恐怕皇家的驸马也做不成了吧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人连驸马也不想当多少人盼也盼不到呢白公子爱美人不爱江山啊……梓骞,朕命你暗地里查探白徵寒发疯之事,查探的如何了?回皇上的话,据探子的话,只觉他不似假痴,竟有几分真傻,他日日夜夜监视着白公子,却不见白公子露出丝毫破绽。

皇上,若这白徵寒只是做戏想让皇上收回成命,这戏也太入了吧朕听说,白徵寒疯了的前一天,你的千金左悠然可是找过他?皇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左梓骞,你家的丫头聪明绝顶,鬼主意甚多,这不会是她出的主意吧?左梓骞急忙跪下:皇上,小女即使胆大包天,也不敢联合白公子欺瞒皇上,求皇上明察你家的丫头,实在聪明的不像话,即使想出这种鬼主意也不出奇。

请皇上明察。

左梓骞仍是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梓骞起身吧。

微臣不敢。

朕让你起你起便是。

难不成要朕来扶你?微臣惶恐。

左梓骞这才起身。

皇上又道:你家丫头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待她及笄,我有意把她赐给凌儿,梓骞,你觉得怎样?皇上……这问题他能如何回答?皇上不要,我悠然不想当太子妃不想当皇后,只想当一介平民,请皇上另寻他人。

找死他虽是一朝丞相,夫人又是皇上胞妹,也不可没了君臣之礼,恃宠生娇,这可是大忌啊皇上隆恩,臣跪谢找骂一想到若容苦大仇深不想悠然嫁入皇家特别是不愿悠然嫁给太子的模样,他就头痛。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宝贝女儿的心意啊皇上,悠然年纪还小,如今还未曾及笄,一切言之尚早。

待到女儿及笄了再说,说不定到时候事情也就明朗化了,或者已成定局,皇上虽是皇上,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行赐婚吧皇上见左梓骞与他耍太极,暂也不强迫他,现在言之尚早,况且若果凌儿能夺得美人心,求得美人同意,这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他因给白徵寒与慕容薇赐婚,已经弄得头疼不已,如今非但不能笼络白侯府这方的势力,反而把这白侯府的嫡长子给逼疯了,他这个赐婚,确实难辞其咎啊梓骞,这道取消婚事的圣旨,你去白侯府宣读吧皇上疲惫的挥挥手,让左梓骞告退。

最近仿佛事事不顺心,惠儿,若你在就好了,你如这左家丫头一般的蕙质兰心,可以为朕排忧解难,你可知朕非常想你啊朕老了,很多事都开始力不从心了……圣旨到白侯府全府上下见得左梓骞携着圣旨来了,赶紧跪下接旨,白侯见自家儿子还一脸痴呆的站着,赶紧用力拉着他也一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左梓骞一边读着圣旨,跪在地下的白徵寒突然站起身,扑倒左梓骞,又抢过了圣旨,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寒儿哥哥一大群人赶紧上前架开白徵寒,白侯战战巍巍的从白徵寒手中抢过圣旨,尊敬的递给左梓骞:左丞相,犬儿病了,请勿见怪不打紧。

又接着方才的念了起来。

白侯转身吩咐:你们几个把少爷按住白徵寒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嘴里喃念着:我要吃我要吃爹,你为何不让寒儿吃白侯苦笑不得,只待左梓骞念完圣旨,恭敬的接过收好,以免白徵寒再来抢夺圣旨:恭送左丞相。

待左梓骞走了,白侯才恢复了冷峻的神色,厉声喝道:架少爷进房白徵寒被一群下人抬起了房间,白侯吩咐大家都出去,房内只剩下他与白夫人、白岚紫与白徵寒。

只见白徵寒依然一副痴呆垂涎的模样,白侯寒声道:寒儿,如今你得逞了,还给我装疯卖傻?哥哥,圣旨已下,你可不必再装了。

白岚紫也上前劝道。

白徵寒依旧不听,依然双目无神的看着他们。

忽然,他眼睛一亮,扑到白夫人的怀里:娘,我要吃奶一边说一边撩起白夫人的衣衫。

白夫人一声尖叫:寒儿,你这是干甚么哥寒儿白侯与白岚紫赶紧架开他,白侯怒火中烧一掌掴至白徵寒脸上:你看你,为了梁家那女儿都成啥样了你对得起爹娘对你的哺育之恩么?白侯扶着受了惊吓的白夫人离开,白岚紫扶着痴坐在地上的白徵寒,语气不免责怪:哥,这回演戏演过了,你可吓坏娘亲了白徵寒目光始终呆滞,白岚紫不由得心下一惊:莫非哥哥是真疯?哥哥?这位姐姐,你长的真漂亮,你唤作啥名字?哥哥白岚紫终于惊慌了。

开始她认为哥哥是在假借疯癫之命逃避婚事,而如今取消婚事的圣旨已下,哥哥仍旧是这般模样,还如此对待娘亲,看来,哥哥是真的疯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泳儿,那白徵寒已经疯了,连皇上都下旨要收回之前赐婚的圣旨,你这又是何苦偏要嫁给他呢就算、就算……唉……爹爹,泳儿遭遇不幸之事,徵寒哥哥也不曾放弃泳儿,如今徵寒哥哥疯了,我也不能离弃他。

更何况,泳儿已立了誓,今生今世只认定徵寒哥哥一人。

女儿已收拾好包袱,打算暂住白府照顾徵寒哥哥,求爹爹成全梁泳儿跪在地上,说完这番话后,她重重的磕了磕头,撞击力度之大,地板砰砰作响,没一会,额头已经一片淤青。

梁老爷实在于心不忍,大手一挥,一副没眼看的模样: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明天我就去跟白侯爷商量你们的婚事,这总行了吧谢爹爹成全梁泳儿收了泪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后的丫鬟赶紧扶着她。

梁泳儿回了房间把包袱拿好,便去了白侯府。

到了白侯府,拜见了白侯爷与白夫人。

侯爷与夫人原本是不待见梁泳儿的,只因梁府的家世原本就配不上白府,梁泳儿又出了件这样的事情,这梁泳儿是万万不得娶入白府的,而皇上碰巧又下旨赐婚,这失了贞的梁泳儿跟金枝玉叶的公主一对比起来,自然公主是百般百般的好,而梁泳儿却卑贱如泥了。

而这次寒儿竟然疯了,开始,他们都以为是寒儿为了推托婚事才故意装疯卖傻,心里更是厌恶这梁泳儿,想不到她竟然把寒儿迷惑成这样了不料寒儿竟是真疯,不是假痴,而这梁泳儿也不计前嫌,说要照顾寒儿,即使他疯了,也要嫁给他,这事,让他们对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白侯爷的脸上也无波澜,只是淡淡的吩咐下人:给梁小姐安排一间靠近公子院落的厢房。

是。

梁泳儿吩咐丫鬟们把行李收拾好,自个儿便去了白徴寒的院子。

只见白徴寒撅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在树下捣腾着什么,梁泳儿见状不由得心一酸,上前轻声唤道:徵寒哥哥。

白徴寒听到有人叫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见了梁泳儿,扬了扬笑颜:大姐姐你好。

徵寒哥哥,你认不得泳儿了么?泳儿?泳儿是谁啊?白徴寒一脸天真的问道。

徵寒哥哥……泳儿对不住你……梁泳儿蹲下身,忍不住眼泪朦胧。

大姐姐别哭,谁欺负你,徵寒帮你报仇去梁泳儿抹了抹眼泪:没人欺负泳儿。

大姐姐你长的好漂亮,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好……等你好了,我就嫁给你……梁泳儿心头酸涩,她轻轻的抱住白徴寒,却止不住揪心不已:徵寒哥哥,以前劳费你照顾泳儿了,从今以后,就让泳儿来照顾你吧……第一百二十一章 花灯盛会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一章 花灯盛会中秋节既至,丞相府显得异常热闹。

左梓骞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事事皆是不顺心顺意,吩咐这个中秋须得办得热热闹闹,冲走些晦气。

丞相府大部分家丁丫鬟都是从小便被卖了身,也不知爹娘姓甚名谁,过年过节就与一大班子的奴仆们一起过节,故今日相府显得异常热闹。

大家都喜欢过节,喜欢喜庆的氛围,没了家人,这平日里相处的人们便都是自己的亲人了。

晚膳时间将至,左悠然去欧若容的房里,搀着欧若容一同去了用膳房。

大家还未曾到齐,大夫人正吩咐着下人们一些琐碎的事情。

稍等了片刻,大家陆续上了座。

等人都到齐了,大夫人吩咐怜儿几句,怜儿点头,家丁们鱼贯而入,端着各式菜肴,用膳房顿时飘着各种香味。

大夫人虽然有时骄纵了些,却是持家有道,偌大一个丞相府在她的管理之下可谓井井有条,左悠然心底对大夫人还是很佩服的。

所有菜式摆好,等到左梓骞说了一句开饭了,所有人才敢去拿了筷子,还得等左梓骞先夹了一块,才陆续伸手夹菜。

晚膳过后,她回房换好了出门的衣裳,便与左子君一起出门。

四个丫鬟约好了一起去赏花灯,璇芝本说想跟着她去照顾她的,她笑言不用,让璇芝今日好好放松,尽情去玩。

出了相府,只见慕容瑾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了她,双目含笑,如沐春风,晒得她的心也暖洋洋的,仿似回到了从前与林瑾相恋的日子。

她心湖不禁一动,犹如被风吹起了阵阵涟漪,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即使她穿越至此,也是为了来这里遇见他三人并肩行走,左悠然忽然想起安墨伶,便问:哥哥今日怎么不约墨伶姑娘出来?左子君垂头丧气的说:墨伶姑娘没答应呢。

她说有缘自会见面。

想不到墨伶姑娘竟然如此浪漫,哥哥你可要加油了。

左悠然掩嘴戏谑道。

浪漫?浪漫为何意?左子君不解的问。

浪漫啊,是一种少女情怀,上次妹妹教你的那些点子,就是浪漫了。

哦。

左子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花灯会很是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人山人海,人声鼎沸,还有小贩们的叫卖声,锣鼓敲打声。

他们随着人流缓慢前进,那些小玩意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走到一档猜灯谜的档口,左子君饶有兴致的停下来,想小试牛刀。

左子君兴奋看着左悠然道:哥哥最拿手猜谜对对子了,且等我猜了几个灯谜再走。

只见那档口的主人大声道:今晚猜中最多的灯谜者,可获得此灯笼。

看了看旁边的灯笼,是一朵很大的莲花,做工极为精致,粉色的花瓣一层一层,绿色的叶子做底托,中央放了个大蜡烛,燃烧的正是旺盛,很是漂亮。

左悠然对左子君说:哥哥加油,帮我把这花灯赢回来。

左子君扬眉道:没问题。

档口主人大声喊:第一题,野火烧不尽,猜一字。

左子君略一思考,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草存荐。

档口主人笑着道:这位姑娘猜对了。

左子君很是不服气,循声望去,竟然是安墨伶。

她淡定的站在人群中,也不看任何人。

左子君见得是她,欣喜的唤出声:墨伶姑娘安墨伶只是淡淡的点头,旁边的安墨麒却是不屑的嗤了一声,仿佛在说就你这癞蛤蟆也妄想高攀墨伶。

左子君没夺得先利,在左悠然与安墨伶面前都失了脸面,他低声对左悠然说:哥哥刚刚是反应慢了,让墨伶姑娘抢了先,你且等着。

档口主人继续道:第二题熙熙攘攘,猜一字。

左子君还未曾出声,安墨伶又答道:人多侈。

这位姑娘又猜对了。

左子君开始有点不淡定了,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我还不信我胜不过墨伶姑娘左悠然掩嘴笑道:子君哥哥莫逞强转身又笑着对慕容瑾说:我家哥哥孩子气的很呢慕容瑾低头看她,眼带笑意:是呢,两兄妹一个脾性。

档口主人继续道:第三题,朱门酒肉臭,猜一字。

左子君极速道:府肉腐。

这位公子答对了。

左子君望着安墨伶,得意的笑了笑,安墨伶却只是淡漠的看了看他。

哥哥刚刚是还没发力呢,你看,一用心马上便答对了。

是啊是啊,哥哥你赢了那姑娘再说吧。

正说着,忽然感觉手掌被一股温暖包围,左悠然浑身轻轻一颤,心跳猛然加速。

她转过脸去看慕容瑾,慕容瑾正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仿佛是看了她许久,正待她转头过来。

她忽然有一种他等了他很久很久的感觉,像是他在这里等待着千年穿越的她,过来与他会合一般。

这个她命中注定的男子啊……只是瞬间,有一个念头闪过,若他是她命中注定的人儿,慕容凌于她,又算什么?她惊异于自己忽如其来的想法,闭上眼压了压,扬着笑容,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才是她的良人,才是她该去想念的人,才是她要去珍惜的人。

她微笑着看着她,面若桃花。

摒弃其余杂念,把他映入自己的眼里、心里。

悠然,我赢了左子君喜悦的抓着她晃了几下,她才仿似从梦中惊喜,呆呆的答:恭喜哥哥。

左子君兴奋的上前接了那莲花灯,转身去寻安墨伶的身影,只见安墨伶淡淡了看了莲花灯一眼便离开了,也未曾有什么言语。

左子君疾步走上前道:墨伶姑娘,方才失礼了,子君只是不希望自己输给喜欢的女子,但墨伶姑娘的聪明才智,确实让子君佩服。

请墨伶姑娘收了这莲花灯,当作子君方才无礼的赔罪。

安墨伶只是淡淡的说:不必了。

左子君拦着那姑娘道:墨伶姑娘若是不恼子君,请收了这莲花灯,要是恼了子君,请接受子君的道歉,再收了这灯。

你……安墨麒在一旁不屑道:恬不知耻。

安墨伶轻轻瞟了一眼安墨麒,依旧是淡淡的道:我没有恼你,你确是才华横溢,这灯我接了,谢谢。

说完,接过莲花灯,便与安墨麒离开了。

左子君痴痴的看着安墨伶离开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却被安墨麒回眸瞪了一眼,警告他不可再跟上来。

左悠然走上前,慕容瑾也跟着她的步伐走到左子君身边,:哥哥,你不是答应了悠然把莲花灯赢了给悠然的么?怎么给了墨伶姑娘?左子君回过神来,嬉笑道:悠然莫生气,这莲花灯送给你未来嫂嫂,哥哥给你买更漂亮的。

她笑道:哥哥好不知羞,墨伶姑娘几时成了我未来嫂嫂了?悠然,哥哥再努力些,总能获得姑娘芳心的,你上次说的戏法,我也去学了点,一会便露两手给你瞧瞧,看看能不能打动墨伶姑娘。

子君哥哥还学了戏法?她完全都不知道。

看来,安墨伶确实把子君哥哥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左子君急急忙忙的催促两人继续前行,期望还能见到安墨伶。

又见有人耍杂耍,舞得眼花缭乱,甚是好玩。

三人不禁伫足观望。

左子君眼尖,又见着安墨伶,眼睛一转,上前跟那杂耍的头头低语了几声,又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在下为博红颜一笑,在此献丑了。

说罢,左子君竟像现代的魔术师一般,拿了一块布,抖了抖,给了两面大家瞧瞧,再一翻,竟然变了朵花出来,大家大概都未曾见过这种玩意,都在一旁啧啧称奇。

子君把那朵花递给安墨伶,又从那块布里掏了一条丝绢出来,路人们都大叫一声好左子君又拿了一文铜钱,左右手交换,双手握拳,上前问安墨伶铜钱在哪只手。

安墨伶随意一指,左子君打开手掌,铜钱不在,又打开另一只手,也不在。

众人正在疑惑,左子君在安墨伶的耳旁打了个响指,回手,只见铜钱正安静的躺在子君的掌心,众人又大叫好、精彩。

安墨伶常年淡漠如水表情终于有些松动,她眼睛里有淡淡的惊讶,嘴角微扬,虽然是浅浅淡淡的笑容,却看得左子君心花怒放。

左子君问道:墨伶姑娘,可否允许子君与你一同逛这花灯会?安墨麒虽也被方才他的小把戏看的眼花缭乱,却还是不屑道:跟屁虫。

安墨伶依旧淡淡的说:这花街很大,左公子往哪走,旁人也是无法干涉的。

左子君听了安墨伶这没有明地拒绝他的话心中却是欣喜,却也不理会安墨麒的冷眼:墨伶姑娘说的不错,这街很大,我爱往哪走往哪走。

说罢回头对慕容瑾说了句:照顾好悠然。

便尾随着安墨伶屁颠屁颠的走了。

左悠然笑着对慕容瑾说:看这重色轻妹的哥哥慕容瑾也是笑:不过,认识子君那么久,可是从不曾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怕是真真喜欢上安姑娘了她道:罢了罢了,不理会这重色轻妹的哥哥了我们逛我们的慕容瑾眸子深处一片情意绵绵:我们走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潮相逢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潮相逢左悠然与慕容瑾两人并肩而行,俩人只是随心的走走看看,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偶尔相视一笑,充满了温馨的甜蜜感。

她突然想起有一句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反而是,即使两人沉默不语,也会觉得非常安心,这才是恋爱的最佳状态。

而她此刻的感受便是如此。

感受到掌心的力量是如此的坚定,像是这样一直牵着手,走着走着就能到老。

走着走着,她见着一些小玩意摊子有些很趣致的小玩意,上前看了看,一些木娃娃,还会摇头,甚是可爱。

她拿着一个逗慕容瑾道:可爱吧?慕容瑾宠溺的笑着:跟你一样可爱。

又道:悠然,我们买一对吧?你一个,我一个。

她道:好啊挑了一对木娃娃,拿在手里把玩,轻轻晃动着他们的脑袋,甚是欣喜。

等慕容瑾付了银子,给了女孩给他:这个给你。

又见隔壁摊子有些样式不错的首饰,上前左看看右看看,挑了一根花朵状的木钗插在头发上,问道:可好看?慕容瑾道:这些钗子做工很是粗糙,你要是喜欢钗子,过两天我选些上好的玉钗给你。

她摆手道:不用不用。

我并不喜欢首饰,八百年都不戴一次的。

只是觉得这些款式还算好看,好玩戴一戴罢了。

你觉得不好看吗?慕容瑾细细的看了看道:好看好看,悠然戴什么都好看。

她笑道:口甜舌滑。

想不到你这么会哄人的。

慕容瑾认真的说:我是说心底话,你在我心中,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她面颊一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慕容瑾却是挂着笑容付了银子,左手执着木娃娃,右手执着她的手,轻轻的她耳畔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耳朵被他的鼻息拂的痒痒的,不由得心中一动,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慕容瑾惊喜的看着她:真的?她含笑点头:真的。

慕容瑾的眼眸亮晶晶的:你愿意嫁我?待你及笄之后?她的喜悦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冲淡了不少:及笄之后,再说吧。

慕容瑾听得她这么说,闪亮的眸子黯淡了些,却也不勉强她,只是轻声应了一声:好。

他以为方才悠然那么说,是愿意成亲,看来,他还需努力,才能获得佳人的芳心。

两人继续在人潮拥挤的街上逛着,左悠然瞥见远处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有了兴致:瑾,你看,有冰糖葫芦二皇子笑道:真像个小孩子。

她挣脱慕容瑾的手,欢快的向前面走去,好不容易越过人潮挤到小贩面前,指着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道:我要这串转身问慕容瑾:瑾,你也来一串么?一看,身边竟没有人,再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哪里有什么瑾啊。

她正准备穿过人潮去找慕容瑾,那小贩叫住她:这位姑娘,你还没给钱呢左悠然一愣,平常出门都是丫鬟们带着银子的,今日竟然忘记了。

她咬咬牙,把糖葫芦还给他,正准备走,忽然,有一只手拦着她的去向道:悠然,先等等。

慕容凌见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忆起第一次见左悠然,便是因了这糖葫芦,若不是他无意中撞跌了她的糖葫芦,若不是她执意跟他理论,若不是最后结局出人意料,他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今日,她是否也会想要吃冰糖葫芦呢?正在想着,耳边竟然响起她的声音:我要这串瑾,你也来一串么?又听得小贩道:这位姑娘,你还没给钱呢慕容凌循声望去,佳人竟然从他的脑海里翩然而至,不偏不倚的出现在他的眼里。

他强硬压下心中涌动的无法言喻的喜悦,在她转身离开之前伸手拦住她。

左悠然回头一看,竟是慕容凌一行人,左子君与安墨伶他们竟也在。

左悠然细细一看,欧聿扬旁边还有一个眉目里与霍晓月有几分相像的女子,面容苍白,她在霍府大喜之日见过她,便是那命中带克的霍晓星了。

想不到聿扬的动作如此之快,已经成功掳获了霍晓星的芳心。

左子轩上前给了小贩一文铜钱,再从小贩手里接过糖葫芦递给她:喏,悠然,你的糖葫芦。

她又羞又急:谢谢子轩哥哥。

但我跟二皇子走散了,我现在要回去找他。

慕容凌悠悠的说道:现在人这么多,走散的人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人的。

不如索性与我们逛一会,晚点去茗香楼瞧瞧,二皇弟十有八九会在那等你。

一旁的白岚紫与左嫣然早已一左一右的挽着她的手臂:悠然,我们一起玩嘛连左子君也哀道:悠然,一起罢。

毕竟他与他们几人不太熟,与他们在一起略显尴尬,悠然在这便堂而皇之得多了。

左悠然叹了口气,又不好再坚持,只好道:好吧。

又问:岚紫,这几日徵寒哥哥如何了?白岚紫叹了口气:泳儿过来照顾他了。

也是怪事,自从泳儿来了,哥哥就很少发狂了,即使总是疯言疯语,偶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有泳儿劝着,却也总生不出大事端来。

哥哥对泳儿,原来真是如此喜欢的紧。

又瞅了一眼左悠然,似乎想探询什么:我原本以为你那日教了哥哥装疯卖傻的法子,怎知那圣旨都已出了,哥哥还是不见好……岚紫。

左悠然眨眨眼,我怎敢教徵寒哥哥公然装疯来取消婚事呢这可是欺瞒圣上、抗旨不尊的大罪,可是要砍头的白岚紫自知失言,赶紧道:倒也是,看来哥哥是真疯了。

又喟叹道:倒是成全了一对神仙眷侣了。

左嫣然在一旁逗趣道:岚紫姐姐不必羡慕泳儿,你跟哥哥也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左子轩听到自己被点名,忙不迭地过来搭话:嫣然,这得看你未来嫂嫂几时肯点头答应嫁给哥哥。

白岚紫被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害羞难当嗔怪的看了左子轩一眼:你也跟着嫣然来打趣我了左子轩眼中却是情深一片:我是认真的。

左悠然与左悠然两人一时竟觉得自己是多余了出来,左嫣然吐了吐舌头:还是不要打扰哥哥嫂嫂培养感情的好。

白岚紫羞愧难耐,正欲说什么,手上却一暖,原来左手已被左子轩执了去,也忘了要嗔骂左嫣然,只是害羞的看了左子轩一眼,竟也无语了。

左嫣然悄悄附耳:悠然姐姐,你看的出吗?聿扬哥哥身旁的那个女子竟然是霍晓月的姐姐,听说她天生克夫命,身子又不好,很少出门呢嗯。

那日霍晓月大婚,我倒是见过她。

也不知今日她为何竟出门了,而且她跟聿扬哥哥好像很熟稔似的。

语言间竟不乏酸味。

左悠然微微诧异,难道嫣然竟然喜欢聿扬?可是,聿扬并不适合嫣然,他终归是要回去楚国争权夺位的,聿扬对霍晓星,不知道他真情有几分,更多的却是利用,嫣然是相府嫡女,论身份地位,却也有利用价值,嫣然心思单纯,她可不想她的妹妹被聿扬给利用了。

抬眼望去,欧聿扬正与霍晓星在说说笑笑,霍晓星虽然有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矜持,眉目之间却洋溢着丝丝甜蜜与少女的羞涩,看得出来,她对欧聿扬,还是颇为欢喜的。

却也是。

霍晓星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是那未婚之夫,也不曾见过几面,竟然也就陨逝了。

自此之后她更是甚少见人,更遑论陌生男子了。

虽然欧聿扬在这一行人之中不算突出,那片温柔情深却总是能打动不经情事的少女心的。

霍晓星似乎感知到她的目光,转了视线看了看她,只是勉强的扯了一个笑容,又收回了视线。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分明感受到她的目光有对她的抗拒与敌意。

霍晓星,分明是不喜欢她的。

这又是为何?难道那日大婚,她与聿扬的合奏,让她误会她与聿扬之间会有私情?她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她对霍晓星,是有些愧疚的。

虽然眼下,霍晓星看起来很享受这一切。

她只希望,欧聿扬对她的利用之中,会有几分真心。

她希望,在这些利益斗争中,不是只有男人,才是赢家。

收回目光,只见旁边的左嫣然依然是不悦的撅着嘴巴,没想到,欧聿扬这小子竟还有几分魅力。

那安墨麒不知何时蹿到左嫣然身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嘲弄:羡慕人家?那霍姑娘可是天生丽质,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哪像你……安墨麒上下的审视了她一番,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孩子家家,乳臭未干,粗鲁无礼你你安墨麒戳中左嫣然心中痛处,左嫣然气极,十足哆嗦的指着他。

安墨麒见他的话语成功刺激到左嫣然,十分得意的扬扬眉:怎么?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动心便输了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动心便输了左嫣然气极,却也无力反驳,可恨的是她果然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离及笄之年还有两年。

她抬头看看那霍晓星,脸色虽然带着病色的苍白,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成shu女人该有的韵味,而那身段,确如安墨麒所言,玲珑有致。

低头看看自己干瘪的身材,又低头反观,胸部不曾发育,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她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长大,成为一个像悠然姐姐一般有韵味的女子那安墨麒得意的脸上带着刺眼笑容,还在她眼前晃动,看得她讨厌至极。

她忽然神秘的对他招招手:安墨麒,你过来。

安墨麒狐疑的説:干嘛?过来呀有话跟你説呢左嫣然神秘的眨眨眼,似乎真有什么悄悄话想对他説。

安墨麒莫名其妙的凑了过来,侧着耳朵专心致志的想要听左嫣然究竟想説些什么,左嫣然轻轻把脸凑过去,她的呼吸轻柔喷在他的耳际,弄的他痒痒的,她凑近身时,他闻到她身上甜甜的少女果香味,就像水蜜桃一般的香甜。

她软软的唤了一声:安墨麒……他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那还带有一些稚嫩的娃娃音,娇滴滴的回旋在他的脑海,醉得他心神荡漾,没想到这小魔女説话的声音竟然如此甜美,他一下竟然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脉搏跳动得迅速,全身的血液都仿似要凝固了。

这种感觉还没持续几秒,就在这一刻,左嫣然卯足了劲,拼了全身力气在安墨麒耳边发出惊悚的尖叫声:啊——安墨麒全身心正沉浸在这片温柔与香气浮动的情潮之中,断断也没料到她突然发出这么惊魂的尖叫声,那声音仿佛穿透了他的耳膜,他只听得耳边嗡嗡作响,一瞬间竟仿似失去了听觉。

那声尖叫,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把他的浮想联翩硬生生的打断了。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看着左嫣然报复性的笑了笑,胸口有一股怨气汹涌而至而发泄不得,只得紧捏拳头,恨恨的看着她。

她得意扬扬嘴角,向他示威,看到他黑着脸,想要爆发的模样,赶紧躲在左悠然身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她……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女他刚才竟然还有一丝闪神,竟然还认为她的声音娇软无比,她的甜香袭人迷得他失了心智,到头来,她的本质还是没有变过那她那得意的笑容,在他眼中看起来更加显得刺目无比,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的脸可是他却没有后续动作,虽然这可恨的小妮子彻头彻脑的把他耍了个遍,他耳朵还因此嗡鸣不已,而他爹从小耳提面命的教导他千万不可被左家人欺了去,而最最恼火的是,他不能也不会扑上去狠狠的揍那个该死的左嫣然,看到她躲到左悠然的身后,竟还敢对他做鬼脸,他也只能压抑着满腔怒火,恨恨的别开脸不去理会她。

左悠然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是感觉两人还颇好玩的,孩子气的很。

她嘴角微弯,护着在她身后的左嫣然,看着安墨麒强忍着怒气的脸,莫非,他开始喜欢嫣然了?上回两人吵嘴,他可是恨不得冲过来揍嫣然一顿,即便不是,他也会出言讥讽一番,可今天他竟然一脸吃瘪的模样,真真好笑的很。

思绪正要收回来,却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狠狠的射在她脸上。

她转过头去看慕容凌,他却又别了脸,一脸若无其事,待她收回视线,却又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目光。

自从那日在白马寺,他亲眼看见她挽着慕容瑾的手绝尘而去,他便再也没出现在她的视线。

他对她,该是死了这条心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感,明明她是不在乎这个人的……可是,为何他要用如此炽热的眼光看着她?又要回避她的目光?她仿佛越来越不懂了。

他們一行人顺着人潮一路走到湖边,有许多人在湖边放水灯许愿,有人在放孔明灯,整个京城一片繁华热闹,灯火通明的景象。

左悠然并不是个迷信的人,看到人們把自己美好的愿望写在灯上,寄由纸灯来抒发他們心中所念,虽然明知不会因此而实现,但她喜欢这样的浪漫情怀,喜欢这种昏黄的烛光迷离了她的眼睛。

不知觉走上前,安静的看着人們在心愿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愿,放进莲花灯里,推进湖中。

水灯承载着重重的心愿,在湖上飘荡着,也不知道终究会飘到何处。

左嫣然在旁边嚷嚷道:我要放莲花灯,我要放莲花灯悠然姐姐我們放莲花灯好不好?边説边摇晃着左悠然的手臂。

显然,方才捉弄了安墨麒之后,使得她心情大好,似乎也忘了因为欧聿扬和霍晓星之事而带来的不快。

左悠然只是道:好好好。

悠然,你也想放莲花灯许愿么?左子轩上前问道。

她摇摇头道: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放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我并不想许愿,那轻薄的纸灯并不能承载我們这么沉重的心愿,最终只会被水吞没。

相信水灯,还不如相信自己,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左子轩笑道:悠然的想法果然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很有见地。

悠然,你若是男子,为国为家,必有一番作为她微微一笑掩去刚才的沉重:悠然才不想当男子呢,悠然只想当一个被家人們宠坏小女孩,悠然就满足了慕容凌忽然接道:我也不希望悠然是个男子。

她一愣,也不知该説什么好。

一时间,竟然一阵静默。

欧聿扬买了几个莲花灯,招呼了他們过去。

几个女子都开始翻弄他們的水灯,只有安墨伶在原地不动。

左悠然问道:墨伶,你不写一个么?不必了,我并无任何愿望可写。

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淡漠。

左悠然心中微微叹气,这个女子为何总是能如此云淡风轻?到底何事才能触动她的心?子君哥哥虽説有些打动她了,但是她直觉安墨伶并不会倾心于子君哥哥。

并不是説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只是,仿似世间万事万物,她都可以不放在眼内,也不知怎样一个男子,才能征服如此女子的心。

她小心翼翼的翻开纸灯,把水灯的形状摆正,手中捏着纸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抬眼望去,左嫣然正兴致昂然的在心愿纸上写字,她身边的安墨麒臭着一张脸,却还在一旁看着她写説:左嫣然你竟然写‘愿快些长大,愿身材标致’,你烧坏脑子了吧?又想起方才是自己刺激她説她乳臭未干,马上噤了声,又道:左嫣然你的字写的好丑,还写错字了,先生都是怎么教你的?应该这样这样写……説罢,抢了她手中的笔,硬是给她纠正过来。

左嫣然不服气的把笔和纸抢了回来,一边説要你管一边看安墨麒是如何写那个错字,看完以后毫无仪态的哈哈大笑:安墨麒你好意思笑话我,你的字比毛毛虫还丑,你五十步笑百步安墨麒怒道:我的字哪里丑了?左嫣然得意的笑着:还不及哥哥的百分之一呢更莫説表哥了安墨麒别过脸:哼,我是要上战场杀敌的,自然是更勤于练武了,字写的不好看,也是情有可原的。

狡辩左嫣然不屑的説。

看来,安墨麒是拿嫣然毫无办法。

因为,他先对嫣然动心了。

谁先动心,谁便输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厢,欧聿扬与霍晓星,左子轩与白岚紫似乎都在情意绵绵的讨论着这纸条应该如何写,画面温馨至极,安墨伶淡淡的看着湖面的风景,子君哥哥默默的站在她身旁陪着她。

而慕容凌——他的眼光也是飘向远处,似乎在想着心事。

她收了心思,默默在纸条上写着愿安好,也不写愿谁安好。

正要折好纸条,却被一只大手拿了去。

她抬头看着慕容凌,他默默的看着她的纸条,转而目光矍矍的看着她:怎地不写愿谁安好?太多了,写不下。

他点点头,拿过她手中的毛笔,把纸条轻轻摊在手掌上,苍劲有力的写了两个字,再把纸条还她。

她接过一看,竟是紫陌两字她惊愕的望着他,他只是抿唇不语,她又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个遍。

紫陌,紫陌,我也愿你安好。

忽然觉得不对,为何那字迹如此熟悉,却总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凝思了半响却也想不出,于是把纸条折好,放入水灯之内,接过左子轩为她点着的蜡烛置于灯心。

走进湖边,蹲下身,把水灯轻轻的放在水面,推开。

看着莲花灯随着湖面的涟漪越漂越远,最后跟其他的水灯汇合了,那些愿望相互依靠着,并不寂寞孤单。

总是觉得心里反而有一丝説不出的落寞。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家宜结不宜解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家宜结不宜解默默的看了一会,她站起身,脑袋因为高度的落差瞬间缺氧而有些犯晕,眼前一片发黑,脚下一个趔趄,往后退了退,一个落空,整个人眼看就要掉进湖里。

还未等左子轩的小心唤出声,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个漂亮的旋身,她已经远离了湖边这个危险的地方。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呼吸却不由得变得急促,睁眼一看,是慕容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闭眼也能辨认。

他道:你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

她深深了呼吸了几下才缓过神来:可以放开我了。

慕容凌这才慢慢的放开她。

忽然瞥见她头发上的发钗,道:你们丞相府就这么寒碜?虽是庶女,可也不至于连个像样的发饰都没有吧。

她抢白他:才不是呢这是我方才见着花瓣的款式不错所以买的。

难道就非得穿金戴银的才是好看?我就喜欢朴素的如何?慕容凌动手从她头上把钗子拔了下来,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又重新插回去,道:你总是特别的。

大家已把水灯放好,左嫣然想起前方便是画舫,摇着左悠然的手臂撒娇:悠然姐姐,前面便是画舫了,我们再去喝那茉莉酿,你说可好?左悠然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听得慕容凌说了一声:走罢。

语气有着天生的霸气,虽不是命令,大家却不由自主抬脚往画舫的方向走去。

进了画舫,左嫣然眼巴巴的想喝上回的茉莉酿,慕容凌却吩咐下人换了个品种,拿一珵玫瑰酿。

左悠然听得玫瑰酿,眼睛一亮,问道:这酒的品种有多少?慕容凌轻轻的瞥了她一脸兴奋欲试的模样:不过二十来种。

左悠然听得,恨不得每种都来尝一口才好,桂花酿与茉莉酿的味道都是极为香浓馥郁,也不知其他的尝起来会是如何滋味。

左嫣然在一旁摇着左子轩的手臂:哥哥,这次,我也要喝不兑水的,就喝一点点,好么?左子轩经不住她的央求,应了句:今日中秋,便就喝一点吧,不许贪杯。

左嫣然得了左子轩的应允满心欢喜的坐下,大家端正坐好,欧聿扬开口道:方才只给大家介绍了晓星,还未曾把诸位介绍给晓星。

晓星,这位是太子殿下。

霍晓星正要行礼,慕容凌摆摆手:今日便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不必多礼了。

欧聿扬一一把各位介绍了个遍,介绍至左悠然的时候,霍晓星只是淡淡点了个头,而后迅速把目光移开,似乎有意想避开她。

左悠然不由觉得好笑,许是这霍小姐久居闺中,过于敏感了,她分明构不成对她的任何威胁。

甚至,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算是她一手促成的。

说到左嫣然的时候,左嫣然嚯的一下站起身,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她,左悠然正要按着她的手,她却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我要出小恭。

众人这才移开目光,那安墨麒也嚯的一声起了身,道了一句:刚巧我也急了。

左嫣然听得后面有脚步声,竟是安墨麒,眉目中带着怒意:你干嘛跟着我安墨麒不屑的嗤了一声:难道只有你能去茅房?哼左嫣然不再理会他,两人便就一路安静的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远离了大厅,长廊深处却是漆黑一片,左嫣然还是个小女孩,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怎么奴才们也不掌灯啊安墨麒睥了她一眼:你怕黑?我、我才不怕呢虽是这么说,话语中却有一丝颤抖之意。

忽然一阵寒风刮来,左嫣然全身的寒毛竖起,她怯怯的问道:安墨麒,你说这该不会是有鬼吧?安墨麒本想取笑她胆小如鼠,可是看着害怕中带着一丝娇弱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惜,话到嘴边竟然变成安慰:别怕,有我在。

两人步行至茅房外面,左嫣然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安墨麒,你一会等等我再走。

安墨麒不自在的说:你先去吧,我在外面守着,等你出来我再去。

左嫣然点点头,壮着胆子进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茅房,急急把小恭给出了,正在绑裤头绳的时候,却听到木板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哇一声夺门而出。

鬼啊她扑进安墨麒的怀里:安墨麒,有鬼那里有鬼安墨麒被她抱得死死的,也不知是好怒还是好笑,却也没推开她,只是问:哪里?左嫣然的头埋进她的胸膛,打死也不肯回头,只是用手指向后指了指。

安墨麒抱着她走进了几步,忽然一只老鼠从里面蹿了过来,安墨麒一跺脚,老鼠吓得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没事了,是只老鼠。

左嫣然一脸泫然欲泣的抬起头:真的吗?安墨麒看着她娇愁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心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真的。

老鼠已被我吓跑了。

左嫣然这才松手从安墨麒的身上跳下来:你快去快回。

安墨麒心里竟然觉得有一丝失落之意,却也没作多想,顺了她的意思迅速进了茅房。

安墨麒,你好了没?哪有那么快安墨麒,你快点……安墨麒,你怎么还不出来?……安墨麒被左嫣然催得有些焦急,想起她方才害怕的模样却还真真有一丝心疼,他赶急赶忙的弄好,迅速打开门出去。

别催了,我这不出来了吗?安墨麒急急的出来,却没留意脚下,一个绊倒,整个人向前摔了去。

安墨麒整个身子向前摔去,左嫣然本就害怕,因此站在离茅房门口几步之外,安墨麒这一摔,却把左嫣然整个人扑倒在地。

这扑倒,也就罢了,他的薄唇,还不偏不倚的欺上了左嫣然娇嫩的嘴唇。

安墨麒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身下同样惊诧的人儿。

他蠕动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唇下那瓣嘴唇的触感竟然如此柔软,与主人的泼辣蛮横完全不相符。

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想要试试那娇唇是否真的如此柔软,抑或这只自己在做梦?左嫣然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快要窒息了,安墨麒沉重的身躯压得她不得动弹,她惊恐的睁大双眼盯着距离她异常贴近的他,想要发声却发现双唇已被一片莫名的柔软攫住。

那陌生而湿濡的舌尖扫过她的粉嫩嘴唇,她浑身忍不住一阵轻颤,这时她终于找回了意识——那恶少安墨麒,他竟然在舔她的唇她直觉的抽出右手,狠狠的甩上他的脸。

啪这一响声,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安墨麒正是被这亲密的触感蛊惑的意乱情迷,正准备探索更多的甜蜜,这一巴掌,却硬生生的把他的情欲拍的灰飞烟灭,猛地把他拉回了现实。

安墨麒你这个混蛋左嫣然暴怒的喝道。

安墨麒的神智终于恢复清醒,他才发现他对她做了什么事情。

他不但吻了眼前这个刁蛮的小魔女,他还被她迷了去,他竟然想念她的唇你还不快点从我身上滚开左嫣然怒火正是熊熊燃烧着,声音有着浓厚的怒意。

安墨麒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暧昧的紧,他整个人都爬在她的身上,与她紧密的贴合,他撑起身,嗖一下站起来,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他伸手递给左嫣然,想要拉她起身,她却拍开他的手,自己撑着起身,头也不回的往里跑。

安墨麒看着她匆忙跑离的背影没有跟上去,手指却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唇。

方才他真的吻了她?为什么他非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眷恋无比,连脸上火烧着的疼痛,也仿佛不存在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左嫣然羞愤难当又带着怒气冲冲的跑回去,这可恶的安墨麒他竟然夺了自己的初吻方才因为他突然软下心肠保护她而有的那么一丁点好感荡然无存她才想着以后再也不跟他作对了,没料到,他竟然敢欺负她她左嫣然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她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回去,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不由分说拉起左悠然的手就往外走:悠然姐姐,咱回去左悠然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回去再说我们走吧左嫣然只是催促道。

左悠然看见左嫣然惊慌之中带着些愤怒,料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依了她,站起身准备告辞,却看到安墨麒捂着左脸,一脸颓丧的走了进来,见到左嫣然似乎欲言又止。

左嫣然见到安墨麒,更是按捺不住:悠然姐姐,快走不用猜大家也想到两人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不过,两人不是斗气冤家么?怎么表情差别如此大?左悠然也不作多想,匆匆跟着左嫣然离开,左子轩与白岚紫赶紧跟在身后。

安墨麒见左嫣然逃也似的离开,抬脚也想跟上,却又收了脚步,颓然的在原地站着。

等他们离开,众人才问:发生何事了?方才我不小心把她撞倒在地。

没说后续内容,脑袋却不由自主回味方才那柔软的触感。

哦。

一个大男子把她撞倒在地,羞愤也是难免了,大家也没去深究什么。

只是一下人已经散去了大半,大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慕容凌说了句:都散了吧。

也起身离开。

没有她在的地方,似乎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成眷属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成眷属左嫣然拉着左悠然飞快的朝着前方走去,嘴下还不停催促她:悠然姐姐,走快些、走快些左悠然拉了拉她:嫣然,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左嫣然又羞又愤,耐着人多,也不好意思说,左悠然只是耐心的哄到:若是他小子欺负你了,姐姐绝对帮你报仇白岚紫也赶了上来,握住左嫣然冰凉的小手:嫣然,我们帮你出气左子轩跟在她们身后,知道左嫣然与安墨麒之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只觉得这一幕温馨无比,看来岚紫能与他的妹妹处理好姑嫂关系了,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扬出一抹温暖笑意。

左嫣然得了安慰,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的哭了出来:那……混蛋……安墨麒……欺负……我……亲……亲……我……嘎?亲她?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这是个什么状况?乖,别哭了,他为什么会亲你呢?两人一边抚拍她的背部安抚着她,一边问道。

他……摔……摔……扑……扑我……亲……左嫣然虽然哭得语不成句,但两人还是勉强能辨认她话中的意思,莫不是安墨麒摔了一跤,刚好扑在嫣然身上,又刚好亲了她一口?左嫣然才这么小,想必这还是她的初吻?初吻无端被一个讨厌的人夺了去,自然是又气又恨了。

左悠然赶紧安慰道:嫣然乖,这安墨麒也不是故意的,别哭。

他是故意的左嫣然抽泣了一声,由于愤怒竟然出了一句完整的字句:他、他舔了我一下吓?这又是什么状况?白岚紫有些不解的看着左悠然,这两人莫不是死对头么?若是扑倒事件只是个意外,但是安墨麒后续的动作又是为何?左悠然心中却有些了然,莫不是安墨麒被这一吻迷的失了心智?只是可怜了嫣然,还只是个不懂情事的少女。

我、我恨死他了左嫣然还是嘤嘤的哭着,话语中却免不了咬牙切齿。

两人只是耐着性子安慰她,突然听见有人扯着嗓音带着哭腔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白岚紫抬头看了看左悠然,左悠然正好也抬头看着她,两人心中正是疑惑同一件事:这声音,莫不是有点像梁泳儿的声音?信步走过去,那岸边站着的不是梁泳儿,还会是谁?泳儿你怎么会在这?你跟哥哥不是在家的么?白岚紫问道。

梁泳儿已经顾不上回答她的话,急急的指着湖中:徵寒哥哥掉湖里了这该如何是好?这围观的人甚为之多,大家却都只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人下水救人的。

左子轩闻言即刻纵身跃入湖中,朝着湖中那个扑腾的人儿游去。

岸边的人儿焦急的等待着,终于,左子轩捞着白徵寒游了过来,左悠然刚想唤着旁边看热闹的汉子搭一把手,便看到一双手递了过来,把白徵寒拉了上岸。

原来慕容凌几人已经跟了上来,欧聿扬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等两人都上了岸,又赶紧跑去医馆寻大夫。

左子轩拍了拍白徵寒的面颊,白徵寒已然昏迷了过去,他做着简单的施救工作,白徵寒把胸腔的水吐了出来,却依然是昏迷着。

已有人拨开人群,驾了马车过来,左悠然认得那是慕容凌上回中迷魂散的时候载她回府的马车,左子轩也不多说什么,把白徵寒抱了上马车,白岚紫梁泳儿连同左悠然左嫣然几人驱车扬长而去。

左悠然掀开车帘,慕容凌的目光正锁在马车上,见她掀了帘子,只是紧紧的看着她,目光灼热的就要把她熔化。

她把车帘轻轻放下,不敢再去面对他的目光。

慕容凌、慕容凌……她的胸口涌着无法名状的情绪,难道在这不知不觉之中,他竟牵动了她的心?她不敢再去探究,她已有了慕容瑾,是断断不可三心两意的子轩,我哥没事吧?白岚紫眉目担忧的问道。

方才我已清理了他胸腹的积水,该是无大碍,只等送回府让大夫来瞧瞧了。

听得他如此说,白岚紫与梁泳儿才略略放下心头担忧。

白岚紫又转头问道:泳儿,你们不是在屋里头呆着么?怎么又会跑了出来?又会溺水的?梁泳儿脸上满是懊悔之意:方才徵寒哥哥软磨硬泡说要出来,我经不住,得了白老爷白夫人的同意,便带了他出来。

起先徵寒哥哥还好端端的,只是方才见到有人在放水灯,徵寒哥哥就突然飞身朝那些水灯扑去,嘴里还说‘我是嫦娥,我要玉兔’。

说着,又不禁湿了眼角,徵寒哥哥的病,到底何时才能好啊白岚紫闻言也不禁一阵心酸。

白徵寒的疯狂她不是没见识过,倒也为难泳儿了。

这对有情人,总是被上天折磨的那对。

老天啊,你若是有眼,又何必如此折磨这对可怜的苦命鸳鸯呢不一会,马车已是到了白侯府,左子轩把白徵寒背入白徵寒的房内,白岚紫赶紧吩咐了丫鬟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左子轩换下,以免他着凉染了风寒。

白侯爷与白夫人闻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到昏迷的白徵寒,白夫人不由得伏在床边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寒儿啊……白侯爷一怒,吩咐旁边的总管:还愣着作甚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左子轩赶紧劝慰道:侯爷稍安勿躁,已经派人请了大夫,马上就到。

白侯爷微微点头,去扶起了自家夫人,仰天长啸,心中一片怆然:我白某人今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白家独苗竟落得如厮下场众人闻言皆觉心酸,昔日里风姿卓然的白家公子,如今竟变得疯疯癫癫,确实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而眼看这白侯爷因为此事苍老了不少,两鬓已然苍白,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梁泳儿听得白侯爷如此道来,只觉身子一软,摇摇欲坠,幸得左悠然与白岚紫及时扶住她,她却推开两人,径直跪下: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泳儿的错若非她梁泳儿,徵寒哥哥又怎会抗婚,又怎么会因此变得疯疯癫癫?原本她已是配不上他了,现今又因为她横生了枝节,她实在是罪孽深重啊泳儿,别这样白岚紫想要扶起梁泳儿,梁泳儿却硬是跪着不愿起身,只待白侯爷摆了摆手:起身吧,与你无关,是寒儿福薄。

梁泳儿这才站起身子。

他对眼前的梁泳儿岂会无恨,只是这些日子,她悉心照料寒儿,寒儿这病也日渐好转,他非草木,怎能不感动?如今的寒儿,大家都避犹不及,唯有她不离不弃,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正想着,那大夫已经赶到,给白徵寒把了脉,施了针,写了一张方子。

大夫,我家寒儿无碍吧?大夫恭敬的作了个揖道:侯爷,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与惊吓,老夫已施了几针,白公子片刻便会醒来。

果然,过了顷刻白徵寒便悠悠转醒,见了白侯爷与白夫人,虚弱的喊了一声:爹……娘……两人大喜过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兴奋的喊道:寒儿,你终于醒了白徵寒微微转头,只见一大群人围着:泳儿……岚紫……悠然……你们怎么都在……这是怎么了?寒儿白夫人惊喜的喊道,莫非寒儿终于清醒了?娘?白徵寒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白夫人激动的捧着白徵寒的脸:老天爷太好了,寒儿终于醒了寒儿终于醒了娘?白夫人已是双泪垂下:寒儿,前段时间你失了心智,把爹娘都吓坏了,娘好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寒儿,如今你醒来了,自然是千好万好,皇上也下旨退了婚,你爹跟我琢磨着等你身子好了,咱就把这婚事办了,你也别再想不开了……爹娘寒儿谢谢爹娘白徵寒虽然仍有些虚弱,眼眸却是闪亮闪亮的,欣喜之情流浮于表。

一旁的梁泳儿也跪下:谢谢侯爷,谢谢夫人。

白岚紫扶起梁泳儿,一边打趣道:还叫侯爷夫人?快该改口了泳儿……过来……梁泳儿移步至床边,坐在床沿,白徵寒执过她的手,拨了拨她的发丝:这段时间,苦了你了……其他人见到这般情景,都也识趣的退出白徵寒的房间,白岚紫心里不由得概叹:这对苦命鸳鸯的磨难终于要结束了……梁泳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徵寒哥哥,这算什么呢,只要你醒来,那就好了。

白徵寒深情的望着她:泳儿,我白徵寒这辈子,宁愿负了天下人,也不愿负了你。

梁泳儿忽然心中一动,俯身下去吻了吻白徵寒的额头,却被白徵寒一手攫住,热切的覆上她的唇。

一时间,房内缠绵悱恻,情话呢喃。

两人的如胶似漆,连害羞的月儿也不禁用乌云蒙上了眼。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口角之争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六章 口角之争几人从白府出来,街上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小贩们在拾掇东西了,左悠然蓦地想起她还不曾去找慕容瑾,想必他找她已经找的有些着急了吧。

走到茗香楼,正欲问掌柜的是否见过慕容瑾,却见慕容瑾一人坐在角落独自喝着闷酒,她回头对左子轩和左嫣然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行回府,他们会意的点点头,然后轻轻朝他走了过去。

瑾。

慕容瑾正是低头喝酒,听到她的声音,唰一下站了起来,上前一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悠然,你跑哪去了,我好不容易挤到那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你已经走了,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快急死我了她有些歉疚的说:刚刚在糖葫芦那里发现与你走散了,刚好遇见子轩哥哥,就跟他们逛了一会,后来又遇见徵寒哥哥落水……慕容瑾嗅了嗅,打断了她的话:你喝酒了?玫瑰花香,玫瑰酿?你跟皇兄一起?他的语气有些明显的不悦。

她纠正他:是跟子轩哥哥,嫣然,岚紫她们。

今日确实喝了些玫瑰酿,原来竟有这么多种口味,真想都尝个遍。

说着竟有些兴奋,又开始惦念那酒来。

慕容瑾松开她,一脸担忧的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跟别人喝酒,好么?她有些不悦的扁嘴:我酒量不差,而且我不过浅尝而已啦你的醉态不好看,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慕容瑾坚持到:可以么?左悠然不懂慕容瑾为何如此坚持,喝酒本是一件乐事,况且慕容瑾也不可能分分秒秒都跟在她身旁,她怎能保证每次喝酒都有他在身边?我说了不会喝醉,喝一点点不怕的悠然听我的话可以吗慕容瑾陡然提高了音量。

左悠然被慕容瑾的语气吓了一跳,不免有点生气:喝酒是我的自由,谁也不能管我就连爹娘也不可以两人之间忽然一阵可怕的静默,像是有狂风暴雨欲来之势。

左悠然未免气极,虽然她懂慕容瑾是为她好,可这也未免管太多了吧?她的人生自由何在?况且她也那么大一个人,自有分寸,虽说曾经失态过一次,但正正因为那次的教训,她才更加小心,不会再次醉酒慕容瑾见左悠然撇开脸不看他,担心她生气不理她,表情缓了缓,软声对她说:对不起,悠然,刚刚是我说话声音大了。

她哼了一声,依然不说话。

上次,我对你撒了谎。

左悠然生平最恨别人对她撒谎,听得慕容瑾这么说,马上转过脸瞪着他:你骗我什么了?慕容瑾已经放软了态度,眸子里尽是一片深情:上一回你喝醉了,我送你去房间休息,你并不是像我说的那么安静,一到床上就睡着了,而是、而是……而是怎么了?见他半天不说,她追问道。

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说完,他轻柔的把她卷入自己的怀中,感受两人身体的温度,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俯身下来吻她。

当他的唇贴到她的唇的时候,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慕容凌,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仿若前世林瑾吻着她一般,他轻轻的吻着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吓到她。

左悠然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异常陌生,仿佛他不是平时所见的慕容瑾,也不是跟林瑾长相相似的林瑾。

她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怔怔的看着他异常欢喜的闭眼吻着她,不知为何心却是一惊,脑袋倏然冒出那日慕容凌的霸道侵略的吻,心脏突然揪疼起来。

轻轻偏开头,慕容瑾的温热离开了她的唇,亲上她的脸。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发呆与心不在焉,他松开怀中的人儿。

她摇摇头,并无回答。

她也无法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大概、大概是慕容凌那个吻太让人讨厌了,所以、所以一时之间她会抗拒别人吻她吧……慕容瑾也不深究:这下,你该明白为何我不让你喝酒了吧。

我不想让你对任何人做同样的事情。

特别的皇兄,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说罢,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明白归明白,瑾,我答应你我以后饮酒有度,但请不要限制我的自由,若我事事听从于你,跟一个傀儡又有何区别?那样便不是我左悠然了她依然坚持。

慕容瑾自知拗不过她,若再坚持只会徒惹她不快,只得作罢: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嗯。

方才你说徵寒落水了,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今日也出来了?他与泳儿出来逛灯会了,方才不小心落水了。

他无碍吧?已经醒过来了。

如此便好。

简单的对话后,俩人一路沉默。

慕容瑾时不时看着她默然的侧脸,揣测着方才惹怒了她,该怎么把她哄回来。

他试图去握她的手,见她没有抗拒,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左悠然的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她不懂为何她总是会想起慕容凌这个霸道的男人,明明慕容瑾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姻缘,为何她又总是与慕容凌纠缠不清?也许,她该手起刀落,快快斩断这一切罢了。

若不是,事态偏离了原本该发展的方向,也许会变得很严重。

她忽然又想起他那日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里竟有一丝揪疼之感。

偏了偏了左悠然,你给我回来她尝试去想与林瑾的甜蜜相恋,那段快乐时光,慕容凌的影子,这才淡淡的离开,只是,胸口仍是闷闷的,堵得慌。

这到底是怎么了悠然,到了。

嗯。

她轻轻应道,然后迈入左府大门,也未觉有何不妥。

慕容瑾就这么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而她一直不曾回头。

她绝对生气了她甚至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他该如何哄回她,让她快乐起来?左悠然迈进大门,却见左子轩倚着墙,见了她,直了直身子,朝她过来。

子轩哥哥找悠然有事?只是不放心你,所以等你回来。

不放心?左悠然疑惑的看着他,跟慕容瑾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悠然,你跟二皇子……左子轩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问出口。

大表哥的态度,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日他把大氅还给他,他愣了一会也没说别的。

既没提及,也没问起关于悠然的事情。

若不是今日在街上巧遇,也许就见不到她了吧。

嗯。

她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左子轩心一惊,悠然果真跟二皇子走在一起了?可是大表哥该怎么办?左悠然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只是淡淡的说:二皇子,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姻缘。

至于太子殿下,也许快快忘了才是好的。

他会有他的后宫三千,我不过是极其普通的女子而已。

悠然,你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大表哥的心意,他能告诉她么?身为太子的大表哥虽然后宫佳丽不少,但是却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上过心,更不曾把心系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他从小与大表哥一起长大,大表哥向来冷情,对任何绝色女子都很少正眼相看,而独独悠然,即使是小事,也是会记挂在心,还屡屡为她破了例,失了冷情的仪态,他脸上的表情比以前丰富很多,会笑,也会失控,完全不是以前冷静自持的他啊……即使他再愚钝也知道,大表哥是喜欢上悠然了,而且这种喜欢,还不浅……子轩哥哥,我累了,先行回房休息了。

左悠然打断他的话,左子轩无奈,也只得说:去吧。

她快步回房,让璇芝初夏服侍完她沐浴更衣。

待一切整理好,她独自一个躺在宽广的大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只好无言发呆。

左子轩想说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慕容凌斩断一切关系,她既然认定了慕容瑾,便不能负了他,也不能给慕容凌无谓的希望。

更何况,慕容凌,本来就不是她所喜欢的人。

只是,为何这几日总是想起关于他的一切?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他冷漠的表情,他偶然的笑容,他自信的容颜。

想起他的落寞,有时她竟然会升起一股想要拥抱他,驱散他心中阴霾的冲动。

还有百花宴那天那个可怕的吻……她一直想要忘记,却发现,那个吻太过霸道,以至于对于它的记忆竟然如此之深,以至于……她刚才竟然下意识要去躲开慕容瑾的吻。

也许,只是因为他帮了她太多,所以她才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战友的缘故吧?对一定是这样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努力说服自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中是谁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中是谁据探子报,孙参军这几日似乎发了达,出手阔绰,时常招呼些朋友去绮香楼饮酒作乐,言语中不乏得意,似乎那边会有什么大动作。

孙参军的夫人前几日存了一大笔款项入钱庄,这钱财的来源,极为可疑,有可能是那边给的,探子还在探听消息,若有了具体情况,一定会马上来报。

看来,那边终究是按捺不住了……慕容凌抿了一口茶,这几日,得盯紧些,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管什么时分,都可来报。

是。

左子轩应道。

子轩,蝶影这个探子确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已探得如此多的消息,这都是你的功劳……谁又会料到这倾城名ji蝶影竟是太子殿下布在绮香楼的一名眼线呢那些公子哥儿达官贵人在这般犬马声色的地方只顾饮酒作乐,言语间总是不免透露一些不为人知的风声,有时喝高了,问他们几句,竟也会老实作答,蝶影与黑纱两人,在绮香楼竟为他们探得不少线报。

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都是那日悠然哀我去一趟绮香楼,她说蝶影姑娘是个好女子,不忍见她堕落风尘,也算是为她的子君哥哥赎罪,不料却刚巧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左子轩笑着道,这一切,不也都是机缘巧合么?见慕容凌脸色冷峻,也不知道在深思着什么,左子轩才惊觉自己失言,不该在他面前提起悠然的。

慕容凌却淡淡的说了句:好好培养她罢。

她还不曾做过系统的训练,这个,还是必不可少的。

是。

我与聿扬去了一趟武林大会,晋国这边的帮派,已被说服,愿意招安,至于楚国的帮派,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倒是与盟主结交了,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他们想招安楚国的武林帮派,楚国又何尝不想呢?更何况他们本是楚国人,自然不愿意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跑来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晋国,本来他也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晋国境内的几个帮派,他倒是势在必得,没想到在武林大会稍稍露了一手之后,事情竟也进展的顺利。

也无怪乎三皇弟那边开始着急了,他这边的功劳是越多,他的太子之位坐得越稳,三皇弟的夺位之路便是更加困难。

起初,他以为三皇弟不过是与他们浅交,没想到,三皇弟的野心果然不小他即便登了帝位,也不曾想过要为难两位皇弟,不曾想到他竟然把主意动到他头上了哼,既是如此,可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子轩,我们也许久没去听蝶影姑娘弹曲,蝶影现在既是你的线人,我们去听曲,也并无不妥吧?一直沉默的安墨麒突然开口。

并无不妥。

怎地?你向来并不喜欢舞文弄墨听曲赏乐,今日怎么如此有兴致?嗯……呃……只是许久没听,有些惦记着罢了,今日何不去听听,顺便……顺便叫上你妹妹?安墨麒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把最后那句话说了出来。

悠然?她近日忙着梁泳儿婚事的琐碎事情,倒是好几日没见着她了。

安墨麒也惦记着悠然?这是怎么回事?左子轩不由得看了看慕容凌的脸色,果然不佳。

不是……是……是你妹妹嫣然啦……安墨麒见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更觉窘迫。

嫣然?她好像也在帮忙吧。

你们不是冤家对头么?左子轩疑惑的问,你问她做什么?那个……上次的事情有些对不住,想给她道歉,看看她还在生气没?安墨麒探询的问。

哦,小女孩么,过两日便就忘了,墨麒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上次确实是我的错,我还是找日上门给她道歉吧,不知你家妹子有何特别喜爱之物?这……泳儿,这珠钗好看哎,我觉得这玉钗更好看些呢,精致又衬得上泳儿的肤色。

我倒是喜欢这步摇,你看,配上那大红嫁衣,美不胜收梁泳儿与白徵寒的婚事,已定在梁泳儿及笄的第二日,白徵寒唯恐夜长梦多,再横生枝节,已是恨不得梁泳儿马上加入白侯府,不过也得按了规矩,等她及了笄,正式成人了,才能嫁人。

哇,我喜欢这项链,泳儿,这项链好美啊,你家徵寒哥哥对你真好,哎,我也想嫁人了,嫁人好好玩啊噗……左悠然忍俊不禁,点着她小巧的鼻头,小丫头那么快就恨嫁了?你可有那想嫁的对象?我……左嫣然本想说欧聿扬的,又想起那日欧聿扬与霍晓星,神色一黯。

莫不是……不是不是左嫣然连连摆手。

哦?我都未曾说是谁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谁?莫非你心中已有人呢?左悠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左嫣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没、没有啦左悠然继续逗她:莫不是那安家大少爷安墨麒?怎么可能左嫣然马上瞪圆了双眼,她最近噩梦连连,连做梦也反反复复的梦见那日他扑倒在她身上亲了一口,更可怕的是,她的梦境那个吻可是没完没了,那明明就只有一下的吻,在她的梦境中却无限期的延长了,她甚至梦见她跟那可恶的安墨麒抱作一团去了,她想拉开梦中的自己,却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只得任由那混蛋继续亲她。

左嫣然回想起来,浑身不由得打了个抖,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悠然姐姐,莫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了我现在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才好那可是她的初吻竟然就这样被那个混蛋抢了去嫣然莫气,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可划不来,下次我们一起帮着你欺负他可好?白岚紫在一旁抚慰着。

嫂嫂最好了你快点嫁过来吧等徵寒哥哥成亲了,你也可以嫁给哥哥啦左嫣然忘了方才的不快,嬉笑着跟白岚紫说。

白岚紫脸上一片羞红:还早啦等忙完哥哥的婚事再说嘻嘻,哥哥早就迫不及待了呢按照规矩,徵寒哥哥与泳儿今年成婚,岚紫与子轩哥哥要明年才能办喜事呢左悠然在一旁也打趣着,所以只能让子轩哥哥干着急咯低头又对梁泳儿说:泳儿,你大婚那天,我想当你的伴娘,可好?伴娘?这个是什么玩意?梁泳儿疑惑的问。

就是送新娘出嫁,伴在新娘身边的娘子。

她一时竟然忘了古时没这个词,却也不知古人到底是如何表达的。

你是说‘送女客’?这不是要已婚有子的女子么?梁泳儿奇怪的问道。

左悠然一时愣住,她以为伴娘都是要未婚的,没想到古时伴娘竟是要已婚有子的女子。

她想了想又道:并不是要一个什么称呼,便是你大喜之日,想陪在你身旁,看着你出嫁罢了。

我也要来我也要来左嫣然也在一旁咋呼。

梁泳儿微笑点头:都来罢,人多也热闹些。

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悠然,我倒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呢什么?霍晓月大婚那日,你与欧聿扬合奏的那曲,可否在我与徵寒哥哥大婚之日再演奏一遍?如今你那曲在京城可是家喻户晓,所有的喜宴都要合奏那曲呢霍府大婚那日,左悠然与欧聿扬那曲琴瑟和鸣之曲震惊了全场,那曲子第二日便流传了出来,作为现今喜宴必奏之曲,用来祝福新人婚姻美满。

左悠然自是没想到那日的曲子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看来龙吟凤鸣琴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她笑着点头:没问题,不过那日我会换一首曲子,你的大喜日子,自然要有些新意。

梁泳儿点头:这事就麻烦你了,不过我倒是希望那日合奏之人,不是欧聿扬,而是二皇子呢左悠然抬头见三人都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只是讷讷的说:你们都知道了。

梁泳儿笑着点头:那日才该是真正的琴瑟和鸣罢而且听闻二皇子的琴技也是不错的。

悠然,你是决心好了与二皇子在一起么?白岚紫突然开口。

怎么?开始之时,我是非常希望你们在一起,认为你们很登对,但后来却又觉得,太子殿下与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皇子虽然是温驯谦恭,却总是觉得气势不如太子,总是觉得你与太子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契合之感。

他对你也是无微不至,非常细心体贴。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左悠然微微一愣,没想到白岚紫竟会帮着慕容凌说话,只是喃喃的说着:是么?虽然你对太子殿下总是不会和颜悦色,但我总感觉你对他的喜欢与信任要更多些,也许这是我的错觉罢……左悠然有片刻的失神。

连白岚紫也这样认为么?难道真有这么明显?为何自己从来不觉?白岚紫微微叹气,自古情字最扰人:无论你跟谁在一起都好,我们只想你幸福,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不由得我们去解答,答案自在你心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佳人在抱,天下我有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八章 佳人在抱,天下我有从梁府出来,左悠然犹在琢磨应该给梁泳儿准备什么歌,心里提了几个曲名,又觉得过于现代化,要有些古典美,符合大家的审美观才好。

正在低头思考着,忽然被人拉了拉衣衫,她不解的看了看左嫣然,左嫣然笑着朝着前方努了努嘴,左悠然转头一看。

竟是慕容瑾牵着马匹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等着她。

她快步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温暖一笑:有空么?待你去一处地方。

左悠然转身回头正欲对她们说什么,她们已是会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她去。

慕容瑾不由得一笑,跃上马背,又递手给她,拉她上马。

我们去哪?慕容瑾神秘一笑:一会便知。

左悠然轻轻倚着他的胸膛,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慕容瑾微笑着看中怀中的人儿,上一次,他们这般骑马去青峰山看的仙境,那次,他们还很陌生,她还抗拒着他,他还在忐忑,是否她的心在皇兄那里,不过是两三月之前的事情。

而今,佳人在抱,天下我有。

思及至此,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半侧着脑袋,贴近他的脸:笑什么呢。

觉得很幸福。

嗯?因为,你属于我。

说罢,迅速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又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

因为,你属于我。

好温暖的一句话。

左悠然昂起头,微微用力,轻轻的在他的面颊印了一吻,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便低了头,也不去看他。

慕容瑾心中一喜,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却也不去点破,只是忽然发了力道,那马儿受了力道,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她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力,有些坐不稳,整个身子挨在他的胸膛,拉着马鞍也无济于事,回过头,又气又怒的看着他。

他却也故意不看她,只是微勾唇畔:要是怕,便抱紧了我。

她反手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是故意的慕容瑾轻轻拢了拢手臂,让她几乎是融入他的身体,微微低头,在她耳边道:对,我是故意的。

他的气息拂得她心头一暖,她甚是不服气,转过头来在他下颚狠狠咬了一口,得意洋洋的对他说:我也是故意的。

慕容瑾有些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女子,虽是莫可奈何,心上却是欣喜得紧,她那一口,仿似不是咬在他下颚,竟似咬在他心头尖上似的。

他单手执着缰绳,另一只手圈着她的细腰,状似不满的哼了一声:淘气的小东西。

不待她发难,又道:可是我却喜欢的紧,总是把这淘气鬼放在心尖上,片刻也不能忘记。

她笑意融融:那你可记仔细点了,要是你敢忘记片刻,本姑娘要你好看。

谨遵悠然姑娘之教诲,小生片刻不敢忘记。

又道:小生身心都交给悠然姑娘了,悠然姑娘倒要如何赏赐呢?她半转身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倒好,还会向我讨赏了。

松开手又道:本姑娘见你伶牙利嘴能说会道,甚得我心,便赏香吻一个罢。

说罢,便在方才咬他的下颚之处点了一下,仔细一瞧竟还发现上面有一排整齐的牙印,不由得扑哧一下:喏喏喏,你身上有本姑娘的记号了,你便是本姑娘的人了,你可记着了?除了本姑娘以外,旁的女子,你是正眼看一眼也不行,知道么?他被这看似霸道的话暖了一暖,笑着说:小生遵命。

小生此生的眼里心里头便也只有姑娘一人了,悠然姑娘,你可要对小生的人生负责啊左悠然一派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腰:郎君放心,本姑娘自会对你负责的。

慕容瑾收了收缰绳,骏马立即停了下来:此话当真?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哎哎,你怎么停下来了?她依是半转着身子,脸朝着他的胸膛,手指还不老实的戳了戳。

到了。

左悠然这才转过身子,眼中却满是惊喜:好美的桃花林慕容瑾微笑着跃下马背,接过她的手,她顺势跳了下来。

举眼望去,似是没有尽头。

刚巧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那开得正是鲜艳的艳红的桃花竟似蒙上淡淡的暖黄之色,妖娆之中又有些柔和的美感。

她欣喜的跑上前去,微微昂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桃花林溢满着淡淡的桃花幽香,沁人心脾。

她情不自禁的在这满园芬芳的桃花林里转了好几圈,衣裙随着她的转动轻舞飞扬着,偶有桃花瓣坠落,散在她的发端、肩膀或是裙摆之处,她却不亦乐乎的与那些飘舞的花瓣精灵们一起戏耍着。

慕容瑾看着这幅如梦似幻的画面,桃花林中落英缤纷,而他心爱的女子正与花共舞,裙摆微扬,不似人间俗物,竟似仙子落凡一般。

她停了下来,凑近一株桃树,食指与拇指轻捻树枝,他以为她要把那株桃花折下,不料她只是轻轻闭眼,凑近一闻,眉目似是享受至极,唇畔吟逸出声:真香。

左悠然睁眼,只见慕容瑾含着笑容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便向他招手:快过来呀,愣着干什么呢慕容瑾信步上前,走至她身边,问道:喜欢么?她满心欢喜的答:喜欢,喜欢极了那我呢?你可喜欢?他随着她的话问道。

她转身正对着他,双手扶着他的手臂,轻轻的凑了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正待要离开,他却收了手臂,把她揉入怀中,温柔的攫住她的唇,含在嘴中反复的吸允咀嚼着,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一道佳肴。

这次,她并没有避开他的亲吻,反倒是闭上双眼迎了上去。

察觉到她并不抗拒他,他心中一喜,加深了这个吻的力度。

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是胡乱的蠕动了一下双唇。

慕容瑾见她非但不抗拒他,还回应了他,得到了她的鼓励,他试探性的伸出柔软的舌头,温柔的移开她的贝齿,轻柔的探了进去。

慕容瑾的吻一直都是很轻柔的,不似慕容凌霸道的攻掠城池,让她窒息眩晕,脑袋一片空白,毫无喘息的机会,慕容瑾只是温柔的试探着,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他濡湿的舌头触碰到她的丁香小舌,她不知如何反应,竟是一缩,他却并不介意,舌尖细腻的描绘着她可爱小舌的形状,她被他**的心中痒痒的,却不知该往何处挠,浑身充满着不自在。

她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击,只是微微用力碰碰他的舌尖,他似乎是得逞了,追逐着她,与她在她的柔软温香之处互相嬉戏。

慕容瑾略微松了松,唇畔却不曾离开她的嘴唇,鼻尖相互抵着,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甚至可以闻到彼此专属的味道。

她这下才说了出口:我喜欢。

慕容瑾愣了半秒才反应她是回答方才的问话,心中自是一喜,又忍不住覆上她的唇,与她缠绵辗转,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他全身心都沉浸在这个美好而甜蜜的小天地里,似乎得到极大的满足与放松。

左悠然虽然也甚是喜欢这种温柔的亲密,电光火石之间却不由得想起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吻,那个把她整个人都快要吞没,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吻。

明明她是讨厌极了那个吻,为何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还偏偏总在这种关键时刻。

她缓了缓神,双手扶住慕容瑾的腰,得力之后,她主动的探出舌头扫过他因为浑身发热而干炙的唇瓣,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虽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却没去探询,反而用湿润的双唇企图攫住她的舌头,她偷偷的闪躲,他却顺势追了进去,一边吮吸她口中的香浓甜蜜,一边**她的舌头,她也起了兴致,时不时与他嬉戏打闹,有时甚至入侵他的领土搅和一番,又嬉笑着退回固守本营。

慕容瑾被她撩拨得虽是无奈,却有莫名欣喜。

这个旖旎缱绻的长吻终于在她的疲惫下宣布告终。

她推开开,微微的喘息:不与你闹了。

他却搂过她:我可没与你闹,我都是认真的呢。

她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霍晓月大婚那天你去过吧,泳儿希望我们能像上次那般演奏一曲,你觉得可好?慕容瑾想起上次她与欧聿扬用龙吟凤鸣琴的合奏,心中还不免有些微酸:自然是好的。

她点点头:曲子我还不曾想好,等我想好以后再与你合奏一曲试试。

他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只要我是与你合奏合唱之人,你说什么都好。

左悠然终于听出他言语中的醋意,不由得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小气鬼慕容瑾承认他的妒意:我就是小气,以后这种事情不可劳烦旁人,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左悠然没想到这个向来温驯谦恭的慕容瑾吃起醋来竟是如此可爱,只道: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却想到上次的事情不过是她要帮欧聿扬而已,倒没有别的。

悠然。

慕容瑾忽然正了正色,你说,泳儿姑娘及笄以后都马上嫁给徵寒了,你何时才愿意嫁给我呢?她没想到慕容瑾会在如此美好的时光提出这么煞风景的一个问题,她微微一愣:不是说以后再说么?我承认,我着急了。

因为我希望你能快点属于我,不然我总是会不放心的。

他总是觉得她要真正嫁给他,他才会觉得安心,否则,觊觎她的人太多,每一天,他都觉得提心吊胆,生怕哪日她就被人抢走了,生怕哪日她就不喜欢他了。

瑾,你放心。

她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抱紧他的腰,脸部埋进他的胸膛: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只会是你的。

他也收了收,试图把她更好的融入他的胸膛之内,呢喃着她方才所说的话:你只会是我的。

落日余晖,无言的洒在两人的身上,这画面和谐的美好至极。

如此美好,真真叫人不忍心打破。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两个相恋的人,牵着彼此的手,像是找到这一生的依归,伴着夕阳拉长的身影,慢慢远去。

(大家莫急啊,悠然跟慕容凌的吻戏马上就来了,后面悠然的心就开始乱啦嘿嘿)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相思兮催人老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相思兮催人老左悠然与慕容瑾看完桃花与日落回到左府,已是几近天黑。

回到自个院落,却见冰清在门口兀自着急: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何事大惊小怪咋呼咋呼的?左悠然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入内,最近该也没别的大事吧。

公子他在您房里等您一天了,一直在喝酒,奴婢劝也劝不住,您快去瞧瞧吧左悠然蹙眉,冰清该是说子君哥哥吧。

她步入房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酒味,果然,左子君坐在椅子上,见她回来,颓废的眼中有了一丝欣喜:悠然,你可回来了左悠然眉头紧皱的看着一屋子乌烟瘴气,吩咐冰清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散气,否则这晚上是无法入睡了,这才坐下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左子君一把抓住她的双臂:悠然,你主意最多了,如今安将军知道我与墨伶有来往,禁了她的足,不让她出门,也不让我出现在百米之内,就是我送给她的信,也被人退了回来,你说,哥哥该怎么办?安将军?左悠然一边掩着鼻息一边皱眉问道。

安将军与左府素有仇怨,中秋节那日我送墨伶回家,刚巧被安将军撞破了,安将军当场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明不让她与我再有来往。

悠然,你说哥哥这下该如何是好?安将军与爹爹的宿仇,她也略有所闻,不就是安将军倾慕大夫人多年,意欲娶大夫人为妻,怎知大夫人非但拒绝了,还请旨嫁给爹爹。

而爹爹本与安将军是好友,也一直知道安将军的心事,这下安将军以为是爹爹请的旨,夺了他的心爱之人,嫉恨了爹爹二十多年。

这个心结,恐怕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

她一人之力,恐怕也是太渺小。

更何况,安墨伶真的喜欢子君哥哥么?她是丝毫不觉。

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似乎没有喜怒哀乐,没有讨厌之物,也没有喜欢之情。

她真的会接受哥哥的一番情意么?哥哥,你听我说。

她道: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安将军,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我们丞相府的。

安将军知道你们有来往,已是命人在外拦截你,在内阻止墨伶姑娘。

而你若要娶墨伶姑娘为妻,却必得过了安将军这一关。

为今之计只有求得安将军的同意,你与墨伶才有可能发展。

可是,这安将军会可能同意么?退一万步说,安将军真的被子君哥哥的诚意感动了,按照嫡庶尊卑,安将军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丞相府的庶子么?左子君听到这话一刻也坐不住了,马上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也不管可行性有多大。

左悠然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只得随他去了。

这厢左子君风风火火的出去,那厢左嫣然却急急忙忙进来,还频频回头:悠然姐姐,子君哥哥这么赶急赶忙的是要去干什么呢?左悠然摆摆手:莫要理会他又问:怎么,你也是急急忙忙的过来,有事么?左嫣然扬着手中的信笺:那混蛋安墨麒写信来道歉,悠然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啊?他怎么说?嫣然:上次的意外吾非有意为之,恳请原谅。

若你愿原谅在下,在下愿意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左嫣然一边念着信一边哼哼出声:还做牛做马呢呸左悠然笑着问:那你可有何主意?左嫣然歪着小脑袋看着她:就是没主意,才来请教姐姐的。

这样啊……左悠然沉吟了半响,方才道:既然他说要做牛做马,那你便骑着他围着左府转一圈,既灭了他的威风,又教别人知他是你的牛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去了。

左嫣然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左悠然:这样……这样不好吧?那他应该该如何见人?嗯……那就叫他学狗叫三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左悠然继续出着馊主意。

悠然姐姐……你……你是开玩笑的吧……左嫣然被左悠然这么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竟不由得有些结巴起来。

虽然她对这个安墨麒讨厌至极,也是知道若是一个大男子做了这些事情,该会有多丢脸,更何况他还是安将军的儿子,若她真叫他学狗叫,这安将军还不要灭了她才怪见她有些紧张,她反而会心一笑:这么说来,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嘛你既是喜欢吃喝玩乐,便让这安墨麒做你一天的奴仆,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尽兴才算了事,这主意怎样?左嫣然眼睛一亮,如捣蒜泥的点点头:嗯嗯,就这么办悠然姐姐你太聪明了左悠然自是欣然一笑,这对欢喜冤家,可真真有趣的紧,看来又是一段佳话了。

左嫣然一刻也坐不住了,正起了身准备走,方巧璇芝又拿了一封信进来:小姐,有你的信。

左嫣然边走边打趣着:哟,二表哥对姐姐可真是痴缠的紧啊,才刚刚道了别,又送信过来了,可真是你侬我侬啊左悠然接过信,作势要打她,她却一溜烟跑的老远,一下没了踪影。

她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十四个字: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她心头一暖,觉得心情舒畅,甜丝丝的。

虽然她深知慕容瑾有多喜欢她,只是如此甜蜜的情书,仍然教人欢喜的紧。

他啊,可真会哄人。

上一封信才说了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今日归来,竟又变成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可真是油嘴滑舌的紧啊。

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想起第一次与慕容瑾初见,她在门外听曲,只是暗自喟叹了一声,没料到开门的竟然是他。

那时,她正对林瑾思忆成灾,没料到他就如此撞入了她的眼帘。

如今,她也试图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试图慢慢将心里的林瑾换成如今的慕容瑾,其实两人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相貌,语音,动作,神情,也许,慕容瑾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取代了林瑾当初的位置吧。

只是她的心反而却没有当初的踏实,只觉得某处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但她又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呢?她躺在摇椅上,信笺落在她鼻尖,那股淡淡的墨香,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让她有一股安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竟让她想起慕容凌那舒适的大氅披在身上的感觉,忽然竟有些怀念。

呸呸呸,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个慕容凌哪里好了,又霸道又不讲理,还强行夺了她的吻,哪里及得上慕容瑾温柔体贴,细心浪漫呢她把信笺细细折好,收起,与第一封信叠在一起,心中微微一动,也不知道他会写多少封信给她呢。

悠然。

左悠然转过身,原来是左梓骞。

爹爹。

待两人坐下,左悠然问道:爹爹找女儿有事?悠然,白徴寒与梁泳儿的婚事,你可是帮了不少忙吧?左梓骞端过桌上的茶杯,不疾不徐的吹了吹,轻轻啜了一口,似是一句无心的问话。

嗯,婚礼琐碎的事情可不少。

爹爹,泳儿大婚前一晚我想留宿梁府,给她送嫁,可以么?左悠然避重就轻的答了一句,又不着痕迹的拉开话题。

你与梁泳儿交情甚好,自是可以。

不过悠然,像这般欺君罔上的事情,断断不可以再有第二次,否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知道么?这次,左梓骞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气之中不乏叮嘱之意。

左悠然眨眨眼,原来这些小把戏都被看穿了:女儿知道,下次不敢了。

唔。

听她如此回答,他也不再深究,只是转移了话题:眼看这梁泳儿也准备成亲了,悠然,你也快及笄了,你可有意中人?左悠然本想回答有,并将与慕容瑾的恋情告知左梓骞,可是转念一想,他分明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意中人,若是有,及笄以后便想把自己嫁了出去,若是爹爹瞒着自己与慕容瑾把一切都安排好,难道她还能不嫁?她本就不想那么早嫁人,若是告知了,恐怕是由不得自己了,便道:还没有呢爹爹,悠然还小,想多陪着爹娘几年,而且这未来的夫君,关乎悠然一辈子的幸福,悠然可要仔细的看清楚了,才敢下决定,爹爹不要那么快把悠然嫁出去好不好?左梓骞看着撒娇的宝贝女儿,宠溺的摸摸她的秀发,笑了一声:好好好且等你看仔细想清楚了再说,反正此事也不急,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老子那边,他先耍了会太极,除非皇上真的盯着悠然不放,不然这事应该能缓一缓。

能嫁入皇家,自是一份恩宠,但他更看重的是女儿的心意。

如今女儿心思未定,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悠然,待你心中有了主意,记得知会爹爹。

皇上看中了你,怕是要许你给皇室中人,若你是不愿,爹爹拼了老命也是要斡旋一番。

左梓骞这么一说,她更是不敢把与慕容瑾的事情说了出来,若是告知了左梓骞,哪日皇帝一兴起便赐婚,左梓骞明知自己心意更是不会拒绝,那她岂不是要成了十五岁的**了?思及至此,左悠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爹,终身大事不可儿戏,女儿还需再三斟酌,女儿恳请爹爹莫让皇上给女儿随意指婚。

左梓骞赶紧扶起宝贝女儿:爹爹自是知道的,悠然不必忧心。

看着她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左梓骞拍拍她的肩膀:悠然也要好好留意一下合适的人选了,爹爹才从朝中回家,现在要去看看你母亲了。

是,恭送爹爹。

待左梓骞一走,左悠然整个人便软了下来。

她始终还是敌不过这思想封建固守的古代,她要如何才能拖延成亲的时日呢?第一百三十章 冤家见面,分外路窄第一百三十章 冤家见面,分外路窄安将军!子君求您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将我女儿嫁给你的!安炀煜藐了一眼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左子君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安将军!左子君一把拉住他,竟然在他面前跪下了:安将军,我是真心喜欢你女儿,我会给她幸福的!安炀煜冷哼了一声: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跪人!就你这性子还想娶墨伶!我家墨伶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着的,岂是你这个庶子可妄想高攀的!更何况,我跟你爹又深仇大怨,我怎可能将女儿嫁给他儿子!你,趁早断了这念头吧!子君!左梓骞在远处听得儿子与他在争执,见宝贝儿子竟然跪于安炀煜的跟前,你怎可跪立于他人跟前!快起来!左子君自是无奈的起身。

左梓骞又转过身对安炀煜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又何苦牵扯到下一代人身上呢!我儿子与你女儿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为什么不成人之美?成人之美?!安炀煜瞪大了双眼:你是说我当初没有成人之美么?为何你没有成人之美,成全我与飞烟?你已有夫人了,为何还要求皇上赐婚?你明知我一直都喜欢飞烟的!不是我求皇上赐婚的……左梓骞正想解释。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夺妻之恨,安某永记于心!我也要让你儿子尝尝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滋味!说罢,便拂袖而去。

安将军……左子君正欲追上前去,却被左梓骞一把拦下:子君,没用的,他听不进去的。

爹爹,我是真心喜欢安家的墨伶姑娘……左子君有些颓然,他已经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安墨伶了,思念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在身上,他只觉煎熬不已。

子君,安将军死脑筋,你如何求他都没用的。

大丈夫何患无妻呢!这世上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如此执着于这安姑娘呢!见着他颓然的模样,左梓骞也是于心不忍,开口劝慰道。

爹爹,天下的女子如此之多,为何你只钟爱娘亲一人?左子君只是反问道。

这……左梓骞却是语塞,天下女子如过江之鲫,他却独爱容儿一人。

他亦如此,又怎能劝得了左子君?只是,这分明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情,他是不想儿子徒惹伤心啊……嫣然。

待左子轩领着安墨麒进了左嫣然的院子,正见左嫣然坐在树下石凳,嘴里正咬着一块糕点,一副享受的模样,心头不禁一动,这小丫头,几日不见,心里竟莫名对她想念的紧,那日扑倒她触碰她娇软的双唇,那触觉总是不由自主的萦绕在他脑海,这小魔女到底对他干了些什么?眼瞧这小魔女一脸欢喜的吃着糕点,安墨麒竟然觉得这副画面唯美至极,隐约牵动着他多日的念想。

左嫣然见到他,却是脸色一沉:你来干嘛。

安墨麒讨好的上前:我来给左大小姐赔罪的,还请嫣然小姐忘了那日的诸多得罪。

安墨麒把手中的锦盒递上:这是送给嫣然小姐的赔礼,请笑纳。

左嫣然不屑的瞟了一眼那盒子,安墨麒赶紧打开锦盒,里面莫不是都是他托安墨伶帮他精挑细选过的一些珠钗、耳环项链之类的首饰,倒也件件精致无双,玲珑别致。

然而左嫣然就那么一眼,却也没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首饰上面,并无他想象中的欣喜之色,只是继续百无聊赖的吃着糕点。

安墨麒心中甚是疑惑:不是说女孩子家都喜欢金银首饰之类的小玩意么?怎么她毫无反应啊?见了这些首饰,倒与他妹妹安墨伶一般的淡然了。

安墨麒上前坐在她身边,她不屑的别开身子,给了半个背影他,他也不介意,只是讨好的问:嫣然,这些东西你可喜欢?只见左嫣然嗤了一声:本姑娘才不稀罕你这些玩意!安墨麒心中有些着急了:嫣然,那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上次的无心之失呢?只要你原谅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左嫣然这才转过身子,双眸紧盯着他:真的做牛做马都愿意?安墨麒只觉得她终于理会她了,也没留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猛地点头道:是的是的!这样啊……左嫣然心中升起一股戏弄之心,她认真的看着安墨麒,那你便让我骑着,绕着左府走一圈吧!这……安墨麒未曾料到她竟然会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这……分明就是为难他啊!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可眼见这小魔女终于给了一次机会他,这可如何是好?嫣然,不可胡闹!左子轩见左嫣然提的要求着实过分了些,在一旁训斥道。

哼!左嫣然不满的撅起小嘴,我可没有强迫他,他不愿意,便就罢了!可你这也太为难人家了吧!人家可是一番诚意的来给你道歉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规矩!左嫣然得了训斥,对安墨麒更加不满,左子轩向来疼她,甚少凶她,这倒好,这安墨麒一来,便啥都成了她的不对了!子轩,不是她的错!嫣然,除了这法子,还有别的办法么?安墨麒眼巴巴的问道。

别的法子嘛……要么,你学狗狗叫三声,本姑娘也就原谅你了!左嫣然故作沉思,眼睛却是骨碌一转。

本来她也只是想逗逗这可恶的恶少的,谁知竟惹了哥哥的训斥,弄得她心生不快,不借机整整她,如何泄她心头之恨?只好用上悠然姐姐假意说要惩罚他的招数,看他会如何接招。

安墨麒脸色一沉,学狗叫?这可是万万不可!这让他颜面何存!看来这小妮子果真恨他恨的紧,尽出些让他为难至极不可能实现的的法子,那日那个人,就有那么让她如此记恨么?嫣然!你可是越发不知规矩了!墨麒可是堂堂将军之子,怎容你如此玩弄?虽然那日他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可以如此无礼!左子轩不悦的训斥。

原本安家与左家便有嫌隙在前,虽然安墨麒与他向来也相安无事,却也甚少来往,这次他专程来给嫣然道歉,没想到嫣然竟然如此为难他,这分明是加深两家的龃龉。

是他自个儿说做牛做马都可以,如此当真了,怎么就是我无理取闹了?原本她只想戏弄安墨麒一番,没想到竟惹了左子轩三番四次的斥责,左嫣然未免气极,拍桌而起,拂袖而去。

哎,嫣然,别走……安墨麒正是为难,却又见左嫣然拍案而走,不免着急,上前欲拉回左嫣然,不料一时情急,竟然用力过度,左嫣然一下重心不稳,竟然摔倒在他怀里!哎哟——左嫣然的身子与安墨麒的身子撞了个满怀,待她站正,满脸恼怒的看着他,安墨麒!你这个登徒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本姑娘豆腐!本姑娘再也不要原谅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本姑娘才不听你的胡言乱语!嫣然……安墨麒无奈的看着她进了屋,狠狠的摔了门,砰的一声,似乎把他的心也给摔碎了。

他明明是来和解的,为什么竟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墨麒,你不必太过介意,嫣然只是小孩子心性,过两天便就消气了。

左子轩见安墨麒一脸愁苦,出言安慰道。

嗯。

安墨麒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像是胸口有块大石,堵得他甚是慌闷。

子轩,我不太会哄女孩子,你平常是如何哄白姑娘开心的?左子轩与白岚紫两人感情甚笃,如胶似漆,也不知左子轩是否有什么哄女孩的秘诀。

岚紫啊……我也不知,只是真诚待她,多些甜言蜜语,女孩子都喜欢的,倒也不觉有何特别的秘诀。

若不是悠然的提点,也许他也没那么快发现岚紫的心意吧。

只是说到两人一起之后,只觉得一切顺其自然,也没有什么刻意为之的行为,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自然就发生了,所以说让他教安墨麒,倒也让他无从下手。

对了,墨麒,子君与你妹妹的事情,真的是毫无回旋之地么?安墨麒摊手一脸无奈状:爹爹已是下令禁了墨伶的足,你也知道,爹爹素来与左丞相不和,估计这事确实比较难。

墨伶倒也淡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家里似乎也乐得悠闲。

其实,他私心里也想帮左子君,希望爹爹不会如此坚持的。

毕竟若是爹爹对于墨伶与左家人交往的事情断然拒绝的话,以后,他若是想娶嫣然,这可怎么办才好?他兀自烦恼着,也未曾留意他这种想法有何不对。

方才还在苦恼该如何打动左嫣然,现在倒是在苦恼该如何让自家爹爹同意两人交往,仿佛他已经成功掳得美人的芳心一般。

左子轩了然的点头。

他也知这事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不过这几日见左子君与爹爹皆因此事烦恼,他心里确也不好受,也不知安将军何时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不过那安姑娘,倒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左子君,否则怎会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呢?看来,两情相悦并可以情定今生,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想到岚紫,左子轩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微笑,相比之下,他真是个幸福至极的人儿啊……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不嫁我嫁谁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不嫁我嫁谁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喜娘一边梳着头,一边叨念着喜庆吉利的话语。

凳子上的梁泳儿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面露微笑,任由嬷嬷喜娘们在她头上身上折腾着。

泳儿,你真美一旁的左悠然不由得赞叹道。

梁泳儿披散着一头长发,以前天真稚嫩的圆脸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的磨难,去掉了原来的婴儿肥,反而出落成一张鹅蛋脸,掩去了幼稚的味道,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

她的皮肤原本就是细嫩,在这瀑布般的长发的相映之下,更显发如墨肌如玉。

而她这般温婉端庄的坐着,眼眉中带着浅浅的喜色,自然是美不胜收了。

是啊,泳儿今天好漂亮哦怪不得人家都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左嫣然也在一旁啧啧的称赞道,眉眼处皆是羡慕的神色。

梁泳儿露出淡淡的微笑:你们俩这不是笑话我么?悠然,你如此一个倾城佳人称赞我美,我如何承受的起?嫣然,待你大婚之时,必定比我漂亮个千倍百倍左悠然凑近她,看着铜镜里娇俏的美人,笑言:怎么承受不起?瞧,我被你比下去了。

呀呀呀,好生一个美人儿,怎么就被徵寒哥哥给娶了去徵寒哥哥当真好福气啊梁泳儿作势轻拍了她的脸颊:你就知道逗趣我。

待梁泳儿梳妆完毕,戴上凤冠,只剩下红头盖未曾盖上,左悠然轻轻握了握她微凉的小手:紧张么?她嘴角微弯的摇摇头,凤冠垂坠着的珠子跟着摇曳生辉:不紧张。

终于是等到今日了……过去种种的苦难皆已结束了……泳儿,我愿你幸福,要一直这样幸福着才好本来只是普通的一句祝福,说着说着竟不由得泪湿了眼眶。

一路走过来,他们经历了多少磨难,她是一直看着、陪伴着走过来的,而今天,两人终于要成婚了,又让她如何能不激动呢。

梁泳儿回想过去种种,也不禁泛了泪意:嗯,我会的。

泳儿,太漂亮了我恨不得也要成亲穿成这样才好左嫣然忍不住在一旁嚷嚷着,打破了两人伤感的气氛。

傻丫头你就如此恨嫁了?梁泳儿收了泪意,刮刮她的脸颊。

对了,上回安墨麒找你赔礼道歉之事如何了?左悠然倒是惦记着这事了。

别提了我发誓再也不理那混蛋了一想起那日的事情,左嫣然的小脸不免怒气冲冲。

那安墨麒害她被哥哥责骂了几次,最后临走前还偏要吃她豆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以后见到她就掉头走左悠然心中有些疑惑,怎地?明明嫣然也算是原谅他了,难道是安墨麒的认错态度不好?本想细细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又见今日是泳儿大婚,还是待改日再问好了。

梁父梁母也过来说了会体己话,三人也不禁泪眼涟涟,旁边的喜娘只是劝道:新娘子别再哭了,哭花了这妆就不好了。

吉时也快到了,赶紧补补妆,新郎官一会该来接新娘子了。

果不其然,梁泳儿补好妆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鞭炮声,与各种吵杂声,人声鼎沸,梁父梁母赶紧出门迎接。

待外面戏弄了新郎官一圈,才放了白徵寒进来。

白徵寒身着一身红色喜服,映衬着整个脸色也是颇为红润,眉梢眼内都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看见端坐的梁泳儿,一身红色袭人的新娘嫁衣,朦胧的红盖头模糊可见的娇羞面庞,嘴角不禁微扬,欣然之色溢于言表。

他终于等到今天了……他终于能把心爱的女子娶回家了白徵寒拜见了岳父岳母大人,他轻轻的执起梁泳儿的手,一同完成了繁琐的仪式之后,搀着她的手迈出梁府。

从今天开始,她梁泳儿,就要变成我白徵寒的娘子了左悠然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总是有一种泪眼朦胧的感觉。

是她泪腺太浅了么?她竟觉得今日泳儿大婚,她比自个儿成婚还要激动些许。

姐姐,别哭了,泳儿她会幸福的。

左嫣然乖巧的帮她擦了擦眼泪。

嫣然,我是高兴,你知道么,我是高兴……左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催促道:姐姐快走,泳儿他们都走远啦左悠然赶紧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换上笑容,牵起左嫣然的手:我们走吧梁泳儿已经上了喜轿,白徵寒飞身跃上绑了大红花的骏马,吩咐迎亲的队伍起行。

这队伍绕着京城足足走了一圈,向整个京城的人宣告:白侯府的白徵寒要娶梁府的梁泳儿啦这一行人吹唢呐的,敲锣打鼓放鞭炮的,热闹不已,惹得路人注目观看。

迎亲队伍绕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到白侯府的门口。

白徵寒跃下马身,亲自接了梁泳儿出喜轿,又按照喜娘的指示,迈了火盆,又跨了马鞍。

只待一切繁文缛节结束之后,一对新人同牵同心结入了大堂。

两人手执同心结拜过天地、高堂夫妻也对拜过后,梁泳儿终于被送入洞房。

白侯爷与白夫人只招呼着各位宾客去大堂歇息用膳去,只待晚上的喜宴开席。

到了此刻,左悠然才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左嫣然去了嘉宾席就坐,却看见笑意吟吟的慕容瑾。

怎地你今日也那么早过来?左悠然疑惑的问道。

左嫣然识趣的让了位置给慕容瑾,跑去缠着暂时空闲的白岚紫玩去了。

慕容瑾只是笑笑,道:今日是徵寒的大喜之日,我与他交情匪浅,自然是早些来了。

又细细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仿似很有感触,该不会是哭鼻子了吧?才没有左悠然正要否认,看着慕容瑾了然的看着她,只得乖乖的承认:是有点感触啦慕容瑾悄悄握上她的手:待你嫁给我那天,倒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了眼睛却是含着笑容,似乎在取笑她。

谁、谁说要嫁你了,哼左悠然故作生气的说。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悠然,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慕容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却难得带了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嗯。

她轻轻的应道。

不知为何却有些心慌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觉得心中温暖,却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对了,你何时变得如此口甜舌滑的?那日才带我去了桃花林,才回府没多久又遣人送了信过来,好不正经。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

信?什么信?慕容瑾疑惑的问道。

还不承认么?左悠然以为他是故作不知,清了清嗓子念道: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念罢,促狭的看着他:二皇子好狡猾,还假装不知了。

慕容瑾一愣,脸色不佳的说:确实不是我写的。

左悠然见他的脸色有些发黑,语气不善,才明白确实不是他写的,反而一愣,不是慕容瑾,那会是谁呢?气氛正是冷场尴尬,左悠然在思索是谁给她写的书信,慕容瑾却在气恼竟有人写了情信给她,而自己却没想起竟能云雁传情,懊恼之中又带些吃醋的意味。

忽闻桌上砰的一声,抬头一看,竟是左子君抱着酒埕径自坐下,也不理会两人,在一旁自顾自的喝酒。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左子君咕咚的灌了一碗酒,随即放下空碗:安将军,不允墨伶与我相见。

所以哥哥就失了仪态,这般醉酒?不然,还能如何?言语间又是一碗酒已灌下。

哥哥左悠然不免气极的夺了他的酒碗,你这是干什么安将军不准你们相见,你就要借酒消愁了么莫说安将军允了,那安墨伶果然就非君不嫁了么?我看着她倒不是很喜欢哥哥呢你左子君头一次听了别人说安墨伶不喜欢他,不免激动的瞪圆了眼睛盯着她。

不是么?若墨伶姑娘果真对你有意,不管安将军如何不让你们见面,写封信给你倒还不是困难的。

正因为她对你并不喜欢,才一直不冷不热,所以她对安将军的禁令才如此无所谓吧左子君终日沉迷于醉酒,不肯面对现实,今日既然把话都说开了,索性就把话摊开来说。

左——悠——然左子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慕容瑾赶紧挡在左悠然面前护着她,生怕左子君因喝多了又在气头上,不知会不会一时失手伤了她。

左悠然推开慕容瑾,直视着左子君:你瞧瞧你今日是怎地模样,你这般的性子,墨伶姑娘如此心高之人又如何看得上你?别说墨伶姑娘了,就是寻常姑娘家,见到你醉酒的模样,远远的都要避开三分罢人生的挫折如此之多,你连这点都承受不了,怎配得上做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如何守护你的家人子女?我要是墨伶姑娘,我也不会将终身大事托付与你你左子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半响,才软了下来,一脸颓然:那我该怎么办?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哥哥左悠然见状未免有些心疼,毕竟左子君是与她同出一母的亲生哥哥:今日白府大喜,墨伶姑娘说不定也会来,你待会可以寻了机会避开安将军见她一面,只是,你这般模样,被她见了,也只会徒惹墨伶姑娘的厌烦,不如你去洗个脸,醒醒酒可好?左子君缓了缓神,点头应了声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左悠然不禁叹了口气,不知何时她的子君哥哥才能醒悟过来?即便他愿意为了安墨伶不顾一切,那安墨伶,也未必领情啊慕容瑾在桌底握了握她的手:悠然,别担心了,子君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但愿如此……马上就要来左悠然与慕容凌的吻戏了,大家期待不?咩哈哈哈第一百三十二章 山无陵,天地合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二章 山无陵,天地合这喜宴也不知是否是故意安排,还是无意为之,安家与左家竟安排在同一桌,细数人数,却又不多不少正巧十人。

安墨麒见到左嫣然自是一喜,欣喜的唤了一声:嫣然。

左嫣然小嘴一撅,不屑的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

安炀煜不满的咳了两声:墨麒,爹之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如此不懂事的小丫头,你自不必理会。

原本安静的慕容飞烟忽然藐了安炀煜一眼,淡淡的说:本宫的嫣然确实自小被本宫骄纵惯了,有时会比较不懂礼数。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安炀煜被这慕容飞烟藐了一眼,气势忽然就弱了下来,讨好的唤了一声:飞烟……慕容飞烟却不予理会,只是接着说:嫣然的性子像本宫,只是本宫就是喜欢她这种性子,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况且,对着不懂事的人,本宫的嫣然,自然就变得不懂事了。

安将军难道对本宫的嫣然有什么意见么?安炀煜被她这么一睹,脸色一僵,只得喃喃的念道:不敢不敢。

飞烟的女儿,自是最好的。

慕容飞烟从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也并无接话。

安炀煜僵立当场,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假意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旁的安墨麒更是觉得气氛诡异的很,而左嫣然明明在自己眼前,他想去哄她开心,逗她说话,却碍于家长们都在前面,又有了刚才那番对话,只得按捺着焦急的心情,不敢造次。

左子君洗完脸行走了一会醒了醒酒,回来竟见到安墨伶淡淡的坐在围桌旁边,抑郁的眉梢不禁一喜,却看得安炀煜阴沉的脸,只得乖乖坐下,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墨伶瞧。

安墨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做声。

安炀煜见左梓骞的庶子如此无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怒火噌的就上来了,碍于慕容飞烟在,只是咳嗽了两声,左子君却是浑然不觉。

左悠然只得在桌下掐了左子君一下,附耳道:哥哥,莫要失礼了左子君这才察觉自己的失礼。

伊人再见,却是恍然如梦。

喜宴正式开始,自是免不了俗套的开场白,祝酒词,在宾客们的起哄下,又把新娘子请了出来给宾客们敬酒。

新郎官携着新娘子围着全场宾客逐席敬酒,而席间,又有不少朝中大臣过来左悠然这桌给左梓骞或安炀煜敬酒。

左梓骞不知不觉竟喝了不少,有些不胜酒力,左悠然在一旁虽是无人敬酒,可这白侯府喜宴提供的果酒甚是甜香怡人,不知不觉竟也喝了不少,有些微醺。

待新人几乎敬完全场,有个小丫鬟悄悄跑过来在左悠然耳旁耳语了一番,左悠然点点头,起身离席。

待敬酒完毕,宾客们却看到双颊酡红的左悠然与慕容瑾已在前面端坐好,慕容瑾起身对宾客们道:今日我与左府千金左悠然共唱一曲,祝愿一对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罢,便是顺手拨弄起了琴弦。

在座的宾客大多都有参加过霍府的婚宴,自是知道就是上次的龙吟凤鸣琴,又见这左悠然依然是这左悠然,只是那男子竟换成了当今的二皇子,不免有些诧异,心里却依然暗道了一声:好曲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慕容瑾轻轻的吟唱了出来,一边柔情似水的看着左悠然,似乎他便是这歌中欲与她相知相爱的恋人。

左悠然接过他的目光,温柔一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丝暧昧的情愫。

宾客们被这番浓情蜜意竟扰得有些意乱情迷,又听得他们慢悠悠的合唱了一句: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若说上次那首算是一首比较欢快的情曲,而这次这首,字字句句无不充满了缠绵悱恻,情深款款。

梁泳儿听得这首曲子,眼眶自是一湿,透过朦胧的红盖头,静静无语的看着含笑着拨弄琴弦的左悠然。

她果然是她的好姐妹呵为了她,自是费劲心思,从那曲《明月几时有》,到抓凶,到如今这曲《上邪》,她知道,她是在祝福她与徵寒哥哥的情感,犹如这首曲子所吟诵的一般和美。

她悄悄抹去眼角边的泪意,身旁的白徴寒似乎感知到她情绪的波动,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微微低头在她耳边道: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小声的跟着他重复念道。

一曲完毕。

新娘子被重新送入了洞房,左悠然也随即回了自己的座位。

宾客们已是开始互相敬酒,开始,左梓骞与安炀煜还在座位上,喝着喝着竟被同僚们拽了去一旁聊天,大夫人与安夫人也被认识的夫人们拉去了闲话家常,这桌上只剩下他们六人,竟也各自怀着心事,默默无语。

左悠然自顾自的喝着果酒,虽是小酌,但也喝了不少,一旁的左嫣然终于忍不住劝了劝:姐姐,你今日已经喝了许多了,再喝,怕是要醉了。

没事,今日是泳儿的大婚之喜,我自是高兴,多喝一点也没关系。

左悠然自是自斟自饮,微微有些醉意,怕自己不胜酒力,便也歇了歇不再饮酒,只是默默的吃些小零食。

左姑娘,晟睿敬你一杯。

那霍晟睿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端着酒杯,站立在她身旁,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她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为何要敬我?霍晟睿明显一愣,却很快的反应过来:祝左姑娘的闺中好友梁姑娘新婚幸福。

话已至此,左悠然若是不接,便是不接受他对梁泳儿的祝福了。

她无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又不再看他。

霍晟睿却也不恼,他把两人的酒杯满上:左姑娘,晟睿再敬姑娘一杯,祝左府上下身体安康,幸福美满。

然后一饮而尽。

他倒是学乖了,竟如此强迫她喝酒左悠然虽有些无奈,却也只好端了这酒杯。

左姑娘,晟睿再敬姑娘一杯,祝姑娘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霍晟睿,你……左悠然未免有些动怒,正欲起身,这怒气一冲,酒意竟然上了头,不免有些眩晕。

她缓了缓神,端起酒杯道:事不过三。

霍公子请自重。

饮罢,倒扣了酒杯,别过脸也不去看他。

霍晟睿自讨了没趣,又惹得佳人不快,只好怏然离开。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闹洞房了许多人纷纷起身,朝着新房的方向走去,左嫣然推推左悠然:姐姐,我们也去热闹热闹吧?左悠然已是有些晕酒,她摆了摆手:我有些内急,你们去吧。

左嫣然有些失望,却转而对左子轩道:哥哥,我们走罢安墨麒见左嫣然要去凑热闹,竟也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哎,嫣然等等我,我也去左悠然站起身来,脑袋不免一紧,方才坐着还不觉如此晕眩,只觉得已是有了醉意,现在起身,方才觉得脑袋正是发晕发胀的很,她定了定身子,等脑袋反应过来,找稳了重心,才慢慢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这偌大的围桌忽然只剩下左子君与安墨伶两人。

等左悠然走开了,左子君才唤了一声:墨伶。

那眸子情深似水,像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安墨伶淡淡的看了看他:左公子,墨伶不过是平凡女子一名,不值得你如此一往情深。

既然家父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你我相见,今日之后,恐怕也无缘相见,你还是把我忘了罢。

左子君幽幽叹了口气:如何能忘?若是能忘,早已忘记,只怕心不由己啊……不能忘,也须忘。

左公子,你我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又何苦呢。

依然是淡淡的话语,却有说不清的决绝。

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左子君苦笑了一下,子君懂了。

以后子君不会再缠着安姑娘了,愿安姑娘一切安好。

说罢,也不愿再在这席上呆着,起身离席而去。

待他走后,安墨伶百年不变的表情才松了松,微微叹了叹气。

若非如此,她,又能怎样?她与他本就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即使不是左府与安府的宿怨,依他的身份,也是无法娶她为妻。

既是如此,又何必给他希望?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段时光,她却也是快乐的。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岂不是每个女子所追求的?且说左悠然脑袋一片发热,脚下步子已是有些虚浮,她左手扶额,右手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墙壁以借力,身子才不至于摇晃的紧。

这白侯府怎地如此之大,倒是连茅房也找不见了……她不满的嘟囔出声。

一路向前走着,那长廊竟似无穷无尽,刚巧有个交叉口,她松开手,缓步前行,却被侧面行步匆匆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她本已步履不稳,这一撞,她整个人已是失去了重心,几乎就要扑倒在地上,与地面亲密接触。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左悠然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撞,脑袋更是晕的紧,她意识倒还有,还分明知道自己已快坠落于地,但是却已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身体,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等待那抨击的痛楚。

却是有一双大手如此有力的接住她,她浑身已是绵软无力,一下子便落入那人宽广的怀中,那怀抱如此温暖熟悉,仿佛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还不曾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那撞倒她的丫鬟已是急急出声赔罪:这位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急着去给公子送东西去……今日能来参加喜宴,大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也难怪这丫鬟如此紧张了。

左悠然挥挥手:没事没事,你且去罢。

谢谢。

那丫鬟扔下这话也就匆匆离开了。

只剩下她与身后的那人。

那人见她步履不稳,双手微微用力扶了扶她,她头脑仍是发热的紧,好不容易稳住了重心,确定自己不再摇晃,不会再跌倒,她这才转了转身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来人的脸。

怎么是你……她有些不悦的念道,脚下一软,眼看又要摔了,那人赶紧扶稳了她,也不松手:怎么,你就如此不愿意看见本宫么?她奋力挥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似乎黏在她手上一般,无论她如何用力也甩不开,反而自己有些失了重心:是的,我很不愿意见到你,慕容凌。

慕容凌闻言身子一僵,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把她扶稳。

见她如此抗拒他,待她稳住了重心以后,方才松了手,却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为什么你总爱跟着我?总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讨厌?左悠然一边叨叨絮絮的埋怨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慕容凌并不答话,只是一路在她身后护着她,生怕她再次摔倒。

第一次见你我就讨厌你了,我讨厌你的不可一世,讨厌你的骄傲自大,讨厌你的霸道,讨厌你的一切,可是你却总是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何总是要出现在我面前…………慕容凌并未回答。

事实上,他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何总想出现在她面前?或者是,为什么总希望她出现在他眼前?他解释不了这个问题,他也试图逃避,只是一向骄人的自控能力却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

这个问题,不仅是她想知道的,也是他想知道的啊可是你总是帮着我,帮我惩戒姨娘和大姐,帮我追寻伤害泳儿的真凶,帮我赶走登徒子,从欧阳铭手中救出我,我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建立了对你的信任,竟还是旁的人所不能比拟的信任,真是可笑……慕容凌身子一顿,却又跟上了她的步伐。

那日,你把我从欧阳铭手中救回来,待我醒了,你便走了,见你独自离开的背影,我竟觉得心疼……你大氅上的味道,竟让我觉得有一股安心的味道,让我留恋无比……她顿了顿脚步,他紧跟了上来,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已然包围了,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就是这种味道,好舒服,好安心,我竟然,喜欢上这种味道……慕容凌心中一动,正欲揽过她,她却向前迈了一步,推开了他,似醉非醉:我明明讨厌你讨厌得紧,恨不得你远离我的世界……还有百花宴那个可恶的吻……可是为何,我总是会回想起那个吻……有时做梦竟也梦见……这几日我与二皇子一起,明明那么温馨,却总是会不经意想起你这个惹人讨厌的人……她傻傻呆呆一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竟有几次与他亲吻,竟会不由自主想起你的吻,我是不是疯了……慕容凌,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卷入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那股独特的男性气息,醉得她一片晕眩。

就是这个味道,她竟如此迷恋她仿佛感受到血液汩汩流动,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的双手下意识的迎住了那个温热的来源。

慕容凌刚毅的薄唇早已不由分说的欺上她温软的唇瓣,堵住了她将要说出的话。

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她分明感受到她的心脏倏然一紧,一时间竟然忘了呼吸。

慕容凌的吻一如既往的充满的霸道与侵占的味道,几乎要将她吞没。

正如百花宴那个吻一般,她几乎是快要窒息,日夜盘旋于脑海的那个吻,今日化为如此温热的触觉,她不禁有些眩晕,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欣喜,甚至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她唇畔微开,原是不由自主的松唇微笑,却给他寻了个机会,趁机钻进她的香软之内,她被这陌生的带着霸意的又及其柔软的湿濡袭得浑身一颤,像是迷了心志,却又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句。

……嗯……这声犹如莺啼的娇吟似乎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她的甜美。

那日百花宴的那一吻,虽然是他对她霸王硬上弓,但是那柔软的触觉,甜香的味道,却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散。

而如今,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如此活生生的在他面前,诉说对他的喜欢,不似那日的抗拒,只是前所未有的娇软顺从,他只觉得有一股接一股的热浪袭击着他,一时竟也迷失在这片甜蜜的花海里。

……慕……容……凌……她轻轻的吟逸出声。

这声音,竟胜却仙乐天籁之声,虽是柔软无比,却硬生生的撞入他的心内,搅得他理智全失。

他轻轻的松开她,灼热的目光片刻不离她的娇颜。

此刻她已是双目迷离,眉梢含春的看着他。

他的鼻尖蹭了蹭她娇俏的鼻头,又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两下,深情而不容她拒绝的说道:左悠然,我也喜欢你……左悠然,你是我的,你的美好,也只是我慕容凌的说罢,继续吻上她的唇,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她听到他霸气宣言不由得一笑,他的唇却堵住了她的笑意,她此刻已是浑身绵软无力,快要软倒,慕容凌轻轻一个旋身,把她抵在墙壁上,右手牢牢的扶住她的腰肢,她的双手无力的抵住他宽广的胸膛。

她非但没有拒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反是闭上双眼,主动的回应他热烈缠绵的亲吻。

唔……她被他的热烈吻的头脑发晕,竟是一片心醉神驰,她不禁有些意乱情迷了。

四唇相依,两舌缠绕,如胶似膝竟似分不开。

而她,或他,也并不想分开,并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这个吻。

这个让他们皆是日日夜夜惦念不已的吻。

慕容凌……她竟如此喜欢慕容凌,如此喜欢他的亲吻……她是中了什么邪了么?可是这样一来,慕容瑾该怎么办?糟糕,慕容瑾神游之外的意识终于拉回了些许,她试图推开慕容凌,却被他抱得更紧,似乎他想把她整个人与他融为一体一般。

他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推拒,却是加深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身体之内,把她占为己有,绑在身边与世隔绝,日日夜夜与她抵足缠绵,不许任何人觊觎她,她,只能是他的她虽然对这个让她窒息眩晕的亲吻与拥抱喜欢至极,甚至有些眷恋不已,但是,她怎么可以背叛慕容瑾?她敌不过他的力道,只是结束了与他嬉戏追逐的舌战,离开了他温热的唇畔。

他皱眉不已的看着她,似乎很是不悦她打断他们之间的亲密。

她却是娇弱无力的说:别,别……这一声拒绝看起来更胜欲拒还迎,慕容凌正欲惩戒她,她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说了三个字:慕容瑾……他身子一震,刚才洪水般的热情瞬间淡去了不少。

他懂她话语中的意思,慕容瑾、慕容瑾,果然,她还是念念不忘二皇弟。

即使他偶尔闯进了她的心扉,她心中,依然是惦记着二皇弟。

他恋恋不舍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久久不愿离开。

她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印上她的额头,却也没再推拒他。

方才,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道出拒绝的话语,又是费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慕容瑾的三个名字啊……虽然,她明知现在依然是于礼不合,依然是对不住慕容瑾,可是她竟然没法推开他的怀抱。

只因,她眷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迷恋着这个闻着都会心动不已的味道……这一切,都失控了……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心生难过之意,她不禁泪湿了眼眶。

他的脸触觉到凉意,松开她,见到她梨花带泪般的楚楚可怜,心不由得一软,抬起修长的手指,指腹温柔的为她拂拭掉眼角的两滴晶莹,怜惜的哄道:乖,别哭……慕容凌……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指轻轻按住:嘘,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乖,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听得他这么说,她更是控制不住汹涌而至的眼泪。

原本只是点滴的晶莹,却骤然决了堤。

本已醉意迷蒙,那个让人迷眩的吻,与现在这些眼泪,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皮沉重的似乎快要睁不开了。

他耐着性子温柔的哄她,这片温柔,却也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轻言细语的说话,甚至,他认为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想到,却发生在他身上。

见她双目渐渐闭上,似乎快要睡着了,他的心才定了下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徒有无奈的柔情蜜意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中,却陡然听到一声暴喝:你们在这里作什么?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你们在这里作什么?听到这一声暴喝,两人的身子均是一颤,慕容凌却不曾松开他的手。

慕容瑾快速的迈着步子过来过来,一把拉住左悠然的手臂,想要把她抢过来,然而慕容凌的手也抓得牢牢的,并不松懈丝毫。

左悠然被慕容瑾这么一拽,虚浮的步子更是不稳了,几乎是要摔倒在地,慕容瑾见状赶紧想要扶起她,却被慕容凌抢了先。

悠然,你这是怎么了?慕容瑾看她紧闭双眼,似乎忧愁无限,身子又绵软的站也站不稳,让他颇为担心。

悠然喝醉了。

慕容凌在一旁代为回答。

皇兄,慕容瑾一手执着左悠然的手臂,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凌,悠然有我照顾便可。

皇兄可以放开她了。

是么?慕容凌不以为意的反问,你若是照顾的好她,如今她也不会醉倒在我怀中了。

皇兄慕容瑾努力压抑着眼底的怒意,我方才与众人去闹了会洞房,没照料好悠然,确实是我的疏忽。

但是我与悠然既已情定今生,她当然是由我来照顾了,不劳皇兄费心,皇兄大可放开她,以免沾染了悠然身上的酒气,玷污了皇兄的衣服。

悠然与我关系不同寻常,就算是弄脏了,也不打紧。

慕容凌把他与左悠然的关系说得暧昧不已,而方才慕容瑾又亲见他们姿势暧昧亲密至极,虽不知他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心下却不由得一慌。

他犹记得悠然上次醉酒,便是亲了他,这次醉酒,该也不会对皇兄做了相同的事情吧?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那犀利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浓重的味道。

慕……容……一旁的左悠然绵软的嘤咛了一声,瞬间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慕容瑾的眼光带着一丝胜利的意味,悠然是需要我的。

就像上次遇险,她嘴里喃喃的,也是他的名字,他要清楚的告诉皇兄,悠然是他的人,绝对不容许他人染指。

其他任何东西,他都可以不去在乎,不去与他争夺,但是,只有悠然,是绝决不行的是么?慕容凌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慕……容……凌……这一次慕容瑾终于听清了她喃念的名字,脸色不由得变得铁青。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皇兄?二皇弟,看来你输了,悠然需要的,是本宫。

慕容凌挑衅的看着他,唇畔的笑意让慕容瑾愤恨不已,却无力反抗。

悠然,悠然,我是慕容瑾啊……慕容瑾不去看他,反而转过头去,试图唤醒左悠然。

然而佳人意识早已不清,只是双唇微微蠕动,含糊不清的吐字。

看来,还是由本宫送悠然回去,是最为合适了。

慕容凌带着胜利的微笑,正欲接过左悠然,慕容瑾却死死的抓着左悠然的手不愿放松,他虽然因为左悠然唤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有些底气不足,却紧盯着慕容凌道:悠然只是喝醉之前见到你,才唤了你的名字,这也不足为奇。

但我与悠然早就私定终身,只待她及笄以后便会嫁给我,皇兄还是与她避嫌的好,否则,这倒叫外人误会了。

慕容凌的眸光一敛,脸色显得越发阴沉。

她及笄之后,就要嫁给二皇弟了?也不去分辨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是沉声道:本宫却不曾听说有此事。

只是既然悠然唤了本宫的名字,本宫自然应当照顾她。

若是她唤得是二皇弟的名字,本宫当然就会让予你了。

他何尝不知两人已是认定彼此了?所以,他才这般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不去见她,不去想她。

只是在暗处默默的守护着她。

可是却不曾料到,今日醉酒,她竟向他倾吐真心,她说她信任他,她说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她说,她好像有些喜欢他了。

这叫他如何自抑?皇兄两人谁也不肯让步,正是僵持之时,却听到一个声音沉稳有力的说道:你们都别争了,让我来吧。

两人抬眼一看,却是左子轩迈着步子走了过来:我是悠然的哥哥,自然应当送她回去,两位表哥身份尊贵,若是因为她惹了争执,只会伤了体面。

更何况悠然待字闺中,让旁的人看见了,会影响她的闺誉的。

左子轩从他们手中接过左悠然,他们见不是对方要送悠然,虽不满意,倒也听话,放了手让左子轩接了去,左子轩背起已是不省人事的左悠然,向他们道:两位表哥,请恕子轩告辞了。

说罢,背着左悠然,朝着门口走去。

两人饶是无奈,也只是目送左子轩远去。

待左子轩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慕容凌才轻哼了一声,迈着脚步离开。

慕容瑾看着他轻松离开的步伐,心中却是苦恼不已。

为何方才悠然所唤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皇兄的名字?两人在他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悠然啊悠然,皇兄终究是要把你的心给抢走了么?左子轩背着左悠然上了马车,左悠然倚坐在马车上,身子仍是伏在左子轩的背部。

左子轩隐约听得她在呢喃着什么。

他屏息凝神,稍微立了立身子,让他的耳朵更加靠近她的唇部。

慕……容……凌……左子轩分明听得她吟念着大表哥的名字,虽然是醉酒之语,可是人家不是常说酒后吐真言么?马车停下以后,他又背起左悠然,慢步走入左府。

甫入她的院落,便看到雪绫惊讶的迎了过来:二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悠然喝醉了,快去打些热水,再给她熬些醒酒汤。

左子轩沉声吩咐道。

奴婢马上就去。

进了内室,璇芝初夏也迎了上来,待左子轩把左悠然放下,已是迎了上去看看自家主子醉得如何了。

左子轩吩咐她们好生照顾好左悠然,便离开了。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把左悠然的衣裳鞋袜褪去,璇芝结果雪绫的热毛巾,仔细的帮她洗了洗脸,待一切收拾好,璇芝尝试拍了拍左悠然:小姐?小姐?看她毫无反应,璇芝叹了口气:看来小姐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今晚我在里面守着,怕万一小姐醒来要喝水。

初夏,你在外头守着,万一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也好及时吩咐你们。

是。

璇芝听得自家小姐明明已经醉的没了意识,偶尔却总会冒出一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只是颇有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的心事,可真是很沉重啊……唔……梦中的左悠然不由得呻吟了一句。

好热……浑身都似乎在发烫。

她似乎梦见慕容凌了,这个可恶的人儿,她讨厌至极的人儿,却总爱占据她的梦境,让她的美梦变成无处可逃的噩梦。

更可怕的是,她梦见自己对他说喜欢他,然后两人竟然吻到一处去了。

她在一旁拼命的说不要啊左悠然,你是慕容瑾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慕容瑾,然而梦中的人儿,似乎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她只得无力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能阻止。

她想喊停,却无法出声。

这个梦境比以往的梦来得更加真实。

她分明感受到那种让她窒息的晕眩,让她心安的味道。

连那濡湿的唇畔与她的双唇相熨帖时的触觉,竟也如此真实。

甚至……连心脏如雷鼓动般的跳动声,几乎也能听见。

慕……容……凌……她听见自己欢喜的唤着他的名字。

那梦似真似假,有时仿似她是个旁观者,有时她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她的心情与感受,慕容凌的每一个触碰,仿佛都如此真实,像是要点燃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是的,她分明感受到,她的欢喜,慕容凌这三个字,仿佛快要在她胸口喷薄而出。

唔……左悠然的睫毛微微扑扇着,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

璇芝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过来: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已经是晌午了。

璇芝,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

左悠然扶着额头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绵软无力。

小姐,热水一直在备着呢,先喝碗醒酒汤吧。

嗯。

左悠然整个身子泡在温热的浴桶里,自是觉得一阵舒适,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闭目躺在浴桶里,却不由得回想起昨夜那个令她心惊肉跳的梦。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唇,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实?她娇嫩的唇畔,似乎真的被慕容凌轻吻过一般。

她正欲回想更多关于那个梦境的细节,却发现头痛的厉害,几乎是无法思考了。

她并拢食指与中指,揉了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放松,那个模糊的梦境却是越走越远了。

也罢。

又不是什么令人欣喜的梦,想那么多来做什么若是让慕容瑾知道了,又得惹他不快了。

泡完澡以后,虽然人还是有些晕沉,却已经清醒了许多。

因是醉酒,却觉得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略微喝了半碗白粥,便是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小姐,又有您的信。

左悠然应了一声,睁开双眸,接过信封。

展信一看,上面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字迹总是觉得有些眼熟,仿似在哪见过。

既然慕容瑾说不是他写的信,那会是谁呢?左悠然起身把另外两封信一同展开,这三封信,明显都是出自同一个手笔,不是慕容瑾,难道会是?她心下突然一惊,想起中秋节那天,慕容凌曾在纸条上写了紫陌两字,想起来,那字与这字体,竟是同一个字迹第一百三十五章 莫名的动心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五章 莫名的动心没错怪不得那日她只觉得字迹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原来竟然他写给她的情书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这三封情信,竟都是出自慕容凌的手笔左悠然的心湖猛地被这一事实的真相所搅乱,不免觉得烦躁不已,她把三张信纸揉作一团,扔进纸篓里。

她才不要保留慕容凌写给她的情信她讨厌他更何况,她与慕容瑾早已定情,怎能保留别的男子送的情信?心中那种烦乱不安的情绪却不曾因此而散去,左悠然只觉得空气闷得慌,有些燥热不已。

璇芝,你且大些力气摇扇子,天气有些闷热。

小姐,这都入秋了,小心着凉……璇芝在一旁劝道。

你扇就是,我热得慌。

璇芝虽然加大了力道,左悠然却仍然嫌热,于是夺了扇子,自己动手。

那扇子仿佛不通人性得很,不管怎么扇也是扇不走她心中的烦闷,只得扔了扇子,却不由自主站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纸篓旁边,蹲下身子,把方才那团纸捡了起来。

反正慕容凌那家伙也算对我有恩,他三番四次的帮助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把他的信都给扔了吧?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很优雅的借口,她拾起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抚平。

看着信上的字迹,竟有些发愣。

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慕容凌,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今生与你便是无缘,再如何相思,我也只能与他人相依。

她把信压在厚重的书下,希望能把信纸的皱褶压平,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事。

只是宁心静气的躺着。

小姐小姐,二皇子殿下来了。

雨溪来报。

嗯。

请他进来吧。

慕容瑾从门外进来,只见左悠然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见到他,温和的笑了笑:昨儿喝多了,今儿还有些不舒服呢,我就躺着不动了。

慕容瑾因为昨晚的事情几乎是彻夜未眠,凌晨时分好不容易睡了两三个时辰,又被李贵妃唤了去。

好不容易等事情都忙完了,看这时分,估摸着左悠然也该醒了,便赶了过来。

他的眉目之间虽然极力掩饰着,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见她笑得和煦动人,倒像个没事人一般,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慕容瑾挨着她坐了下来,左悠然见他双眼浮肿,略带血丝,连黑眼眶也熬了出来,不免有些怜惜的问:昨夜洞房闹的很晚么?瞧你精神差的很,倒像醉酒的人是你不是我了慕容瑾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关心他的样子,真好看,令他更是心动不已。

怎么了?难道昨晚洞房真闹的厉害?可没难为了泳儿吧?你精神那么差,回去补眠可好?见他怔愣的看着她,她以为他精神不济的很,不由得轻拍他的手臂。

谁知慕容瑾却执住了她的手,他眉目间神色略缓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见见你。

她笑着:怎么?昨日不是才见过么?昨天大家闹洞房,可没有为难泳儿吧?我昨日喝醉了,也没去看你们如何闹洞房的呢慕容瑾摇摇头:倒是没有。

略略正了正色:悠然,昨天你怎么喝醉了?左悠然敲了敲脑袋:我也不知。

本来喝得也不多,谁知那霍晟睿硬是来捣乱,灌了我几杯,结果竟然就醉了。

霍晟睿?看来他的情敌可真不少。

慕容瑾试探性的问道:那昨晚……你与皇兄……听到慕容凌的名字,她的心莫名一惊,回想起昨晚无限旖旎的梦境,她强压下那种莫名的慌乱,疑惑的问:我跟慕容凌?我们两个怎么了么?见她的神色也未有太大的不对,慕容瑾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也许,昨晚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也许只是悠然醉酒之前刚好见到皇兄,才念了他的名字。

他看着她的眼睛:昨晚醉酒之时,你唤了他的名字……慕……容……凌……是的,她昨晚梦见自己呢喃着他的名字,竟向压抑了许久心事,想要一吐为快。

但是,那不过是个梦境。

那不是真的。

不是。

她再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了笑:我倒是不记得了。

大约是醉酒之前见到他了吧。

她朝着他促狭一笑:怎么,我们二皇子竟然吃醋了么?慕容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夹杂着无奈,嫉妒,不安:是的,我吃醋了。

我希望你口中只有我的名字,希望你的眼里只看得见我的模样,希望你心中只有我一人的影子。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遵命。

慕容凌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过客在她的心中留下过痕迹,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她喜欢的人,始终只有慕容瑾一人。

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始终只有慕容瑾。

慕容凌的存在,让慕容瑾如此不安,确实是她的不对。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她便不再与他见面。

若是不得已的情况,她远远的见到他,便避离三丈之外便可。

见她如此调皮,慕容瑾饶是心有不安,却也生不出任何恼意。

他紧握着左悠然的柔荑,正了正色,认真的看着她:悠然,待你及笄之后,便嫁给我好么?左悠然方才还喜悦的心情被他如此一说,自是褪去了不少,这个话题原本就是她最讨厌提起的,偏偏慕容瑾却总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神色微微一冷,有些不悦的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察觉到她的不悦,甚至她的手也想要抽回,慕容瑾用了力不让她的手离开:悠然,我等不及了,我想把你快些锁在我身边,不然,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你……他眉目之间流露出深深的不安感,左悠然神色一缓,语气没了方才的生硬:我不是说迟一点么?别着急,我会嫁给你的……不,悠然,我很不安,很害怕。

你看,梁泳儿也在及笄第二日嫁给徵寒,你就不能也早些嫁给我么?反正早晚都要是嫁给我的,早一些又有什么要紧呢?慕容瑾的眼睛紧紧的逼着她。

她被他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头总是有股淡淡的抗拒与不悦:瑾,我说了,今生我只认定你一人,你总是如此没安全感,你弄得我对这份感情也是如此不安,却又让我早些嫁给你,你说,让我如何是好?悠然,我……慕容瑾泄下气来:我担心……左悠然打断他的话:今日我头还疼着,我去休息一会,你今日精神也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罢,径自闭目,也不去理会他。

悠然……慕容瑾哀求的唤了她一声,她索性偏过头去,不对着他的脸。

慕容瑾叹息了一声:好吧,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待到左悠然听得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离开了她的房间,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瑾,我懂你的心情,可是,你为什么要如此逼我呢……璇芝闻得动静,拿着薄荷膏入内,拧开盖子,往左悠然的太阳穴处揉了揉,那薄荷膏的清凉渗了进去,倒是让她觉得舒适了不少。

璇芝又执着扇子接着帮左悠然扇风,一边扇着,一边不经意的问:小姐,为何你不愿意嫁给二皇子殿下呢?奴婢觉得二皇子殿下确实挺不错的。

璇芝,我不是不愿嫁,只是不愿那么早嫁,我想在左府多呆些日子,享受自由。

自由?小姐嫁人了也是可以时常回来探望老爷和夫人的啊况且,小姐及笄之后,也确实该早早嫁人了,奴婢觉得二皇子殿下人品不错,待小姐又是极其温柔体贴,小姐既然已经认定他了,为何要拖呢?璇芝眉目中有些不解,却也是细语温软的劝道。

他真的有如此好么?她轻轻的问道。

当然了,二皇子殿下玉树临风,俊逸非凡,又是温和谦恭,对待小姐也是温柔呵护,无微不至,奴婢瞧着,他是未来姑爷的不二人选呢是么……左悠然一边回味着璇芝所说的话,脑海竟不其然的出现慕容凌的影子,她有些犹豫的轻启红唇问道:那……你觉得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太子殿下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奴婢觉得太子表情淡漠,高高在上不易亲近,倒不似二皇子殿下那么平易近人。

况且太子殿下将来是一国之君,后宫无数,二皇子殿下也许将来不止小姐一个妻子,却总也不会比后宫佳人来的多吧。

小姐不想要一心一意的良人么?太子殿下可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啊是么……所以,璇芝,你是说二皇子比太子要好,对吧?奴婢可不敢乱说话,谁好谁坏,还是要看小姐自个儿的心意。

小姐喜欢谁,自然谁就是最好的了。

奴婢只是见小姐方才拒绝二皇子,有些不解而已。

二皇子对小姐的痴心,连向来迟钝的奴婢都能看的出来啊是么……璇芝如此称赞慕容瑾,按道理来说,左悠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

慕容凌,确实如璇芝所说的一般,相比起来,并不是更适合她的良人,可是,为何听得璇芝这么说,她心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愁?是啊,小姐与二皇子殿下是金童yu女,般配得不得了,真是羡煞旁人呢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是。

金童yu女,羡煞旁人?左悠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若他不逼迫她早些嫁给他,她确实觉得挺幸福的。

她该如何才能说服他呢?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素娥,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左嫣然昨晚闹洞房玩得很是尽兴,又喝了点小酒,睡醒了便已是晌午时刻,用膳过后,虽然百无聊赖,却也懒得动,趴在桌上无聊发呆。

奴婢去外面看看。

素娥走了出去,没一会,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姐,快出来看看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左嫣然不情愿的起身,迈出闺房,无聊的观望着,却又发出一声惊叹:好可爱的小狗原来是一只白白胖胖的短毛小狗,肉墩墩的摇着尾巴,小眼睛无辜可爱至极,见到她们,讨好的叫了几声:汪汪小姐,这小狗真可爱是啊是啊左嫣然抱起肉乎乎的小狗,一边逗弄它,一边问道,小狗狗,你是从哪来的啊?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只小狗在她胸前蹭了蹭,无辜的看着她,又叫了声:汪哎呀呀,实在是太可爱了左嫣然忍不住摸着它柔顺的短毛,狗狗乖,以后跟着我玩好不好啊?小狗似乎听懂了她的问话,讨好的又叫了一声:汪嫣然,这只小狗,你喜欢么?左嫣然抬头望去,竟然是安墨麒。

她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跑得精光,她把小狗递给他:原来是你的还给你安墨麒赶紧摆摆手:这只小狗是我送给你的看到她神情略缓,讨好的问道:喜欢吗?你的东西我才不要左嫣然虽然有不舍,却放下小狗,小狗我放下了,你拿回去吧那只小狗却是极通人性,围着左嫣然团团转不肯离开。

左嫣然见状心底倒是一软,蹲下身道:小狗狗,乖,回你主人那去吧小狗只是热情的蹭她,却也不往安墨麒那走。

安墨麒见状道:嫣然,你就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会一直赖着你不走,要不,你好心收留收留它吧?小狗狗,我收留你好不好?小狗热情的蹭她,可爱的小短尾摇得欢快至极:汪左嫣然这才欢喜的抱起小狗逗弄它,小狗被她重新抱起来显得异常兴奋,凑着她的脸舔了几口,惹得她尖叫不已:不要这样,好痒,哈哈哈安墨麒见她收了小狗,心中自是高兴不已,又见她与小狗如此亲昵,竟然不由得心生羡慕,恨不得她怀中抱的不是小狗而是他。

小狗叫什么名字啊?左嫣然一边逗弄着小狗,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安墨麒。

安墨麒赶紧回答:还没改名字呢,这不等着新主人给它改么?这样啊……左嫣然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小狗狗,不如你叫安墨麒可好?嗯?小狗也不反抗,只是无辜的看着她:汪一旁的安墨麒不由得竖起三根黑线,却又不好说不,只得无奈的看着左嫣然:嫣然,这样不太好吧……嗯就这么定了安墨麒乖哦千万别像那个安墨麒那样坏,知道么?左嫣然一边逗着怀中的小狗,一边偷偷的看安墨麒尴尬至极的表情,心里偷偷乐的欢。

嫣然,人家墨麒如此有诚意跟你道歉,你还这般无理取闹左子轩听得左嫣然又要胡闹,不由得出言斥止。

什么嘛我是小狗的主人,我爱给它改什么名字就改什么名字啊左嫣然不满意的撅嘴,又朝着小狗道:是不是啊安墨麒?一旁的安墨麒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但又见她满脸的欢喜,又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只得由着她不去反抗。

况且,这只也叫安墨麒的小狗,可以代替他陪着她身边,不也是一件美事么?如此想着,甚至有几分嫉妒这只躺在左嫣然怀中的小狗了。

嫣然不能太过无礼了左嫣然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不叫安墨麒,那就叫安小麒小麒乖,嫣然姐姐带你去玩,不理这些坏蛋了嫣然……安墨麒讨好的上前,递了一个包裹给她:这都是小狗一些日常要用的物品,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素娥,还不快点接着?素娥赶紧接过安墨麒的包裹,左嫣然不理会安墨麒,这令他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跟着身后:嫣然,里面有专门圈小狗的绳子,小狗要多些下地走走跑跑,这样才会快高长大的左嫣然藐了他一眼:啰嗦难道我还不知道么?转身喊到:素娥,还不快把绳子拿出来?是,小姐。

素娥把狗绳拿了出来,两人七手八脚的却总是弄不好,小麒无辜在站在地上,可怜的看着她们,时不时还往往叫唤两声。

小麒乖,很快就好了。

左嫣然倒是颇有耐心的哄道,素娥,你好了没?小姐,奴婢不会弄……你怎么这么笨啊一个绳子也弄不好嫣然,我来吧安墨麒自告奋勇道。

左嫣然睨了他一眼:那还不快点?是虽然是被差遣,安墨麒却是乐不可支的上前领命,帮小麒栓好绳子,又逐一解释每个物品有什么用途,左嫣然倒也有耐心,细细的听他解说。

左子轩见状也没打扰,只是安静的离开去了左悠然的院落,待丫鬟通报了一声,便进了她的房间,只见她颇为舒适的躺在躺椅上,见了他,只是笑着说:子轩哥哥,昨晚辛苦了你。

你还跟哥哥客气什么?这下头还疼吗?以后再也不敢醉酒了吧?方才擦了些薄荷膏,倒是好很多了。

子轩哥哥找悠然有事么?左悠然问道。

这个给你。

左子轩递了一封信给她,也并未说什么。

左悠然接过,信封的悠然亲启四个字,已是让她知道是谁人所写。

他今早不是已经送了一封信给我么?怎么还有?左悠然一边疑惑的问,一边拆开信。

左子轩耸耸肩:这个我不清楚。

我只是负责传信的。

展信一看,上面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可惜了,慕容凌,我要负了你,我必须负了你。

她把信折好,对左子轩道:子轩哥哥,你让他以后别再给我写信了。

悠然,这又是为何?左子轩不解的看着她。

左悠然犹豫了一下道:我不能负了慕容瑾,我只能负了他了。

悠然,你心里是有他的,对吧?左子轩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问道。

左悠然不看他,也不否认。

左子轩有些急了:昨晚我送你回来之时,听到你嘴里一直喃念着他的名字,你是喜欢他的,难道不是吗?我见到你的时候,大表哥与二表哥,正在争执着要谁送你回去。

其实,之前,你与二表哥的事情,我们也略有所闻,所以,他已经决定放弃你了,也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才决意要把你抢回来的。

今日见他,神情不似往时的冷淡,眉目之中竟然有一丝喜色,这是我们以前几乎难得一见的表情。

虽然他不说,我们也知道他的心情,他定是知道他不曾输给二表哥,难道不是么?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昨晚那个竟不是她的梦,而是真的?不,不可能。

那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她绝对不可能对他诉说衷肠,还迎上了他的吻,沉迷于此中无法自拔。

这绝对不可能。

沉默了半响,她才说:慕容凌,我与他,今生是有缘无分,还请他忘了我吧。

瑾……他才是我的良人。

烦请子轩哥哥帮我转告他。

左子轩听她如此说来,眸色一黯:我可不敢跟他说。

这些话,还是你亲口跟他说吧。

她摇摇头:我不会再见他了。

她沉思了片刻,起身走到小书桌前,铺好信纸,执起毛笔,蘸了蘸墨水,信手在纸上写了起来。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待墨迹干后,她把信笺折好,放入信封之内,在信封上写上慕容凌三个字。

第一次写他的名字,竟然感觉手颤抖的厉害,几乎要写不成字了,她用左手轻握右手手腕,才勉强写好他的名字。

慕容凌。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她把信交给左子轩:子轩哥哥,麻烦你把信给他,他看了,就懂了。

左子轩接过信,却见她眉梢有说不出的愁云:悠然,你又何苦为难他,又为难自己呢?她却笑了:子轩哥哥,我不为难。

慕容瑾……我已经是决定了的。

我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左子轩有些无奈,却也知说不过她,只好拿着信告退。

只希望,大表哥见了这封信,不要太伤心才是。

待左子轩走后,左悠然把第四封信与其余三封一起放好。

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慕容凌,你赠我如此情意,我只得抱歉了,若是有来生,我没了穿越前的记忆,没了这番倔强,我定会不负于你。

只是今生,我们之间,只能如此了。

你我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英雄救美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三十七章 英雄救美小麒,来这里来这里嫣然姐姐在这里哦左嫣然在自家院落逗着安小麒,而安小麒自是很快乐的跟在左嫣然身后撒欢。

嫣然。

安墨麒进了院落,看到的便是这般的场景: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正在与一只可爱的小狗追逐嬉戏,不亦乐乎。

她的脸颊微红,带着灿烂的笑容,如此明艳动人。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安墨麒的心莫名觉得痒痒的。

左嫣然听到他的声音,欢快的表情垮了下来,没好气的问道:你来这里干嘛?我给小麒买了些吃的和磨牙的骨头。

安墨麒抖了抖手中的包裹,讨好的说。

虽然开始他并不喜欢那只小狗与他叫相同的名字,但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习惯了,并默默的把陪伴左嫣然的任务落在狗狗身上,心里默默的想着,小麒,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好好的陪着嫣然,哄她开心才是。

左嫣然斜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们丞相府又不是买不起这些东西。

安墨麒吃了瘪,别没有不耐,只是温柔细语的问:还在生我的气么?我送了小麒给你,你也不原谅我么?哼我几时说原谅你啦你夺了本小姐的初吻,简直就是罪无可恕左嫣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心中还有些愤然,脸却莫名红了一红。

虽然左嫣然的语气不善,但安墨麒听到初吻两个字,心中还是一喜: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要怎样才原谅你……左嫣然侧了侧脑袋,你又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安墨麒脸上略有为难:只要不是上次那般的事情……哼,那是你笨明明她只是想逗他一逗,看到他脸色铁青她就觉得心情极其舒爽,偏偏哥哥却帮着他训斥她,当然是更加惹怒她了。

至于想让他干嘛,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她想去学骑马,那天见二表哥骑马与悠然姐姐一同离开的背影,可是羡慕了她好久,她哀哥哥教她,哥哥却说太危险了,又粗鲁,很辛苦,坚决不肯教她。

这安墨麒虽然胸无点墨,但至少出身与将军之门,让他教她学骑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是是是,是我笨。

请问嫣然小姐,笨笨的在下有何事能为嫣然小姐效劳呢?其实安墨麒身为将军之子,从小高高在上,何曾用这般低声下气的语气与别人说过话,最近也是怪了,莫名其妙就栽在这小魔女手中,自己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我要学骑马左嫣然一扫方才的不悦,小眼睛闪亮闪亮,一脸期待的模样。

骑马……这……安墨麒有些为难:骑马太危险了,不适合女孩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左嫣然皱着眉,那你是教还是不教?不教就算了教教,我教安墨麒赶紧回答。

有他在一旁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走走走,咱去学骑马咯左嫣然一改之前的冷淡反感,倒是迫不及待的拉着他。

看着她如此兴奋表情,他心情忽然大好。

这小魔女不跟他作对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无比安墨麒带着左嫣然到了马场,先去马厩选了一匹比较温驯的马儿,把马儿带到马场,跟左嫣然说了一些骑马的基本要点,左嫣然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注意力全被那浑身雪白的马儿所吸引,恨不得马上跨上马背驰骋一番。

嫣然,都听清楚了吗?安墨麒留意到她注意力早已不在他的话语之上,停下来问道。

左嫣然的脑袋点的如捣蒜泥:都听清楚了。

快点让我试试吧。

安墨麒虽有无奈,却翻身上马,又把手递给她:来。

左嫣然小心翼翼的踩着马镫,心里却有些怕怕的,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抓着安墨麒伸过来的手。

谁知安墨麒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大,一接过她的手,便借力把她拉上了马背。

安墨麒教她如何坐好,如何做出轻快步以适应马儿的颠簸。

安墨麒慢速的骑着马儿,走了几圈,左嫣然觉得她已经适应了这种颠簸的状态,安墨麒又教她如何控制缰绳,如何控制马速等等基本知识。

是这样吗?左嫣然头微微往后昂着,询问道。

安墨麒称赞道:没错,嫣然很聪明,一学便会了。

左嫣然与他贴的很近,他仿佛又能闻到那日的果香甜味,香气袭人。

她的发丝偶尔随着微风拂在他的脸颈上,微微发痒。

安墨麒从未有过这般的感觉,心跳仿佛蓦地加速了。

安墨麒,你下去,我想自己来左嫣然的声音把他从略微的出神中拉回现实。

啊?安墨麒微愣了一下,才发应左嫣然说了什么,赶紧说道:嫣然,那样太危险了,你还是初学者……我现在已经学会啦不怕的我不管啦,你让我一个人试试嘛左嫣然的语调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安墨麒拗不过她,只得翻身下马,并叮嘱道:不可以骑得太快,小心点知道啦啰嗦左嫣然灿烂一笑,扬起马鞭往马屁股上就是一记:驾,驾哎,嫣然,别骑那么快左嫣然回头吐了吐舌头,又马上回正身,这个安墨麒未免太胆小了吧,这不一点事也没有吗?有啥好担心的啊她左嫣然如此聪明,不可能连一匹马也搞不定的思及至此,左嫣然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顺手也扬起了马鞭,又是一记。

驾,驾马儿吃了痛,突然加了速往前狂奔,左嫣然一下子并未适应如此这般的惯性,身子一下往后抖了抖,手中的缰绳松了松,一下子竟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在马背上剧烈的晃荡。

那马儿仿佛感知到左嫣然的不安与不稳,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一直疯狂的朝前奔跑着。

左嫣然失了重心,心中未免慌乱,不由得大声喊到:停停啊马儿哪里听得懂她的话,完全不顾了她朝前奔去。

安墨麒原本是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马儿突然加了速,他一下没追上,又见前方的左嫣然几乎整个人要躺在马背上,知她已经是失了重心,赶紧喊道:拉缰绳,嫣然,拉紧缰绳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轻步点地的追上前。

左嫣然已是吓得不轻,哪有心思去仔细听安墨麒在说什么,马儿仍是剧烈的奔跑着,左嫣然一个重心不稳,竟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啊——幸而她依然拽着缰绳,并未整个人摔了下去,只是吊着,摇摇欲坠。

马儿在缰绳的拉扯下速度减缓了不少,可是依然是一路狂奔。

左嫣然心底害怕至极,却也知只能紧紧拽着缰绳。

可是她原本力气就不大,缰绳的粗糙勒得她手心发痛,又因紧张出了不少汗,缰绳一点一点滑落,眼看就要坠落在地。

她吓得不知所措,明知拉不住那缰绳,感受到绳子从手中滑走,绝望的闭上双眼,准备接受与地面撞击的痛楚。

预期的痛楚并未袭击而来,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便是重心与地面撞击冲力。

她来不及细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直到身体不再晃荡,她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嫣然,你没事吧?她这才缓缓睁眼,只见安墨麒脸上写满了担忧:吓坏了么?现在没事了?哇她忽然控制不住,一下竟然哭出声来:吓死了我……我以为……我会死掉……呜呜……乖,没事了……安墨麒温柔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

还好……有你……呜呜……她仍是不停的抽噎着。

安墨麒给她擦去眼泪:没摔疼吧?我已是尽力护住你了。

没……呜呜……可是……吓到了……乖,没事了,下次不敢再调皮了吧?呜呜……不敢了……还要骑么?呜哇……不骑了……我要回家……她呜咽着说。

好,我们回去。

安墨麒松开她,正欲把她扶起来,她刚使劲却又焉了。

怎么了?安墨麒觉察到她的不对劲,蹲下身问。

扭到脚了……她有些别扭的说。

刚刚闯了祸,现在的她没了一贯的小姐脾气,反而变得温驯至极。

来……安墨麒在她前面蹲着身子,拍了拍他厚实的背部:上来,我背你。

左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伏了上去,安墨麒的手马上把她扣稳了,站起来往马场门口的方向走去。

安墨麒……两人突然有种异样的沉默,左嫣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安墨麒轻轻应了一声,等待她发话。

……对不起。

左嫣然的嘴唇紧抿了半天,终于吐出这句话。

安墨麒微微扬了个笑容,却道:没关系。

安墨麒……嗯?我……是不是很重啊…………唔,有点重……什么?看我不揍你唉哟好痛不会吧,我根本没用力你骗人没骗你,刚刚撞在地上,你正好打到痛处了不是吧?还痛吗?不要紧吧?……你怎么不说话?很痛吗?不痛不痛,不用担心……嫣然……嗯?刚刚我逗你的……什么?你又骗我什么了?痛是装的吗?不是……你不重……一点也不重……哼,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向来都不重的你竟敢欺骗本姑娘,一会让你好看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夕阳西下,映着一个男子背着女子的背影,两人时不时拌嘴吵架,场面却是温馨至极。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见便可不相恋么?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见便可不相恋么?安墨麒一路背着左嫣然,除了中途回去坐了马车放下了她。

待一下了马车,他又自然而然的背起她,进了左府,又往她的院落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素娥陡地见到安墨麒背着左嫣然回来,心下一愣,又不知箇中缘由,只道小姐明明讨厌这安公子,怎地肯让他背着回来,心中奇怪的很。

左嫣然没答,反而是安墨麒沉声道:你家小姐扭伤脚了,快去拿跌打药酒来是。

素娥领命离开。

安墨麒背着左嫣然进了她的闺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便欲脱了她的鞋袜帮她查看伤势。

哎,你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左嫣然急急的收回自己的脚。

不行我要看看才放心安墨麒难得语气严肃,左嫣然一下呆了,竟不知反抗。

安墨麒见她目瞪口呆,以为她被他吓到了,便放软了语气:我会一些推拿之术,待我帮我看看,不然伤着筋骨可就不好了。

噢。

她难得乖乖听话,低低应了一声。

安墨麒小心翼翼的帮她脱去了鞋袜,露出她光洁小巧的玉足,只见脚踝处一片红肿。

安墨麒不由得皱皱眉,大手执着她的脚掌。

她哪曾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自是微微一缩。

安墨麒觉察到她的害羞,原本专心致志的心情忽然被搅乱,脸上不由得一红,只好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安墨麒轻轻转动她的脚踝,细细的问她是否疼痛,确定没有伤着筋骨,他才舒了口气。

这时素娥已拿了跌打药酒过来,递给安墨麒。

安墨麒接过药酒,倒了些出来,在掌心中揉热,覆上左嫣然的玉足,轻轻运用内力把药酒的热力逼了进去。

左嫣然只觉得随着安墨麒的大掌覆上,一股温热的感觉袭来,又随着他的揉搓,那股热力一浪接一浪,脚踝的疼痛感减去了不少。

安墨麒见药力已经渗透进去,便松了手,起身让素娥帮左嫣然穿好鞋袜。

左嫣然红肿脚踝骤然失去了热力萦绕,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待素娥帮左嫣然整理完毕,安墨麒淡淡的说:嫣然,这两**好生歇着,别到处乱走伤了筋骨了。

我先回去罢。

哎,安墨麒,等等。

左嫣然突然唤住他。

安墨麒看着她询问道:嗯?还有事?你的背……真的伤了?要不……给我看看?安墨麒听到她关心他,心中一甜,却只是笑笑:不打紧,回去上点药就行了。

不行哎哟左嫣然几乎要站起来,可是脚上吃痛,又无奈的坐了下来,瞪着安墨麒。

安墨麒见她紧皱眉头的吃痛,心中有些不忍,只是软声劝道:我没事,真的不要紧。

你可别在起身用力了。

不行左嫣然霸道的说,素娥,你去哥哥的院子里头看看哥哥在不在,若是在,便请他过来。

又对安墨麒道:我不方便看你的伤势,让哥哥瞧过,我才能放心。

素娥走了出去,只剩下房内的两人,一时之间气氛竟沉默的有些尴尬。

原本两人是死对头,向来看对方不顺眼,拌嘴抬杠倒是厉害,现在突然变得温情起来,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一会儿,素娥跟在左子轩的身后进了房门,左子轩扫了一眼沉默的两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气氛沉默的很诡异,两人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左嫣然心中有愧,只道:哥哥,你去一旁看看安墨麒伤的怎样了。

墨麒你受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左子轩沉着声音问道,声音之中明显夹杂着一丝不悦。

是……是我不好……求着安墨麒带我去学骑马,刚才险些掉了下来,还好安墨麒救了我……左嫣然自知有错,低着头一脸愧疚的模样,哥哥你别生气……哼,我不是说了骑马危险,让你别学么?你偏是不听我的话左子轩的话语带着几分苛责的意味。

安墨麒赶紧说:不关嫣然的事。

是我以为我能照顾好她,所以才教她的,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她已经知错,你别责怪她了。

哼,你看看你,做错事了,还有人帮你承担错误。

你却还总是欺负人家墨麒。

左子轩训了两句,便拉了安墨麒到一旁,以屏风遮着,褪去了他的衣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又吩咐下人拿了药膏给他抹上,确定没有大碍,才让安墨麒穿好衣裳。

怎样?安墨麒没什么吧?左嫣然紧张的问道。

并无大碍,有些淤青和擦伤,擦了些药膏,过几天就好了。

安墨麒笑嘻嘻的说:我都说了不打紧的,什么重伤没受过,这些小伤,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左嫣然瞪了他一眼:不看过总是不放心的。

这下放心了吧?不用内疚啦左子轩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何时如此要好了?我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谁跟他要好了我、我只不过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罢了,哼被左子轩这么一说,左嫣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澄清道。

呃……既然你没事了,还不赶紧走?本姑娘最不待见你了,快走快走她索性下了逐客令。

这……这小丫头就是嘴硬,墨麒,你不必太介意。

左子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正好,我准备去太子殿下那里送信,你可要跟我一起去?好。

走罢。

安墨麒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左嫣然,左嫣然却是故意别过眼不去看他,他只得收起心中的失落,随着左子轩一起离开。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慕容凌心里默默念着她写给她的诗,心中微痛,却仍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左子轩犹豫了一会才说:她说今生与你有缘无分,请他你忘了她,以后不要再给她写信了。

二表哥……才是她的良人……她说她已经决定了。

慕容凌心中微微一缩,脸色寒霜更重,却只说:你们先下去吧。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不相见了,就可以不相恋了么?他狠狠的紧捏拳头,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他何尝没有试过不去见她?那些日子他几乎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以为会忘记她,却没料到,心中思念却是来的更加汹涌。

直到那晚见到她,他的视线,早已离不开她。

即使刚开始她嫌恶他,他依然想要护她周全,没想到,竟然听到她吐露真心,竟然听到她对他的表白。

最好不相见,最好不相知,最好不相伴,最好不相惜,最好不相爱,最好不相对,最好不相误,最好不相许,最好不相依。

最好……不相遇。

可是已经相遇,已经动了心,又如何可以收得回来?二皇弟果然没有骗他,他们已经订了终身,该到她及笄之后,他们便会成亲。

一想到这点,他胸口一闷,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只是,那晚呢……若她已经认定了他,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又当如何?他分明感受到她的爱意,也许不多,却是不假。

她的柔软,她的顺从,几乎令他快要醉倒。

酒后吐真言。

若不是因为疏了心防,她怎么可能如此坦诚的说出心中所想?她连醉酒,念念不忘的也是他的名字啊……慕容凌,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慕、容、凌。

她心中,是有他的。

只是,她更喜欢二皇弟。

是的,她一直都喜欢二皇弟。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她的字迹,一边去感受她的心情。

有无奈,有心酸,有不舍。

但却不可扭转。

他把她的信轻柔的折好,放回信封,信封上他的名字,有些颤抖。

她执笔之时的心情,是如此激动么?几乎快要写不出他的名字,她该不会是一手执笔,另一只手执着手腕吧。

慕容凌。

她该是第一次写出他的名字吧。

正如那天晚上,第一次如此柔情似水的从她嘴里吐出他的名字,那婉转的一声呼喊,竟胜却任何美妙的语言。

最好不相见。

即便是他不知她的心情,他也无法做到。

更何况,他明知她心中有他,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回想起那个柔软的娇唇,她从来未曾有过的主动,她热烈的回应,心中竟不由得荡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悠然……我喜欢你……喜欢到五脏六腑都微微发疼。

喜欢到快要不能呼吸。

从未想过,喜欢一个人,竟然会到如斯田地。

以前,他还嘲笑过那些柔情满分的诗句,想不到,原来恋上一个人,果真有如此深刻的感受而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写情诗了……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左悠然,本宫的心思,你如何左右?就算你能阻止本宫见你,你也不能阻止本宫喜欢你第二百三十九章 私定终身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三十九章 私定终身小姐,你醒了?璇芝听得里头的动静,低声问道。

嗯。

左悠然应了一声璇芝听到她应声,这才敢入内,道:奴婢服侍你洗漱。

嗯。

左悠然起身,待冰清替她换上新衣,层层叠叠的穿好,又服侍了她洗漱,这才端坐在妆台之前细细的给她梳头,最后用一根浅蓝绸缎细绳在发尾处绑好。

小姐不绾发,就如此束着头发也是极好看的冰清不由得感叹道。

左悠然淡然一笑:其实我也不爱绾发,太麻烦了,若是平常都能这样便好了。

璇芝在一旁笑道:小姐说什么胡话了,不把头发绾起来,恐怕会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今日若不是小姐及笄,怎么可能如此简便左悠然叹了口气:璇芝,你知道我素来不爱繁琐,只求简单的。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及笄这日,其实,她并不盼着这天,反而总是希望这天晚些来,晚些来,一旦及笄,要面对的烦恼与压力,也会随之而来……这些日子她的生活倒也平静。

慕容瑾时不时会来找她,邀她外出,虽然不再提成亲之事,但她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焦急,只是刻意去忽略。

恋爱不是应该享受当中的美好么?她不希望被这种气氛搅坏了好心情,虽然,她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影响。

至于慕容凌,自从那封信以后,他果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依然每天一封信。

她并未拆开,而是把它们都整齐的放在小匣子里,与之前的四封信,一起放好。

有时她会忍不住看着那个小匣子发呆,却硬生生的忍住想拆开信笺的冲动。

既然已经不见,既然已经开始淡忘,又何必如此这般的提醒呢。

待几个丫鬟把一切准备就绪,便搀着她去了前厅,左府众人几乎已经齐聚一堂。

原本左梓骞想要邀请宾客一同前来参加宝贝女儿的及笄礼的,但是在欧若容左悠然的极力反对下,这个及笄礼便成了家宴,大夫人慕容飞烟便担当这正宾一职,璇芝便是有司,赞者自然是左嫣然了。

虽然并无请任何宾客,不过朝臣们还是很识趣,一大早便送了许多礼物来庆贺左府三小姐及笄,这贺礼已然堆满了整个大厅了。

左梓骞待人都到齐,便起身宣布:今日是小女左悠然的成人笄礼,应了悠然的要求,一切从简,但这礼仪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左嫣然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左悠然走出来,至前厅中间,面向南,向左府各位行揖礼。

行礼过后,面向西边,跪坐于笄者席上。

左嫣然为她梳头,梳完以后,把梳子放至席子南边。

慕容飞烟先起身,左梓骞随后起身相陪,慕容飞烟于东阶下以盥洗手,然后以干净手帕拭干。

与左梓骞两人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左悠然转向东面正坐,璇芝奉上罗帕和发笄,慕容飞烟走到她面前,吟诵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诵毕,跪坐于笄者席上为左悠然梳头加笄。

完毕之后,起身回到原位。

左嫣然象征性的为左悠然正了正笄。

左悠然起身,左子君左子轩等人向她作揖祝贺。

左悠然回到闺房,左嫣然从璇芝手中取过衣服,去了左悠然的房内替她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穿戴完毕,左悠然出房绕着前厅走了一圈,然后面向左梓骞与欧若容行了正规的拜礼。

左悠然又回到笄者席上,慕容飞烟再次洗手,然后回到座位。

璇芝奉上发钗,慕容飞烟接过,走到左悠然面前,吟诵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左嫣然为左悠然除去发笄,慕容飞烟跪下,为左悠然簪上发钗。

左嫣然象征性的帮左悠然正了正发钗。

左子君左子轩向左悠然作揖。

左悠然回到闺房,左嫣然帮她取衣,去房内换了一套与发钗相配的曲裾深衣。

左悠然出来后又在前厅转了一圈,然后面向慕容飞烟行正规拜礼,再回到笄者席。

慕容飞烟再次洗手,接过璇芝奉上的钗冠,吟诵完毕,左嫣然除去发钗,慕容飞烟跪下为左悠然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

左悠然再次回房换上大袖长裙礼服。

三加三拜以后,笄礼算是完成。

虽然已经省去了许多繁琐的步骤,左悠然依然觉得筋疲力尽。

礼成以后,左梓骞执着左悠然的手,笑眯眯的说:悠然今日及笄,以后便是能成婚的大人了,你的如意郎君选的如何了?左悠然心中一紧,却假装自然的说:爹爹莫急,女儿都不急了,女儿还想在爹爹与娘亲身边多侍奉几年呢一旁的左嫣然却是疑惑:悠然姐姐的如意郎君……话还没说完,便被左悠然打断:嫣然妹妹,终身大事,自然是不能操之过急了。

左嫣然也不知个中蹊跷,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左梓骞只是抓紧了手中的力道:悠然,爹爹知道你需一番思量,不过,此事早些定下来会好些,否则,若是皇上将你许配给了你不喜欢的人,爹爹也是无可奈何啊左悠然眼光微敛,她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只是,虽然她已认定慕容瑾,仍需时间去确定,更何况最近两人的感情,虽是甜蜜,她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她轻轻应了一声:爹爹,悠然知道了。

爹爹莫要担心。

左悠然给大家行了个礼便转身告退,左子君却是跟在她身后,不解的问道:妹妹,你为何不说与二皇子的事,莫非你果真没有认定他,还是三心二意?她微微一愣,停下脚步:二皇子跟你说我没有认定他?左子君稍微顿了顿,道:那日我们一起喝酒,我见他心事重重,便问他发生何事。

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为何妹妹不愿早早的嫁给他?左悠然压下心中不满之意,解释道:哥哥,悠然并非没有认定他,悠然只是不想太早嫁人。

为何你与他都不能理解悠然的心情?我确实不理解。

二皇子恨不得马上把你娶回家,他总觉得太子殿下会跟他争你,不娶回家,总是会觉得不安。

偏偏你又不愿意嫁,你让他如何是好?我……晚些他会来看你,你别要再伤他的心,可好?我……左悠然叹了叹气,道:好。

待她回到闺房,却迫不及待的让璇芝把她头上的发饰统统卸掉,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璇芝一边皱眉一边劝道:小姐,这样可不好啊有什么好不好的,仪式已完成了,没关系的。

等换上轻便的衣裳,她这才舒了口气。

没一会,丫鬟便通报说慕容瑾来了。

左悠然赶紧起了身,笑意吟吟的迎着他。

悠然,生辰快乐慕容瑾脸上甚是喜悦,他递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左悠然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块晶莹通透羊脂白玉,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左悠然细细辨认,竟然是龙纹她心下一惊,疑惑的抬起头看他:这玉佩……慕容瑾没想到她竟然看出玉佩的端倪,只是笑着解释:这玉佩是皇族的人才有的,出生之时便伴着一起长大的。

左悠然赶紧把玉佩塞回给他:这个我可不敢要慕容瑾只是淡淡一笑: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了,一块玉佩又有何关系呢悠然,我想告诉你,虽然这玉佩贵重的很,但你在我心中,你却是无价之宝,并不是这块玉佩可以比拟的。

左悠然心中略有感动,但却仍是推却:瑾,我并非皇室中人,收了这块玉佩,于礼不合。

慕容瑾却是把玉佩系在她的穗子上:母妃说,此玉佩可以赠与给以后的王妃。

除此以外,不得给任何人。

虽然你暂时还不想嫁给我,但我想把你订下来,可以么?慕容瑾把玉佩系好,松了松手,玉佩自然的垂于她的身前,他情深款款的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左悠然点点头,不再拒绝。

只要他不逼她现在嫁给她,一切都是好的。

慕容瑾心中一动,把她揽入怀中,尽情的呼吸着属于她的香气。

两人正是温情之时,雪绫却冒失的撞了进来。

慕容瑾尴尬的松开左悠然,左悠然尴尬的咳了两声:雪绫,什么事?雪绫打搅了两人的事情略显慌张:小姐,奴婢不知……请小姐恕罪。

左悠然挥挥手表示无碍:何事?雪绫把手中信封递给左悠然:小姐,您的信。

左悠然心中一紧,接过信,假装不经意的放于书桌上:行了,你先下去吧。

怎么不看看呢?慕容瑾一边问着,一边顺手把她揽了过来。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信件罢了。

左悠然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哦?慕容瑾微微松开她,目光紧紧看着她的眼睛:是给你写情信的那位?左悠然只是轻轻了应了一声:嗯。

那人是谁?慕容瑾紧接着问道。

左悠然只觉有些心烦意乱: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那你为何不扔了它?慕容瑾的眼光突然变得紧窒,盯着她的表情丝毫不放松:是皇兄写给你的么?第二百四十章 再也别相见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四十章 再也别相见左悠然微微一慌,何时慕容瑾竟变得如此敏感犀利,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慕容凌给她写的信?见她不答,慕容瑾心知已经猜中了八九分,他难掩怒意的问:悠然,你就如此留恋皇兄么?所以,一直不愿嫁给我?你说不想太早成亲,这些都是借口吧?你一直跟皇兄瞒着我书信来往,鸿雁传情?左悠然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看着他,他怎可如此指责她?她与慕容凌早已不相往来,虽然慕容凌的信她没有扔掉,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看过更加没有回过他的信,慕容瑾却说她背着他与慕容凌鸿雁传情,这种罪名她可背负不起慕容瑾见她不回答不否认,以为她默认了,怒意更甚:悠然,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早已爱上皇兄?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对我虚情假意?你想嫁之人若是皇兄,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你这般是什么意思——啪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两人。

慕容瑾的双目死死的看着她,震惊不已。

左悠然失望的双眸深深的盯着他看,许久,才移开眼光:你走吧。

慕容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怎可说出这般伤害她的话语:悠然,对不起,我……你走吧。

左悠然只是淡淡的说。

悠然,方才我只是太过着急,我不是有意说出那番话的……慕容瑾急急的解释。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左悠然无力的垂下手臂,她真的很累,方才的及笄礼已是让她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他这般跟她一吵,她只觉得头痛的很。

悠然……慕容瑾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小姐……雪绫尴尬的出现,见两人气氛诡异的很,小心翼翼的出声。

怎么了?左悠然镇定的问。

白小姐与白夫人在外头求见呢。

雪绫小心翼翼的答道。

是岚紫和泳儿。

让她们进来吧。

雪绫点点头,慕容瑾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

他又搞砸了明明他是来祝贺她生辰快乐的,为何却惹怒了她?看她的样子,也许不会轻易原谅他,这下该如何是好?白岚紫与梁泳儿进来刚好见到慕容瑾离开,三人点点头算了打了招呼,白岚紫与梁泳儿已经进了屋内:悠然,你们怎么了?方才在外头都听见二皇子的声音呢没什么,不过是些误会罢了。

我瞧着他离开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其实方才他的话我们也略略听到一些,你跟太子殿下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白岚紫关心的问道。

关于悠然与太子殿下的事情,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子轩偶尔也提及到,语气不免有可惜之意。

没想到平时如此冷漠的太子竟也对悠然动了情,而且看起来他对悠然的喜欢还不浅,也许比起二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与太子殿下并无私情,只是二皇子太过紧张而已,没事的。

左悠然压下心头的不快,淡淡的解释着。

我看他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悠然,你别生气才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白岚紫劝道。

二皇子是太在乎悠然了,怕悠然被抢了去吧听徵寒哥哥说,二皇子觉得悠然太招人喜欢了,许多人对她都虎视眈眈的,所以一直担心着悠然会被别人抢了去。

悠然啊,既然你是喜欢二皇子,何不早早的嫁给他,免得他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呢?梁泳儿问道。

只是想等过段时间罢了。

你怎么还称呼徵寒哥哥,不是该叫相公么?左悠然不着痕迹的移开话题。

梁泳儿脸上一红:习惯了,一时没改口。

白岚紫打趣道:她还唤我岚紫姐姐呢我都该唤她一声嫂子了不过泳儿跟哥哥倒是恩爱的不行,明年得给白家添孙子了岚紫姐姐……梁泳儿害羞的嗔了一声。

岚紫,你明年该也要当我嫂嫂了吧……这……我倒是盼着你早些嫁人呢……白岚紫梁泳儿与左悠然许久没见,三人聊的不亦乐乎,索性留在左府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三人又是互相打趣着聊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送走了白岚紫与梁泳儿,左悠然只觉得颇累,洗完澡以后便吩咐璇芝她们熄灯就寝,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只是翻来覆去想着慕容瑾的话。

他今日的行为,确实深深的伤了她。

但是她反复思量,其实自己也有错,因为现代人的思想作祟,不愿过早的嫁人,虽与慕容凌已是说清楚了,但在慕容瑾那里看来,他的确会不安,更何况,慕容凌还每日送信给她,若她是慕容瑾,早就发飙了。

只是慕容瑾性格温和,总是事事迁就她,今日若不是刚好撞破慕容凌给她送信,他也不会气过头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头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还是难过,她与慕容瑾婚前便没建立好信任的基础,只怕婚后更加艰难。

慕容凌会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爆炸。

难道她真的要早些嫁给他,好让他不再如此担心?只是一瞬间,她便否决了,至少,等过了年明年再说吧。

现在,还是言之尚早。

想着想着,左悠然只觉得有些口渴难耐,便起身去桌边拿了茶水。

忽然看见窗边似乎若有若无有个黑影闪过。

左悠然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的拿起旁边的剪刀,朝着窗边走去。

觉察到身后似有似无的气息,她惊觉自己竟然如此迟钝,让人接近了竟也没察觉,她出其不意的抄起手中的剪刀往后一刺,打算给这个摸黑而来的贼人一个致命一击她的手臂在半空却是顿住,她的惊恐才从脚底蔓延之时,已被那人揽了怀中,那个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以及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低语:反应不错。

你……她的心头一跳,耳边痒痒的,竟然有些惊慌失措,你怎么来了。

他温柔的把她手中的剪刀拿下,放至桌上,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笑意:警觉性挺高的。

你……见他对她的话听若未闻,她却接着问,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么?说好?慕容凌略一挑眉,本宫何时与你说好了?我的信明明……在他强大的气场之下,她竟然觉得说话开始底气不足了。

本宫可没看到什么信。

慕容凌却是不承认。

你怎么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深深的抱住:嘘,别说话。

她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紧紧的扣着她。

他的力道大的惊人,几乎要把她与他融为一体。

这个让她骨头发麻的拥抱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是本应就该如此。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无比享受她的独特香味:唔,真香。

慕容凌……她却被这简单的一句话触碰得心头小鹿乱撞,那股令人几乎要眩晕的属于他的味道汹涌的袭来,她似乎有些轻飘飘了。

不对,她今日明明没喝酒,她这是怎么了?我想你。

他却突然叹息着说出这三个字,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感叹。

你……她呼吸一紧,竟莫名感动,忘了推拒他,却是由着他抱着她。

不行这样不行她已是许了慕容瑾今生,她不能负了慕容瑾无怪乎慕容瑾如此没安全感,无怪乎他会因为慕容凌而大为发飙,确实,她有错,她有错啊她神色微收,紧咬贝齿,狠下心推开慕容凌,冷冷的说:你该离开了。

悠然?方才她还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如此冷漠了起来?我已经说了,今生不再相见,我与慕容瑾已是情定今生,还请太子殿下莫来打扰悠然的生活才好。

她的语气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悠然。

慕容凌踏前一步,左悠然却警觉性的退后了一步:你要干什么?慕容凌心中饶有无奈,却也只能止步不前,只是递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不必了。

她不接,反而道:以后你也不必再写信给我。

写不写信是本宫的事情。

慕容凌看着防备着他的她,你若是收了这礼物,我走便是。

左悠然这才接过盒子:你可以走了。

你不打开来看看么?不必了。

她冷冷的回答。

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又迅速的离开,飞身跳出窗外,只留下一句话:保重。

她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中,许久才回过神了,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额头,仿佛上面还有他唇畔的温度。

她晃了晃头,却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小刀,刀柄的图案极为精美,上面镶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宝石,倒是华美至极。

她抽出小刀,微微用力往木桌上一插,竟然嵌入了不少,这把刀竟然如此锋利,可谓削铁如泥。

这该是慕容凌用来让她保护自己可用的随身小刀吧。

她把小刀放在梳妆桌上,重新躺回床上。

慕容凌,为何你如此轻易便能搅乱了我的心?为何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竟也在想念着你?我们,还是再也别见了。

我请求你,再也别来与我相见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庙中遇刺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一章 庙中遇刺翌日睡醒,回想昨晚慕容凌的出现,总觉得是一场不可触及的梦。

左悠然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收了心中情绪,起身洗漱。

早膳完毕,却见欧若容来找她:悠然,今日若没别的事,便陪娘亲去观音庙里祈福吧。

她点点头道:是。

丫鬟们收拾好东西,带齐上好的香和元宝蜡烛,随着欧若容与左悠然一起出门,欧若容与左悠然先后坐上轿子,丫鬟与侍卫们在外面随着轿子行走。

随着欧若容贴身丫鬟巧慧的一声起轿,轿子开始摇摇晃晃的向前进。

轿内的欧若容执过左悠然的手:悠然,今日娘去观音庙,主要是想给你和子君求个好姻缘。

左悠然微微一愣,难道子君哥哥的事情,娘亲已经知道了?安家姑娘,娘亲也听说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可惜啊……欧若容微微叹了一声,只希望你哥哥他不要太死脑筋了。

左悠然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莫要担心,哥哥是有福之人,将来必定会娶一个有福的妻子孝顺娘的。

欧若容眉头松了松:你哥的事情我倒是不担心,反而是你的婚事……娘……左悠然有些撒娇的说,悠然的婚事还不急,娘就别担心了……你昨天已经及笄了,娘怎能不担心呢……左梓骞不是没跟她提过皇帝的意思,娘瞧着二皇子人品还不错,悠然,你觉得如何?娘……左悠然没料到欧若容如此直接的问她,她知道二皇子的好,却是更不能把两人已在交往的事情说出来了,否则,就算慕容瑾不逼她,爹娘也会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的二皇子确实很优秀。

她只是简单的回答,也不说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你的意思是?欧若容还想追问下去,轿子却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巧慧,这是怎么了?欧若容略抬轿帘问道。

巧慧答道:夫人,前面是座窄桥,正巧有另外一辆轿子也要过去。

欧若容放下轿帘:我们让让便是。

夫人,那是柳家的轿子,柳大人的官职比老爷低,按道理应当是他们让我们才是。

欧若容只是淡淡的说道:让让又何妨。

柳家的轿子?左悠然反而留了个心,问道:是柳家何人?回三小姐的话,是柳家二小姐柳如潇。

柳如潇前段时间太忙几乎是忘了这号人物了想不到今日冤家路窄,竟然碰了个正巧今日恐怕就算她不对付柳如潇,这个恨她入骨的柳如潇也必定会想办法对付她吧夫人,柳家已经让位了,我们是不是该先过去呢?巧慧请示道。

罢了,既然人家已让,我们快快过去便是。

是。

巧慧吩咐轿夫起轿。

欧若容见左悠然面色不佳,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那柳家小姐可有得罪你的?左悠然紧咬牙关,有些恨恨的应了一声。

岂止是得罪?简直是天理难容欧若容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不是太重要的,就别太与她计较了。

左悠然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掀起轿帘往后探看,柳家的轿子却是一直跟着她们,莫非,她也要去观音庙?轿子在观音庙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轿,吩咐侍卫在门口等着便可,携着刀剑入内视为对菩萨的大不敬,欧若容与左悠然与丫鬟们便信步迈入观音庙。

这座观音庙的香火还算旺盛,来往的人虽不算很多,却也不少。

左悠然一边挽着欧若容往里面走,一边回头,果然柳如潇跟在身后,见到她回头,喊了一声:左悠然。

欧若容与她皆停住脚步。

她转过头来,嘴角浮着一丝讥讽的笑容:柳如潇,别来无恙吧?柳如潇眯着眼睛,再也不像之前一般掩饰着恶毒的光芒,只是狠狠的盯着她:左悠然,我柳家与你可有仇?你先是害我姐太子侧妃之位被废,如今又害我与徵寒哥哥断了交情,京中已下了封杀令,如今无人愿意娶我。

不仅如此,你、你还害死了林大哥你好狠毒的心啊柳如潇的眼光若是一把刀,此刻怕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觉察到欧若容按住她的手不愿她惹是生非,她却挣开欧若容的手上前一步,傲然之中带着一丝嘲讽:若不是你姐意欲污蔑于我,怎么会落得被废太子侧妃之位的地步?若非你蓄意找人伤害泳儿,甚至谋害她的性命,徵寒哥哥又怎会与你绝交?城中公子又怎会因此不愿娶你?你的林大哥,又怎会因为想保护你与柳如湘而自杀?柳如潇,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要怪,就怪你与你姐心肠狭窄,没有容人之心,见不得人好。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左悠然,你是小人得志他**一定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柳如潇紧咬牙关,恨恨道。

左悠然不屑的看着她:若不是你父亲极力周旋,恐怕你早就在享受牢狱之灾了你柳家出了这种事情,丢了祖宗的脸,你父亲大概在官场上也怕是混不下去了,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有空在这里诅咒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何必与我在此浪费唇舌?柳如潇,除了名声受损,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她是否该想些什么法子教训教训她呢?她那般对待泳儿,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不过,柳家因此也是吃了不少亏了。

左悠然,你给我等着左悠然却不理会她的叫嚣,转身挽起欧若容的手便走。

欧若容担忧的问道:悠然,这样好吗?我看她的脸色很难看啊娘,这种人何须理会她左悠然自是不理。

欧若容原本只是略带担忧的朝后看了看,只见柳如潇拔了头上的发簪发疯似的朝左悠然扑了过来,不由得惊呼一声:悠然,小心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推开了左悠然。

左悠然受了欧若容突然而来的力道,被她推倒再地,又听到欧若容凄厉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心跳差点没停止。

柳如潇尖锐的发钗已是刺入欧若容的腰部几分,欧若容浅绿色的衣衫当场已被血色染红。

柳如潇见刺错了人,当场有些愣住了,却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拔出发簪,往正欲阻止她的左悠然身上刺去。

那一簪本来已经刺得不浅,柳如潇用了蛮力把簪子拔出来之后,欧若容腰上更是血流如注,她承受不住如此的痛楚,已是晕厥过去。

娘左悠然凄厉的喊了一声,柳如潇的第二下却已经朝她刺了下来,左悠然因为欧若容分了神,竟被柳如潇刺中左手手臂,当下吃疼。

她把注意力回转到柳如潇身上,右手紧紧握住她意欲再次行刺的手,不料柳如潇虽然看起来娇弱无比,手劲却比她想象中的大,她一时半会竟也无法制服她。

她稳住手中力道,转过身喝了喝吓呆了的巧慧:还不过来帮忙?又道:璇芝,让侍卫进来柳如潇听得她要唤侍卫进来,心知侍卫一进来,她便再也没了下手的机会,心中越是急躁,手中不免更下了狠劲。

左悠然心中焦急着欧若容的伤势,深吸了一个口气,狠狠的把柳如潇推倒在地,还未曾等她反应过来,她抖了抖衣袖,袖中藏着昨日的那把小刀顺势滑入她手中,她迅速拔开刀柄,抵住柳如潇的脖子:不准动柳如潇还要挣扎,那小刀却是锋利无比,已经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她已经感受到颈脖上的凉意和痛意,而左悠然眼中的怒火,几乎是要把她烧成灰烬。

在门口的侍卫匆匆赶来,左悠然厉声吩咐道:把她绑起来,带回左府,听候发落柳如潇闪过一丝惊慌:左悠然你竟敢绑我?却马上镇定了下来:你没有资格,放了我看到闻讯而来的柳府家丁,大声喝道:还不快阻止她没有资格?我只知我与我娘在观音庙祈福,不料却被一个疯女子刺伤,我不知此女子是何来历,有何居心,当然要带回丞相府好好审问一番了我爹在朝中身居要职,若是他国之人奉了暗命来伤害左府中人,以此要挟我爹,那可怎么办?左悠然厉声道。

柳如潇却不服气的说:左悠然,你胡说八道我胡说?我今日偏要绑了你谁要是敢阻拦,便是与丞相府过不去左悠然狠狠的厉了那几个家丁一眼:你们有本事就试试看绑起来她居高临下的吩咐道。

是侍卫得令,从袖中拿出麻绳,把柳如潇绑了个结实。

柳如潇被几个武功高强力大无穷的侍卫钳制住,再无反抗之力。

左悠然也无暇理会她,只是上前一步心疼的问: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巧慧已是眼含泪水:小姐,夫人已经晕过去了左悠然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块,狠狠的疼着。

她强迫自己按住心中汹涌而至的酸楚,吩咐道:你,赶紧去白府请徵寒哥哥来左府。

你,给我把柳如潇带回去,好好看着她巧慧,璇芝,你们和我一起扶娘亲上轿第一百四十二章 输血急救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二章 输血急救欧若容俯卧在宽广的大床之上,苍白的小脸,血色几无,却依然有种别样惊心动魄的美。

腰间伤处,左悠然做了止血处理,已经不再流血,然而身上的衣衫已被鲜红的血液浸红,看起来怵目惊心。

她躺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左悠然的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热锅上焦急的爬行,每一只蚂蚁的爬行,皆是犹如心脏被啃噬一般。

娘亲的身子本来就比较娇弱,如今又受了重伤,状况看起来并不理想,也不知会怎样……娘……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用身子来替女儿挡这一下?娘,你可知,女儿宁愿自己受了这一下,也不愿看见你这般躺在床上……娘,你千万不能有事白徴寒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悠然,你母亲亲怎样了?左悠然见到白徵寒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心中一喜,却又黯然道:我已经替她止了血,但是她还一直昏迷着。

白徴寒赶紧上前替欧若容把脉,左悠然见他许久不出声,心下着急:徵寒哥哥,我娘怎样了?白徴寒沉吟了半响才道:她的脉象很弱,伤及先天之本,失血过多,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丫鬟们去熬药,我再帮她施针。

悠然,你在旁边协助我。

徵寒哥哥,我娘……她会没事吧?左悠然担忧中带些犹豫的问。

白徴寒略略皱眉,却没给她肯定的答案,只是说:我尽力而为。

徵寒哥哥左悠然听到他这么回答,心中蓦地一阵疼痛不已。

她眼睛微酸,止不住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坠落于地,腿下一软,她几乎快要跪了下来,幸好白徴寒及时扶住她:悠然求你,一定要把娘亲救活,一定要刚才白徴寒的回答,让她心中一凉,连妙手医圣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怕娘亲的伤势比她想象的更为严重悠然你别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白徵寒急忙把她扶稳,劝慰道。

左悠然凄然的说道:徵寒哥哥,娘亲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如果娘不幸仙去,悠然绝不苟活白徴寒迅速在纸上写下药方交给她,她不觉意轻轻一瞟,竟然看到药方中有附子,不由得大惊:徵寒哥哥,这……悠然不必担心,这附子的量极少,可做回阳救逆之效。

白徴寒一边镇定的回答,已是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烫烧了几下,便在欧若容身上各处穴位施针,又取出艾草点燃,吩咐左悠然在施针处的几个穴位轻轻熏灸以温经。

容儿、容儿两人正在忙碌之时,左梓骞与左子君等一行人火速赶来:悠然,你母亲怎样了?为何会受伤?说着,一边紧握欧若容的手,心中一抽,眉头已是拧作一团。

左悠然含着眼泪扑通一声跪下:爹爹,是女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左梓骞赶紧扶起左悠然: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左悠然强忍着喉间的酸痛,勉强吞咽了一下,才哑声道:女儿、女儿跟娘亲去菩萨庙祈福,遇见柳如潇,女儿与她言语间起了冲突,那柳如潇便拔了头上的发簪意欲刺伤女儿,谁知、谁知娘亲……娘亲竟替女儿挡了柳如潇的那一刺一边说着,回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竟已泣不成声。

如潇?白徴寒正在施针的手听到柳如潇的名字自是一顿。

爹爹,女儿已把柳如潇绑了来,若是娘亲平安无事,还请爹爹把她送去刑部依法惩治;若是娘亲不幸……女儿便是拼了命,也要让她陪葬左悠然双拳紧握,双眼充满了罕有的恨意。

悠然你放心,爹爹一定会给她教训,不必悠然你出手左梓骞见得欧若容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心中也是揪痛不已,恨不得躺在床上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娇弱的欧若容。

谁敢伤了他的容儿,他必定让她千倍百倍的偿还,绝不姑息爹爹,女儿绑了柳如潇一事,还请爹爹与柳大人周旋。

人,我是绝对不会放的左悠然坚决的说。

左梓骞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抚道:悠然莫担心,此事爹爹自有分数。

白徴寒施完针,抬头一脸愧疚的说:悠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母亲受苦了。

左悠然摇摇头:不,是我不好,我不该刺激她的。

只是没想到她出手会如此狠毒。

徵寒哥哥,悠然只求你一定要把娘亲救回来……白徵寒点头: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毕生所学以救夫人一命待白徴寒施针完毕,左梓骞坐在床边,握着欧若容柔软无力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容儿,你可千万不要扔下我,容儿,你一定要醒过来……白徴寒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至小碗中细细碾碎,又拿了开水调匀,递给左悠然。

左梓骞托起欧若容的身子,左悠然轻轻捏着欧若容的下巴,挑开她紧闭的双唇,一口一口的把药喂入欧若容的口中。

药水顺着欧若容的喉咙而下,也许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欧若容的喉咙微微翻滚着,把药全数咽了下去。

左悠然微微舒了口气,欧若容的潜意识还懂得要吞咽,证明情况未必有那么糟糕,只是欧若容的眉头依然紧皱的厉害,似乎是承受着巨大的苦楚。

她的脸色依然惨白的像一张纸一般,唇上仍旧几无血色。

左悠然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没有。

心中一紧,眼泪差点又要掉了出来。

徵寒哥哥,为何药服了下去,娘亲还不见好?左悠然着急的问。

悠然你莫急,方才给你母亲服的,是一些补血活气的药,这些药物都比较温和,见效比较慢些,你稍等片刻,应该会好些。

不过……白徴寒叹了口气,夫人失血不少,这些药物,也不知能起多大的作用。

悠然,你吩咐下人煮些鸡血,让夫人服下去补些血气。

徵寒哥哥,服入胃中可能效果不大,悠然有一办法。

左悠然忽然想起现代的危重病人输血一招,她与娘是亲属,虽无法验证血型,但排斥的几率应该比较小。

而事已至此,也无他法。

你有方法?白徴寒虽知左悠然向来聪颖,但医术还只是个初学者,她能有何方法呢?输血。

她不待白徴寒发话,也担忧左梓骞会阻止她,径自拿了一个小碗,从袖中掏出小刀向手腕处一抹,那锋利的刀锋已然刺破她娇嫩的肌肤,鲜血汩汩而流。

悠然,你这是干什么?白徴寒大惊失色道。

一旁的左梓骞闻声也转过身看着她,见她如此伤了自己的身体,还一脸镇定,不由得放下欧若容的手走了过来意欲阻止她自残的行为。

爹,徵寒哥哥,你们别担心,悠然是想用自己的血,输给娘亲。

徵寒哥哥,你让丫鬟去找根细薄的竹管,一会用细管刺入娘亲的血管,再把我的血顺着管中输至娘亲的血管之中。

而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最快速有效了。

一边说着,一边时松时紧的握着拳头,那血流似乎是受了鼓舞,滴落的更加欢畅。

左悠然咬着唇,忍着手腕处尖锐锥心的痛楚,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碗中的血量逐渐增多,心中有种莫名慌乱气闷的感觉,身子也几乎是摇摇欲坠,却依然强撑着那股晕眩的感觉,丝毫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悠然够了你的手臂还受着伤呢白徴寒劝道。

他何尝不知左悠然手中的动作是加快血流的速度,他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的勇气与决心,为了她娘,竟然愿意如此付出左悠然咬着逐渐刷白的嘴唇,逐渐缺血的她脑袋开始犯晕,却摇摇头:不够,现在还不够两百毫升,不够用的。

毫升?来不及探究她话中的古怪,白徴寒赶紧命人拿了纱布,准备随时帮左悠然止血包扎伤口。

待小碗几乎要满溢了出来,左悠然才停了下来,让白徴寒帮她包扎。

白徴寒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浑身颤抖的厉害,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来,关心的问道:悠然,要不你先去歇着吧?等夫人醒了,再去唤你。

不左悠然坚决的摇摇头,我一定要等娘亲醒来左梓骞在一旁叹了口气,吩咐道:璇芝,还不赶紧去给你家小姐熬些鸡汤来?是。

璇芝领命后赶紧退下。

白徴寒按照左悠然所说的方法刺入欧若容的静脉,左悠然的血随着竹管缓缓的注入欧若容的身体之内。

白徴寒一边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心中不由得感叹:悠然实在是太有天赋了,若是有机会,他必定要将毕生所学教与她,按照她的天分,她必定能够将医学发扬光大上次是剖尸,这次是输血,悠然,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输血完毕过后,欧若容的脸上竟然奇迹般的缓缓恢复了一些血色,唇色也没有了之前的苍白,白徴寒探了探她的脉搏,惊喜的喊道:悠然,有救了、有救了左悠然脑袋已经开始发晕,整个人有些混混沌沌的,听到白徴寒的这番话,却猛然惊醒:真的么?白徴寒点点头:是的,夫人的脉象已比方才强多了,现在这般的状况,我是绝对有信心能把夫人救回来的第一百四十三章 若容苏醒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三章 若容苏醒白徴寒小心翼翼的把之前的所施的针全数拔了出来,接着又按着另外一套施针方法重新开始施针。

左子君见左悠然脸色甚是苍白,甚至有些发青,关心的问道:悠然,你还好吧?哥哥看你脸色很差,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待娘醒来再唤你过来可好?左悠然右手按着胸口,轻轻的揉搓了几下,按下身体的胸闷不适,只是深呼吸了两下,努力驱走胸口的不适感,道:我没事。

白徵寒仍在替欧若容按照经脉穴位施针,正在此时,左子轩迈进了房间,走了进来。

跟他们点头打了招呼之后,他走近白徴寒,递了一个小瓶子给他:徵寒,你看看这些药丸能否用上?白徴寒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前仔细嗅了嗅,辨认一番后,他眼中浮出惊喜之色:你怎么有这个?太好了左悠然见白徴寒如获至宝的模样,上前一步问道:徵寒哥哥,这是什么?白徴寒一边忙碌的碾碎药丸,一边回答:这是宫廷秘方玉露补血丸,采用了十几种名贵的补血药材熬制多日而成,其中方法繁琐复杂,连我也窥不得一二。

听闻从前有濒死的皇帝服用了药丸竟然起死回生,没想到今日竟然得此药丸一用。

最近我也在研究补血的药丸,方才那颗便是我研究的成果,但还我的技术还不纯熟,效果肯定没有这药丸的效果好。

白徵寒停了停手,看着左子轩,眼中别有深意:这颗药丸来之不易吧。

左子轩略微一愣,却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帮的上忙便是好的。

左悠然微微一呆,宫廷秘方,若不是他帮忙,还会有谁呢?今日,若不是他的礼物,也许,也没有那么快可以脱身……慕容凌啊慕容凌,我极力想摆脱你,却仍是不知不觉活在你的影子中……说话间,丫鬟已将之前白徵寒开方的汤药熬好端了进来,左悠然接过汤药,问道:徵寒哥哥,娘亲该先服用哪服药呢?白徵寒指了指她手中的汤药:先让夫人服用这回阳救逆之汤,待她苏醒过后,晚些再服用这玉露补血丸也不迟。

左悠然点点头,按照白徵寒所说,把那回阳救逆之汤药轻柔小心的灌入欧若容口中。

因为欧若容仍是昏迷,只能慢慢送入口内,再待汤药顺流而下,才能喂第二口。

这一小碗汤药,几乎喂了两刻钟。

等汤药全数服下,左悠然便坐于床边,看着病容惨淡的欧若容,安静的等待她苏醒,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揪痛不已。

娘……快点醒来好么……不要再睡了……她眼前忽然黑了一黑,一瞬间仿佛连听觉竟也失去。

她努力左右摇晃了几下脑袋,驱赶那些莫名而来的黑暗,双眼好像恢复了一些光明,脑袋似乎又清醒了一些,却仍然感受到头颅沉重的仿佛她娇弱的颈项无法支撑一般。

她以手支着床沿,右手托着下巴支撑着沉重脑袋,努力撑着快要打架的眼皮,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看着欧若容。

混沌之中忽然感觉到欧若容的手指微动,左悠然一个激灵,忽然有了些精神。

看着欧若容抽动的手指,惊喜的喊道:爹,娘有反应了欧若容手指微微的抽动了几下,眼皮也抖动了几下,半晌终于吃力的睁开眼睛:……唔……娘你终于醒了娘容儿欧若容半睁的眼睛又合了合,才费力的睁开,吃力的辨认眼前的人儿,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梓骞……悠然……子君……白徴寒闻讯走了过来:夫人才刚刚苏醒,还需要休息,别太劳累了。

娘……左悠然有些哽咽的说,悠然好害怕……还好,你终于醒了……不然……女儿……傻孩子……欧若容依然是吃力的发声,娘……这不……没事……么……娘……都是悠然不好……都是悠然不好……左悠然原本想努力憋住眼中的泪水,不料却是不争气的啪嗒的掉了下来,这一下,如决了堤,竟然收不住了。

悠然……不哭……娘……没事……欧若容艰难吐字,想要抬手抹去左悠然的眼泪,却是乏力得很,手臂才抬起一分便又无力的垂下。

夫人才刚醒,不要太过劳心了,要休养生息,若无必要,话也不必多说。

白徵寒叮嘱道。

三人齐声应道,也不敢跟欧若容对话,千言万语,只在绵绵无尽的眼神之中。

悠然,那玉露补血丸可以喂给夫人服用了。

白徴寒在一旁提醒道。

嗯。

左悠然应声起身想要接过丫鬟递来的药碗,方才用力还不曾起身,眼前却是一黑,胸口沉重的似是有千斤石头压着,几乎不能呼吸,耳朵嗡嗡作响,朦胧间只听得几声惊呼,便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左悠然,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柳如潇恶狠狠的盯着她,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

她执着手中锋利的小刀,奸笑着朝着左悠然扑来。

悠然,小心欧若容推开她,挡住了柳如潇迎面刺来的小刀,无力的倒在血泊中。

娘——左悠然眼睁睁的看着欧若容替自己挡了一刀,想要推开却无能为力,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声音哽在喉咙,呼之不出。

她在一旁,想要呼救,却是不得动弹。

娘……左悠然的四肢似乎僵硬的厉害,好像被无形的什么锁住了肢体。

娘……左悠然屏着呼吸,努力挪动困顿的肢体,靠近欧若容,抱起虚弱的她,娘,悠然带你去看大夫。

悠然……娘……走了……不,娘,你会长命百岁,你不会离开悠然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娘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悠然娘——不要——娘——你不能死——娘——左悠然从噩梦惊醒,不觉浑身衣衫已是湿透,只见左子君与左子轩两人守在床头,一脸担忧,见她醒了,似乎才松了口气。

左悠然不由得激动抓住左子君的手问道:哥哥,娘怎么了,娘没事吧?左子君怜惜的摸了摸她的手:娘没事,已经醒过来了,反倒是你,晕了过去,差点没吓倒我们。

现在是什么时分了?左悠然挣扎着起身,我要去看看娘亲。

悠然,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若不是徵寒说你只是有些虚弱疲惫,休息足够便会醒来,我们都可要急死了。

娘才刚醒,你又昏迷了……唉……二皇子也过来看过你,不过他不方便留下过夜,方才已经走了,连聿扬也来了,在外头守着呢你啊,就别在让我们担心了,好好歇着吧左子君劝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娘方才那个噩梦仍然萦绕在她心头,不去亲自看过,确定娘亲没事,她是怎么也放不下心的。

左子君见拗不过她,唤了璇芝给她披上衣裳,好生搀扶着她。

欧聿扬在外屋见她出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悠然你醒了?身体无碍吧?她勉强扯了一抹笑容道:无碍。

我要去看看娘亲。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么?欧聿扬急急的问道,眼中有着请求的神色。

左子君与左子轩两人略觉奇怪,悠然昏迷了,聿扬过来探望也属人之常情,虽然他坚决要留下来有些过分关心了,却也没觉得有太多的不对,许是两人感情亲厚。

但是悠然娘亲受伤了,他也要去探望,这未免就有些古怪了。

左悠然接过他的眼神,点点头,几人便朝着欧若容的屋子方向走去。

迈进房间,白徴寒仍守在一侧,左悠然一见他,便忍不住脚下的步子迎了上去:徵寒哥哥,娘没事了吧?不会再有何差池吧?白徴寒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秀发,有些心疼的说:悠然,你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你母亲她没事了,别担心。

嗯。

听得白徴寒如此说来,左悠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徵寒看着她专注的凝望着欧若容,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悠然,徵寒哥哥有一事相求。

左悠然抬头看着他:徵寒哥哥请说。

我知道如潇关在左府的柴房里,我想去见见她。

嗯。

但是徵寒哥哥,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希望你不要替她求情。

左悠然虽是应了,却担心若是白徴寒要求情,她会很为难,柳如潇如此伤害她的娘亲,她是不可能原谅她的如潇她罪有应得,我不会阻止你的。

我只是有些话要跟她说。

白徴寒的眉眼有些不易察觉的坚定,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嗯。

你去吧。

我去看看娘亲。

左悠然走到床沿,欧聿扬远远在跟在身后,他是外宾,不太方便进入主人里屋,只能隔着层层叠叠的帘帐朦胧的朝里看。

左悠然坐在床边,轻轻的抚了抚欧若容紧皱不松的眉头,她苍白的脸庞依然带着病容,着实让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

过了好久,她才退了出来。

欧聿扬迎了上去:悠然,夫人还好吧?她歇下了,应该没事。

欧聿扬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又道:已经不早了,你才刚醒,还需要歇息,快回房躺着吧。

左悠然应了一声,便由着璇芝扶着她回房,其余人送她回到屋子门口,也各自散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忘情之丸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四章 忘情之丸柴房的吱呀一声被推开,柳如潇却并没抬头,直到那人的脚步渐渐走近,她看见一双熟悉的鞋子与衣袂,才蓦地反应过来,惊喜的抬头唤道:师父白徴寒紧抿薄唇,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师父,我可没这个本事教出这么好的徒弟师父……柳如潇匍匐在白徴寒的脚下,哀求着:如潇知错了,师父,求你原谅如潇知错?你命人对泳儿施暴的时候可曾知错?你命人去杀害泳儿的时候又是否知错?你企图刺伤悠然,却差点害死左夫人的时候,又是否知错?我对你,实在是失望至极你一路在我身边跟着我学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虽然你天资不算聪颖,却勤奋有余,进步很快。

我白徴寒收了你这个徒弟,虽不算得意,也不会自毁招牌。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你非但不善良,反而心狠手辣,狠毒至此,我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师父……白徴寒带着愤怒绝情的话语字字句句敲打在柳如潇的心头,柳如潇无力反抗,只得哀求的喊他。

你我师徒情分早已断绝,你这声‘师父’,我承受不起。

不管左府要如何收拾你,我也只会坐视不理,因为,你罪有应得。

师父……我求你……原谅……白徴寒也不理会她,径自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她:吃了它。

柳如潇接过药丸,双眸含泪:师父,您给如潇的药丸,即使是剧毒,如潇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了。

如潇只希望,师父不要再生如潇的气,若是如此,如潇即使是死一百遍又何妨说罢,柳如潇把放至嘴中嚼碎,含着口水吞下。

待柳如潇把药丸吞下,白徴寒这才悠悠开口:这不是剧毒,这是忘情丸。

明天开始,你会忘记与我有关的所有一切。

若非我,你不会一而再的伤害泳儿,也不会与悠然起了冲突,伤了左夫人。

一切孽果皆由我起,应由我灭。

以后,在你心中,便是再无白徴寒这人了。

师父,你怎么可以——来不及说话,柳如潇急急扣喉,她使尽全身法宝,想要把药丸吐出。

没用的。

此丸入口即化,现在基本已经融入你的胃部,马上便会走散在经脉之中。

白徴寒的话语冷冽的让柳如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师父,你怎能如此的狠心……柳如潇见扣喉不得,只是愤怒中带着绝望,又有些幽怨的看着白徴寒,如潇,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忘记师父……师父你怎可……忽然又发起狂来:我不信、我不信……哈哈哈……我如此喜欢你,我不信,世上竟有药物能让我将你忘却……哈哈哈……白徴寒却不去看她,慢慢走向门口,只丢下一句话:如潇,你从来都不该质疑我的医术的。

霍晓星站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欧聿扬已有两三天不曾找过她了。

古人说的不见一日,如隔三秋,以前她还觉得矫情的很,没想到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果真有那种恨不得日日相见的感觉。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丫鬟冬梅走了过来:小姐因何事唉声叹气的呢?话说,这欧公子也有好些天没来看小姐了吧?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呢?不知道,许是公事吧……霍晓星幽幽的说道。

呆愣了半响,踱步至书桌前,在信笺上写了几行字,又觉得没写好,揉作一团扔了,如此反复了几遍,终于把信写好,放入信封之内,交给冬梅:你去把此信送给聿扬,若是能亲手交至他手中,就最好不过。

是,小姐。

他在忙什么呢?最近公事繁忙,以致他连探望她,甚至于写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难道是,认识了新的官家小姐?或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这个有着克夫命的人儿会妨碍他的前程,危害他的性命,所以决定不再来往?也许只是自己想太多,或者,他是真的在忙呢?霍晓星不觉心下烦躁不已,坐立不安。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些许,丫鬟冬梅回来,霍晓星赶紧上前问道:信送到了么?回小姐的话,信送到了。

不过欧公子不在府中,信已交给管事。

不在府中,可有探听到他去哪了?霍晓星追问道。

奴婢打听过,欧公子已有两三日不曾回府,据说是……冬梅突然支支吾吾不肯往下说。

是什么?霍晓星急急追问道。

是……左府千金左悠然的娘亲前两天在菩萨庙遇刺,后来左姑娘也昏迷了,欧公子担心左姑娘,所以,去了左府留宿。

冬梅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看自家小姐的脸色。

什么?左悠然?果然是她第一眼见她对她便无好感,她与聿扬的深情对唱便已让她有深深的危机感,虽然聿扬再三解释她只是好友子轩的妹妹,却仍然无法抵消她对她的敌意。

如此璀璨夺目的人儿,可是她莫大的一个威胁。

而如今,她担忧的事情果然成真。

她病了,聿扬便可以几日留宿与左府,关心的程度,早已超过一个普通朋友。

甚至因为关心左悠然,把她也彻底的遗忘了。

这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她才一尝爱情的滋味,才得了一个互相喜欢,也不介意她克夫命的人,她绝对不要再坐以待毙,她要掌握主动,把聿扬从她手中抢过来思及至此,她吩咐冬梅:帮我好好梳妆一番,我要去左府会一会这个左悠然小姐?冬梅有些诧异,可是你与这左小姐素无往来……让你梳妆便是待冬梅帮她梳妆打扮了一番,霍晓星看着镜中的人儿,虽不算是倾国倾城,脸色还略带一些病容,总算也不失礼于人。

她绝对不要被那左悠然比了下去她携着冬梅准备出门,步行至前院,正好撞见霍晟睿,只见霍晟睿略皱眉头:星儿,你甚少出门,如今这番妆扮一番,是要去哪?霍晓星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哥哥,听说左府的三小姐左姑娘病了,星儿准备去左府探望她。

哦?霍晟睿的眉头舒展开来:可是你素来与她并无交情,不怕唐突了她?星儿以前体弱多病,不宜出门,晓月也有与她们几人来往。

如今星儿身体好了许多,晓月也嫁至楚国,星儿与她们几人多加来往,也并非实名唐突之事。

况且星儿与左姑娘虽无深交,也有过几面之缘。

交情么,多来往几次便熟悉了。

唔,星儿说的不错。

霍晟睿赞同的点点头。

哥哥,星儿急着出门,先恕星儿失陪了。

霍晓星略一曲身,准备离去,霍晟睿却唤住她:星儿,等等。

霍晓星疑惑的看着他,他却吩咐了管家去库房拿千年人参、灵芝以及一株天山雪莲,这才回头笑着对她说:礼多人不怪。

妹妹既是去探病,总得准备些礼物吧。

霍晓星点点头: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待管家把礼物备齐,霍晓星差丫鬟拿好,便去了左府。

待通传以后,便有小厮带着入内。

进了左悠然的院落,丫鬟把她请进了房间,只见她坐在躺椅上,虽然脸带病容,脸色苍白,却依然不减她的俏丽夺人。

霍晓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自己果真输的如此彻底?左悠然见到霍晓星,只是点点头,抱歉的说:霍姑娘,悠然身子不适,便不起身了。

也不知霍姑娘找悠然所为何事?霍晓星使了个眼色,冬梅赶紧将礼物奉上:左姑娘,听闻你身子不适,晓星特地前来探望,薄礼些许,不成敬意,还望左姑娘笑纳。

一侧的璇芝上前接过礼物收好,左悠然请她坐下,命雨溪奉茶。

虽然心中觉得她突然的拜访有些怪异,却只是等她发话。

听说左姑娘前两天晕了过去,不知左姑娘的身子好些了么?霍晓星一坐下便开口问道,只是眉目间的关心既不真切,也不算谄媚,不像是问句,仿佛只是随口说出来的话而已。

左悠然心里略觉奇怪,若说之前霍晓星眉目之间对她的敌意是她错觉的话,这番的关心如此不真实,却是真真不假了。

既然这个霍晓星并不喜欢她,又何苦假惺惺的来探望她?虽然她比起霍晓月来感觉并不那么让人讨厌,但也不见得让人喜欢。

两看两相厌的话,何苦为难大家?更何况两人素来并无交情。

悠然没事,霍姑娘有心了。

霍晓星脸上也并无欣喜的表情,只是接着问:不知夫人的状况好些了么?也好了许多,霍姑娘不必挂心。

两人气氛顿时变冷,霍晓星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相思为何物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五章 相思为何物左悠然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霍姑娘若还有别的事情,便先去忙吧。

听得左悠然下了逐客令,霍晓星面有尴尬之色:非也。

晓星只是担心若有别的人来探望左姑娘,会打扰了罢。

快到午膳时间了,这个时辰应该没有人会过来。

担心有别的人来?与她何干?霍晓星的话语似乎另有玄机,但她仍在病中,脑子转的并不灵活,一时半会也没参透。

嗯……沉默了许久,霍晓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聿扬他们也有来探望左姑娘吧?聿扬?敢情这才是今日的重点?子君哥哥说聿扬这几日在左府子轩哥哥处留宿。

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霍晓星高度的关注与极度的不安,甚至,把她当成了一个假想敌?左悠然只是不动声色的回答:来过一次罢了。

聿扬的行踪我也不太清楚。

哦。

霍晓星的回答略带失望,但心中却又带着一丝欣喜,既然如此,聿扬并不是为了与她天天见面才来左府的?或者,他是真的有公事要跟左子轩商量才留宿的呢?毕竟真的不曾在此看到聿扬,而左姑娘也说了他只来过一次,既是如此,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左悠然看着她神色变幻,揣测也是因为欧聿扬的事情,也不点名,只是问:霍姑娘,午膳时间将至,你是打算留下来一起用膳,还是……霍晓星连忙起身:不了,我还是先回去罢了。

璇芝,送霍姑娘。

是,小姐。

待璇芝送走了霍晓星回来,一边帮左悠然按摩筋骨一边道:这霍姑娘一来,奴婢感觉连空气也憋得慌。

你也觉得?左悠然有些讶异的问道。

璇芝答道:奴婢感觉霍姑娘好像并不太喜欢小姐,跟小姐也不熟稔,为何她要来探望小姐呢?左悠然无奈一笑:她来探望我是假,探听消息,或者想假装偶遇才是真。

不过,她带来的厚礼倒是不错,璇芝,晚些把这人参拿到厨房炖鸡汤,晚上拿给娘亲喝。

是。

雨溪,你去看看聿扬是否在子轩哥哥那里,若是在,便请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找他。

是。

没一会,雨溪便跟着欧聿扬回来,欧聿扬一见到左悠然,便是眉开眼笑道:悠然,怎么突然想我了?左悠然伸手作势要打他:瞧你油嘴滑舌的,我找你,有正经事。

打了个眼色给丫鬟们,她们都识趣的退下。

欧聿扬收了嬉笑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事?我问你,你在左府留宿几日了?不过两日。

怎么了?欧聿扬疑惑的看着她。

你有几日不曾见过霍姑娘了?左悠然不回答他的疑问,继续问道。

不过三日。

怎地,与晓星有关?欧聿扬仍是疑惑的看着她。

怎地?哼,你家的晓星姑娘可是寻你寻到我这来了。

聿扬,我知道你担心娘亲的伤势,不过娘亲现在已是稳定了下来,你如此留宿在左府,也是不妥,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霍姑娘如今已然视我为情敌,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左悠然故作为难的看着他。

欧聿扬沉吟了半响,才道: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你这来了。

放心吧,我会解决好此事,不会给你添乱子的。

乱子倒是没有,不过一个霍晓星而已,能出什么乱子。

只是怕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影响你们两人的感情。

不但会影响你的计划,也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啊……左悠然微微叹息道。

欧聿扬不语,只是紧紧的将目光锁在她身上。

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午膳完毕我便去找她,今晚也不在左府留宿了。

嗯,如此便好。

悠然,我先告辞了。

欧聿扬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背影有些决然之感。

欧聿扬刚走不久,慕容瑾紧跟着过来探她。

见到她脸色苍白,甚是担忧,千言万语,却只唤了一声:悠然。

左悠然轻声应道:嗯。

你来了。

我很担心你。

慕容瑾执起她冰凉的芊芊玉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之处,温柔的摩挲着。

她笑了笑,抬手抚平他的眉头:我这不没事了么?不用担心。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还勉强挤出笑容,慕容瑾更是有说不尽的心疼之意,他情愿代她承受这般的痛苦,他情愿代她以血救人。

沉默的注视着她半响,他突然开口道: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被嫉妒冲昏了头,才出言伤了你。

只是徵寒大婚那晚,我见到你与皇兄姿势亲密,不知在做些什么,我记得你上次醉酒吻了我,我害怕你对他做了同样的事情,而你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古怪,古怪到让我觉得心慌……左悠然心中微微惊讶,难道那个不是梦,而是真的?她,与慕容凌,真的接吻了?梦境中的触觉如此真实,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而你,醉酒喃念的,不是我的名字,竟然是皇兄的名字……那天我知道皇兄给你写信,你虽没看,却也没扔,我害怕他在你心中有位置,所以才……悠然,你原谅我,好么?慕容凌?她一直喃念他的名字?不愿去深究这究竟是为何,她反握住他的手:瑾,是我不好,让你如此担惊受怕。

我与他不会再有任何来往,请你相信我。

我今生既已认定了你,便不会与其他人再有任何瓜葛。

欣喜于她这番话语,他点头:嗯,我相信你。

我想与你建立彼此的信任,共度余生。

她投入他的怀抱,轻身应道:嗯,好。

这般的浓情蜜意似乎要化不开,慕容瑾更是如此享受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只希望,她一直停留在他的怀抱中,永远也别离开才好。

许久,两人才松开,慕容瑾拉着她的手道:出来走走。

刚迈出房门,漫天的桃花花瓣缤纷而至,伴随着轻风在空中飘舞着,左悠然一时竟然看呆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想要接住那些舞动着的精灵。

慕容瑾微微一笑,上前坐在早就命人摆好的椅子上,顺手抚弄着琴弦。

那琴声温柔似水,如情侣之间的低语呢喃,情话绵绵。

慕容瑾一边抚弄琴弦,一边笑意吟吟的看着她,两人目光似水,在空气中极尽缠绵悱恻,如胶似漆。

待慕容瑾一曲奏毕,他起身走近她,双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无限柔情的注视着她:喜欢么?她心中那片柔软之处,早已被那迷乱眼睛的桃花雨和缠绵的琴声撩拨的心生荡漾,她含羞的点点头道:喜欢,喜欢至极。

可知我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她摇头:不知。

他手下微微用力,她的脸庞又靠近了他几分,她的嘴唇已是快要碰到他的,两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凤求凰》。

她心中那片池水微波荡漾着,凤求凰,凤求凰,想不到他竟如此浪漫,她已然被这浪漫的氛围要迷倒了。

慕容瑾悄无声息的凑近她,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庞,两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速了几分。

当他的唇瓣正要触碰到她柔软的嘴唇之时,她却忽然别开:有人在呢。

慕容瑾正是情动之时,又几乎要吻上了心爱之人,当下有些难以自抑,他的余光瞟了几眼那些碍事的丫鬟们,只得把她拥入怀中,慢慢平复已经紊乱的心跳与呼吸。

静谧了片刻,左悠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桃花雨是怎么回事?慕容瑾松开她,眼睛却是片刻不离她娇俏的脸庞:还记得上回去的桃花林么?我命人把花瓣摘了,才有今日的桃花雨。

啊呀不是想象中的感动之情,她反而惊呼了一声,捶了捶慕容瑾:你怎么命人摘了那么残忍呢人家好端端的在树上长着,你却来个辣手摧花,好狠的心慕容瑾愣了愣,才道:此花已是开到最灿烂之时,即便不摘,马上也会凋谢。

更何况,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默念着这句诗,他——该不会意有所指吧?觉察到她的沉默,他柔声道:怎么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什么。

只是替那些桃花惋惜罢了。

美人如花,也许我开到最灿烂的时候,便也该凋谢了。

慕容瑾这才会意:傻瓜,我不是在说你的。

我答应你,再也不强迫你早些嫁给我了,好么?嗯。

只是,你也别让我等得太心急了才是。

我现在是恨不得日日把你绑在身边,恨不得天天与你相见,相思如此折磨人心啊……慕容瑾概叹了一声。

相思之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他以前也不懂相思如何刻骨,如今,便是彻底懂了。

相思,便是把那个人的名字烙在心底,日日夜夜的吟诵着,片刻不忘。

没有一刻能够停止想念。

待慕容瑾走后,左悠然独自一人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璇芝,你去把那个装了信件的小盒子扔了。

扔了?璇芝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要扔了吗?左悠然咬咬唇,狠下心道:嗯。

璇芝取了盒子,拿出门外,没有拿去扔了,只是悄悄的藏到自己的房间。

小姐并不想扔掉这个盒子啊待她后悔那日,再拿出来还给她吧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也无法松手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也无法松手霍晓星从左府回到自家院落,心中仍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仿佛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心里总是惦记着欧聿扬。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到丫鬟来通报:小姐,欧公子求见。

欧公子?聿扬?快请他进来霍晓星急急的吩咐。

她深呼吸了两下,强迫自己按下激动不已的心情,清咳了两声以表现出一副从容的模样。

待欧聿扬进门那一刻,她分明又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那个人,明明才三日不见,怎地如此恍若隔世?欧聿扬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唤了一声:晓星。

这一声,唤得她所有的委屈、思念、胡思乱想都轰然崩塌。

她按住心底的酸楚之意,只道:你还记得要来看我吗?欧聿扬虽然明知她在说什么,却假装不知:我怎么会不记得看你?我x日夜夜心中也是惦记着你的。

是吗?霍晓星听得他如此说,心中一喜,却仍是一脸委屈,那你为何几日都不来见我……悠然与她娘亲病了,我去了探望她们。

欧聿扬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霍晓星心中一震,虽然她明知欧聿扬是因为关心她们而去了左府,但她心底仍是希望他骗着她,只要他说是因为公事,她就绝对相信他,不去怀疑当中到底有几分是因为左悠然。

而他竟然如此坦白的说出来,他是至她于何地?霍晓星心中疼痛的厉害,几乎不能呼吸,她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竟然有些竭斯底里:既然你如此关心她、在意她,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晓星,你听我说……欧聿扬正欲解释,霍晓星却捂住双耳喊道:我不听、我不听……欧聿扬使了个眼色给冬梅,冬梅很知趣的与众丫鬟一同退下,欧聿扬只是温柔的哄着她:乖,晓星,你听我说好不好……不好……霍晓星依是不依不饶的说。

欧聿扬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走了。

说罢,抬脚正欲离开,却被霍晓星一把拉住:不准走,你不解释清楚,我不准你走欧聿扬站定,抬手拂了拂她的眼泪:那你准备好听我说了么?嗯。

霍晓星点点头。

欧聿扬微微叹气:晓星,其实,我与悠然的关系并不一般。

霍晓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真的……其实,悠然是我表妹,而她娘亲,正是我爹失散多年的妹妹,我的亲姑姑。

表妹?霍晓星回了回神,不是心上人,不是喜欢的人,是……表妹?是的。

晓星,此事只有我、悠然与她娘亲知晓,其他人并不知情,只是我视你如我未来的妻子,不愿你胡思乱想,才坦诚相告,还请你为此事保密。

欧聿扬郑重的说。

未来的……妻子……秘密,他把他的秘密,告诉她么?可是——悠然的娘,听说她是楚国人,你——霍晓星仿佛意识到什么,突然收了声,只是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晋国人,我是楚国人。

欧聿扬顿了顿,决定把所有事情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是楚国的三皇子,我混进晋国,是要搜集情报的。

我的真实名字是:欧阳瑜。

欧阳铭,是我的七皇弟。

三皇子,欧阳瑜?霍晓星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却依然没消化这个消息。

所以,她喜欢的人,不是普通平凡的一个晋国小官员,而是楚国的三皇子?晓星。

欧聿扬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我现在把我人生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你,我的生命,就放在你的手中,若是让别人知道我是楚国三皇子,我是必死无疑。

你愿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霍晓星呆愣的看了他半响,才反应过来道:我愿意。

所以,欧聿扬取笑她道:你也别吃那些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醋了。

霍晓星又羞又愧:我怎么知道左姑娘倾国倾城,又是如此聪明伶俐,那日与你合奏一曲看起来如此心有灵犀情投意合,你又如此在意她,她娘亲受伤了,你担心得几日不回府,也不来看我,我怎知她竟然是你表妹原来,从一开始她的担忧就是不必要的。

没错,左悠然和聿扬的关系确实不同寻常,原来,竟是这般的不同寻常不过,又有谁能猜得到呢也不怪她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啊既是如此,便是最好,她也不必视她为假想敌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

现在都知道了,以后,就别再乱想了,好么?欧聿扬耐心的哄着。

我还哪敢呢。

霍晓星仿佛是自言自语的细声说道。

晓星,我还有些事情未办,先行离开,等忙完了,再来看你,可好?快去吧,公事要紧。

霍晓星体贴的说道。

知道他的心意,她的心里便就踏实了。

欧聿扬迅速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霍晓星没料到他有这么一下,红着脸颊应了一声好,欧聿扬这才离开。

等欧聿扬退出霍晓星的房间,也无人可见他之时,他才叹了口气,收了方才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这样一来,似乎更快的得到了霍晓星的信任,霍晓星不但对他没有一丁点怀疑,甚至还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方面,看来是没问题了。

他应该高兴,应该庆贺的。

只是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待欧聿扬离开,霍晓星回到座椅上坐下。

三皇子……欧阳瑜……他竟是个皇子那霍晓月嫁了七皇子便是得意到尾巴快要翘上天了,那又如何?七皇子有几分真心对她?可是她的三皇子,可真是全心全意对她,竟然将如此重要的秘密都告知给她。

假以时日,她一定要让那该死的霍晓月刮目相看,她要狠狠的撕烂她得意的嘴脸秋天已走,冬天来了,天气慢慢的开始冷了。

丫鬟们在左悠然的屋内烧了些炭火,倒也不觉得冷,只是人觉得略乏。

这寒冷的天气左悠然不忍心看丫鬟们在她房里折腾着,便让她们都去歇了,自己倒还不觉得困,披着雪白色的狐裘,坐在书桌旁练字。

忽然闻得一阵敲门声,左悠然心生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开声问道:谁在门外?却是无人作答。

敲门声倒是不断。

左悠然只得放下了手中的笔,开门一看,竟然是慕容凌。

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见他,今日一见,确实恍然如梦。

她一时竟然怔愣当场,心跳莫名加速了一下。

慕容凌身上带着一些酒气,一脸沉郁。

左悠然皱眉问,原本想问他为何会在此,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怎么喝酒了?慕容凌也不回答,径直进了屋内,左悠然想唤住他,又怕惊到其他人,只好关上房门,见他默不作声,她也不追问,只是安静的端了茶具,熟练的洗好茶杯,泡了一壶香浓的花茶,递至他面前。

然后也不理会他,径自摆好古筝,顺手抚弄起来。

她也只是随意弹着一些轻柔舒心的曲子,偶尔又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些钢琴曲,宁静舒心,听着那些曲子似乎能摒除一切烦忧。

她信手弹来,也不管慕容凌是否喜欢,或是想听什么。

弹了半响,她正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下,一抬头,竟然发现慕容凌正正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原本她是不服输的反盯着回去的,却发现气氛开始变得莫名的诡异,诡异之中又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情愫。

她只好收了目光,问道:怎么了?慕容凌看了她半响,眼光久久不愿离开她的脸庞,才开口:这花茶很好喝。

他一开口,那气氛却是变得更加诡异,她干咳了两声道:喜欢就好。

慕容凌却是很自然的接话:你的一切,我没有不喜欢的。

她差点没被呛着,连连咳了几声,慕容凌两步上前,温柔的拍打她的背部:怎么了,说话也会被自己口水呛着么?你……咳咳咳……别急。

他的话仿佛有莫名的力量,渐渐的,左悠然恢复平静,也不咳了,只是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都怪你我怎么了?不是你乱说话,我怎么会呛着我没有乱说话,说的都是真心话。

还敢狡辩好,都怪我,我负责。

你负责,你如何负责?若我说,我想要负责你的人生呢?咳咳咳……原本已经好了,被他这么一看,又险些控制不住。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丫头……慕容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似乎很享受这种无奈的欢喜。

你要好好照顾自个儿的身子,亏得你竟然想出那么一个法子救你母亲亲。

慕容凌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疼惜。

为了救娘亲,让我怎样我都愿意。

左悠然坚定的说,更何况,她还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慕容凌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黯,半响才道:世间的母亲总是伟大的。

左悠然甚少见他有如此暗淡的神色,不禁有些心疼。

关于他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他的亲生母亲惠后已是不在,至于是如何逝去,她并不清楚,也不敢多问。

她意识还不曾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抱住他的身子,想要给他一些温暖:别难过了。

慕容凌身子一僵,却更加用力的拥紧了她。

她竟能看穿自己心中的难过与脆弱,她竟如此轻易的便能攻入自己的心防。

她竟然……如此让他喜欢。

左悠然,一旦你抱紧了我,我便再也无法松手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心的想法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心的想法翌日醒来,依然觉得昨晚恍若梦境。

慕容凌真的来过么?那带着酒气,眉目之中有些忧郁神色的,真的是他么?左悠然阖了阖双眼,慕容凌……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双脚落地起身,眼光却看到桌上尚未收去的茶具,提醒着她,昨晚的那个,不是梦。

他紧窒的让她无法呼吸的怀抱,他略带酒意的味道,现在回想,仍然是教人心跳不已。

为何,对比慕容瑾温柔的怀抱,她会更喜欢慕容凌紧窒的拥抱呢?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让她四肢百骸都有发麻的感觉,却像上瘾的毒药,竟让她有些迷恋。

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花香依然。

她缓缓的倒入嘴中,没了昨晚的香甜,反而是冰冷苦涩,顺着喉咙,滑入胃部,她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这才清醒了些许。

既然已经说好不再见面,不再想念,昨晚若不是看在他喝了酒心情欠佳的份上,她是绝对要赶走他的。

她必须一心一意的对待慕容瑾,切下这斩不断的念想。

或是,必要之时,她应早些嫁给慕容瑾,以免自己总是胡思乱想。

她摸了摸那把精致的小刀,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她扔掉了他所有的信件,却舍不得扔掉这礼物。

若不是它,那日没有那么轻易便能制服柳如潇。

那天也不会如此快速的划破肌肤决定以输血的法子救娘亲。

权当是最后的念想吧。

她把小刀收好。

洗漱用膳完毕,便过去二夫人处探望她的伤势。

正巧遇上丫鬟端着药碗进了房门,左悠然接过药碗端了过去,一口一口的喂欧若容。

欧若容一边咽下她喂过的汤药,一边感叹:如今这般的身子骨,也不知能熬到何时,这药,吃了也不知是否有用……娘,你胡说些什么呢?徵寒哥哥是妙手医圣,这药肯定管用,娘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左悠然听得欧若容如此说来,心中不免有些急了。

娘的身子,娘自己知道。

一边说着,欧若容不免咳了几声,最近也不思饮食,浑身乏力,大概,时日也不多了……娘你大病初愈,自然是需要时间来修养,怎可说如此丧气的话呢左悠然心中甚急,不由得说,娘,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爹爹、悠然和子君哥哥的,不仅如此,您还要看着悠然与子君哥哥成家,您还要抱孙子,颐养天年呢话又说回来,悠然,你还不曾下决定么?你究竟是在犹豫什么?欧若容听得左悠然提及这个话题,也不由得关心起来。

我……左悠然心中有所犹豫,是否应该对她说真话呢?娘之前一直说二皇子比太子要好,但如果你喜欢太子殿下,也并非不可,做人,最重要是要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啊……娘,我没有……左悠然急急否认道。

没有么?我倒是觉得你对太子殿下的喜欢要多于二皇子呢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欧若容叹了口气,悠然,娘不希望你做违心的决定,若是觉得犹豫不决,就多听听自己内心的想法吧……内心的想法……左悠然喃喃自语。

娘亲……觉得她喜欢慕容凌多些?怎么可能她喜欢的人可是慕容瑾啊一直都是慕容瑾。

从开始,到现在。

欧若容喝完药,开始头晕犯困,她打了个呵欠道:娘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

左悠然赶紧把她扶下,吩咐巧慧要照顾好她,便退出房门。

出了院落,左悠然站在原地杵了半天,她是该回去呢,还是……去子轩哥哥那里问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可是,说好了要斩断所有念想,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关心?这番行为不但搅乱了自己的心情,还带了希望给慕容凌,更重要的是,会伤了慕容瑾的心啊左悠然虽然下定主意回去,可是脚却仿佛生了根,不愿动。

做人,最重要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若是觉得犹豫不决,就多听听自己内心的想法吧……内心的想法?左悠然喃喃自语。

她内心的想法是什么?慕容瑾固然是她选择的人生伴侣,慕容凌却是一直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的战友,她不知不觉中开始信任他,依赖他,心疼他,这也只是人之常情,不是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又不是冷血动物,关心一个一直以来对自己很好的人,也不为过,不是吗?她企图说服自己。

她的内心想法,就是想去关心一下他,如此简单而已。

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心动,不不不,她哪有心动,她不过是不习惯与别人亲密接触,才会紧张而已,特别是像他这般气场强大的人,她是不习惯,一定是这样。

那如今,她是去问,还是不去呢?她还踌躇之时,璇芝却在一旁奇怪的发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站着不动还一直喃喃自语,奴婢也听不清您在说什么。

左悠然这才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没事,我只是闪了下神。

脚下的步子既已迈动,却丝毫没有想回自个院落的意思,嘴边的话语已经顺口而出:璇芝,我们去子轩哥哥那里看看。

步行至左子轩的院落,左子轩并不在,璇芝道: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一会二公子回来,让丫鬟通报一声就是。

左悠然却摇摇头: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便在这里等等子轩哥哥吧。

璇芝心里所有奇怪,小姐平常并不会这样子,莫非今日是有什么急事非得找二公子不可?却也并未说出口,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守着。

这两天精力还不曾恢复,左悠然坐在椅子上早是等得昏昏欲睡,心中杂念亦多,却也静不下心来。

快到午膳之时,这才见到左子轩的背影匆匆的回来。

左子轩见到左悠然自是一愣:悠然,你怎么过来了?左悠然使了个眼色,其余人都识趣的退下,左子轩心中更是惊奇,只见她走近他,犹豫了一会才问:子轩哥哥,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特别的事情?左子轩一时也未能领悟,只是在脑袋极力搜寻着何为特别的事情。

就是……那个……慕容凌,呃不,太子,他……被皇上臭骂了?还是朝堂有什么烦心之事?左悠然结巴了许久,才问了出口。

太子?昨日?左子轩暗暗思忖着,悠然怎地知道大表哥昨日心情不好?两人不至于心灵相通至如此的地步吧?悠然,你为何得知他心情不好?昨晚他来过。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晕了淡淡的粉红羞涩,他喝了些酒,看起来有些忧郁。

他竟然来找你了……左子轩叹息了一声,我早该料到,昨日我们几日便是把大半个京城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

他到底怎么了?左子轩如此说来,更是激起她的好奇心,有什么事情竟能让慕容凌情绪如此低落?昨日,是他的生辰……生辰?昨日竟是他的生辰,早知如此,她该弹首生日快乐歌给他的。

她的生辰,他准备了如此特别的礼物给她,她却不曾准备任何礼物。

可是,生辰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为何他如此低落?左子轩看出她的疑惑,不等她发问便回答:惠后生大表哥之时,难产大出血,惠后牺牲了自己,选择保大表哥。

每年表哥的生辰,便是惠后的死忌。

他的生辰,便是他母后的死忌……无怪乎他昨晚说世间的母亲总是伟大的之时,神色如此黯然。

原来,竟有这么一段故事。

所以……他从不过生辰。

不但如此,每年的那日,皇上与他,总是要一番醉酒的。

今日皇上便没来早朝,想必昨日去吊唁惠后,又是一番伤心。

皇上心中是疼大表哥的,却是因为这事,从小便是疏离他,这两年大表哥沾手朝堂之事,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条,皇上的脸上才有了些喜色,才渐渐的与大表哥有了些话语。

原来……竟是这般的状况。

无怪乎,他的眼神如此忧郁,像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惹人疼惜。

一向冷峻的他,竟然有如此低落的神情,她内心的柔软不由得被他触碰到,才会如此不由自主想要抱住他。

想要给他温暖。

悠然,你对于他,却是特别的。

以往他总是在那日避开所有人不见,没想到,他昨晚竟然去见了你……左子轩叹息了声,早知如此,早些与你说,说不定,你能解开他心中的郁结……她的心中被什么东西莫名撞击了一下,却掩着心慌:我可没有如此厉害……谁说没有的?左子轩反驳她的话,今日早上见大表哥,神色比以往好多了,我们都以为是年岁已久,慢慢淡忘了那些不愉快,如今你这么一说,才知道竟都是你的功劳左悠然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接话。

他的内心其实是冷清的,也许她只是刚好给了他想要的温暖而已。

既然他没事,便是最好了。

子轩哥哥,悠然便不打扰了。

左悠然得到答案,也不久留,起身告辞。

去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左子轩心中默默想道,悠然,你与他本就一对,心中有着对方,为何竟不能走在一起?只是,今日他眼中有一抹坚定的神色,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这又是意味着什么?两人,还要彼此折磨到几时……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花烛(有肉慎入)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花烛(有肉慎入)不知不觉已过了数月,这些日子以来,一切如常。

左悠然与慕容瑾依旧是柔情甜蜜自是不提,慕容凌却仿佛忽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

左悠然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只是偶尔梦回之时,仍然记得那片温热的唇瓣,以及那个令人窒息的怀抱。

是日,白徵寒与梁泳儿一起来到左府,白徵寒一如往常给欧若容把脉开方,左悠然在一旁有些担忧的问:徵寒哥哥,数月已过,娘亲的病虽然好了许多,身子骨却总是如此虚弱,感觉大不如前了。

这是为什么?白徵寒轻轻叹了口气:夫人上次所伤之处为肾脏,乃先天之本,这先天之本受了重伤,想要复原,自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我会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给夫人,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不过夫人看似心事重重,养好身子固然要紧,可也要调适好心境才是真。

心事重重?她也觉得,自从遇刺事件,娘亲眉目之间总有些说不出的忧愁,总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却也不肯告诉她究竟是什么原因。

看来寻了时间,她需得好好跟娘亲谈谈心才行。

白徵寒开完药方,梁泳儿却是亲昵的拉着左悠然,说许久没见今日要与她好好聊天,白徵寒宠溺的看着两人,笑着说:你们去吧。

回到左悠然的房中,左悠然笑着打趣她:你跟徵寒哥哥感情好得不行,倒是羡煞旁人,不过你们成婚已经数月,何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等我当个干娘过过瘾才好原本梁泳儿兴高采烈的脸上神色一黯,却是不回答。

左悠然看出她神色有异,屏退了丫鬟们,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跟徵寒哥哥不是好好的么?梁泳儿闷闷的说:徵寒哥哥虽是疼爱我,可是……可是什么?梁泳儿叹了口气:原本我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懂不知,可是经历了那件事以后,也是知晓大概是什么一回事。

那件事,不用明说,左悠然也知道梁泳儿指的是哪件事。

只是,我与徵寒哥哥成亲了几月,虽然每天晚上我们同床而眠,他也只是搂着我睡觉,并未与我行周公之礼。

我虽愚钝,但成亲前一晚娘也教过我,不行这周公之礼,又怎么可能会有宝宝呢如此想来,虽然徵寒哥哥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嫌弃我吧,毕竟……我是个不贞洁的妻子……说着,梁泳儿忍不住抽噎,眼泪竟然掉了出来。

其实她心中一直很介怀此事,更加介意白徵寒心中所想。

白徵寒愿意娶她,也许是因为喜欢,可成亲以后才发现自己接受不了不贞不洁的妻子,不愿碰她,一碰她,就会想起她曾经被别人占有的事实,他的心里,大概是这样想的吧……泳儿,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徵寒哥哥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他嫌弃你,根本不必拒绝皇上的赐婚,还为此……发现自己差些说漏了嘴,赶紧改口,你可知抗旨原本就是大罪,更何况公主金枝玉叶,娶了她对白府也好,若徵寒哥哥不是真心实意喜欢你,又怎么会为了你拒绝皇上所提的驸马平妻?这可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啊徵寒哥哥不与你行周公之礼,在我看来,他是担心你对此事有心理阴影,害怕会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之事,吓到你,惹你不快。

如此看来,徵寒哥哥爱你之深,如此佳人在抱数月,竟也能忍耐的住,可非寻常男子可做到的左悠然一边说一边叹气,没想到白徵寒竟然是如此的翩翩君子,可敬之,可叹之真的么……梁泳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左悠然叹息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徵寒哥哥的心情,我能懂,真是为难他了……梁泳儿与白徵寒在左府与左悠然用完晚膳方才回去,心中却是揣着心事,如果悠然说的是真的,那她该如何让她的夫君明白,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愿意克服之前的阴影,成为他的女人呢?可是这些私密话语,他们之间从不曾说,徵寒哥哥每次亲吻她的唇畔,也只是浅尝辄止,两人并不曾有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这番话,她该如何启齿才好?沐浴更衣之后,梁泳儿身着睡袍呆愣的坐在床边兀自发呆,连白徵寒悄无声息的走近她也是不知: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从左府回来你便一直如此,有什么烦心事么?呃……没有……梁泳儿脸莫名一红,支支吾吾的应道。

白徵寒挨着她坐下,认真的看着她:如今我是你的夫君,娘子有心事,自然是应该与夫君分享,夫君虽是不才,却也应该为娘子分忧解难。

白徵寒如此认真的表情看得梁泳儿心中一动,她轻轻投入白徵寒的怀抱,像只猫咪一般在他的怀中蹭了几下:夫君,泳儿好喜欢你……白徵寒微微一笑,双手搂了搂她:小傻瓜。

他的怀抱是温暖无比的,她开始依恋,并不想离开,她何德何能,竟能拥有如此世间美好的男子一辈子,此生,足矣。

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嗯。

梁泳儿轻轻应了一声,却依然在他的怀抱一动不动。

娘子?见怀中人儿没有任何动静,他微微抖了抖她的身子。

梁泳儿这才离开他的怀抱,却是主动的把唇凑了上去,白徵寒微微一愣,温柔的唇瓣却也覆上了她的娇唇。

梁泳儿接吻的经验不多,每次白徵寒只是浅吻而已,她一边吻着,一边在想,到底勾.引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到底要如何表达她已经准备好的意思?让她的夫君不再如此君子?好像没有想象的简单呢她是不是该向娘亲讨教一番?梁泳儿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白徵寒开始也是浅尝而已,仿佛感知到她心中所想,渐渐开始加深了这个吻的力度。

唔……梁泳儿感受到一股紧窒的力量,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唇瓣已被白徵寒攫住,不是轻轻的触碰的温柔细腻,而是有一股让她心慌意乱的占有的感觉。

白徵寒轻轻抬手把帐帘放下,双手托着梁泳儿的背脊,慢慢的扶着她躺下,却不曾松开或减慢唇上的攻势。

梁泳儿犹豫了片刻,才尝试着用同样吮吸的方法回应白徵寒。

白徵寒得到她的回应心中自是一喜,更加加深了力道与速度,他的吻从柔和的细雨,渐渐演变成狂风骤雨,梁泳儿从未曾试过如此的激.情,脑袋一阵晕眩不已。

……徵寒哥哥……她喘息着唤着他的名字。

白徵寒心中一动,灵活的舌头已经探了进去,却也怕吓坏梁泳儿,只是温柔试探着。

梁泳儿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异物的挑.逗,自是一愣,却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应,她怯懦的探出丁香小舌,试着去触碰白徵寒濡湿的舌头。

白徵寒见她已然适应了他的存在,便放开了胆子与她嬉戏了一番。

梁泳儿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竟是无比享受这个与别不同的吻。

原来,接吻可以如此美妙她整个人仿似如在云中一般。

白徵寒退出她的唇,她只觉得心中一阵空虚,白徵寒却吻上了她的下巴,她轻轻的仰起头,白徵寒却顺势吻上了她的颈项。

他的吻恢复了轻柔,一路细密的吻了下去,手上却也没闲着,趁梁泳儿不注意,已经悄悄解开了她的衣衫。

……徵寒哥哥……嗯……她惊异于如此的声音竟是从她的喉间发出,不由得羞愤不已,白徵寒却是鼓励着:我喜欢你唤我的名字,但此刻,你应该唤我夫君…………夫君……梁泳儿羞涩的唤了一声。

嗯……娘子乖……白徵寒赞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准备好了吗?白徵寒问道。

夫君,你……怎么知道……梁泳儿惊讶的看着他,却更因为她的心事被他知晓而羞恼不已。

悠然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白徵寒叹息了一声,我一直担心怕伤了你,所以不敢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没想到,却让你胡思乱想了,这是为夫的不对……所有的一切,都让为夫的来补偿你,可好?梁泳儿不语,只是害羞的点点头。

白徵寒始终是怕伤了她,让她想起之前不堪的记忆,所有的动作都如此缓慢而轻柔。

梁泳儿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他的大掌所及之处仿佛像一个火种,点燃了她的全身,一股陌生的情.潮在她体内呼之欲出,她觉得烦躁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平息这股躁动。

夫君,我难受……她娇吟出声。

难受?哪里不舒服了?白徵寒听得她如此说来,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殊不知,他的停止让梁泳儿觉得更加烦躁不已,梁泳儿不自觉的将他拉近她:我不知道……别停……我……我想……想要……梁泳儿发出痛苦的声音,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一股什么憋在体内想要爆发,这种感觉让她痛苦不已。

白徵寒了然一笑:原来如此……他继续了手中与唇上的动作,梁泳儿却是一直娇吟不已:……嗯……唔……哦……白徵寒的热灼已经悄悄的抵住了她,梁泳儿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她紧紧的抓着白徵寒的手臂:夫君……我怕……乖……不怕……我会很温柔的……白徵寒吻掉她因害怕而不由自主流出的眼泪,娘子,夫君,很爱你,会一直爱你,知道么……嗯……梁泳儿被这番话感动与他轻柔的吻渐渐平息心中的恐惧,白徵寒已经慢慢攻入她的密道,竟没有之前的那人带来的恶心抗拒恐惧,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之感。

白徵寒一边安抚她,却不曾停下攻势。

梁泳儿紧拥着他,给了他无限的鼓励与支持。

……啊……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两人一同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原来,与喜欢之人的结合,竟然如此美妙。

悠然和慕容凌的肉肉还在后面呢,先奉上配角小肉一章,当然,某两只六千字的肉戏才是重头戏嘛~~~(捂脸遁走~~~)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婚成功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婚成功今日正是慕容瑾的生辰之日,左悠然收拾妥当之后左子君便来寻了她,与她结伴一同去了画舫。

到了画舫,白徵寒与梁泳儿已到,连安墨伶竟也来了,原来是慕容瑾借着自己生辰的名义邀约安墨伶,安将军自然答应让安墨伶外出了。

许久不见,左子君再见安墨伶,虽然心中仍有激动之感,却已是觉得恍然如梦。

过去的种种,已然逝去。

再次见面,却已物是人非,心中没了之前那种意欲亲近的感觉,反而有种淡淡的疏离感,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紧张与不自在。

梁泳儿一见到左悠然便拉了她去角落,白徵寒只是略带微笑的看着她们的身影不语。

悠然,我跟徵寒哥哥,那个了……梁泳儿羞涩中带着几分喜悦的说。

左悠然还是未嫁女子,自然不曾体会她初为人妇的喜悦,却也替她高兴:这样便好。

你……还适应吧?梁泳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依然有几分羞涩之意:没想到个中滋味竟然如此美妙,开始还有些害怕的,不过夫君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左悠然被她的幸福所感染,眉目之间也带着笑容,却见她有些神秘的笑容,心中竟被挠的痒痒的。

慕容瑾却走了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聊天:泳儿,你与徵寒日日相见,我与悠然却是几日才得一见,如此良辰美景,还是把悠然让给我吧左悠然啐了他一声:几日不见,你倒是油腔滑调的紧。

慕容瑾自是不理会她,反而摊出手掌,问道:我的生辰礼物呢?左悠然不由得取笑他:哪有人主动问人家要礼物的见他仍是不缩手,她才命璇芝把盒子递了过来。

打开盒子,慕容瑾发现里面竟是一支精致玉笛,他不免有些略略的失望。

他记起那时她醉酒摔碎了他的玉笛,原来只是普通的补偿而已。

左悠然看出他的失望,她笑着拿起玉笛,放至嘴边道:这才是我送你的礼物。

说罢,径直吹了一首《青花瓷》。

这首歌是现代时候周杰伦作的曲子,左悠然喜欢这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带着一点点心动的温暖,就正正如慕容瑾给她的感觉一般。

她觉得这首歌送给他是最适合不过了。

慕容瑾眼中略略的失望变成淡淡的欣喜。

他犹记得上次左悠然分明是不会吹笛的,为了他的生辰,竟然学了笛子,还吹奏了一首如此美妙特别的曲子送给他。

待左悠然吹完,慕容瑾不由得略带笑容欣喜道:这礼物,我很喜欢。

左悠然笑容不减,道:别急,还有词呢说罢便唱到: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唱至此处她对着慕容瑾嫣然一笑,看得慕容瑾心醉不已。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左悠然想到初次见慕容瑾的情景,又是一笑: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慕容瑾眼带笑意的看着左悠然,一如词中所描述的温软。

悠然啊悠然,你在等我么?你可知,等的人,是我啊……左子君赞赏道:悠然所唱的曲子果真别有一番韵味,这歌词描述的倒与二皇子的风格很像。

其余几人也是点头称好,连安墨伶竟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在回味这首曲子。

左悠然含着笑意望着慕容瑾,问道:这份礼物,你可喜欢?慕容瑾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连连点头道:喜欢、喜欢,喜欢至极。

又悄悄在她耳畔道:若你把自己送给我,我更是喜欢。

左悠然脸颊微红: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容瑾却是叹气:你的心意,我当然喜欢的不行。

不过,你若是愿意嫁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左悠然微微一愣,方才的欣喜自然又是褪去不少,慕容瑾见她脸色微变,心中纵有不悦,也只得压下,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想逼你……左悠然不做声。

她懂他的焦虑,相处了这么几个月,自己却一直不表态说愿意嫁给他,换做是她,她也会着急。

如今两人感情甚是稳定,也无大的摩擦或者合不来之处,而且娘亲的身子却一直不见好转,她一直希望能快些见到她与子君哥哥成亲,若是当真答应了,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吧?婚期之事,纵然她想拖上个三年两载,实际情况也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因为慕容瑾的包容,顶多也就能再拖上几个月,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因为这几个月的宽限,而弄的慕容瑾如此不快,她的坚持,究竟有何意义?慕容瑾见她半天不做声,以为她恼了,急急的哄道:悠然,我知道你还不想成亲,我知道我过于心急,我……她却打断了他的话:好啊,我们成亲吧我……什么?你说什么?慕容瑾骤然听到她的回答,以为竟是做梦,见她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愿意嫁给我了?见她肯定的点头,慕容瑾才确定这不是梦,他激动的抱住她,欢喜的说到:太好了,悠然,你终于肯嫁给我了……左悠然反手抱住他:傻瓜,有那么高兴么?当然慕容瑾肯定的回答,你不知我等待这天是等了多久了……过了许久,慕容瑾才松开她:我回宫便去找父皇,求他赐婚给我们左悠然心中虽然还有犹豫,见到他如此喜悦的表情,按下心中略略的不安。

慕容瑾兴奋的有些难以自持,命下人抬了一埕美酒,大有今晚不醉不归之势。

白徵寒、左子君两人自是舍命陪君子,梁泳儿却是俏皮的向左悠然眨眨眼睛,又附耳道:悠然,你也快成**了,你看你未来夫君开心成什么样子了你啊……梁泳儿又邪恶的加了一句:我今日之喜悦,你马上也能体会到了左悠然脸上一红,作势挠她胳肢窝:泳儿,你什么时候竟然学坏了……嘻嘻嘻……哈哈哈……悠然不要……我错了……欢笑声溢满了整个画舫,幸福的人儿,自是有幸福的归宿。

回了左府自家房间,终于安静了些。

左悠然这才静下心来细细回想方才答应之事。

今日之事,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仿佛不答应才是大逆不道之事。

但其实她心里还有许多的不确定,不知道为何,想到要结婚,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璇芝见她心绪不宁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左悠然让璇芝在她身旁坐下:今日答应了二皇子求婚之事,但始终觉得心中有些不确定。

璇芝疑惑道:小姐不是一直喜欢二皇子么?两人成亲,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啊可是……左悠然犹豫的说:我并不想那么早嫁给他啊小姐璇芝心中有些着急:你已经及笄,哪里还早京中很多小姐们及笄之前便就订下婚事,及笄不久便就准备婚事,成亲嫁人,你及笄已数月,成亲也是合理之事。

况且,你与二皇子也是两情相悦,早些成亲并无不妥,两人朝夕相对多好,也可以免了那相思之苦。

左悠然叹了口气,深知多说无益,璇芝根本不会明白她的感受。

若她是从小便在古代长大,接受古代的思想教育,或许她也会坦然接受,说不定还会无限欣喜——可以与自己喜欢的人组织小家庭,从此安定下来,幸福无忧。

可是,她是一个接受二十一世纪教育长大的现代人啊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那么早结婚啊可是——她又叹了口气,为势所逼,她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她的心中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和烦躁,但是为什么,她却说不上来。

若她与慕容瑾成亲了,慕容凌……他该会伤心吧……不知道为何,想到慕容凌之时,心中总是微微作痛。

她总是不乐意见到他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对她如此之好,她却屡屡教他伤心……璇芝见左悠然频频叹气,心下很是不解,既然小姐喜欢二皇子,为什么两人成亲,小姐会觉得如此烦忧呢?难道——难道小姐并不想嫁给二皇子?璇芝被她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只是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要变换另外一种身份,太过于紧张而已小姐怎么可能会不想嫁给二皇子呢两人可是天作之合啊第一百五十章 赐婚风波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章 赐婚风波夜色渐深,左悠然已经收拾好准备入睡,左梓骞却走了进来了,脸上挂着笑容:悠然,来来来,爹爹有话要问你。

爹爹,什么事呢?左悠然问道。

悠然,上回爹爹问你,你可没有回答爹爹,如今爹爹再问你,你可有心上人?这……左悠然没料到左梓骞如此坦白的问,猜想是因为慕容瑾向皇上求旨的缘故,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也不作答。

悠然长大啦皇上说,想赐一门婚事给悠然呢左梓骞收了收笑容,认真的说。

皇上就跟爹爹说啦?哎呀,真是心急……左悠然害羞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悠然,左梓骞摸摸左悠然的头发,慈爱的说:不知不觉,悠然就从一个婴儿长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上回爹爹问悠然的意思,悠然心中还未有决定,如今爹爹问你,这人是否是悠然心中认定之人?左悠然愣了一愣,缓缓的点头。

左梓骞这才松了口气:皇上方才说要赐婚,诏书已经拟好,只差没盖印章。

皇上也算待我不薄,说要问问爹爹的意思。

爹爹便请求皇上略缓半日,待爹爹回家问问咱家悠然的意见,要是悠然不允,爹爹是坚决不会让悠然嫁到皇室去的左梓骞眼中有一抹坚定:爹爹一定要悠然幸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要一辈子对悠然好左悠然不禁被左梓骞感动到有点湿了眼眶:爹爹放心吧,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听到左悠然这么说,左梓骞这才放下心来,道:明天早朝我就回了皇上。

我左梓骞的宝贝女儿,嫁人一定要宴请天下,办得隆重其事,热热闹闹的翌日,左梓骞从早朝回来后,脸上笑容甚是灿烂,召集了左家上下,当着大家的面子宣布,皇上赐了悠然一门婚事,一会便会有人过来宣读圣旨,让大家都在厅子里等着。

左子君笑容满面的说:妹妹,你可得偿所愿了左悠然嘟嘴不满道:哪是我得偿所愿,分明是他抱得美人归嘛左子君笑着说:是是是他捡到大便宜啦左悠然仍是不满:我哪里便宜啦?二夫人欧若容担忧的上前问道:悠然,皇上赐婚的这个人,可是你的意中人?左子君在一旁宽慰道:娘,放心啦绝对是悠然的意中人悠然与他两情相悦,喜欢对方很久了又道:想不到皇上的速度那么快,二皇子说下了早朝去请圣旨,没想到爹爹一回来就已经定了下来下了早朝?左悠然突然觉得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觉得哪里仿佛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

本来已被要那么早结婚的事情弄的心情烦躁,现在更加烦躁不安。

察觉左悠然的不对劲,左子君取笑她道:悠然快当**子了,很紧张么?她勉强扯了一个笑容。

昨晚才答应他的求婚,今日便要接旨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早知他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她该多拖些时日才好。

左府上下在前厅焦急的等待的圣旨。

因是喜事,大家却也都喜气洋洋的,独独是左悠然最为烦躁不安。

只听得圣旨到——左梓骞请出来接旨——满屋的人都跪了下来。

钦差大人拉开圣旨,声音嘹亮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左梓骞之女左悠然,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

左悠然低头听着,心里还在默念,真的就这样嫁给慕容瑾么?可是为何心底有一点点的不甘愿?她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慕容瑾性格温良敦厚,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也非常疼爱她,事事迁就她,她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可是、可是……慕容凌……想到这个名字,心总是不由得一阵颤抖。

今太子慕容凌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

值左悠然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太子妃。

什么?左悠然一下晃神,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过是闪神想了想慕容凌的名字而已,怎地就从别人口中听得他的名字?她猛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那位钦差大人,直到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她才确定她没听错。

她整个人像是被五雷轰顶,耳朵嗡嗡作响,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太子妃?为什么?明明是二皇子慕容瑾,为何会变成太子慕容凌的?虽然,她心中对他还有念想,可是,她要嫁之人,是慕容瑾,不是慕容凌啊钦差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是不是在惩罚我,心中仍然惦记着慕容凌?左子君听到太子两个字也是一惊,扭头看左悠然,她已是无力的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左子君心下大惑,不是二皇子去求皇上赐婚的么?怎么男主角变成了太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钦差大人念完圣旨,把圣旨小心翼翼的叠拢,准备好递给左梓骞。

忽然一阵旋风扑面而来,只见慕容瑾发疯似的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左梓骞,异常惨烈的嘶喊道:不要接旨不要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行为异常的慕容瑾,左梓骞心里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钦差大人面露难色:二皇子殿下,请勿阻挠左大人接旨,否则下官很难向皇上交差的。

慕容瑾已然失去了理智,他愤怒的抢过圣旨,企图撕裂,但是这圣旨可是上好的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怎么可能撕的烂呢,越是如此,他越是愤怒:是否连这圣旨也不称他心如他意了慕容瑾一把摔了这张圣旨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是什么狗屁圣旨这道圣旨不算我要禀了父皇让他重新拟旨,左梓骞你不可以接旨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一反常态的慕容瑾,平时他是那么的温良谦恭,今日竟然变得如此暴躁,公然侮辱圣旨,践踏圣旨,并且阻扰左梓骞接旨,要知道这可是死罪啊左梓骞没有理会慕容瑾说的话,而是捡起地上被蹂躏的皱巴巴的圣旨,小心翼翼卷好,捧在手心:臣左梓骞跪谢圣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可是悠然一辈子的幸福啊慕容瑾一下扫地跪在地上两眼茫然的左悠然,又冲到了她面前,半跪着,痛苦万分的搂住早已瘫软无力的她,丝毫不理会周遭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悠然悠然你不可以嫁给他你只能嫁给我听到没有她凄惨的对着他笑了笑,张嘴想说话,想要出声安慰他,想说好啊我不嫁他,我只嫁你,嘴唇蠕动了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慕容瑾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完全不理会有那么多人在场,完全忘记了一切礼仪廉耻,也忘记了皇上方才才把她赐予了太子——她已经是太子的未婚妻了。

他疯狂的吻着她的唇,不再像以往的轻柔,而是狂暴、占有——他真的想把她占为已有,永远的,让她再也不离开他。

而她的唇,却不复以往的甜美无比,为何、为何现在尝起来变得如此的苦涩不堪?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无法控制的吮吻她,不知为何她突然变得麻木起来,像是失去了一切的知觉,既不拒绝,也不回应,眼神空洞,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呆呆的、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

左子君见到这样的情景,深知两人内心的痛苦,也不好拉开两人,左子轩却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过来,拉开慕容瑾,慕容瑾挣脱他的手,仍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拥悠然入怀,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帮着左子轩架开慕容瑾。

慕容瑾凄厉的喊道,脸上充满着愤怒,痛苦,悲伤:你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悠然悠然你们快放开我左子轩冷静的说到:二皇子殿下,皇上已将悠然赐与太子殿下为太子妃,很快她就要成为你的皇嫂了,二皇子殿下请自重慕容瑾一脸悲戚,竟然笑了,那笑容酸涩无奈至极:太子妃……皇嫂……自重……自重……这教他如何自重……这,原本是他的妻子,在不经意间,竟成了他的皇嫂……昨日,她还送了生辰礼物给他,唱了一首曲子给他,他抱了她,说要娶她为妻,她答应了他,她终于答应了他……她的笑容还那么的灿烂,她的娇躯在他怀里还那么的让他心醉不已,她的嘴唇让他心驰神往。

这一切,不过是昨天的事情而已怎么,就昨是今非了……怎么,她就变成他的皇嫂了……左悠然与慕容瑾遥遥对望,脸上同样的悲切、怆然。

忽然,她眼前一黑,意识一片模糊,不省人事的昏倒在地。

第一百五十一章 铸下大错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一章 铸下大错大夫在左悠然的头顶各穴刺了几根银针,又在人中涂了些薄荷膏,使劲了按了几下,过了一会,左悠然的意识终于慢慢回来,悠悠转醒,缓缓的睁开双眼。

左悠然一睁眼,见欧若容,左梓骞,左子君都围在她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对着他们笑了笑:爹,娘,子君哥哥,你们知道吗?悠然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皇上把我赐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把我给吓死了呢她伸手去抓欧若容的手,紧紧的握住:醒来发现原来悠然只是做梦了,梦醒了,你们都在我身边,真好呢欧若容也紧紧握住左悠然的手,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一脸难过,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心里竟难过的无法自抑,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

娘,你怎么哭了?左悠然伸出手指,温柔的擦掉欧若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娘长得真好看,连哭起来都那么美,那么惹人怜爱。

娘不哭好么?娘前阵子身子才受了大伤,徵寒哥哥说娘心事重重,烦恼太多,娘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娘这般一哭,哭的悠然心疼呢。

左子君看着悠然这般模样,心中一紧,喉咙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不忍心毁了左悠然的美梦,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又心知始终还是要面对,吞吞吐吐的说:悠然……方才那道圣旨……并不是梦……左悠然死死的盯着子君,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忽然又荡开笑颜:哥哥别闹了,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呢左子君觉得他的心情比悠然还要悲切,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咬紧牙关说:哥哥没跟悠然开玩笑,悠然确实要成为太子妃了左悠然这下子再也笑不出来,她茫然的想,太子妃是什么?为什么她要成为太子妃啊?左梓骞在旁边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道:悠然,都怪爹爹不好是爹爹大意,没有问清楚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只见得你欣然同意了,以为你所想的,就是太子殿下是爹爹的错都是爹爹的错啊左子君与欧若容劝住左梓骞,左悠然终于意识到方才那个不是梦,而是真的。

皇上,真的把她赐给了慕容凌。

她安慰的对他笑了笑,这个笑容,看起来是多么的酸涩:不是爹爹是错,是悠然的错,这一切……都是悠然的错……是她,一直以来,不想太早嫁人而拒绝慕容瑾求婚的人,是她。

是她,昨日,慕容瑾向她求婚,她心中仍是犹豫不决,只是迫于各方压力,最后勉强同意的人,是她。

是她,应承之后,心有杂念的人,是她。

是她,心中一直还在惦念着慕容凌的人,是她。

是她,昨晚听到丞相所言,就认定赐婚的人,就是慕容瑾的人,是她。

如今可好了,她果真不必嫁给慕容瑾,反而要嫁给慕容凌了。

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么?惩罚她没有一心一意的爱着慕容瑾,惩罚她拖拖拉拉不愿嫁给慕容瑾。

是她,是她亲手把慕容瑾从她身边推开,如今,她能怪谁?左悠然只觉得胸闷几乎不能呼吸,她一脸哀求的看着欧若容与左梓骞:悠然想一个人静一下,好么?左梓骞点点头,沉声道:所有人都走吧,留三小姐一个人在房。

左子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悠然——二皇子还在外面,你……你愿意见他一面么?左悠然呆呆的不作答,左梓骞道:见了也没用,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左悠然才出了声:让他进来吧……慕容瑾脸色憔悴,眼神黯淡,见到左悠然,眼睛闪亮了起来,可是还是遮不住眼角浓浓的悲伤。

他知道,这圣旨一赐了,便是没有了回头,即使是皇上,也是无力回天,也不可能再收回自己的圣旨。

慕容瑾凄凄切切的走到左悠然的床头,握住她的小手,只觉得她的小手一片凉意,毫无温度:悠然……这么一句,他已经哽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了。

左悠然同样凄凉的看着他,细细的唤道:瑾……她的声音气若浮丝,无限的怆然与愧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她的错,是她毁了自己的幸福,是她毁了瑾的幸福,是她毁了他们的幸福……慕容瑾握住她的手一紧: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两人默默相对半响,无言。

过了很久,慕容瑾猛然抬头,激动的说:悠然,我们私奔吧,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或者我们去楚国,去周国,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左悠然的眸子一下被点亮,又黯淡了下去:不可以的,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我不可以连累了爹娘……慕容瑾因激动而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声调不由得提高了许多:那你就要牺牲我们的幸福吗左悠然被他一吓,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见她这般模样,慕容瑾不由得加深了手上的力道:悠然左悠然缓过神来,眼中有深深的绝望:你走吧。

悠然左悠然带着哭腔喊道:你走啊门外的左子君左子轩似是听到左悠然的吼声,推开了门,慕容瑾见状,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颓然离开。

直到房门关好,屋内只剩她一个人,左悠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左悠然啊左悠然,枉你自诩聪明,即使再多难题也不曾被难倒,今日竟然输在这一纸婚约之上,你真可笑哭了许久,终于收了声音,却想起了什么,她掏出慕容凌送给她的小刀,恨恨的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小刀坠地,到是没有伤了分毫,她似乎一点也不解气,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你就如此痛恨本宫么?连本宫送你的礼物也不珍惜了。

慕容凌推门而入,见到地上的小刀,顺手拾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想见到你左悠然恨恨的看着他。

连日来,她并非没有想念过他,而今他果真出现在她面前,竟然是这般景象她希望他永远也别要出现在她面前,永远只停留在记忆中淡淡的美好。

为何?慕容凌并步上前,你心中明明是有我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失控的喊:我心中根本就没有你是你自作多情我喜欢的人是慕容瑾只是他我要嫁的人,也只是他慕容凌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我不信你若是对我无情,那日我来你这里,你为何如此主动?慕容凌刚巧捏住她割脉输血处,手腕的痛楚使得她浑身一颤,整个人不由得清醒了几分:我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平**对我也不差,人总是有感恩之情的,但这与喜欢是不同的什么?慕容凌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几分,白徴寒大婚那夜的吻呢?你明明说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你说你喜欢我左悠然被他捏得冷汗狂飙,嘴唇发抖,慕容凌这才意识他用力过度,松开他的手,才发现竟然捏着她的伤口,又急急捧起她的手腕问道:弄疼了吗?她拂开他的手,咬唇道:那晚我喝醉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你说谎他的食指杀气腾腾的指着她:酒后吐真言,那必定是你的真心话她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早就跟二皇子相好了,太子殿下难道不知?昨晚二皇子向我求婚,我也答应了。

本来与我成亲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你慕容凌看到她眼中带着恨意的冷漠,难道,他做错了?他笑了笑,竟然也有几分苦涩: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你以为我喜欢蝶影姑娘之时,你对我说过什么么?你说,‘男子汉大丈夫,喜欢的东西要努力争取啊不然被抢走了,后悔都来不及了’现在,本宫依你所言,把你抢过来了,为何你又要恨本宫?她心中忿恨犹如波涛翻滚,撕心裂肺的喊到:婚姻也能抢吗?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勉强没幸福你懂么我喜欢你,自是希望把你占为己有,而你若是一点也不喜欢本宫,本宫也许不会强迫于你,成全了你和二皇弟,可是,扪心自问,你敢说你心中果真没有本宫?慕容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撇开脸道:没有。

你不诚实。

慕容凌扭过她的头,你根本不敢看我。

我没有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半响她才撇开脸,蠕动着双唇道:你走吧……我求你了……你走……她不看他,只是苦苦的哀求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看得他心疼。

慕容凌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她。

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这两章貌似有点虐,马上就不虐了,亲们要乖哦第一百五十二章 逃婚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二章 逃婚左悠然在床上躺着,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两天没吃没喝没睡过了。

两天前,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逼人的美人儿,如今躺在床上,形同枯槁,目光呆滞,脸色死灰,任是谁跟她什么,她都毫无反应,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见到此况,左梓骞心痛如锥,都怪他的大意,才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欧若容原本身体还不曾康复,又因为此事几次昏厥过去,身子骨变得更加差了。

白徴寒来看过,诊断她忧思过度,精气受损,必须疏肝解郁,否则还会不停的昏厥。

左子君这边要照看毫无生气的左悠然,那边又要照看每日以酒度日的慕容瑾,看见他们俩都如此痛苦,他的内心又何尝好受呢。

璇芝等几个丫鬟,一直陪在左悠然的床边不停的跟她说话,期望她答应她们一句。

可是,不管她们说什么左悠然都不理不睬,也不喊渴,不说饿,东西喂到嘴边都不下咽。

丞相府的三小姐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明明是一件多么喜庆的事情,此时,却令整个丞相府陷入一种可怕的愁云惨雾之中。

几个丫鬟们正在叽叽喳喳讲些笑话趣事给左悠然听,期望博得她一笑,却是任她们说什么,床上的人儿仍是一动不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大夫人与左子轩进来了。

大夫人走到悠然床边,丫鬟们退到一边,大夫人喊道:悠然,起来了。

左悠然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毫无反应。

大夫人坐在床沿,双手摇晃她的双肩:听到没有,悠然,你给我起来璇芝犹豫的说:大夫人,小姐她……大夫人未予理会,抬手往左悠然脸上甩了一下,几个丫鬟连同左子轩听得这一声都不由得心惊肉跳:你这个不孝女,你看看你把丞相府折腾成啥样了?你爹每天都揪的心疼,你母亲因为你的事情一病不起,整个丞相府因为你,毫无喜色,这就是身为人女应有的孝顺吗?你是想逼死他们两吗?终于,左悠然空洞的眼睛流出了两行清泪,她哑声问道:娘,她还好吗?你自个儿去看看她是否安好,我可回答不了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左悠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喃喃的重复道。

大夫人见状语气软了下来:凌儿和瑾儿都是大晋国最优秀的男人,虽然你心中之人是瑾儿,可是大娘看得出来,凌儿心里是有你的,你嫁了给他,他自然是不会委屈你的。

况且凌儿是一国太子,你是太子妃,不是普通的侍妾,以后凌儿登基了,他就是皇上,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可是左府莫大的荣耀啊你何苦因此把整个左府逼入绝境呢?左悠然只是挣扎着起身:我要去看娘……璇芝在一旁劝道:小姐,你已经两天不曾进食了,先喝点粥再过去,好么?左悠然确实觉得脑袋有些晕眩,四肢乏力,便点了点头。

大夫人见状只道:那你好好吃些东西吧。

待大夫人离开房间,左子轩又走了过来道:悠然,大表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孩如此上心。

你知道,惠后死的早,皇上从小便不疼他,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何去爱你。

相信我,嫁给他,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左悠然别过脸,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听到有关慕容凌的任何事情,她也不想去面对,她即将要嫁给慕容凌这个事实。

若是可以,她希望她从来都没遇见过慕容凌左子轩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璇芝已经吩咐初夏去把粥热好,待初夏端了热粥过来,璇芝便是一口一口的喂她。

左悠然狼吞虎咽了一番,饿了两天,吃不了多少便已经觉得吃不下了,却依然觉得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是虚的,她稍事休息了一会,便让璇芝搀着她去二夫人的房里。

咳咳咳、咳咳咳……还未曾见到二夫人,就听到连绵不绝的咳嗽声。

她略略皱眉,心不由得微微抽痛。

大夫人说的没错,她把丞相府陷入如此痛苦的绝境,她让爹娘受累了,她是个不孝女娘……看见欧若容脸上的表情如此痛苦,左悠然觉得心很疼,她宁愿受罪的是她,而不是无辜的娘亲悠……咳咳咳……悠然……咳咳咳……你起来……咳咳咳……起来了?欧若容虽然咳的有些痛苦吃力,见到左悠然,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

娘……左悠然愧疚的看着欧若容,娘,是女儿不孝,令娘受累了……咳咳咳……傻孩子……咳咳咳……娘只是希望你幸福、开心……咳咳……由于咳的太剧烈,欧若容最后一声咳竟然咯出了血,那一片红在白手绢上绽放如一朵寒梅,诡异而妖艳。

娘左悠然急急的对璇芝说,快传大夫不用了。

欧若容抓着左悠然的手说:白公子已经来帮娘把过脉开过药了。

白公子说娘只是忧思过虑,现在娘看到悠然没事了,自然就药到病除了。

欧若容把喉间腥甜的血块咯了出来,喉咙反而清爽了些,字能成句了。

娘……左悠然见到欧若容的神色比之前更为苍白,内心更加愧疚不已,都是女儿不好……欧若容摆摆手:巧慧,你们几个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悠然说。

是,二夫人。

等丫鬟们都退出了房间,欧若容紧紧握住左悠然的手,道:悠然,娘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娘。

左悠然低着眉,道:娘您问吧。

悠然,欧若容眼睛紧紧的盯着左悠然的眼睛,想抓住她所有的心事:你是不是很喜欢二皇子?很想跟他在一起?左悠然低垂着头,敛着眼皮,眼睛盯着欧若容床上的蚕丝棉被,半响才似是而非的回答:娘,你放心吧,悠然会收拾好心情,嫁给太子的。

悠然欧若容提高了音量,同时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着娘的眼睛娘要你正面回答娘的问题喜欢还是不喜欢?想在一起,还是不想在一起?左悠然抬了抬眼帘,看着欧若容的眼睛,又低头说:娘,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欧若容叹了气:悠然,这个答案很重要。

因为对于娘来说,悠然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娘,左悠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凄凄切切的笑容,我确实喜欢二皇子,也想跟他在一起。

但是,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如今,圣旨已下,我快要成为太子妃了,我只能收拾好心情,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她又低了头,道: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不能改变,就只能欣喜的接受,不是么?不,不是的。

欧若容拉了拉左悠然的手,让她的眼睛直视着她:娘就是不愿强迫你嫁你不想嫁的人。

悠然,如果你真心喜欢二皇子的话,你们——私奔吧走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悠然,皇宫的生活并不适合你,宫内的斗争,会毁了你的娘……左悠然看着欧若容激动的神情,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可是——如果我逃婚,属于抗旨,是满门抄斩的啊悠然丞相府可不比一般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可能满门抄斩的到时我们对外说,左三小姐一病不起,香消玉殒。

欧若容的眼神有着与往常不同的坚定,那是希望自己女儿得到幸福的坚定啊可是……悠然,娘从来都不是一个被礼仪所束缚的人,所以娘敢离家出走。

娘之所以安静的呆在丞相府,只是因为对你爹的爱。

若不是因为爱,哪里也困不住我。

悠然,娘不希望你当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娘希望你能够鼓起勇气,争取自己的幸福欧若容看着悠然忽闪忽闪的眸子:悠然,你回家自己考虑一下吧记得,娘只希望你幸福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再睡。

是,小姐。

璇芝等丫头转身退下。

小姐这两天终于恢复正常了,虽然神色还是很忧郁,但至少愿意说话,愿意吃喝,应该是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璇芝想,小姐会好起来的。

左悠然等丫鬟们都退下,在衣柜里收拾了几件平常爱穿的衣服和首饰,打了包。

收拾好细软,灭了灯,在房内等等的等待。

她的内心充满了各种紧张不安、纠结矛盾,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真的要弃左府的人而去,跟二皇子私奔吗?叩叩叩。

她听到门外轻轻的叩门声,站起来,打开房门,正是左子君和欧若容。

左悠然抱住欧若容,眼角不禁湿了:娘,悠然以后不能尽孝床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欧若容点点头,心中有万分的不舍说不出口,只得道:悠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三人趁着夜黑风高,偷偷穿过花园,穿过长廊,出了后门,慕容瑾与马车已然在门口等候着,见了她,欣喜的上前:悠然。

左悠然泪眼盈眶的看着欧若容道:娘,保重,子君哥哥,保重。

两人纵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一句:保重。

左悠然点点头,慕容瑾扶着她上了马车。

两人看着她的背影,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生世世皆是我的!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生世世皆是我的!秋菊闷闷的在花园里守着,她原本是赵姨娘院子里的丫鬟,自从赵姨娘被赶走以后,她被分配到左怡然处,后来连左怡然也被赶走了,总管便把她指到四小姐左嫣然处服侍。

可是四小姐那里的丫鬟并不待见她,时常让她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例如今晚,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素娥竟让她去花园里捉萤火虫哄四小姐欢心,可真有够无聊的就算她是捉到了萤火虫,那素娥也会揽了自己的功劳,可是,不去又是不行的秋菊蹲在花园里头,百无聊赖的戳着泥土,等待着萤火虫的出现。

手却痒痒的很,无聊的拔着园子里的杂草。

拔着拔着,竟然顺手将盆中的花儿也连根拔起。

秋菊一惊,低头一看,竟是老爷平日里最爱的兰花她赶紧蹲下身,徒手刨开一个小土坑,小心翼翼的把兰花放进坑里,再用手把土拍实。

又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心道不妙,暗自祈祷千万别被人发现是她弄坏老爷的兰花。

她本在丞相府已是毫无地位可言,若是此事被发现,免不了一番责罚,甚至有可能被轰出丞相府趁着今夜月亮不是很圆,光线暗淡,秋菊蹲着身子怕被来人发现,等那些人走近,发现竟然是二夫人、大公子以及三小姐这么晚了,他们要去哪?秋菊缩着身子,唯恐被他们发现,但他们只是匆匆路过,并不曾留意到几乎是匍匐在花园里的秋菊。

秋菊心下觉得疑惑不已,但一时也没想通,过了好一会,又见二夫人与大公子回来,却没见了三小姐。

三小姐去哪了呢?秋菊一惊,难道,三小姐逃婚了?听说她并不想嫁给太子,她喜欢的人是二皇子,二皇子那日大闹左府,不让老爷接旨的事情,整个左府的人可是上下皆知好啊,三小姐,你也有今日要不是你,赵姨娘,大小姐怎么会被赶出家门?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以前我服侍姨娘之时,好歹也是个大丫鬟,如今却要在花园这里帮四小姐捉萤火虫,真是可恼也她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往大夫人的院落跑去:出大事啦出大事啦三小姐逃婚啦三小姐逃婚啦整个左府的人都被这道声音惊醒,纷纷跑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大夫人打着呵欠开门:三更半夜的,何事如此大声嚷嚷,扰人清梦?夫人出大事了我看见三小姐逃跑了秋菊激动的说。

什么?大夫人听到这话算是清醒了几分,而左梓骞也穿着睡袍走了出来道:你可不能胡言乱语老爷,夫人,奴婢没有胡言乱语那可是奴婢亲眼所见啊不知为何左梓骞第一反应是心下一喜,一转念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对秋菊说:你先下去,此事不可声张,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飞烟,你先去容儿房间,看她在不在,把她喊起来老爷,奴婢亲眼看见二夫人和大公子送三小姐出门的秋菊趁机火上添油道。

左梓骞一愣,低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入了房内一边穿衣裳,一边想,原来如此无怪乎今日容儿劝他陪飞烟,原来是想送别悠然只是容儿,为何你不选择相信我呢你若是与我商量,也许,悠然就可以成功逃走了看见左悠然上了马车,慕容瑾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暂且放了下来,他一边对车夫说到启程了,一边握着左悠然的手,紧紧的将她拥入怀内,露出了自从听到赐婚消息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怀中人儿的体温,仿佛在告诉他,这不是个梦,她现在触手可及,只要他们逃离了这个城,从此便可双宿双栖了。

左悠然把脸埋进慕容瑾的胸膛,却没有因为这个宽阔坚实的胸膛而松口气。

心中忐忑不安的感觉越发浓厚了。

此刻她想的不是终于能跟瑾在一起了,而是如今一走了之爹娘怎么办?娘的身体已经因为她受了大刺激,明天以后,此事暴露了,又会经受怎样的折腾?慕容瑾语带欢欣的叹息道:悠然……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觉察到怀中人的沉默与不安,他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别担心,没事的……他们这样一路沉默着,不知不觉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的将士道:现在是门禁时间,不可进出京城想要出城,请明日卯时再来吧慕容瑾掀开门帘,亮出他的令牌道:我是二皇子,有紧急要事要办,急着出城,请快速开门,否则误了事情,你们可是担当不起的那将士闻言接过慕容瑾的令牌一看,马上把令牌还给慕容瑾,恭敬的道:二皇子殿下请稍等片刻。

那沉重的城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缓缓的打开了,慕容瑾看到城外朦胧的风景,就像看到他与悠然的将来,赶紧让车夫驱马就走。

回到马车内,慕容瑾面露笑容的对左悠然说:出了城了,他们至少明日才会发现我们不见了,那时候,我们已经走远了,他们怕是追不到我们了。

左悠然看着他,仍是不语,心里不安的感觉却一直在扩散。

明日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会怎样?娘肯定会出来承认是她出的主意,然后爹会通知皇上和太子,会派人来找他们。

皇上会颁布通缉令,以后,他们便是这晋国的通缉犯了。

大婚之前若是寻不回她,左府全部都属抗旨不尊,按照晋国的条律,是要满门抄斩的,即使,因为左家都是皇亲国戚,也不一定能网开一面。

即使可以网开一面,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娘现在柔弱的身子,前几日还咯血了,她能撑住吗?娘为了她,能牺牲一切,而她,却不能为娘,为左府牺牲么?左悠然,你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不,不,她并不想要这样,她并不想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左府上下的幸福与欢乐。

如此换了的幸福,并不能让她快乐她此生,必定会在后悔中度过余生的她的心似乎慢慢决定了什么,忽然,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不再像之前的闪烁着星点,那抹星光是如此清晰,如此坚定:我要回去快让马车调头慕容瑾心下一凉,像是被抽干了空气:悠然,你说什么?我要回去左悠然一字一顿的说,她把想要回去的话语说了出来,才发现,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逃婚,才更加坚定了要回去的决心。

没错,她是想要逃离她不想要的婚姻,可是她不能因为不想嫁给慕容凌,而置左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安危与不顾。

因为坚定了信念而底气十足,她的每一个字都如此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不不可以慕容瑾听到这句话失去理智的怒吼,左悠然被他的反常吓了一跳。

慕容瑾见吓着她了,态度又软了下来:悠然,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我们不回去,好么?左悠然摇头道:不,我要回去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左府会因为我逃婚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不能丢下爹娘那你就能丢下我吗?慕容瑾再次提高音量。

左悠然见僵持不下,怕这样只会越走越远,于是拔下头上的发钗,抵着颈脖道:调头不然我就自尽慕容瑾死死的看着左悠然,她右手执的那只木钗,还是中秋那晚他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都带在头上,想不到今日,竟成了她威胁他回去的武器,这让他情何以堪?左悠然见慕容瑾毫无反应,右手使了劲往皮肤里刺,那木尖刺破了肌肤,鲜红的血顺着颈脖滴了下来,染红了衣裳,也染红了那根木钗。

慕容瑾看得心疼,对那车夫吼道:调头回去那车夫觉得奇怪:公子?回去看着她颈脖怵目惊心的血迹,仿佛他的心也被那钗子刺破了脉络,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又瞬间消失不见。

马车很快又到了城门口,那守卫道:二皇子,怎么又回来了?他哑着声音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慕容瑾在车内颓然坐下,不去看她。

那个可以任意操控他情绪的女人。

那个把他真心视作无物的女人。

那个他把他的心献给她,却被她丢弃在地上的女人。

他的心狠狠的疼着,他恨她,恨她如此作践自己,更恨的是,明明她这样了,看见她受伤,他还是会心疼,还是狠不下心,恨不得能代替她受伤,代替她流血。

马车越来越接近左府了,左悠然知道,这次一别,两人从此天涯海角,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轻轻的上前拥住他,唤了声:瑾。

被左悠然这么一唤,慕容瑾觉得他的恨意全无,更加气恼自己没用,只听得左悠然在他耳边软软的道:瑾,我喜欢你。

但我不能因此跟你私奔。

这一世我欠你的,下一世我再还你。

对不起。

慕容瑾被她这番话说的眼泪盈眶,纵有恨意,此刻也消失全无。

他紧紧的抱住她,心中深知,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抱这香软的娇柔了。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定在这一刻……不仅是你的下一世,以后,你的生生世世都该属于我左悠然你记得了嗯。

她在他怀里轻轻的答应着。

马车停了下来,左悠然知道她该走了。

跳下马车,只见左府门口灯火通明,左梓骞,大夫人,左子轩,左子君,二夫人,还有一大群侍卫家丁站在门口,看到左悠然,全部人都愣在当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嫁人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四章 嫁人左悠然见大家都在,心道不妙,原想着偷偷摸摸的回去,权当没这回事发生,原来左府的人早就发现她不见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踏步上前,她知道她始终要面对这一切。

慕容瑾在马车内已见到如此阵势,却更不方便出面,若是此刻出现,悠然的清誉就要被他毁了,他吩咐马夫走人,按住担心的念头,离开了左府门口。

见到马车离开,左梓骞也并未去追究什么,悠然回来了,是她决定的回来,而非被他们追了回来,已经证明了她的决定,至于方才发生了什么,也无须再去追究了。

左悠然上前一步走到左梓骞面前道:悠然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害大家担心,是悠然的过错,悠然甘愿受罚左梓骞看着她掩去了前两天的哀伤,倒是有一点说不出的坚定,轻轻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秋菊亲眼看见二夫人和大公子送三小姐出府的左梓骞冷冷的睨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秋菊:二夫人大公子不过是送三小姐出去散心而已,既然三小姐安然无恙的回来,此事往后不能再提。

谁要是敢再提,就割掉谁的舌头,知道吗?左府上下齐声道:知道了,老爷。

左梓骞上前扶住左悠然:悠然,进屋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其他人各自回房,欧若容与左子君随着左梓骞扶着左悠然进了她的闺房。

关上房门,左悠然马上跪在地上:女儿不孝唉……左梓骞叹了口气,随即扶起左悠然:傻女儿,既然回来了,此事就莫要再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呢只是,你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呢这个问题问到欧若容和左子君的心坎里去了。

左悠然幽幽的叹道:女儿这一路并没有觉得开心,也没有觉得心安,只是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恐慌,如果女儿真的就这么走了,左府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女儿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连累了左府上下所以女儿下定决心回来,也下定了决心,嫁给太子。

她扯了个笑容:嫁给他,也不是一件那么恐怖的事情,对吧?三人见她眉眼里虽有掩饰不了的凄然,眼神却不再空洞无神,也只能附和的点头。

欧若容眼尖,看见心爱的女儿雪白的脖颈上有一道鲜红的血印,不由得问道:怎么会弄伤了自己呢?疼吗?左悠然抚摸那处伤口,低低的道:疼。

身心都疼。

因为这个,他才让我回来,怎么会不疼呢?恐怕,他比她更疼吧?若不是心疼她,他又怎么会调头?她却利用了他对她的爱,他对她的心疼,教他如何不疼?又教她如何不疼?疼的不是颈项处的伤口,而是心底的伤口啊听得她如此说,又见她神色黯然,三人相互示意离开,给她独自休息的空间。

左子君回了自己房歇息,左梓骞扶着身体虚弱的欧若容一同离开。

阖上房门,欧若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相公请原谅若容的私心左梓骞赶紧扶起欧若容:若容,我只怪你事先不与我商量,若是如此,悠然就能顺利离开了你心疼女儿,我也心疼女儿啊……若容有错欧若容低着头,请相公责罚嗯,罚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商量,好么?左梓骞的眼睛里充满了疼惜。

相公……欧若容心里充满感激。

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相公,她多么希望悠然也可以有这般的福气啊太子殿下。

一个宫女朝着座位上的男子恭敬的行了个礼。

嗯。

那男子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应了一声,没有抬头,依然在写手中的字。

左姑娘见那白玉簪子甚是欣喜,爱不释手,其他的首饰,倒是很随意,大部分都让奴婢们做主了。

男子手中的笔停了停,喃喃自语道:爱不释手吗?继而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她喜欢,那就好。

那款白玉簪子,是中秋节那日她头上所戴簪子的款式,他凭着惊人的记忆力画了出来,命人打造了一款一模一样的发簪,希望她会喜欢,没想到她果真爱不释手。

男子沉声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宫女恭敬的应道,然后转身退下。

等宫女退出房门,他终于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远方。

他知道,她因为赐婚的事情恨了他,恼了他,可是如果这样,便能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他拥有了她的一辈子,他一定会赢得她的心悠然,若要怪,只怪我太喜欢你了……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会放手的……悠然。

左悠然抬起头,轻声唤道:娘。

明天就要嫁人了,心情紧张吗?左悠然笑着合上书本:有什么好紧张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按着喜娘的指示做就好了。

嗯。

看她心情不坏,想是这一个月以来,坏情绪已经渐渐淡去了许多。

起初,她还在怀疑悠然那晚上坚定的神色,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后来发现,悠然眉宇间的悲切果然逐渐在消退,虽然她对这门婚事看的淡然,毫不积极的筹备,只是默默的接受,但至少没了开始的抗拒。

欧若容坐下,把左悠然的手放在掌心内:不知不觉,我们悠然就长大了,要嫁人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欧若容微微笑着,像是在回忆什么:小时候啊,你可调皮来着,三天两头就闯祸,长大了以后倒是乖巧了许多,虽然表现的很是愚钝,但娘亲知道,你是想掩饰自己身上的锋芒,避免与大夫人她们有所冲突,倒是你从楼道上摔了下来以后,性子变了许多了呢……欧若容徐徐的叹了口气:时间过的真快啊……左悠然看着欧若容,内心也是颇有感触,不知不觉,她穿越过来当这个古代人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恋爱,赐婚,现在要嫁人了。

嫁人……想到这个,其实她心里还是非常忐忑不安,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在抗拒的,只是,她不能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了,她在他们面前,一定要表现的非常坚强,即使,只是伪装……欧若容从怀中掏出一块鲜艳的红玉,递给左悠然:这个是你外祖母在娘及笄之日留给娘的,现在你嫁人了,娘把这块血玉传给你,你要好好保管着。

左悠然接过这血玉一看,这块血玉呈半圆形,色泽鲜艳,红如烈火,上面布满细细密密的血丝,倒还真像人类的血管分布在上面,虽然如似火骄阳,却也剔透的很,上面的雕工也是很精致,细细一看,像是一只展翅啼鸣的凤凰,嘴巴微张,眼神凌厉,翅膀已张开,栩栩如生。

欧若容见她在细细看那血玉上的凤凰,笑着说:玉上的图案是凤凰展翅,这玉原是一对,另外一半的图案是傲龙腾空……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左悠然马上醒悟到:是在舅舅手上么?欧若容点了点头,又道:这两块玉可是互相紧扣,合为一块,之前有相士说过,两块血玉不可合二为一,否则天下会有大乱。

原是我与皇兄各自保管,也谨记母后教诲不曾合二为一,后来我与皇兄天各一方,也自不可能把两块血玉合成一块了。

欧若容顿了顿又道:想必你也不会见到皇兄,娘也不过是将这块血玉的来历这么一提罢了。

娘……你心中,还是惦记着舅舅和外祖母的,不是么?自从娘亲大病过后,眉目里总是在忧思着什么,难道是与他们有关?欧若容叹了口气:那一病之后,娘总是梦见小时候,梦见皇兄,梦见母后,所以心中惦记得很。

人常说,人之将死,才会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恐怕,娘亲的大限不远了……娘,悠然不许你胡说你要看着悠然成亲,还要看着悠然儿女成群呢傻孩子……欧若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带宠溺。

娘……左悠然试探的问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再见他们一面?欧若容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一僵,随后又缓了缓:悠然,他们若是知道我在这里,恐怕左府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左悠然点点头,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只是她始终不懂,毕竟是血肉相连的至亲,娘,究竟是在恼怨什么?方才娘神色的不自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左悠然见欧若容也不想多说,便也作罢,只是把血玉的绳子挂在颈上,紧紧的握着,这血玉似乎还带着欧若容的体温,她握在手上的时候忽然烧的灼烈,烫的她一下松了手。

只见那血玉红的比方才还厉害了,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

欧若容见状道:这倒是怪了,我戴了那么多年,却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状况。

松开了一会,那红色仿佛是褪了一些,温度也不似方才的灼热,左悠然又尝试紧握在手,那玉又开始像熊熊大火般的燃烧。

欧若容道:真是怪事了。

这玉倒是通人性的。

莫非它认定你是它的主人?左悠然笑了笑:我也不知呢说完,把玉塞进衣服,与胸口的皮肤相贴,倒也没有了方才的滚烫,只是还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温度,烫熨着她的肌肤。

欧若容也没再深究什么,只道:天色已不早了,悠然早些休息吧。

明天一大早便要起身,还须忙一整天呢。

左悠然应了一声道:娘,你也早些歇息吧。

两人互道了一声晚安,便各自歇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婚之日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婚之日卯时,左悠然被丫鬟们唤了起,洗漱完毕过后,丫鬟们便忙碌着帮她穿嫁衣戴首饰,大夫人二夫人及左嫣然也已经过来,屋内一堆的喜娘嬷嬷也都围着她,外头听起来甚是热闹。

待丫鬟们帮左悠然穿戴完毕,那喜娘拿着梳子在她头发上轻轻的梳下来,口中一边念道:一梳梳到尾。

左悠然的头发散落下来长到及腰,喜娘这一梳,从头顶梳到发端: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地。

喜娘梳完,准备开始绾发。

二夫人走了过来道:由我来吧。

接过手中的头发,轻柔的帮左悠然绾了起来,一边绾一边轻轻的说道:从今天起,悠然就要成为太子妃了。

娘希望你能与他相知相爱,白头到老。

左悠然闻言心中一酸,只是咬着唇,生怕自己在众人面前掉泪。

相知相爱?谈何容易?更别说她现在对他简直是恨之入骨了。

头发绾好以后,二夫人帮左悠然细细的描眉、点绛唇,再帮她戴上凤冠,那凤冠上镶满了各式珠宝,华丽炫目,沉沉的压着脖子,再把喜帕一盖,左悠然只看见一片红光压着眼睛。

直到喜帕盖了下来,左悠然才敛去了微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忧愁压抑。

今天,今天她就要嫁给慕容凌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慕容凌,她实在无法想象以这种状态,她以后要如何跟他相处。

她恨他,恨他夺走了她与慕容瑾的幸福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听到外面大声喊:新郎官来啦众人在外面为难了新郎官一番,大概是由于慕容凌的太子身份,又被他的强大气场所摄,倒是很快就放了他进来。

慕容凌迈入房间,房间虽然挤满了女眷,他却一眼便看见身着嫁衣的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等了他很久一般。

如此众人,他的眼中,却独独只见她一人,在他眼中,盛开如花。

今日,她要成为他的新娘,从此以后,她便只身他一人的,他要霸占她所有的美好纵然她如今对他心中仍有恨意,那又如何?只为了今日,一切都值得慕容凌的脚步不自觉的朝她走了过去,喜娘扶起新娘子,慕容凌伸手,霸道的执起她的小手。

牵手的瞬间他分明感受到她有些犹豫,五指微微一缩,他却瞬间裹住了她的小手,不容她有任何抗拒。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今执起了你的手,便是要准备共谐连理、白头到老了。

不管愿意也好,不愿也罢。

左悠然,便是我慕容凌的人了慕容凌把左悠然牵进喜轿里,跨上马身,街道上人潮汹涌,万人空巷,皆是为了看看晋国太子迎娶左府千金为太子妃。

虽然慕容凌不喜欢被人围观,但今日却没了那种厌恶之感,他想对天下人宣布,左府千金左悠然,便是他的太子妃。

迎亲队伍在京中转悠了一圈,才步入皇宫。

落了轿,慕容凌接过左悠然,左悠然因蒙着脸见不清前方之物,虽是心中不情愿,也只得由着他握紧她的手,带着她走了各种仪式,最后入了大殿之内,停步。

新郎官新娘子到了现在进行交拜仪式请上座一拜天地慕容凌扶着左悠然转身,对着门外跪着磕了一个头,又把她的身子扶正。

二拜高堂慕容凌依然扶着左悠然一起跪下,朝前磕了一个头。

夫妻交拜慕容凌把她扶了起身,面对面,相互作了个揖。

送入洞房慕容凌终于恋恋不舍的松了手,打了个眼色,让喜娘扶她入内。

慢着听到这声音,左悠然的身体不禁一震,是慕容瑾。

难道,从进门至今,那道火辣辣的视线,就是他么?左悠然低着头,心中默默的想着,瑾,事已如此,你还想怎样呢?不如早些把我忘了吧觉察到她低了头,慕容凌心中有一丝不快,难道她还在想着他?今天可是他们的婚宴,她的眼中心中,只能有他慕容凌便转身过去,语气不善:二皇弟,今日是皇兄的大喜日子,皇兄的太子妃现在可是要进洞房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留待明日再说吧慕容凌说到太子妃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睛牢牢的盯着慕容瑾。

慕容瑾脸色微变,两人相互对视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坐在高堂位置的晋皇见两人剑张弩拔的气氛,觉得有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瑾儿,你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父皇慕容瑾移开视线,恭敬的说:今日是皇兄娶太子妃的大喜日子,儿臣有一首歌要献给皇兄、皇……皇嫂,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到皇嫂这个词的时候,慕容瑾心里不觉顿了一下,嘴唇哆嗦了一下,几乎不能蠕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似的。

皇嫂……他从此以后,便要称呼她为皇嫂了么?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多么言不由衷的祝福啊晋皇闻言似乎很高兴:好、好慕容凌略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慕容瑾,但直觉告诉他并非如此简单。

他站立着,宣示主权似的再次握紧左悠然的双手,他要告诉各种觊觎她的人知晓,她,如今是他的慕容瑾唤人搬了焦桐,在大殿上摆了桌椅,顺手便弹起了《青花瓷》。

大殿之上,只听见慕容瑾来回的拨弄着琴弦,幽幽的唱着,没了曲子原本温软如玉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一丝凄凉幽怨。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左悠然身子一震,这首曲子,不正是慕容瑾生日之日她送给他的曲子么?那日,他们之前如此温情,那日,她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皆以为,这便是那幸福的结局了。

怎知……如今还是这一首歌,却早就不是当初的场景了……物是、人非。

慕容凌感觉到左悠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之意,手指冰凉,心知这首歌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歌词虽不算缠绵悱恻,但也是情意绵绵,必是定情之曲,心中不悦至极,没想到这二皇弟竟敢在他大婚之日当众对他的太子妃表达爱慕之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内,不由得暗中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感受到慕容凌大掌的暖意与压迫之感,左悠然不禁抬头。

隔着喜帕,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因为这首歌而被扰乱的心思,却被这手上的力道与温度而分了神。

虽是不疼,却有着一股莫名其妙让她紧窒的感觉,一时竟忘了细听慕容瑾所唱之曲。

一曲完毕,慕容凌沉声道:谢谢二皇弟的祝福,太子妃该送入洞房了。

说罢,递了个眼神,负责喊话的人又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慕容瑾看着左悠然被喜娘搀着,红色的背影一路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身子一下软了,也没了方才的底气。

大殿上又恢复了热闹,只见皇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喜悦的说:晋国的太子今日娶太子妃了,身为父皇,朕甚是欣喜,来,爱卿们举起酒杯,一起祝福他们说罢,一饮而尽。

恭祝太子大婚之喜群臣们异口同声的说。

红色的喜烛,红色的喜帕,红色的喜被,红色的喜袍。

大红色在这婚房里面铺天盖地。

新娘子坐在陌生的床边,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快断掉了,她听见房内没了动静,便径自掀了喜帕,把那凤冠摘了下来。

发若瀑布,眼若秋水,鼻若琼瑶,唇若涂朱,面如覆粉,手若玉兰,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肤欺霜赛雪如凝脂。

这样一个可人儿,拖着裙摆,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用支架支着,轻轻的呼吸着一丝新鲜空气。

闭上美眸,安然、静谧。

不知站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只听见喜娘的声音: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又见左悠然竟然摘了喜帕凤冠,连声道:哎呀呀,太子妃,你怎么可以自己把喜帕拿了下来呢着喜帕可是要太子亲手掀开的啊,否则会不吉利的慕容凌往喜娘的手中塞了几个红包,喜娘马上闭上了嘴,眼睛笑成一条缝,慕容凌沉声道: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好。

是。

领了大红包,还不用干活,喜娘赶紧退下。

慕容凌看着左悠然的纤纤背影,窗外的清风吹着她耳边的鬓发,耳垂上的耳环随着风轻轻的摇摆,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音,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窗边俏佳人身上飘来,是他心中惦念已久的味道,一时之间又不敢惊动了这美好的画面,只是轻轻的慢步上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在想什么呢?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婚之夜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婚之夜左悠然并没有转头,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我已经如你所愿的嫁给你了。

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求你不要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呆着。

你他狠狠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快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心里在想他,是不是方才那首歌,果然扰乱了她的心湖左悠然狠狠的咬着唇,以转移手上的痛楚:与你无关我是你的夫君,怎地与我无关了你现在嫁给我了,你心中只能想着我慕容凌因为嫉妒有些冲昏了头脑,狠狠的说道。

方才二皇弟唱了如此绵绵情意的歌曲给她,如今她又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新房之内想着他,教他如何可以不恼?她反唇相讥:你可以强迫我嫁给你,难道你还能强迫我心中所想?殿下若是如此想要操控悠然的人生,大可对悠然下个蛊咒,悠然便任凭殿下摆布,做个听话的娃娃。

你——他虽是气极,却无法反驳她的话。

面对她的倔强,向来自负聪明的他竟然毫无办法。

慕容凌不语,只是用他凌厉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的嘴唇被她咬破,血丝渗透了出来,他才意识到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已经伤了她。

他松开手,发现她的手腕已有瘀痕。

他有些心疼于她,放软了语气:悠然,我们不要斗气好么?我想与你融洽相处。

她不屑的扬了扬嘴角:可我不想与你融洽相处再者,我也不是与你斗气,我恨你他的眼光狠狠的盯着她,手中之拳握的甚紧,差些要把骨头捏碎。

既是如此,本宫成全你 他迈开步子离开,重重的摔门,震得她心脏狠狠的疼着。

慕容凌走后,她的表情才放缓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与他融洽相处?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吧……慕容凌一走,五个陪嫁丫鬟赶紧进来了:小姐,太子殿下怎么走了啊?今日不是你们的新婚夜吗?左悠然勾了勾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是我气走他的。

为什么啊小姐太子殿下是你的夫君啊夫君?左悠然嘴边浮出一丝苦笑,我并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他的。

即使他是我的夫君又如何?我嫁给他,只是不希望爹娘担心而已。

璇芝也劝道:小姐,奴婢知你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殿下,可是木已成舟,既然如此,何不好好与他相处,毕竟小姐一辈子的幸福,便就系在他手中了。

若是开始,也想殿下还能受得了小姐倔强的性子,长此以往,只怕小姐会失了殿下的宠爱啊如此更好,我倒是希望他厌倦了,赐我一纸休书,让我离开这皇宫。

左悠然淡然的说道。

小姐几个丫鬟倒是异口同声道,怎么可以在大婚之日说如此不吉利的话那又如何?我既不看重,自是无所谓了。

看着丫鬟们一脸紧张,左悠然倒是毫无所谓。

小姐丫鬟们见劝她不动,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

璇芝见左悠然已经决定了,只好帮着她卸掉手上头上的饰物,一边还在劝:小姐,其实殿下对小姐还是挺好的,为什么不尝试接受殿下呢?早前,奴婢还觉得小姐对殿下也并非无情,心中也是喜欢的,为何如今嫁了他,反倒是这般光景了?左悠然脸色一沉,道:我几时对他有情了?璇芝莫要胡说。

小姐之前可是日日把殿下的信拿出来看,若小姐心中无他,又怎会如此?璇芝没看到左悠然脸色不对,依旧说着。

璇芝我几时有日日拿出来看左悠然被璇芝道出心中之事,不免有些羞愤,又道,我不是让你都给扔了吗璇芝听得左悠然语气中的怒意,只得噤声,也不敢说信件并未扔掉,只是收了起来。

但是璇芝心中略有疑惑,为何小姐不肯承认她心中有太子殿下?这分明是很明显的事实啊待首饰都卸下,璇芝替她换掉喜服,换上舒适的睡袍,有宫女敲门进来:奴婢给太子妃娘娘送药来了。

送药?左悠然有点疑惑的问道。

是的,太子殿下让奴婢送来化瘀膏,请娘娘上药。

领头的宫女及身后两名宫女跪在地上。

起来吧。

初夏,把药拿过来吧。

左悠然虽然不想接受慕容凌的好意,却也不想为难了当差的宫女。

娘娘,太子嘱咐必须由奴婢给您上药。

为首的奴婢跪地不动,等待左悠然吩咐。

左悠然叹了口气,只得:过来吧。

伸出手腕,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为首的奴婢一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道给左悠然擦药,揉散她手腕处的瘀痕,一边回答:奴婢唤水月,奴婢身后左边的是清歌,右边的是向晚。

擦完药,三个奴婢依然站在房内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左悠然见状,挥手道: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水月回答道:娘娘,奴婢们不需回去复命,奴婢就是赐给娘娘照顾娘娘起居生活的。

左悠然这才明白了,原来她们三个是慕容凌派来监视她的人。

五个陪嫁丫鬟面面相觑,以后岂不是天天要跟这三人打交道了?左悠然也只得道:我已累了,璇芝服侍我睡下就好,其他人先退下吧。

待其余几人下去以后,左悠然悄声对璇芝说:璇芝,一会趁她们三人不在,你好好跟初夏她们四人说,在她们三人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有什么秘密之话私底下说,这里不比相府,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么?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跟她们几个好好说说的。

璇芝心中也知此处不比相府,而今左悠然此番叮嘱,心中更是提醒自己以后事事皆须多加几分留意。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歇着了。

左悠然的声音确实带着几分疲惫,今日的仪式繁琐,又跟慕容凌周旋了一番,不仅是身体疲惫,心里也累的慌。

是。

璇芝应声退下,只剩左悠然一人躺在宽广的床上,那红色的帘帐,红色的喜枕,红色的喜被,眼睛所见之处,皆是红色。

左悠然的心情却愉快不起来,她轻轻握着她的左手手腕被他捏出瘀痕之处,心中升起淡淡的异样感。

奇怪的思绪,她自己也理不清。

叹了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素来有认床的习惯,换了陌生的床,总是无法适应。

无奈之下,只好翻身起身,在窗口吹着凉风,才终于感到今日以来的第一丝惬意的感觉。

慕容凌,被她气走以后会去哪呢?大概去了别的嫔妃处下榻吧罢了罢了,他去哪,又与她何干呢慕容凌被左悠然这么一激,只觉得胸口憋着一道闷气,在东宫随意走着,无意走到离正殿最近的意昭容的住处,听到若有若无的琴声,便走了过去。

意昭容一抬头,发现竟然是慕容凌,惊讶的说:殿下?今日不是你与相府千金左悠然的大婚之夜么?怎么在这里?一听到左悠然三个字,慕容凌脸色一沉,久久不语。

想起那个倔强的人儿心中不知是否依然装载着二皇弟,想起她在他们的大婚之夜可恼的赶他离开,想起她对他说恨他,每一字句无不充满讥讽的意味。

可是,即使如此,他心中仍是惦念着她,仍是希望能与她亲近。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恨?意昭容见慕容凌脸色如此之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管如何,太子能在今晚如此特殊的日子过来她这里,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她赶紧给慕容凌斟茶:殿下,请喝茶。

慕容凌一挥手,道:拿酒来。

又对意昭容说:继续弹。

意昭容领命道:是。

意昭容的古筝,是她最拿手的才艺。

以前慕容凌甚是喜欢她的琴声,可是自从听过左悠然的曲子之后,慕容凌总是觉得意昭容的曲子没有左悠然的生气勃勃,虽不见得她的琴技比意昭容的好,可是他对左悠然和她的一切就是念念不忘。

但这个左悠然,却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内慕容凌心下烦躁不已,倒着酒杯猛灌,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寻醉了。

意昭容弹着古筝,却有些不明了的看着慕容凌,殿下今晚是怎么了?看起来神情古怪的很。

自从百花宴上柳如湘出了那个事情被贬为才人之后,连带她们几人仿佛也不受宠了。

虽然以前殿下来后宫的次数也并不多,可是自从此事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她们几人处下榻。

她们几人内心对这相府千金也是有敌意的,特别是柳才人,每日都在她们耳边碎嘴她的坏话,虽然她们都觉得那事确实是柳才人的不对,可是殿下竟然如此看重一个女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以前殿下从未表现出特别喜欢谁,而今,殿下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向皇上请旨立为太子妃,不得不教她们担心。

也不知慕容凌究竟喝了多少,只见他略有醉意的走了过来,嘴中还喃念着什么。

他一把拉起还在弹琴的意昭容一阵狂吻,意昭容一个趔趄,却已被他拥入怀中。

慕容凌虽然吻着意昭容,眼前却浮现左悠然的脸。

那晚的那个吻,那个令他心醉神迷的吻,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回应他的吻。

或者,那也会是最后一次。

意昭容心中奇怪的很,殿下从来都是冷漠的,即使是房事,也是不惊不波,直奔主题,甚少见他如此疯狂。

她压住了心底的怪异感,只是闭上了眼睛,去享受这一切。

她,才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只是为了权力利益而讨好殿下呢。

她,是真心喜欢殿下的。

她喜欢他的浓眉,喜欢他深邃的眼睛,喜欢他挺拔的鼻梁,喜欢他刚毅的薄唇,喜欢他英气凛然、俊逸出众,甚至喜欢他的冷漠……来不及多想,慕容凌的手已探入更深处,今晚,他想要的也许更多……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是替身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是替身清晨。

阳光从窗外射入,刺醒了慕容瑾的眼睛。

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发胀。

昨晚,他心情糟糕无比,无法控制的饮酒,实在是喝了太多了……可是一想到昨夜,皇兄已经侵占了悠然的身子,悠然如何在皇兄身下婉转承恩,两人之间如何的缠绵欢愉,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刀割一般的疼。

正欲起身,发现身旁还有一个女人,她裸露的背部对着他,提醒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瑾心下一惊,没错,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悠然对他笑脸相迎,主动而顺从,对他热情似火,一下点燃了他心中对她的欲望。

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想要放纵自己,不顾一切的去爱她,疼惜她他以为,那只是一场幸福而遥不可及的梦,想不到一觉醒来,枕边竟然真的有一个女人,难道,他昨晚错把这人当成了悠然?那个女人背对着,似乎还在梦中,她无意识的一个翻身,让他看清楚她的脸——竟是被赶出相府的大千金左怡然左怡然眉目之间与悠然却有几分神似,脸上的伤疤已经淡去了很多,只留下浅浅的印记。

纵然两人如何神似,可是,他怎能把她当成悠然的替代品?即使,悠然昨晚已经跟皇兄成亲,但、但他怎么能背叛悠然,背叛了自己一颗爱她的心?而且,那人,还是她的姐姐,那个数次伤害她,最后被赶出左府的姐姐,他怎么可以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若是悠然知道了,她,一定会恨死他吧……趁左怡然还未曾苏醒,慕容瑾赶紧衣物穿上,此刻他只想仓皇而逃,他想骗自己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左怡然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昨日是左悠然那个小贱人的大婚之日,她又怎么不知道,她极度憋闷的在街上走着,没料到却被她看见喝的酩酊大醉的慕容瑾。

她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然醉的不省人事的慕容瑾,念念叨叨的还是那小贱人左悠然的名字,但没关系,就算把她当成替代品又如何?今晚,慕容瑾是她的以后她会让慕容瑾爱上她的她跟左悠然虽然出自不同娘胎,但毕竟还有几分神似。

慕容瑾朦胧之中,把她当成了左悠然,迷乱的眼神,深刻的亲吻,把她的心都弄乱了。

虽然左怡然有过的男人不少,可却从未有过如此英俊挺拔,风度翩翩,又带着如此深刻的爱意去膜拜她的男人。

她险些以为二皇子如此这般的爱着她,直到慕容瑾的嘴里喃念出左悠然那个小贱人的名字,含糊不清的叹息的说着悠然,我爱你,好我爱你,她才猛然想起慕容瑾已经被那个小贱人迷得晕头转向了。

但又如何?她情愿把它当成怡然,我爱你,我好爱你想到昨夜两人的温存,左怡然不由得羞红了脸。

二皇子是如此温柔的呵护着她呢她翻了个身转过来,伸了个懒腰,有些害羞的对慕容瑾说:你醒了?慕容瑾刚刚想转身逃走,没想到被左怡然逮了个正着,只好尴尬的应道:嗯。

左怡然娇羞的说:二皇子,我……我们……昨晚……慕容瑾穿好衣裤,沉下俊脸道:昨晚的事情,就当发了一场梦吧。

左怡然没料到他会如此无情,惊得坐起身来:可是、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慕容瑾冷着脸说:你阅人无数,只怕我不是第一个,也并非最后一个。

你曾经对悠然做过的事情我不曾忘记,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左怡然心下一惊,还想说些什么,慕容瑾却绝情的转身离开。

好你个左悠然你嫁人了,二皇子还如此把你放在心上,我偏不信我不信我斗不过你二皇子是我的我要从你手中抢走原本属于你的幸福慕容瑾原本就是宿醉,脑子还尚未清醒,又被刚才的事情震惊到有点回不过神来,心中一直在懊恼着昨夜的事情,心中在担忧若是悠然知道了会不会恼了他,会如何看待他。

慕容瑾脚下虚浮,一路跌跌撞撞回自己的寝宫,不料却听到宫女们一大早躲在角落偷偷议论着什么。

我听说,昨晚太子殿下没在太子妃那里过夜呢不是吧?昨日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是真的太子殿下昨晚是在意昭容那里过的夜呢这个太子妃,不受宠到这种地步,啧啧新婚之夜就被殿下抛弃了去?那她以后还能在宫中立足?是不是她长的奇丑无比啊?要不就是有什么阴病不可能,我听说这太子妃是晋国第一美女呢第一美女怎么会被殿下嫌弃,是徒有虚名吧?太子殿下娶她大概因为左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听说是太子妃性格骄纵,所以不得殿下的喜欢……二皇子殿下吉祥一个宫女眼尖,瞟见了慕容瑾,赶紧请安,其他的宫女互打了一个眼色,收了嘴,也纷纷向他请安。

慕容瑾沉着脸道:你们不好好干活,竟然在背后说主子坏话,是否对你们管的太松散了,连规矩都不懂了?众宫女皆是一愣,二皇子向来都是和颜悦色,从来不责罚宫人,今日不过议论了几句太子妃,竟然如此严厉的斥责她们?众宫女赶紧跪下:奴婢知错。

慕容瑾叹了口气,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他挥了挥手,她们赶紧告退。

什么?皇兄昨晚没有宠幸悠然,反而去了别人之处?如果他不爱悠然,又为何要从他手中抢走悠然?娶了她为何又不好好疼爱她,还要让她受如此流言蜚语的伤害。

尽管如此,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松了口气,觉得心底莫名欣喜,但又想到左怡然,瞬间笑不出来了。

二皇兄。

听到有人喊他,慕容瑾转身一看,是慕容荀。

三皇弟有什么事吗?慕容瑾与慕容荀并不相熟,两人的母妃互相看不顺眼,争风吃醋在宫里已形成两派势力。

虽然慕容瑾对她们的争斗不感兴趣,但是他亲见慕容荀的母妃的嚣张气焰,时常借故欺负母妃,所以对这对母子毫无好感可言。

二皇兄昨夜似是喝多了。

慕容荀似是而非的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容瑾,生怕错过他脸部的每一个表情。

昨夜是皇兄的大喜日子,本宫很高兴,多喝一点也没关系。

慕容瑾皱着眉头答。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谁知道他与悠然的前尘往事,宫内斗争如此复杂,波谲云诡,若是有人抓住此事大做文章,悠然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就算如今悠然已经嫁给了大皇兄,他也会在背后默默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是么?是高兴呢,还是痛苦呢?慕容荀的嘴边扬起了一个弧度,虽然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一个无知的询问者,但是那一抹笑容已然出卖了他。

你三皇弟不可胡言乱语慕容瑾警惕的看着他,所有寒毛都竖了起来,像是一只准备战斗的猫。

是么?也许是吧,二皇兄既然不承认,便是我这个皇弟胡言乱语了……呵呵呵……慕容荀虽是笑着出声,声音却没有一丝笑意。

慕容瑾紧紧的盯着这个居心叵测的三皇弟,不知他意欲何为,丝毫不降低他的警戒。

有一件事二皇兄肯定不知道吧慕容荀忽然靠近慕容瑾,贴近他的耳朵道:百花宴那晚,我亲眼看见大皇兄强吻了悠然姑娘说罢,离远了慕容瑾的脸,细细的观察他的表现。

果然,慕容瑾脸色微变。

大皇兄于百花宴那晚强吻了悠然怪不得,他那天寻了许久也不见她,后来她神色有些怪异,原来那日就已经强吻了我的悠然慕容荀又凑了过去:不仅如此,白徴寒大婚之日,大皇兄与悠然姑娘在无人的角落缠绵了半天,那可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大皇兄对悠然姑娘可是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恨不得马上吃了她呢看到慕容瑾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慕容荀又接着道:奇怪的是悠然姑娘也没拒绝大皇兄,反倒是挺享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悠然姑娘本来与大皇兄便是一对呢徵寒结婚那晚,悠然跟皇兄果然有所接触他以为是自己敏感多心了,两人并不曾发生任何事情,没想到悠然果然被皇兄吃了豆腐 好你个慕容凌怎么能这样对我的悠然慕容瑾不觉紧紧握住拳头,像是要把什么给捏碎。

悠然,你的心,是早就被皇兄所迷惑了么? 所以,那**坚持要回去,不肯与我私奔至天涯海角么?想到这里,慕容瑾的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慕容荀看到他变幻的脸色十分满意,又道:现在大皇兄又强娶了二皇兄心爱的悠然姑娘,二皇兄,以后你得称呼悠然姑娘为‘皇嫂’咯听到慕容瑾的手指关节喀喀作响,慕容荀知道已经收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果然,这左悠然是个关键人物,他在百花宴那日就没有看错二皇兄……那慕容荀又凑了过来,大皇兄仗着自己是太子就为所欲为,抢了皇兄的心爱之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想干嘛?慕容瑾仍是有所防备的盯着他,虽然没有方才的警惕戒备,但是这个人,心机深沉,他不得不防。

我想扳倒大皇兄。

他直接不兜圈,似乎是胸有成竹,我想请二皇兄一起帮我扳倒大皇兄。

我?我向来与世无争,对权力也不眷恋,还请三皇弟另请高明吧。

企图篡位,这可是死罪虽然他恨大皇兄抢走了悠然,但还不至于有胆量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二皇兄这些年把才斗大会搞得有声有色,不少才子慕名而来,若是有了二皇兄帮皇弟笼络人心,皇弟自然事半功倍了。

二皇兄若是愿意,便是皇弟的高明了。

慕容瑾脸有难色:我人微力薄,怕是帮不了三皇弟。

今日之话,我便是当没听过,三皇弟还是莫要做一些违背伦常的事情才好慕容荀却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二皇兄不必如此急于下定论,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吧,翊濂宫随时欢迎二皇兄的到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晨起请安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八章 晨起请安早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水月提醒左悠然按照惯例,该去太后那里请安。

她便让水月带路,领着一群丫鬟们去慈安宫向太后请安。

水月,去太后那请完安以后,还需去哪处请安么?水月道:自从惠皇后去世以后,皇上再也没有立过后,现在后宫事务,暂由霍贵妃娘娘与李贵妃娘娘打理。

太子妃娘娘若是有空,也可去两位娘娘那里请安,博得两位娘娘好感,日后有事,两位娘娘自然也不会为难太子妃娘娘。

霍贵妃、李贵妃?左悠然重复到。

霍贵妃是三皇子与羽公主、薇公主的生母,李贵妃是二皇子与涵公主的生母。

李贵妃封贵妃的时间久些,不过霍贵妃更加受宠。

所以宫中事务霍贵妃处理的多,李贵妃都是从旁协助。

水月答道。

左悠然不禁有些惊讶,这个水月,她并不曾收买过她,也未曾对她特别关照,她也不清楚水月究竟是慕容凌派来监视她的,还有另有其人。

而这个水月竟然一开始就对她推心置腹,连这些内里的话都直白的告诉她——她看错了她吗?其实她是慕容凌派来照顾她的?怕她初入宫中不习惯,会出什么错漏?消化了这段话,她顺口一问:那太子的生母呢?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记得子轩哥哥曾跟她说过惠后与慕容凌的事情,她其实不曾忘记,只是提到几位皇子和公主的生母,她脑袋一热便随口说了出来。

水月愣了一下,道:太子殿下的生母是惠皇后。

嗯。

她原本就知道慕容凌的生母在临盆那日大出血而亡,也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她的心还是仿佛被什么硌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知不觉已到了慈安宫门口,水月让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一声,没一会,小太监噔噔噔的跑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左悠然来的不算早,已有一些妃嫔们到了,见她入来,眼光几乎是齐刷刷的看着她。

太后在座位上笑道:太子妃昨日新婚,今日那么早便过来给哀家请安了?来,过来给哀家看看。

左悠然低眉顺眼的答道:是。

款款走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细细的端详了她一番:比上次见着更是多了几分韵味。

无怪乎凌儿一定要娶你为妃了。

下面众嫔妃互相交换了一个冷笑的眼神,整个宫中都传遍了:昨晚,太子并没有在太子妃房中过夜哎呀,皇祖母,你一定是不知,昨日大皇兄,没在新房过夜呢左悠然抬眼望去,竟是慕容羽,看来冤家果然路窄。

如今在宫中相遇,恐怕以后的麻烦日子会不少。

反倒是没见到那个慕容薇,另外一个麻烦的人儿。

看来往后宫中的日子果真不太好过。

慕容羽、慕容薇,还有慕容凌的嫔妃们,与这群不知是敌是友的皇帝妃嫔,还有眼前的皇太后。

每个人恐怕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那个最最让她困扰的人,慕容凌。

他才是她所有烦恼的源泉。

是么?太后闻言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声,却也没追问。

只是话锋一转:你母亲把你爹迷得晕头转向,你身为她的女儿,怎能输于她?总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左悠然心下一惊,死死的捏紧拳头。

她不知太后这话究竟是何用意?是想讥讽她娘抢了她宝贝女儿的丈夫?还是想嘲笑她竟然没有获得太子的宠爱?那日祈福,太后虽是威严,那总算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也并未太为难她,莫非只是因为在寺庙之中不愿惹怒菩萨?而今日,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对于抢了她女儿丈夫恩宠的狐狸精所出的女儿,自是不必和颜悦色?众妃嫔虽然不语,却都在看笑话,看来这个太子妃日后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了,太后讨厌她,太子不要她,如此这般不得势的女人,即便是太子妃又如何?还好没去攀附她,看来还是太子昨晚宠幸的意昭容或是同样绝色的燕昭容才是她们巴结的对象啊回太后的话,悠然姿色平庸,行为粗鄙,才惹恼了太子殿下。

她低着头,不卑不亢道。

姿色平庸,行为粗鄙?太子妃,你也太过谦虚了。

见左悠然仍是低头,太后冷哼了一声,谦虚是件好事,谦虚过头,未免就有些做作了。

慕容羽听得太后如此说来,有些幸灾乐祸道:就是就是,皇祖母教训的好左悠然只是淡淡的抬头:悠然姿色平庸是事实,行为粗鄙是事实,太子殿下新婚之夜弃悠然而去也是事实,不懂如何把夫君迷得晕头转向更是事实。

悠然不曾打出诳语。

哼,好个伶牙利嘴的丫头回太后的话,并非悠然伶牙利嘴,只是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

若是用姿色迷得夫君晕头转向,这份恩宠,迟早会随着年老色衰而淡去。

她的言下之意是,她娘亲并非以色事人,迷得她爹晕头转向,她爹,是真心疼爱她娘亲的。

太后又怎么会听不出她意有所指,却也没发怒,反而说道:烟儿之前说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今日如此对话一番,她倒是没看错人。

左悠然这才舒了口气,暗自抹了一把汗。

其实方才那番话,她是有点担心太后听后会雷霆震怒,但是太后此番说她的娘亲,她不管坐视不管,总是得替娘亲说话的。

没料到的是,大夫人竟然不计前嫌,还在太后面前称赞过她,若非如此,今日恐怕没有如此轻易便能过关。

众妃嫔又开始疑惑了,这太后玩的是什么把戏?她们努力揣摩太后这几句话的用意。

不过太后的话向来高深莫测,用意也是难明的很,她到底是喜欢这太子妃呢,还是讨厌这太子妃呢?欣儿,去把哀家的‘凤呈祥’拿来。

那名唤作欣儿的宫女领命退下,没一会,捧着一个盒子,恭恭敬敬的递给太后,太后把盒子一打开,众人不禁被这凤呈祥迷了眼。

凤呈祥是一款由纯金打造的钗子,上面镶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而中间那颗红宝石最为大颗也最为耀眼,其他的小宝石像是绿叶般衬托着那颗红花。

光线射到凤呈祥上面,立即被上面宝石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甚是耀眼夺目。

只是,太后怎么突然把她最喜欢的凤呈祥拿出来呢?太后向左悠然招了招手:过来。

左悠然恭敬的上前,低头等听示训。

谁知太后竟把那钗子插在她头上,嘴上还啧啧称赞:果然是好看。

这‘凤呈祥’就送给你了,当作是贺你新婚大喜的礼物吧。

下面一片的抽气声音。

什么?太后竟然将这凤呈祥送给了这个太子妃?这支凤呈祥可是先帝在时,送给太后的生辰礼物,太后向来喜爱有加,每逢重大节日便是要戴上的。

而今日,太后竟然把这钗子送给了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为何太后对她如此青睐有加?众嫔妃一片羡慕嫉妒的眼光,直直的射向她,像是要把她射穿。

皇祖母你好偏心啊慕容羽在一旁已是按捺不住出声道。

左悠然赶紧跪下:太后,悠然福薄,承受不起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请太后收回,切莫折煞了悠然太后笑着说:大晋国的太子妃哪里福薄了哀家说配得上就配得上。

这不,戴上多漂亮啊左悠然从头上拔下钗子,双手捧着,不敢起身,仍是跪在地上:太后,请收回太后的脸色当下变得非常难看:怎么?哀家送的礼物,你还敢嫌弃不成?众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太后的赏赐都敢不要,这个太子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得罪了太后,以后可有好戏看了慕容羽在一旁又愤愤不平:皇祖母赏赐给你那可是天大的恩赐你还敢嫌弃?简直就是不知好歹羽儿太后喝住慕容羽道,休得无礼太子妃可是你的皇嫂左悠然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说:太后的赏赐是天恩,悠然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嫌弃呢只是悠然知道此乃太后的心头好,悠然不敢抢了太后的心头好太后又笑了起来: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来来来,让哀家给你戴着。

说罢,接过左悠然手中捧着的钗子,又重新戴在她的头上。

众人都在疑惑,太后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又怒又喜的。

她到底是讨厌太子妃呢?还是喜欢这太子妃呢?好啦,折腾了一早上,哀家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说完,右手轻轻的搭在额头上,闭上双眼,似在养神。

臣妾告退。

众妃嫔蹲了蹲身子,便告退了。

羽儿告退。

等众人都退下了,太后才睁开眼睛。

太后娘娘您可真舍得啊,那不是您最喜欢的钗子么?欣儿一边帮太后揉肩一边道。

太后结果宫女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小口,又放回至桌上:舍不舍得,那要看是对谁。

太后娘娘这么喜欢太子妃?虽然这太子妃确实貌美如花,可是听说太子昨夜没在太子妃那过夜呢欣儿,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太子没在太子妃寝宫过夜,哀家送了‘凤呈祥’给太子妃,都是一样,不能光看表面啊难道太后娘娘是想把太子妃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她想要平静,哀家偏不给她平静,看她如何应付皇上和太子的妃嫔们……以后她是要当皇后的人,这个可是个考验啊……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见霍贵妃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见霍贵妃太后可真疼爱这太子妃啊,竟然把‘凤呈祥’都送给她了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太子妃嘛以后太子登基了,人家可是皇后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啊,新婚之夜太子都没在她那过嘘,小声点,她还在后面呢……左悠然不禁苦笑。

出了太后的寝宫,她便把钗子拔了出来,放回锦盒里,让璇芝拿好。

冰清见状说:小姐为何不戴着呢?这钗子漂亮,又是太后送的,戴起来很适合小姐啊是啊想不到太后这么看得起小姐,竟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小姐雪绫接口说。

左悠然只是幽幽叹气道: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我初入宫,太后就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这一下,不知道多少人红了眼,招了多少嫉妒她抬头看着天空:原本,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宫中生活,看来,也许不可能了……水月上前一步说道:娘娘,宫中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平静的生活是一种奢求。

太后送钗这件事,必然会给娘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奴婢建议娘娘还是去霍贵妃、李贵妃那里走一趟,以免两位贵妃对娘娘有意见,日后在宫中不好相处。

左悠然见水月如此为她着想,又问道:那该是先去霍贵妃那呢?还是李贵妃那?水月道:李贵妃比霍贵妃入宫时间长,封贵妃的时间也要长,按理来说应该去李贵妃那,可是霍贵妃比较受宠,嫉妒心比较强,特别是经过了早上这事,若娘娘先去了李贵妃那,再去霍贵妃那,恐怕霍贵妃会不高兴呢。

李贵妃比较大方和善,应该不会计较娘娘先去霍贵妃那。

左悠然呼了一口气,心中略有感激:多谢水月提醒。

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还有那么多的讲究,还好有水月在,否则不小心得罪了人也是不自知。

只是这水月究竟是谁的人呢?直接问她,怕是她也不会回答的吧,反而惹她多心,看来她须尽快把她收为心腹才好。

左悠然正在寻思着,忽然却听到前面有人不客气的道:喂,你干嘛跟着我,我去哪你也去哪?抬眼望去,原来是慕容羽指着她,一脸忿恨的看着她。

左悠然只是淡淡的回答:我正准备去看望霍贵妃,没想到与你正好同路。

慕容羽一脸不相信:好端端的,干嘛要去看我母妃?璇芝在一旁解释道:公主,我家小姐是去给霍贵妃娘娘请安。

慕容羽瞪了璇芝一眼:本宫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璇芝马上噤了声。

左悠然把她护在身后道:公主莫要动怒,我的丫鬟不过是解释给公主听而已。

慕容羽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哼,主子没规矩,教出来的丫鬟也是这般没规没距的。

公主悠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嫂,是你的长辈,希望公主说话顾及一下身份,如此这般的话语,在悠然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太后面前也如此没分寸,恐怕会惹来责罚。

左悠然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不提太后则已,一提太后慕容羽就想起上回在白马寺因为她被太后责骂了好几回,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休想用太后来压我本公主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的小丫鬟计较。

左悠然掩着笑意:悠然不敢。

慕容羽瞪了她们一眼,噔噔噔的跑得飞快,赶在左悠然之前先行跑到霍贵妃的寝宫。

母妃,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荀儿说的笑话,当然好笑了。

霍贵妃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只要荀儿陪着母妃,母妃就开心了母妃、母妃羽儿,何事如此着急,看你跑的气喘吁吁的,一点公主的样子也没有。

霍贵妃一边责怪着,一边让宫女递了一杯茶给慕容羽顺了顺气。

慕容羽咕噜咕噜一口气把茶水喝光,宫女又赶紧给她倒上,连着喝了三杯,这才把气顺了顺,道:那个左悠然要过来了左悠然?霍贵妃略一皱眉,才醒悟慕容羽说的是谁,羽儿,不可没大没小的,她现在是太子妃,你怎可直呼其名呢你该叫一声‘皇嫂’才是。

慕容羽不屑的扁扁嘴道:羽儿知道。

娘娘,太子妃过来向娘娘请安。

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

嗯。

她可曾先去了李贵妃那?霍贵妃眯着眼睛问道。

不曾,她是从太后那直接过来的。

而且……小太监在霍贵妃耳朵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好,请她进来罢。

悠然过来给霍贵妃娘娘请安了,愿贵妃娘娘青春常驻,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太子妃有礼了,快起来吧。

等左悠然起身,霍贵妃称赞道,太子妃确实个绝色美女,怪不得太子迫不及待向皇上讨你做太子妃,啧啧。

切。

慕容羽在一旁不屑道,有那么好看吗?为何人人都对她赞口不绝?左悠然不过是个庶女,她可是个公主呢母妃,皇嫂当然长的标致了,除了皇兄为了她神魂颠倒,还有……慕容荀话说到一半,也不继续,只是掩嘴笑道。

荀儿,还有谁呢?霍贵妃好奇的问道。

左悠然心里一惊,莫非三皇子知道?只听得慕容荀笑着说:城中还有很多公子哥儿被她倾倒呢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左悠然。

若不是两位皇兄都如此喜欢她,他方才又怎么利用二皇兄的心理,让二皇兄往他这边站呢?虽然二皇兄还没答应他,但看二皇兄的表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很好,剧情完全按照他计划的发展,看来,皇位,迟早也是他的囊中物。

这一切,还得多谢他的好皇嫂啊呵呵呵……左悠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幸好这个三皇子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难保这个三皇子知道是否知道些什么。

三皇弟见笑了,悠然长得如此普通,不过承蒙太子错爱罢了。

皇嫂不必过于自谦。

皇弟第一次在庆典时候见到皇嫂也是惊为天人呢,皇弟特别想念皇嫂的琴声呢可惜啊可惜,皇嫂已是名花有主咯慕容荀似笑非笑的说,也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是么?荀儿,难得会有让你动心的女人啊霍贵妃的眼睛却是盯着左悠然,丝毫不放。

三皇弟说笑了,悠然资质愚钝,自知入不了三皇弟的眼。

这三皇子是想害死她么?今天太后如此,他也如此,明着好像是赞扬她,实际上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是么……呵呵……慕容荀也不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母妃,我们这个皇嫂啊,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不止她聪明可人,连她的好闺蜜梁泳儿也是如此,母妃可还记得梁泳儿上回在百花宴跳的那个惊为天人之舞?便是皇嫂教的啊一直不语站在一旁的慕容薇也忽然发话。

是么?霍贵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左悠然。

那个皇上想要给薇儿赐婚,因此还破例允了驸马平妻的白徴寒,因喜欢那梁泳儿而不愿娶自家薇儿。

后来因为疯了,才不得不取消了这头婚事。

想不到那白徴寒的心爱之人,竟然是这丫头的闺蜜哼,看来那装疯卖傻的主意也极有可能是这丫头想的。

取消了婚约便就醒过来了,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是啊,所以徵寒哥哥才非她不娶呢言语之中未免带了一些酸醋之味。

若不是她,怎么会让梁泳儿有如此出色的表演?若非如此,徵寒哥哥为何要非君不娶?若非这样,为何她都已经放低姿态愿意驸马平妻,可是徵寒哥哥依旧是不愿娶她,竟要装疯卖傻,所以父皇才不得不取消这头婚事?一切的源头,皆是因她而起本宫今儿倒是听说,太后把‘凤呈祥’赐给你了,太后可真是疼你啊霍贵妃嘴边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

太后厚赏了。

娘娘若是不嫌弃,悠然愿意转送给娘娘。

说完,左悠然递了个眼色给璇芝。

霍贵妃倒是不接:这是太后赐给你的,本宫怎敢要,要是太后知道了,怪罪下来,我可是承担不起见霍贵妃拒绝,左悠然也没坚持,只道:既是如此,悠然也不勉强娘娘。

时候不早了,悠然还得去向李贵妃请安,请恕悠然告退。

霍贵妃扬手道:去罢去罢。

她都已经拿到太子妃先来向自己请安这个彩头了,且让她去罢。

出了霍贵妃的寝宫,水月道:还好方才霍贵妃不敢要那‘凤呈祥’,不然太后肯定会生娘娘的气的。

左悠然笑道:我知道霍贵妃不敢接才说送的,若她真接了,太后可不是要恼她么太后送这‘凤呈祥’给我,不过是把妃嫔们的焦点都放在我身上,若是霍贵妃接了,她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她不会这么笨的。

只是方才我跟霍贵妃这么一说,希望她以后应该不会为难我,若是不这么说,她心底倒会惦念着那钗子。

水月点头:原来娘娘早就知道这些利害,水月刚刚真为娘娘捏了一把汗呢。

左悠然停住脚步,看着水月:水月,谢谢你。

我不会理会你是奉了谁的命令,但你是真心为我好,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水月低头道:奴婢的职责原本就是要照顾好娘娘。

第一百六十章 重遇慕容瑾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章 重遇慕容瑾左悠然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一行人往李贵妃的宫里走去,走到寝宫门口,还未曾见到门口的小太监,方才碰见慕容瑾从里面请安出来。

慕容瑾没料到会遇见左悠然,自是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两人眼神相互对视的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有火花被燃烧了起来。

左悠然也不曾料到会在此看见慕容瑾,只是愣了一下,点头道:二皇弟,早。

慕容瑾按捺住见到她的激动之情,听到她称呼他为二皇弟,心中略有酸涩之意,却不肯称呼她皇嫂:悠然,你过来给母妃请安?左悠然点点头:是的。

贵妃娘娘现在可方便?方便方便。

不等小太监通传,便转身大步回到庭院之内,边走边大声的说:母妃,悠然过来向您请安了。

悠然是谁啊?李贵妃坐在太妃椅上慵懒的问道,见到左悠然一行人入内,才想起,哦,原来是太子新娶的太子妃。

左悠然行了个礼:悠然向李贵妃请安。

起来吧。

是。

察觉到儿子的不正常,李贵妃似是随意的问道:瑾儿,方才你不是说还有要事要办吗?呃……慕容瑾被李贵妃这么一说,略略有些尴尬,只得随意找了个借口瑾儿忽然有些口渴,还是喝两杯茶再走罢。

母后,你不喜欢见到瑾儿么?慕容瑾语气有些撒娇的味道。

呵呵,当然喜欢了。

那你就再待会罢。

瑾儿这傻孩子的心思,李贵妃又岂会不知道?前些日子他日日在她耳边叨念着这悠然哪里好哪里聪慧可人,后来又欣喜的说已获得佳人芳心,只待佳人点头答应嫁给他,怎知……如今人家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即使曾经有过怎样的深情也罢,都已成为过去了啊太子妃可习惯宫中的生活?倒还习惯,只是皇宫太大了,悠然还不太认得路。

李贵妃的性子与慕容瑾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像,比霍贵妃和蔼多了,说话间无须字斟句酌般的小心翼翼,为人也没有太大的架子。

果然是什么样的娘亲就教出什么样的子女,像慕容羽、慕容薇、慕容荀这三人的脾气,真是不敢恭维。

这些丫头都是宫里头的么?李贵妃瞟了一眼她身后的奴婢们,随口问道。

有几个不是……慕容瑾冲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言。

一屋子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赶紧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回娘娘的话,有五个是我的陪嫁丫鬟,有三个是宫里头的。

左悠然赶紧回答。

原来如此。

李贵妃点点头,又道,太子妃,今儿不巧,本宫有些头痛,想去屋里头先休息会。

原本李贵妃看左悠然还蛮顺眼,又是好奇之前宝贝儿子心心念念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想跟她拉拉家常。

可是瑾儿这反应也太不正常了,这太子妃,她不能久留,至少瑾儿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可。

她要再呆下去,难保瑾儿言行又会出现什么异常,传出什么不雅的流言。

那悠然先行告退了。

左悠然听到李贵妃这么说反倒松一口气,赶紧退下了。

小姐,走出宫门,初夏看着左悠然说,想不到二皇子对你的事情还是如此上心。

初夏璇芝厉声喝道,不可胡说八道这里可是宫中,还有别的宫女在此,怎么可以乱说话,要是传了出去小姐如何在宫中立足?初夏吓的赶紧缩回舌头。

看看小姐的脸色,也无异常。

左悠然确实没料到在李贵妃处竟然会遇见慕容瑾,方才差点失态了。

即使心中波涛汹涌又如何?她早已习惯了要掩饰心里的情绪,特别是在这勾心斗角、波谲云诡的宫里,她的心事,万万不可以在脸上泄露出去,否则,她方才已经死了多少回了而慕容瑾明显已经开始失常,所以李贵妃才迫不及待的把她赶走吧如此也好,两人之间,相见不如不见。

否则,只会惹出闲言碎语。

虽然,她并不想当这太子妃,只是如今骑虎难下,该做的,她一定会做好回到自己的寝宫,左悠然觉得甚是疲惫,想不到与这些妃嫔们打交道要如此提心吊胆,要耗费如此多的脑细胞。

可是,她还要在这宫中生活一辈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她想奢求一片净土,不被皇上以及慕容凌的后宫所烦扰,不知,这会不会是一个奢望?躺在摇椅上,左悠然正想享受这一刻的悠闲宁静与大脑的放松,怎知宫女来报: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的几位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来给娘娘请安了左悠然心下烦乱,但却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请她们进来吧。

意良娣、燕良娣、瑶良媛、琼承徽、凤昭训、柳奉仪、静奉仪七人连同她们的丫鬟一同入内,给左悠然行了个礼,齐声到:太子妃娘娘吉祥。

左悠然抬手道:起来吧。

七人起身,水月在一旁给左悠然一一介绍了一番,她只是看着她们,也并不曾认真去记着。

眼睛略过,原来那柳奉仪竟是百花宴上诬蔑她偷窃的柳如湘,柳如潇的胞姐,如今被贬为奉仪,这算是冤家路窄么?介绍完毕,那七人之中姿色最盛的燕良娣首先发话:不知姐姐昨晚休息的可好?语气却是不善,似乎带着讥讽之意。

哎哟,燕姐姐你明知故问。

那柳奉仪娇滴滴的说道,太子殿下昨晚没在太子妃娘娘这里睡,太子妃娘娘当然睡的不好了。

左悠然不想与她计较什么,只是淡淡的答道:悠然昨晚睡的不错,有心了。

那也是,太子殿下,昨晚折腾的是意姐姐,睡不好的是意姐姐才对呢那柳奉仪又是一阵娇笑不已,语气之中却不乏讽刺的意味。

左悠然皱眉的看着她,这般的矫揉造作在慕容凌面前卖弄倒也罢了,在她面前卖弄这番,她可不吃这套,也不知这慕容凌到底是什么眼光,之前竟选了这样一人当他的太子侧妃,真让人倒尽胃口。

昨夜承欢的意良娣闻言脸一红,娇羞的道:妹妹莫要取笑姐姐。

又想起毕竟是在太子妃面前,她的大婚之夜抢了太子,终究好似不太好,便收了神色。

冰清在一旁不屑的咕哝:我们家小姐才不在乎这些呢要不是昨晚小姐把太子赶走了,哪到你们如此嚣张冰清的声音虽是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真真切切。

意良娣浑身一震,这就是太子殿下昨晚反常的原因吗?他昨夜心情不佳的来喝酒,还对她异于平常的热情如火。

她以为,太子殿下不屑于这个新娶的太子妃,更喜欢她,所以新婚之夜不与太子妃同床共寝,反而来找她。

原来,竟是这个太子妃赶走的太子?可是,她凭什么如此骄傲,胆敢赶走她们心中的王……柳奉仪的脸色当下变得难看异常,她怒气冲冲的上前刮了冰清一掌: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们这些丫鬟插嘴了?太子妃娘娘,你也太不会管教你的奴婢了冰清吃了一掌,左脸蹭一下红了起来,那五指印分分明明的印在她的脸上。

冰清从小一直服侍在左悠然身旁,虽然只是一个小丫鬟,可是左府上下从来都和气一团,左悠然对她们几个也是非常和善,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这下只说了一句话,便被打成这样,整个人当下吓呆了,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又知宫中不比丞相府,不敢发话,怕因此连累小姐得罪人。

左悠然见冰清被打,倒没有回柳奉仪的话,只是走上前去查看冰清的脸,只见冰清脸上火辣辣的五指印,心头之火蹭一下就冒了上来了。

她的陪嫁丫鬟,她从来都不舍得打一句骂一句,怎么到了宫中,区区一个柳奉仪就敢打她的丫鬟了?她是好说话,但不代表没脾气,今日若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日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左悠然转过身,脸色低沉的难看:柳奉仪,本宫的丫鬟,就算是本宫管教不严,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柳奉仪没想到左悠然脸色变得那么快,也没料到区区一个奴才她还会跟她计较。

殊不知左悠然根本没把丫鬟们当丫鬟看待,而是当好姐妹一般看待,在她这里口出狂言也就罢了,打了她的丫鬟,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柳奉仪壮着胆子说:不就是一个丫鬟么?她出言不逊在先,还敢说太子妃赶走太子的浑话,我代姐姐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代我教训她……不如……本宫太子妃的位置也让你代为坐了?左悠然突然放轻了声音说。

柳奉仪一时蒙了双眼,不知有诈,只道:姐姐要是愿意退位让贤,妹妹可是不介意,妹妹太子侧妃的位置还不是因了你被贬的……惊觉自己失言,柳奉仪瞪大了眼睛,赶紧捂住嘴巴。

左悠然冷哼了一声,问道:水月,柳奉仪对本宫出言不逊,按照后宫规定,应当如何责罚?水月恭敬的答道:对太子妃出言不逊,当掌掴二十。

嗯。

那你替本宫执行吧。

左悠然眼皮都不抬,拿了桌上的茶,轻轻的拨弄了一下,便喝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柳奉仪的挑衅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一章 柳奉仪的挑衅左悠然你竟敢打我我爹可是太尉我再怎么说也是奉仪你别欺人太甚了你说话间,水月已经跨步上前,巴掌噼里啪啦毫不客气的的落了下来。

我恨你你还没进宫就害我被贬为奉仪,你刚进宫就命人打我左悠然你个贱人你个贱婢,竟敢这么大力打我你会后悔的柳奉仪越是高声尖叫,水月就越是用力。

转瞬间二十个巴掌已经打完,水月恭敬的站在左悠然的面前,左悠然抬眼一看,柳奉仪的脸已经肿的厉害至极。

左悠然不看她,反而对其他六位说道:各位姐妹,悠然不是你们要提防的对象,悠然不会与你们争宠,悠然只希望有一片安静的地方,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们,但是你们若是执意要惹怒我,挑战我的极限,柳奉仪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

左悠然你凭什么凭什么柳奉仪一边尖叫着,一边冲上前想抓左悠然的衣衫,却被水月一把拦住。

柳奉仪,我本来就不值得你如此关注我的。

左悠然放下杯子道,悠闲道,百花宴那天如此,今日也如此。

若非你那日一念之差,又怎会没了侧妃的位置?你今日不思悔改,还来挑衅我,我生性虽然淡然,可是若是你惹急了我,我可是会发威的怎么说,我也是太子妃,我爹是朝中丞相,我并不怕你你要告状的话,尽管告去吧,只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到最后,竟然有些疾言厉色了。

一旁的静奉仪见柳奉仪落得如此下场,又怕再生事端被太子知道要责罚,于是拉着柳奉仪,对左悠然说:姐姐,我们还有些事,先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她拉了拉柳奉仪的衣袖:姐姐,我们走吧。

柳奉仪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心中纵然心不甘情不愿,却想着来日方长,且待她慢慢想了主意再好好的对付这可恶的左悠然,这才由着静奉仪拉了走,其他人见气氛不对,也一起告退。

等她们走了,左悠然才卸下表情与防备,走到冰清面前,柔声问道:脸还疼么?冰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姐,是冰清不好,是冰清说错话,才导致小姐与她们翻了脸,这该如何是好啊?左悠然叹了口气,把冰清扶起来道:以后你们几个丫头记住了,宫中可不比丞相府,说话还是要小心点。

这次是当着我的面,下次如果我没在你们身边,谁来保护你们?璇芝/初夏/冰清/雪绫/雨溪记得了。

几个丫头齐声应道。

冰清咬唇道:小姐,这次是冰清的错,请小姐责罚。

那柳奉仪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就算你这次没说错话,下次她也是会想尽办法挑衅我的,这一次,反而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不过……冰清你说话不经脑子,这点是得惩罚。

左悠然看着冰清紧张的脸色,一本正经的说,就罚你……泡好茶给我们几个喝说完,自己忍不住扑哧一笑。

小姐……冰清感动的看着左悠然。

还不快去方才说了那么多话,渴死了几人又是一番嬉笑,连水月、清歌、向晚三个丫鬟也不禁被这主仆之间温馨的气氛所感染,似乎有些羡慕之色。

左悠然读懂了她们脸上的神色,吩咐她们三人与她们几人一起坐下,等着冰清泡壶好茶来喝。

三人却是岿然不动:娘娘,奴婢们不敢逾矩雨溪在一旁嬉笑着说:三位姐姐无需拘礼,小姐这是向来没规矩惯了的,没事的。

三人仍是站着不动,左悠然笑了笑道:雨溪,她们不习惯,别勉强她们了,等日后她们习惯再说吧。

几个丫鬟坐在一起,坐着笑笑闹闹,叽叽喳喳的议论方才那几个妃嫔,说起柳奉仪吃瘪的模样,又是一阵欢笑声。

妹妹,你的脸没事吧?静奉仪看到柳奉仪的脸红肿的厉害,脸上带着盛然的怒气,关心的问道。

哎呀,柳妹妹,你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奉仪,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呢,她在宫中的地位比你高,她爹的官位又比你爹的大,你又何必去招惹她呢一旁的凤昭训劝道。

柳奉仪闻言更是怒极,扯动着脸上的肌肤更是疼痛异常,这个疼痛让她更加铭记今日所受的耻辱: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偏不信了今天这二十掌,我以后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向她讨回来正是说时,旁边的燕良娣眼尖,远远的看到慕容凌:咦,是殿下慕容凌下了早朝原本也只是随处走走,可是脚步竟然不自觉的向左悠然的寝宫方向走来,正觉察不对,想要改变方向,燕良娣远远的便喊了声:殿下慕容凌正觉得心烦意乱,不想与她们纠缠过多,转念又想,这一群女人从左悠然的寝宫里出来,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生什么了好事,特别是为首的柳奉仪看起来怒气冲冲的,神情怪异的很。

他想起上次庆典柳奉仪见过他亲吻左悠然,所以栽赃污蔑她,最后被摘了侧妃的位置,贬为奉仪,难道她们刚刚去为难过悠然?走上前,只见柳奉仪一脸红肿,语带哭腔:殿下,你要为湘儿做主啊慕容凌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发生什么事了?殿下那左悠然竟然把湘儿的脸打成这样了柳奉仪哭丧着脸,你可要为湘儿做主啊是么?慕容凌不置可否的问道,却并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去太子妃那里走一趟罢。

慕容凌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进去,身后跟着一群妃嫔宫女们。

其实,他并不是想去追究谁对谁错,也许,这只是一个可以见到她的借口而已吧……送走那几个女人们,冰清泡好了茶,雨溪准备了糕点,左悠然正准备坐下跟几个丫头一起享受享受,门口又有宫女来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左悠然心生不耐,方才是他的妃嫔,现在是他,这群人总是闲的慌没事干么?太子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忙碌异常么?而且,慕容凌,是她最最不想见的人还在皱眉,慕容凌以及身后的众人就进了屋,左悠然看到这阵势忽然明白,原来是柳奉仪挨了打,告了状,现在找她寻仇来了。

而他,分明是来给她讨回公道的。

怎么,她昨天赶走了他,他今天要来给她下马威么?一进屋就见到她苦大仇深的小脸,慕容凌心中略有不悦。

她有这么讨厌见到他么?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何连她皱眉的表情,他都喜欢的紧?殿下,就是她,让这个贱婢掴了我二十掌柳奉仪以为慕容凌要帮她做主,一时激动的指了指左悠然,一时指着水月。

慕容凌倒是没理会柳奉仪,径直坐在左悠然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静奉仪道:静儿,你来说说发生什么事吧。

那静奉仪应了一声,便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言语之中倒也没有添油加醋或者偏帮于谁。

柳奉仪哭丧着脸说:殿下,方才分明就是左悠然仗势欺人,殿下要帮我做主啊太子妃。

慕容凌忽然喊了一声,却没有看左悠然,反而是看柳奉仪,弄得柳奉仪一头雾水的。

嗯?左悠然以为他在喊她,便应了一声。

慕容凌却说:柳奉仪,你直呼太子妃的名讳是为大不敬,你该称她太子妃,否则,就算她要再赏你二十掌,也是在情理之中。

左悠然听他这么一说略有讶异,他是在帮她么?众人神色却是各异,柳奉仪更是一脸忿然。

殿下,明明是左悠……太子妃的丫鬟出言不逊在先,湘儿教训她,也是在情理之中啊那左悠……太子妃如此小气记恨,反而掌掴了湘儿二十掌,殿下,您说这公平吗?柳奉仪愤恨不平道。

慕容凌没回答柳奉仪的话,反而转过头去,微微笑着问左悠然:刚才是哪个丫鬟这么说的?他的笑容让她有些措不及防,左悠然微微一愣,思绪竟然停顿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慕容凌平时并不常笑,而今日这阳光的折射下,他的笑容如此清晰。

她才留意到,原来这张平时看起来脸色冷峻的酷脸,笑起来竟是那么温暖好看慕容凌的笑容倒不像是在责怪,仿佛他问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

冰清听到慕容凌发问,主动站出来说:是奴婢的错,请殿下责罚。

原来是冰清。

方才,她的眼中有一丝柔软转瞬而过,竟有些像生辰那日一般褪去了平时的傲然疏离,差点迷了他的眼。

冰清眼中一片愕然:殿下记得奴婢?本宫记得,在丞相府的时候,喝的茶是你泡的。

慕容凌方才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众人差点以为方才那个微笑着的太子侧脸,只是她们眼花而已,但她们又仿佛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个笑容的那种迷幻的感觉。

可是,太子却是对着那个太子妃笑的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入冷宫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入冷宫茶确实是冰清泡的,殿下记性真好。

冰清应道。

冰清,你现在去给本宫泡杯茶来罢。

对于她的每一件事情,他都如此上心,即使是她身边的丫鬟,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冰清不知道慕容凌耍的是什么花样,只得依言给他泡茶,却掩饰不住心里的战战兢兢,在递茶给慕容凌的时候双手一直不停发抖,差点要把茶洒泼了。

慕容凌接过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细细了品了品:你泡茶的功夫好像没见长,太子妃泡茶的手艺比你都要好一些。

慕容凌一边说着,心中却不由得忆起那晚的花茶,也许那不是最好的茶,也不是最好的水,却是出自她之手,喝起来,竟有与众不同的甘甜芳香。

看来太子妃确实很宠你们,都要把你们给宠坏了语气也听不出是怒还是开玩笑。

冰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慕容凌只道:没那么严重,起来吧。

以后好好泡茶,跟在太子妃身边,须得跟她好好学学。

别以为主子对你们没要求,你们就可以不进步。

大家都听得真切,这话听起来像是责怪,却又不完全是责怪的意味。

殿下被忽略在一旁的柳奉仪觉得异常憋屈,这、这算什么?冰清没说错话,昨晚本宫确实是被太子妃赶出去的,所以,柳奉仪,是你无理在先。

众人一片抽气声,什么?她们没听过吧?太子殿下承认他被太子妃赶了出去?这、这太子妃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况且……太子妃的丫鬟,几时轮到你来教训了?慕容凌眯着眼睛,这下子语气终于不再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而是明显可以嗅到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危险。

湘、湘儿知错。

柳奉仪有些惊慌失措,怎么、怎么事情突然逆转了?去年庆典的事情,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若不是看在柳大人的面子上,本宫一定休了你。

慕容凌放下了茶杯,语气听起来仿佛很平静,但听得柳奉仪胆战心惊,这次,你又来惹是生非,看来,本宫不好好惩罚你,你是不知道错了。

殿、殿下,湘、湘儿知错,请殿下恕罪啊柳奉仪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哭出声音。

既然如此,本宫就罚你去冷宫面壁思过,没有本宫的同意,不准出来。

慕容凌淡淡的下令。

什么?冷宫?几个良娣昭训奉仪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去了那种鬼地方,还有机会出来么?殿下果真那么喜欢这个左悠然么?因为她,因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柳奉仪打入冷宫?柳奉仪听到冷宫两个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太监们拉着她往门外走,才知道不是开玩笑,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殿下湘儿知错了,湘儿不想去冷宫,殿下请饶恕湘儿吧我不要——啊——不要去冷宫啊——左悠然见状也不禁出声求情:殿下,饶了她吧,方才我已经掌掴了她,不至于要把她打入冷宫啊慕容凌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对其余六人说:太子妃喜欢清静,你们以后都不准来打扰她。

六人诚惶诚恐的应道:是。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六人仿佛还没完全消化上一分钟的事情,柳奉仪,就这么被打入冷宫了?殿下果然很喜欢太子妃……果然,昨晚她只是一个替身……可是那太子妃压根没把殿下放在眼内啊……她该怎么办?意良娣心中愁苦之色溢于言表,燕良娣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那太子妃虽有几分姿色,也不见得比她漂亮很多,凭什么能获得太子如此的宠爱?她嫁给太子之前,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昭训,多少王公子弟为她前仆后继她都不放在眼内当她第一眼见到这英俊冷酷的太子,就被他这冷酷的气息所迷住,她执意要嫁给他,只因爹爹的官位不高,她拼尽全力入了他的后宫,也无法当上太子妃的位置。

她一直以为凭她的姿色,太子妃的位置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虽然在妃嫔们之中,她还算是比较受宠的一个,却一直只是个良娣,跟那意良娣平分秋色——那意良娣算什么?论样貌,只怕连她的手指头都及不上这也倒罢了,现在半路杀了个左悠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就抢走了她想要的位置,还抢走了太子的心这叫她情何以堪待到她们都走了,左悠然才对慕容凌说:殿下,悠然觉得累了,想去歇息了。

左悠然,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慕容凌的语气有一丝怒意。

他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她似乎从来都不为所动。

就算如今他为了她的一个奴婢,把他的妃子打入冷宫,她也毫无感觉,连一点感动也没有吗?是她太冷血,还是对他太无情?左悠然今日早晨应付了太多陌生又难以应付的人,如今剩下疲惫:殿下,悠然今天真的很累,殿下请回吧。

慕容凌但觉无语,虽然她的疲惫让他心疼,却依然难掩心中怒意。

他挥了挥衣袖,虽然心中百般不愿,还是挪着步子走了。

慕容凌一走,璇芝便劝道:小姐,太子对你这么好,为何你还要赶他走?太子殿下,他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人啊我今日应付了众人,确实累了,更何况,我现在,并不想见到他……她不愿他扰乱了她平静的生活,不愿他把她所有的事情弄乱,他一出现,似乎很多事情都在状况之外,她明明该恨他的……小姐,可是……今日太后赐的凤呈祥,我已把皇上的后妃得罪了一大片,方才慕容凌把柳奉仪打入冷宫,我又把太子的后妃几乎全得罪了。

璇芝,以后我在宫中的生活会变得很艰难,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麻烦自动找上门来。

其实,柳奉仪已被我罚过,她的过错,也还不至于要被打入冷宫。

更何况,将她打入冷宫,并非为我解决难题,反而因此让我树立了更多的敌人。

我知道他心原是为我好的,可是……可是好心办了坏事啊以后,她要如何跟那些妃嫔们和睦共处,安度她的宁静生活?参见父皇。

嗯,起来吧。

不知父皇找儿臣所为何事?瑾儿,你过来。

龙椅上的晋皇向慕容瑾招了招手道,父皇为你的瑾王府选了一处地方,你觉得可满意?瑾王府?慕容瑾疑惑的上前,看着晋皇手中的图纸。

瑾儿,你也不小了,你皇兄已经成亲了,你也差不多该考虑一下你的婚事了。

父皇已经拟好旨,册封你为瑾王爷,等瑾王府建好了,你就搬出皇宫住吧。

父皇,儿臣、儿臣暂时未有成家的想法慕容瑾急急的说道。

瑾儿,你不急,你母妃都该着急了。

你看你皇兄,除了太子妃以外,还有几个嫔妃,你却是孑然一身。

父皇和你母妃想让你早些成家,找个人管管你,也为我大晋国开枝散叶,好让我早日抱上龙孙。

父皇此事并不急于一时,瑾儿想寻一个相知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并不想随意寻了个女子便娶了,希望父皇和母妃体谅。

慕容瑾生怕晋皇一时兴起给他指了婚事,他现在的心情还不曾恢复,并不想成亲,若成亲,只会累了那无辜的女子。

瑾儿放心,父皇一定会给你寻个最好的女子,可不会随意给瑾儿指婚的。

最好的女子……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已经成为他的皇嫂了……瑾儿,过去的事情,便让它成为过去,心里总是惦记着,对谁都不好。

瑾儿的心思,他这个身为父皇的,又如何不知?只是那女子已经成为太子妃,若是瑾儿还日日惦记着,便是逾矩了。

父皇……父皇竟然知道?可是——父皇,你既然知道我与悠然的事,为何还要把悠然指给皇兄,硬生生的拆散我们?慕容瑾意识到这点,心中因为愤怒不由得提高了音调:难道,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父皇只会留给皇兄,也不顾及瑾儿和悠然的感受么?没错,我把她指给凌儿,确实是有私心。

左家这个丫头临危不乱、沉着冷静、聪慧机智,她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日后,定能辅助凌儿成就大业。

凌儿,他的好凌儿,如此喜欢这丫头,他如何能不成全他?父皇但是,你肯定她心中之人是你而不是凌儿么?晋皇只是反问了一句。

慕容瑾顿了顿,马上道:当然,我与悠然情投意合,彼此喜欢。

悠然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可是父皇您竟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左家那丫头若是真的喜欢你,便不会三番五次拒绝你,她若是不喜欢凌儿,你为何如此担心,总是生怕凌儿抢走她?只怕你心中也已经觉察到她对凌儿的情意吧晋皇犀利的指出问题的要害。

那、那只是……可是,悠然若是喜欢他,又怎么会选择我慕容瑾说不出所以然,是的,他一直害怕皇兄抢走悠然,因为他心中有隐隐的不安,悠然,她极有可能会爱上皇兄那丫头虽然聪慧,只是对于感情,也是迟钝的很,只怕是她自己也不曾发现她喜欢的人是凌儿。

若非如此,纵然父皇有私心,也不会指出这么一道婚事。

父皇……您胡说……慕容瑾有些瘫软无力的说道。

他竟然无法反驳这荒谬的话语,他无法反驳悠然也许真的喜欢皇兄这一事实。

瑾儿……晋皇也不计较失了分寸,只道,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过往,现在,她已经是你的皇嫂了,你还是该有些分寸,不然,在这深宫里,若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会害了她的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下去吧。

是。

第一百六十三章 悠然归宁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三章 悠然归宁大婚后的第三日,按照规矩,夫妻两人必须回一趟娘家探望亲人。

左悠然深知入宫以后想要回家探望爹娘甚是艰难,一大早便起身打点好了一切,只等慕容凌到了,便与他一起坐马车回丞相府。

一路上,两人一直默默不语。

慕容凌灼热的目光一直锁在左悠然的身上,看得她只觉浑身不自在的很。

有什么好看的?她原本不想开口说话的,但是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只得率先发话,希望他别再用那种眼光看着她。

本宫的太子妃貌若天仙,本宫自然是百看不厌了。

慕容凌微扬唇畔道。

你见他如此蛮不讲理,她只好掀起帘子扭头看外头的风景。

谁知慕容凌竟趁她不注意,悄悄坐在她身边,猿臂一揽,便把她拥入怀中。

她虽觉浑身莫名一颤,却是皱着眉回头正想推开他。

怎知原来慕容凌离她极近,一个回头,嘴唇不偏不倚刚好在慕容凌刚毅的薄唇上刷过。

两人当场僵愣住。

慕容凌只觉得唇上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扫过,软软的,痒痒的,心脏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白徴寒大婚那晚的那个蛊惑人心的吻,那种香甜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不曾散去。

但是自从生辰那晚的拥抱以后,他再也没像今天这般与她如此亲近过。

他的鼻子能闻到她的鼻翼透出来的呼吸,带着他迷恋着的香气,他扣着她的手,准备再度吻下去……一股酥麻的感觉穿过她的心脏直击她的四肢,他们离得如此之近,她能听见他浓重的呼吸声,和一种由多巴胺分泌的味道,她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梦中那个吻的甜蜜触觉潮水般的涌来,她一时竟忘了要挪开她的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看着他眼睛中的闪烁变得有些迷蒙,她也仿佛受了什么蛊惑,心中竟有些略略的期待。

直到她感受到他的手突然扣住她,左悠然才有些回过神来,在他吻下来的时候,移开了脸……没吻到佳人的唇,反是碰到她的后颈,她颈项上也有种好闻至极的香味,颈边细碎的头发在他鼻尖与脸上摩挲,挠得他心头痒痒的。

她不看他,小手却是努力的推开他。

别动。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浑身一抖,**难耐,却只得极力忍着。

这句话仿似包含了巨大的魔力,她竟中了邪似了,乖乖的听了他的话,竟也不再动了,只是由着他抱着她。

一股暧昧的情潮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们却很有默契的不去点破。

左悠然只觉得身体紧绷的厉害,又觉得异常的燥热,心里默默的期盼着快点到丞相府才好。

慕容凌异常享受这一刻的美妙。

她终于不抗拒他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几乎是前所未有的顺从。

软玉温香在怀,他却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生怕惊动了这一刻的美好,也怕引来她的不快而推拒他。

他只是希望时间过的再慢一点,那丞相府距离皇宫再远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太监在外头传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丞相府已经到了,请下车。

嗯,知道了。

慕容凌轻应了一声,不舍的松开怀中的人儿,她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她的怀抱,还不等他起身,便急急起身下了马车。

出了轿子,左悠然深呼吸了几口气,轻轻碰了碰脸颊,烧烫的厉害,也不知红成什么样了。

慕容凌紧跟着她出来,牵了她的手一同上前。

她刚想甩开他的手,方才的暧昧已让她失了分寸,她心中已有莫名的心慌意乱,无奈慕容凌仿似早知她有此着,他的大掌抓的紧紧的,又凑近她耳边道:岳父岳母都在,做个样子也是要的吧。

左悠然一抬眼,果不其然,左梓骞已带领左府上下在大门口候着,见到他们,眼中略有欣喜之色。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左梓骞领着众人正要跪下,却被慕容凌一把扶起。

岳父不必多礼,应是小婿给岳父行礼才对。

慕容凌倒也没什么架子。

微臣不敢。

左梓骞低头。

都别拘礼了,进去说话吧。

是。

左嫣然眼尖,看见慕容凌的手牵着左悠然,又是小孩子心性藏不住心事,有些兴奋的嚷嚷着:悠然姐姐,你和姐夫手牵手片刻不离,好恩爱啊被左嫣然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他们相牵的手上,左悠然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使着劲儿想抽出手,慕容凌却仍是紧握着,不允许她拿开。

正当她想瞪他的时候,又听得慕容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你方才叫本宫什么?左嫣然被慕容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结结巴巴道:大、大表哥……慕容凌反倒有些不悦了:还是姐夫好听些。

左嫣然这才懂了,甜声的叫道:姐夫。

慕容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应了一声,便携着左悠然入内。

一时两人间突然变得温馨的气氛让左悠然觉得非常不习惯,却也不抗拒,甚至还有淡淡的喜欢。

左嫣然调皮的朝她眨眨眼仿似是在取笑她,她只得含羞着瞪了她一眼,忽略左嫣然一脸逗趣暧昧的笑容。

左梓骞与欧若容两人见他们看起来恩爱非常,倒也松了口气。

至少这个女婿对悠然是重视的,即使悠然曾经喜欢过二皇子,随着时间,大概也会渐渐淡忘吧……慕容凌和左悠然分别向左梓骞与慕容飞烟、欧若容三人斟茶。

斟茶完毕以后,几人开始闲话家常。

欧若容却向左悠然招了招手:悠然,你随我进来一下。

左悠然应了一声,搀着欧若容去了里屋。

娘,你身子最近可还好?没见两日,怎么感觉娘亲仿似又消减了?左悠然看着欧若容始终不见红润的脸颊,并未有些心疼。

咳咳,没事,娘亲只是心中惦记着你,担心你……欧若容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娘,您该好好养养自己的身子骨,悠然已经长大了,娘亲无需过于忧心才是。

左悠然轻抚了欧若容的背部,又问道,前两天明明好了些,怎么又开始咳了起来?徵寒哥哥怎么说?咳咳,娘没事,悠然不必担心。

娘是担忧悠然,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担心太后为难你,担心后宫嫔妃,还有太子的嫔妃们会为难你,更担心你跟太子殿下……欧若容又咳了两声,不过今日见你们感情似乎还算融洽,娘也略略放心了。

娘……她是否应该感激慕容凌陪她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所以爹娘才不必担心她与慕容凌之间的感情会出什么大问题呢?对了,悠然,你大娘昨日问我是否有教你一些闺房之事,我才知道,原来女子出嫁之前,娘都会教于女儿洞房之夜如何行周公之礼。

咳咳,娘之前离家出走,出嫁之前你外祖母也不曾教娘这些,娘竟疏忽了,还好你大娘昨日提醒了我。

不过,就算你不知,想必太子也会耐心教导你……娘左悠然又急又羞,不由得喊出声。

悠然如今是真的变成大人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欧若容意味深长的说。

娘……我跟太子……我们……还……不曾圆房……左悠然犹豫了半天,才讲实话告知。

什么?悠然如此娇俏可人,温香在抱,太子殿下竟然也能忍得住?欧若容有些诧异,也不忌讳的直言。

不是……是……唉……我……还没有准备好……左悠然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准备好?娘见方才你们也是颇为恩爱,难道都是做戏给娘看的?欧若容但觉不对,眼神紧紧的盯着左悠然。

左悠然心中一慌,生怕被她看穿,惹她担心,只得撒谎道:我那日太累了,身子有些不舒服,昨日他又忙得很,所以……欧若容却仍是紧盯了她半响,才松了松眼神道:如此最好,那这本书,还来得及。

左悠然疑惑道:什么书?欧若容起身,神神秘秘的去了柜子前,开了锁,才用柜底抽了一本书出来,又锁好柜子,走过来递给左悠然:娘不知怎么与你讲这些,这些闺房趣事大多还是要与你的夫君两人之间的配合,娘一时也不好启齿,你回去琢磨一下这本书,便能知晓一二。

左悠然疑惑的接过书,顺便翻开一看,脸唰一下涨的通红,语气中略带嗔怪之意:娘您怎么给这种书悠然看欧若容心中也是别扭的很,既不看左悠然,也不看那书,只是淡淡的道:这些事情,悠然总是要知道的。

之前是娘亲的疏忽,这本书,也是你大娘给我的,你回去有空便学习一番罢。

娘……这本书可是春.宫图啊她怎么好意思拿回去学习研究?不要被她的丫鬟们笑死才怪呢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宫之图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宫之图欧若容看出她的尴尬之意,只道:没关系,你屏退了丫鬟再学习就是了。

当然,若是太子与你一同学习,许是更好。

咳咳……这下咳的可不是欧若容,而是左悠然。

什么?让她跟慕容凌一起研究?左悠然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想到慕容凌若是见了这本书,该会怎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抖。

又担心过分抗拒的表情会引起欧若容的再度怀疑,她只是迅速的把书塞入衣襟之内:娘,这个待悠然回去再好生学习吧……又觉得脸上一片烧红,身上燥热不安,便道:娘,他们在外面也是等得久了,不如我们出去吧。

不等欧若容答应,便扶了她起身,以免她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出了大厅,只见几个男子正聊得开心,见她们出来,却很有默契的突然停了话题,只是看着两人出来,仿佛她们才是他们眼中的主角。

慕容凌见左悠然从房中出来脸上一脸羞红之色,眼神也闪烁着不敢看他,心中未免有些好奇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又碍于人多,不便发问。

左子轩见两人出来,笑着对左悠然道:悠然,方才和大表哥说好了,中午在府中用膳,用完午膳再回宫。

左悠然点点头,她原本也想在娘家多呆些时间的,毕竟出宫一趟并不容易。

没想到慕容凌竟也体贴,愿意留下来用膳。

左子轩接着又说:过会徵寒会带着岚紫和泳儿过来,她们两人可是想你的紧,说好了今日趁你归宁之日与你好好叙旧呢左悠然想起淘气的梁泳儿和端庄的白岚紫,不由得笑着点点头。

才说完没多久,便听得门口梁泳儿的声音:悠然,悠然又听到白徵寒急急的嘱咐:泳儿小心今时不同往日,你须悠着点,注意安全梁泳儿笑着应道:知了知了左悠然闻声笑着起身前去迎接他们,只见白徴寒与白岚紫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梁泳儿,宝贝至极,左悠然不知就里,笑着说:泳儿今日可成了国宝了怎地,贪玩扭到脚了么?梁泳儿只是羞涩的摇摇头,白岚紫笑吟吟的替她回答:悠然,泳儿有喜了真的?左悠然欣喜的问道,最近饮食可好?是否会晨吐?有没有什么不适?都几个月了?左嫣然也凑了上来道:悠然姐姐,怎么你比徵寒哥哥还要紧张啊左悠然嗔了她一眼,赶紧道:别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四个小女子便去了悠然的屋子说话,左悠然细细的问了问饮食以及身体状况,确定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白岚紫在一旁打趣她:悠然,哥哥是大夫,自然是会把泳儿照顾好的。

之前觉得哥哥很是紧张,没想到,你竟然比哥哥还要紧张我……被白岚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替泳儿高兴呢……梁泳儿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幸福光晕:还得谢谢悠然,嘻嘻……不过……梁泳儿忽然想起什么,悠然,你也成亲,离当娘的,也不远咯左悠然方才还欣喜的表情被她这么一说冲淡了不少,她和慕容凌?还远着呢她不恨他,便是不容易的,更别说圆房,还为他生孩子见左悠然脸色不对,白岚紫问道:怎么了?你和他……左悠然赶紧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好的很。

是呢,悠然姐姐和姐夫倒是缠绵的紧,方才都是一路牵手进门的呢左嫣然插话道。

那就好……白岚紫听得左嫣然如此说来,略略放心了些许,我还担心,你还放不下他呢……左悠然心中微愣,昨日她在李贵妃处也见过慕容瑾一面,只是觉得尴尬怪异的很,希望以后再也别要再碰面才好,倒没去深究是否已经忘了他,是否还不曾放下他。

难道是宫中步步为营的氛围,让她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不见他才是最好的?心中倒也没有惦念着他,想着要见他的念头。

也许是,当她决定不与他私奔,当她决定嫁给慕容凌的那一刻,她便下了决定斩断这情丝了吧。

不管是慕容瑾也好,林瑾也好,始终是要随着时间飘散的。

没有放不下他,只是宫中波谲云诡,人人心怀鬼胎,应付着有些累人罢了。

左悠然回答道。

白岚紫听她这么说,眉目之中也是有些担忧:悠然,你在宫中生活,要好好保全自己才是,虽然太子殿下的嫔妃不多,但后宫这争风吃醋之事……唉……还是要步步小心才好放心吧,我都知道。

如果她告诉她们,大婚第二日,她便被太后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那霍贵妃难应付的很,那慕容羽常常借机刁难她,那慕容薇对她也是不怀好意,那慕容荀虽没有对她怎样,看起来也是心机颇深,还在李贵妃那处撞见了慕容瑾,慕容凌又因为她把之前百花宴上的柳如湘打入了冷宫……若是她们得知了,估摸着会更加担忧吧……仅仅一日便发生了那么多事,饶是她应付过了众多棘手的事情,也是疲惫不堪。

这以后的考验,恐怕还不止呐……宫斗片她看过不少,也不知几时,她会被哪个嫔妃莫名其妙的就害死了……她步步为营,却也步步惊心……好了,今日好不容易见得一面,便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了。

白岚紫见左悠然眉目之间竟然忧愁不少,想来宫中之人并不好应付,赶紧转移话题,嫣然,悠然大婚之日我见你和安家那小子倒是挺亲密的,你们不是冤家么?怎么现在倒是不讨厌他了?左嫣然的脸忽然红的厉害,支支吾吾道:没有……他其实挺好的……对我有救命之恩呢……她绝对不会告诉她们,那日她和安墨麒饮得尽兴,安墨麒那混小子竟然借酒装疯,亲了她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像上次那般觉得恶心的紧,反而还有一种淡淡的欣喜,她,是不是中邪了?哦……白岚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梁泳儿和左悠然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来他们果然是一对欢喜冤家四人又叨絮了一会家常,直到丫鬟前来唤她们去前厅用膳。

用膳完毕,慕容凌便起身告辞,欧若容心里记挂这女儿,问道:不再多呆一会么?才用完膳,歇息一会再回去吧。

岳母大人,小婿还有要务缠身,现在须得回宫了。

慕容凌答道。

殿下,要不你先回去,我再陪陪爹娘,晚些再回去可好?左悠然心中也是舍不得爹娘,更何况她并不想那么早便回去那座牢笼。

慕容凌脸色略沉道:你我一同出来,还是一起回去的好。

欧若容见状也不强留,她拍了拍左悠然的肩膀宽慰道:来日方长,悠然你先回去吧。

左悠然心中纵有不舍,千言万语,也只是含着热泪道:爹娘,保重身体。

两人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送她至门口,直到她登上了马车,才回到府里。

马车里又只剩下慕容凌与左悠然两人,左悠然心中觉得别扭的很,又生怕慕容凌像方才一样搂紧她不放,害她心中烦躁不安,一入了马车之内,便窝在角落里假装犯瞌睡。

慕容凌明知她在故意装困,却也不戳破,更是自然的脱了外衣盖在她身上,又把她搂了过来,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休息片刻。

慕容凌那熟悉的味道瞬间淹没了她的鼻息。

竟是一如既往的让她眷恋。

她只觉得心跳的厉害,明明慕容凌什么都没干,为何会这样?她不懂了。

装睡了片刻,她发现这样比方才更为难受,便挣扎着起来,挣脱他的怀抱,把外衣还给他。

慕容凌接过外衣,却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马车内的空气似乎一点一点变得稀缺,左悠然只觉得呼吸紧窒不已,顺手便从怀中掏出方才那本书,扇起风来。

本宫来吧。

看她似乎有些笨手笨脚的扇不好风,也不知她为何会觉得闷热,慕容凌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中接过书,却是随口一提,你什么时候装了一本书在怀中的?这是什么书?左悠然这才突然惊觉那本书是方才娘亲给她的春.宫图,她竟然无意识之下掏出来扇风,几乎是扑到慕容凌的怀中道:还给我原本慕容凌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料到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整个人都扑了过来,他迅速举高书本不让她得手,又转过身背对着她,让她无从下手,手上却翻了翻书:啧啧啧,原来是……左悠然见他已经看到内容,整个人软了下来,也不去抢书,坐在一旁羞愤不已。

她刚刚为何会把书拿出来的?她明明打算把书拿回去以后便锁在柜底,这下还被慕容凌瞧见了,这可怎么是好?第一百六十五章 情动之吻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五章 情动之吻慕容凌随意翻了几页,便把书还了给她,眉梢带着意味深长的暧昧:太子妃,你要研究这个,为何不叫上本宫?须得跟本宫一起研究才好见她脸烧红的厉害,闷闷的接过书低头不语,慕容凌凑了上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原来方才岳母是给了这本书你,怪不得你出来的时候神色不对。

太子妃,这闺房乐趣,可不是你一人可以参透得了的,须得为夫的陪你一同参透。

而且这书,看看便就罢了,最好还是付诸行动,才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被他这么一说,左悠然更觉窘迫,她闷闷的说道:别说了哟,本宫的太子妃害羞了真真可爱慕容凌不曾见过她如此这般的娇羞模样,只觉得更是心动不已。

他揽过目光紧盯地上的她,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喂……你……唔……剩下的话已经被他强大的攻势给吞没了。

慕容凌跨身坐在她身上,脚尖却使着力气怕压坏了她。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马车的内壁上,让她没有可以后退的余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强迫着她贴合着他。

他的吻势来得不同一般的汹涌澎湃,不同以往的强势侵略与霸占,反而带着一丝情.欲蛊惑的意味。

左悠然脑袋还在盘旋着方才入了眼的几幅春宫之图,本来心中窘迫,防戒也不高,又被他压着身子,瞬间仿佛失了抵抗之力,只得任由他的吻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袭来。

她被他吻得晕眩,一时竟忘了呼吸,那带着情.欲意味的双唇似乎蛊惑了她的意识,她心中有些什么被莫名的点燃了起来,身体似乎有什么在不停的流动着,双手竟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颈项,下意识的回应他。

得到她的鼓励,慕容凌更是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他松开了她的肩膀,大手竟不安分的向她衣内探去。

她并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外物触碰她的敏感之处,嘤咛了一声以表抗议。

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举动之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头的小太监道:殿下,娘娘,已经到了。

慕容凌被人打扰了好事,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的,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畔,把手拿了回来。

左悠然的脸此刻比柿子还要羞红几分,她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更是懊恼方才为何没有拒绝他,竟让他得了逞。

慕容凌亲手把方才被他弄乱的衣襟整理整齐,看她别开脸不看他,一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几下,她推了推他道:别闹了,他们在外面候着呢。

慕容凌见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又是鲜艳欲滴,像一朵待摘的玫瑰,方才起身,又倾身下去,狠狠了吻了一下,左悠然仍是推拒道:他们……在……外面……慕容凌险些又失了分寸,趁自己理智尚未脱离之际,眷恋不已的结束掉,却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待晚些本宫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收拾你又道:本宫还有要事要办,你先回宫歇息吧。

左悠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仍然不看他,慕容凌下了马车,一边心里暗道,这小妮子对他的影响力未免也太大了些,向来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今日却因为她竟然屡次险些失了分寸。

左悠然待慕容凌身影走远了,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才跟着下了马车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是。

其他太监宫女基本都是慕容凌主宫里的人,左悠然今日也只带了璇芝出门,两人便沿着宫墙一路往回走去。

穿过御花园,只见御花园中各式娇花开得正盛,争芳斗艳,赏心悦目之极,两人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停下来驻足观望。

小姐,这皇宫里头花的品种果然出众,开得更是娇艳无比。

奴婢原以为相府的花园已是极大,花园之花已是极美,没想到跟这御花园里的花一比,还是失色不少呢。

璇芝叹道。

左悠然微微一笑:皇宫里头的东西,自然要比民间的好。

相府又怎能与之相比呢你倒也是糊涂了,若是这话被别人听了去,又该被人嚼舌根了。

璇芝轻应了一声,看着前方的牡丹开的正盛,轻轻指道:小姐,您看。

左悠然迈了两步上前,眼中看着,却并无太多的赞赏之意: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娇艳,也不见得惹人喜欢。

她素手一指:旁边的海棠开的倒是令人喜欢的紧。

两人见到御花园的花争芳斗艳,花香怡人,未免停留了片刻欣赏,却听得一声怒喝:左悠然,怎么又是你左悠然闻声抬头,竟然是慕容羽和慕容薇两人,后头跟着一些宫女们。

她并不想与她起了争执,只是轻轻的点头,便转身道:璇芝,我们走罢。

看到左悠然转身走人,慕容羽也不知怎地执起金鞭竟往跟在左悠然后头的璇芝身上抽了一鞭:站住璇芝受了一鞭,吃痛的惊呼一声。

左悠然转身一看,才知道这慕容羽竟抽了她的贴身大丫鬟一鞭,她上前一步把璇芝挡在身后,一改方才淡漠的表情,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五公主,不知我的丫鬟因何事得罪了公主,公主要如此责罚她?慕容羽收了金鞭道:哼,她看到本公主也不行礼。

如此不懂规矩的奴婢,可是你教的璇芝见到她没行礼所以要吃鞭子?恐怕是看她不顺眼,拿她的丫鬟来出气吧璇芝,左悠然微微低头朝身后的璇芝道,方才见到五公主没行礼,是你的不对,快快向五公主行礼赔罪吧璇芝心中虽有委屈,也只得咬着唇朝慕容羽慕容薇福了福身:四公主吉祥,五公主吉祥。

哼。

慕容羽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旁的慕容薇虽也看左悠然不顺眼,看此刻见到就该收,闹大了也无意义,便道:平身吧。

左悠然看璇芝站好了身子,才回了头,对慕容羽道:丫鬟不懂礼数,原是我的不对,希望公主不要见谅。

慕容羽拿了彩头,心中有些得意:下回可得好好注意了璇芝在后头有些不懂,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即使见到太后,小姐也是不卑不亢,今日为何对这个公主低声下气呢?虽然小姐没为她出头,心中确实有些委屈,但她也不希望小姐才进宫两三日便为了她们这些丫头们把宫中的人都得罪光,可是,今日的行为,并不是小姐平日的作风啊五公主,我的丫鬟见了你没行礼,固然是她的不对,不过悠然身为公主的皇嫂,按照宫中规矩,公主不该直呼悠然的姓名,而该唤一声‘皇嫂’,不仅如此,公主见到悠然,也该请安才是,否则,便是坏了这宫中的规矩了。

左悠然,你……慕容羽没想到她竟然变得那么快,食指指着她尖声道,你竟敢叫本宫跟你请安?五公主,不是悠然叫公主请安,而是按了这宫中规矩,公主该向悠然请安。

左悠然脸带笑容的耐心解释,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

你左悠然轻轻拨开她的食指:公主,用食指指着别人,是失礼的行为,难道霍贵妃娘娘没教过你么?慕容羽更是怒极:好端端的提我母妃作甚?左悠然只是浅浅的笑着:霍贵妃娘娘从小教导公主实为不易,而公主竟将娘娘教导的礼仪统统抛诸脑后,恐怕娘娘知道了,是要伤心的左悠然,你休想用我母妃来要挟本宫慕容羽心中愤怒已是无法形容,她弹了弹金鞭,右手执着金鞭狠狠往地下鞭了几下,金鞭与地面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惊悚,像是在警吓,又是在表达主人此刻的愤怒之意。

一向镇定的璇芝想起方才鞭子落在身上的痛楚,也不由得抖了抖。

小姐……璇芝轻声道,虽然只喊了一声,却带着劝和的味道。

左悠然按住璇芝示意她别出声,仍是挂着笑容,对慕容羽道:公主,悠然并非要挟公主,只是在劝慰公主罢了一旁的慕容薇见形势不妙,她赶紧福了福身,对左悠然道:薇儿向皇嫂请安。

又拉了拉慕容羽,示意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左悠然微微一笑,仍是看着慕容羽。

慕容羽见慕容薇竟然向左悠然请安了,心中更是忿然:皇姐,你干嘛要向她请安?慕容薇低声在她耳边道:羽儿,宫中规矩本是如此,皇嫂没说错。

我偏不要慕容羽并没压低声音,反而大声的说,生怕左悠然听不到,右手又抖了抖,金鞭清脆落地。

羽儿那左悠然平常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今日羽儿伤了她的丫鬟,她看起来并不想就此罢休,恐怕羽儿不请安,便是要僵在此处了。

这事闹大了,原本就是羽儿的不对,到时免不了又要受母妃责骂了公主,悠然虽然不赶时间,但公主的时间宝贵,悠然实在不想耽误公主赏花,还请公主快快请安。

左悠然,你——慕容羽听得左悠然如此说来,心中愤怒已至顶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起手中的金鞭便是要朝着左悠然身上落下。

小姐——璇芝不由得惊呼,那金鞭极疼,小姐怎能受此折磨?还不等金鞭落下,便听到了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道:羽儿,你又在胡闹了第一百六十六章 及时出现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六章 及时出现慕容羽听到声音自是一愣,虽然还没来得及收鞭,但这力道已是减缓了许多,鞭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在落至左悠然身上之前,及时的被人抓住了。

睿哥哥……慕容羽马上敛去了方才的盛怒之气,表情瞬间转柔:睿哥哥,你怎么来了?霍晟睿见抓住了金鞭,鞭子不曾伤及左悠然,这才松了手,放下金鞭:我跟你三皇兄一起来的。

羽儿,你怎么又在胡闹了?上回在白马寺已是伤了左姑娘,难道今**还要再伤她一次?什么,小姐已经受过这鞭子的痛了?她这个贴身丫鬟竟然丝毫不知?这鞭子打在身上的痛楚,她方才受了一鞭便知,身上现在是火辣辣的疼。

睿哥哥,你干嘛那么关心这个左悠然!她有什么好的!慕容羽心有不平道,而且她早就不是左姑娘了,她可是大皇兄的皇嫂,哼!语气之中不乏讥讽之意。

慕容荀此刻也踱着步子上前:羽儿,何事竟然要用鞭子抽打皇嫂?你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如此无礼!她、她……慕容羽刚想说出缘由,又想起说出来确实是她有不对,肯定又要被责骂,只得杵在当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她怎么了?霍晟睿倒是很耐心的等着她说出下文。

慕容羽的脸涨得通红,想了半天才道:没什么啦!这鞭子,我不过举起来玩玩,没想要打她。

慕容羽转过脸去,也不看他们。

是么?霍晟睿不以为然的说道:方才我可是看的真切。

羽儿,上回你已是无理取闹伤了无辜的左……太子妃,这次左、太子妃娘娘已是你的皇嫂,你怎么还如此不懂礼数?霍晟睿语气中略有责备之意。

为啥你们眼中就只有她?她有什么好?我哪里不如她了!你就知道说人家无理取闹不懂礼数,你根本都看不到人家的好,我讨厌你!慕容羽说着说着竟然眼泛湿意,又觉得丢脸至极,负气掩面跑开了。

羽儿……霍晟睿见她哭着跑开了,心里有些愧疚,难道方才的话说重了?慕容薇见状道:我去看看她。

说罢便追了上去。

晟睿,那丫头脾气倔,由得她吧,连母妃都管不了她呢!不过,她对你有意,你说的话,自然是容易伤她的心了……慕容荀在一旁劝了劝,又对左悠然道:皇嫂,抱歉了,羽儿不懂礼数,回去皇弟会让母妃好好教教她,请皇嫂切莫放在心上才好。

左悠然只是轻轻摇头道:无妨。

不过是小孩心性罢了。

皇嫂不恼便是最好了。

前面还有些海棠开得正好,不如皇弟带皇嫂前去观赏一番?慕容荀邀请道。

一旁的霍晟睿闻言仿佛也忘了方才的不快,带着笑意的看着她,仿似非常期盼能与她一同前行。

左悠然只是微微摇头:皇弟有心了,皇嫂不过是凑巧路过御花园,今日归宁回来有些累了,皇嫂还是先行回宫歇息,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

她如此一说,霍晟睿眉目中略带失望,慕容荀却仿佛早就猜到她会如此回答,也不强求:既然如此,皇弟也不打扰皇嫂了。

左悠然微微福身便顺着御花园朝着东宫走去。

待她走远了,慕容荀方才出声:晟睿,本宫知道你喜欢皇嫂已久,但如今她已嫁给大皇兄了,有些情绪还是应该敛着,对你,对她才好。

霍晟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道:晟睿知道了。

你也知道羽儿一直喜欢你……霍晟睿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如今连羽儿都察觉你对她的情感……我会去哄回她的。

嗯。

羽儿还小,不懂事,你这个表哥,要多多担待了。

慕容荀的余光也是留意着佳人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重新收回目光,随口说道:今日的牡丹开的真是娇艳无比啊……她真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然,为何除了两位皇兄为了她争风吃醋,连晟睿也总是对她恋恋不已?就连他,如今也有些觉得他的嫔妃们是越发无趣的紧,有时竟也会想,若是她是他的妃子,生活该会多有趣……大皇兄,他可真有福气。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把他所有的福气全数抢走!直到远离了慕容荀和霍晟睿两人,璇芝确定他们听不到她们说话,才问:小姐,你上回吃了鞭子的事,奴婢怎么不知道?左悠然微微笑了笑: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璇芝,你忍着些,待回宫了,我帮你上药。

小姐……璇芝因她的关心心中感动不已,方才那般,奴婢恐怕以后两位公主会要找小姐的麻烦……璇芝,即使没有方才那事,她们也会找我的麻烦的。

若非如此,慕容羽方才也不会刁难我了。

左悠然回想了方才的情景,慕容羽开始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因了她被太后责骂,后面恨她入骨,该是因为那霍晟睿吧!那霍晟睿,貌似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发生。

如今已入了皇宫,不想还会遇见他,真是避犹不及。

终于回到东宫,只见静奉仪在门口候着,见到她,行了个礼道:静儿参见太子妃娘娘。

免礼。

左悠然摆了摆手,心中却略有警惕:不知静奉仪找悠然所为何事?静奉仪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方才经过御花园,见娘娘受了欺负,只可惜静儿人微言轻,又有三皇子出手相助,便不曾上前。

不过娘娘的奴婢受了鞭伤,静儿便送了药膏过来,希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左悠然松了口气却没接过药膏:静奉仪客气了。

不过是小伤罢了,悠然宫中也备有药膏,无需费心。

静奉仪也不勉强,只道:既然如此,静儿就不打扰娘娘了,静儿告退。

嗯。

左悠然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道:等等。

静奉仪回身问道:娘娘还有何吩咐?上次的事,谢谢你。

左悠然是指她公允不偏的说出与柳如湘纷争一事。

静奉仪微微一笑:娘娘无需言谢。

静儿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若没别的事,静儿就告退了。

嗯。

左悠然与璇芝两人也迈进门口。

璇芝道:这静奉仪性格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没有其他几位的不怀好意。

左悠然点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是。

不过在这深宫之中,有些人掩饰的极深,我也不敢轻易去相信谁。

况且太子的嫔妃,我并不想跟她们打交道,也不想亏欠她们人情,淡淡之交便可。

璇芝道:小姐说的有理。

左悠然又道:这深宫之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这几个陪嫁丫头,而你又是最沉稳的一个。

那水月看起来也值得信任,有机会我要把她纳为心腹,另外两人便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是普通派来服侍我的丫鬟,还是谁派来监视我的,都说不准。

宫女太监们见她回来,都上来迎接,左悠然便也不再多说,吩咐他们去干自己的活,只带着璇芝几人入了殿中。

入了她的房内,左悠然吩咐初夏拿了化瘀膏,又让璇芝脱了衣服,细细检查了她身上的鞭伤,待初夏拿了膏药,便要亲自帮璇芝上药。

小姐,万万不可,让初夏帮奴婢上药便好,怎可劳烦小姐!璇芝赶紧退却。

左悠然笑着道:你是我的贴身大丫鬟,我一直把你当姐妹看待,况且你是因了我才受伤的,你坐下,让我帮你下药就是。

冰清问道:小姐,璇芝怎么会受伤呢?这瘀痕好深,是谁那么狠的心啊?左悠然一边上药一边道:是五公主慕容羽。

以后你们几个远远见了她便绕路走,知道么?知道了!几人齐声答道。

左悠然细细的上好药,待璇芝把衣服穿好,左悠然又吩咐道:璇芝今日受伤之事,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以免传了出去,那慕容羽又要找璇芝晦气。

奴婢知道!几人齐声应道。

璇芝心中感激不已:小姐……好好的哭什么呢!今**先回房休息吧,不需你来伺候着了。

左悠然吩咐道。

奴婢没事,无需休息。

小姐便让奴婢伺候着吧,不然奴婢浑身不得劲。

小姐,璇芝这是感动呢!小姐对奴婢们那么好,奴婢们实在是有福气的很!冰清在一旁道。

左悠然笑着嗔了句:就你油嘴滑舌,还不快去给本小姐泡壶茶来?本小姐快要渴死了!遵命!冰清笑着退下。

左悠然忽然想起那本《**》还在身上,又想起刚才马车之内与慕容凌的亲密接触,脸上又不禁烧红一片,他还说晚上再来收拾她,想到这里,她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收拾她?他要怎么收拾她?该不会像图上那样的方法吧?呸呸呸,左悠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被自己的想法骇住,赶紧晃了晃脑袋,寻思着把书藏起来才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风破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七章 东风破小姐怎么了?又是红脸又是摇头晃脑的。

雨溪觉得奇怪,小声的问一旁的雪绫。

雪绫摊手:我也不知。

许是见了老爷夫人,心中想念的紧吧。

又见左悠然走到衣柜前面,赶紧上前问道:小姐要找什么?左悠然心中本就混乱,一边莫名挥不掉今日马车之内那个恣意纠缠暧昧**的吻,一边在想该把书放在哪里才是最好,冷不防被雪绫一说险些吓了一跳,又马上镇定下来指着其中一个柜子:把这个打开吧。

是。

雪绫拿了钥匙开了锁,左悠然迅速的把书塞在最底,本想吩咐雪绫马上锁好柜子的,却看到一个盒子。

左悠然顿了顿,把盒子拿了出来,心中微动,吩咐雪绫锁好,并嘱咐道不允许任何人拿了此书来看。

雪绫心中纳闷,却也不多问。

左悠然让她们先行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呆在房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有三样东西,一个是慕容瑾中秋送她的木簪,木尖上的血迹,她后来洗了许久,却也洗不掉,怕是永生都要印在上面了。

左悠然把发上的玉簪拔了下来,细细一对,图案果然几乎是一致,也不知是事有凑巧,还是谁有意无意而为之。

难道是慕容瑾吩咐别人打造,然后悄悄混进那些嫁娶的首饰之中的?逃婚那日,她是伤透了他的心了。

用他送的簪子,抵着脖子威胁她回去。

罢了罢了,这些前尘往事,还想来做什么!她与他,今生注定无缘。

一个是中秋时与慕容瑾一人一个的木娃娃,木娃娃依然是笑容可掬,可是他们早就物是人非了。

那日他们牵手逛花灯会,那种温馨的感觉,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

最后一个,是她生辰之日,慕容瑾送的礼物,他的贴身玉佩。

她犹记得他说,这玉佩,只能赠与他未来的王妃。

当时,他们都以为她会是他未来的王妃,不料世事弄人,她竟然成了太子妃。

她用拇指细细摸了摸那羊脂玉上面的花纹,那是极好的玉,触感冰凉滑腻,纹理清晰。

她微微叹气,把玉佩放入袖中,寻个时候她该去拜访李贵妃,顺便把这无意中拾到的玉佩物归原主才是。

是她,负了他。

叹了口气,左悠然把盒子阖上,又唤了雪绫进来,让她放好,最好是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雪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依言放好。

冰清这时也把茶泡好端了进来,又见气氛凝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奇怪的给雪绫打眼色,雪绫摊手做出一副不知状。

她们知左悠然心情不好,便也退了出去,在屋外讨论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我也不知道呢!方才小姐让我打开柜子,放了本书进去,又吩咐我不得将这本书拿出来,当时神色已经是有点不对了!什么书啊?我没看清楚,没有封面的,小姐仿佛不想让别人知道似的。

这么神秘?后来小姐看到一个盒子,把盒子拿了出来,就让我们退下了。

可能是盒子里装的东西……盒子里装了什么啊?我知道,我之前见过,盒子装了以前小姐最爱带的木簪,还有一个木娃娃,还有一个玉佩!会不会是跟……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忽然了然。

唉……难道小姐还没忘记……嘘!你忘了吗?不可乱说话!噢噢噢。

她们细声的说道,浑然未觉角落里的人影,正在偷听着她们的话语。

晚膳过后,左悠然吩咐雪绫把凤鸣琴拿了出来。

凤鸣琴原先是晋皇赐给左梓骞的,只因欧若容善抚琴,左梓骞便给了欧若容,后来慕容飞烟入门以后,欧若容便收起了琴,甚少弹了。

中秋那晚听慕容凌提起丞相府有这么一把琴,她好奇之下便问了她娘,她娘便把这凤鸣琴拿了出来,让她保管。

婚前她曾用这琴与欧聿扬及慕容瑾合奏过,她大婚之日,这琴便也随着她一同嫁入宫中。

雪绫把琴摆放好,冰清泡了茶,雨溪也把今日做的糕点端了过来,几个丫鬟围着圆桌坐下,水月三人依然是拘着礼不敢坐下,只是在一旁站着。

左悠然素手芊芊在琴声一抚,凤鸣琴那柔情的声音便是缓缓流淌而出,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动。

三个丫鬟并不曾听过凤鸣琴的琴音,第一次听得如此柔软的声音,心中竟然有莫名的情愫在漂浮着。

左悠然微微阖了阖眼,睁眼之时,美妙中略带凄哀的琴声已从琴中扬逸而出,她轻启红唇,浅吟低唱道: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再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离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就一次成熟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再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离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唱完这首《东风破》,左悠然低着眉沉默了许久,方才弹琴唱曲之时,一直都在回忆之前与慕容瑾在一起的种种,心中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感。

自此以后,她便不要再想起这个人,与过去一刀两断吧。

沉思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发现几个坐着的丫鬟们眼角皆有泪意,而初夏哭的犹为凄切。

这凤鸣琴原本就极容易激起人心底的情感,而她又唱的极为动情,冰清几人虽然被琴曲所触动,但毕竟从小到大的遭遇并不糟糕,而初夏自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又曾遭受过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跟在左悠然身边当个丫鬟,心情几乎已是平静,没想到这首略带悲戚之意的歌曲竟撩拨起心底莫名的悲切。

连旁边站立的向来情绪隐藏的比较深的水月、清歌、向晚三人眼角皆湿,左悠然诧异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小姐……冰清哽咽着说,小姐的琴曲有说不出的惆怅悲情,听得奴婢心中难过。

左悠然再扫向其他人,她们皆不做声,只是点头同意冰清之言。

水月也上前一步道:娘娘,奴婢们在宫中也并非没听过好曲,但娘娘这琴弹的好,歌唱的犹妙,那词意境既有惆怅悲戚之意,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之感。

所以,奴婢们才失态了。

不打紧。

你们都去喝口茶润润喉吧。

左悠然略略抬头,示意她们去桌上倒茶。

水月正要摆手,冰清已把茶倒好递给她道:水月姐姐,不用客气,小姐叫你喝,你喝就是了。

说着,又给清歌向晚各倒了一杯递给她们。

初夏清了清嗓子,终于能勉强发音:小姐,奴婢失态了,奴婢先出去洗个脸,顺便再拿些糕点进来给大家。

左悠然点点头,初夏便默默退下。

初夏出了门,把门阖好,这才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抬头发现慕容凌竟伫立在门口,烛光昏暗,她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亦是能感觉到他那股强大到几乎能让人不能呼吸的气场,与略带惆怅与愤怒的心情。

殿下,你来了?奴婢帮你通传一声。

初夏转身欲入门内,却被慕容凌阻止了。

不必了。

慕容凌声音低沉的说道。

那……不要告诉她本宫今晚来过。

慕容凌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今日在马车之中,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向前迈了一大步,他忙碌完朝中之事,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寻她,继续今日在马车之内未完成之事。

他想着今晚要把她吻个天昏地暗意乱情迷,然后带领她共赴巫山**,共享鱼水之欢。

怎知才到门口便听到她如此悲情之歌,什么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所以,大婚之日,她便是如此的心境么?离愁、孤单, 所嫁之人并非二皇弟而是他,竟然令她如此痛苦么?!还有什么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她心中竟有如此想念二皇弟么?!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他才是她的夫君,才是她这辈子的归宿,而并非二皇弟!他原本满腔的热烈,被这么一首回忆甚浓的曲子瞬间浇灭,再也燃不起任何邪念。

左悠然……你究竟要折磨本宫到几时?第一百六十八章 纳为心腹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八章 纳为心腹见丫鬟们的心情都被这曲子影响了心情,左悠然也不好再弹些什么悲情的曲子,只是随意的弹奏了一些安静宁神的曲子。

许久,有些累了,正准备吩咐璇芝服侍她睡下,又想起今日慕容凌在马车之内说晚上要来收拾她,心中一紧,心里想着若是醒着的时候便也还好,她肯定能想法子赶走他,不让他得逞。

若是她已睡下,他趁她不注意爬上她的床,又是黑灯瞎火的,他要是来硬的,像今日那般吻得她险些理智全无,他对她又是志在必得,她吃不准是否还能推拒他。

若不是在马车之内,她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虽然有些困意,也强撑着,又让雨溪拿了本医书,便坐在那里仔细研究了一番,不知不觉看得兴致勃勃,也全然不觉夜已深了。

几个丫鬟们皆有了困意,璇芝上前劝道:小姐,已经夜深了,还是早些歇下,明日再看吧。

左悠然答应了一声,又吩咐道:冰清,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要来?冰清奇怪的问道:小姐,如此晚了,还会有谁会来呢!小姐难道是在等人?莫非是太子殿下?可是那日小姐才把殿下赶走的啊!左悠然有些不耐的说:你去看看便是了。

冰清点点头,出去看了一会,又回来禀告:小姐,没看到有人要来。

嗯。

左悠然心中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怎地,只是这慕容凌说好了要来,竟然连人影也没出现,他的公事竟然要忙到三更半夜?罢了,不理会他了,那么晚了,他怕是也不会过来的。

思及至此,她便让冰清服侍她睡下。

初夏看她如此异样的举动,心里暗想,小姐莫非是在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方才确实来过,可是在门口却又走了,但是太子殿下叮嘱她不许告诉小姐,她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想起慕容凌方才阴沉的脸,初夏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说的好,反正小姐不是讨厌殿下,并不想见到殿下的么?想必也不会是在等他。

左悠然躺在床上反而却精神些了,心里却依然惦记着,生怕慕容凌冷不防的出现在她床侧。

迷迷糊糊的过了也不知多久,仿佛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朦胧之中仿似见到他坐在床边企图轻薄她,她想挣扎却又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她为所欲为……翌日醒来她才惊觉昨晚竟然做了这么一个梦,心中不由得暗骂慕容凌这家伙,来与不来都让她如此不安,好生折腾人。

她情愿他昨晚早早的来了,赶走了他,便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梳洗用膳完毕,左悠然吩咐璇芝去李贵妃的宫中,问问李贵妃今日身体是否安康,若是她想去拜访,是否方便。

一会璇芝回来道:李贵妃娘娘说今日方便,请小姐过去一趟。

左悠然应了一声,便让璇芝跟着她,其他人都呆在屋里。

水月三人见她出门硬说也要跟着,左悠然无奈,只道今日只是随意走走,并不想太多人同行,若是她们非要跟着,便选一人跟着。

最后三人达成一致,便由着水月跟着左悠然一同出门。

左悠然让璇芝先去李贵妃处探询一番,其实并非担心李贵妃身子不适不适宜见人,只是怕见到慕容瑾两人心生尴尬。

想必李贵妃也懂了她的意思,见着慕容瑾并不在,便说了今日方便。

见了李贵妃,两人寒暄了一番,左悠然给李贵妃打了个眼色,李贵妃也看懂了,便吩咐了宫女太监们都下去,左悠然也屏退了两个丫鬟,待屋里只剩下两人,李贵妃才缓声道:不知太子妃今日找本宫有何要紧之事?左悠然从袖中掏出玉佩,上前递给李贵妃:悠然之前拾得一块玉佩,也不知玉佩主人是谁,不知娘娘是否认得?李贵妃接过玉佩一看,便已了然:正巧了,本宫见过这块玉佩,也知道是谁的。

这反应是她意料中事:是么?娘娘可否替悠然物归原主?李贵妃颔首道:自是可以。

左悠然微微福了福身:悠然谢过娘娘。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

既是如此,悠然也不做打扰了。

娘娘,恕悠然先行告辞。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多留无益,只会增加见到慕容瑾的危险,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李贵妃点点头,也不做挽留。

待她离开,手中拿着方才左悠然递给她的羊脂玉佩摩挲了许久。

瑾儿这傻孩子啊,早已认定她是他的王妃,早早便将这玉佩赠给了她,只可惜,可惜啊……这孩子,确实让人喜欢的很,若是她的儿媳,那该有多好……左悠然从李贵妃的宫中离开,顺着这皇宫也是随意走走散步回去。

璇芝和水月紧跟在身后。

很明显,两人都对方才她跟李贵妃单独相处有些疑惑,不过璇芝跟了她那么久,倒也显得平静,那水月虽然性格沉稳,也许是对此事过于好奇,眉头未免略皱。

她只字未提,只是经过那长廊,绕过那假山,走到凉亭,笑着跟璇芝说道:璇芝,你看这里风景还不错,空气也是清新宜人,不如我们在此坐坐吧。

两个丫鬟点头应好,左悠然便坐下休息片刻,此处空气不错,绿树成荫,也没什么人,在这休息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事。

两个丫鬟站着不动,也不愿坐下,毕竟在自家屋里还敢没规没距了,在外面可不能逾矩了,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可是要说闲话的。

左悠然坐了一会,看着她们俩人,似乎还在琢磨李贵妃一事,便笑着问:怎么?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今日我跟李贵妃说了些什么?水月赶紧低头道:奴婢不敢。

左悠然笑着说: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

不好奇反而是不正常了。

又正了正色道:水月,我知道你另有效忠之人,我也不想理会那人是谁,我只想问你,我是否能信任于你?若我想收你为心腹,是否可行?水月一怔,赶紧跪下道:奴婢自当为娘娘效劳。

左悠然起身把水月扶起道:我要你忠于我,不能有背叛之行为。

那人虽是让你监视我,却也让你帮助我,提点我,所以忠于我与忠于他之间,应该没有冲突。

至于该说的、不该说的,想必你心中自有分数。

不过我向来光明正大,也不曾有什么落人口实之事,倒也不怕。

你若愿意忠于我,我必然视你如心腹,一如璇芝。

水月余光瞟了瞟璇芝,赶紧道:奴婢愿意忠于娘娘,永生不生背叛之心。

左悠然这才松了松表情,笑着说:既是如此,便是最好。

又对着璇芝道:你们两人方才不是好奇我跟李贵妃说什么,我告诉你们便是。

先前无意中拾得李贵妃的物品,方才不过还给她而已。

只是此物贵重,我担心若是被旁人知道贵妃丢了如此贵重之物有损她的名声,不方便在人前展示,便让贵妃娘娘屏退左右。

水月、璇芝两人听后点点头,也没作多问。

水月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方才虽然屏退了左右,她在外头却屏着呼吸,竖起耳朵倾听两人所说究竟为何事,竟然需要如此秘密。

而她所听到的,与左悠然跟她说的,相差无几。

两人也不过说了几句便就出来,应该也无异样。

想来太子妃确实信任她,有心纳她为心腹,既是如此,她也自当尽心替她效力,而不仅仅是因为主子下的任务。

此次她特意避开了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只带了两人单独出来,虽然像无意而为之,其实心中早有计划。

还玉佩固然要紧,趁此机会摆脱宫中耳目,待四下无人,对水月剖心一番,再收为己用,这才是眼下比较重要的,既然两个目的皆已达到,她也不想在外面多做久留,以免遇见一些不想遇见的人,徒生事端。

她站了起来,笑着道:出来那么久了,也该回去了,走吧。

两人应道,跟在她身后正准备转身往东宫方向走,却听到有人喊她:悠然、悠然!她心中暗道不妙,假装听不到,急急的想要离开,那人却已经疾步上前,不顾还有旁人在场,一手抓着她的柔荑道:悠然,你为何要躲着我!她挣扎的抽出她的手,冷静的说:二皇弟,请自重。

慕容瑾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便也松了手,只是另一只手执着玉佩,言语之中带着悲愤之意: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左悠然也不看他,只是轻描淡写道:那日无意拾得玉佩,今日有空便还给李贵妃,二皇弟何必大惊小怪。

此刻不仅璇芝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连水月也懂了,这玉佩定是之前瑾王爷赠与她的,方才她去李贵妃那,就是还这玉佩,没料到她们走了没多久,瑾王爷就来了,见到玉佩,竟然追了出去要一问究竟。

无意拾得?!慕容瑾听得她这么说,心中有些微怒,悠然,这玉佩既是送了人,再也没有还回来的道理!一边说着,一边把玉佩强硬塞至她手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蛮力强吻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六十九章 蛮力强吻她却是连连后退避而不接:二皇弟,这玉佩悠然万万不敢要!悠然!见她避他如蛇蝎,他心生怆然之意,虽然她此生不再可能是他的王妃,只能是皇兄的太子妃、日后的皇后,可是他心中的王妃,只有她一人!即便她嫁人了,玉佩的主人,也只能是她!他悲愤的把玉佩放在地上:你要也罢,不要也罢,这玉佩,我断然不会收回。

你若是嫌它碍眼,扔了便是。

她看着地上的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想起及笄之日他笑意盈盈赠她玉佩、许她今生,他说她是他的王妃,心中略略也有些酸楚,慕容瑾见她眼眉之间有些松动,正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咬一咬牙,狠下心转身离去。

悠然!他已经管不了地上的玉佩,也管不了水月和璇芝都在,上前正欲拉着她,却听到身后娇滴滴的声音:哟,娘娘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瑾王爷在此处拉拉扯扯?慕容瑾听到旁人的声音,马上住了手,左悠然听得这个声音,心道不妙,却只得淡定的转过身来,看了看来了一眼,并不发话。

慕容瑾身体微微一僵,却道:是皇弟唐突了。

又拾起地下的玉佩递给她:皇嫂,你的东西掉了。

左悠然却是不接,两人僵在当场,那燕良娣不屑的嗤了一声:姐姐,你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瑾王爷眉目传情呐?要是让殿下知道了……左悠然心里虽然知道,别说让慕容凌知道了会怎样,就算是其他人看见了,定也是不好的,正想开口辩解,却看见慕容凌阴沉的一张脸走了过来:二皇弟,悠然是本宫的太子妃,还望二皇弟自重。

说罢,一手拨开慕容瑾僵立着的手,没料到慕容瑾手中的玉佩并没抓牢,玉佩脱手而出,险得慕容凌眼疾手快,在玉佩坠地之前一把拾起。

左悠然没料到慕容凌也出现了,自是一愣,又想起他令自己昨晚等待了许久,又没睡安稳,心中自是不悦,脸色又阴沉,行为又如此粗鲁,别过脸去不想理会他。

慕容凌拾起玉佩略一看,便知道此物是什么,脸上尽是琢磨不透的表情:原来是二皇弟的贴身玉佩。

这块玉佩不是应该随身跟在二皇弟身边么?就算要赠人,这块玉佩也只能赠给二皇弟的王妃,怎能随意送人呢?慕容瑾只得脸带尴尬的收回玉佩道:我不过借皇嫂看一看罢了,没别的意思。

是么?慕容凌不以为然的说,却也不想跟他过多的纠缠,此刻,他只想把她带走,远离二皇弟的视线!二皇弟,皇兄与你皇嫂还有些事先走了,告辞。

一边说着,一边攫住了她的手腕,强行拉着她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殿下……意良娣想刚出声,慕容凌却已经走远。

意良娣心中懊恼不已,没想到左悠然在的地方,殿下连她们都没看到!燕良娣在一旁更是愤恨不平。

凭什么?她如此的姿色,向来与意良娣平分秋色,今日左悠然在场,殿下竟然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内!这口气,让她如何下咽!慕容瑾讷讷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纵然悲痛,却也无可奈何。

她是皇兄的人,他如今与她,便是那天地之隔……慕容凌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她心中恼怒万分,她什么也没干,他为何要如此对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似的!放开我!太子殿下,你这是干嘛?快放手!慕容凌听若未闻,左悠然一边挣扎,怒极竟然喊出他的名字:慕容凌!放开我!慕容凌丝毫未闻,索性把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点地回去。

左悠然还要挣扎,慕容凌却把她扣的死死的,她又生怕她若是挣扎太过他一时失了手把她摔了,只好放弃挣扎,只是杏目圆睁的瞪着他:慕容凌!你这是在干甚么!这可是宫里!被人见了要笑话的!慕容凌的俊脸绷得紧紧的,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气,也不发话,直到回了东宫,进了主殿,一脚踹开房门,那些宫女太监们见状惊呼:殿下,这是怎么了!只听得他低声怒吼:滚!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过来打扰!进了内卧,他一把将她扔至宽广的大床,她背部微微吃痛:慕容凌!你到底在干——慕容凌早已倾身下来压着她,刚毅的薄唇已是欺了上来,剩下的话语已经被他的唇舌所吞没。

他没了那日的柔情,也并非以往的探索,只是想狠狠的惩罚她,占有她,宣示他才是她的主人。

她没了那种被他吻到七荤八素的轻飘之感,只是被他的粗鲁吓了一跳,瞬间反应过来,想要别过脸逃避他的亲吻,使劲推开他:你……放开……我……他哪里肯放,仍是强硬的把她的脸扭正,强行撬开了她的贝齿,毫不客气的攻城略池。

她想要躲开他,他却加强了攻势。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慕容凌他疯了!慕容凌的力气大的惊人,她娇弱的力气又怎能与他抗衡?她狠了狠心,一口咬了下去……浅浅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内蔓延,慕容凌吃了痛,紧接着脸上又吃了一掌,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收了攻势,血迹从他嘴边滴落,他轻轻的擦去,愤怒的看着她:在你心中,二皇弟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么?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么?你竟敢在宫中与他私会,还要接受他的玉佩!你知道那块玉佩意味着什么吗?你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你这辈子都休想成为他的王妃!昨晚她抚琴吟唱,思念二皇弟之心溢于言表,所以今日才迫不及待的与他私会,难道她想要与他重拾旧好么?而二皇弟竟然连皇室身份象征的玉佩也要赠与她,他的太子妃,他眷恋至极的太子妃,竟然心心念念别的男人!他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恼?左悠然羞愤的看着他,既气他方才的蛮夷行为,心中恼怒无法言喻,又是气他竟然如此看她,侮辱她的人格。

虽然愤怒至极,却只是恨恨的看着他不回答。

见她不语,他更是怒从心生:怎么?无话可说么?你倒是解释来听听啊!左悠然愤怒至极反而没有失了理智做一些过分的行为,她的心被他的话语狠狠的刺伤,降到冰点。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没有要解释的,太子殿下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他紧握右手,骨骼嘎嘎作响,然后旋风般的出拳,左悠然心中又惊又怒,以为他竟想要打她,反而豁了出去,闭上双眼。

砰!他一拳击至旁边的柱上,柱子竟被他击碎了几分,木屑顿时炸裂开来。

听到这声巨大的声响,她心中一震,慌忙睁眼,只见他的指节鲜血直流,连柱子上也沾染了他的血迹。

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痛,胸口闷着有些难以呼吸,直觉想要去查看他伤的如何,却是咬唇强忍着,心头百般情绪汹涌纷乱。

两人对视了许久,那种沉默,快要令人窒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收了拳,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待他离开了,璇芝水月等宫女太监们才敢进来:娘娘,你没事吧?左悠然摇摇头,只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你们都下去吧。

璇芝担忧的看着她道:小姐!你跟殿下之间没事吧?左悠然扯了扯嘴角道:没事。

为何殿下会受着伤离开呢?他的脸色很阴沉很可怕,难道小姐没跟殿下好好解释一番么?璇芝劝道。

解释?呵呵……无需解释,他爱怎么想,我管不着。

他若是信任她,便无需她解释,他若是不信她,无论她如何解释,他也是不会相信,还是会认为她与慕容瑾之间仍有私情,解释又有何用?他的行为,他的言语,本就判了她的刑。

更何况,他竟然如此对她,若她不是咬了他的舌,恐怕他还会有下一步行动,只怕他会对她用强的吧!想不到那日在马车之中,那种晕眩的心动之感,那种迷失了分寸忘我之感,那种漂浮与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竟然只是她的一种错觉,今日他这般野蛮的举止,这种令她恐慌不已的感觉,这种让她想逃至三丈之外的感觉,还有一种莫名的羞辱感,她绝不会轻易原谅他!小姐……璇芝还想再劝,左悠然却打断她,今日我累了,你让冰清泡壶茶放在桌上,没我吩咐,你们都不要进来打扰我。

是。

璇芝见状,也不好再劝,只得与众人一起退下,只留下左悠然一人在房间,呆呆的坐在床上怔愣。

退出房门,璇芝看了看众人之中没了冰清的影子,便问雪绫:冰清呢?怎么不见她?雪绫笑着说:冰清今日一大早便起了身,说要去御花园采些新鲜的晨露煮水泡茶,这样泡出来的茶会更为清香呢!不过现在都这个时分了,怎么还没回来啊!璇芝突然心中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方才我跟小姐也经过御花园,却并不曾见到冰清啊……第一百七十章 冰清失踪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章 冰清失踪雪绫听到璇芝这么说,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着说:冰清那丫头恐怕是被御花园的花迷了眼,采花去了吧!雨溪也应道:这几日御花园的花开的正是漂亮,昨天冰清还跟我说要摘些鲜花晒干了用来泡花茶呢!我还让她若是见到有桂花,给我摘些来弄桂花糕给大家尝尝。

桂花糕么?雨溪弄的桂花糕最好吃了!雪绫想起那桂花糕香甜的口感,不禁口水直流。

璇芝看着这两个丫头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便道:由她去吧,晚些回来了该说说她,让她偷懒久去不回。

初夏,你去给小姐倒壶茶吧。

初夏应了一声便去准备茶水,雪绫和雨溪两人知道璇芝也不过是口硬心软,便嬉笑着散开各自忙去了。

左悠然倚在床边的柱子,软软的坐着,一直嫁入皇宫这两天发生的的事情,明明才过了不过三天,怎地如此度日如年?日后她在皇宫要如何自处?她要如何跟慕容凌相处一辈子?想起慕容凌,心中更是无力。

开始的愤怒变成深深的悲哀。

她跟他之间,原本就是个错误。

初相识的时候,两人便是不对盘了。

后来两人之间虽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甚至她不得不承认,她有心动过,及笄晚上的那个拥抱,他生辰晚上的那个拥抱,甚至……甚至马车上莫名失控的吻。

她甚至有胡思乱想过,她是不是可以放下之前的成见,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他……爱他。

只是,他们之间,横跨着太多的鸿沟。

慕容瑾,便是最深的那个。

他不信任她与慕容瑾之间的清白,她则恨他的不信任,也恨他活生生的拆散了她与慕容瑾。

原来他们之间,并不适合和睦相处,反而是冷漠疏离才是最好的,否则,只有彼此伤害,最后会变成厌倦。

只是,为什么,见到他受伤,她还是会难过,会想要去照顾他?若他肯相信她,若她肯耐心的跟他解释,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可是,他是他,她是她,他们的性格,注定了如此的结果。

左悠然倚着身子一直在胡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慌乱的脚步和璇芝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怎么了?她只是微微的抬头,何时如此慌慌张张的?小姐!冰清、冰清不见了!璇芝脸上难得失了分寸的焦急。

什么?!左悠然不由自主的抬头往外面看了看,原来竟已天黑,怎么会这样的?今日小姐说要喝茶,奴婢已经发现冰清不见了,但雪绫说她今日去了御花园采摘晨露与花瓣,以为她只是忘了时辰,直到下午还没见到冰清,奴婢才吩咐宫女们去寻她,可是御花园却没有冰清的影子。

奴婢怕冰清只是迷路了,也不敢惊动小姐,让宫女太监们分头去找,可是御花园附近一带全找遍了,也没看见冰清的影子,御花园附近的宫女太监,我们都问过了,都说不曾见过冰清!什么?!左悠然也忘了方才纷乱的思想,站了起来道:其他地方呢?东宫都找遍了吗?奴婢觉得冰清不可能在东宫迷路,所以不曾找过。

快!让他们先翻遍东宫,即便打扰其他嫔妃休息,也得把冰清找出来!是!璇芝得令,急急退下。

左悠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要把冰清找出来,可是漫无目的地找,只会浪费时间。

冰清此刻一定在等待着自己去救她,左悠然,冷静!她一边跟着众人出了正殿,却没像他们一般如盲头苍蝇似的到处询问,只是站在原地思考着。

璇芝见状也不敢打扰她,她知道左悠然此刻在想办法,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左悠然发话。

此刻冰清还没回来,肯定不是普通的迷路了或者是玩得忘了时辰,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会是谁呢?她在宫中敌人甚多,慕容羽、慕容薇,还有慕容凌的所有嫔妃们,这些人,都对她有敌意,都有可能遇见冰清,然后为难她!慕容羽之前刁难过她和璇芝,慕容薇虽然恨她,怕且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手;意良娣燕良娣她今日见过两人,她们有去御花园,她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这种风险有点大,两人若是稍微有些头脑,也该不会这么做;静奉仪,那日私底下送药,人应该不坏;凤昭训,看起来心机深沉——但是,最大的可能性,莫过于掌刮过冰清的柳奉仪!那日冰清咕哝了一声,惹得柳奉仪不快,当场掌刮了冰清,又因为此事被她教训了一顿,还被慕容凌废入冷宫,如果冰清出了意外,那这个柳奉仪,肯定脱不了什么干系!璇芝,左悠然思及至此沉声吩咐,你跟着我,我们去柳奉仪的冷宫一趟!哟,娘娘,什么事情如此大动干戈呢!燕良娣等人闻得此番动作,不由得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走了出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凤昭训在一旁冷声笑道:不就是不见了一个丫鬟吗,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的么?静奉仪在一旁拉了拉她们的衣袖道:那丫鬟是姐姐的陪嫁丫鬟,姐姐紧张些也是难免的。

燕良娣不满的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帮着她说话。

其余人也不过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

左悠然懒得理会她们,只是与璇芝等人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燕良娣看着她前行的方向,也猜到了大概,冷笑了一声道:走,看热闹去!呸,这都是什么隔夜的饭菜,难吃死了!柳奉仪正在低声咒骂着,左悠然领着众人已经进了屋道:柳奉仪,别来无恙吧?柳奉仪的嘴一开一合正在骂骂咧咧,看到众人自是一愣,敛了敛神色,道:哟,原来是太子妃娘娘。

不知太子妃娘娘大驾光临有何事呢?左悠然进了屋内没有发话,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虽然并无可疑之处,但是若真是她做的,怎么可能痕迹过于明显?她脸色沉重,目光紧紧的盯着柳奉仪:今日我的丫鬟冰清不见了,想问问柳奉仪是否见过她。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至极!半晌,柳奉仪才停了笑声道:太子妃不见了丫鬟,竟然寻到我这里来了!你们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左悠然脸上难看的很,其他人却没有附和着笑出声。

左悠然没让丫鬟搜屋,只是寒着脸道:柳奉仪,我知道你素来看我不顺眼,也看我的丫鬟们不顺眼。

但是悠然只想跟你说一声,若我的丫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追究到底!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会让她后悔!哼!柳奉仪冷哼了一声道:左悠然,你不要仗着殿下对你的宠爱就在此处耀武扬威,你会有报应的,哈哈哈哈!你——璇芝闻言正想出言斥责,左悠然却按住她,只是低声道:你若是肯及时悔过,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不管有什么结果,那都是你咎由自取!太子妃娘娘,我来告诉你她的下落……柳奉仪忽然放轻了声音,悄悄的凑到她耳边道:你的丫鬟……左悠然虽然将信将疑,还是耐着性子听她说,没想到前面的温驯不过是个伪装,柳奉仪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的丫鬟,必定不得好死,死无全尸!左悠然心中正是对这个死字忌讳不已,冰清失踪太久,她担心的,不仅仅是冰清被人虐待了那么简单,她害怕的是,冰清已然遇害!所以当柳奉仪在她耳边狠毒的说出此番话,她心中的担心一时汹涌的厉害,惊的连连退后了两步,幸得水月赶紧上前扶稳了她:请娘娘说话小心些!小心些?我说的便是事实,你们等着瞧吧!哈哈哈哈!柳奉仪笑得疯狂,好不得意。

璇芝担忧的扶着左悠然,左悠然只是狠狠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我们走吧。

小姐?柳奉仪都这么说了,难道不要搜了这冷宫?左悠然手中使力道:走!只听得那燕良娣对意良娣道:哎哟,这戏那么快就演完啦?好不过瘾!左悠然经过之时狠狠剜了她一眼道:燕良娣,你若是再敢拿此事开玩笑的话……燕良娣不满的轻哼一声,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人家可是太子妃,我们得罪不起的!凤昭训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燕良娣心中更是忿恨:今日,殿下竟然完全看不到我跟意良娣,眼中就只有那个太子妃!是啊……殿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殿下的眼里、心里,全是那太子妃……罢了罢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殿下眼中只有太子妃娘娘么?静奉仪在一旁劝道。

燕良娣闻言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这是怎么回事,倒是向着她了!你是想去投靠她吗?我没有……没有就好!我们几个要站在同一阵线上,决不能让她欺了去!第一百七十一章 冲撞慕容羽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一章 冲撞慕容羽左悠然回到正殿,发现慕容凌站在门口。

她假装看不见他径直入内,却听得他说:本宫已经发散人手帮你找冰清,希望可以快些找到她。

左悠然怔愣了一下,虽然极其不情愿,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湘儿那里你去过了?是她?原本她非常不愿跟他说话的,还是勉强着说:不知道,应该不是。

她回房坐着,脑袋一直盘旋着柳奉仪方才的那几句话。

她害怕那恶毒的柳奉仪会一语成谶。

冰清、冰清……你千万不要出事……看她脸色不佳,他的大手握上,发现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裹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温暖: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找到冰清。

她冷漠的抽回她的手,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关心。

慕容凌自知因为今日的事情,她余怒未消,也不去勉强她什么。

可是,他又何尝不气呢?璇芝也不怕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急急的上前问道:小姐,如今怎么办才好?现在已经天黑了,要找人,怕也是难找,东宫里头又没有冰清的影子……左悠然沉吟了一会,让璇芝把她宫里头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集齐于外头,等他们都集合好,左悠然走了出去,对他们说:今日的事情辛苦大家了。

我如此劳师动众,不仅仅因为冰清是我的陪嫁丫鬟,只因为她是我宫里头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把她找回来。

今日不管是冰清也好,你们之中任意谁也好,只要是忠心于我,我必然也会护着她。

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一大屋子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跪了下来:奴婢/奴才愿意为娘娘效劳。

左悠然对着掌事太监道:小李子,你把人分成两批,一批继续在宫中寻找冰清的下落,另一批先行休息,待明日天亮再去接替,务必要找到冰清为止。

小李子领命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左悠然继续道:璇芝,今日大家如此辛苦,等找到冰清以后,所有人赏一月工钱。

璇芝应道:是。

底下的人听到有赏,心中甚是高兴,原本被她激励了一番人心,大家也不再埋怨什么,也愿意忍着疲劳去寻找,又听得有赏钱,更是打起了精神。

见大家神情有些欣喜,左悠然正色道:只要你们效忠于我,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低头道:奴才/奴婢自当效忠于娘娘。

嗯。

左悠然轻应了一声,你们下去吧。

因为冰清的事情而拉拢了宫中人心,这倒是个意外之事。

慕容凌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在他眼中,她永远是那么特别,那么处变不惊,今天这般的事情,他懂她心中有多么焦虑,却依然能够冷静处理,竟然还顺道收拢了人心。

等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了,左悠然看着依然还在的慕容凌,疲惫的说:殿下,悠然今日实在是没心情,殿下请回吧。

慕容凌只道:本宫只是坐着陪你等消息罢了,不会打扰你的。

左悠然懒得理他,只是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左悠然坐在椅子上,强撑着脑袋,又是困倦的不行,心中又是担忧焦虑的很。

熬着瞌睡坐在椅子上,以手支撑着脑袋,慕容凌见状,未免有些心疼道:要不先去睡吧,若是他们找到人,让他们通报一声便好。

不!她又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璇芝见状也上前劝道:小姐先去睡吧,一有了冰清的消息,奴婢第一个把小姐唤起来。

璇芝,若是你,你睡得着么?左悠然不回答,只是反问。

璇芝一愣,也不再劝。

左悠然转头对慕容凌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明天一早还要早朝,请殿下先行回去休息,无需陪伴悠然,浪费殿下时间。

本宫不累。

慕容凌干脆的回答道。

左悠然却不接受他的好意:殿下身系万民,不可因为此等小事耽误了休息时间,若是明天早朝无精打采,在群臣面前失了礼仪就不好了。

慕容凌眼光直直的盯着她,想试探她究竟是因为关心他而希望他歇息,还是因为不想见到他而希望他离开?只可惜左悠然并不看他,只是微微垂着眼皮看着桌面。

半晌,他才起身道:好吧。

边走还边吩咐璇芝:若是有冰清的消息,吩咐宫女来报一声。

璇芝微微一愣,没想到慕容凌竟然如此关心冰清,只是应了一声:是。

慕容凌迈着修长的腿离开她的屋子,心中却是万万不舍得离开这个有她的地方,走了没几步,却听到有人唤住他:太子殿下请留步。

慕容凌停下脚下的步子转身,只见璇芝追了上来,问道:还有何事?璇芝在他前方听了下来,顺了顺呼吸道:今日殿下误会小姐了。

那玉佩,是二皇子以前赠给小姐的,小姐今日去了李贵妃娘娘那里,把玉佩还给李贵妃,没料到我们不过在御花园附近的凉亭稍稍休息了片刻,二皇子便追了出来,硬要小姐收回玉佩,小姐怎么也不肯收,才有了殿下以为小姐和二皇子拉拉扯扯的一幕。

璇芝低头恳求道:殿下,请您务必相信小姐的清白。

小姐绝对没有背着你私下与谁约会。

慕容凌锐利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片刻,仿佛在探究她话中的真假。

片刻才道:本宫知道了。

你回去陪着你家小姐吧。

璇芝福了福身道:是。

在她转身离开之前,又听得他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璇芝一愣,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对她这个奴婢道谢,仍是恭敬的回了一声:太子殿下客气了,奴婢也只是希望小姐过的开心。

奴婢知道殿下是真心疼小姐,不希望殿下与小姐两人因为有误会而闹的不开心。

殿下,小姐心中是有你的,只是小姐性子比较倔,希望殿下多多担待。

慕容凌叹了一声:她性子倔,本宫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又看了一眼璇芝道:她的丫头,果然是最伶俐的。

璇芝道:殿下谬赞了。

奴婢先回去陪着小姐了。

去吧。

璇芝低头离开,重新进了屋,只见屋内的左悠然一副昏昏欲睡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微微的心疼着自家小姐,便拿了大氅给她披上。

左悠然见慕容凌已走,便让璇芝跟她一同坐下等消息。

不知不觉已快天亮,左悠然只觉得脑袋犯晕的很,却也不见有人来报,璇芝道:小姐,现在快天亮了,小姐强撑着,也是没精神的,不如先去歇息一会,等歇息好了,奴婢跟小姐一块去找冰清可好。

左悠然眼睛充满了血丝,虽然还想等冰清的消息,可是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只好点头道:你也去休息会吧。

却说左悠然宫中众人分头行事,初夏与雨溪两人沿着御花园一路搜寻,希望能找到昨日冰清不经意落下的物品,以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两人低着头看着地下,竟也没看清楚来人,一头撞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怒喝:谁家的宫女如此无礼!竟敢冲撞本宫!初夏雨溪闻言一惊,赶紧跪下道:公主恕罪,奴婢方才低头寻东西,并不曾看见公主,请公主原谅奴婢的莽撞!慕容羽的宫女见到两人,眼睛骨碌转了一下,上前一步到:公主,这两个奴婢是太子妃娘娘的陪嫁丫鬟。

哦?你们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慕容羽看着跪下的两人,问道。

初夏雨溪不知她是左悠然告诫过要避开的慕容羽,以为她听了自家小姐的名号会就此放过她们,赶紧应道:是的。

哼。

慕容羽冷哼了一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可是你们自己撞到本宫,对本宫无礼的,可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更何况,今日那左悠然也不在,看谁护得了你们!慕容羽抽出腰间金鞭,递给她身旁的宫女道:太子妃的宫女冲撞了本宫,你去替本宫略施小惩。

宫女得令,接过金鞭道:是。

初夏雨溪两人眉目有些惊慌,不懂为何眼前的公主不肯放过她们,只是低头乞求道:公主饶命!慕容羽自是不去看她们,那宫女扬起金鞭,往初夏身上一抽,初夏身上吃痛,火辣辣的疼。

此刻初夏才想起:莫非这是小姐千叮万嘱让她们极力避开的慕容羽公主?!初夏闷哼了一声,那鞭子却是接二连三的落下,并不手软,慕容羽见状心中得意至极,哼,左悠然,让你跟本宫作对,看我不折腾死你的丫鬟!雨溪见状赶紧帮忙求饶道:公主恕罪!奴婢们只因在御花园处寻找东西,才没看见公主,请公主恕罪!第一百七十二章 故作刁难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二章 故作刁难你这个狗奴才!慕容羽盛气凌人的指着雨溪道:你的狗眼竟然连本宫都瞧不见了,实在是可恨可气!你,给本宫先教训她!是!宫女转移了目标,金鞭毫不留情的落在雨溪身上。

初夏被抽了几鞭,身上的疼痛感几欲令她昏厥,又见雨溪仗义执言,却遭了惩罚,心中未免有些感动,可是眼下她们该如何摆脱这个公主?别以为你们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本宫便不敢惩罚你们,冲撞了本宫,坏了宫中规矩,哼,这次本宫可是依着规矩来惩罚你们的!慕容羽哼了几声道:太子妃又如何,你们是奴婢,本宫就是不放在眼内!初夏雨溪两人身上一边吃痛,一边瑟缩颤抖着。

一旁的慕容薇见状,只道:羽儿,够了。

慕容羽见两人衣裳见了血迹,这才道了一声:停手吧。

又转身嗔了慕容薇一声:你倒好,每次都替别人说话,你不是最恨那左悠然么?慕容薇心中自是恨她,却也不好如此明目张胆的报仇。

想起梁泳儿与白徴寒,心中忿恨,手中一紧,项上的珍珠项链竟然脱落,只听得清脆的珍珠落地之声,竟然洒落了一地。

慕容薇见到珍珠脱落,心中更是气闷,眼珠一转,却指着跪在地下的两人道:方才你们不是说因寻找东西所以才冲撞了六公主么?既然你们如此善于找东西,便替本宫把珍珠全数拾回。

若是如此,本宫与皇妹便也不怪你们的鲁莽冲撞了。

初夏与雨溪听得慕容薇如此道来,只得依言去找。

毕竟,找珍珠比挨鞭子来的好。

两人半跪着身子,四处寻找散落的珍珠,终于把珍珠全数拾起,恭恭敬敬的递给慕容薇。

慕容薇却是不接,只问道:这珍珠可全都捡齐了?初夏雨溪两人双手高举过头,恭敬的答道:都捡齐了。

是么?慕容薇只是瞟了一眼,又问道:里面有多少颗?两人对视了一眼,收回手,细细的数了一番,答道:大小珍珠总共十六颗。

什么?本宫这串珍珠项链明明有二十二颗,怎么变成十六颗了?是不是你们找的不仔细?慕容薇眯着双眼问道。

两人闻言心中有些慌乱,只道:待奴婢们再仔细找找。

去吧,可别要漏了,这可是上好的合浦珍珠,每一颗皆是价值连城,丢了一颗你们可都赔不起的!是,是。

两人只得啜喏的应道,又四下细细了开始寻了起来。

慕容羽却是递了一个了然的神色给慕容薇,心中赞着慕容薇的聪明,慕容薇自是扬唇一笑,看着两个奴婢忙碌的身影。

初夏和雨溪又寻了一番,可是几乎被她们翻遍了,也找不出余下六颗,两人只得丧气的回去道:回公主,实在是找不到了,只有这十六颗在此。

什么?竟然不见了六颗?莫不是你们两人见珍珠贵重,起了贪念,所以私吞了本宫的珍珠?!慕容薇一改方才还算和颜悦色的表情,厉声道。

两人慌乱的跪下: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寻遍了,也只有这十六颗啊!还敢狡辩!慕容薇怒极的喝道:来人,给本宫搜她们的身!脱光她们的衣服,搜搜珍珠何在!是!宫女们得令,涌上前去,拉扯两人的衣裳,两人本来吃了鞭子身上已是受了伤,又被这番碰撞,伤口愈发疼的厉害。

这都不打紧,现在是公主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她们的衣服,这让她们情何以堪?初夏雨溪两人一边反抗着,外衣却已经被宫女们七手八脚的脱下,眼看只剩下内里绵薄之衣,再脱下去,她们的躯体便是要裸露于外,以后也不知该如何见人,两人一边哭喊着,一边道:公主饶命!请公主放过奴婢吧!奴婢若是脱了这身衣裳,日后还如何见人!哼!你如何见人与本宫何关!你偷了本宫的珍珠,便是要搜身的!慕容薇仍是不打算放过两人。

住手!听到这声怒喝,慕容羽慕容薇心中皆是一惊,宫女们险些要把两人衣服剥下来的手也停了下来,不敢再行放肆。

参加大皇兄。

大、大皇兄今日怎地如此得闲……经过这御花园?慕容薇见到慕容凌阴沉的脸色,自知有错,说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

哼,若非路过,你倒是要将太子妃的宫女欺成什么样了!慕容凌凌厉的眸子瞪了她们一眼,道:若是下回再让本宫知道有此事事情发生,本宫一定按照宫规严惩不贷,即便你们是本宫的皇妹,也是如此!两人心中一惊,大皇兄向来公正严明,若是要罚的话……两人不禁打了个颤抖。

慕容凌睨了她们一眼道:还不快走?难道想要领罚?是、是。

慕容羽慕容薇两人闻言,一溜烟的跑了。

慕容凌拾起地上的衣裳,披在初夏身上,淡淡的吩咐:赶紧回去吧。

谢殿下。

初夏眼含泪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那厢,不知何时出现的莫追魄也已然拾起地上的衣物,给雨溪披好,又见雨溪衣裳上的血迹斑斑,心中自是一疼:雨溪姑娘,你没事吧?雨溪不料这般窘迫模样被他撞击,心中羞愤不已,只道:没事。

上回给你的哨子,你怎么不拿出来一用?莫追魄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心中怜惜不已。

我……来不及解释什么,她只道:我先回去了。

这厢,璇芝正要服侍左悠然睡下,只见初夏雨溪两人狼狈不堪的进屋,不禁大吃一惊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两人终于回到自个宫中,想起方才的屈辱,便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嚎啕大哭道:小姐……左悠然见两人衣衫凌乱,背部血迹斑斑,心疼不已,急急起身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初夏哽咽道:方才……遇见……公主……看到她们背上的伤痕,她们不说,她也知道是慕容羽。

没想到慕容羽胆子如此之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她的丫鬟!不仅如此,两人衣衫凌乱,想必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正欲继续询问,却听得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只见雪绫跌跌撞撞进了屋内,脸上带着悲恸的表情,眼眶的泪水早已满溢,见到左悠然,几乎是软得跪在地上。

左悠然赶紧起身扶起地上的雪绫,问道:冰清怎么了?冰……清……雪绫早已泣不成声。

说!左悠然语带颤抖的命令道。

虽然她从雪绫的表现已经几乎是了然,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冰清也许只是伤了厉害而已?井……里……溺……水……雪绫半天才字不成句的说了这么四个字,左悠然惊得却跌坐在地上:冰清,她真的走了?左悠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扶起软在地上的雪绫道:快带我去!左悠然吩咐初夏雨溪好好在屋内歇着,带着雪绫璇芝急急出门,还没迈出宫殿的门,就已看到远远的,小太监们抬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走来。

三人快步上前,小太监已经把东西放下。

左悠然强忍着心中绞痛,缓步走过去,雪绫璇芝和其他几个丫鬟早已忍不住哭出声来。

冰清的尸首经过一整晚的浸泡,已是发胀浮肿,面目全非,甚至发出一股尸体的奇臭,其他几个宫女平常与冰清并不熟稔,只有点头之交,见状便是再也忍不住在旁边翻江倒海,一时间,空气中充满尸体的难闻味道与胃液的酸涩之味,原本强忍着没吐的小太监们,有几个也已经忍不住了。

左悠然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早就拴不住阀门,簌簌的往下掉。

冰清……她的好丫鬟冰清……冰清……你……死的……好惨……雪绫与冰清平日最要好,今日见得冰清竟落得如此下场,便是怎么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惊天动地。

其他几个丫鬟原本还只是嘤嘤的泣声着,被雪绫这么一哭,只觉得心中悲伤难以自抑,也不再顾及形象的嚎啕大哭,一时间,东宫之内只听得凄凄切切的哭声。

冰清……冰清……前日还跟她打趣的冰清,还嬉笑着给大家泡茶的冰清,昨日还说要去采摘晨露给大家泡好茶的冰清,今日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

虽然她与冰清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多,单着这些丫鬟们,她都喜爱至极,没料到她入宫不过第五日而已,活泼可爱惹人喜欢的冰清,便就变成了一句毫无生气的尸体。

冰清……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嫁入宫中,若不是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若不是我引起别人的嫉恨,若不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又怎么会将你置于如此地步呢……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一边无声的哭着,脑袋却瞬间一片空白,忽然眼前一黑,无力的往地上栽倒。

昏迷之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唤了一声:悠然!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切皆因他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切皆因他左悠然自昏迷之中悠悠转醒,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便是慕容凌。

慕容凌见她醒来,微微松了口气,却见她挣扎着起身道:冰清!冰清!慕容凌按着她的身子道:冰清的尸体本宫已经命人装入棺内,她的尸体已然发臭,定要快些入土为安才好。

左悠然仍是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她!悠然!慕容凌仍是按住她不放:本宫知道你心疼你的丫鬟,只是逝者已矣,你便让她安静歇下便是。

左悠然忽然停下挣扎,慕容凌以为她听进去了,没料到她怒目圆睁的看着他:都怪你!若不是你硬要娶我,冰清怎么会随我入宫?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惨遭他人毒手?!这深宫之内处处波谲云诡,你却偏偏要把我置身于这样的险境,还害死了我的贴身丫鬟,你到底是有多恨我?!你为何要把我逼入如此的绝境?!!说罢,她握紧粉拳狠狠的捶向他的胸口,仿佛要把所有的恨意都宣泄在这拳头上。

慕容凌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竟是一呆,也不阻止她,只是任由她的拳头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觉得疼,反倒是希望她借着这下发泄内心愤恨的情绪,或许会好些。

等她力气渐消,没了方才的力道,慕容凌这才一把抱住她,柔声劝道: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和你的丫鬟。

我保证,一定会还冰清一个公道,而且,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好不好?她在他怀中只是使着劲儿推开他:我才不需要你,我自会为冰清讨回公道!谁把冰清害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本宫也不会放过他!慕容凌方才还温柔的声音,顺便变得冷漠而绝情。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到她的头上来,害死了她的丫鬟,让她如此伤心难过,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不管那人是谁也好,他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她终于挣扎出他的怀抱,不顾尚未梳理的头发,不顾尚未着上的衣裳,便要起身去看冰清,璇芝赶紧上前给她披上衣服,草草的收拾了一番,便去了给冰清空置出的暂时设为灵堂的房子,其余几个丫鬟都在,看她进来,低低的上前唤了一声:小姐,您醒了。

她应了一声,上前看着冰清冰冷得毫无温度苍白发胀的尸体,心中悲痛不由得再次袭来,红肿的眼睛禁不住眼泪再次落下。

璇芝赶紧扶住自家小姐,几人竟是哭作一团。

直至哭到几乎失声,泪水已然干涸,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才收了眼泪。

左悠然低声咳了几下,哑着声音问道:冰清……是在哪里发现的?她不愿意说尸首,似乎仍然不愿去相信,冰清真的死了,躺在棺木里面的是她的尸体。

她宁愿假装冰清只是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她……发现自己声音几乎不能发音,雨溪也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在冷宫前面的小花园里的那口井。

冷宫?左悠然低声重复道。

小姐!璇芝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眼神复杂的看着左悠然,似乎是想从她眼中确认,难道,真的是柳奉仪?雪绫、雨溪、初夏三人也是紧紧的盯着左悠然,似乎在等她发话。

左悠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璇芝,走,服侍我洗脸去。

璇芝点点头,跟着左悠然回到屋里,吩咐了宫女打了热水,又帮左悠然梳发穿好衣服。

她知道左悠然要收拾好,然后——去冷宫!没一会,左悠然已经收拾完毕,她吩咐璇芝与水月两人跟着她,其余各人皆留在宫中,便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柳奉仪……冰清……杀害冰清的凶手,她一定会揪出来!不管是谁,她决计不可能放过凶手!她要让凶手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左悠然与璇芝水月去了冷宫,余下几人虽是担忧,也只得在屋内坐等消息,雪绫见两人身上皆有血迹,赶紧拿了药膏替她们两抹上。

抹完药膏以后,初夏雨溪各自回房先行歇下。

雨溪回到房中,只觉背部疼的火辣辣的,根本无法躺下,更无法入睡,只得坐着,独自抹泪。

从来没想过入宫以后竟然会遭受如此鞭笞,还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剥衣,若非殿下出现的及时……雨溪不敢想象会有何种后果,她竟要在那御花园中被天下人看了去么?她以后颜面何存,清白何在?自打小姐进宫,不过几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今,连冰清也……想到这里,更是忍不住泪盈满眶。

雨溪独自哭泣着,连身后有一个悄无声息的接近她也不知。

那人慢慢的走近她,见她哭的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呆立了许久,才唤出声:雨溪姑娘。

雨溪不料身后有人,听到声音竟是一惊,慌乱的擦掉眼泪,却不去看来人:你、你怎么来了。

莫追魄叹息了一声道:我来看看你。

雨溪不曾把脸转过去,只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这里是太子妃娘娘的寝宫,你怎能擅闯?若是殿下知道了,不仅要严惩你,只怕小姐也脱不了干系,会背上偷汉子的罪名!如今我们是再也承受不起了!莫追魄站着不动,只道:我已经请示过殿下,经得了殿下的同意。

顿了顿,又道: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雨溪心中一慌,却道:莫大哥还是请回吧。

雨溪没事,没什么好看的。

今日这般的衣衫不整,还差一些便是要把肌肤裸露在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却是让莫追魄看到了,她怎能不落荒而逃?她只想展示最美好的一面于人前啊!想起今日的情景,她心中的窘迫之意更添几分,只觉无脸面见他,捂着脸部,仍是不看他。

雨溪。

莫追魄却径自坐下,问道:背上还疼么?今日见你背部渗出血迹,可曾上药?已经上药,莫大哥有心了。

莫追魄从袖中掏出一罐东西,递给雨溪: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平日若是受了伤,也是用这药,效果极好,你若不嫌弃,便用着吧。

雨溪伸手去接,却仍不抬头,莫追魄见她如此这般,知道她仍是介意方才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觉得丢脸至极。

那药刚放在她手心,他却执住了她的手,连人带药的握在手心。

雨溪浑身一抖,急欲抽出他掌中的小手:莫大哥,你这是……雨溪,是莫大哥不好,没保护好你……雨溪一僵,眼泪却簌簌流下。

她摇摇头:与莫大哥无关……莫追魄轻轻拥她入怀,安抚道:别哭了,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雨溪得到温暖的怀抱,心中更觉委屈,哭了许久才收了声。

莫追魄见她不再哭了,轻声问了一句:上回我给你的哨子呢?难道不见了?雨溪擦了擦眼泪,方才退出他的怀抱,从袖中掏出哨子道:在这呢。

莫追魄见她眼角还有泪意,温柔的替她拭去:下回记得要用了。

可是……可是今日之事,若是公主刻意刁难……莫追魄只是轻扬嘴角道:相信我,我总有方法解决的。

见她颔首,他又道:我知你失了一个好姐妹,心中难免难过,可是不要伤心过度,伤了自个身子,知道么?雨溪听得他如此温柔的话语,只是乖乖的点头。

莫追魄又道:若你觉得有危险,便记得吹哨,我必定会出现的。

一定要记得,只要感觉危险便吹,千万别强撑到最后关头。

冰清遇害,他知道太子妃已是招了太多人的嫉妒,当然太子妃有殿下护着,自身也是聪明,自然不会有事,可是她底下的丫鬟们,难免变成了其他妃嫔们的出气筒。

虽然冰清之事以后,其他人会警醒些,殿下也不会放过那些胆敢为难太子妃的人,但是他仍不想冒万分之一的险,却只愿雨溪这丫头平安无事最好!雨溪点点头,道:雨溪知道,谢谢莫大哥的关心。

顿了顿,又想起今日他是随着慕容凌一同出现的,犹豫的问到:莫大哥,难道之前是奉殿下之命保护小姐的?莫追魄也不隐瞒,点头道:确实是。

只是太子妃娘娘进宫以后,我也不便再行保护,殿下已经另派人手去保护娘娘了。

原来如此。

太子殿下对小姐果然是好到极致,只是两人……见到已无大碍,莫追魄道:既然你无碍,我也不便久留,这里毕竟是后宫,我还须赶紧回去了。

你记得要按时上药,好好照顾自己。

雨溪点点头,欲言又止:莫大哥……嗯?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谢谢。

莫追魄扬起一抹难得的笑容,道:你若安好,我便安心了。

眼眸之中,无限温情。

她轻咳了两声,却不去戳破这种暧昧的氛围。

莫追魄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便松了松手道:我先走了。

雨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似乎把她的心也带走了一般。

收回心思,却用右手紧握左手,仿似,他的温度,还在。

第一百七十四章 柳奉仪自杀了!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四章 柳奉仪自杀了!左悠然携着璇芝,两人一同去了一趟冷宫。

见过了柳奉仪,倾谈了几句,却没作久留,只需片刻便从冷宫走了出来。

从冷宫出来以后,她的心情更是沉重。

冰清的死讯已让她觉得疲惫不已,心神恍惚,心中难过万分,有几次走着走着都险些跌倒。

璇芝紧跟着她,赶紧把她扶好,心中紧张无比:小姐,您没事吧?左悠然扶了扶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摇了摇头,话语之中也是有气无力:没事。

我只是很累很累。

璇芝,我想回去休息。

嗯。

璇芝一路扶着她,直至步行至东宫。

回到屋内,璇芝扶着她睡下,左悠然吩咐道:没什么事情都不要来吵我,让我睡到自然醒吧。

璇芝应了一声,退出屋内,并细声吩咐了其他人不许打扰太子妃娘娘休息。

左悠然身心俱疲,虽然脑海仍是思绪万分,依然敌不过通宵未睡的倦意,眼睛早已阖上,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似乎处于半睡半醒之中,只听到外面有些吵嚷惊乱之声,又听得有人推门而入,雪绫急切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见自家小姐在床上安睡着,马上噤了声,却见她蒙蒙松松的睁眼,问道:什么事?见她醒来,雪绫方才出声,声音之中不乏震惊之意:小姐!柳奉仪,上吊自杀了!左悠然脑袋仍是昏沉着,听得雪绫这么一说,微微一惊,却也醒了半分:是么?真的!雪绫一边上前扶起了自家小姐,一边道:如今各宫娘娘皆去了冷宫,小姐,你要去看看么?左悠然点了点头道:嗯,去是肯定要去的。

迅速收拾了一番,左悠然带着几个丫鬟慢步走向冷宫。

入了冷宫之内,发现意良娣、燕良娣、凤昭训与静奉仪俱在,连慕容凌竟也在场,不由得微微惊讶。

左悠然一进来,那燕良娣便斜了她一眼,语带讥诮道:哟,连太子妃娘娘都来了,可真难得啊……众人的视线皆从柳奉仪的尸体转向她,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上前查看。

只见柳奉仪脸色淤青,颈下有勒痕,舌头吐在外,应是憋气而死。

那燕良娣见她不吭声,心中更是气闷,这个太子妃也太不把她们放在眼内吧,继续讥讽出声:柳奉仪先前害了太子妃的婢女,如今上吊自杀,正好称了太子妃的心,如了太子妃的意吧……静奉仪在一旁出声:唉,想不到姐姐杀害了娘娘的宫女以后,竟然畏罪自杀了,这前两日还是个如此鲜活的人儿啊……前两天还是个鲜活的人儿?冰清又何尝不是?如今,不也是冰冷的躺在棺木之中?那凤昭训则是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抗议静奉仪所言:畏罪自杀?恐怕是别有内情吧?静奉仪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内情?不是柳奉仪前几天被贬入冷宫,对太子妃娘娘心生不忿,所以才加害于她的丫鬟么?凤昭训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左悠然:太子妃娘娘,我听宫中奴婢们说,柳奉仪自杀之前,见到你去了她的冷宫之中,不知可有其事?众人的眼光瞬间齐刷刷的看着左悠然,左悠然心中微微一惊,却淡定的应了一声:确有其事。

娘娘去了冷宫没多久,柳奉仪便‘畏罪’自杀了。

不知柳奉仪是真的畏罪自杀呢,还是有人想要报仇,制造出柳奉仪畏罪自杀的假象呢?凤昭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左悠然道。

听到凤昭训如此说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盯着左悠然,当中充满了怀疑的神色。

是啊,柳奉仪先前得罪过太子妃,掌刮了她的宫女,如今太子妃的宫女暴毙,大家都认为是柳奉仪心怀恨意所为,如今太子妃去了冷宫兴师问罪,柳奉仪便死了,叫人如何不浮想联翩呢?左悠然知道这凤昭训来者不善,却也没失了阵脚,冷静的说道:我虽来看过柳奉仪,不过是跟她说过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对她狠下毒手。

冰清的事情若是她所为,根本无需我动手,她自然也会受到惩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必多此一举?只怕娘娘痛失爱婢,一时失了理智做了一些不该的行为,那也并非不可能!我可还记得昨日太子妃气势汹汹的闯入冷宫找柳奉仪兴师问罪的模样,那时柳奉仪出言不逊,诅咒娘娘的丫鬟死了,如今娘娘的丫鬟果然应了她所言,娘娘岂能不恨呢!凤昭训冷哼了一声道:娘娘若是一时怒气冲昏了头脑,干了不该干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就是可怜了那柳奉仪啊……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做过!璇芝在一旁忍不住出声道。

左悠然按住璇芝,示意她不必激动道:我确实没有做过。

今日我带着璇芝在身边,她一直跟着我,我不过与柳奉仪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这是璇芝亲眼所见。

是的!奴婢可以替小姐作证!璇芝急急出声道。

哼!你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帮着你说话了!凤昭训依然咄咄逼人,一副誓要逼她承认罪名方可罢休的模样。

左悠然却仍然是一派淡定的模样:悠然无力阻拦大家的凭空臆想,信不信,悠然都阻止不了。

此事我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说得倒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一旁的燕良娣开口道,言下之意是左悠然说得虽然像是很正气,事实却是不为人知,到底是不是她所为……哼……鬼才知道!她倒是希望就是她做的!凤昭训仿佛与燕良娣达成了什么共识,倒是很有默契的接话:但到底做了没做……本宫相信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凌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语:本宫一定会命人彻查此事,在此事有个明确结果之前,谁也不许怀疑本宫的太子妃!在场的人听到慕容凌这么一说,全部恨得牙痒痒的,却都噤声不语。

只是或是怯怯之中带着祈求的目光的看着慕容凌,希望他能回看自己哪怕一眼,或者怨恨不已的看着一脸淡定的左悠然,但她们心中几乎都是想着同一件事!这个太子妃,从一进门,便夺了殿下的所有注意力,殿下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如今分明她有很大的嫌疑是杀害柳奉仪的凶手,殿下却说相信她,还说谁也不许怀疑本宫的太子妃!她是他的太子妃,可是她们也是他的嫔妃啊!为何殿下眼中只有她一人?!殿下究竟置她们于何地?!这个太子妃,这个左悠然,究竟对殿下下了什么蛊术?!左悠然从冷宫退出,璇芝方想低声跟她说什么,只听得后面燕良娣的声音:有人就知道仗着殿下的宠爱为非作歹!哼!好不知羞!谁让殿下如此宠信她呢!你我啊,只有羡慕的份了!这是凤昭训的声音。

就是,那么明显的事实,殿下竟然也不惩罚她!还说等查出真相!真相这不摆在眼前吗!别这样,说不定人家真的没做过……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她可是抢走了你喜欢的殿下!可不就是呢!殿下方才可是谁也没看见,就只看见她一个人了!太子妃还是殿下的太子妃呢!那我们都是什么啊!我们不也是殿下的嫔妃么!意良娣说的没错,太子妃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静奉仪劝道。

静奉仪,你倒好,越来越帮她说话了!况且,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做过了…………小姐,她们太过分了……璇芝的心中很是不平,却依然是忍耐着,只是看着左悠然。

早些时候她与小姐一同去的冷宫,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过与柳奉仪说了几句,她们走的时候,柳奉仪还好端端的,她的死,怎么可能与小姐有关系?!璇芝,没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左悠然叹息了一声。

当她在屋里听到柳奉仪的死讯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不对,说来,应该是当她知道冰清死于冷宫前的井中,她就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这一切,不过是幕后那人一箭双雕的计谋罢了,当然,那个已经打入冷宫的柳奉仪,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那人最想打击的人,是她!若是她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人便要得逞了!那人,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隐藏于那四人之中。

究竟是谁呢……那六人的嘴脸不停的在她面前变幻,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细细回味着。

当中,究竟有怎样的蹊跷?回到宫中,看见水月,左悠然把她唤进屋内:方才我吩咐你办的事,怎样了?水月附耳至左悠然的耳边: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那人正是……第一百七十五章 疑点重重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五章 疑点重重入夜以后,左悠然称说身体不适,早早的屏退了丫鬟们,待她确定没人,只剩雨溪在门口守夜,便迅速起身,从柜子底部翻出一身夜行衣换上。

换装完毕,左悠然纵身跃出窗外。

轻身跃上屋顶,翻身出去,左悠然沿着某个方向前进,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意各方路过的太监宫女,还要巧妙的避开巡逻的守卫,以免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某宫殿,翻身入内,跃上屋顶,轻轻掀开瓦片,透过瓦片上的孔,朝里面看去。

她屏气凝神,静静的听屋内之人所言。

娘娘,今日之事,没想到竟然会变成那样!我们计划的如此周详,今天也不曾将她拿下……哼,看来我低估了殿下对她的宠爱程度!娘娘,殿下如此喜欢她,这可怎么是好?哼,越是如此,此人不得不除!否则后患无穷!殿下如今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内,再不除她,若是日后她为殿下诞下了皇子,那还了得!可是,殿下如今如此发话,我们也是动不了她半分啊!那又如何?除非殿下能证明她的清白,否则,就算殿下一味偏袒也是无用!谋杀嫔妃,如此大罪,就算她的太子妃,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她只有死罪一条!况且我们处理的那么好,非但她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也无任何人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就算殿下再怎么偏袒于她,相信不是她所为,也难敌流言,难堵悠悠之口。

更何况,就算我们愿意放过她,柳大人那边还不愿意呢!这个太子妃,必死无疑,如今不过是拖延几天时间罢了!娘娘英明!对了,那些东西,处理掉了没有?可千万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你我皆不能活!放心吧娘娘,奴婢早就处理好了。

嗯。

办得好。

这是赏你的。

谢娘娘。

下去吧。

是。

东西?那些东西肯定是最重要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都是这个人一手策划的!可是,这个东西会是什么呢?可是那个奴婢也说早就处理好了,说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大概是找不到了吧。

那个奴婢已经退下,剩下的屋内的人儿也已准备就寝了。

此处再留无益,既不能找到证据和方法,还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唯一的收获,就是证明她心中所想并无差错,果然是这个人所为!剩下的,唯有想方设法去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那人的阴谋了!左悠然无奈,只好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的一路返回。

见前方有许多侍卫,她生怕被侍卫们发现了动静,快速飞身跃上屋顶,伏低身子,在屋顶沿着东方一直往回走。

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终于回到正殿,又悄悄的翻身入内,从窗户翻进屋内。

又把夜行衣换下,这才重新躺回床上。

如今已经锁定目标了,若是直接说出真相,肯定无人愿意相信,反而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找到有力的证据呢?看来,若是可以的话,明晚还需再去一趟,看看她有无可能再走漏什么风声,露出什么破绽。

她总不信,那人可以掩饰的如此之好,竟然留不下丝毫的蛛丝马迹!今晚月光甚圆,燕良娣闷闷的有些无法入睡。

想起那个可恶的太子妃,她心中便是怄气的很,为何殿下要如此偏帮她?今日之事已是如此明显不过了,殿下为何还不处置她?一边想着,她走出了庭院,坐在了石凳上。

以前太子殿下一月还会来她宫里两三次,如今,殿下眼中完全没了她,今后还会不会来,都是一个问题!这个太子妃,是非除不可!可是,她并无任何把柄——除了那日见到她与瑾王爷在凉亭处拉拉扯扯,她犹记得殿下眼中的怒火,虽是极力压抑,却是再明显不过。

莫非,可以借此挑拨一番?也不知是否有效。

心中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对付这个可恶的太子妃,忽然眼前一晃,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略过。

是谁?燕良娣忽然警惕了起来。

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竟是奔向东宫太子妃的住处。

莫非是太子妃的骈头?瑾王爷?可是那身形却是不像。

那瘦弱轻柔的身形,倒像是个女子。

莫非是——太子妃?!燕良娣嘴边不由得浮出一丝冷笑,若是如此,倒有好戏看了!今日过去,想必她已经换好衣服,待到明日,她集齐了众姐妹,再唤上霍贵妃……她一定要让这个太子妃好看!翌日,是冰清尸体送出宫外的日子。

左悠然已跟左子君说好,让他厚葬冰清。

在冰清尸体送出去之前,左悠然最后与冰清的尸体做告别,冰清,希望今日以后,你会入土为安,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左悠然凝望着冰清的脸,今日的冰清,换了一身新衣,雪绫说下葬一定要穿的最好,还要化上妆,当最漂亮的鬼魂。

左悠然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衣领,手却忽然顿住了。

两日过去,冰清生前身体上的伤痕全部浮现了出来,所以,冰清颈上的勒痕变得异常明显。

冰清不是溺水而亡的,若是溺水,她一定会呼救,她一定是被弄晕了,然后被人扔进井中的!而弄晕她的方式,一开始她们并不明了,也不曾去深究。

而如今,她颈上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说明!左悠然解开她颈上的扣子,拨开衣领细细查看,那勒痕有一根手指一般粗细,瘀黑程度很深,瘀的也很均匀,证明此物一定很结实,受力很均匀,不像普通的布条,倒有点像绳索勒过的痕迹。

绳索!莫非昨日她们口中已经销毁的的东西,便是绳索?思及至此,她吩咐水月:水月,你同我一起去一趟冷宫,柳奉仪的灵堂。

水月眼中有些疑惑,却也不问,她知道这太子妃向来聪颖过人,定必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跟在她身后,疾步朝着冷宫方向走去。

走到冷宫,看到柳奉仪的尸体,左悠然又查看了一番柳奉仪的衣领,仔细查看了柳奉仪颈项上的瘀痕。

果不其然!柳奉仪颈脖上的有两条深浅不一形状不同的勒痕,而其中一条勒痕跟冰清的勒痕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是同一个物件同一个力度所造成的瘀痕!而那个物件,便是绳索!定是她们用绳索把柳奉仪勒至窒息,再把她挂在横梁之上,制造出自杀的假象。

却又故意指出她曾来过冷宫,把柳奉仪的死,赖到她头上来!水月见左悠然一时皱眉,一时又了然的表情,又不停翻弄柳奉仪的尸体,心中虽然好奇不已,却也没作多问,但根据她的表情,水月已经知晓了几分:太子妃娘娘应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最后左悠然呼了一口气,对着水月道:我们走吧。

出了冷宫之门,水月方才问道:娘娘已经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左悠然点点头,道:是的。

但是还有更多的问题需要我去解决,不过现在总算有些眉目了,循着这个线索找,应该能找出答案。

况且,我已经知道是谁,只差证据。

证据,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证据,就算慕容凌怎么相信她的话也好,她也无法说服慕容凌定她的罪,更无法服众。

众人只会认为他偏心于她。

幸好,他是相信她的。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么?入夜。

左悠然一如昨晚屏退了丫鬟,换上夜行衣,按照昨晚的路线朝那个方向奔去。

到了院落,隐约觉得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之感,但到底是哪里怪异了?她跃上屋顶,掀开瓦片,屋内烛光昏暗,细细张望了一番,她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

屏气凝神,她不曾听到任何声音。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了?左悠然只觉得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觉仿似有什么阴谋笼罩着。

但既然她人不在,她只好先行回去,等改日再探了。

她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回去,却隐约看见前方地面有一大群人,他们这么晚了,这是在干什么?左悠然悄悄的跟上,跃上屋顶,只隐隐约约的听到意良娣的声音:不会是真的吧?太子妃真的不在屋内?是!我肯定!昨晚我就见她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在屋顶走过!半夜三更的,她穿着夜行衣会去哪?谁知道,说不定啊,是会情郎……左悠然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但是如今她已顾不上了,须得赶紧回去,不然又不知道要给她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是真是假,去看了便知!这是霍贵妃的声音。

左悠然心中一惊,连霍贵妃也出动了!无怪乎今日感觉如此怪异,原来是昨晚被燕良娣发现了,今晚要来捉她!左悠然顾不得再想,掩饰着自己的身影,飞速往回赶!她,绝对不能被她们逮个正着!第一百七十六章 强行入屋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六章 强行入屋霍贵妃娘娘,各位娘娘,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守夜的雨溪看了这阵势未免有些惊讶,心中奇怪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昨日柳奉仪自杀一事,太子殿下没有对小姐进行任何惩罚,她们不满所以请了霍贵妃娘娘来教训小姐?可是昨日的事情,还不曾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这样的三更半夜,她们是在闹哪出啊?开门!燕良娣毫不客气的对雨溪下命令。

雨溪微微低头道:各位娘娘,现在已经夜深,我家娘娘已经睡下,若是不是要紧的事情,明天再来可好?该死的奴才!贵妃娘娘在这你还敢饶嘴饶舌?!快点开门!雨溪不开门,更显得这事异常可疑,莫非这丫鬟也知道她的主子不在里面,所以才要拦住她们?如此一来,燕良娣更加肯定,左悠然一定不在屋内!娘娘,奴婢不敢。

只是现在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我家娘娘已经睡下。

最近我家娘娘因为冰清的事情没有睡个安稳觉,还希望各位娘娘通融一番。

再者,如此深夜,各位娘娘兴师动众来寻我们家娘娘,也不道明是何原因,也是于礼不合的。

雨溪仍是守着门口,丝毫不退让,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反倒显得她们无礼了。

贵妃娘娘,你瞧瞧,这就是那太子妃调教出来的好丫鬟!竟敢挡了您的道!燕良娣见雨溪死活不开门,又不好自己出面,便道:贵妃娘娘,若这丫鬟不是心中有鬼,若那太子妃不是不在里面,这丫鬟又怎么会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入内?霍贵妃沉吟了片刻,问了声:你确定?燕良娣异常肯定的点点头:臣妾万分确定!霍贵妃点点头,转过头对雨溪道:燕良娣说看进你家娘娘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去了别的宫殿,此事关乎你家娘娘的名誉,你便是开了门,让我们看看你家主子是否在里面便知。

你若是拦着我们,也是拦不住,更何况如此举动,只显得你家主子更为可疑,知道么?雨溪愣了愣,什么?小姐穿着夜行衣出去了?她可是真的丝毫不知啊!看着霍贵妃严肃的脸色,她只得点头道:奴婢知道。

此事既然关乎小姐的名誉,那她不能让小姐的名誉不明不白的受损!她转身推开房门,让道给她们。

霍贵妃这才点点头,与众人一同入内,燕良娣经过雨溪身边之时,不屑的朝着雨溪哼了一声,低声骂道:狗奴才!雨溪闻言虽觉得屈辱,也只得咬唇忍着。

一行人进了屋,正要朝里屋卧室内走去,正要掀开帘帐查看左悠然是否在榻上安睡,却闻得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何事如此吵吵嚷嚷的?正要掀起帘帐的宫女双手一抖,赶紧放下,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心道不妙,而燕良娣的脸色更加难看不已。

霍贵妃一怔,没料到慕容凌竟在里面,强行入内于礼不合,只得站在帘外道:凌儿,本宫听说你的太子妃身着夜行衣出了门,便前来查看一番,不知你竟然也在……只听得慕容凌轻笑了一声:夜行衣?本宫整晚与太子妃在一起,怎地没见太子妃穿了夜行衣?太子妃,莫非你会分身之术,一半的你与本宫在此处缠绵,另一半的你穿着夜行衣出了去?嗯?开头那句还是跟霍贵妃说的,最后几句却明显是对着左悠然说的,那语气极其暧昧**,最后那一声嗯?,更是让人想象无限,众人仿佛能感受到慕容凌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在不安分的**他怀中的左悠然。

殿下莫要说笑了,悠然哪懂什么分身之术,若是殿下懂得,不如教教悠然可好?左悠然声音微低,还略带几分含着春情的羞涩之意。

本宫若是懂得,只怕也是不愿教你,本宫恨不得把你日日夜夜绑在身边,又怎么舍得让你分身离开本宫呢……慕容凌吃吃的笑着。

众人听得两人如此公然的打情骂俏,不用掀开帘帐也知晓两人在榻上做着如何极尽**的缠绵之事,脸上不禁一羞,而慕容凌的几个嫔妃却是嫉妒不已,她们从来不曾听过殿下对她们说这般的甜言蜜语,皆是恨不得此刻在床上与慕容凌缠绵调笑的不是那个招人嫉恨的太子妃,而是自己。

霍贵妃脸色一沉,打扰了两人的缠绵趣事,只是为了求证那太子妃是否在宫中,明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她语带不悦的道:燕良娣,你这是怎么回事?本宫轻信于你,你却让本宫看了笑话。

燕良娣也没料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仍是急急的解释:臣妾明明看到的……凌儿!霍贵妃打断燕良娣的辩解,本宫轻信了你的嫔妃所言,打搅了你与太子妃的缠绵,固然是本宫的不对,不过,此事却是你的嫔妃所引起的,她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见太子妃身着夜行衣,定要让本宫来看个究竟,本宫执掌这后宫之事,若是出了这般的乱子,自是该主持公道的,没想到却是误会一场。

此事本宫也不想多理了,还是交还给你来处理吧。

只听得帘帐之内的慕容凌轻轻应了一声,那霍贵妃既把烂摊子扔了回去,也不作久留,马上带着宫女太监们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殿下!我明明看见……燕良娣还想急切的解释什么,却被慕容凌无情的打断:住嘴。

燕良娣心中委屈,也不敢出声,她昨日看到的,明明就是太子妃的影子啊……今日,她也特意命奴才留意着,看到了太子妃的身影离开,才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没料到不仅太子妃在屋里,连殿下也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昨日和今日真的是她眼花了?还是太子妃故意使人误导她,害她出笑话了?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她的脸该往哪搁啊?霍贵妃那里,肯定也恨死她了……这一切,都拜这个太子妃所赐!燕良娣心中辗转千回,又羞又恨,却只得低着头等待慕容凌发话。

回去静思己过,一个月内,不得出门,若是还有此番惹是生非之举,下次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燕良娣心里纵有冤屈也是哭诉不得,只好领命退下,其他几人见没热闹可看,反而讨了个没趣,也跟着她讪讪的离开。

待所有人皆已离开,屋内恢复安静,雨溪才上前,在帘帐之外问道:小姐,您没事吧?左悠然低低的说了一声: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

虽然不知太子殿下是几时来的,不过今晚幸得太子殿下在,不然,那群女人还不知道要生出个什么事端来。

待雨溪退下,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慕容凌才掀开锦被起身下床,目光紧紧的攫着她的眼神不放:这下,你总可以给本宫一个解释了吧。

掀开的锦被已然露出夜行衣的一角,没错,左悠然连夜行衣还来不及换,她们已经到了门口准备破门而入,幸得慕容凌在宫门口遇见她,抱着她跳入窗内,迅速爬上床用被子盖好,即使万一她们闯了进来,也不会发现她身着夜行衣。

若是没遇见慕容凌,即使她来得及进屋,也是来不及换下夜行衣,依她们的性子,肯定冲进里屋,然而慕容凌在,他一发话,谁也不敢妄自行动。

只是,他为何这么巧经过?还认出了她的身影,带着她飞速赶回去?我去查点事情……湘儿的死?慕容凌问。

左悠然应道:嗯。

慕容凌闻言旋身坐下:可有些眉目了?左悠然总觉得她坐在床上与他说话甚为别扭,也起身下床道:有些眉目了。

不过,还没有实质的证据。

慕容凌看了她许久,才道:若是需要本宫帮忙的……不过,你如此聪明,根本不需要本宫的帮忙,许是本宫自作多情了……起身正欲离开,却听得她唤住他。

殿下!慕容凌顿住脚步,左悠然也不明方才何以如此激动唤住了他,见他顿在原地,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殿下的信任……也谢谢殿下今晚出手相助。

谢谢……仅仅是一句谢谢而已么……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句话,本宫不是第一次说了吧?慕容凌也没回头,只是站在原地回答道。

见她不再说什么,也知她不会再做挽留,慕容凌迈着步子,缓缓离开。

为何他的背影看起来总是如此落寞?她真的伤了他的心么?左悠然换下夜行衣,重新躺回床上,方才慕容凌所卧之处,犹有他的余温。

方才她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缘故……他不是碰巧路过这里吧……也许只是想见她,也许是想陪她说说话,怕她因为冰清的事情而伤心,也许是想告诉她他相信她,他会为她找出凶手,只是她总是如此冷漠的对待他……只是,他们之间,这样更好,这样更好啊……两人若是过于亲密,她只会觉得太过于不自在,会有莫名的慌乱,反而是这般冷淡相处的,才没了那般的恐慌。

但是,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去伤害他的……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因真相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因真相湘儿,你死的好惨啊……姐姐……呜呜……灵堂之内,悲凄的哭声不绝于耳。

慕容凌迈进灵堂,那柳大人见到他,马上迎了上去:殿下,您来了。

慕容凌点点头,柳大人几乎要跪下,恳切的说道:殿下,请为小女的死做主!慕容凌略略皱眉道:起来再说吧!柳大人不肯起身道:殿下,若殿下不肯做这个主,老臣便长跪不起!慕容凌的手握住他的臂膀,把他扶了起身道:湘儿的死,本宫自会为她做主,柳大人无需担心。

可是——柳大人略有犹豫,脸上尽是愤然之色,那凶手是殿下的太子妃!慕容凌蹙眉道:柳大人,没凭没据,可莫要冤枉本宫的太子妃!殿下!事实如此明显的摆在面前,殿下为何还要偏袒她!湘儿也是您的嫔妃,难道因为她曾经做过错事,殿下就要让她如此惨死,而不还她一个公道么?!柳大人被悲愤冲昏了头,竟有些口不择言了。

没错,他恨透了这个太子妃左悠然。

她第一次出现,湘儿就被废了侧妃之位,她嫁给殿下第二日,湘儿便被打入冷宫,他正在张罗如何让湘儿从冷宫出来,不出几日,湘儿竟然就死了!湘儿还不曾为殿下留下任何子嗣,怎么可以这样便死了!他探听了一番,原来,她的湘儿,是被左悠然害死的!这个左悠然,不仅害死了他的湘儿,连潇儿的幸福,也是毁了!潇儿因为梁泳儿之事,已是闺誉尽失,后来又因为刺杀左丞相二夫人之事,被判入狱,不管他如何奔走,没人愿意给他通融一番,只是今日湘儿的下葬之日,才破例允了她出来,丧事办完以后,又必须回去牢笼之内。

他们柳家,是彻底被这个左悠然给毁了啊!他下定了决心,不管殿下如何宠爱她,殿下总不能如此昏庸,即使明知她有错而不惩罚她的!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是要这个左悠然陪葬!就算她老爹是丞相,她也不能为所欲为!柳大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况且此事尚未水落石出……慕容凌刚想说些安抚的话语,却听到柳如潇的尖叫声:你来这里干什么?都是你害死我姐姐的!还我姐姐命来!慕容凌抬眼看去,左悠然与几个嫔妃正从外面进来,柳夫人极力想要拉住柳如潇,可是柳如潇力气之大,柳夫人又是弱质芊芊,已然挣脱了柳夫人的阻拦,几乎是想朝左悠然扑了上去。

水月适时的出现,挡住了柳如潇:柳小姐,请自重。

左悠然!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水月虽然挡着柳如潇的身体,但柳如潇仍然想要扑上去,却又无法上前,愤恨之下只得口出恶言。

其他嫔妃冷眼旁观着这出好戏,似乎在等着看这个太子妃今日会闹出什么笑话,又想知道,殿下究竟会偏袒她于何种地步!左悠然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接过璇芝递来已经点好的香,拜了三下,再由璇芝把香插好。

左悠然!你这个凶手!左悠然轻轻瞟了柳如潇一眼,道:如潇,你那日在观音庙刺杀我娘,那才叫凶手,我并不曾对柳如湘施害,又怎能称之为凶手呢?你撒谎!肯定是你!绝对是你!柳如潇丝毫不肯相信她的话,依然是激动的说。

左悠然也不再理会她,只是上前分别给慕容凌与柳大人施了个礼,道:太子殿下,柳大人。

慕容凌轻轻点了点头,柳大人却是带着愤怒的哼了一声,自是不去看她。

柳大人,今日是令千金柳如湘下葬之日,悠然认为,在她下葬之前,应该给她的死,作出一个交待,否则,她是死也无法瞑目的,大人,您认为呢?左悠然并不计较柳大人的神色,只是淡淡的问道。

柳大人没料到左悠然会这么说,把视线转了回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道:这是自然。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凶手明明是她,为何她还能有如此坦然的神色?左悠然转了转身,慢步走向柳如湘的棺木:不知柳大人是否有查看过令千金的伤痕?什么?柳大人不知她所谓何意,紧跟着她的步伐走至柳如湘的棺木前面。

左悠然双手合十,轻轻道了一声:柳如湘,悠然此举只是为了帮你寻出真凶,莫怪悠然得罪了。

左悠然轻轻拨开她的衣领,展示于众人面前:柳大人,你来看看她颈下的瘀痕。

其他人也已经围了上来,也很好奇左悠然想要说些什么,想给大家看些什么。

柳大人把头微微凑了上去看了看,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只是狐疑的看了看左悠然:太子妃娘娘,你让我看什么?左悠然一手抵着柳如湘的衣领,另一只手轻轻指着她的颈部:柳奉仪颈部有两处瘀痕,一处颜色深些,另一处颜色浅些。

浅一些的伤痕,与柳奉仪上吊的那根绸缎所造成的勒痕一致,却并非柳奉仪致死的原因。

深一些的这处瘀痕,是柳奉仪致命的死因,柳奉仪,是被人勒死以后,才挂到横梁之处,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的。

众人听得她这么说,觉得颇为有理,了然的点点头,她见众人明白到这一点,再指向深色的那处瘀痕道:而这道勒痕,不是由绸缎所致,那是由什么所致呢?众人一路细心听她讲解,忽然听得她如此问来,竟然不由得随着她问题重复的问了一声:是什么所致的呢?水月。

听到左悠然唤了一声,水月从袖中掏出绳子,递给左悠然。

左悠然接过绳索,向大家展示:便就是这种绳索。

这绳索的粗细大小,与柳奉仪颈上的伤痕恰好一致,柳大人,你可以比比看。

柳大人接过绳索,往柳如湘的颈部一对比,果然一致:确实是由此种绳索所致。

左悠然等到柳大人肯定的一说,便继续说道:宫中所有的物品,皆是从内务府领回来的,不管物品大小,俱需签收。

究竟是谁领过这种绳索,一查便知。

人群中有人脸色一变,又听得柳如潇道:那还不快把内务府的人唤来?左悠然低声吩咐璇芝,璇芝点头下去,左悠然道:悠然早已让内务府的人在外面等候了,大家稍等片刻。

没一会,璇芝便把内务府的小太监带了上来,小太监捧了一本记事薄,恭敬的对各人行了个礼:参见殿下,参加柳大人,参加各位娘娘。

免礼。

慕容凌淡淡的说道。

公公,请问这殿下的后宫之中,最近都有谁领过这样的绳索呢?左悠然指着柳大人手中的绳索问道。

娘娘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给娘娘找来。

小太监似是早有准备,迅速的把记事薄翻至某页,然后恭敬奉上道:十日前,凤昭训曾领过此种绳索。

凤昭训脸色微变,只见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她正欲分辨,左悠然又问:除了凤昭训,还有谁领过这种绳索么?并无记录。

小太监恭敬的回答道。

凤昭训。

左悠然知道大家心中的怀疑,却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问道:不知凤昭训宫中的绳索是否还在?凤昭训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知道……左悠然并不追问,只是转向小太监:这绳索是何人签收的?回娘娘的话,是宫女迎菊。

迎菊正巧跟着凤昭训一同前来,听到此言扑通一声跪下:娘娘,饶命!凤昭训踢了她一脚,心道:不中用的奴才!怎地如此便暴露了?饶命?你做了什么错事,需要饶命的?你且一一道来。

左悠然仍是一派淡定,毫无任何咄咄逼人之态。

迎菊被凤昭训踢了一脚,这才清醒了几分,道:娘娘饶命……奴婢上次领了绳索用来绑东西,后来发现不好用,便……便扔了……哦?如此紧急关头竟也能编出如此谎言,脑袋倒是转得快。

凤昭训听到迎菊如此回答,心中也镇定了几分,道:我确实领过这种绳索,但也不代表我做过。

绳索下人扔了,被谁拾去了也说不准。

说不定有人便是借此机会诬陷于我呢!凤昭训越说越是觉得自个儿有理:娘娘,你手中还不是有这么一条绳索?说是你做的也无过错。

左悠然还没发话,那小太监便已回答:太子妃娘娘的绳索是昨天才到内务府领取的。

你……听得小太监如此说来,凤昭训恨恨的看着他,其他人也是一脸了然。

左悠然则是淡淡的说道:凤昭训,下次想推卸责任之前,最好先把事情都调查清楚,否则,丢脸的只是你自己。

凤昭训但觉窘迫,没料到左悠然却接着说:不过,也许并没有下一次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水落石出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七十八章 水落石出不过,也许并没有下一次了。

太子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凤昭训不觉有些动怒。

左悠然并不回答她,只是唤了一声:水月,你把那日所见如实道来吧。

水月应了一声道:是。

那日奴婢按娘娘的吩咐,躲在冷宫门口,发现娘娘进了冷宫以后,凤昭训一直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偷看,待娘娘走了以后,凤昭训也去了冷宫一趟。

凤昭训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却很快反应了过来,道:你是太子妃的人,你肯定偏帮她,你说什么怎么可信!本宫相信。

慕容凌沉稳有力的发话道:水月是本宫派去伺候太子妃的人。

她说的话,绝对可信。

凤昭训一愣,没料到还有这种一招,她也不敢反驳慕容凌的话,只道:就算我去过冷宫,也不代表是我干的而不是太子妃干的。

左悠然心中早已猜到水月许是慕容凌的人,但见慕容凌如此直接说来,还是愣了一愣,只是水月神色倒无异常。

又听得凤昭训依然狡辩,只是轻笑了一声:凤昭训,若你去之时,柳奉仪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不马上报告呢?柳奉仪是你去过之后,才被那送饭去的小太监发现吊死在横梁,分明是你去过之后才死的,这个,你又如何解释?我……我……凤昭训微微有些惊慌,却强作镇定:难道她就不能是我去过之后才上吊的么?是么?只是我从来没有掩饰过来过冷宫探望过柳奉仪,为何你要掩饰呢?左悠然追问道。

我、我是怕大家怀疑我,所以、所以才隐瞒的。

凤昭训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却依然见招拆招。

左悠然收了问题,只道:看来不拿出最后一样证据,你是不肯承认了。

璇芝。

璇芝点头,出去了没一会,拿了个火盆进来,静奉仪疑惑的问道:娘娘,这个是……左悠然微笑着说:这个火盆,是凤昭训的,大家看看里面有什么?众人围了上前,细细看了一番,虽然形状已经有些模糊了,还能勉强辨认是一根烧了的绳索。

等众人查看完毕,左悠然问道:凤昭训,你为何要把绳索烧了?为何又要谎称绳索不见了?我……这下凤昭训一时想不起好的借口,呆愣在当场。

凤昭训,你要烧掉这个绳子,莫非是因为,这个绳子,不仅是勒死柳奉仪的凶器,还是勒死冰清的凶器!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左悠然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愤怒,冰清,是这个人害死的!你烧了这根绳索,为的就是毁尸灭迹!凤昭训,我说的可对?左悠然的目光终于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了两步,逼近了凤昭训。

不对!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出来的!凤昭训无力反驳,只得如此喊道。

胡编乱造?眼下证据凿凿,你还不承认你做的错事!众人的目光也是仅仅的盯着凤昭训,如今确是证据确凿,太子妃并没有冤枉她,即便她不承认,也是于事无补。

你先是勒死冰清,把她推入井中,你还特意选了一个离冷宫最近的井,想让我怀疑柳奉仪,待我去找柳奉仪兴师问罪之后,你便解决了柳奉仪,再嫁祸于我,如此一石二鸟之计,难为你了。

可惜啊,一开始便是破绽百出了……左悠然摇头叹息道。

哪里破绽百出了?明明计划得如此周详的……凤昭训也不觉失言,只是想知道何处出错。

左悠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道:这杀害冰清之人,必定在你们七人之中。

那日我在凉亭遇见意良娣与燕良娣两人,若是她们所为,她们那日肯定没有此等闲情逸致。

静奉仪虽然接触的不多,看起来并不像如此狠心之人,瑶良媛与琼承徽两人与我连话也没说上两句,并无冲突,所以,杀害冰清的凶手,而柳奉仪与冰清曾经有过冲突,我自然先是怀疑她了。

可是,若真的是柳奉仪所为,她怎么可能把冰清的尸体弃置于冷宫前面的古井之中?那不是让大家怀疑她么?这样看来,反而像是被人嫁祸。

那日我与璇芝去找柳奉仪,并非向她兴师问罪,反而,我是告诉她,我知道并不是她所作的,而且还有人想借此嫁祸于她。

但我最大的目的,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想嫁祸于她?所以,我派了水月暗中监视冷宫附近的动静。

不管是谁所为,她肯定密切留意我的行踪。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下一步。

待宫女告诉我柳奉仪的死讯之时,我才意识到这个才是想要陷害我的阴谋。

果不其然,我去到现场,你马上就把大家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我。

可是当下我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也没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皆是你所为,所以,我只能循着蛛丝马迹去寻找线索。

幸好,冰清,她给我留了线索。

说到这里,左悠然鼻头有些微酸,但很快就压下这顾泪意:当我发现冰清颈脖上的勒痕,我便联想到柳奉仪颈上的勒痕。

柳奉仪既然不是自杀,必定是有人先对她施害,就算不,也是先弄晕了她,可我那日并不曾见柳奉仪身上有任何伤痕,唯一的伤痕便是颈上的勒痕。

如此说来,那勒痕必定有诡异之处!左悠然情绪恢复了些,平静的看着众人:勒痕的诡异之处,方才我已经向大家展示了。

接着,我便让水月去查,这绳索的来源。

果然与内务府所领取的绳索是一样的粗细,并且,只有你一人领过。

我担心你不肯承认,便收买了你的太监,问他是否见过绳索,他便替我找到了这个火盆。

万幸的是,你虽想毁灭证据,这绳索的形状竟还能分辨得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凤昭训,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左悠然话语不觉变得严厉无比,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指凤昭训。

我……意识到辩解已经无用,凤昭训换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反而变得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殿下,臣妾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犯了错,求殿下原谅!慕容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而柳大人与柳如潇几乎是扑了上来:竟然是你!你为何要对湘儿下此毒手!转身又跪在慕容凌脚下道:殿下,此人伤了湘儿的性命,绝对不能轻饶!殿下,臣妾……知错了……凤昭训抽噎道。

慕容凌的眼睛不曾看她,只是冷声吩咐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杖毙!凤昭训犯了如此大错,死罪难逃。

只不过,若是简单一杯毒酒,一丈白绫倒也罢了,双脚一蹬便就死了。

这杖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凤昭训惊慌的想要抱住慕容凌的双腿,小太监已经得令把她拖了出去,只听得她凄厉的喊道:殿下,不要!饶命啊!左悠然!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待凤昭训的声音终于消失于耳际,慕容凌才对柳大人道:柳大人,此等处罚,你可满意?柳大人心中虽有悲伤,却仍是点头。

凶手已经杖毙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就算杖毙又如何?他的湘儿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切,与眼前的太子妃,还是脱不了干系!如此便好。

湘儿既死,柳大人请节哀。

如今杀害湘儿的凶手已经受了惩罚,想必湘儿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柳大人心中虽然悲切,听得慕容凌竟破天荒的如此安慰他,不由得感激道:谢谢殿下关心。

既然如此,本宫便先行告退了。

慕容凌看了左悠然一眼道:太子妃,你随本宫一同走罢。

左悠然心中虽是疑惑,但既然已经惩罚了凶手,此地也不想久留,便点了点头,随着慕容凌一同离开。

柳大人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却在想道,左悠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今日之恨,我必然要双倍回报!其他嫔妃见慕容凌眼中依然只有太子妃一人,连离开也不忘太子妃,却不曾与她们道别一声,心中纵然不满,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翩然离去。

太子妃,你告诉本宫,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你的?两人肩并肩的走了许久,慕容凌突然开口。

左悠然微怔,却只道:只是悠然侥幸……那你侥幸的次数也太多了……慕容凌打断她的话,每次你都是如此侥幸么?此事也是多得殿下帮忙。

他信任她,不轻信他人的谗言,便是最大的帮忙。

又把水月如此一个得力助手给她,让她省事不少,若非如此,有些事情也不一定有如此顺利了。

还有那晚……他问也不曾问,便先替她解决了燕良娣给她带来的难题,为何,他就是如此毫无条件的相信她呢?她穿着夜行衣,许是去做什么坏事也不一定。

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在这些事上他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她,可是一遇上慕容瑾,他又变得敏感多疑……她兀自出神,不料却被慕容凌一把拥入怀中:你在揣测本宫的想法?你……他怎么知道?外头人多,大家都看着呢,你先放开我……第一百七十九章 炼丹之术第一百七十九章 炼丹之术慕容凌却是不松手:本宫与太子妃恩爱十分,便由他们看去。

恩爱十分?她怎么不觉得?殿下……慕容凌扬了扬眉头,竟是帅气的紧,左悠然看着他的表情,险些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殿下若无别的事情,还是请殿下先行离开吧。

慕容凌顿了顿脚步,却又继续了步伐,手中却是收的更紧了:本宫找你,自是有事。

有事?有何事?她疑惑的问道。

慕容凌却是不说,手中力道仍是不减。

左悠然明白了,在外头不方便说话,他这是要去她屋内说。

殿下,你、你先放开我……左悠然推了推他道。

不放。

这样不方便走路……不会。

……还真是亘古不变的霸道。

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下,过于亲昵固然不妥,若是拉拉扯扯的,恐怕更为不妥了。

左悠然只好由得他去。

其实她心中其实也并不抗拒这种亲昵的感觉,只是觉得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进了里屋,屏退了丫鬟们,屋内只剩下两人,慕容凌也没开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很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前两天不是才吵了一架么?他不是才说她背着他与慕容瑾约会么?怎么今日倒是换了一副面孔?殿下有什么话请快说吧。

左悠然别扭的别开脸。

慕容凌略略收了目光道:你在白徵寒那里学师似乎学的不错。

我?左悠然不明他何出此言:平日看的医书倒是不少,偶尔会去请教徵寒哥哥。

你对他的称呼倒是亲密。

话语中未免有些酸味。

亲密?徵寒哥哥,子轩哥哥,子君哥哥,我都是这么唤他们的,有何不妥?左悠然不明所以。

慕容凌不答,只是继续说:你对丹药可有研究?丹药?左悠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指炼丹之术?我平日看到医书与那个搭不上边,你要问,该去问那些茅山道士。

茅山道士?他似乎在琢磨她的话语。

糟糕,险些忘了这里没有这么一个称呼。

她支支吾吾道:不就是那些修道之人么……你突然问这个干嘛?她狐疑的看着他:难道你要修炼仙丹?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些道士胡诌之言,那些仙丹都是坑人的,不能长生不老的,你千万别吃。

慕容凌脸色一肃:本宫找你正是为了此事。

本宫也不相信长生不老之说,否则为何那些老道士怎么一个不见长寿的?只是父皇因去年……去年追思母后,伤心过度,自此以后,身子大不如前,正巧下月便是父皇寿辰,三皇弟便趁此机会献了仙丹给父皇,说服用了此种丹药可以延绵益寿,本宫是如何劝父皇,他也不相信本宫之言。

左悠然心中微惊,慕容荀?他要搞什么鬼?三皇弟请了云仙道长于父皇寿辰前三日在宫中开坛作法,届时会将加持后的仙丹献给父皇服用……悠然,此事,你可有法子?慕容凌的眼光片刻不离她,向来自信的他,眉目之中竟也有了一丝忧愁,左悠然知道他是担忧晋皇的身体。

确实,这个问题是个棘手异常的问题。

丹药不过是一些重金属提炼而成,短期内会兴奋神经,长期服用必定中毒,也有可能暴毙而亡。

自古的帝皇因服用丹药而去世的不在少数,偏偏也不知他们是中了什么毒,还是要前赴后继的去尝试这些丹药,想要长生不老。

或者他们是过于眷恋手中的权利和荣华,舍不得这人世罢。

我现在暂时没有法子……看见他眼中的失落,她心中有些不忍,又加了句:但我一定会尽力想方法的。

丹药这玩意害人匪浅,一定要阻止皇上服用。

嗯。

慕容凌的眉头似乎略松了松,但是可以看出他心中所烦忧的事情必定不少。

殿下……左悠然试探的唤了他一声。

……嗯。

是不是……三皇子……有所行动了?慕容凌的目光瞬间变得敏锐,他盯着她的脸问:你怎么知道?她叹了一口气,果然,她猜测的不假。

三皇子的心思深沉,城府极深,野心不小,我原本直觉他并不会安分。

如今他借此机会向皇上献药,感觉更是居心叵测。

殿下,我知道你爱护皇上之心急切,可是你切莫因了此事与皇上起了争执才是,不然就会中了三皇子的奸计了。

没错,今日在朝堂之上,三皇弟一提出要献出仙药,他便提出反对,可是丹药之事却正对了父皇的心思,无论他怎么劝说,父皇也不为所动,险些因了此事有了争吵。

三皇弟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当下他只能忍耐着,找准机会劝服父皇。

只是父皇年事已高,又因身体违和,心中有所恐惧所以才想一试丹药的效果也是人之常情。

一想到父皇听到丹药之功效,已是双目放光,他便没了说服父皇的信心。

对于其他事情,他何时不是信心满满,只是一遇到从小疏离的父皇,还有眼前这个心思捉摸不定的可人儿,他却总是少了几分把握……本宫自有分寸。

心思却是一转,声音柔了柔,唤道:悠然……没料到他忽然转了态度,她原本还在想着法子,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嗯。

本宫知道,自你入宫,受了不少委屈,也有不少人对你虎视眈眈,本宫保证,以后会倾尽全力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害,好么?左悠然心中莫名一跳,嘴上却不饶人:你不欺负我才是最好的。

想起那日对她的强吻,他脸有尴尬之色:那日,是本宫不对,是本宫鲁莽了。

本宫保证,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是么?她淡淡的反问道。

是。

本宫答应你。

所以你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准亲我。

对吧?左悠然狡黠一笑。

慕容凌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竟然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却开始耍赖了:这个本宫可不能保证。

左悠然撇了撇嘴:那你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本宫保证的是不对你发脾气,可不是不亲你,这是两码事。

你——无赖!慕容凌邪气一笑,痞痞的说道:本宫就是如此无赖,如何?她横了他一眼:如何?待我炼出长生不老的丹药,强迫你吃了,看你是否还敢在此得瑟!炼丹!对啊,炼丹不就那么一回事么?她虽然不曾研究过,但是基本原理还是懂的,何不趁此机会研究一下炼丹术,炼几颗仙丹,以此证明,这仙丹并不稀有,更不是能让人长生不老之物!见她忽然低眉不语,似乎想到什么,转瞬又兴奋的抬头道:我想到了!我也去炼丹!还有一月,应该来得及的!慕容凌狐疑的看着她道:你?炼丹?是的!左悠然忽然变得信心满满:只要我炼出相同的丹药,再证明此种丹药并非治病良药,反而会害人性命,皇上一定会相信的!你如何懂的炼丹之术?慕容凌虽知这小妮子脑袋也不知装了些啥,几乎是无所不知,但是炼丹她也懂?左悠然挥挥手,并不认为这是多大一件事:炼丹么?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虽然我不懂其中的细节,但是皮毛还是略懂的,就算不能炼出一样的丹药,但是也能炼出个八九不离十的。

殿下,请帮我准备一间炼丹房,还有炼丹炉,当然还有炼丹的原料,唔,这个我还要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有什么呢?丹砂水银这些自是少不了的……说着说着,不觉双眼放光,恨不得眼前马上就有个炼丹炉让她大展身手。

她也顾不上其他,急急跑到书桌旁细细的记下方才所想到的物品,一副雀雀欲试的模样。

慕容凌虽不知道她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何而来,不过见到兴奋不已的模样,只觉得比平日更为明亮耀眼,这小妮子,总有方法叫他移不开目光的……他跟着上前,看着她唰唰几笔记下几味,又抬头问道:制造烟花需要什么原材料呢?这些东西肯定也是炼丹药所需之物。

唔,先记下关键字,到时再好好细问一番。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几乎都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他竟然认真的回答起来:硫磺、砒霜、硝石、雄黄。

唔,硫磺、砒霜、硝石、雄黄,没错儿,没错!待记下才想起,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慕容凌微微扬了扬嘴角:不过曾经看过而已。

曾经看过就记得那么清楚?记性可真好。

可不是么?第一次见面还不熟悉,她不过说了句我是苏紫陌,他可是惦记了许久的!还好现在他也不问她关于苏紫陌的任何事情,也不问上回所说的究竟从何而来又要去哪,否则,她可真是回答不了他!写完之后,她要誉写了一份,把其中一份递给慕容凌道:殿下,你去帮忙准备这些材料,我再琢磨是否有其他材料可以加进去的。

此事须保密,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慕容凌收过纸张,放入袖中道:这是自然。

不过炼丹甚为危险,极其容易着火,所以,此等粗重事情,还是等本宫去准备就好,你便负责想主意便是。

左悠然想了想便也没争了,毕竟在宫中炼丹,这可不是件开玩笑的小事,若是让慕容凌在宫外命人炼丹,既是神不知鬼不觉,也免去了她不少麻烦,她在这里出出主意便好。

此事须抓紧,时间并不多了。

左悠然又叮嘱了一声。

本宫知道。

慕容凌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旋即离开:本宫去忙了。

你……还来不及责骂他,他的身影已经消失。

这个登徒子!左悠然抬手,原本想要擦掉他吻过的痕迹,不其然却变成轻轻的来回摩挲。

其实,这样的相处也不赖,不是么?第一百八十章 和平共处第一百八十章 和平共处是日晚上,乃是冰清的头七,宫中不允许私下焚烧纸钱,几人只得默默的祭奠冰清。

初夏泡了一壶平日冰清最爱泡的花茶,几个丫鬟端坐于前,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愿冰清在黄泉之下并不孤单,愿她早日投胎做人。

左悠然拿来凤鸣琴,顺手一弹。

冰清生前很喜欢听她弹琴唱曲,她便选了几首冰清最爱的曲子,唱与冰清,愿她一路安好。

唱了几曲,左悠然但觉口渴,茶壶水已空,初夏起身道:我再去泡壶茶来。

拿着茶壶便往门外走。

推开门,却又见慕容凌伫立在门口。

初夏心中一喜,唤道:殿下?慕容凌应了一声,却不说话,初夏试探的问道:殿下怎么不进去?慕容凌抿了抿唇:你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便不进去了。

初夏也不去倒茶,只是静静的陪着慕容凌在门口站了一会,过了许久,慕容凌才抬腿欲走,只听得初夏急急唤了一声:殿下!慕容凌顿了顿脚步,等她发话。

初夏啜喏了半晌,才道:那日的事情,多得殿下出手相助。

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她与雨溪肯定被人脱了光,还有那可怕的金鞭,她一回想起来,便觉得浑身颤抖不已。

你是她的陪嫁丫鬟,本宫自然是要护着了。

慕容凌一边说着,身影却已走远。

初夏默默看着慕容凌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太子殿下果然是英伟挺拔,俊逸不凡,且又大权在握,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登基,便是这晋国的皇了。

如此这般的绝世男子,为何小姐总是把他拒于千里之外呢?初夏泡完茶回屋,璇芝见她去了那么久,言语中不免有些埋怨:泡个茶怎地去了那么久呢?可把小姐渴死了。

我……初夏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道出慕容凌方才来过的事实,只道:方才肚子疼,去了一趟茅厕。

然后急急的倒茶递给左悠然,因为心中有些慌乱,又险些把茶水撒在左悠然身上。

哎呀,你今晚是怎么了,怎地如此冒冒失失的!璇芝见状赶紧上前,接了初夏手中的茶杯好好的递给左悠然。

左悠然接过茶,只道:无碍。

今晚大家思念冰清,心情有些不好也难免。

初夏只是愣愣的看着左悠然,为何小姐长得如此美貌?连她这个丫鬟也不禁看呆了,更何况殿下?小姐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唱歌弹琴又是一绝,若她是男人,也会为小姐神魂颠倒啊!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些酸楚之意,她虽有几分姿色,却是自小无父无母,出身不好,又被人所玷污,已非清白之身,只是小姐的一个奴婢,又怎能与小姐相比!更何况,殿下喜欢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小姐待字闺中之时,便已几次出手相救,关怀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她到底是胡思乱想什么!璇芝见初夏呆呆的愣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左悠然,不免拍了拍她道:今儿你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初夏这才反应过来,只道: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难免恍惚了些。

既是如此,你便先回房歇着吧。

左悠然在一旁吩咐着。

初夏又是呆愣的看着左悠然,小姐为何如此体贴于她?如此完美的小姐,而她又算是什么!左悠然见她站着不动,淡淡道:还愣着?下去休息吧。

初夏应了一声,才退下。

小姐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她,她方才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能想要与小姐相比,更怎么能想要抢走小姐的幸福呢!只是……慕容凌的身影不其然的闯入她的心扉,像殿下这般的男子,如何能让人不动心?更何况,他是太子,若是有太子的庇佑,她还有谁可惧?若是有太子的保护,还会有谁敢欺负她!第二日,左悠然才用完早膳不久,却有宫女恭敬的捧来一物,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送来‘龙吟’琴。

哦?左悠然命雨溪把龙吟琴与凤鸣琴摆在一起,却是不懂慕容凌的用意。

怎么他突然莫名其妙想要把龙吟给她?才把琴放好,又听到丫鬟来报:燕良娣、意良娣和静奉仪求见。

左悠然沉吟了片刻,见璇芝面有担忧之色,只道:如今她们也不敢再兴风作浪,应是无碍,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殿下说过她们不准来打扰小姐,小姐即使不想见她们也是无妨的啊!该面对的人,还是躲不开的,我终究是要跟她们相处的,让她们进来吧。

左悠然一改以前完全不愿与她们打交道的态度,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只想与她们和平共处,希望她们不再生出任何事端。

五人一同进来,向她请了安,只见意良娣脸上仍有尴尬之色,燕良娣更是心中别扭的不行,只有静奉仪神色还算正常。

五人请完安,静奉仪便发话道:娘娘,今日我们五人来叨扰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

不知你们今日为何而来?左悠然不多说废话,只是单刀直入。

娘娘。

静奉仪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不过短短几日,便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柳奉仪和凤昭训都相继而去,我们五人皆是深感不安。

我们都希望日后能与娘娘和平共处,减少事端的发生。

这自然也是左悠然心中所想。

听得她如此说来,左悠然颔首道:我也是如此想来。

且我本对你们无敌意,也无谋害之心。

若我们几人能和平共处,自是最好了。

更何况……左悠然叹了一口气:她们两人之事,实在是让我寒心不已。

我实在害怕这后宫无休无止的斗争。

只要你们不动歪念,我决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为难。

静奉仪微微笑着点头:这样自是最好。

又转头对意良娣、燕良娣、瑶良媛、琼承徽道:对吧,姐姐?意良娣尴尬的应了一声,其余三人心中虽有不满,也是勉强的应了一声。

意良娣心中自是对这个太子妃羡慕不已,她如此爱慕的殿下竟然对太子妃一往情深,她实在无法对这个太子妃生出好感,却好像也对她生不出任何怒意,总是不愿正视她的目光,只好把眼光放至别处,方巧看到慕容凌命人送来的龙吟,不由得惊喜的喊了一声道:龙吟琴!左悠然见她如此激动,使了个颜色让璇芝把龙吟琴抱来,放至意良娣跟前,意良娣欣喜的抚摸了一下琴身,顺手便弹了起来。

意良娣原本琴技就出色,这龙吟琴在她手下欢快的跳动着,而意良娣眼中的欣喜却是越来越浓,甚至还有几分享受于其中的意味。

一曲奏罢,意良娣停下手道:这龙吟琴果然不一般!正想开口询问可否借她几日,左悠然已经开口:既然意良娣如此喜欢,拿去弹便是,反正我这还有凤鸣琴在,也用不上龙吟。

意良娣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意儿不敢将娘娘的琴据为己有,只是想借来一弹过过瘾罢了!意儿谢过娘娘!善琴之人最大的喜悦莫过于得到一把好琴,意良娣琴技高超,得此好琴,自然是兴奋不已了。

意良娣得此龙吟琴自是爱不释手,也已经坐不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好好抚弄一番:娘娘,意儿按捺不住激动心情,还望娘娘恕意儿先行告退。

左悠然挥挥手,意良娣便抱着龙吟琴退下,余下四人也不好久留,与她一同退下。

等离开了左悠然的寝宫,燕良娣才不屑的出声:不就是一把琴么?至于那么激动?你不懂,这龙吟琴是绝世好琴!意良娣紧抱着龙吟琴,心中仍是激动不已,又怕摔坏了琴,抱着紧紧的不愿放手。

这龙吟琴不是殿下所有的么?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妃那里?瑶良媛疑惑的问道。

说起这个,意良娣的兴奋之色终于黯然了些许:许是殿下赐给她的吧……她向来善于抚琴,殿下却从不曾说过要把龙吟琴赐给她,太子妃已有凤鸣琴,殿下却把这龙吟琴也赐予她,凑成一对。

殿下对她,可是真的往心里去了!哼,亏你还当个宝似的,这是殿下送给人家‘太子妃’的!人家太子妃是已有凤鸣琴,不屑于这龙吟琴,才借与你弹罢了!又不是殿下送你,你激动成这样干什么!燕良娣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我……好了好了。

静奉仪赶紧打圆场:不是说好了要与她和平共处的么?你们看看柳奉仪和凤昭训,跟她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殿下如此宠爱于她,我们是绝不能与她交恶的,否则只会让殿下讨厌我们,觉得我们处处针对于她,反而厌恶了我们。

哼!燕良娣仍是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理。

琼承徽叹息了一声道:如今只盼殿下对她的热情快些消退,回头惦念我们的好,说不定还会宠幸我们。

可是如果我们还在此时兴风作浪,怕是怕会被殿下打入冷宫,永无翻身出头之日!第一百八十一章 怡然归来第一百八十一章 怡然归来左小姐,你在此处等候,丞相也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请回吧!不,我一定要在这等到爹爹愿意见我为止!你这又何苦呢……丞相大人早已将你逐出丞相府,是断然不会回心转意的!左怡然看着眼前这个守卫,心中虽是忿恨,却仍是极力掩饰着:我在门口等着,也不碍着你的事!心里却想道,待以后我得势了,看我如何惩戒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她自是不去理会那守卫,直直的站在门口等着,烈日当空,在如此烈日之下暴晒了几个时辰,虽然她被逐出府后也是吃了不少苦走过来的人,却也不禁流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正当她昏昏欲坠之时,忽然有人扶住了她,唤了一声:小姐!左怡然定了定神,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秋菊?小姐,您还记得秋菊?多日不见,小姐过的可还好?那秋菊便正是以前伺候左怡然、又在左悠然逃婚之日告密的丫鬟秋菊。

见到以前的主子如今落魄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在府中如今的境遇,心中不免微酸。

左怡然没想到秋菊竟还念着往日的情分,倒不枉了主仆一场,只道:虽然现在不好,但马上会好起来的!又道:秋菊,若我x后得势,你还愿意跟着我么?秋菊虽是一怔,又想到如今在左嫣然处吃尽苦头,不免连连点头道:自然是愿意的!好!左怡然心中略有安慰,对秋菊道:你扶稳了我,我要在此等候爹爹,只要等到了他,便是我左怡然翻身之日!秋菊扶着左怡然,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左梓骞的轿子由远而至,待左梓骞下了轿,秋菊赶紧扶着左怡然上前:爹爹!左梓骞自是不看她,反而对着守卫道:你这门是怎么守的?怎么让了无关紧要的人在这呆着?守卫赶紧请罪:奴才办事不周,还请老爷原谅!左梓骞轻哼了一声,也不做追究,抬腿便欲进门,左怡然赶紧上前道:爹爹,请听怡然说几句!侍卫们却是拦着她,不让她上前接近左梓骞,眼看左梓骞就要进了左府,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左怡然泫然泣下,凄切的喊了一声:请爹爹为怡然做主!怡然有了二皇子的骨肉了!骨肉?听到这个字眼,左梓骞终于顿下脚步,转过身道:你莫要胡诌,你怎么可能会有二皇子的骨肉?爹爹,此事真真不假!悠然妹妹大婚之日,二皇子醉酒,与怡然发生了肌肤之亲……怡然这月信事未至,去请了大夫才知道有了身孕!左怡然见已经成功引得左梓骞的注意力,加紧了几分真情,硬生生地挤出来几滴眼泪。

左梓骞在原地思索了许久,终于吩咐道:外头日头正烈着,先进来吧。

左怡然心中一喜,却仍是一副娇弱模样:谢谢爹爹。

左梓骞又吩咐道:带小姐去厢房歇息,再去把大夫给请来。

小厮得令,赶紧照办。

秋菊没料到左怡然那么快便能挽回局面,赶紧扶着她去了厢房歇下。

左梓骞看着眼前的左怡然沉默不语,若是怡然有孕是真的,也确实是二皇子的骨肉的话,他势必要把她接回府中,好生养着,再等待二皇子把她迎了去。

只是,他对于当初她伤害悠然一事心中仍是耿耿于怀。

虽然悠然如今已经出嫁,她不可能再对悠然不利,但是心中始终也是会别扭的。

罢了,等大夫看过再说吧。

等了片刻,大夫便至,细心的给左怡然摸了摸脉,沉吟了片刻方道:依脉象看来,确实是喜脉。

左梓骞心中一动,又让大夫开了一些安胎药方,让下人去抓了药,然后才对左怡然道:既是如此,你便在此处安胎吧。

二皇子那里,我自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

左怡然柔弱的应了一声:谢谢爹爹。

左梓骞又道:如今你有孕在身,也须得有人照顾你的起居,晚些我会让严总管选几个伶俐的丫头来伺候你。

爹爹,秋菊以前便是服侍我的,对怡然的喜好很是清楚,怡然想要秋菊在一旁服侍着。

左怡然指了指一旁的秋菊道。

左梓骞点点头:这点小事,你一会跟严总管说说就是。

你好生歇息着,我还有公务在身。

左怡然微微福了福身:怡然不打扰爹爹了。

待左梓骞走了,秋菊才欣喜万分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奴婢感谢小姐提携!左怡然只是微微一笑:你本就是我身边的丫鬟,因为我被赶出府受了苦,也还忠心于我。

你日后若是服侍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奴婢定当悉心服侍小姐!她的小姐日后便是要成为二皇子的妃子啊!她也能跟着扬眉吐气了!嗯。

我有些累了,服侍我睡下吧。

经过今日这么一个折腾,左怡然有些体力不支。

丞相府就是比外头好,虽然爹爹现在还不曾让她回以前的院落,却也给了她上好的厢房。

假以时日,以前所有的东西,她都会拿回来的!小姐今日有孕在身,自然是容易疲惫了!秋菊服侍她睡下后,便关上房门,回院落收拾东西。

待秋菊离开,左怡然方才睁开双眼。

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丞相府了!娘!以前你因何人而受了屈辱,怡然定必让她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左悠然,你以前如何待我,我此生永远铭记于心!如今,我不但要抢了你的二皇子,我也一定会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锥心之痛!以前所承受的种种,必定加诸于你的身上!娘……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参加父皇。

瑾儿,你来了。

龙椅上的晋皇听到慕容瑾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看着他。

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所为何事?今日他眼皮直跳,直到小太监过来传令说皇上有请,他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不懂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莫不是瑾王府已经建好,父皇想让他快些搬离皇宫?龙椅上的晋皇盯了他半晌才开口:今日左丞相跟朕说,他府中的大千金左怡然,腹中有了你的骨肉,想让朕替她做主。

父皇问你,此事当真?慕容瑾脸色大变,莫非是上次一夜*宵,便让左怡然怀上了他的骨肉?这可如何是好?原本,他与她发生关系,心中已觉对不住悠然,如今,左怡然还怀上了他的血脉……左丞相既然跟父皇说了此事,父皇必然会让他把左怡然娶回府中!那么,悠然必然会知道这件事!见慕容瑾沉吟不语,晋皇已经知道确有此事,只是这个儿子一时之间还不曾接受这个事实。

也是,喜欢的人,明明是左悠然,左悠然却嫁了凌儿,如今却让左怡然怀了骨肉,这世事确实难料。

既然此事为真,你也要对这左家小姐负责,也不能让你的骨肉流落外头才是。

你的瑾王府也差不多该竣工了,待竣工以后,你便搬了去,再把那左家小姐迎回府中吧。

父皇!儿臣虽与左家小姐一夜*宵,但她在此之前便是不贞不洁之人,若是娶她过门,只怕影响了王府的声誉。

更何况,儿臣并不确定她腹中块肉是否是儿臣的。

慕容瑾一听得晋皇让他搬离宫中,又让他迎娶左怡然,赶紧跪下道。

瑾儿!你好生糊涂!是不是你的骨肉你竟也不确定?若是混淆了皇室血统该怎么办!晋皇听得慕容瑾如此说来,不由得微怒,但如今左丞相禀告此事,若是不给左怡然一个名分,岂不是拂了他的面子?更何况腹中骨肉极有可能是瑾儿的。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晋皇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既然她入门之前已经不贞洁,妃子之位她自然是担当不起,这个左家小姐,你娶了当侍妾便是。

待她生产之后,便来个滴血验亲,若是你的骨肉,自然要好生待着,若不是,便处死了那孩儿。

也不必拂了丞相的面子。

父皇……慕容瑾还想说什么,晋皇却打断他道:这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了。

儿臣……遵命。

瑾儿,你向来不是已有意中之人,怎么会与这左怡然发生了此等关系?发生了便也罢了,却不想娶她入门。

你是把她当成别人的替代品?父皇,都怪儿臣一时醉酒,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慕容瑾早就后悔莫及,如今听得晋皇提起,更是一脸悔色。

罢了罢了。

儿子大了,朕也是管不住了。

你忘了她也好,以后好好待这位左家小姐才是!父皇!她在儿臣心中无可替代!慕容瑾坚定的说道。

晋皇听得他这么说来,只道:瑾儿,这个左怡然,与她也有几分相像,好好相处着,说不定你也会爱上她。

至于你心中之人,还是快快忘却了吧!待过些时日,父皇再帮你觅一个好姑娘,让你娶之为妃。

父皇,儿臣心中的王妃只有一人。

瑾儿,你这又是何必……晋皇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与他多说,只是挥挥手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左怡然这事就这么定了。

慕容瑾默然,也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只得退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已是回不去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已是回不去慕容瑾手执左悠然生辰送给他的玉笛,一路默默无语的走到御花园。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是灿烂,景致很好。

却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慕容瑾不由得执起玉笛,轻轻按着笛孔,幽幽的吹了起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我一直在等你,你却早已走远,越走越远。

而我,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等待,原来竟也远离了当初的那个分岔路。

悠然,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我将为人父,将要娶他人为妻,而你,早已嫁为**,终究也是要为皇兄生儿育女的。

原本已是难以见上一面,搬出皇宫之后,想要见面,恐怕只有一年一次的除夕家宴了。

从此两人,恐怕是再也生不出交集了。

慕容瑾一路默默的想着,心中不由悲戚不已,百感交集。

笛声也是如怨如诉,正是触动他的心事,眸中的忧愁竟是要满溢出来。

小姐,这段时间,你与殿下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

午膳过后,左悠然说是要出来散散步,这些日子闷在房里查阅书籍,琢磨炼丹之术,感觉自个儿快成了炼丹师了,但是随着她了解的越多,越发觉得这丹药哪里有长命百岁之功效,分明就是由剧毒与重金属糅合而成的致命药丸,皇帝老子吃了以后不一命呜呼才怪!还想要长命百岁呢!那历史上雍正不正正是因为吃了这种仙丹,才活不过登基后的十三年么!上次所见,晋皇明明精神矍铄,人看起来也是聪明的很,为何竟然一下变得如此糊涂!听到璇芝如此打趣她,左悠然脸色不由得一阵尴尬:胡说……我哪有与他感情好……我不过与他讨论些事情罢了。

慕容凌几乎每日都会来对她说炼丹的一些新进展,与她分析一番,再改良炼丹之术,修改炼丹的原材料,务求能炼出像模像样的丹药,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罢了。

当然……每次慕容凌离开,都免不了要吃一番她的豆腐。

开始不过是轻轻一吻便飞速离开,后来竟然越来越大胆,竟是站在原地,握着她的双肩亲她,而且还从开始的额上、头发,进展到脸颊……甚至开始浅啄她的唇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上一烧,竟是红的厉害。

不过经由上回强吻一事,他倒是规矩了许多,许是怕她仍然生气,不像之前在马车之内那么大胆,把她吻得昏天黑地,倒是君子了许多。

幸亏如此,否则只有两人单独相处,若是像马车之内的激吻,又没有旁人的打扰,倒不知要吻出个什么事端出来。

璇芝只是微微笑了笑,也不点破。

看来上回跟殿下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一定的作用,殿下与小姐的态度都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针锋相对,硝烟弥漫。

不过两人反倒变得谦恭有礼起来,看得她这个旁人心中焦急不已:两人何时才能像前踏一步呢?咦,小姐,你听,有笛声。

璇芝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御花园处吹笛,那音律竟也非常熟悉,仿佛在哪处听过。

左悠然听到笛声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正欲唤璇芝急急离开,却听得笛声如此凄切,也不知主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想起第一次将这首曲子吹给慕容瑾听之时,适逢是他的生辰,她还记得他眼中的惊喜之意。

正是那天晚上,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然而,两人却阴差阳错的错过彼此。

左悠然心中念头转过,指着上次的凉亭,道:璇芝,我们去一旁坐坐吧。

两人绕过假山,在凉亭歇下,左悠然沉默不语,只是安静的听着,璇芝也看出她似乎有些心事,也不做打扰,只是在一旁默默的陪着。

笛声已毕,左悠然便起了身,道:我们走吧。

不准走!只听得身后一声怒喝。

左悠然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却不由自主的把璇芝护在身后道:六公主不知有何贵干?慕容羽眼中尽是怨恨之意:都怪你!才让我被皇兄和母妃责骂了!都怪你!睿哥哥才不正眼看我!都怪你!当左悠然以为她要抽出金鞭之时,她却只是扑了上来,狠狠的捶打左悠然:为什么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睿哥哥那么喜欢你!明明你都嫁人了!睿哥哥究竟喜欢你什么!虽然慕容羽力气不算大,可是这般暴雨般的拳头密密麻麻的落下,她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璇芝赶紧拉开慕容羽道:六公主!慕容羽竟然带着哭腔道:放开我!我讨厌她,我要揍她!左悠然此刻竟生不出恼意,看着这胡闹的慕容羽像个孩子似的,倒有些哭笑不得:公主,你不过想要霍晟睿喜欢你而已,公主揍我也没用,难道公主揍了我以后他就会喜欢公主了?慕容羽嘴撅的更加厉害,心中更加怨恨了:他不会,他会讨厌人家,会骂人家不懂事,不听话……呜呜……慕容羽终于收了拳头,只是嘤嘤的哭着:那该怎么办啊……左悠然见她没了敌意,心中反而没了主意:公主,别哭了,不过是一个男子而已,世间男子多了去了……人家偏偏就是喜欢睿哥哥!慕容羽一边哭着一边还要打断她的话。

左悠然和璇芝僵愣在当场,她没想到这个慕容羽竟是这么执着,问题是她现在哭泣不止,她也不好撇下她就这么走了。

只是霍晟睿有啥好的?慕容羽竟然如此喜欢他。

在她看来,霍晟睿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盯着她不放也不知是不是有跟踪癖的人,当然,霍晟睿倒是长的可以,算是一个帅哥。

只是不知是否由于霍晓月的缘故,她硬是对他生不出半分好感。

睿哥哥一向温柔,对羽儿可好了……慕容羽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你没出现之前,睿哥哥对羽儿是有求必应,好得不得了,可是,你自从你出现了……说到这里,慕容羽忍不住哭意:自从你出现……他就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了……你说……你说……睿哥哥到底喜欢你什么……左悠然无奈摊手:我也不知。

慕容羽一愣,又是哭道:你欺负人……你不告诉我……六公主……左悠然与慕容羽一同坐下,耐心的劝道:我与霍晟睿见面次数甚少,交谈的话语不超过十句,公主若是问我,我自然是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

但是我知道,霍晟睿肯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慕容羽怔了怔,原本还想哭的,只能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人家才没有哭哭啼啼。

左悠然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鼻涕,又道:我并不知霍晟睿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不过这世间男子莫不喜欢才貌双全,德艺兼备的女子。

公主天生丽质,若是肯多多看书,修心养性,又学得一技之长,肯定会招人喜欢的。

一技之长?像你一般,弹琴了得吗?慕容羽睁大双眼看着她。

弹琴了得?她也不知道算不算。

待到公主学有所成,反倒会不将这世间男子放在眼内,越是如此,他们就越发喜欢公主,越想讨得公主欢心。

公主,这世间男子便是如此,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懂得珍惜,越是难得到的,越发珍贵的很。

真的?左悠然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所以你睿哥哥并非喜欢我,只是得不到才觉得珍贵而已。

慕容羽狐疑的看着她:你可莫要骗我。

左悠然笑了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公主快快去学习一技之长,多读些诗书才好。

慕容羽略有尴尬之色:我向来贪玩,功课做得不好……想了想又道:那我还是赶紧回去把太傅教的功课做完罢。

说完,竟然向左悠然施了个礼:羽儿告退。

左悠然微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道了声:孺子可教也。

虽然她恨她如此对待她的丫鬟,不过若是她有意悔改,也并非不可原谅。

小姐,没想到六公主竟然被你劝服了!璇芝有些惊叹的看着左悠然道。

机缘巧合罢了。

左悠然笑了笑,至少从此以后宫中她少了一个敌人:我们走罢。

起身正欲离开,却看到慕容瑾直直在站在身后,如一座雕塑一般,纹丝不动,愣愣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二皇弟安好。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略略施了礼。

缓步上前,正欲擦肩而过。

悠然。

在她正要擦肩而过之时,慕容瑾忽然开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在此处吹这首曲子么?左悠然顿了顿,站在原地道:皇嫂不知,也不想知。

见她自称皇嫂,慕容瑾心中愈发难过,只道:我们之间,连关心的情分都不在了么?左悠然心中虽是觉得有些压抑,却仍然抬起步子离开。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背对着她,缓缓吐字:我将要娶你的姐姐左怡然为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拉拢慕容瑾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三章 拉拢慕容瑾什么?左悠然听到慕容瑾这么说自是一愣。

他……什么时候竟然跟左怡然勾搭上了?!你……左悠然无法掩饰言语中的惊讶,你怎么……慕容瑾觉得无颜面对她,仍是背对着她,黯然道:你与皇兄成亲当日,我醉酒,然后……她有了我的骨肉……骨肉?!左悠然险些摔倒。

左怡然……有了他的孩子?!虽不算是晴天霹雳,但仍教她震惊不已。

她原以为左怡然这个人,是彻底远离她的生活了,没想到……她竟然跟慕容瑾牵扯到一块了……所以说,以后她会生下慕容瑾的孩子,那孩子便是皇室中人,还会叫她皇伯母么?!慕容瑾见她不语,也知道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是他背叛了她,他明知左怡然曾三番四次加害于她,竟然还和左怡然发生了关系,如今更是不得不娶她过门,还要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儿。

待我的瑾王府竣工,我便要搬离皇宫,然后……便要娶她过门……慕容瑾顿了顿,道:从此以后,想要见你,也许就更难了……左悠然的语气冷了冷,道:你我原本就非同路人了,见不见面也无所谓。

悠然!慕容瑾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看见的却是她冷清的背影:你我之间,果然要如此么?本就该如此。

悠然,你是在怨我么……慕容瑾想要去抓她的手,她似乎早有所觉,微微一缩,冷声道:二皇弟的事情,与我无关。

虽是无关,可是,全天下如此多的女子,为何你偏偏要与左怡然牵扯到一起去了……慕容瑾知道她肯定寒透了心,只是拉着她的衣袂,微声哀求道:悠然,求你,不要这样……左悠然抬起手,正想抽出他手中的衣袂,却见前面慕容凌的身影不知何时飘然而至。

慕容凌一把拉过左悠然,把她拥入怀中道:太子妃,本宫正有事找你呢!咦,这不是二皇弟么?二皇弟难道又有要事要找本宫的太子妃?慕容凌只见慕容瑾眉目之间一片凄楚,而左悠然神色也是清冷的很,虽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却也料到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想着要分开两人。

慕容瑾艰难的摇摇头。

又是皇兄……左悠然见到慕容凌,脸色反而缓了缓道:我们走吧。

慕容凌听得她这么说,心中自是欣然,手中仍是拥着她,一同离开御花园。

慕容瑾默默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曾经,是大皇兄看着他与悠然挽手而去的背影,怎么,如今变成他看着两人相拥着离开的背影了……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二皇兄。

不知何时,慕容荀竟然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脸上尽是意味不明的神色:皇兄与皇嫂已经走远咯!慕容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正欲离开,却听得慕容荀不怀好意的说:二皇兄要娶皇嫂的姐姐,皇嫂肯定是恨透了二皇兄吧……慕容瑾心中一惊,这不过是才发生的事情,慕容荀如何知道?见慕容瑾不语,慕容荀也不介意,只道:若非当初大皇兄横刀夺爱,如今,皇兄要娶的人又怎么会是皇嫂的姐姐呢?分明是皇嫂才是!如今二皇兄娶了皇嫂痛恨之人,怕且皇嫂以后见了二皇兄,也不想理会二皇兄了吧……你……慕容瑾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为何要如此直白的道出他心中的伤痛?!二皇兄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皇弟?二皇兄该恨的人,不是皇弟,而是大皇兄才是啊……慕容荀捂着嘴,眉目之中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

是的!若不是他,他怎么会失去悠然!若不是他们大婚之日他伤心过度,他怎么会一时糊涂与左怡然有了肌肤之亲!若不是如此,左怡然怎么会有了他的骨肉,而今,他却不得不娶那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方才拥着他心爱之人离开的大皇兄!思及至此,慕容瑾不由得紧握了拳头,刚才的悲愤无奈,此刻尽化为无限的怒意!二皇兄,难道你就不想要向皇兄报复么?慕容荀凑近了慕容瑾,在他耳边悄声道:打倒了大皇兄,皇嫂就是二皇兄你的了!悠然……没错!打倒了皇兄,悠然就是他的了!慕容荀离了慕容瑾的耳际,细细的观察慕容瑾脸部表情的变化,精彩,精彩啊!好,我答应你。

慕容瑾咬着回答着: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悠然!慕容荀得逞的笑了笑:二皇兄放心,我的目标是大皇兄,而不是皇嫂。

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慕容瑾摇摇头,道:我只要悠然。

慕容荀笑得意味深长:二皇兄爱昭训不爱江山,皇弟佩服。

既然如此,皇弟先行告退了,有什么事情,皇弟自会找二皇兄的。

看着慕容荀离开的身影,慕容瑾忽然有一点后悔,但是一想到方才左悠然决然离开的冷清背影,他又觉得慕容凌实在是可恶,若是不泄此恨,如何能行!悠然,终有一天,我要把你从皇兄那里抢回来!且说慕容凌拥着左悠然离开,却见左悠然一路蹙眉,也不知方才二皇弟到底与她说过什么。

慕容凌心中虽有醋意翻腾,却也不敢像上次那番,怕惹怒了她,既然他说过要相信她,便应该要相信她并非私会二皇弟。

再者,两人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私会的缠绵难舍。

殿下,你可知二皇弟的瑾王府何时竣工?没料到左悠然突然开口,问的却是二皇弟的事情,慕容凌心中不悦,语气不佳的答:本宫如何得知?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么?左悠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没意识到他的语气有不对,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又喃喃自语道:左怡然如今怀孕了,爹爹定然不会让她流落在外头,她如今肯定住在丞相府里头,也不知那赵姨娘跟着她回去了没?这下娘亲可怎么办?赵姨娘母女本来就恨我,如今我不在,没人保护娘亲,娘亲身子本来就弱,她们要是想使坏心眼,娘亲肯定招架不住的!不行,这事我须得提醒爹爹!见她一时自言自语,一时又神情激动,又抓住他的手,眼睛亮亮的问道:你可有方法让我见上爹爹一面?从她方才的自言自语,慕容凌已经了解了个大概,莫非左怡然怀的是二皇弟的骨肉?这事虽然来的很突然而莫名,但是如此一来,便可解释得通方才两人的奇怪表情了。

你若想见,本宫可以请他去本宫的书房。

慕容凌简单的答道。

真的?此事尽快,可以么?左悠然哀求的看着他道。

明日吧。

那样最好。

左悠然又低了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瑾王府几时竣工,左怡然到底会在左府呆到几时!若是可以快快竣工,左怡然快快搬走才好!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在关心慕容瑾几时搬离皇宫,是否从今以后再难见面,原来她是在担心左怡然在左府逗留过久会对她娘亲不利!大概还有一月便能竣工。

一月?时间太长了。

一个月足够让左怡然干很多事情了。

左悠然仍是自言自语道,忽然发现不对,她抬起头看着慕容凌,狐疑的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不知道么?慕容凌不在意的扯扯嘴角:方才忘了。

忘了?她眉目之间略带不信。

忽然又明了的惊呼了一声:莫非你吃……醋字还不曾说出口,她赶紧捂住嘴,眼睛偷偷的瞄了瞄慕容凌。

慕容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的神色,竟有些可爱。

他嘴硬道:本宫方才就是想不起来了,怎么?左悠然但觉好笑,只是嬉笑的道:让你嘴硬罢!嘴硬?慕容凌抖了抖眉毛,邪魅一笑:本宫似乎很久没有吻过本宫的太子妃了,太子妃还记得本宫嘴硬?你……此刻两人已经进了屋内,左悠然抬眼一瞧,屋内除了他们再无别人,也不敢过于放肆,怕他会乱来:你撒谎,明明昨天你才亲了……慕容凌步步紧逼,直到她抵住桌子,再也没了后退之路,慕容凌才道:既是如此,太子妃怎么会说本宫嘴硬呢!本宫记得本宫的唇明明柔软的很,莫非是太子妃没仔细尝清楚?慕容凌的脸又凑近了她几分,左悠然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脑袋虽然转的慢了许多,却勉强的转移话题道:那个……那个炼丹进行的如何了?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大寿了,若是……左悠然还没说完,已然被慕容凌吻了去,不过慕容凌也未曾在这个吻上逗留太久,只是轻轻攫取了她的芳香,便松开了她,道:已是有些成品出来了,还需试验一番才行。

啊?虽然他只是浅尝辄止,她的脑袋却是空白一片,方才他说了什么来着?太子妃,回神了!慕容凌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道:如是这样最好,只等献丹之日跟皇上好好解说一番了。

嗯。

慕容凌应了一声,又道:我现在出宫一趟,看看能否把岳父大人请来一趟。

若是可以,就不必等到明日早朝之后了,省的你挂心。

听他这么说,左悠然心中不禁雀跃:殿下,有劳了。

唔,讨个奖赏。

慕容凌趁她不注意,又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一边离开还一边咂摸着:味道不错。

慕——容——凌——你个登徒子!倒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慕容凌不曾回头,只留了个背影给她,右手却在挥动着道别。

魂淡!第一百八十四章 仙丹风波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四章 仙丹风波慕容凌的办事效率果然高的很,没过多久便找来了左梓骞,让他们在他的书房见上一面。

甫一见面,左悠然便迫不及待的跟左梓骞道出心中所担忧之事,希望左梓骞留心左怡然的一举一动,更要细心保护她娘。

左梓骞听她说了她的担忧,只是握了握她的手道:悠然,你所担心的事情爹爹早就想过了。

如今爹爹只把她安置在客房,离你母亲的院落很远,她也不常走动,只是安心养胎,应该不会对你母亲不利。

那……赵姨娘呢……左悠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左梓骞叹了口气道:她……死了……我也是后来才知……已经好好安葬了她……什么?!死了?!虽然她对赵姨娘恨之入骨,但是知道她的死讯,还是不免震惊了一下。

原本她只是恨她在丞相府三番四次为难她,加害她,所以才要赶她出府免去麻烦,不料她竟然死了!可是,赵姨娘死了,左怡然回来了,娘亲的处境更加不妙!左怡然原本就恨她,如今赵姨娘死了,必定会报复于娘亲的!爹爹!赵姨娘死了,悠然只怕姐姐会报复……左悠然蹙眉说出心中所担忧的事情。

左梓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悠然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看着她,也会加强对你母亲的保护的。

怡然在左府不过呆上一月,很快就会走的。

再者她有孕在身,大概也不会耍什么花样。

左悠然闻言心中更是担忧,左怡然绝对不可能安守本分,而如今连爹爹都如此说来,左怡然只怕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开始懂得隐藏自己了,可是这样的她,更加危险,更加难以捉摸!左梓骞似乎看出她的忧心,只道:别担心,爹爹会保护好你母亲亲,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的。

左悠然只得点头,左梓骞笑眯眯的问道:最近跟殿下如何?你们似乎感情不错,恩爱非常,几时给爹爹添个外孙呢?左悠然脸上绯红,神情不由得一窘:此事……言之尚早……难道她要说,爹爹,我还不曾跟慕容凌圆房呢!左梓骞也不知内情,只以为她害羞,只是乐呵呵的笑着:不早了,嫁人以后,生儿育女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爹爹希望你能为殿下多生几个胖小子,日后儿女成群,承欢膝下。

这……怎么嫁人了还如此容易害羞的?此事也不仅要你努力,还得殿下努力才行。

慕容凌一进来方巧听到这句话:什么事情需要本宫努力的?慕容凌很自然的搂过左悠然,微微低头道:本宫一定尽力配合。

左梓骞见两人痴缠的紧,慕容凌又是非常在意自家女儿,心中自然欢喜得紧。

左悠然却是推了推他道:别这样。

左梓骞笑呵呵的说道:方才在说悠然啥时候能给我添个外孙呢!左悠然没料到左梓骞竟然说了出来,更是羞赧不已的低头,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哦……慕容凌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声:这个问题,本宫须得跟太子妃好好研究研究才是。

左悠然又羞又愤,想起方才他的偷吻与无赖,正想发难,然而爹爹又在场,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赶紧推开他,夺门而出。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两人意味深长的爽朗笑声,左悠然心中更是羞愤,慕容凌,这个魂淡,平日调戏我也就罢了,今日在爹爹面前竟也如此,看我x后如何收拾你!父皇,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还请父皇上座。

慕容荀恭敬的回答道。

晋皇点了点头,坐上专门为他而设的椅子。

慕容荀吩咐了一声,那道长便开坛做法,叨叨念念了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又往剑上呵了一口气,大火便从他嘴中喷了出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左悠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道,果然,不就是个江湖术士么,竟然用这些小把戏愚弄世人。

待道长一番表演以后,终于收了剑,再把桌上的仙丹恭恭敬敬的呈上:皇上,贫道已将仙丹开光,请皇上享用。

嗯。

小太监赶紧接过仙丹递给晋皇。

晋皇端详了一番,正欲拿出仙丹放入嘴中,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慢着!晋皇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儿子,心中有些不悦道:凌儿,你还有何事?父皇,儿臣为庆贺父皇大寿,特意给父皇献上几颗仙丹。

慕容凌说罢,把盒子呈上,里面竟然有八颗仙丹,而且与道长所献的仙丹几乎是一模一样。

殿下,你怎么可能会有仙丹?!道长在一旁惊呼。

慕容荀的脸色也是微变,大皇兄不是反对父皇服用仙丹的么?他怎么可能有仙丹,而且竟还有那么多?慕容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道长:这是本宫命人炼制的。

不可能!道长惊呼,这炼丹术是独门秘方,殿下怎么可能知道?是么?慕容凌不以为然的说:若是道长怀疑本宫仙丹你的真假,不如本宫赠道长一颗试试?道长连连摆手道:不必。

慕容凌道:道长不是好奇本宫为何会炼制仙丹么?不然本宫把秘方公诸于世,道长看看本宫的秘方与道长的秘方是否有不同之处?道长赶紧摆手制止:殿下,切莫泄露天机!慕容凌心中不屑的哼了一声,靠近了道长几步,附耳道:仙丹的原料不过是丹砂、水银、硫磺、砒霜、硝石、雄黄等物。

道长,不知本宫说的可对?道长惊讶的捂嘴,没错!慕容凌说的原料,与他炼制仙丹的秘方八九不离十!只是,殿下怎么可能知道的?他并不曾告诉任何人啊!慕容凌离了离道长,只是面朝着晋皇,问道:道长可否告诉父皇,本宫的仙丹跟道长的仙丹可有不同?道长有些颓然,却依然恭敬的道:没有不同。

慕容凌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般便是最好。

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了八颗仙丹,以供父皇享用。

晋皇龙颜大悦,连声道:好好好!呈上来!父皇请稍等。

慕容凌却收了收,并不把盒子递给小太监。

晋皇疑惑的问道:还有事?慕容凌答:父皇,虽然此物名为仙丹,但按照惯例,父皇所食之物,皆要有人试食,这仙丹也不该例外。

晋皇想了想,道:也对。

慕容凌打了个眼色,小太监马上牵了一条狗过来,慕容凌拿出仙丹,递给小太监,小太监把仙丹递至小狗的嘴边,小狗马上吞入腹中。

吃完仙丹的小狗兴奋异常,马上变得生龙活虎,晋皇见状心中大喜:这仙丹果然有效,快快拿给朕!朕要马上尝尝这仙丹的滋味!那只小狗兴奋的到处乱窜,小太监力道小,险些拉不住它。

慕容凌却道:父皇,先稍等片刻。

众人虽是疑惑,却仍是耐心等待。

那小狗兴奋了片刻,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众人皆是大惊,连晋皇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的仙丹,狐疑的看着慕容凌。

怎么会这样?晋皇终于开口问道。

慕容凌却是一派淡定道:父皇,儿臣不过按照秘方炼制仙丹,连道长也说了,儿臣的仙丹与道长的仙丹无异。

看来这种仙丹不过是短时间内有些醒神的作用罢了,若是长期服用,只怕对身体有害,方才那只小狗,便是最好的例子!晋皇震了震,眼光锋利的看着道长,道长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贫道只是按照师传秘方炼制仙丹!贫道什么都不知道!道长,本宫来问你。

慕容凌俯视着跪在地面的道长,若此仙丹如此灵验,为何你不服用?道长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仙丹矜贵的很,贫道道行未至,不宜服用。

本宫再问你,若服用仙丹果真能够长生不老,请问道长的师父可都还健在?师父……已经驾鹤归西。

若是仙丹如此有效,为何你师父没有长生不老?道长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师父已经得道升仙了。

那他可有回来提携你?……并无。

慕容凌嘴角微勾,无不讽刺的说道:他不是你师父么?得道成仙后竟然连你这个徒弟也忘了?究竟你师父是得道了,还是归西了?这……父皇,自古以来,都有不少人追求长生不老,可是却并无任何人真正做到了。

想来这长生不老的仙丹也不过是诓人的,父皇正当壮年,只需好好调理身子,加强锻炼,必定能延年益寿,又何必靠这小小的丹药呢?慕容凌目光紧紧的看着晋皇,冒着晋皇大怒的可能,抵死力谏。

座椅上的晋皇沉默不语,慕容凌心中虽有把握,却也不免有些紧张,直到晋皇开口道:起来吧。

仙丹之事,以后不许再提。

晋皇撂下这么一句,便起身走了,众人也不知他究竟是喜是怒。

待众人散去,左悠然迎了上来,脸带笑容道:恭喜殿下。

慕容凌轻勾嘴角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左悠然不接话,只是朝另外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他的心意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五章 他的心意你看。

只见慕容荀脸色阴沉,而道长跪立在地,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起身,跟在慕容荀后面。

慕容荀见到两人的目光看了过来,收了阴沉的脸色,反而扬起一抹虚伪的笑容:哟,恭喜皇兄!皇兄竟然连炼丹之术都懂得,厉害厉害!慕容凌脸上的神色不明:皇兄哪里及得上三皇弟厉害,明知这仙丹无用,反而可能会害人性命,却要献上仙丹,也不知皇弟究竟是何用意?还好父皇不追究,否则……慕容荀有些恼羞成怒道:皇弟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怎知仙丹竟会夺人性命!皇兄,皇弟虽然愚钝,却也是一心想为父皇好,绝无谋害父皇性命之意!皇弟稍安勿躁,皇兄并未说皇弟有谋害父皇之意,皇兄只想劝诫皇弟,凡事三思而后行,量力而为,切莫逾越了本分!慕容凌压低声音,却是意有所指道。

你——慕容荀正欲发怒,却突然收了怒火,皮笑肉不笑道:皇兄,皇弟不过是本着希望父皇长命百岁的想法,哪有逾越了呢!有没有逾越本分,皇弟心中自知,无须皇兄明说。

希望此等事情莫要再发生才好。

慕容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慕容荀,慕容荀心中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道:皇兄,时辰不早了,皇弟先行告退了。

自是仓皇退下不提。

慕容凌与左悠然两人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不禁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

两人许是不觉,在旁人看来,却是天生一对的璧人,连脸上的笑容神情都几乎一致,一个眼神便懂了对方心中所想。

三日后皇上的寿辰,你倒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左悠然随口一问。

慕容凌答道:准备了一只金鹰献给父皇,本是借着父皇如今有些年迈体力不支,用金鹰寓意其不减雄风。

她颔首道:不错。

总比金银珠宝来得有心思多了。

礼物不在贵重,倒是在心意。

慕容凌奖赏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与本宫心思一致。

不过……左悠然忽然想起史上九龙夺嫡便有这么一出,八爷送了一只苍鹰给康熙,原本也是寓意康熙如雄鹰一般一展雄风,怎知被人陷害,献上之时,老鹰竟已死,尸体僵直。

如今慕容凌也要送金鹰,若是让慕容荀从中动了手脚,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你确定照料金鹰的人没问题?一定要小心行事,我担心慕容荀会从中动些手脚。

左悠然忽然想起那件事情,不禁有些担心。

送些平常的物品倒无碍,虽然不出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若是慕容荀有意加害,在晋皇大寿之日让慕容凌送上了死鹰,晋皇必定龙颜大怒,甚至有可能会废了慕容凌这个太子!慕容凌有些惊讶: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你果真是无所不知?左悠然惊疑的看着他,只听得他附耳细声在她耳边道:三皇弟确实想在金鹰上动手脚,不过已经被本宫察觉。

好戏么,三日之后自然会上演。

慕容凌的气息拂得她痒痒的,只道:殿下确定万无一失?慕容凌轻轻勾了勾唇,胸有成竹道:自是当然。

本宫从来不干无把握的事情。

倒也是。

从来不曾见有何事可以难倒慕容凌,若说她聪明,她的聪明不过是些小聪明外加现代人见识得多罢了,他的聪明,才是俯瞰天下的睿智,天生的霸气凌然,足智多谋,天下事物尽在他手。

如此这般的男子,原以为只在电视剧或小说中才出现,不料却真真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并且成为她的夫君。

左悠然还在神游天际之时,慕容凌的手却捉住了她的手,柔声唤道:悠然。

嗯?她的思绪被他唤了回来,轻声应道。

如今这样,真好。

大婚之前,他不是没有担心过,不知她会恨他到几时,大婚之日,她的态度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无法勉强她,也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回心转意,没想到,一路走来,不过月余,患难与共,竟然打破了先前的尴尬,两人建立一份默契与温情。

他当然希望两人关系更进一步。

那日岳父说的,他心中也是一动,他当然想让她为他生儿育女,甚至他只希望她为他生儿育女。

可是他却无十分的把握,他怕吓倒她,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片温馨。

如今她虽然不抗拒他,但是他若操之过急,也许会吓怕她。

一切,还需循序渐进。

天下大事,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

只是她的心,却比任何事情,更难懂。

嗯。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呢!刚知道要指婚给他之时,她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虽然,她无法否认,她曾经对他有过动心,但是她是认死理的人,既然认定了慕容瑾,便不能三心二意,开始,她是恨他的。

恨他拆散了她与慕容瑾,恨他把她置于如此田地。

直至大婚之日,她冷漠的把他赶走,她原本打算,若是他要硬来,她宁死不从!可是,归宁之日莫名心动的激吻,冰清之事他的帮助,两人一起携手共度患难,解决难题。

似乎无形之中建立了一种剪不断的信任感与依赖感。

她越发依恋他,早已适应了他各种偷袭,甚至会想念,会期待。

期待他出其不意的一个吻,那般甜蜜的滋味蔓延至身心。

却也恐慌,那种未知的感觉。

全身心都要陷进去,都要失控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曾有过,即使跟慕容瑾,甚至是林瑾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那种安心舒适的感觉,从不曾像跟他在一起那种,心跳慌乱,总是怕要失控的感觉。

身心迷乱,快要忘了自己是谁的感觉。

慕容凌抬眼看了看她,视线正巧落在她发间的簪子上:太子妃仿佛很喜欢这根簪子,每次只戴这根玉簪,倒也素雅得很,与你般配至极。

左悠然轻轻抬手,碰了碰玉簪:这根白玉簪子的款式别致,又与中秋那日买的木簪的款式一致,素雅别致,简洁的很,我当然喜欢了。

中秋那跟木簪,还是慕容瑾送她的,如今已经放置箱底。

只是不知这根玉簪是否为慕容瑾的心意?若是的话,她日日戴在头上也不太妥。

可惜了这根簪子了。

慕容凌眼带笑意道:这根玉簪,正是本宫参照你中秋那日戴着的木簪款式所造,应是相差无几。

本宫见你如此喜欢那木簪,便把那款式摹了下来,命人打造的。

也知你肯定会喜欢。

是你?她惊呼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应是与慕容瑾有关,以为是慕容瑾见木钗已毁,私心命人打造,混在嫁娶饰物之中,没想到竟是慕容凌的心意。

如今的玉簪,早已代替了当初木簪的位置……是否在她心中,慕容凌,也渐渐替代了慕容瑾的位置呢……不过——你不过见了一次,便记得簪子复杂的图案?虽然你记性好,不至于好成这般吧?她惊疑的看着他问道。

慕容凌听得她这么说,只是微笑着道:太子妃忘了,本宫曾把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才还你的,簪子的图案自然是记住了。

本宫向来过目不忘,更何况,本宫上心的东西,自然没有忘记的。

他压了压声音道:太子妃的东西,本宫皆是上心,况且本宫想博得红颜一笑,又怎么会忘记。

慕容凌的甜言蜜语说的左悠然心头一暖,又听得慕容凌道:送花、情书之类,不也是太子妃所喜欢的么?是你!左悠然惊呼了一声,原来那些名种花卉都是你送的!慕容凌轻轻颔首:本宫不知你喜欢什么花,便精选了些开得正盛的花送了过去。

至于情书,写着写着,倒成了习惯,觉得有趣的紧。

说罢,还念了起来,夹杂着叹息之声: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有昭训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念罢,又捉紧了她的手道:字字真心,句句肺腑。

皆是由心而发。

左悠然不觉心中一动,前面几句她倒是见过,后面的信笺,她都不曾拆开,后来竟命璇芝扔了,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后悔莫及!只是你那封信,可是伤透了本宫的心呐!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这几句诗词本宫可是倒背如流了!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如此说来,你也是恋着本宫的,所以害怕相见,怕会无法自拔的爱上本宫,可对?慕容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会再负了你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会再负了你我……左悠然一时语塞。

慕容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事实,确实如此。

若非她隐约之中,觉得事情开始失控。

若非她直觉事情开始按照非预期的方向发展。

若非她看到慕容瑾的眼神,有种愧疚感。

若非慕容瑾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让她意识到,事情开始变了。

若非她心中,竟然开始依恋他了。

若非她不自觉的开始思念他,甚至比慕容瑾多许多。

若非她害怕见面,会不知不觉的爱上他。

若他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像霍晟睿一般根本无法影响她的心湖,她又怎么会狠心写下那般绝情之中又带着无尽凄哀无奈的信,托子轩哥哥带给他。

若她心情不是激动悲戚,又怎么会险些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又须得左手执着右手,才能勉强写下他的名字?她不敢去探究他在她心底,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因为她害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我……她不敢再做多想,却又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如何?见她咬唇沉思,脸上竟有为难尴尬之色,慕容凌心里略略已知道了大概,只是事实是怎样,他仍是期待从她口中亲口说出。

说她喜欢他。

说她也恋着他。

一如那晚酒醉后的告白。

我……左悠然正思考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却听得有人唤道:大皇兄,皇嫂!慕容凌被人打断了左悠然可能的表白自是非常不悦,脸色恢复了冷峻。

慕容羽见慕容凌的脸色比往常更为冷酷,心中未免有点胆颤心惊,却依然壮着胆子问道:大皇兄,可否借皇嫂一用?慕容凌寒着俊脸不回答,明显的不乐意。

左悠然拽了拽他的衣角,赶紧打着圆场道:当然可以了。

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个慕容羽来的可真是及时。

慕容凌冷哼了一声,迈着步子离开,左悠然压下心底的怅然之意,问道:六公主找皇嫂有何事?原本左悠然是很抗拒称呼上与慕容凌扯上任何关系,什么皇嫂、臣妾之类的,无不在提醒她已经嫁给慕容凌,这些日子以来竟然顺了口,对着他们几人自称皇嫂竟也成了习惯。

一旁的慕容薇拉了拉慕容羽的手臂细声道:是啊,你找她干嘛?慕容羽抖了抖手臂,不让慕容薇拉着她,慕容薇不觉脸色一沉,羽儿竟然因为这个左悠然而嫌她!羽儿平常不是最讨厌这个左悠然么?为何今日竟然眼巴巴的想要跟她说话?慕容羽也没去理会慕容薇,只是眼中带着期盼的道:皇嫂,羽儿的功课进步了呢,连太傅也夸奖羽儿了!眼中尽是等待人称赞的神色,像是个讨赏的孩子一般。

左悠然含笑点头道:羽儿确实聪明,进步很快。

皇嫂……慕容羽有些期期艾艾的说:上次皇嫂说的一技之长,羽儿回去研究了一番,发觉自己喜欢跳舞,正准备父皇寿宴之时表演给父皇看,皇嫂觉得如何?左悠然赞许道:羽儿很有心思,这份礼物,你父皇一定会喜欢的紧。

可是羽儿总觉得跳的不好,皇嫂,上次梁泳儿的舞蹈也是皇嫂编排的,不知皇嫂可否指点一二?几日不见,慕容羽说起话来竟也有礼貌了许多。

左悠然笑了笑道:跳舞不仅仅要动作眼神到位,最重要的是韵味。

如何做到韵味,你要细心揣摩你的舞蹈想要表现什么?想让人看到什么?把自己融入里面的角色之中,才能舞得更加淋漓尽致。

慕容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略带期待的问道:若是羽儿在寿宴上一鸣惊人,睿哥哥……会对羽儿刮目相看吧?左悠然收了收笑容,反而有些认真的神色:羽儿,你若是一鸣惊人,在场的男子莫不为你倾倒,更何况是你的睿哥哥呢!只是如此以来,你的睿哥哥又算什么!可是我只喜欢睿哥哥……不!左悠然摇摇头,皇嫂并非让你不喜欢他,而是,即便喜欢他,也不能倒追他!你若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让他来追着你,即便如此,你也不可马上应承,偏是要吊着他的胃口,弄的他心痒难耐的,这般才是最好的!可是,不是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么?大错特错!羽儿,皇嫂不是跟你说过么?越容易得手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你便是要让他难以得到,他才会懂得珍惜你。

顿了顿又道,羽儿,若是你睿哥哥对你改观了,你也要淡然处之才好,你越发淡然,越发容易引起他的兴趣。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皇嫂的话。

哼,皇嫂果然工于心计,难道皇嫂也是这般教导梁泳儿,所以白徴寒才被梁泳儿迷得神魂颠倒,连本公主也不放在眼内了!慕容薇听得左悠然一番话语,虽觉有些获益,却又想起心中伤痛,不觉微怒。

左悠然微微一怔,只道:徵寒哥哥是真心喜欢泳儿的,并非心计迷惑。

慕容薇冷哼一声:是么?薇儿可是不敢苟同。

薇儿不相信这番话,皇嫂不曾对梁泳儿说过!左悠然叹了口气道:信与不信也好,皇嫂确实不曾对泳儿说过这番话。

徵寒哥哥素来就是喜欢泳儿单纯可爱。

皇嫂方才所言,也并非让羽儿用心计来迷惑男人,只是想告诉她,男人是这天底下最迟钝的动物,也是最容易喜新厌旧,不懂的珍惜的动物,霍晟睿并未爱上羽儿,羽儿已经如此倾心于他,只怕以后容易伤心。

若是想要获得他的疼爱,自个儿先得独立坚强才是真理。

慕容羽仍是似懂非懂的点头,似乎在慢慢消化左悠然所说的道理。

慕容薇却仍是针锋相对道:哼,莫非皇嫂便是用了这些招数,才把皇兄迷得团团转?而且皇嫂的裙下之臣,似乎不止皇兄一人吧……左悠然闻言顿了顿,也不知慕容薇所指之人究竟是谁,慕容瑾?霍晟睿?却又道:你皇兄是何等聪明之人,此等小伎俩若是能迷倒他,岂不是侮辱了他的智商?可是,如慕容凌这般的男子,为何会喜欢她呢?她也不懂。

倾国之姿?聪明才智?只是放眼天下,有多少红颜才貌双全,为何偏偏是她入了他的眼?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这种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呢?假若以后年老色衰了,该当何如?她最怕的,莫过于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虽然她并非以色事人,但世间男儿,谁不贪恋美色?若非长顶着一张倾国倾城之容颜,慕容凌,还会像如今这边迷恋她么?更何况,后宫三千,莫不都是倾国倾城之色。

虽然慕容凌曾说过,并非因为她的容颜,只因为她是她,可是,这般的甜言蜜语又能信得几分?何时开始,她竟然也有些患得患失了……慕容羽却是不理会慕容薇处处针对,只是微微福了福身道:谢谢皇嫂指点。

时间不多了,羽儿还需去准备准备。

羽儿告辞。

左悠然点头,慕容羽便拽着慕容薇离开。

慕容薇离开之前仍不免忿忿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仍是恼怒的紧,但心中却又不得不服她所说之言。

左悠然惴有心事,一路默默回至宫中。

忽然想起方才慕容凌所说的情书,心中自是后悔不已,唤来了璇芝,问道:璇芝,出嫁前,我曾让你扔了一个盒子,你还记得扔到哪了么?是否可以找得回?小姐!璇芝略带欣喜的问道,难道小姐想要找回那个盒子?嗯。

左悠然点点头,道:璇芝,我是不是很傻?当初一意孤行,想要扔了那盒书信,如今却是后悔不已,也不知能不能找回了……小姐!璇芝脸上却是欣喜不已:小姐,奴婢早知小姐会后悔,并不曾扔了盒子,只是收了起来,只待小姐日后问起奴婢,奴婢再把盒子交还给小姐。

奴婢这就去给小姐拿!左悠然看着璇芝急急在屋里翻箱倒柜,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声道:知我者,莫若璇芝。

璇芝,其实,你早就察觉到了吧?璇芝找了许久,终于把盒子翻了出来,递给左悠然,道:喏,小姐,在这呢!左悠然慢慢打开盒子,璇芝在一旁道:奴婢虽然愚钝,但与小姐相处多年,小姐的性子,自然是摸的通透。

小姐心中其实一直都喜欢殿下,只是也不知为何总是藏着掖着,小姐对二皇子的喜欢,反倒没有那么浓烈。

小姐曾经问过奴婢殿下好还是二皇子好,其实小姐心中早有答案,即使奴婢说二皇子好,小姐还是觉得殿下好,不是么?奴婢虽不懂小姐为何明明喜欢殿下,却一直拒绝他,还要跟二皇子在一起,但小姐怎么做,自然有小姐的道理。

左悠然心中微震,连璇芝都察觉到的事情,为何她竟一直瞒着自己的心意?她当初到底想了什么?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左悠然展开信笺,慕容凌苍劲有力的字迹跃入眼帘,字里行间,莫不透出浓浓的相思情意。

字字真心,句句肺腑。

皆是由心而发。

他如是说。

除了之前已看过的信笺,还有后来的信笺她不曾见过,正是方才慕容凌所吟诵的诗句。

似乎能感受慕容凌落笔的心情,她的心中也未免一阵悸动。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慕容凌,这次,我不会再负了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寿辰之礼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七章 寿辰之礼左怡然从梦中苏醒,只觉得四肢乏力,腰酸背痛,唤来了秋菊让她扶她起身洗漱。

秋菊扶着左怡然,不经意回头,却赫然发现床单上竟有一小片血迹!小姐!秋菊惊呼了一声道:您见红了!左怡然惊然回头,只见床单上浅浅的血迹,而秋菊却异常惊慌的看着她:小姐,您、您该不会是小产了吧……惊觉自己失言,秋菊赶紧捂住嘴巴,不让不吉利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只见左怡然脸色苍白的道:秋菊,先扶我坐下。

秋菊闻言,赶紧扶着左怡然坐回床上。

只见左怡然蹙眉许久,才缓缓发声:秋菊,我视你为心腹,如今我们荣辱一体,有些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秋菊见左怡然神色凝重,知道事关重大,而左怡然竟也如此信任她,再者,若不是左怡然回来,她还不知道要在左嫣然那里受多少闲气,自然是连连点头道: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会替小姐保密的。

小姐的事情就是奴婢的事情,奴婢愿意为小姐肝脑涂地!左怡然点点头,缓缓道来:其实,我的身孕,是假的。

秋菊惊呼道:假的?可是、可是大夫明明说……左怡然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声说话,不然会让旁人听见,秋菊赶紧掩嘴道:小姐,怎么会这样?左怡然深呼了几口气,才道:二皇子与我一夜缠绵是真,他却是嫌弃我原本是不贞不洁之人,不肯娶我过门,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佯装有孕,逼他娶我呢!佯、佯装……有孕?秋菊惊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嘴巴也是张的合不拢。

左怡然缓缓吐气道:我让一个老中医给我开了药方,喝了以后便有了喜脉,所以骗过爹爹。

一月以后,我便要嫁入瑾王府,我只需在这之前,假装滑胎便可。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城西的周大夫已经被我收买了,所以如今我只寻他把平安脉骗过爹爹,到时若是滑胎,你须得记得找他过来便可!左怡然低声吩咐道。

可是,小姐,您如今好生养着,总不可能莫名就……就滑胎啊……秋菊脸上仍是焦急与担忧。

左怡然冷哼了一声道:秋菊你可还记得?我娘与我,皆是被左悠然那个小贱人赶出左府,我受了那么多屈辱,皆是拜她所赐,如今,我可要她统统还回来!可是三小姐已经嫁入皇宫……她虽嫁入皇宫,可是她至爱的娘亲还在府中,只要我们寻了个时机,把小产之事嫁祸于她那狐媚娘亲,哼,我看她和爹爹还如何保得住她娘!左怡然眼中迸发出仇恨的精光,似乎想要把她脑海之中可恶的左悠然煎皮拆骨。

她紧紧握拳,心中暗道:左悠然,这次我回来,必定要狠狠折磨你们母女,定不会让你好受!今日是晋皇寿宴,如此大喜之日,自是群臣皆贺。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晋皇的寿宴,只有皇亲国戚,位高权重的大臣而已。

如此盛宴,好不热闹。

小太监们一边忙碌着收寿礼,一边又在记录、传讯,何人送了玉如意一对,何人送人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何人送人南海珍珠,蓝田和玉,莫不都是些珍贵至极的玩意。

当然,晋皇又有什么珍稀之宝不曾见过呢?大家皆已就座,晚宴正式开始。

左悠然见慕容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坐在她身旁,大手却是不规矩的在底下握住她的手,她转过头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么?慕容凌在桌下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玉指,那滑腻的感觉让他十分爱不释手。

他唇畔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点点头道:只待好戏上场。

喂……这大庭广众的……要是被别人窥见了……左悠然正欲抽出双手,慕容凌却捉得更紧了:谁敢乱看?即使看见了,也不敢说什么。

你……再过挣扎只怕要惹人侧目了,左悠然只好由着他去。

更何况,十指紧扣,这种感觉真不赖。

过了一会,有人悄悄过来,在慕容凌耳边附耳了几句,慕容凌点点头道:时辰已到。

下去准备吧。

那人退了下去。

慕容凌松开了桌下的手,正准备起身,却见慕容荀起身道:父皇今日寿辰,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刚巧霍贵妃敬了晋皇一杯,晋皇心情原本不错,却见慕容荀,又想起三日前他为他准备的寿礼而引发的风波,心中未免不悦,只道了一声:唔。

却再无言语,也无后续动作,并未举起桌上酒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慕容荀仿佛早有预料,却是连连拍了三下手,下面有人抬了什么东西上来,用红布遮着。

慕容荀轻轻掀开红布道:父皇,这块巨石,是儿臣在南山处寻得。

此石是天然所得,并无任何人工雕凿过的痕迹,却与观音菩萨相似至极,又是南山之石,荀儿愿父皇寿比南山,万事顺意!晋皇此刻脸上才有了丝许笑容,道:荀儿有心了。

众人的礼物不过是寻常之物,荀儿的石头虽不及他们的贵重,心思却是不错。

晋皇举了举杯道:谢谢荀儿的一片孝心。

霍贵妃赶紧在一旁道:皇上您是不知,荀儿为了寻得这块石头,可是不眠不休了好几天呢!荀儿说,一定要送些特别的礼物给父皇才好!臣妾可是劝也劝不住呐!晋皇闻言心情大悦,连声道:还是荀儿有朕心!待慕容荀退下,慕容凌也起身上前道:今日是父皇的寿宴,儿臣为父皇准备了寿礼,希望父皇会喜欢。

晋皇心情正是大好,连声道:好好好,呈上来!又问:凌儿准备的是何礼物呢?下面有人抬了个笼子上来,上面也是盖着喜庆的红布,慕容凌道:儿臣觅得一只金鹰,愿父皇如金鹰一般身强体壮,龙姿凤采!晋皇听得是极难寻得的金鹰,又听得慕容凌的道贺之词,心中甚是欣喜,道:好好好,掀开给朕瞧瞧。

慕容凌转过身,小太监赶紧掀开红布。

晋皇原本的笑意忽然凝住,脸色大变。

大殿之上原本热闹的声音忽然没了,一片寂然,安静的连呼吸之声都似乎能听得见。

只见笼中的金鹰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而龙椅上的晋皇脸色阴沉,隐忍着怒气似乎一触即发。

慕容荀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首先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哟,皇兄,父皇的寿辰,你居然送一只死鹰给父皇,不知皇兄是何用意呢?荀儿,住嘴!晋皇怒气冲冲的暴喝了一声,死字,原本就是他最忌讳的字眼,而今最疼爱的儿子竟然在寿宴之上献上一只死鹰,方才还说愿他如金鹰一般,现在听来,这番话莫不是极大的讽刺!晋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凌,似乎在等待慕容凌的解释。

凌儿,他的好凌儿,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慕容荀轻哼了一声,心中却是得意的很,大皇兄,皇弟倒要看看,这回你要如何化解!皇弟倒不信,每次你都有方法,皇弟偏不信,扳不倒你!慕容凌脸上却是镇定自若,他淡淡的反问了一声:皇弟如何得知金鹰已死?莫非……慕容凌的目光比鹰还要锐利几分:莫非,皇弟曾派人对皇兄的金鹰下了毒手?被人道中心事,慕容荀脸上有一抹不自在的神色,却仍是强装镇定:大皇兄没看好寿礼,可切莫推卸到皇弟身上来!慕容凌的目光与慕容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许久,终于,慕容凌才收回目光,直视晋皇:回父皇,金鹰不曾死去,只是昏迷了片刻。

慕容凌走近笼子,伸手入内,在金鹰的身子摸索了一下,果然,过了一会,金鹰睁开了原本闭着的双眼,蹬了蹬僵直的双腿,站了起来,还扇了几下翅膀,似乎想要展翅飞翔。

慕容凌命人把笼子打开,他的食指与拇指环成一个半圈,放至嘴边,轻轻一吹,那金鹰便迅速从笼中疾步走出,离开了笼子,金鹰振了振翅膀,飞了起来,在大殿之上盘旋了几圈,一边飞翔,一边傲然啼鸣,气势磅礴,鹰姿飒爽。

最终,落在慕容凌的肩膀之上。

那金鹰原本就凶悍至极,又是威风凛凛的站在慕容凌的肩上,竟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那画面竟是和谐的紧,而金鹰似乎极听慕容凌的指示,视他为主人。

慕容凌又吹了吹口哨,金鹰飞至晋皇的桌前,张开双翅,轻轻歪了歪脑袋,把脑袋埋入翅中,似乎在对晋皇俯首称臣,待行完礼之后,又飞至慕容凌肩上,蹭着慕容凌的颈项,似乎在讨赏。

慕容凌往它嘴里扔了些什么,金鹰便在他肩上咂摸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感叹:如此凶悍的金鹰,大概只有像太子殿下这般君临天下的人才有能力驯服它罢!第一百八十八章 寿辰献舞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八章 寿辰献舞晋皇不由得龙颜大悦道:好!好!好!谁还有凌儿这般的心思!凌儿的寿礼,朕是喜欢至极!一时又有大臣拍着马屁说道:太子殿下对皇上的孝心可谓日月可鉴啊!太子殿下可真有心,此等寿礼,岂是一般人送得起的!连金鹰都对皇上俯首称臣,真真难得啊!座椅上的慕容荀脸色难看的很,他明明已命了动了手脚,让金鹰变成死鹰,如此这般,不管父皇有多么疼爱大皇兄,经了此事,父皇不龙颜大怒,废了大皇兄这个太子才怪!可是为何金鹰竟然起死回生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凌,正巧遇上慕容凌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计谋,目光之中竟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慕容荀不自在的撇开眼光,假装与旁人说说笑笑。

慕容凌也收了眼光,重回座椅之上。

左悠然迎着他回来,他才坐下,已经不由自主去抓他的大手:方才真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呢。

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兵行险着,这下也算给三皇弟一个警告了吧!慕容凌嘴边不觉露出一丝微笑:让太子妃担心,是本宫的不对。

三皇弟竟敢在金鹰上动手脚,本宫自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

若不是看在父皇寿辰的份上,本宫是要当众揭穿他的,如此警告了一番,也罢了,希望他下回不要再犯。

左悠然遥望了一眼远处的慕容荀,他的神色虽然看起来无常,她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的恼羞成怒。

她担忧的对慕容凌说:你确定么?我怎么觉得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慕容凌反手握紧她的小手:太子妃毋须过分忧心。

一切自有本宫在。

听得他如此道来,她的心踏实了不少。

是的,有他在,一切难题,皆可迎刃而解。

她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便专心致志的开吃。

席上有个小宫女悄悄走至霍贵妃跟前,耳语了一番,霍贵妃听完之后点点头,对着晋皇道:皇上,今日是皇上的寿宴,臣妾命了舞娘安排了一些歌舞,请皇上欣赏。

晋皇心情极好,说什么都中他的意,只道:好!只见一群舞娘歌女鱼贯而入,穿的绚丽至极,皆是浓妆艳抹,歌女侧立在大殿,舞娘们却进了大殿,摆好队形,待歌女开了嗓音,便在大殿上翩翩起舞,那舞姿娇俏可人,瑞彩翩跹,像是一群蝴蝶穿梭与花丛般嬉戏。

大殿之上,莺歌燕舞,喜庆不已,好不热闹。

流衣宽袖,长袖善舞。

可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

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妙伎游金谷,佳人满石城。

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

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

那些舞娘倒是姿色绰约妩媚至极,在场的男人莫不为之屏息,皆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娘们翩翩起舞。

左悠然饶是女子,也被她们的舞姿所吸引,几乎是移不开目光。

她略有担忧的撇开眼,转向慕容凌,只见慕容凌眼神倒也正常,没有与众不同的热切,只是淡漠如水的看着表演,偶尔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视线,慕容凌轻轻转了头,问道:怎么了?又见她的眼神古怪,眉目之间有着担忧的神色,忽然了然:太子妃该不会是担心本宫被她们迷了眼吧?左悠然被他道中心事,脸上不由得尴了一尬,撇开脸道:才没有。

慕容凌哈哈大笑了两声,又附耳道:太子妃放心,本宫心中只有太子妃一人,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本宫的眼的。

你……虽然被揭穿了心事,但听得他如此说来,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动,只觉得暖暖的,却假装若无其事的推了推他道:继续看表演吧。

嘴角边有一丝掩不住的喜悦之色,虽然她自制力极强,仍是止不住上弯的嘴角。

慕容凌继续道:更何况,若是太子妃认真表演起来,自然是要胜过她们千倍万倍。

虽然听得他的赞赏心中喜悦,却仍是扁扁嘴道:你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净说胡话。

百花宴上梁泳儿的《明月几时有》不正是太子妃所编排的么?那个舞蹈,本就清灵出尘,倒是很符合太子妃的气质,若是由太子妃来表演,想必更是惊为天人……我……哪有那么厉害……本宫说有,自然就有。

只是,本宫自是不舍得让太子妃登台表演,本宫的太子妃,只能由本宫欣赏,决不能让旁人窥了去!她在霍府与白府的婚宴上,两次弹唱已是把京中的公子哥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那时她与他无甚瓜葛,纵然不情愿她在众人面前表演,夺人眼球,也是无奈。

如今她已是他的太子妃,他是断断不会再让她在众人面前做任何表演,他只想把她藏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要被任何人窥见!你啊……真是霸道……左悠然虽是这么说,却没有嗔怪的意思,反倒是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这般强烈的占有欲。

慕容凌见状,知道她只是嘴硬,也只是微微一笑,桌底下的手却是抓的更紧了些。

又有一群舞娘从一旁颇有秩序的出来,却是簇拥着一位身着水红色舞裙的女子。

女子甫一出场,歌女便停了歌声,反倒是有古筝绵绵之音,细水流长,众舞娘拥着那女子出场后便是一散,却是如同花瓣一般仍是围绕着女子,只是简单的舞姿以衬托女子的惊世之美。

女子在花心之中莲步轻踱,纤腰扶风,凌波踏水,飘然而来。

轻纱随风而动,只觉女子身轻如燕。

她轻轻的舞着水袖,踏云逐风,足尖点花,纤手微展,飞如惊鸿,大袖扬空,跃如游龙。

在场的人们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子的表演,相比之下,方才那些舞娘的表演,便是显得索然无趣,庸俗不堪了。

伴随着悠扬的古筝,只觉女子如清莲临风,宛若花中之仙,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

左悠然不觉兴致盎然的看着女子的表演,慕容凌眼光却是一肃,那弹古筝之人,不是慕容瑾还会是谁!慕容凌移了移视线,左悠然却是浑然未觉,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羽精灵般的舞蹈,到了兴致之处,还推了推他道:你看,羽儿的舞姿果然惊人,让人刮目相看,今晚,又不知要迷了多少人的眼了。

慕容凌低声应了一声道:确实出人意料。

目光却仍是紧紧的锁着她,不看慕容羽。

左悠然仿似忽然想起什么,移开了眼光,慕容凌心中正是一紧,却见她的目光在席间逡巡,见到霍晟睿果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慕容羽,左悠然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成功,方想收回目光,那霍晟睿也不知怎的,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竟然移了移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左悠然赶紧假装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仿似方才只不过是不经意的看到他,慕容凌自然是捕捉到这一情景,轻声道:你去看那霍晟睿作甚?霍晟睿一直喜欢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使她已成了他的太子妃,那小子似乎也不曾死心。

她只是轻声说:羽儿喜欢他,我不过是看看他有没有被羽儿吸引罢了。

你啊……原本霍晟睿倒是全神贯注的看慕容羽的表演的,被她这么一搅,反而分了心。

这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大的魅力!她自知有错,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被她俏皮的表情逗乐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本宫知道。

两人如此生动的互动,落在霍晟睿的眼中,心中自然是被什么硌着,甚是不舒服,也不好再去看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待到慕容羽一曲舞毕,慕容瑾收了琴,与慕容羽一同上前参拜道:儿臣给父皇请安,谨以一曲/舞祝愿父皇身体安康,长寿百岁。

晋皇甚是喜悦道:快快平身。

又招手道:羽儿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慕容羽欣喜的起身上前,晋皇细细的看了她一番道:羽儿的舞跳的极好,从前倒是不觉。

慕容羽脸有喜色,只道:羽儿为了父皇的寿辰,准备了三个月,只望在父皇的寿宴上博得父皇的欢心。

唔,羽儿和瑾儿很有孝心。

往日父皇还不察觉,今日羽儿一舞,父皇才发现,羽儿已经长大了,该是时候给羽儿指配婚事了……父皇……慕容羽撒娇道:羽儿还小,还想在父皇跟前多侍奉几年呢!晋皇哈哈笑了两声,看到霍贵妃道:这丫头,被你教的油嘴滑舌的!霍贵妃心中欣喜,却是朝着太后道:哪是呢,分明是母后教导有方!上回在白马寺羽儿惹得太后极为不快,如今好不容易表现了一番,自然是要拍拍马屁的。

太后在座上闻言却也不喜不怒,只是点头道:羽儿比先前确实有所长进了!得到太后的赞赏,慕容羽更是喜不自禁。

先前好几次出言不逊惹得太后不高兴,被霍贵妃责怪了,没想到如今竟然得到赞誉。

也不知是不是与那皇嫂有关,愣是以前处处与她作对,便是处处不顺心,如今没了敌意,反而事事顺心顺意,心中自然是高兴得很。

慕容羽被大家赞赏了一番,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目光逡巡了一番,看到霍晟睿正巧也看着她,正想邀功讨好,又想起左悠然的提醒,便马上假装毫不在意的移开眼光。

霍晟睿心中却是奇怪的很,这小丫头向来不是最爱黏着他么?难道上次的事情,还没生完气?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日蛋糕收费章节(15点)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日蛋糕待慕容羽与慕容瑾两人上前参拜,左悠然这才发现原来在角落抚琴之人竟然是慕容瑾,却也只是波澜不惊的看着。

原本就已是陌路的两人,当她知道他与左怡然的事情开始,连朋友的情分也不存在了。

那件事情,彻底寒透了她的心。

从今以后,他在她眼里,便与一个路人无异。

慕容凌见慕容瑾从角落出来,便知瞒不住,却见左悠然神色无异,想必左怡然与二皇弟的事情确实让她伤了心。

那左怡然对她所做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如此狠毒的女人,二皇弟竟与她勾搭上了,还怀了骨肉。

即便悠然与他没有那段过往,只是普通朋友,该也从此不会再与之来往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大了手里的力度,而她仿佛感应到他的想法,回眸一笑,皓齿生辉。

晚宴也即将进入尾声了,御膳房的人端上了黄色松软的糕状甜品,上头还有些白色如雪花般的东西薄薄的铺了一层,晋皇的那一块糕状物,上头还用红色的果酱写了生辰快乐四个大字。

众人不曾见过此等物品,只觉得新奇的紧,皆是动了筷子放至嘴中一尝,只觉得松软可口,甜而不腻。

晋皇见到这块蛋糕已是激动不已,又尝了尝,竟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心中不由得一动,只吩咐道:快传今晚的御厨!小太监赶紧命人传来了今晚掌管御膳的御厨,御厨拜见了晋皇,晋皇免了他的礼,只是迫不及待的问道:这糕点是谁做的?御厨恭敬的回答道:这糕点是太子妃娘娘叫奴才做的,她说生辰之日用这种糕点当甜点,兆头好。

太子妃?晋皇的眼光直直的射向左悠然,众人也不禁望向她。

左悠然此刻正在品尝蛋糕,倒也没注意,只是心想若是有办法加入些芝士,味道许是会更好。

见左悠然仍在自顾自的吃着,慕容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她,她有些愕然的抬头,只见众人的眼光皆注视着她,她有些不解,小声的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么?慕容凌的嘴唇轻轻蠕动着道:父皇问这糕点是何人所做。

太子妃,这糕点是你的心思?晋皇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左悠然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这蛋糕有什么问题么?只道:是的。

晋皇的目光紧紧的盯了她许久,才终于收回,只是点点头,然后让御厨退下,吩咐宴会继续。

原以为晋皇还会再说什么,不料却没了下文。

众人也有些不明,这糕点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文章?左悠然小声的问道:这糕点有什么问题么?是不是很难吃?慕容凌摇摇头道:我也不懂。

糕点是太子妃的心思,自然是好吃的紧,这玩意还是新奇,本宫从来不曾见过。

既是如此,为何晋皇的眼神如此古怪呢?左悠然眼睛直追着晋皇,却见他已是无精打采,没了方才的欣喜之色。

霍贵妃见晋皇有些怏怏不乐,便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接到眼色都懂了,起身告退,晋皇摆摆手道:都散了吧。

众人应了一声,皆起身告退。

霍贵妃上前正欲扶起晋皇,却听得晋皇道:太子妃,你留下来。

正欲起身离去的左悠然与慕容凌皆是一愣,而霍贵妃的手也僵在半空,只得讪笑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待所有人都退下,大殿上空空如也,只剩下晋皇与左悠然,晋皇才招手道:太子妃,过来。

左悠然应了一声,踩着碎步上前,福了福身,问道:不知皇上找儿媳有何事?晋皇让她坐在方才霍贵妃所坐之位,只道:太子妃,朕把你赐给凌儿,而没赐给瑾儿,你不会怪罪朕吧?左悠然一怔,没料到晋皇会如此问来。

若是一个月前,他这般问她,她心中的答案,肯定是恨的,但这一月以来,她的心境似乎变化很大,虽说阴差阳错,却也有歪打正着之感。

如果她不是嫁了慕容凌,而是嫁了慕容瑾,现在又当如何?她不敢想象。

只知如今这般,竟也感觉很好,与慕容凌的相处,竟然越来越快乐,越来越欢喜。

儿媳感谢皇上赐婚,怎敢怪罪皇上?晋皇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你与瑾儿有过一段曾经,当时你与瑾儿正是相恋,朕却罔顾你的意思,硬是把你指给凌儿,你若是怪朕,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朕知道,这个决定不会有错,纵然你会怪罪朕,却终究会平息,你心中之人,本来就是凌儿,而并非瑾儿。

当然,朕也有私心,朕偏爱凌儿,希望他幸福,而你聪慧可人,朕希望你能辅助于他,助他成就霸业,如今一看,朕的眼光果然不错。

皇上……谬赞了。

左悠然不知晋皇竟然是如此这般的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胡乱答应。

凌儿对你可是喜欢的紧啊!一如当初朕对惠儿,真是思君催人老!说到惠后,晋皇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惠儿也如你一般的聪慧可人,清灵出尘,仿佛是老天赐给朕的赏赐!若是惠儿在,朕与惠儿,也当如你和凌儿一般恩爱……皇上……左悠然见晋皇脸色黯然,却不知该如何劝他。

惠后,是慕容凌的生母,不知为何,听到她的事情,想起这二十年来,慕容凌一直孤独的长大,没有娘亲,又没有爹疼,心中竟也是一痛。

就如今天你弄的甜点生日蛋糕,惠儿也曾做给朕吃过……想起当年惠后的灵动可爱,想起当年与惠后的种种甜蜜,今日尝起那蛋糕,竟是别般滋味。

他原本以为这蛋糕只有惠儿才懂,不料今日却得一尝,勾引了他无限相思之情。

蛋糕虽在,却已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了啊!虽然今天你弄的生日蛋糕,比惠儿弄的更为香甜,但朕总是觉得,记忆中的那个味道,才是最美妙的……晋皇的目光已经放向远方,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在追寻很久以前的片段回忆。

惠后……也曾经做过生日蛋糕给皇上吃?左悠然闻言不禁一愣。

这生日蛋糕一说,是现代人才有的,是从西方传来的,古时生日吃的该是长寿面与红鸡蛋,怎么会是蛋糕?更何况,就算惠后无意中研究出蛋糕这种甜点,可是冠上生日二字,总觉得不是古代人所想的。

是啊!惠儿有时古灵精怪的很,连朕也摸不透她的心思……生辰之日要吃蛋糕,还要吹蜡烛许愿……她说,生辰之日许的愿望,最灵验了……说到这里晋皇不由得回忆起惠后急急催他许愿,又偷偷的问他许了什么心愿,他故作神秘的不告诉她,两人一起嬉笑的情景。

明明隔了那么久,却总是仿如昨日。

惠儿明明已经过身了,却仿佛总是在他身边,离他很近。

吃蛋糕?吹蜡烛许愿?这明明——明明都是现代人所为啊!莫非——莫非惠后竟是穿越之人!左悠然忽然想起白马寺内的了净方丈所言,他说过曾经有过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在这里也有命中注定的缘分,开始之时,也是如她一般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去,终于机缘巧合之际回去了,却是容颜已销。

莫非方丈说的,不是别人,竟是惠后?!皇上,惠后是否去过白马寺?见过了净方丈?左悠然急急的问道。

晋皇有些奇怪她的问题,却是回答道:惠儿曾跟朕一起去过白马寺祈福。

左悠然一惊,身子一震,亏得坐在椅子上,否则肯定要摔倒。

惠后,慕容凌的母后,竟然是穿越之人?!看出她的震惊,晋皇只问: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左悠然摇摇头,心中却是苦笑。

她想过很多可能性,却没想到,竟然是惠后。

只是——皇上,惠后不是因为临盆之时血崩,所以才……?提及往事,晋皇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是啊!惠儿平时喜欢活蹦乱跳,身子骨很好的,怎么也没料到那日竟会……惠儿誓要先保住凌儿……朕以为会母子平安的……没料到……身子骨很好的惠后竟然会熬不住生产而仙去?左悠然心中总觉得此事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听晋皇所言,他与惠后应该是恩爱非常,如果是这般,惠后怎么可能还会想要回去?她愿意为晋皇生儿育女,愿意为慕容凌牺牲自己的生命,便是断断不可能舍了两人回到现代。

而晋皇说惠后向来身子骨好,惠后是一个现代人,按理来说,也不可能如此娇弱,生个孩子便一命呜呼了。

她总觉得此事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却又说不出哪里有不对。

皇上,当初惠后临盆之日的太医是否还在?晋皇面有怒色:那几个废物连惠儿的命都保不住,朕已命人赐死了。

死了?她的眼皮不由得一跳,如此以来,却是更加诡异了。

第一百九十章 不再让你孤单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章 不再让你孤单怎么?晋皇见她神色有异,也不知是何事。

她皱着眉道:皇上,儿媳总觉得此事有些不简单。

惠后平日身体健康,生产虽然要承受极大的苦楚,但因此却仙去,总觉得事有蹊跷。

而那日的太医又死了,没了追查的源头,更觉诡异。

哦?那时的他悲痛欲绝,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只是处死了两名太医,也没去追究为何而死,只以为惠儿承受不住生产的痛苦。

而后他几乎是日日醉酒,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了过来,更没去追究惠儿的死因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今日左悠然这么一提,他倒是回想起来,惠儿不但向来身子健康强壮,不是娇弱之躯,连临盆前一日还是中气十足的,与他说说闹闹,只是没想到,那日竟是最后一日的说闹了。

晋皇脸色一肃,道:既是如此太子妃,这件事你去帮朕查查,是否真有谁在搞鬼,若是真有人从中作梗,朕一定不会放过那人!说到最后,晋皇脸上竟然有几分罕见的凌厉之色。

左悠然点点头,又道:皇上,儿媳自当尽力追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此事已经过于久远,许是有太多的证人与证据也不一定还存在,而且也只不过是儿媳的揣测,也不一定会真有其事,希望皇上能谅解。

晋皇了然的点点头道:此事朕自是知道的。

此事你不可声张,暗中查探便可,以免打草惊蛇。

儿媳知道。

不知皇上可有保存惠后的行事记录本?若是有,儿媳想借来一阅。

还有惠后以前所住的寝宫可还在?晋皇叹了一口气:自然还在,二十年以来,依然原封不动,朕时常会去那里走走。

记事本在朕的御书房,明日朕命人拿去给你。

谢皇上。

左悠然见晋皇眉目之间忧思甚重,想必是一直以来都被思念所折磨,她忍不住吐出心中的疑惑:皇上,既然你如此深爱惠后,为何还如此宠爱霍贵妃?此话一出,左悠然马上后悔不已,她惊慌的跪在地上道:儿媳僭越了。

晋皇半晌没吭声,只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儿。

终于,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罢了,起来吧。

霍贵妃,眉目之间,长得与惠儿有几分相似……朕也知道,她终究不是惠儿……只是……只是,思君催人老,日日夜夜的思念令他快要发狂,只好把视线转移到眉目之间与惠儿相像的霍贵妃身上。

因此,霍贵妃才一直长宠不衰,也因此,不管霍贵妃如何盛宠,仍是得不到皇后一位。

因为,他心中的皇后,只有一人。

左悠然这才明白其中的乾坤。

也是,他是晋国的皇帝,再爱一个人也罢,怎么可能二十年来也不去临幸其他女人,更何况最爱的女人已去。

只是,她以后是否也会落得如此收场呢……后宫三千,即使为后又如何?还是要与众人分享这么一个丈夫。

她也是难逃命运。

若是她不喜欢慕容凌,那也就罢了,哪管他三宫六院,只要他不来招惹她便好。

可是她,在不知不觉间竟已沉沦于此……晋皇似乎看穿了左悠然的心事,只道:帝皇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朕相信,你对于凌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正如惠儿之于朕,是任何女子也无法替代的。

左悠然只是沉默不语。

晋皇见状,也不再劝。

他曾记得惠儿对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愿两人白头偕老,无旁人插足两人之间。

惠儿在世的时候,他确实做到了,虽然迫不得己封过嫔妃,却不曾与她们有过夫妻之实。

惠儿去世后,他却食言了。

眼前这个太子妃,如惠儿一般的聪慧可人,想必心中也是怀着如惠儿一般的想法罢。

不过此事,已不由得他去管了,还是让凌儿去烦心吧。

朕累了,你下去罢。

晋皇轻轻摆手,左悠然福了福身,便告退。

左悠然从大殿中退了出来,却见慕容凌颀长的身躯正倚着红柱,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出来,他正了正身子,迎了上去,自然而然的牵了她的手。

他的大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她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滋味异常美妙。

两人十指紧扣,不紧不慢的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面走着。

似乎是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两人并不言语,只是一路默默的走着。

左悠然想起方才晋皇所说之言,关于惠后的种种,其实不难看出,晋皇有多么深爱着那个已去多年的女子。

而慕容凌……她不禁侧过头去看她身旁的男子。

他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唇部曲线刚毅触觉却柔软至极。

他与晋皇有七分相像,余下的,应该就是惠后的影子吧……惠后,为了他,大出血而亡,皇上,又因为此事多年冷落他,慕容凌,一直孤单的成长着,他的童年,应该很寂寞吧……她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紧扣的手指抓的更紧了,若是她早早就认识了他该有多好,她一定会陪伴着他的左右,不会让他如此孤寂的……她看着他的侧脸,五官分明,神朗俊逸,每一个器官都如雕刻般的完美。

唇畔微扬,在月光之下,有几分迷人的清冷,仿佛在诱惑着她上前赠与几许温暖……太子妃,你在看什么呢,看得如此入迷?视线所落之处的唇畔竟然一张一合的发出声音,左悠然这才回过神来,暗自有些懊恼,她今天是怎么了……见她懊恼不语,他唇瓣微弯道:难道太子妃被本宫的男色所诱惑了?盯着本宫瞧的如此目不转睛的。

她低声辩解道:才没有……却是苍白无力,欲盖弥彰。

哦?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并不戳穿她。

我只是在想……她试图转移话题:你一点也不好奇皇上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么?你想说之时,自然会说。

他如是回答。

皇上,方才跟我说了一些惠后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她决定和盘托出。

母后?慕容凌眼中有几分讶异之色,却又带着几分黯然。

嗯。

皇上跟我说了惠后生前的一些事情……皇上……确实很爱惠后……是么……慕容凌的眼光落向远方。

母后,这是个遥不可及的词。

他从不曾见过母后的模样,没有任何的记忆。

只在画像之中看过,却哪里能有太多深刻的记忆。

而父皇,他也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及母后,更遑论与他细说母后生前的事情了。

只是,父皇怎地会跟她说起这事?殿下……看见他神色之中的落寞,左悠然未免有些心疼。

慕容凌动了动嘴角,却并未说话。

不过,左悠然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道,我觉得惠后的死因有些可疑,皇上命我暗中调查一番。

有可疑?慕容凌收回了目光,转向她道:如何可疑?惠后身子骨向来健壮,不过是临盆生产,却突然大出血,未免有些古怪,而且皇上已经处死了当日的太医,此事有些无从查起,我也不过是直觉觉得奇怪而已,也并未有实质的证据。

慕容凌点点头道:此事你放心的去查吧,我会命水月全力协助你。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

一路走着,犹豫了许久,左悠然终于决定把心中所想道出来:殿下,以前的事情已是过去,不能追回,今后,悠然一定会陪在殿下左右,不让殿下孤单。

慕容凌胸口微震,转过头看着她,目光之中有震惊、有欣喜、有黯然,更多的,却是难以摹状的幸福感。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力道更紧了。

今后,悠然一定会陪在殿下左右,不让殿下孤单。

左悠然,既然你答应了我,便不能食言。

殿下,悠然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你知道,这辈子,我是再也无法放开你的手。

那么,殿下请捉紧了,千万不要放开。

月光拉长着两个双手紧牵的人儿的身影,那一对璧人步伐一致的向前走着,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幅画面如此静谧美好,没有人愿意去惊动。

远处,有双嫉恨的目光紧紧的锁着两人的背影,不愿放松。

慕容瑾死死的握紧手中的拳头,他看见两人和谐的画面,他看见悠然脸上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不假。

胸口的怨恨犹如波涛翻滚不已,那原本是他的佳人,原本牵着她的手的人该是他,原本让她幸福的笑着的人,该是他。

这一切,都是皇兄的错!大殿之上,寿宴之时,从开始到结束,她的眼光始终不曾落在他身上,甚至他刚出现,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舞蹈,偶尔与皇兄耳语几声,眼中也是带着笑意的。

她的目光,她的心思,她的嬉笑嗔骂,由始至终,都围绕着大皇兄。

桌底下,皇兄的手与她的手紧扣着,而她神色自然,嘴角带着微笑。

他知道,她,此刻是幸福的。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而两人的默契却是越来越浓,仿佛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恋人。

悠然……你果真还是爱上了皇兄么?第一百九十一章 缠绵之吻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一章 缠绵之吻两人一路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慕容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太子妃今晚的甜点是如何做成的?竟是好吃至极。

本宫见父皇吃了以后,竟也想起母后的一些事情来,还跟你道了那么多。

左悠然嘴角微扬,却隐瞒了部分真相:听皇上说,惠后也曾在皇上生辰之时做过这种糕点给皇上吃,所以吃到悠然做的糕点,自然有些触动了。

哦?慕容凌闻言,竟有些孩子气般的撒娇道:本宫生辰之日,也要吃太子妃做的糕点,还需太子妃亲手所做才行。

难得见得他如此可爱的一面,左悠然不禁扑哧一笑:好好好,殿下生辰之日,悠然必定好生伺候着。

慕容凌得逞之后竟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子妃可要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

上回他的生辰,她是不知,让他过了如此冷清的一个生辰,下次生日,她一定会好好的陪着他,让他生辰的回忆之中,并非只有寂寞萧索,还有温暖感动。

不过,殿下为何如此喜欢唤悠然‘太子妃’,似乎反倒不爱唤悠然的名字了。

不是名字比太子妃三个字更为亲密一些么?太子妃、太子妃,虽然听着很悦耳,但总只是一个封号。

唤名字固然亲密一些,只是‘太子妃’这三个字一直在提醒本宫,太子妃已是本宫的人,谁也不能觊觎于你。

慕容凌勾唇一笑,自有几分得意之色:本宫是太子,你便是那太子妃,日后本宫登基为皇,你便是本宫的皇后了。

太子妃三个字,已然冠上了他的名,他喜欢如此唤她,因为,她是他的,是他的太子妃。

只是他的。

原来如此。

经他这么一解说,仿似太子妃三个字也变得甜蜜无比。

她也不禁回味这三个字。

太子妃、太子妃……不知不觉已回到东宫主殿,进了房门,慕容凌只是一个颜色,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就识趣的退下不做打扰。

慕容凌合上房门,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跟着她的步子,一边入内一边说:太子妃仿佛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本宫?问题?左悠然顿住脚步,什么问题?上回羽儿打断的问题。

慕容凌上前一步,逼近她的身子,太子妃准备好回答本宫了么?我……左悠然后退了一步,不料却抵上了桌子,竟是没了退路。

你是否也恋着本宫的,所以害怕会无法自拔的爱上本宫?慕容凌上前一步,步步逼近。

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断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不趁此时让她从实招来,还待几时?是……他强大的气场逼得她呼吸有些紊乱,伴着那迷醉人心的专属于他的气息,慌乱之中不自觉的道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她已没了退路,他却依然逼近于她,她只觉得双腿一软,身子挨着桌子竟坐了下来。

他仍不打算放过她,定要追根究底:从几时开始的?几时开始的?许是泳儿与徵寒大婚之日,她有些醉酒,放松了心防,竟不由自主的对他表露真心开始,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她心中的天秤已是偏向于他,却是不敢承认,可是他每一次的出现,总要扰乱她的心扉。

他的气味让她怦然心动,他的亲吻让她沉醉不已。

她的身心都迷恋于此。

那时,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她却不敢去深究……是几时?中秋节他温暖的怀抱?他执笔写下的紫陌二字?还是白马寺她急急向他求救来摆脱霍晟睿?抑或是她被欧阳铭掳走之后,他不顾一切来救她?或者是更早之前,乞巧节他对她的深情表白?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在百花宴上被他强吻了去,那股眩晕的感觉她从不曾忘,总是梦回千遍。

开始她以为那是一场噩梦,不料,那场噩梦竟然渐渐也变得甜蜜无比。

她早已熟悉了他的存在,他的细心呵护,他无所不在的关怀,暗中的相助,他的味道教她迷恋不已,她却一直否认他的存在。

他在她心中的存在。

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诚实。

她的身体,早早的就告知了她,喜欢的人是慕容凌,而非慕容瑾。

不然,为何她总是要想躲开慕容瑾的亲吻?不然,为何她总是沉醉于他的怀抱与亲热?那日在马车上,便是险些失了分寸。

她潜意识不敢去承认的事实,身体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的身体,迷恋着他,纵然脑袋如何理智,她的身体反应却是最直接的承认了。

她,喜欢他。

我……不知道……被他压迫的几乎不能呼吸,她艰难吐字。

不知道?慕容凌的脸又是凑近了几分,几乎要碰上她的脸,白徴寒大婚那日,你都已经像本宫吐露心事了,肯定是在那之前。

我……左悠然已是不能呼吸了,他的鼻翼离她如此之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迷醉的味道,她只觉得她心跳如鼓,声音如此之大,她生怕他听见了,要笑话于她。

而他的唇瓣近在咫尺,她几乎是不能控制的想要吻住他。

到底是几时……他的唇已经碰上了她的,却仍是极力控制着,并未加深这个吻,仍是逼供道。

她只觉得她的脑袋似乎快要炸开,意识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他的薄唇之上,哪里还能分心想到底是几时。

更何况,她也不知,到底是几时啊……她被他蛊惑的心智全无,已是不受控制的主动吻了吻他的唇瓣,她软软的嘴唇迎了上来,他原本也是快要控制不住,只是极力忍着,如今被她主动一吻,再也顾不上追究答案,只是轻轻的欺上了她的身子,骑坐于她的大腿之上,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子,疾风骤雨般的吻了上去。

她仰着头迎着他的唇,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他的颈项,他的唇带着被蛊惑的情欲眷恋着她盛放如花的檀唇,反复缠绵厮磨着。

她的娇唇温香柔软,似乎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的魔力,勾引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索。

而她蕴含的琼浆玉液,他更是忍不住汲取那份甘甜。

转瞬间,他已撬开她的贝齿,如蛇一般扭动的舌头已经钻了进去,与她的丁香小舌不分你我的交缠着。

她被他的气息迷得晕眩,许久才勉强找回呼吸,却早已将矜持抛诸脑后,热烈而主动的回应着他的唇舌。

得到她的鼓励,他越是加深了这个吻,越发热烈而无法自拔,似乎恨不得将她吞之入腹。

……唔……她忍不住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听到她如此叹息,他不禁嘴角微扬,在她早已被他反复嚼咬到红肿麻木的唇上浅啄了一下,轻轻的松开了她。

两人皆在急促的呼吸着。

方才几欲窒息的她终于得到了几许清新的空气,忙不迭的急促呼吸,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

他邪魅的笑了笑,她还没看懂这个笑容所蕴涵的意思,却已被他顺势抱了起,整个人腾了空。

她失了重心,只得紧拥着他的颈项,以免掉落在地。

她一边加紧了手臂的力量,一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他仍是笑的暧昧,却只是重复了她的话语,并未正面的回答她,脚下却迈着步子,走向宽广的绸缎床上。

他温柔的将她置于床上,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帮她脱去脚上的累赘,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仍是邪魅的笑着:你猜呢……看着他暗黝的眸子被一层未知的薄雾氤氲着,她不安的润了润几乎麻木失去知觉的双唇,殊不知这个动作充满了极大的勾引的意味,他一边俯下身子,凑上去接续方才那个意犹未尽的亲吻,右手轻轻一碰,帘帐便已落了下来……他一边在她嘴唇上反复辗转,双手已是不规矩的在她腰间探索着,摸到那包裹着玲珑身段的源头,他猛地用力一扯,右手一挥,便把腰带扔至地上。

而紧紧束缚着的长袍顿时散开……他唇上仍是不减攻势,双手却已轻轻的将她的衣衫褪至肩下,他一手探入她的腰下,轻轻的将她抬起了些许,趁她已被他吻的意乱情迷之际,悄悄的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她忽然感觉肩上一凉,那灼热的大掌已经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她一惊,身上的衣服几时已经被他褪去的?她轻轻的推开他,有些恼怒的嗔道:你怎么……她脸色酡红,声音娇柔,这一声嗔怪,不似责怪,反而像是在撒娇。

他脸皮却是厚得很,道:我也不知,要不,你也脱了我的,以示公允?你……她伸手正欲去拉他袍间的腰带,才发现中了他的诡计,不由得更是羞怒:慕容凌!你欺负我!他笑得灿烂:娘子,为夫不敢!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夜欢好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夜欢好左悠然不满的哼了一声,脸上依然是一片桃红之色:不敢?你胆子大的很,有何不敢的?慕容凌无赖的摊手道:那便罚我惩罚自己罢!说罢,他已是动手,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了身上的累赘,露出精壮的身子。

慕容凌的身材很好,肌理紧致,几乎没有一丝赘肉,左悠然从来不曾看过男人的赤.裸的上体,见他这般动作,喉间不由得滚动了一番,竟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慕容凌见状只是暧昧一笑,继续俯身亲吻她。

左手已是轻轻摩挲她光滑的肌肤,滑入她的腰下,微微抬起她的腰肢,左右在她的背部摸索了一番,不着痕迹的揭开了抹胸的绑绳。

左悠然觉得胸前一凉,但觉不妙,正欲惊呼,他的唇却死死的堵住了她,不允许有任何抗议之声。

待他确认她已顾不及责骂他,他才将温热的唇瓣一路沿着她香滑的颈项,一路啃咬,一路下移。

他的手早就不安分的覆上了她洁白胜雪的**,温柔的揉搓着。

……你……嗯……她的玉峰被他灼热的大掌覆住,那片无人触碰过的娇嫩敏感至极,浑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竟是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方欲抗拒,却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天哪!方才那声yin.荡至极的声音真是从她口中发出的么?她只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觉得害羞不已,只得用左手捂住嘴巴,以防方才那般娇吟再度发出。

慕容凌却是温柔的移开她的手道:别捂着,我喜欢听。

他再度低头,温热的唇瓣已经覆上方才大掌蹂.躏过的雪白玉峰,这般的触觉比方才的更为刺激,她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浪一波接一波的袭来,浑身燥热不已,却又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嗯……哦……这声娇吟犹如天籁,在他耳边听来竟是悦耳不已。

他含住那雪白的浑圆之物,上下吸允着,舌尖却在撩拨玉峰上绽放的那朵粉色的梅花。

她浑身战栗不已,只觉得几乎不能呼吸,那种既痛苦又愉悦的陌生快感袭遍了全身,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别……嗯……慕……慕容……凌……别……别……这样……他埋首苦干的唇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轻轻的询问:别怎样?这样?他再度吸了吸那片玉脂:还是别这样?又再次舔了舔那株鲜红欲滴。

她觉得全身都快要爆炸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断断续续道:……嗯……不……要……啊……慕容凌终于转移了目标,却移到另外一座高耸的山峰之上。

之前的玉峰在他的唇下辗转过后,已是变得硬挺了许多。

他一边眷恋着方才冷落了的圆润,手早已不安分的一路往下游移着。

左悠然只觉得他掌上有一簇熊熊燃烧的大火,而她身体却遍布了火种,他大掌所至之处,皆有一波接一波的热浪汹涌而至,这股陌生的情.潮几欲淹没了她,她咬着唇,显得不知所措。

他的唇已经停止了进攻,只是迷恋不已的看着她的青葱的胴体。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小腹附近徘徊,她只觉得**无比,刚想出声制止他,他却已经低头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果然会让他疯狂,他不曾如此膜拜过任何一人,更不曾被人点燃体内的火种,而如今,他分明能感受到他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是疯狂的呐喊着:他想要她!他想占有她!慕……容……凌……嗯……虽然她不懂为何他会迷恋于她的腹部,更不懂为何今晚他竟然如此疯狂,但他此刻有些失了理智的疯狂,却令她心中莫名欣喜。

她心中虽然有几分恐惧与害怕,却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

期待与他的亲密接触,期待他带领她走向陌生的领域。

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滑至那处最私密的地方,轻抬她的俏臀,褪去了她身上最后一块遮掩之物。

那片被森林环绕着的娇嫩花朵,便是这般展露无遗。

她只觉得害羞不已,夹紧了双腿,扯了旁边的锦被正欲覆盖在身上遮去他灼热的几乎要燃烧掉她的目光,他却推开被子,低哑的说道:别遮,让我好好看看,我是喜欢的紧呐。

殿下……别这样……她的双眼早就不知该往哪放,双手也是无所适从的很。

而她全身上下已经被他窥了去,她只觉得没了遮掩之物没有安全感,有些无所适从。

嗯?他微微挑眉,方才还唤我的名字,如今怎么变成殿下了?他再次倾身,惩罚性吻住她已有些冰凉的浑圆,一边吻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你该叫我什么?……嗯……噢……慕……容……凌……她一边战栗着,一边娇吟出声。

唔。

慕容凌满意的点点头:我喜欢你唤我的名字,当然,夫君、相公亦可。

……夫……君……?原本她的只是一个问句,无奈身上的快感一浪接一浪的袭来,她早就字不成句了。

嗯,乖……慕容凌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手指往下探索着,透出严密的森林,分开花瓣,摸索到一股清泉汩汩而流。

他不禁邪恶一笑,道:太子妃,看来你很喜欢嘛……她嘤咛着抗议:我哪有……他另外一只手指已经按住她的唇道:太子妃,你不诚实。

又指了指她的腹下,道:你的身体可是诚实多了……他的唇再次覆上了她的,身下,杀气腾腾的硕大却不知何时已经抵上秘穴的入口,她只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异物感与不适感,几欲推开他,拿开那个顶着她让她极度不适的硬物。

乖……知道她的不适应,他只是细密的亲吻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下身也不再有所动作,她渐渐放下心防,专注的投入他的亲吻。

见她的注意力被他转移开了,他身下微微一挺,已经把头探进了秘穴,却隐约感受到有什么阻碍着他前进的方向。

她吃痛,小脸皱成一团:唔……痛……乖,我不动了……道路阻且长,虽然佳人在抱,他的理智已是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可是他也知第一次难免会痛苦些,他怕她受了伤,只得忍着,耐心的教导于她。

慕容凌移开唇,转攻她身上其他的敏感地带,她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而身上不停而来的快感似乎快要淹没了她,她早已忘乎所以的发出销.魂的吟哦之声。

见她已然适应,他暗中用力,意欲想里面探寻更多,她痛呼了一声,双眼却已开始迷蒙,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一旁散落。

他怜惜的吻去了她的眼泪,她的紧窒让他不敢鲁莽行事,一时僵在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乖……别哭了……哭得我心疼……要不……他咬咬牙,终于说道:要不,我们不继续了……他正欲抽身,她却按住了他的腰身,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要……不要?他微微一动,询问道:是不要走,还是不要继续?……不要……走……她听说过第一次都会很痛,事已至此,若是此刻退缩,下回还是得痛一次。

更何况,虽然那里有一种快要被撕裂的痛楚,可是身上却是难受至极,总是不希望他停下这般与她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心中微喜,抬起手指抚平她眉头上的皱褶,身下轻轻一退,再度缓缓用力前进,企图冲破那道阻隔。

那股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的痛楚击得她眼泪狂飙,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把痛楚卸在牙齿之上,他虽吃痛,却由着她,只希望她的痛楚能够减轻些许。

随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缓慢进攻,他终于冲破了阻碍,身下的她盛放如花。

她终于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他心中竟然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动,他停下了动作,只是温柔的吻去了她的泪水,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你是我的……左悠然,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嗯……我是你的……她娇软无力的重复着他的话。

她柔软温香的秘穴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灼热,待她已然适应这股硕大无比的巨*在她体内停留,他抬起她的双腿,勾住他精壮的腰肢,腰下却在用力,轻轻的推送着,宽大的木床禁不住这力道,也随着他的频率轻轻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方才的不适感与撕裂感已经逐渐消失,只剩下无法言喻的冲击感与愉悦感。

她无法抑制喉间不间断的吟哦,似乎忍不住要告诉他,她此刻的感受。

他低吼了一声,被她的娇吟所鼓励,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她紧紧的扣住他,承受他的力道,她的声音越来越不像自己,她怎么能发出如此yin.荡的声音的……她只觉得仿似有个点快要炸开,却始终未被点燃,她全身痛苦不已,他的速度越快,她越觉得她快到达崩溃的边缘…………慕……容……凌……嗯……慕……容……凌……她轻声娇吟着他的名字。

陡然,他加大了力道,更加快了速度,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她身上肆意驰骋。

她只觉得她每个细胞都在呐喊,几欲昏厥。

随着一股热流悄然洒至她的体内,两人同时攀上了欲望的高峰,余波却仍然在身上回荡不已。

原来与相爱的人共赴巫山**,竟是如此快乐之事。

这种美妙的快感,他不曾有过,她,更不曾。

左悠然……我爱你。

快要晕眩那一刻,她听得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慕容凌……我……也爱你。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怡然小产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三章 怡然小产秋菊,上回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左怡然坐在床边,嘴角不觉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睛紧紧的盯着秋菊不放松。

小姐,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

三小姐跟二皇子逃婚,是奴婢亲眼所见,老爷正准备去寻人呢,不知怎地三小姐又回来了……秋菊把嘴巴附在左怡然的耳边细声道:小姐,逃婚之事,老爷可是不准我们再提的,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啊……左怡然不觉冷笑了一声,这个左悠然可真不知好歹!皇上把她赐给了太子,她竟然还敢妄想跟她的二皇子逃跑?!幸好逃跑失败,折了回来。

二皇子,终究是她的!她所有的幸福,都是她的!提了又如何,哼哼,我们自是没事,大祸临头的,可是那左悠然!左怡然眼中迸发的精光,让秋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抖。

小姐这次回来,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更加狠毒了……这究竟是好,还是坏?秋菊,爹爹和大娘都出门了么?左怡然转了转话题,问道。

回小姐的话,老爷和大夫人已经出门参加皇上的寿宴了。

秋菊早就命人探好了,一待老爷和大夫人出门,便让人来回报。

左怡然满意的点头,嘴角仍是冷笑,此刻还带着几分狠毒的戾气:走,咱去二夫人院子一趟!两人步行至欧若容所在的院落,命了丫鬟入内通报,欧若容听得左怡然说要见她,心下狐疑的很:她素来与这个庶女没有任何交集,她来找她,会有何事?不过左梓骞早就叮嘱过她,让她小心左怡然,最好远离她,以免她耍什么花样。

她知道赵姨娘与左怡然都是因为悠然才被赶出门,赵姨娘还死了,这个左怡然必定对她和悠然恨之入骨。

夫人,还是别去见了吧,这被赶出府的大小姐找您能有啥事啊,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比较稳妥……丫鬟巧慧劝道。

欧若容沉吟了片刻:她虽恨我入骨,但是如今她已怀有身孕,又快嫁入瑾王府,最多也只是耀武扬威一番,断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去吧,她有何怒气冲我而来,总比暗地里诅咒悠然来的好。

说罢,便让丫鬟请了她进来 。

左怡然入了房内,装模作样的给欧若容福了福身,道:二娘最近可安好?欧若容心中虽有不屑,却是淡淡的回答:还不错。

左怡然给秋菊打了个眼色,秋菊很识趣的退到一旁,守在门口,虽没退下,却也给两人一些独立的空间,巧慧见状只是为难的看着欧若容,欧若容也只好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开。

怎么,你找我有何事?欧若容单刀直入,只希望快快结束这话题,好让着看起来阴险的左怡然赶紧离开。

左怡然站了起身,上前两步走近欧若容,站着俯视着她:二娘,听说悠然妹妹嫁给了太子殿下,不知她过得可幸福?欧若容撇开目光,望向别处,淡淡的回答:悠然自然是幸福的,无需你过分忧心。

哎呀呀!如今我要嫁给她当初的心上人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有些不好意思呢,我怕她伤心,怕她想不开啊……左怡然话中虽说的冠冕堂皇,听起来却饱含了讽刺得意与炫耀的意味。

欧若容听得这番话心中自是不悦,也知她便就是来耀武扬威的,按下心中的厌恶,依旧是淡淡的说:悠然如今与太子殿下恩爱异常,幸福的很,无需你来操心。

你有这般空闲,不如安心养胎,为二皇子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才好。

恩爱异常,幸福的很?左怡然听到这番话语自是心中不满,好你个左悠然,嫁给了太子竟还幸福美满,而如今我嫁给二皇子,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娶我的,我不幸福,如何能让你幸福?!左怡然微弯身子,贴近于欧若容,悄声说道:听说……悠然妹妹在大婚前日,曾与二皇子私奔?不知道太子殿下知了此事,会有什么反应?你——欧若容被她这番话一激,惊得即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想怎样?你可知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是么?左怡然不以为然道:太子殿下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怎样,顶多自从以后与悠然妹妹关系破裂,再也无恩爱十分幸福美满可言。

欧若容终于被她激怒了:你、你到底想怎样?!我想怎样?左怡然哼了一声,道:我不想怎样,我就是看不惯悠然妹妹如此幸福,我就是想要破坏她的幸福,怎地?!你!欧若容满腔的话语堵在胸口道不出,只是愤然的说了一句:你可是她的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姐姐?左怡然眯了眯眼睛,却遮不住她凶狠的目光:她何时有把我当作姐姐看待?她把我和娘亲赶出府中,可有念在我是她姐姐?她如此狠毒,根本若不下我这个姐姐,我又何必在乎她这个妹妹?!她越是不幸福,我越是高兴,哈哈哈哈!!左怡然兀自哈哈大笑,欧若容却已是忍不住一掌扇了过去:你的心肠怎可如此歹毒?还要如此黑白不分!明明是你先来加害于悠然,她才要反击的,若不是你在此兴风作浪,三番四次对她痛下毒手,她又怎么会狠下心肠把你扫除家门?!你简直就是左府的耻辱!左怡然似乎没料到平日温柔贤惠说话从来都是阴声细气的欧若容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怒气,还出手打了她。

左怡然娇弱不堪的受了一掌,似乎受不了这般的冲击,连连后退了几步,最后竟然跌坐在地,却遥遥的指着欧若容道:你、你竟敢打我?!在门口候着的秋菊见自家主子跌坐在地,赶紧把她扶了起身,却惊见地下的血迹:小姐!你、你怎么流血了?!欧若容原本还是站在原处,高傲的看着左怡然,听到秋菊这么一声惊呼,也未免有些慌了神。

她上前两步蹲下身,果然见地上有些许血迹。

只见左怡然脸色苍白,紧咬牙关,大冒冷汗,却死死的按住小腹:痛……肚子……好痛……欧若容心中一惊,难道她要小产了?她赶紧吩咐秋菊道:快,快去给你家小姐请大夫来!是!是!是!秋菊连声应道。

左怡然脸色发青,紧按小腹,几不能言,却仍是迸出一句:记得,找城西的周大夫!欧若容连忙命几个丫鬟把左怡然抬回她的房内,却见左怡然身下流血不止,心中恐忧越来越甚:流了那么多血,孩子,看起来,是保不住了……左怡然躺在苍白脸上苍白,表情异常痛苦,等到秋菊把周大夫带到,周大夫急急的替左怡然把了把脉,老脸却是皱成一团:小姐,恕老夫无力,胎儿已经滑落,回天乏术……什么?!这一句话,犹如一句晴天霹雳,炸落至房内众人的心上。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可能没了!大夫你骗我的是不是!左怡然被这消息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瞪着周大夫。

周大夫弯了弯腰以示抱歉:对不住,胎儿已经没了,老夫纵是妙手回春也挽救不了,还请小姐节哀,老夫自去开些调理身子的药房给小姐,小姐若是恢复的好,以后想要孩子也不难。

不——不——左怡然无力的摇摇头,又拉住周大夫的衣袖道:大夫,我的孩子还在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唉……周大夫轻轻把衣袖拉了出来,转身到桌边写下药方交给秋菊:好好给你家小姐补补身子,小产过后一个月很重要,一定要养好身子才是。

秋菊接过药方,谢过大夫,便送了出去。

欧若容见左怡然双目空洞的坐在床上,心中自是愧疚不已,却也只得上前一步劝道:怡然,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别伤心……都怪你!都怪你!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原本左怡然还兀自低头神伤,见欧若容上来劝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满腔的怨气:若不是你那一掌把我扇到地下,若不是我受了那么一下,我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你是凶手,是凶手!欧若容被这严重的指控震了震,连连后退了两步,幸得巧慧上前扶着她,否则肯定是要摔倒在地的。

是的,都是她,若不是她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跟一个孕妇较劲,若不是她怒火中烧,扇了她一掌,以致她跌坐在地,她的孩子,又怎么没了呢!她确实是凶手!欧若容呆呆的看着她的右手手掌,似乎恨不得把这个罪魁祸首砍了下来。

怎么会如此,明明她的力气不大,为何,为何竟会把她推到在地,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左怡然忿恨的指着她,厉声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一定要让爹爹为我主持公道!第一百九十四章 若容受罚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四章 若容受罚左梓骞与慕容飞烟才迈进房门,便见秋菊在门口焦急的张望,见到左梓骞,秋菊马上迎了上去道: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方才从晋皇寿宴退下的左梓骞今晚兴致不错,喝了不少酒,又遥见女儿悠然与太子殿下席间一直你侬我侬,恩爱非常,心中自是宽了不少心,好心情并不曾散去,却听得秋菊如此说来,只是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老爷!秋菊暗自掐了自己的手臂,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道:小姐、小姐她小产了!什么?!左梓骞的酒意不禁醒了几分,怒喝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照顾怡然的?!怎么会让她小产的?!秋菊啜喏道:老爷,实在是与秋菊无关!是、是二夫人……二夫人?左梓骞的酒意总算是清醒了:怎么会与二夫人有关的?!二夫人把小姐推倒在地……小姐就小产了……大夫已经看过……无力回天了……秋菊断断续续的说道。

什么?!容儿把怡然推倒在地以致怡然流产?!怎么会这样的!他不是跟容儿说了要避开怡然,以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么?怎么还会发生这般的事情!他心急如焚的想要去找欧若容问个清楚,却又想起怡然刚小产,应该去关心下她才对。

念头不过转瞬之间,左梓骞沉声道:我去看看怡然。

秋菊赶紧跟在左梓骞身后,随着左梓骞的步子迈进左怡然的房间。

只见左怡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尽是凄切的神色,见到左梓骞来到,悲凄的唤了一声:爹爹……竟然就哽咽住了。

怡然……左梓骞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此刻她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毕竟是痛失胎儿,心情又怎么可能好呢!我的孩子……没了……左怡然一边抽噎着,一边向左梓骞哭诉着。

乖,爹爹知道,爹爹都知道……左梓骞拥着左怡然,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她。

我……我对不起二皇子……没保住他的骨肉……左怡然仍是抽噎着道。

是啊!怡然怀了二皇子的骨肉,也是皇上的龙孙,如今在他的丞相府没了,这下如何向皇上以及二皇子交差啊!爹爹……是二娘……是她!是她把我推在地上,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左怡然已经泣不成声了。

左梓骞低眉敛眸,沉吟了半晌才道:爹爹知道。

爹爹!您一定要为怡然主持公道!不能让怡然的孩儿死的不明不白……爹爹心中自有分数。

左梓骞起身道:你好好休息,调理好身子,其他的事情无需你过分操心。

转身对着秋菊道:好好照顾小姐。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左怡然的房间。

待左梓骞离开,左怡然收了哭泣之声,嘴角弯成一道冷笑,左悠然,二娘,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我看爹爹还如何偏袒于你们!小姐……秋菊上前,似乎欲言又止道。

左怡然睨了她一眼,道:什么事?秋菊犹犹豫豫的说道:这样诬陷二夫人,似乎不太好吧……二夫人毕竟与她无怨无仇,平时对下人也是极好,虽然她不曾受过二夫人的恩慧,总也觉得她是慈眉善目,是个极好的主子。

如今二夫人其实并不曾犯任何错误,却要无端揽下谋害小姐腹中骨肉的罪名。

这罪名若是追究起来,也不知会如何!左怡然听到她这番话,马上瞪大双眼看着她,眼中装有怒气、不满、仇恨:不好?她们赶我出府之时为何不觉得不好?她们害死我娘之时为何不觉得不好?如今我只是让她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秋菊,你千万不能心软!你是我的人!你想想她们一直是如何对你的!秋菊被左怡然怒喝了一声,只得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姐请放心,秋菊一直忠于小姐,秋菊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此事的!听得秋菊做了保证,左怡然这才褪去了厉色,换上笑容道:这不就对了!秋菊,你放心,只要你安守本分,好好的伺候我,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左梓骞迈着沉重缓缓走向欧若容的院落,每一步都如此沉重不堪,他几乎不愿迈步前行。

原来如此漫长的路,如今竟然一下便走完,左梓骞第一次如此不情愿迈进她的院落,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要知道,以往哪一次他不是恨不得马上飞扑至她身边的?他进了院落门口,却停住不愿再往前。

再往前,恐怕,原本与容儿之间的情分……站立了许久,直至身上有些微凉之意,左梓骞心知如何也是逃不过的,只得强迫着自己入内。

进了屋,却不见欧若容,他心中正是疑惑,询问守在屋中的丫鬟道:二夫人去哪了?回老爷的话,二夫人去了祠堂。

左梓骞心下虽然疑惑,却也离了屋,往府中所设的祠堂走去。

进了祠堂,果然发现看见她的背影,跪立在地,双手合十,似乎在喃念着什么。

左梓骞放轻了步子,慢慢走上前。

走至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他微微张嘴,轻声唤道:容儿……欧若容原先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左梓骞这么一声轻唤,缓缓睁了睁双眼,也不等左梓骞发问,只道:夫君,容儿有罪。

左梓骞的身子震了震,似乎有些不敢,也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容儿,真的是你?欧若容咬了咬牙,却闭上双眼道:是。

容儿!左梓骞终于忍不住,激动的握着她的双肩:你怎么会如此冲动呢!你素来都不是这样的啊!况且我不是跟你说了要远离她么!她不过在府中呆上一月便走,这一月避而不见对你来说竟有如此困难么?左梓骞一连串的发问逼得她无所适从,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左梓骞平了平情绪,试图耐心的问道:你为何要把怡然推倒在地?你应该明知她怀有身孕,不能如此粗鲁的……片刻,欧若容才睁开双眼道:今晚,你走后不久,她便来了我的院落。

我虽然记得你说要远离她,却也以为她不过来耀武扬威一番,心中只望她出气过后心中不再有怨恨,便见了她。

不料她却提起悠然出嫁之前逃婚的往事,说要告知太子殿下,说要破坏悠然与太子殿下的感情。

又颠倒是非,说悠然狠毒,容不下她,才赶她出府,她说悠然越是不幸,她便越是高兴。

我一怒之下便掌刮了她,却也不知她如今如此娇弱,竟然因为这掌跌坐于地,然后……说到这里,欧若容不由得叹了一声气,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左梓骞也已然明了。

我原以为她不过来炫耀一番而已,没料到她会口出恶言。

若是她冲着我来也就罢了,只是,她如此对待悠然,她想要破坏悠然的幸福,便是万万不可!不管如何,容儿有罪,是容儿害她小产,令她与二皇子痛失爱子的,请夫君责罚!容儿!左梓骞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你紧张悠然,疼爱悠然,我怎么会不知!我与你,是同样的心情啊!若是我听得她如此说来,想必也会扇她一掌。

只是她今时不同往日,她怀了二皇子的骨肉,如今胎儿没了,我真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以及二皇子交待啊!请夫君如实禀报于皇上,容儿有错,甘愿责罚!欧若容低头道。

只是我却不懂了,你平时如此温柔婉约,也使不出多大的劲,为何一掌便能让她跌坐于地?她怀有身孕,还故意去挑衅于你,此事,她也有错……不知是真的对此事有疑惑,还是为了安慰于她,左梓骞如此说道。

夫君无需帮容儿辩解,容儿是导致怡然滑胎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容儿一时冲动,怡然又怎会滑胎小产?怡然虽可恨,也非容儿所出,但是痛失孩儿的心情,容儿知道会有多么悲切!容儿请求夫君责罚,否则容儿良心不安!欧若容仍是坚持道。

容儿,此事容我禀了皇上再说吧!你先起身回房,好好歇着。

你身子骨向来不好,上次大病仍不曾痊愈,莫要这番折磨自个儿身子,若是病倒了,不但是为夫的,悠然知道了,也该心疼了!左梓骞正欲扶起欧若容,欧若容却是不肯,只道:夫君若不肯责罚容儿,容儿便罚自己在祠堂跪着!容儿愧对左家列祖列宗,无颜回房歇息。

容儿,你身子骨向来不好……左梓骞仍是劝道。

夫君无需多言,容儿心中有愧,夫君便让容儿在此处面壁思过吧!欧若容仍是一动不动,双膝跪在冰凉的地上。

左梓骞自知劝不住她,命人拿来了蒲垫,欧若容却不肯用,只道:受罚之人怎可用蒲垫!左梓骞索性陪着她一同跪在冰凉的祠堂内。

差不多三更之时,欧若容终于撑不住,身子直直的倒地。

容儿!只听得左梓骞惊慌的呼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缱绻梦醒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五章 缱绻梦醒左悠然自睡梦中醒来,已是快接近晌午时分。

身旁的人儿早已起身早朝,但床单上似乎仍留有他的温度与味道。

她微微侧身,嘴角含着微笑的看着身旁已空出的位置,却是兀自傻笑着。

昨晚的亲密之举,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原来,男女之事竟是这般回事!她偷偷掀开锦被,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不少缠绵的痕迹,如一朵朵的梅花在她身上绽放着。

想起他昨晚一边疯狂的留下吻痕,一边霸道的宣示主权道:左悠然,你是我的太子妃!你是我的女人!如今你浑身上下都印满了我的痕迹!你这辈子休想逃开!,她脸上不由得一羞,蒙着眼睛,却总是忘不记昨晚的场景。

他闯入了她无人所至的禁地,与她一同翱翔与天地之间,带领她体会那前所未有的美妙愉悦感,共享这人间盛事。

他如此需索无度,若非她初次承恩,身体还娇嫩的很,倒不知他要把她折腾到几时了!想到这里,不觉得大腿处一阵酸疼,昨晚被他探寻过许多次的花穴似乎也灼烧的厉害,隐隐抗议着主人的不够节制。

她何尝不想节制呢!只是他的大掌一扫,薄唇一盖,她便仿似没了理智,只期待与他融为一体。

昨晚第一次,他便如此没了节制,以后倒不知会如何才好!慕……容……凌……她心中轻轻喃念着他的名字,他说,他喜欢她唤他的名字,唤他夫君、相公亦可。

夫君……相公……她心中一边轻声喃念着,一边回想着昨晚他痴迷于膜拜她的胴体。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到,左悠然,我爱你。

我爱你。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心神荡漾不已。

他爱着她,他如此这般的爱着她。

其实她早就知道。

可昨晚,听得他嘴边亲口喃念出来,又是如此亲密无间,互相需要包容着彼此之时,说出这般的情话,更觉动人无比。

我也爱你。

慕容凌,我也爱你。

听得帘帐里面的人儿在床上翻动的声音,外面的水月轻声唤道:娘娘,您醒了?嗯。

帘帐里面的左悠然轻轻应了一声。

听得她应声,水月赶紧上前,掀起了帘帐,用一旁的金钩勾住,再扶她起身,把她穿戴。

左悠然自知她们肯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有些害羞,只见水月神色也无异,倒也松了口气。

水月,殿下几时走的?她昨晚太累,睡的昏沉,他走之时势必也很轻柔,竟没有惊醒向来睡眠比较浅的她。

回娘娘的话,殿下五更天起身换衣上早朝。

水月一边帮左悠然理好衣衫,一边道:殿下吩咐奴婢服侍娘娘用完早膳以后,带娘娘去温汤泡上半个时辰,以缓解浑身酸痛。

……方才她好不容易才神色缓回常色,却听得水月如此道来,只觉得仿似昨晚之事被人窥了去,脸上一片烧红,竟是不敢去看水月了。

水月仿佛看出左悠然的尴尬,只道:娘娘承恩是很自然之事,不必害羞。

况且殿下向来爱惜娘娘,自是更为体贴了。

左悠然走至梳妆台前,水月唤来了璇芝雪绫帮她梳头,她无意往铜镜中一瞟,赫然发现颈上竟是昨晚慕容凌在她身上辗转缠绵留下的吻痕,心想原来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不仅如此,这该死的慕容凌也不弄在私密之处,这颈上的吻痕如此明显,让她如何见人!雪绫见到左悠然,只是嬉笑道:小姐昨晚与殿下好生恩爱啊!左悠然正是害羞不已,听到雪绫如此说来,更是不羞红了脸,又想起昨晚她不曾控制的呻吟声,突然捂嘴:该不会都被她们听了去吧?用膳完毕,水月带她去了温汤,替她脱去累赘之物,她浸泡于这温热的泉水之中,果然觉得身体放松了不少。

忽然想起什么,她向水月招手道:水月,这温汤泡着极舒服,你也下来试试吧。

水月低头道:水月不敢。

左悠然知水月向来拘礼,只道:没关系的,下来便是。

水月愣了愣,道:娘娘,这温汤是殿下的专属温汤,除了殿下以外,娘娘是第一个浸泡之人,水月不敢逾矩。

左悠然反倒怔了怔,喃喃道:我是第一个?水月恭敬的回答:是的。

殿下素来有洁癖,他的物品不喜别人触碰,这温汤更是了。

从不曾有别的娘娘来过。

也是。

她忘了这里不比现代,有许多泡温泉的地方,也都是男男女女的泡在一个温泉里面,古代的温汤本就是珍贵之物,再加上慕容凌有洁癖,自然不会与人共享了。

只是他果真有洁癖?初见之时,她为救梁泳儿跃身入荷花池,浑身沾满了淤泥,他为何要愿意抱着她呢?后来的种种,也不见他有嫌弃之意。

也不再想,只是安静的享受这温汤。

半个时辰之后,水月扶起她,服侍她穿好衣物,又道要为她揉肩捶腿,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推说泡完温汤已是无碍,无需再揉腿,其实那酸痛感还是依然。

回到房中,只见桌面叠了一大叠书籍之类的物品,左悠然正是疑惑,璇芝却道:这些都是方才皇上命人送来,让小姐学习的。

左悠然马上了然,这些都是惠后生平的记事本,记录着惠后的一点一滴的。

她点点头,顺手拿了第一本细细翻阅。

无不是记录惠后几时起身,几时用膳,每日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见过些什么人,翻阅过几本,倒也觉得无任何异样。

皇上开始之时后宫甚少,也并无宠幸其他嫔妃,单单只宠幸惠后一人,可谓后宫三千,只取一瓢饮。

又挑了些自惠后有孕以来的记事一看,也并不觉得有任何疑处。

左悠然取来一笔,写下惠后宫殿伺候之人的名单,细细一数,竟有二三十人,当然,也如她一般,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

左悠然把几个时常贴身伺候的丫鬟名单圈下,既然如今暂无线索,先记下这几个人名,待以后询问她们几人的去处,再让她们几人回忆当初有无任何不同寻常之处便可。

左悠然搁下手中的毛笔,拿着名单正欲唤来水月,却见慕容凌迈着步子进门,见到她便扬开了笑容,快步上前把她拥入怀中,叹息道:好想你。

他的气味迅速包裹着她,她只觉得心忽然一下悸动,却嗔道:这不才见完没多久么?慕容凌在她颈边蹭了几下道:早上想你想疯了,早朝时险些走神。

处理完事物便是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他又道:古人诚不欺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倒觉得半日不见已是度日如年了。

她伸手捏了捏他刚毅的下巴,笑着说:殿下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的。

他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本宫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真心话。

又见她手中的纸张与桌上一大摞的书册,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她微微收了收笑容,道:都是惠后娘娘生平的记事呢。

今天皇上命人送来的。

慕容凌也敛去了嬉笑的神色,坐于她的身边,细细的翻阅了起来。

他从不曾看过自己母后的记事,略略翻了几页,都是一些细琐之事,却仿似见到母后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只是,这些终究只是笔墨,并非她本人。

慕容凌翻了几页,便合上了书册,问道:有何发现么?左悠然摇摇头: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慕容凌指着她手中的纸张问道:这又是什么?左悠然解释道:我把惠后娘娘宫中之人罗列了一番。

圈住的人名是惠后娘娘的贴身丫鬟。

她们知道关于惠后娘娘的事情一定很多,到时再询问她们的去处,看看能不能问出自惠后娘娘怀孕之后宫里的异常之处。

嗯。

慕容凌应了一声,拿过纸张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到一个名字,却忽然顿住了:李千依?怎么了?见到忽然顿住,不由得探过头去看,这个宫女有何特别之处?慕容凌顿了顿才道:本宫依稀记得二皇弟的母妃李贵妃的闺名便是千依。

不知是否为同一人。

李贵妃?慕容瑾的生母李贵妃以前是惠后宫里贴身伺候的宫女?左悠然也没作多想,只道:改日我去拜访李贵妃,看看能否从她口中探知一二。

别去。

慕容凌脸色一肃道。

左悠然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只道因为你才想了解多些关于惠后娘娘的事情,她应该不会起疑的。

我不会打草惊蛇的。

见他仍是一脸严肃,左悠然这才恍然大悟:哦,你是担心……慕容凌握了握她的手:是,我不想让二皇弟见到你。

放心,我也不想见到他。

不然我待他搬出皇宫,再寻个适合的机会去拜见李贵妃,这样可妥当?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续缠绵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续缠绵慕容凌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还算妥当。

我是不想让你与他有任何牵扯,他的母妃,也最好少见为妙。

左悠然心生促狭,只道:殿下可是吃味了?慕容凌却大方承认道:是的,本宫吃味了。

她不禁莞尔,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记事本收好:这有什么好吃味的,我身心皆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不料却被慕容凌抱了去:对,你的身心皆是本宫的!看到他的眸子有一抹意味深长的含义,她还来不及惊呼,已经被他抱起,走进内室。

他的大手不规矩的乱摸,她正要制止他,却听得他问:腿还酸么?说着,竟动手帮她揉了揉,力道不重不轻,拿捏的刚刚好。

虽然酸痛之感在他的温柔的揉搓之下略有缓解,她却是羞红着脸道:不用了,腿不酸了。

今日泡了温汤,感觉好多了。

真的?那温汤效果不错,以后你可要日日去泡泡才好。

他仍没停手,只道:既然不酸,看来又可大战三百回合。

什么!你……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殿下,你好不知羞!还大战三百回合呢!眼睛骨碌一转,却道:也不知行不行……什么?慕容凌眯着眼睛,眼神里有一丝危险的讯息:本宫行不行,太子妃竟然不知?看来昨晚是本宫太怜香惜玉了,本想着体贴太子妃初经人事,不敢过于折腾太子妃,没料到太子妃竟然怀疑本宫的能力……慕容凌一顿,加重了语气道:且看本宫如何收拾你!说罢,他的手已从腿上移开,迅速扯开她的束带,大掌便已探了入内,左悠然才要抗议,他的唇已经热切的堵住了她的话,将她所有的话语吞之入腹。

天哪,这小妮子为何能让他如此着迷?今日脑海全是昨晚缠绵的情景,他已是无心再去处理事务,只想快快见到她,再与她缠绵一番。

*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今日五更险些不愿起身,只因她睡在他的怀抱,第一次如此这般的强烈幸福感,他几乎片刻也不想离开她。

幸得他惊人的自制力,强迫着自己起身穿衣。

两人的热情很快就被互相点燃,慕容凌松开她,意欲再行探索,她却目光迷离的阻止他:别,这还是大白天的呢,被她们知道,要笑话的……谁说非得晚上的?本宫就是喜欢太子妃,片刻也不能离,谁敢笑话?谁让太子妃把本宫迷得晕头转向,太子妃,你可须负责!说罢,已是解开她的衣衫,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她仰了仰脖子由得他的肆意,忽然却想起什么,按住他道:慕容凌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在人家颈项之处留下吻痕的,我可是丢脸丢到家了!慕容凌停了停唇上的攻势,无辜的说:本宫是情难自禁,也忘了分寸,只想着要在太子妃身上留下印记。

又轻轻附耳道:反正这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的,又有何关系呢!你……你……左悠然恨恨的看着他,却又无力反驳。

慕容凌忽然想起什么,邪邪一笑:本宫记得太子妃有一本《春.宫图》,上回本宫不是说了么,若是要研究,须得跟本宫一同研究才好……左悠然想起上回的《春.宫图》,虽不曾翻读过,但那日掀开一看,还是看到了一些,想起不由得更为脸红:你还提那个干什么……慕容凌笑得邪恶至极:里面姿势百般,应该够三百回合了!你……她被他强势压着,心有不甘,却道:好,那如今便是换个姿势,让本姑娘在上,殿下,你便被本姑娘压着吧!左悠然不甘示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慕容凌却不反抗,只觉得新鲜,左悠然抵着他,威胁道:你不准反压我,这回得由我当主导。

慕容凌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得由着她乱来。

左悠然对男女之事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只得学着他昨晚所为,先将他的衣带扯了去,又沿着颈项一路往下,想起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她也狠狠的在他颈项咬了一口,留下一片深深的吻痕,他已是察觉她的用意,低哑道:太子妃这么快就想报复本宫了?她哼了一声:谁让你那么坏,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她一路往下,直到瞥见他胸口的两朵梅花,想起昨晚他的百般挑.逗,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先是用唇瓣轻吮了几下,又用舌头轻轻刷过。

分明感受到慕容凌不可自抑的轻颤了一下,喉间不自觉的闷哼了一声,她抬头轻咳了一声,学着他昨晚所言:别忍着,本太子妃喜欢听。

他闻言却不知是好气还是好恼,只觉得她又加强了攻势,胡乱搅动了一番,慕容凌未尝过这番滋味,竟觉得愉悦至极,身下欲望早已被她点燃,她却不紧不慢的的忙乎着,浑然不觉他的炙热已经抵住了她的小腹。

听到他的闷哼竟然变成一如昨晚她嘴边吟逸的呻.吟,她心中略有惊讶,微微抬头,只见他表情似是痛苦万分,又似享受至极,只道:殿下,你……她想说,原来欢爱发出的声音,果然悦耳动听,她喜欢至极。

他不可抑制的呻吟道明了他有多喜欢,而他的喜欢,让她欢喜至极。

不料,话还不曾出口,慕容凌已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太子妃,你好生折磨人!她惊呼了一声,抗议道:殿下,你不可食言!他挑挑眉道:本宫方才有答应过你么?本宫不过让你试试而已。

但本宫发现,还是这般的好!慕容凌吻上她的娇唇,让她再无抗议之言,硬挺毫不掩饰他的欲望,抵住她的私密之处,似乎是在诉说主人此刻的热切心情。

慕容凌的大手不安分的褪去她的衣裳,正是衣衫不整之际,却听得门口太监来报:殿下!左悠然的神智猛然醒了醒,推了推他,道:有人找你呢!慕容凌不减攻势,只是含糊的说道:不去管他!心中却道,竟然如此不识趣,该罚!外面见里面没人应声,只得硬着头皮再喊了一声:殿下,左丞相在宫外求见!左悠然身体虽是情潮万分,此刻却是清醒了,慕容凌也停下了攻势,喘着粗气,仍是眼带欲望的看着她。

她眉目中有些焦急,只道:爹爹找你,兴许是有急事。

慕容凌咳了两声,道:本宫稍后便来。

收了情欲,只是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若是别人而非丞相大人,本宫是定要把太子妃就地正法的。

他起身把她的衣裳整理好,又拨弄了一番已被他弄乱的秀发,她也自是体贴的替他整理好衣襟,绑好衣带,慕容凌手臂一收,把她拥入怀中:晚上本宫再来好好收拾你!晚上?想起上回在马车之内他也是这般说,后来却没见到人影,也不知他的话是否可信,只是不满的扁扁嘴道:你的话可不可信还是未知呢!不可信?慕容凌挑挑眉不解所以:本宫对太子妃的承诺什么时候不可信了?哼,上回在马车之内说要来,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睡觉也没睡安稳!其实细细想来,莫非当时她心中却是期盼着他的到来?所以等到夜深才去入眠,连睡觉也惦记着。

本宫上回没有食言,自是来了。

慕容凌想起上次之事,忽然没了兴致,语气中酸醋意味未免过于明显:只是到了门口,听到本宫的太子妃在思念他人,便没了心思。

他来过?左悠然回想了一番,忆起那晚她不过弹了一首《东风破》,没料到慕容凌听了去,以为她在思念慕容瑾,在门口却也走了。

她虽是怀念慕容瑾,却也只是最后祭奠当初的回忆,没料到慕容凌却误以为她心中对慕容瑾仍是恋恋不忘,无怪乎第二日见到她与慕容瑾拉拉扯扯,如此动怒。

只道:不过是随意弹的曲子罢了。

殿下,悠然的心思,你如今还是不懂么?慕容凌拥着她的手臂又是紧了紧:如今自是知道,只是当初你如此恨我,我如何得知。

左悠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知道便好,以后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她不能抹掉她的过往,不能否认与慕容瑾曾经相恋。

只是,过去种种,已如烟吹散。

如今,她已认定眼前的男子,曾经因为自己的执着,已经与他已经错过了许多,她不想再因此事心生误会。

嗯。

如今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意,往事自是不必再去追究,只是心里仍是不希望二皇弟出现,不管是她的眼中,还是心里,哪怕一秒,他也不愿。

她松开他道:好了,爹爹该等急了,快去吧。

慕容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离开: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狭路相逢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七章 狭路相逢慕容凌自知方才耽搁了不少时间,步行出门只会更加费时,便飞身轻点,不须片刻已至宫门口。

见到左梓骞,问道:岳父大人找本宫有何事?左梓骞眉目之间难掩焦急之色:殿下,左府,出大事了……左梓骞向来也算是比较淡定之人,见他也如此焦急,慕容凌心下诧异,左府能出什么大事?只问:何事?左梓骞如实道来,却瞒住了部分事实:昨日我与飞烟参加皇上的寿宴,不料怡然趁我不在家中,去了容儿的住处挑衅容儿,容儿一怒之下掌刮了怡然,怡然跌坐在地,小产了……小产?慕容凌眉头一动。

原本二皇弟与左怡然之间的事,他并无兴趣,管他们究竟是结婚生子白头到老,抑或是痛失爱子,与他并无半点干系,反倒是因为左怡然这事,二皇弟与悠然彻底斩断了当日情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致使左怡然流产的人,是悠然的娘亲,他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此事可曾禀报父皇?左梓骞答道:不敢有瞒,已经禀报给皇上了。

父皇可曾当下施罚?不曾,皇上只让微臣先行回去,并没有任何惩罚。

唔。

慕容凌神情微松:既然父皇没有当下给予惩罚,证明父皇心中并不是怒不可遏。

此刻父皇应是召了二皇弟,毕竟二皇弟才是腹中骨肉的父亲。

二皇弟虽痛失爱子,但是想来并不是太喜欢那孩子,心痛难免,却不会让父皇严惩。

更何况……慕容凌微微一顿,虽是不想说,也不想提及,却仍是道了出来:二皇弟会顾念悠然,更不会让岳母大人受罚,岳父大人可放宽心。

左梓骞也曾想过这点,只是在慕容凌面前也是不敢言,更何况就算凭着这点,也不敢断定皇上是否真的不会惩罚,如今慕容凌这么一说,他的心自是安定不少。

即使皇上不惩罚,容儿内心却是自责不已,认为自己是杀害怡然腹中骨肉的凶手,昨晚在祠堂跪了一晚,三更之时撑不住,晕厥过去了!左梓骞想起欧若容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仍是后怕不已。

容儿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哪能禁得住这样的折腾呢!慕容凌自知左悠然最疼爱这个娘亲,为了她甘愿割脉取血,闻言不由得皱眉问道:可曾找大夫看过?如今醒了么?左梓骞眉目难掩忧虑:还不曾醒来,大夫说夫人体弱不堪久跪,已经施针,待我回府应是能醒。

怕只怕醒来以后仍是要去祠堂跪下啊!又道:殿下,此事先别告诉悠然,我怕她忧心。

慕容凌却道:该是瞒不住了。

方才本宫正是从她那里过来的,她已知你找本宫,必定会问追问所为何事,本宫不愿欺瞒于她。

沉吟了片刻,又道:索性本宫现在便告知她,顺便接她出宫回左府看看岳母大人,这样她才能安心。

殿下……谢谢殿下。

左梓骞心生感激。

太子殿下的每一句话无不饱含了对悠然的疼爱照顾,可以看得出,殿下是真心对悠然好,他也算放宽心了。

不过,你府中的左怡然,她可真会惹是生非,既是怀孕了,不好生休养着,趁你不在去挑衅于岳母,倒显得有些古怪。

更何况岳母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倒不知她一掌便能将左怡然掌刮于地,还导致她小产,哼。

经慕容凌这么一说,左梓骞也不免觉得有些异样,之前因为紧张怡然小产之事,又担忧容儿会受责罚,也未作多想,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奇怪。

怡然肚子里的可是二皇子的骨肉,她必定无比珍惜,不好好养胎,去找容儿也罢了,还故意说些挑衅的话语,真真古怪。

岳父大人,你先在此等候片刻,本宫去把悠然接出宫,与你一同回去。

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得陪伴在她身边,想起她知道此事会如何心疼,不免又有些心疼。

恭候殿下。

左梓骞看着慕容凌瞬间消失的背影,心里叹道,殿下如此疼爱悠然,总算不枉当初接受了圣意,让悠然嫁给他,算是老怀安慰了……慕容凌施展轻松,不消片刻便到了东宫,左悠然见他不须片刻便回,不免有些惊讶,还来不及询问,他已出声道:随我出宫一趟。

出宫?她瞬间意识到:家里出事了?我娘么?慕容凌点点头,抱着她迅速往宫门口飞身而去:边走边说。

左悠然眉目中皆是焦急之色:我娘怎么了?身子又出问题了?岳母昨晚与左怡然起了争执,致使左怡然小产,心中自责不已,昨晚在祠堂跪至三更晕了过去。

什么?!娘和怡然起了争执,还令怡然小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娘她性格如此温和,怎么会与怡然起了争执?她平时柔弱至极,又怎么会令怡然小产?皇上会责罚娘亲么?慕容凌紧握着她的手道:别担心,父皇那边应该不会重罚。

如今先去看看岳母的身体状况再说。

等岳母醒了,再行细问,此事应该有蹊跷。

左悠然点点头,心中虽是忧虑万分,也只得等见到了娘亲才说。

待慕容凌带她至宫门口,见了左梓骞,三人急急上了轿子,快速往左府方向赶去。

参加父皇。

不知为何,慕容瑾总觉得每次被召见,总是没什么好事,今日他也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眉头一直在跳动,究竟是何事呢?平身吧。

不知父皇找瑾儿,所为何事?难道是瑾王府已经建造完毕,父皇迫不及待想要自己搬出皇宫?瑾儿,今日左丞相告诉朕,他女儿左怡然,昨晚与二夫人有争吵,二夫人失手掌刮了左怡然,致使左怡然小产,孩儿不保……晋皇看着慕容瑾,道:你说,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小产?慕容瑾闻言浑身一震,虽然他很反感左怡然,他甚至不确定左怡然腹中骨肉是否是他的,可是晋皇如此一说,他心中仍是难掩初初听到的震惊。

只是转念,又想,没了也好,没了也罢。

他原本就认为那晚是一个错误,她不过是悠然的替身,若非如此,他是怎么也不可能与她发生任何关系的。

只是又凑巧让她怀上了他的骨肉,他纵是厌恶,也只能接受。

他的孩子,他只希望是与悠然所有,纵使怡然是她姐姐,却是天渊之别。

更何况,那晚已是错误,又有了孽障,只怕他跟悠然的隔阂会越来越深,甚至,将来他的孩子要唤她一声皇伯母!不,不可以!瑾儿,你说,左府的二夫人,虽是无心之失,毕竟害了皇家子嗣的性命,应该如何处置?晋皇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瑾问道。

处置?左府的二夫人,便是悠然的亲娘,他怎么舍得处置她?父皇,二夫人向来温和谦恭,此事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希望父皇不要怪责于二夫人。

瑾儿与腹中骨肉自是无缘,腹中孩儿才无法降临于世。

晋皇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回答:这个意外确实出人意料。

只是,瑾儿,不处罚二夫人,恐怕你那位小妾的心中会不舒坦,更何况她刚刚小产,心情必定不好,你还是多些抽空陪陪她吧。

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左府探望她。

嗯。

你的瑾王府也快竣工了。

待你搬入瑾王府,快些迎她过门吧。

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是。

他根本不想碰左怡然,还想再有孩子?迎娶她,也不过是为势所逼而已。

去吧。

儿臣告退。

从御书房退出了出来,慕容瑾缓步走着。

左怡然,自从那日以后,他根本就不曾见过她。

就算得知她有了他的骨肉,他也不曾去探望过她。

他不想见到她,不愿想起那些他不想面对的错误。

只是今日,他不得不去。

毕竟小产也不是一件小事。

他须得担当起这个责任,与她共同面对。

更何况,若他不好好安抚她一番,恐怕悠然的娘亲,要受苦吧……慕容瑾坐上轿子,到了左府门口,轿子停了下来,慕容瑾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迈出步子,走出了轿门。

映入眼帘的那一对璧人,却让他当场愣住了。

慕容凌与左悠然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轿子,两人却是很默契的牵着彼此的手,虽然左悠然眉目之间难掩焦急神色,然而她与慕容凌之间的亲密无间却是显露无遗。

她对慕容凌的信任与依赖,慕容凌对她的包容与支持,饶是再迟钝的人儿,也能看的出来。

而左悠然颈间还有几个鲜红的吻痕,那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这个认知无疑对他是狠狠的打击:悠然与皇兄,两人已经圆房了!悠然,是彻彻底底属于皇兄了!就在昨晚,就在他亲眼看见他们牵手离去的昨晚!第一百九十八章 触及真相收费章节(12点)第一百九十八章 触及真相两人出了轿子,见到慕容瑾也是一愣,他们并不曾料到会在此处见到他,转念一想却也是正常不过,他的小妾小产了,身为夫君的自然要来探望的。

两人只是轻轻一瞥,竟是极有默契的迅速转移了目光,只是携手进了左府大门,急急向欧若容的院落走去。

慕容瑾失落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这般的离开,脚步想要跟上,却只得强迫着自己。

他与他们,原本就不是同路的。

左梓骞见到慕容瑾,没有像两人一般只是匆匆一瞥便走开,反而上前,略带愧疚道:二皇子,微臣保护不周,没照顾好二皇子的孩儿,是微臣的错!慕容瑾赶紧扶起左梓骞,只道:是本宫福薄,与丞相无关。

丞相带我去看看她吧。

左梓骞点点头,引着慕容瑾往左怡然的厢房走去。

慕容瑾一边随着左梓骞走着,却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对背影渐远的人儿。

为何,如今竟变成这般的境况?为何,已是如同陌路?且说慕容凌与左悠然两人疾步走向欧若容的院落,进了房门,正巧见欧若容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丫鬟巧慧是怎么也劝不住,左悠然快步上前,扶住欧若容,唤道:娘!欧若容一怔,没料到左悠然会在此刻回来,只是低低唤了一声:悠然……见她眉目之中虽是焦急,却难掩幸福之色,又瞥见她颈项上的印记,已是了然,苍白一笑道:悠然,娘亲见你幸福,也算是安心了……娘……左悠然眼中已有酸涩之意:您脸色很差,好好歇息一会吧……不,不……欧若容凄然的看着她道:我害死了怡然腹中骨肉,我有罪,我有罪……说罢又挣扎着要起身道:让我去祠堂跪着赎罪吧……娘……看着她明明脸色苍白不堪,仍要如此折腾自己的身子,她试图转移话题:娘,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告诉悠然。

欧若容叹了一口气道:昨晚我本是在房里刺绣,丫鬟却报你姐姐怡然求见。

原本你爹爹也曾跟我说过要小心提防怡然,不要与她有任何接触,不过我想着她不过是心有怨气而已,她不发泄出来,总是会在心中诅咒于你,便让她进来。

谁知她并不只是来耀武扬威,她、她口出恶言,竟然说……欧若容险些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又忆起慕容凌在,这番话可不能乱说,特别是如今两人感情如此好,女儿如此幸福,若是说了出来,怕是要破坏两人感情的,便马上收了收,改口道:她说要破坏你的幸福,你越是不幸,她越是高兴,我一怒之下,便刮了她一掌,只是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娇弱,便被我刮在地上,然后……左悠然见欧若容改口,也知那些话该是与慕容瑾有关,只是碍于慕容凌在场,娘亲不好再说,只是疑惑道:娘亲,你身子骨向来柔弱,为何竟有如此的力气,一掌便能使她跌坐于地?你便是推她,也不一定能把她推至地上啊!欧若容愧疚的掩面道:我也不知……我只是气愤,并不想伤害她与她腹中孩儿的……慕容凌在一旁听了欧若容详细道来,他当然知道左怡然挑衅之言与谁有关,无非是炫耀此刻嫁给二皇弟的人不是悠然而是她,她抢走了悠然幸福云云,不过恐怕事实要令她失望了。

听得左悠然道出她心中的疑惑,此刻方才出声:岳母大人无须过分自责,于本宫看来,左怡然这次是早有准备,居心叵测。

欧若容惊疑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沉稳有力的说道:左怡然虽是丞相的千金,她怀了二皇弟的骨肉,嫁给二皇弟,却连侧王妃也没当上,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妾而已,而父皇也并不重视她,没有让二皇弟即刻迎娶过门,反而让她在左府静养,待到瑾王府竣工,才迎娶过门。

而据本宫所知,这段日子,二皇弟连一次都不曾来看望过她。

为何?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庶女,更是因为她早已失贞,行为不检,二皇弟虽与她一夜*宵,但谁能保证左怡然的腹中块肉便就是皇家子嗣?他日左怡然诞下孩儿,也是免不了一番滴血验亲。

欧若容和左悠然两人看着他,她们当然不曾想过皇上竟有这样的顾虑,倒也是,混淆皇家子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碍于左府的脸面,却又不得先安抚着。

无怪乎左怡然怀了身孕却在左府养着不马上迎娶过门,左悠然对此事并未作多想,因为她并不曾去关注与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欧若容却道:殿下,怡然腹中的骨肉,是皇家子嗣也好,是与人苟合也好,毕竟是一条生命,怎么也是因了我,才会令她痛失爱子的……慕容凌却不以为然:岳母大人,你果真不觉得此事有蹊跷?依本宫看来,你非但无需自责,反而是你被那左怡然利用了。

欧若容心中虽隐约有这种感觉,却仍是问道:殿下何出此言?慕容凌只道:左怡然若是当真怀了二皇子的骨肉,自然应该爱如珍宝,小心呵护着,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而她却趁岳父走开,便来寻了岳母挑衅一番,依本宫看来,倒是蓄谋已久,故意为之。

惹怒你以后,你只须轻轻一碰她,她便会跌坐于地,然后小产。

恐怕她也心知她怀的不是二皇弟的骨肉,只是他的人孽种,借机鱼目混珠,想要嫁给二皇弟罢了。

闻此一言,两人皆是惊讶的看着慕容凌,左悠然但觉有理道:殿下说的句句在理,左怡然绝对可能做出此般事情,然后利用娘亲,既可打掉腹中骨肉,以免后患,又可嫁祸娘亲,借此打击我。

欧若容原先还是满腹愧疚,听得他们如此说来,又担心是两人故意如此说来,借此减轻她的愧疚感,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凌道:殿下,你果真如此认为的?慕容凌倒也不心虚,坦白的接受她审视的目光,只道:本宫所言非虚,难道岳母认为本宫所言有任何错漏之处?欧若容收了收探寻的目光,只道:殿下如此聪明,自然是没有任何错漏,只望日后悠然在宫中遇到类似事件,殿下也能看得如此通透,不让假象迷了眼,让悠然受了委屈才好。

慕容凌借机把左悠然拥入怀中,十指交握,语气自是肯定无比,不容置喙:此事自是当然,本宫定会顾她周全,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再望向左悠然,眸中深情一片。

左悠然接过他的目光,心中幸福满溢,回赠一笑。

她知道他会的,一直以来不管她如何伤害他,他依然不曾改变,总是站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不曾改变。

看见两人双眸的深情对望,欧若容自是宽心不少,不仅太子殿下心中满载悠然,悠然也是抱有同样的心情。

而她之前的直觉并不曾错,悠然果然是心系太子殿下,而非二皇子,虽然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但如今阴差阳错,却是个美满的结局,悠然是幸福的,对于她这个做娘亲的来说,便是足够。

慕容瑾随着左梓骞走至左怡然厢房,只见左怡然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见到他们来了,便是挣扎着要起来:殿下,你来了!慕容瑾赶紧上前劝住她:你刚小产,身子还虚着,别起来了。

殿下,是怡然不好,没有保住殿下的骨肉……左怡然紧咬双唇,泫然欲泣:殿下,怡然请求殿下为怡然做主,为咱死去的孩儿做主!怡然……慕容瑾心中虽然别扭的很,却只能劝慰着:二夫人也只是无心之失,既然孩子与我们无缘,我们也不强求……什么?!他的意思是,不打算惩罚左悠然的娘亲?!好啊,好啊,左悠然,你把二皇子都迷成什么样子了!连腹中孩儿被害,也可以不去追究,幸而这只是假的,若是真的痛失孩儿而就此息事宁人,岂不是要气煞我也!殿下!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难道,殿下如此铁石心肠,孩儿被害,殿下也是无动于衷么?还是殿下仍然惦记旧情,不愿惩罚杀人凶手?!孩儿,你好苦的命啊,被奸人所害,你爹还不愿意为你主持公道……左怡然暗自掐了掐大腿,痛楚逼得她眼泪直飙,一副楚楚可怜的悲戚模样。

怡然,莫哭……慕容瑾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道:日后我抽空便来陪你,孩子没了,还会有的……真的?左怡然闻言停止了哭泣,双眼迷蒙的看着他。

慕容瑾也不看她,只是胡乱的点头应道:是的。

左梓骞在一旁见两人情深款款,也不好再做打扰,只是悄悄退下。

慕容瑾本来注意力就不在左怡然身上,见左梓骞要走,赶紧唤道:丞相大人!左梓骞没料到他竟然会唤住他,只问:殿下还有何吩咐?关于二夫人的事情,父皇已有定夺,丞相大人便带本宫去一趟吧。

左梓骞一愣,也知皇上应是召见了二皇子,下了处罚,只应了一声道:殿下请随微臣走一趟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别有内情第一百九十九章 别有内情左怡然见到慕容瑾匆匆离去的背影未免失落,心中却想若是对二夫人有所惩罚,倒也无妨。

却不知晋皇自然是没有任何处罚,慕容瑾这么一说,不过是为了逃避左怡然而已,他只觉得左怡然这个女人,跟她相处一分钟,便是要窒息。

若是左梓骞走了,只剩下,两人,更是尴尬。

更何况……他知道悠然一定在二夫人的院子,即使皇兄也在,他所想要的,不过是见一见她而已。

两人一同迈进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慕容凌拥着左悠然,两人深情对望的一幕。

慕容瑾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那个拥她入怀,与她深情对望的,原本该是他,那个与她缠绵悱恻,*宵共晚的人,原本该是他!听得脚步声,两人回头,不料竟然看见慕容瑾,心中疑惑为何他竟会过来。

左悠然略略松了松,只想有旁人在,过于亲密不太好,便要退出他的怀抱,不料慕容凌却紧紧箍住她不放,挑衅似的看着慕容瑾,仿佛在宣示所有权。

欧若容饶是病中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涌,只是淡淡的问道:二皇子殿下怎么来了?慕容瑾上前两步,隔着床前的慕容凌与左悠然两人,遥遥的说道:二夫人,此事事出意外,二夫人不必自责,父皇已决定不去惩罚,只望夫人安心养病。

左梓骞闻言松了口气,欧若容倒是淡然处之:谢皇上与二皇子的恩典。

慕容凌在一旁又道:既然父皇不加责罚,此事原本也只是个意外,岳母大人便不要过于自责,伤了身体,又让岳父与悠然担心你。

欧若容颔首点头,左梓骞又道:殿下若是无急事,便是留下吃个便饭再走吧,悠然也许久没回来了,容儿可是想念的紧。

慕容凌收到左悠然祈求的眼神,自是同意道:也好,悠然也是日日挂心岳母大人,吃过饭再走吧。

慕容瑾见着几人和乐融融,却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左梓骞蓦地想起什么,又道:二皇子可有事?可要留下一同用膳?慕容凌紧紧的盯着他,左悠然却全然不看他,只是与欧若容低声细语着什么,慕容瑾怎会不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他们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

慕容瑾摇摇头道:不必了,本宫自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几人心里都暗松一口气,左梓骞却道:微臣恭送二皇子。

慕容凌也退出房间,留了空间给左悠然与欧若容说些体己话。

待慕容凌退出房门,欧若容便笑了笑道:如今悠然与太子殿下果然恩爱非常。

又瞄了瞄她颈上的吻痕道:看来那本**还是不无作用的。

左悠然正要辩解,又想起慕容凌说要把**拿出来研究一番,难说将来会不会派上用场,只是支吾道:娘,您就莫要笑话悠然了。

欧若容了然一笑,只道:傻孩子,成亲以后,男女之间的欢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然,你以为你是如何而来的?只是,我没料到看起来冷峻的太子殿下,对你竟然如此热情。

左悠然回想起昨晚他的疯狂,还有方才在房内险些不可抑制的要了她,脸上倏然一红,只道:是么……欧若容看见她的害羞,只是莞尔一笑:是的,殿下对你的占有欲很是浓烈,方才眼神可是片刻不愿离了你,原是如此冷情又注重仪态的人,在我们面前却毫不掩饰对你的喜爱与亲密,二皇子进来之后,更是如此……提到慕容瑾,左悠然忽然想起方才欧若容的欲言又止,问道:娘,左怡然对你说了什么?欧若容叹了口气,道:许是她身边的丫鬟告诉她你逃婚的事情,她昨晚便威胁我说要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说要破坏你的幸福,方才殿下在场,我也不敢多说。

如今你们恩爱非常,若是让他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伤心。

再者,太子殿下对二皇子的敌意如此强烈,若是知道了,只怕会让他想起往事。

左怡然知道她逃婚的事情?依她的性子,肯定会想破坏一番,只是此事,她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后悔不已,当初怎么就动了这样的念头,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中!左悠然嘴上只安慰道:娘亲放心,怡然不会有机会见到殿下的,再者她说的话,殿下也未必相信。

即使果真被殿下知了,那也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

殿下他早知我与二皇子有一段过往,心中虽是有所介怀,却也知如今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定是不会再去追究了。

但愿如此。

毕竟不是小事,只愿殿下果真不去追究那些往事才好。

不过方才殿下所言也有理,娘,我觉得左怡然这次应是谋划已久,欲嫁祸于娘亲,娘亲切勿上了她的当,伤了自个的身子。

左悠然力劝道。

嗯,娘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却听得丫鬟来报:白公子来了。

左悠然眼睛一亮,道:快快请徵寒哥哥进来。

白徴寒进来以后,没料到却看到左悠然也在,眼中一片惊喜:悠然,你竟也在!早知如此,便带着泳儿和岚紫一块过来了!左悠然笑吟吟的问道:泳儿最近如何?胎儿可还好?娘亲昨晚晕厥,所以我出宫看看她。

白徴寒一边上前一边答道:她很好,食欲不错,长了些肉了,只是每日念叨着无聊,又想念着你,只是你进宫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时常找你玩了。

又道:今日丞相派了人来,说夫人身子不适,我就马上赶了过来。

夫人,你脸色苍白的很,莫非又受了寒凉?左悠然没好气的道:我的娘亲啊,就爱折腾自个儿的身子,徵寒哥哥,你可要好好说说她!白徴寒替欧若容把了把脉:夫人忧思过虑,身子总不见得好,皆因心事太多,烦恼太重。

上次也确实伤了点元气,所以久久未愈。

夫人,你定要好好养着身子,不然,悠然可是放心不下的。

左悠然听得白徴寒这么一说,不禁笑了笑,对着欧若容说:娘,听到没?欧若容嗔了一声道:知道了!如今嫁了人以后,越发没大没小了。

夫人,悠然这是紧张你的身子。

白徴寒一边开药方一边道,我可从未见比悠然还更有孝心之人了。

上回的割脉取血,他还历历在目。

谁说百般听话才是孝顺,若是能如悠然这般为了娘亲舍弃血骨,这才是真正的大孝啊!白徴寒开好方子,递给丫鬟,收好东西又道:悠然,下回回来之前提前说说,家里两个丫头都想念你得紧呢!泳儿还一直嚷嚷着说以后要你当干娘,你可乐意?左悠然自然是欣喜:当然乐意了!欧若容却在一旁打趣道:我瞧着她不是要当干娘,要为人母才是好的!白徴寒也留意到她颈项的吻痕,他与泳儿百般恩爱,自是知道那是何物,只道:如今你与太子殿下也是恩爱无比,这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我这些日子见着二皇子,皆是郁郁寡欢,时常借酒消愁,劝也劝不住。

左悠然原本欢快的表情,听到慕容瑾三个字已是消退不少:徵寒哥哥,如今我与他已是陌路之人,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白徴寒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左怡然与慕容瑾之间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确实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自左悠然嫁给慕容凌之后,慕容瑾似乎也忽然和他生分了许多,很少一起共赏乐事,即使见面,也是愁云惨雾,以酒消愁。

又想起什么,道:岚紫与子轩的婚事也在商量之中,大婚之日,你可一定要来。

岚紫一直念叨着我与泳儿婚宴上的曲子,还想让你再行演奏呢,不过子轩说你如今已做人妇,不好再抛头露面,只寻了京中善歌之人。

原本她想一口应承下来,又想到如今身份确实不一样,现在是太子妃,不同以往,只怕皇家规矩是不允她表演的,更何况,就算允许,慕容凌肯定也不同意,晋皇生辰之日他便说过类似的话语。

更何况琴瑟和鸣,她还能寻来谁与她合奏呢?旁人,慕容凌断断是不允的,她自个儿也不乐意,若是慕容凌,他乃一国太子,又怎愿意与她一同抛头露面?白徴寒把物品收拾完毕,便离了丞相府。

待到晚膳时间,左悠然便搀扶着欧若容去前厅用膳。

去到前厅,见到左子轩与左嫣然,左嫣然许久未见左悠然,自是兴奋道:悠然姐姐!又是年幼无知,指着左悠然颈上的吻痕问道:悠然姐姐,你怎么受伤了?瘀成这样!左悠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道来,声音又如此之大,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她脸上一红,只是咳了两声,细声道:姐姐是被蚊子咬的。

蚊子咬的?这宫中的蚊子好生厉害啊!左嫣然不明所以,仍是大声的紧。

左悠然恨不得即刻捂上她的嘴,又恨不得自己马上钻进缝中,其他人明知是什么,却只是强忍着笑而不语。

她只得低声道:宫里的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慕容凌一把揽了她过去,虽然看起来像是面无表情,声音却明显带着笑意:开饭了,赶紧坐下吧。

第二百章 情话绵绵第二百章 情话绵绵晚膳过后,两人辞别众人回宫。

坐着轿子一路回去,左悠然心绪复杂,一时在想左怡然小产之事,一时在想她几时嫁给慕容瑾,不再呆在相府,一时又在想梁泳儿的身孕,自己快要当干娘,一时又在想白岚紫与左子轩的婚事。

慕容凌见她一直沉默不语,把她揽入怀中,贴近她问道:在想什么呢?在想很多事呢!今日徵寒哥哥替娘亲把脉,说起泳儿想让我当她腹中孩儿的干娘,我已答应了。

左悠然想起梁泳儿腹中的宝宝便有止不住的兴奋之意:你说可好?唔……慕容凌沉吟了半晌,才道:干娘固然好,若是当亲娘更好了!啊?她微愣半秒,旋即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没想到他与娘亲的心思竟是一致。

慕容凌已经凑近她的耳边,轻吹热气问道:干娘,何时帮干爹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呢?左悠然浑身一颤,却又觉得干爹一词甚为好笑,只道:你几时成干爹了!慕容凌自然而然的说道:你是干娘,本宫自是干爹了!他炙热的呼吸令她全身酥酥麻麻的。

可、可是……你是太子啊,将来是一国之君,可以随便当干爹的么……慕容凌在她耳边低语道:本宫虽是太子,却与太子妃是一体的,太子妃要当干娘,本宫就是干爹。

她心头微动,却极力忍着,笑着道:看来我的干儿子捡到宝了!太子妃……慕容凌忽然在她耳边叹息了一声,道:你也帮我生个宝宝吧,属于我们的宝宝。

属于……我们的宝宝?左悠然重复着他的字句。

嗯。

他应了一声道:我的孩子的母亲,只是你,只有你。

又凑近她耳畔道:好么?她害羞的应了一声:嗯。

慕容凌轻轻吻上她的唇瓣,细碎轻柔的吻落了下来,左悠然迎了上去,柔软的回应着他,无关肉.欲,只觉得心被春风暖暖的拂过,暖洋洋的舒心,温情无限。

似乎都不愿结束这个柔情万分的吻,他们在唇上缠绵了许久才放开彼此,左悠然又想起另外一事:子轩哥哥与岚紫也快要成亲了呢!也是方才徵寒哥哥告诉我的。

慕容凌点头道:此事我听子轩提过。

怎么?你仿似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撅了撅嘴道:我才没有。

只是徵寒哥哥提起岚紫也希望我在婚宴演奏一曲,不过子轩哥哥说如今嫁了人,不方便抛头露面。

我想了想,估摸你肯定不愿意让人家去演奏,也找不到与我合奏之人,便也没有应承下来。

慕容凌道:本宫确实不愿你再在他人表演什么,若有表演,只在本宫面前表演给本宫看就好。

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你真的很想演奏一曲?若是能,自然最好。

我对泳儿岚紫的心意一致,不好厚此薄彼,况且岚紫与子轩哥哥的婚事,我也想送上祝福。

不过眼下也无合奏之人,难道你肯让我与聿扬合奏?左悠然反问道。

任谁都不行,只有本宫除外。

聿扬的心思虽然隐藏的很深,但不代表他不察觉,更何况一开始,他就表达过对她的爱慕之意。

不管他与霍晓星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霍晓星的魅力,又怎及得上悠然?而且聿扬对悠然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心,对悠然娘亲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关注,他还记得悠然娘亲受伤之时,他甚至去子轩那里小住了两日……你?左悠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惊喜道:你愿意?慕容凌挑挑眉:琴瑟和鸣,不正是本宫与太子妃的写照么?本宫自然会尽力配合太子妃。

唱曲就罢了,合奏倒也无妨。

左悠然心中感动不言而喻,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如今却愿意为了配合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合奏一曲,只为成全她对闺蜜的祝福之意。

殿下……左悠然眉目中洋溢着幸福与感动,她主动的凑上嘴唇,吻了吻他的脸。

慕容凌迅速攫住她的唇,一边还道:这般就想让本宫满足?本宫如此配合太子妃,太子妃晚上也该好好配合本宫?他邪邪一笑,意有所指。

她的俏脸马上红了红,道:你……你……又道:今日明明是你不配合本太子妃!太子妃表示……很不满意!虽是羞红着脸,她依然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哦?既是如此,今晚本宫定会让太子妃满意为止!慕容凌唇角微弯道。

话正说着,已经停了轿,慕容凌也不磨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飞身旋风般的进了东宫。

殿下!她惊呼了一下:这才用完晚膳没多久!你、你至少也等夜深人静再说吧!夜深人静?慕容凌摇摇头,春.宵苦短。

殿下!大家都要看笑话了!左悠然不满道:今日我已被人笑得无脸见人了!特别是家人……想起左嫣然的惊呼,问她怎么受伤了,她就觉得不好意思至极。

原本大家本是了然,只是不予点破,被左嫣然这么一说,她只觉得丢尽颜面了。

唔,本宫险些忘了,本宫竟变成蚊子了!慕容凌眼睛微眯,透露几许危险的讯息:太子妃,你说说,东宫何处有那么大一只蚊子?她心生逗弄之心,眼睛瞄着慕容凌片刻不离,只道:哇,好大的蚊子!嗯?慕容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却出其不意的啄了她的唇一下,道:好香的人!嗯,此人今晚应能满足本宫这只蚊子的口腹之欲了。

殿下!她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不该那般逗他的!慕容凌也不多说,径直把她抱入内室,随手拉上帘帐。

夜色**情潮起,芙蓉帐暖度*宵。

不须片刻,这偌大的房子里,只听得男女交错的低吟喘息之声与木床跟着两人的律动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绵绵情话,正在诉说彼此的深情与爱恋,与此生永不改变的心意……天色微亮。

外面有小太监低声提醒慕容凌该起身更衣,准备上早朝,慕容凌低声应了一声,见怀中的人儿仍是熟睡之中,轻轻的抽出她压了整晚的手臂,轻柔的把她的脑袋移至枕上,不料却惊醒了她,她蒙蒙松松的问道:要起身早朝了么?慕容凌低声应道:嗯。

你再睡会吧。

昨晚折腾坏了。

昨晚两人皆是情绪高涨,似乎想要把毕生所有的热情丝毫不留的消耗尽,每一次欢爱皆到了极尽之处,那种让人脑袋瞬间空白的快感快要淹没了两人。

他与她几乎是折腾了一整夜,慕容凌与她虽没有大战三百回合,却也不下数次,直到精疲力尽,她娇弱的花瓣已有些红肿,让他心疼不已,方才罢休。

仍是有些困倦的她迷糊的应了一声,像只猫咪一般在他宽广的怀中蹭了蹭,似乎极其迷恋他的怀抱。

他心中一动,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慕容凌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强忍着万分不舍之意起身。

她却忽然动了动,拉了拉他的衣袍。

他回身道:怎么了?她有些口齿不清的呓语道:别走。

乖。

慕容凌在她唇上点下一吻,只道:我很快回来。

睡梦中的她似乎听到了他所言,渐渐放松了手中的力道,慕容凌轻轻的把衣角扯出,起身更衣。

原本他便不想离了她,而她无意识中的对他的依恋令他更为不舍,再不离开,恐怕是走不了了。

临走之前不忘吩咐水月:记得带娘娘去温汤浸泡。

水月应了一声,心中不由得叹道娘娘果真好福气的很。

服伺慕容凌多年,从不曾见他对哪宫娘娘如此体贴,如此上心。

慕容凌在她心中,一直是个聪明绝顶却又冷情至极不露声色的人,想不到如此竟真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心。

不过这个太子妃,与旁人却是真真不同。

开始之时,殿下让她去太子妃跟前伺候,她不过把此事当成主子交待的任务来完成罢了。

但这个太子妃却是与众不同,不仅是因为她出众的容颜能倾倒众生,弹琴了得能迷惑人心,更因为平易近人,对人和善,没有任何架子。

她与她的丫鬟们打成一片,直至冰清遇害,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内,她是真心疼爱那些丫鬟的。

她看着太子妃如何应付宫中各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也从不摆架子,更不曾因为太子妃的身份而欺压嫔妃。

而她的聪慧机智,观察入微,更是令人钦佩不已。

怎地会有如此聪明犀利的人儿,几乎能与殿下匹敌。

若说开始只是为了殿下的吩咐,如今她却是真正忠心于她,她心知这人值得她去效忠,并且,与当初殿下所吩咐的,并无任何冲突。

确实只有如她这般的人儿,才配得上如神祗一般存在的太子殿下。

若她是男人,也会倾倒于这太子妃的裙下。

她与二皇子虽有旧情,却始终保持距离,不曾有过任何私会出轨之事。

她看着她与殿下从陌路人,一直到如今如胶似漆的恩爱。

殿下因为她,从前只有冷峻的颜面,如今竟也变得爱笑了,眼神与表情也柔软了许多,当然,这些表情,是对着太子妃才有的。

果然,爱一个人,竟能让人改变如此之大。

只愿,她与殿下,能这般恩爱,长长久久。

第二百零一章 承乾之宫第二百零一章 承乾之宫左悠然醒来之时,已快日上三竿。

她朦胧之中记得慕容凌已起身早朝,昨晚如此折腾,他竟然还能早起,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儿。

璇芝服侍她起身洗漱更衣用膳,过后水月又带去再去泡了温汤缓解酸痛,泡完温汤以后,果然觉得精神爽利了许多,又坐回桌前,开始研究惠后的记事薄。

看着昨日拟出的名单,左悠然微微皱眉,总需找个突破点才行。

唤来了水月,指了指桌上一大堆的册子,问道:水月,殿下有跟你说过此事吧?水月点点头道:殿下跟奴婢提及过此事,让奴婢尽力配合娘娘。

左悠然点点头,问道:你在宫中可有认识已服侍二十年以上的老嬷嬷?必须是可靠信任的,此事须保密,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水月沉思了片刻,道:有。

奴婢这就把她唤来。

不需片刻,水月领了一个老嬷嬷过来,那嬷嬷一见了左悠然便作揖请安:参见太子妃娘娘。

左悠然应了一声道:平身吧。

眼睛却瞧了瞧水月。

水月马上领会她的意思,介绍道:娘娘,芳嬷嬷是奴婢的姑姑,绝对可靠可信,娘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

嗯。

得到水月的保证,她将所列的人名递给芳嬷嬷,问道:嬷嬷,这名单上的人,你可认得?如今都在哪里伺候着?特别是圈着的那几个人名,她们如今都去了哪里,你知道?芳嬷嬷细细的把名单看了个遍,脸色有些微变道:娘娘,这些人,莫不都是皇后娘娘以前宫里头的人?左悠然心中一惊,没料到这个芳嬷嬷如此聪慧敏锐,却也不好隐瞒,只道:确实是。

芳嬷嬷又细细了看了一遍,然后放下手中纸张,只道:当初皇后娘娘去世过后,皇后娘娘的承乾宫的宫女太监足足保留了五年,后来,皇上才把她们遣散至各宫,只剩几个小太监仍旧在宫里头打扫。

娘娘所圈之人,基本都已出宫嫁人了,剩下在宫里头的人并不多……哦?左悠然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多,那还都有谁?喏。

芳嬷嬷指了指纸上的人名:这个李千依,正是如今的李贵妃娘娘,皇上顾念皇后娘娘的旧情,倒也算是照顾她,那丝桃原先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婢,如今却成了李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了,如今还在她宫里头伺候着呢!这个李千依果然就是李贵妃?!李贵妃,是惠后以前的贴身丫鬟?!看来,李贵妃那里,她是必须走一趟了。

李贵妃看起来面慈心善,应该会告诉她很多她想知道的事情。

只是此事还须缓一缓,等慕容瑾搬进瑾王府再做打算。

沉吟了半晌,左悠然道:芳嬷嬷,此事须得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你可知?芳嬷嬷赶紧跪下道:请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分的。

嗯。

左悠然满意的点点头道:没什么别的事了。

水月,你送芳嬷嬷先回去吧。

是。

水月应了一声,便先行送芳嬷嬷出去。

待水月回来,见左悠然盯着纸张似乎在想什么,上前问道:娘娘,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否该去李贵妃娘娘那里一趟?左悠然摇摇头道:先行不必,等过段时间再去。

又道:我们去承乾宫一趟吧。

水月应了一声道:是。

便给左悠然带路,两人一路步行至承乾宫,刚迈进承乾宫大门,便有小太监迎了上来道:参加太子妃娘娘!左悠然免了礼他们的礼,只道:可否进去一看?小太监堆满笑容道:当然可以了!皇上已经吩咐下了,随时候着娘娘过来。

小太监一边领着左悠然一边介绍着:这儿是皇后娘娘生前的书房,皇后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喜欢看书,以前皇后娘娘的藏书都还保存着呢!这是前厅,那里是卧室。

娘娘,虽然这承乾宫有二十多年没人居住了,跟二十年前却是没丝毫差别,都是皇上疼爱皇后娘娘,一直保存着。

左悠然随口问了一句:当初服侍皇后娘娘的人都还在么?小太监道:几乎都不在了,只有礼公公还在,不过礼公公今日身子抱恙,在屋里头歇息着呢!是么?我倒是想听听皇后娘娘生平的事迹,若是礼公公能一一细说便是最好了。

小太监察言观色自是厉害的很,马上道:奴才即刻派人请礼公公来!不需片刻,便有小太监领着礼公公前来,礼公公作了一个揖道:奴才参加太子妃娘娘!平身吧。

左悠然道:这承乾宫的旧人,就只剩下你一人了?礼公公咳了两声,道:是。

皇后娘娘的性子如何?你且讲些她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听。

又吩咐道:赐座吧。

谢娘娘。

礼公公起身坐下,眼光却是落在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皇后娘娘真是人间仙女。

她聪慧可人,对待下人都是体贴善良,从不苛责,当时承乾宫是上下和气一团。

而皇上最宠爱皇后娘娘,除了皇后娘娘这里,别处是是从不曾去过。

若不是皇后娘娘如此得皇上的宠爱,千依又怎会……说道这里,礼公公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马上噤了声。

左悠然正还想问,却使了个眼色给水月,水月即刻领会道:太子妃娘娘要在此处听礼公公讲皇后娘娘生前趣事,你们有事先去忙活吧。

太监们应了一声,马上退下。

待太监们都退下,左悠然直直的看着礼公公道:公公请讲。

那时皇后娘娘刚刚仙逝,皇上伤心欲绝,每日都来承乾宫处借酒消愁,那千依,啊不,是李贵妃娘娘,便在皇上醉酒之时承了皇上的恩泽,才封了美人,又诞下皇子,才封了妃位,不然,以她的姿色和出身,如何与霍贵妃并驾齐驱,皇上,是念着皇后娘娘的旧情啊……礼公公似乎还在回忆当初的事情,缓了好一会才道:若说霍贵妃如今盛宠一时,却哪里比得上当初的皇后娘娘?更何况霍贵妃当初进宫之时,虽然眉目有几分像皇后娘娘,皇上却连正眼也没瞧过她,更遑论去她那留宿。

若不是皇后娘娘仙去,她哪里有机会呢……不过是皇后娘娘的一个影子罢了……如今后宫嫔妃虽多,真正被宠幸的,不就是两位贵妃娘娘么……所以皇上的子嗣不多,除了两位贵妃,其他的娘娘处,根本都不曾去过啊……左悠然迅速抓住了重点:这么说来,霍贵妃很早就进宫了?在皇后娘娘仙逝之前?是啊……唉……皇后娘娘福薄,明明是那样的盛宠,怎么就会临盆难产呢!那么好的一个主子,是再也没有了,红颜薄命啊……听到礼公公说及难产之事,左悠然心中一动,紧接着问:皇后娘娘身子应是不错的,为何却会难产呢?礼公公叹了口气道:此事奴才也不清楚。

皇后娘娘临盆之前,奴才并不曾在跟前伺候着,只略略知道皇后娘娘开不及九指,而太子殿下生来强壮,头是卡住了很久都没出来,后来御医用药催产,虽把太子殿下生了出来,皇后娘娘却是出血过多,抢救无效,一命呜呼,就此消逝了!虽然左悠然不曾见过当时的情景,听得礼公公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有些闷闷的似乎不能呼吸,难免有几许难过之意。

惠后,是慕容凌的生母,是如她一般穿越而来的人儿,她们原本能有许多共同话题,能成为贴心好友,但是却有缘无分,甚至不得一见。

礼公公似乎在回忆当初的悲恸,好久才缓过神来道:当时皇上一怒之下,赐死了接生的稳婆及御医,任谁求情都没用……左悠然听他这么说来,表面上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礼公公,或者是当时的所有宫女太监,甚至包括皇上,也不觉得有任何异样。

毕竟生产可能出现的状况确实很多,按照礼公公所言,大出血而死这个死因确实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她仍然隐约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也说不上哪里有问题,霍贵妃进宫之时,惠后还健在,有没有可能是她为了争宠所以加害于惠后呢?李贵妃虽然嫌疑不大,可是惠后死后,最大的得益便是这两人了。

无论如何,也该查探多一些关于惠后的往事才是。

也许是礼公公正病的厉害,又追思往事,有些伤神,竟止不住的咳嗽了许多下,左悠然回过神来,吩咐了下人扶着礼公公回去好生歇息着,然后带着水月离开承乾宫。

娘娘,你觉得此事有蹊跷么?水月见左悠然一直愁眉不展,问道。

左悠然不答,反问到:水月,你认为呢?第二百零二章 遭遇调戏第二百零二章 遭遇调戏水月如实回答:按照礼公公所言,似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既然都翻起以前的旧事来查,不如索性查个清楚,问个明白,以免有任何错漏之处。

左悠然颔首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况且虽然此事听起来没有问题,我心中却总是感觉有一些怪异之处。

可能还需等去了李贵妃那里一趟,有些事情才能明了罢。

只是此事已经有二十余年,时日太久,线索已经太少,有些无从追寻。

水月,你去查查出宫的宫女如今的去处,看能否找到她们,问问当年的细节。

不过今日的收获也不少,我还需回去理了理思路,再想想此事该从何下手。

又叹了口气道:希望能查出当年的真相。

水月微微低头:娘娘聪明绝顶,自是能查出真相的。

更何况娘娘心系此事,为了殿下,奴婢相信娘娘也会尽最大的努力。

左悠然原本还在愁眉,听得水月如此道来,不由得一笑:水月,你也开始打趣我了!水月暗暗忍着笑意,却道:奴婢不敢。

只是殿下为娘娘付出,娘娘也为殿下付出,两人皆把对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娘娘与殿下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左悠然一边笑着一边嗔道:如今你倒是学了雪绫雨溪那些丫鬟了,也敢打趣本太子妃了,好大的胆子!水月只知她是假怒,也笑着道:请娘娘恕罪!左悠然微微收了收笑容,只道:你与清歌、向晚三人,也只有你是我的心腹,其余两人的心思我都还没摸透。

娘娘。

水月也敛了敛笑容道:她们确实各为其主。

水月会好好查探她们的主子为何人,水月不会让娘娘受到伤害的。

左悠然叹了口气,只道:罢了。

宫中能把人安排至我宫里头,不也就那么几人,恐怕除了她们,底下的宫女太监们也该有各宫的眼线,只是以后行事须谨慎,不得在她们面前泄露半分则好。

水月点头道:奴婢知道。

两人穿过长廊,忽然闻到一股桂花的清香,幽幽传来,只道:这桂花倒是香的很,摘些给雨溪弄桂花糕正好。

转过头又问:水月,殿下可有何特别喜欢吃的食物?特别喜欢吃的食物?水月细细回想:并不曾觉得。

向来都是御膳房送什么,殿下便吃什么,也不曾见殿下称赞哪样好吃。

左悠然略略皱眉:殿下要求真高。

水月只道:殿下是不挑食罢了。

又问:娘娘想下厨给殿下弄吃的?想想罢了,也不知他喜欢吃什么,还是罢了。

又指了指那些桂花:或者弄些糕点来吃,不过我的手艺应该及不上雨溪的。

水月道:只要是娘娘弄的,殿下一定爱吃,娘娘的心意最重要。

左悠然点点头,水月掏出一方干净的素帕,左悠然便去伸手摘了那桂花,水月见状道:娘娘,这些粗重功夫还是让奴婢来吧。

左悠然回眸一笑,水月险些看呆了:无妨,摘花也是件趣事。

仔细嗅了嗅,似是无比享受这般香甜之味,又道:真香。

那陶醉的神情,如此动人,水月虽是看过众多美貌的女子,也日日见着左悠然,还是不免怔愣,看了出神。

这些桂花再如何香,也不及皇嫂身上的体香醉人啊……慕容荀不知何时出现,手执纸扇轻摇,眉目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绝世佳人,她丝毫不做作的笑容与神情,竟似仙女下凡一般的清灵,看腻了宫中女人的矫揉造作,忽的看到这番风景,自是赏心悦目至极。

三皇弟。

左悠然沉了沉脸色,不悦道:三皇弟请自重。

慕容荀嘴边一抹轻佻的笑容:皇嫂何须动怒?皇弟不过是实话实说。

皇嫂身上用的是何种香料?竟是如此的香!还请皇嫂赐教,好等皇弟让宫里头那些俗气的女人们换换香味罢。

一边说着,一边还往迈步上前靠近了几步,似乎是想追寻佳人身上的香味,却又不动声色的把方才所言的体香改成香料的香。

水月警惕的拦着慕容荀,不让他靠近左悠然,左悠然则是一脸不悦的看着慕容荀道:皇弟该是喝高了吧?还请皇弟回宫洗洗脸醒醒神,切莫在此处胡言乱语罢!哟,皇嫂生气了!慕容荀并不曾退后,反而将目光移至水月身上,只道:皇嫂的奴婢也是娇俏可人的很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捏水月的下巴。

水月反应甚是敏捷,在他出手之际已经出掌推开慕容荀的手,慕容荀没料到她竟有武功底子,竟是一愣,水月却抱拳道:三皇子,多有得罪了。

慕容荀收回手,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掩饰尴尬,眉目之中仍有调戏之色:皇嫂如此可人,连带身边的丫鬟也是娇俏的紧,有意思,有意思!水月眼带戒备的看着他,生怕他还有下一步逾矩的行为。

只听得他道:皇嫂的奴婢如此有趣,不如借皇弟一用,让皇弟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向来冷静的水月眉目难掩怒容,她狠狠的看着慕容荀,丝毫不松。

左悠然隐忍了许久,终于低沉有力的喝了一声:够了!慕容荀有些意外的看着左悠然,连水月也微微回头看着她。

只听得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三皇弟,看在皇上与殿下的面上,之前三皇弟所言,皇嫂只当作是三皇弟的玩笑之话,若是三皇弟仍要出言轻佻,调戏皇嫂或是皇嫂的丫鬟,便莫怪皇嫂将你所言一字不漏的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左悠然一改往日的温和表情,此刻却是大义凛然,水月竟也看呆了。

慕容荀没料到这皇嫂发起脾气来竟也是不容小觑,却很快用笑意遮掩过去:皇嫂别动气,皇弟这不是与皇嫂开玩笑么,哎呀呀,皇嫂向来大方,定不会计较的……三皇弟。

左悠然微微收了收怒颜,却依然是一脸严肃:有些玩笑并不好笑。

慕容荀也知今日玩笑过了火,既然左悠然已经发飙了,他当然不好再行继续,不过,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他轻笑了一声道:皇弟给皇嫂赔罪了。

还请皇嫂见谅。

左悠然哼了一声,也不去看他,慕容荀自讨没趣,正欲告退,却听得有人唤住他:三皇兄,皇嫂,你们都在!原来是慕容羽与慕容薇两人。

慕容羽看见左悠然心情竟是十分激动的扑了上去便是挽住了她的手,慕容薇却是极其不情愿的跟了上来。

左悠然看到慕容薇项上的珍珠项链,有些似笑非笑的问道:五皇妹余下那六颗珍珠都找回了么?慕容薇脸色微微尴尬道:上回是皇妹数错了,原来只有十六颗珍珠吧。

提起上次为难她奴婢之事,慕容羽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松了左悠然的手道:皇嫂,羽儿那次……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宫里的奴婢了……慕容荀虽不知三人之间发生何事,但听得三人简单的两句对话,也猜到了大概。

倒没想到向来乖张的羽儿在左悠然面前竟变成一只温柔的小猫,他依稀记得上回见面她还想用金鞭抽打于她,也因霍晟睿的事情将左悠然恨之入骨,怎地如此快就改变态度了?这个皇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儿?为何她总是事出惊人,总会给人一些意外的惊喜?若是他当初抓住了如此佳人,说不定,他如今的生活也不会如此沉闷,反而会有趣许多……若不是他为了离间两位皇兄,暗中派人监视着二皇兄,得知他向眼前的皇嫂成功求婚,当即巧遇大皇兄,传递这番意思,怂恿大皇兄赶在二皇兄之前向父皇请旨赐婚,大皇兄哪有这般巧合便抱得佳人归?当初是心中虽有不舍,却仍以大局为重,如今看来,虽然成功离间了两位皇兄,反倒是成全了大皇兄的情意!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了……左悠然只是笑笑道:羽儿之前虽有错,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宫女也是人,只希望羽儿能够体贴爱护她们,她们自然也会以同样的心情回报羽儿。

慕容羽虽不完全懂,但是她心知皇嫂所言句句有理,比教条还管用,只是乖巧的点点头道:羽儿知道了。

慕容薇见如今慕容羽竟如此听左悠然的话,心中不免气极,但见慕容羽那晚的表演自是成功,方才见过母妃,母妃才道已有几人向父皇提出赐婚请求,心中又是羡慕不已。

这股又恼又恨,又不愿低声下气与她的心情让她心中痒痒不已,却只是恨恨的看着左悠然。

慕容荀也不曾见过慕容羽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只觉得怪异,又想起霍晟睿,问道:羽儿最近怎么不找你的晟睿表哥了?他写了许多信给你,你也是不回,你还因上次的事情恼了他么?第二百零三章 你要对我负责第二百零三章 你要对我负责慕容羽轻哼了一声,却只道:睿哥哥哪有错,千错万错也只是羽儿的错!那就怪了,你为何还不理会他?这丫头如此喜欢晟睿,而今也不恨左悠然了,却不肯理晟睿,反倒是晟睿时常来问羽儿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羽撅着嘴道:羽儿在面壁思过中,待羽儿思完过再说吧!说罢,拉着左悠然便走:皇兄,羽儿还有事要跟皇嫂说,先不跟你说了。

慕容薇见慕容羽拉着左悠然便走了,竟也把她给忽略了,心中自然是忿忿不平,见她们的身影快要走远,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却也不见慕容羽回头叫住她,恨恨跺脚独自回宫。

皇嫂,你之前说的果真管用呢!现在睿哥哥每日都要给我写信,求我原谅他,我偏就不理他,嘻嘻!慕容羽说着,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嗯。

左悠然问道:此时你仍是觉得他是最好的么?睿哥哥……自然是最好的……寿宴也不过是前日的事情,慕容羽却觉得许久不见,她知道那日睿哥哥的目光一直时常锁在她身上,她只是拼命的强忍着不去看他,只是偶尔与五皇姐说话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去捕捉他的身影。

这种滋味百般难受,却又带着丝丝甜蜜。

皇嫂,你说,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慕容羽期盼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指点她,让睿哥哥的眼光,从此离不了她。

如何是好?那日羽儿的舞蹈确实惊艳至极,不多不少起了些效果,但是此刻却是急不得,只得慢慢来,循序渐进。

只是,并非两情相悦的情况,她也不知应该如何拿捏才是最好的,只是含糊的说道:欲擒故纵,欲迎还拒,其中的分寸该如何掌握,便是要你细细去体会了。

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只得循序渐进。

又不忘敦促她:修心养性还是最重要的,你若是优秀,自是有好男人拜倒在你的裙下,所以,羽儿的功课可千万别落下了。

羽儿遵命。

便是乖巧的说道:那羽儿去温习功课了,皇嫂请便。

左悠然笑吟吟道:去吧。

慕容羽欢快的撒着步子跑了,左悠然收回心思,只见水月一直盯着她看呆了的模样,问道:水月,看什么呢?水月自知失态,收了收目光道:奴婢向来知娘娘不是池中物,只是娘娘每每总让奴婢有些意外之喜。

叹息道:无怪乎殿下如此喜欢娘娘了!就连三皇子殿下也……左悠然打断她后面的话,只道:三皇弟生性如此,他面相便是薄情寡性之人,便也就是举止轻佻而已。

水月点点头,方才那事让她心中颇为不爽,也不再言。

两人回至东宫,左悠然唤来了雨溪,让她教她做桂花糕,两人在小厨房忙碌了好一会,雨溪手把手教她如何加水,如何拌粉,蒸几分钟口感最好。

在小厨房捣腾了大半日,终于把成品做了出来,卖相自是没有雨溪所做的好看,尝起来还算清香可口。

第一次整桂花糕想不到还算成功,左悠然吩咐雨溪把剩下的桂花糕放好,等晚上慕容凌来了,再端出来给他尝尝。

回了房,又在思虑今日所听得的消息。

霍贵妃,看起来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心计颇深,外表自是不动声色,内里却并非如此简单。

她有几分姿色,进宫许久却不得宠幸,若是要加害于惠后,也并非不可能。

加之眉目中与惠后有几分相像,凭借这点优势,惠后死后便成了惠后的替代品,承接惠后的恩宠,风光无限。

而按照霍贵妃的为人心计,干出这般事情,确实正常不过,且看她所调教出来的子女便知。

慕容荀,阴沉狡猾,慕容羽,骄横跋扈,当然,如今有了悔改之意,慕容薇,满腹坏水。

他们的母妃,自然也不是如此简单。

更何况,慕容荀还动了夺嫡的念头,恐怕与霍贵妃当初的念头相差无几吧。

慕容荀,不过是重蹈了当初霍贵妃的覆辙而已。

只是,要如何追寻当初死因的证据呢?事情过去太久了,霍贵妃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在手,李贵妃,有可能与她狼狈为奸么?左悠然陷入沉思,并未留意到慕容凌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悄无声息的靠近她,轻柔的拥她入怀: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左悠然听到他的声音,舒了舒眉头,张开笑靥:你来了。

慕容凌见她笑得灿烂,原本略皱的眉头也松了些许,道:嗯。

怎么?左悠然见他略有愁色,问道:朝堂有棘手的事情?嗯。

他沉吟了片刻,方道:官员们贪污成风,想要整治,父皇却不允,只道牵连甚广,只得按兵不动。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不过慕容凌只不过是与心爱的妻子分享烦忧罢了,便也没了忌讳,直说不误。

左悠然伸出芊芊素手抚上他的眉头,揉散那些皱褶,轻轻说道:由古至今,从上至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莫有不贪污受贿的,清官难以立足,只会被排挤,被流放。

人皆有贪财之心,若是小贪之余,依然恪尽本分,尽职尽责,便也无可厚非,若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乱了国法纲纪,必定要杀鸡儆猴,以肃人心。

慕容凌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太子妃果真与本宫心意相通。

只是朝中官官相护,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左悠然只是微微笑着:此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但既然是杀鸡儆猴,谁是那只鸡,当然要好好斟酌斟酌。

听闻三皇弟与诸商有勾结,大晋国的律法是万万不容许的。

看到她狡黠的笑容,慕容凌点点她的鼻子道:本宫正有此意。

三皇弟夺嫡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可趁此事警告一番,望他能回头是岸,否则……左悠然扁嘴道:他既走上了这条路,便是不能回头了。

慕容凌忽然收紧了手中力道,只道:谋篡本宫,那也就罢了,本宫自有法子摆平他,可若是觊觎本宫的太子妃……那可真真休怪本宫不客气了!左悠然眉头微扬道:你知道了?怎么,原本你还想瞒着我?慕容凌有些不悦。

她摇摇头,只道:只是不想徒惹是非而已。

后宫之中的是非斗争已是太多,更何况今日警告了一番,应该也没下次了吧……慕容凌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明显有几许怒意:三皇弟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太子妃也敢调戏,真真是没把本宫放在眼内!本宫自会略施惩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不过……慕容凌转了转头,埋入她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本宫的太子妃自是香气袭人,此言倒是非虚。

你……他炙热的气息拂得她心头一动,全身痒痒的似是被虫子噬咬一般。

悠然……慕容凌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道:为何你如何让人着迷?本宫自是早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如今,连三皇弟也对你动心了。

左悠然低低一笑,甚是迷醉:怎么?殿下还怕悠然跑了不成?莫非殿下忘了悠然已是殿下的人了,殿下难不成不准备对悠然负责?轻轻仰头,撅嘴不悦道:殿下可是九尺堂堂大丈夫,吃干抹净以后不负责任,可不是殿下素日的作风啊!慕容凌胸口一紧,似乎有激流涌过,更是收紧了臂力,道:本宫如何舍得!这责任本宫可是要担一辈子的!太子妃也需对本宫负责,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本宫!她笑着指着慕容凌颈上不明显的吻痕,道:你身上都印了本太子妃的记号,你便是本太子妃的人了,本太子妃岂有不负责之理!慕容凌心中微喜,略有触动,抱了她片刻,又问道:今日与水月去哪了,竟然会遇见三皇弟?本宫真希望你哪儿都不要去,谁也别遇上才好。

左悠然昂着头问:水月没跟你说么?我们去了一趟承乾宫。

慕容凌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片刻才问:有何发现?李贵妃果然是以前伺候惠后的宫女,只因皇上在承乾宫夜夜醉酒,一夜承恩,才得了封号。

霍贵妃在惠后仙去之前已经入宫,据闻开始之时她是备受冷落,不曾承受皇恩,只是惠后仙去以后,因眉目与惠后相似,才开始得宠。

我觉得这事李贵妃与霍贵妃两人皆有受益,两人都有嫌疑,霍贵妃的嫌疑尤为之甚,只是证据不足,待合适之时,我再去李贵妃那里走一趟吧。

慕容凌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点头,忽然又道:下个月初后,二皇弟搬至瑾王府,顺便迎娶小妾。

左悠然脸上一片欣喜之色:真的?太好了!又喃喃念道:只盼这半月快快过去才好!第二百零四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第二百零四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看着她兴奋的神色之中没有一丝失落之意,反而是满脸期待,慕容凌接着说:不过是娶个小妾而已,那**若不想出现,自是可以不必出现的。

嗯,我确实不想见到左怡然。

不过,李贵妃娘娘那日会出现么?左悠然歪着脑袋问道。

应是不会。

此等小事,只不过简单置办而已,又在宫外,李贵妃应该不会出宫。

慕容凌答道。

左悠然心中已有了决定:既然如此,便等他们大婚之日,我去李贵妃娘娘那里一趟。

李贵妃那日应是感触良多,若是那日去拜访她,说不定更加容易突破她的心防。

慕容凌点点头,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忽然想起什么,松开了她,起身边走边问:可曾想好子轩大婚弹奏什么曲子?还不曾呢。

慕容凌眼睛扫视了桌子一番,不由得皱眉:嗯?怎么不见了龙吟琴?左悠然这才想:上回意良娣她们过来,意良娣见到龙吟琴,很是喜欢,爱不释手,便借了给她弹几天。

慕容凌依然皱眉:她们来干什么?本宫不是吩咐了她们不准过来打扰你么?竟敢把本宫的话当成耳边风!左悠然淡然一笑:无妨。

她们此番前来没有敌意,只是经过柳奉仪和凤昭训之事,希望以后能够和平共处罢了。

况且她们始终是你的嫔妃,我也不能总是避而不见。

慕容凌却道:本宫说了可以不见便是不见。

你可以不去理会她们,也不必应酬她们。

本宫的太子妃是你,本宫的后宫嫔妃也就只有你一人,她们几人老实在自个宫中呆着便是,本宫虽不会赶走她们,也不会去宠幸她们。

殿下……左悠然眉目之中有些许感动的神色。

他的意思是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么?虽然她心中一直期盼着,但慕容凌是一国太子,将来便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做到?而且这些嫔妃们本来就在她之前便已是他的妾,她纵然百般不愿也无法抹去这些事实。

没想到慕容凌竟许她这般承诺,着实让她感动不已。

慕容凌唇畔微勾:你不是说过想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愿将来的夫君只有你一个妻子,除你以外,没有任何的侍妾么?他一边说一边执起她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举案齐眉,共效于飞。

她有些愕然:你还记得?那番话实在是太久远了,连她自己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说的。

不过她当初不过以为这仅仅是自己的奢望而已,当她知道皇上赐婚那一刻,便知道这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当然记得。

你的事情本宫几时曾忘记过?慕容凌细细把玩着她的秀发,那柔软的触觉与淡淡的香味让他有几许迷恋,却作不经意道:明天本宫让意良娣把琴还回来。

她却道:不急,便让她多玩几日。

待二皇弟与左怡然的婚事过后吧。

正说着话,璇芝雪绫等人把晚膳端了上来,待两人用膳过后,雨溪又端了今日左悠然自制的桂花糕,慕容凌见今日糕点的卖相仿似没平日的好,而左悠然平时是个小馋猫,今日却不着急吃甜品,反倒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瞬间了然:难道这桂花糕是太子妃做的?殿下总是如此聪明。

今日我跟水月回来经过御花园,闻到桂花正香,便摘了些来试弄了一下。

殿下试试可好吃?左悠然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太子妃生来一副巧手,当然好吃了。

更何况太子妃所弄的,即使是毒药,本宫也觉得好吃。

油腔滑调!左悠然嗔了他一声。

慕容凌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了一番又道:果然是清香宜人,唇齿留香。

若是配上桂花酿,更是一绝。

桂花酿!左悠然惊呼了一声:好久不曾喝了,有些惦念了!慕容凌宠溺的笑着:上回本宫不是说还有二十几埕么?明日吩咐下人送来。

不过,不许贪杯,而且只许与本宫一同共饮,不许你独自偷喝。

左悠然早已欢喜不已,连声应道:当然当然!美酒配上美食,人生一大快事!又道:悠然不知殿下有何喜欢吃的菜式,便只弄了些甜品,下回殿下告诉殿下爱吃的菜,悠然试着弄弄。

慕容凌握住她细嫩青葱的手道:别弄了,本宫舍不得让你操劳。

如此素指芊芊,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小心呵护着才对。

左悠然俏皮的笑了笑道:偶尔下厨也是趣事。

而且,要锁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锁住他的胃,待我厨艺提高了,你便发现离不开我弄的食物了,日日都会惦记着想吃,就算再忙,也会抽空来我这吃好吃的。

慕容凌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笑着说:你总是有些惊人之语。

‘锁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锁住他的胃’?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左悠然只是吐吐舌,不回答,慕容凌却忽然发话:是紫陌姑娘告诉你的?你……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苏紫陌,她很肯定他是她值得依托终身的人,她是否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包括惠后的事情?他会相信她所言么?左悠然正欲张嘴,却有小太监来报:殿下,意良娣宫里派了人来,请殿下去一趟。

慕容凌脸色不惊,只是沉声道:什么时候她竟也有这个胆子了?回了她,本宫不会去,今日不去,以后也不会去。

殿下……小太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意良娣说她有喜了,请殿下去她宫里一趟。

什么?!不仅是慕容凌微有讶异之色,一旁的左悠然更是震惊不已。

意良娣……有喜了?慕容凌想起与左悠然大婚当日确实去了意良娣的住处,如此算来,日子也该是差不多的。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有些不曾回神的左悠然,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道:等我,我去去便回。

松开她的手,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左悠然此刻也没了心情,璇芝赶紧上前扶了她去内屋坐下。

她倚着床边,心绪复杂。

太子妃,你也帮我生个宝宝吧,属于我们的宝宝。

我孩子的母亲,只是你,只有你。

昨日,他在轿中对她如是道来。

以后本宫的后宫嫔妃就只有你一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只有你一个妻子,除你以外,没有任何的侍妾。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举案齐眉,共效于飞。

今日,他的话犹在耳畔。

这些话语,在她脑海中,还不曾散去,怎么就从誓言,变成谎言了?她也以为能只得一人心,一心人,可是,他终究是有后宫三千的。

胸口似乎有千斤重口压着她透不过气来,她轻抚胸口,希望能理顺呼吸,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慕容凌迈着略带步子走向意良娣的寝宫,卧坐在床榻的意良娣见到他自是欣喜不已:殿下,你来了!慕容凌低低的应了一声,走近床畔,意良娣便已急不可耐的捉住他的大手道:殿下,臣妾有了殿下的骨肉了!是么?慕容凌眼中看不出太多的欣喜。

意良娣兀自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中,并未察觉慕容凌的冷淡:这几日信事未至,觉得身体倦乏,又是胸闷欲吐,不思饮食,方才差了太医来把了脉才知原来有喜了。

殿下,臣妾终于怀上与殿下的宝宝了!慕容凌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脸上不见一丝喜悦之色:如今你既有了身孕,便是要好生歇着,别太激动,也别太操劳了。

谢殿下关心。

慕容凌从不曾对她说过关心的话语,如此简单一句,竟然让她激动不已。

对了,那龙吟琴,你也借了一段时间,明日差人把琴还了吧。

是。

慕容凌但觉无趣,心中又惦记着左悠然,不知她此刻心情如何,正在干什么。

正抬腿想走,意良娣似乎意识到他的去意,依是拉着他的手,哀求道:殿下,臣妾最近睡眠不好,见到殿下心才安定了一些,殿下可否在此陪着臣妾?慕容凌看着她哀求的眸子,心中却是波澜不起,若是平时,他定然毫不犹豫的掉头便走,可如今她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拒绝她似乎让人于心不忍,于是道:你睡吧。

依旧是站着,虽是没走,却也没坐下,没有久留之意。

意良娣得了他这句,便也安了心,躺下身子睡下,眼睛却不敢合上,只是一直看着站在一侧的慕容凌,生怕她一闭眼,慕容凌便会离开。

慕容凌却是挺拔的站着,眼神落向远处,并不看她。

过了好一会,终究是怀有身孕的人儿,疲惫袭来,意良娣不抵困意,终于阖上眼皮。

见她已然入睡,慕容凌转过身,离开她的寝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待门合上,意良娣才睁开双眼,眼中有无奈,有伤痛。

就算了有了他的骨肉,她还是留不住他。

他的心在太子妃那,永远都在她那……第二百零五章 一夜无眠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零五章 一夜无眠慕容凌回到左悠然的寝宫之时,屋内的烛火已灭。

璇芝说她已然睡下,慕容凌不语,只是悄然入内,见左悠然已是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没去惊动她,只是悄然无息的坐在床沿。

透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的睡脸,并不如往常一般的安然,眉头略蹙,似乎是有心事。

她的心情,他懂。

他昨日之言,今日之言,犹在耳畔,他却食言了。

他说他孩儿的母亲只有她一人,他却让别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说他的后宫只有她一人,却不得不去看望怀了他骨肉的意良娣。

虽然那晚只是个意外,可是,他知道,他伤了她的心。

他久久的坐在床沿不动,只是凝视着她。

他听到她呼吸之声的不均匀,知道她尚未睡着,却也不点破,也不开口。

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早在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左悠然便知他来了。

只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得装睡。

他一直沉默,既不上床与她亲近,也不曾离开。

她虽然紧闭双眸,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灼热中带着愧疚的目光。

许久,她终于开口,率先打破这片令人心寒的沉默:殿下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不多陪陪意良娣么?怀孕的人儿需要更多的呵护。

慕容凌仍是沉默的看着她,她有些心慌,只道:悠然不是吃醋,只是……我知道。

他终于开口。

又是一阵静默。

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便没再去过她们那里过夜。

因为心中装载着你,对别人提不起半分兴趣。

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只是那日大婚之夜,你将我赶走,离开之后刚巧闻得意良娣的琴声,便去了她那,许是喝多了,竟将她当成了你……黑暗中,他低哑的说着。

只有那一次。

却没料到,竟然……悠然,我不是替自己找借口。

我保证,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以后绝无此等情况再次出现。

大婚之夜?她赶走他以后,他去了意良娣那里那次?左悠然只觉得心中五味纷杂。

这一路走来,她究竟因为自己的倔强亲手铸下多少大错?说来,这次完全是她自作自受,若非她先前执意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大婚之日执意赶走他,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结果了……两人四目在黑暗中对视着,黑夜虽让他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却能感知对方眼中的情绪。

左悠然终于撇开头,道:是我的错,若非我的执着,今日也不会如此……他执过她的手道:悠然,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夜色微凉。

两人一直维持这般的姿势,不曾动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悠然终于开腔:殿下,夜露深重,殿下早些休息吧。

慕容凌仍是不动,目光紧紧的攫着她的脸。

左悠然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叹了口气,略略挪动了身子,道:快上来吧,别着凉了。

慕容凌这才动了动身子,脱去外衣,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侧。

她想起他才去看过怀了身孕的意良娣,心情似乎还有些抵触,身子往后缩了缩,他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揽入怀中。

别躲着我……他叹息着道:不要抗拒我……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却也不再后退。

慕容凌却加紧了臂力,不容许她有离开的空间。

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

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

两人便就这般相拥而睡。

却几乎是一夜无眠。

直至天明,他起身早朝,她才抵挡不住倦意,沉沉入睡。

意良娣,听说你有了身孕,恭喜你了!燕良娣、静奉仪、瑶良媛、琼承徽等四人听得意良娣怀孕的消息,当即约好了一同过来恭祝意良娣,却是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如今意妹妹有了身孕,以后更是要万事小心了!剪刀之类的利器要收好,不能做粗重的活,更是要小心饮食,以免吃了会滑胎之物!静奉仪在一旁细细数道。

哦?不知有何食物是不能吃的?意良娣坐在椅上,没起身也没行礼。

本来有了身孕便是觉得疲惫的很,昨晚又因慕容凌一走了之的事情有些难以入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休息本就不够,听到一众人叽叽喳喳的说话,更是觉得烦躁不已。

听到静奉仪这么一说,才稍稍提起了半分兴趣。

鹿茸、藏红花之类自是不能碰了,妹妹还要分外注意,千万不要碰触到麝香一类的物品,不然会导致胎儿不保的!静奉仪一边细数,一边叮嘱道。

谢谢静奉仪提醒。

意良娣一边细细记下,一边道谢。

不谢不谢,你有了身孕,这是件喜事,我们来探探你,都指望沾点喜气罢了。

话虽如此,殿下都不去她们寝宫过夜,这喜气如何沾得?这意良娣命也太好了吧,殿下不过是在大婚之日去过一次,便就让她怀上了,之前殿下偶尔在她们那处过夜,为何却不见有喜?谢谢各位姐妹过来看意儿,只是意儿如今怀有身孕,不喜吵闹,还望各位姐妹见谅。

意良娣已是不胜疲倦下了逐客令。

几人正要退下,又见意良娣的宫婢抱着龙吟琴,瑶良媛见到此琴,不由得发问道:姐姐,这琴不是那**在太子妃那里借来的么?意良娣点点头,眼中有些恋恋不舍道:是的。

今日该还回去了。

看出意良娣眼中不舍的神色,瑶良媛问道:此琴当真有如此之妙?意良娣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妙不可言了。

瑶良媛又问道:既是如此,可否借妹妹一弹?意良娣一愣,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番要求,只道:此琴我也是借太子妃的,殿下已吩咐我今日归还。

瑶良媛轻笑了一声道:殿下不过说今日归还而已,如今时辰还早,晚上再还也不迟。

妹妹不曾见过好琴,且让妹妹见识一番,下午便还给姐姐,可好?瑶良媛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意良娣只想快些打发她们走,只道:好吧。

瑶良媛马上吩咐婢女接过龙吟琴,福身告退:谢过姐姐,瑶儿告退了。

其余几人皆已退下,只剩下燕良娣却是迟迟不走,意良娣问道:燕姐姐,你还有事?意妹妹……燕良娣有些吞吞吐吐道:姐姐有一事相求……什么事?看着燕良娣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模样,意良娣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意妹妹,如今你怀有身孕,殿下对你自会分外照顾,可是那太子妃,依然是独霸殿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怀有身孕殿下对她分外照顾?她自是不会告诉她,即使她怀了身孕,依然抵不上那太子妃的万分之一,昨晚她是苦苦哀求,殿下才留下仅仅一会,待她假寐了便走了,下次呢?难道她还要苦苦哀求他?这法子,用了一次两次尚可,再用便是行不通了。

姐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

意良娣按下心中不耐道。

姐姐希望妹妹帮姐姐获得殿下宠幸。

燕良娣不再左顾而言他,单刀直入道。

帮你获得殿下宠幸?意良娣愕然的看着燕良娣道:怎么可能!意妹妹,先别急着拒绝姐姐,你且听姐姐慢慢道来。

燕良娣心知没那么容易能说服意良娣,只是缓缓向她道以利弊:意妹妹,殿下早就被太子妃迷得晕头转向,许久都不来后宫,如今好不容易你因了那次的机遇怀上宝宝,稍微能分得殿下的一丝宠爱,可是那太子妃终究也会怀孕的,若是她一怀了殿下的骨肉,恐怕你如今那么一丝一点的宠爱,又要被她重新夺了回去。

而殿下以后不一定还会再来,当然应该趁此机会留住殿下的人和心,难道不是么?意良娣冷冷的盯着她,只道:所以你让我帮你争宠?可笑,她自己分得的宠爱已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还会帮她?!燕良娣毫不服输的反看回去:妹妹,凭你一己之力,若想要与太子妃抗衡,岂非是以卵击石?姐姐自恃美貌不输太子妃许多,妹妹又有才情,善抚琴,我们若是一同联手,方才能与那太子妃稍稍抗衡,若只是你一人与那太子妃争宠,岂不是要输得一败涂地?意良娣一边看着她,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确实,若她想凭一人之力和肚子里的孩子与太子妃争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昨晚,那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是输得彻底,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她真要与眼前这个燕良娣结为同盟?盯了燕良娣半晌,意良娣终于开口:你有什么办法?燕良娣听得她这么说来,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只道:姐姐只需妹妹给一个机会姐姐,让姐姐怀上殿下的骨肉,若我们两皆怀了殿下的骨肉,倒不信还爬不过太子妃的头。

我为什么要帮你?哎哟妹妹,你怀孕在先,你的孩子自然是长子,姐姐的孩子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况且姐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绝不会忘恩负义,更何况,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太子妃呢!燕良娣一语道中意良娣的心事。

你想我怎么做?听得意良娣这么说,燕良娣知道自己大事已成,只道:你只需这般这般……第二百零六章 试探李贵妃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零六章 试探李贵妃半月后,正是慕容瑾娶妾的日子之日。

左悠然一大早便起身收拾好,并吩咐了水月去李贵妃寝宫附近查看,待慕容瑾拜别了李贵妃,左悠然便携着水月,两人往李贵妃的宫里一趟。

小姐怎么还去李贵妃娘娘那里?不需要避嫌么?万一殿下知道了……临走之前,璇芝担忧的问道。

左悠然只是笑笑:没关系,我已经跟殿下说了。

惠后的事情,她并不曾告诉璇芝,只有水月一人知道。

璇芝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她自然是相信她的。

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已有水月协助她,目前来说已是足够了。

待小太监通传以后,左悠然与水月入内,给李贵妃福身,李贵妃便是赐了座,问道:今日太子妃怎么有空来看望本宫?左悠然只是微微一笑:宫中娘娘甚多,却也没一个能说得上话的。

悠然见娘娘慈眉善目,与娘亲的感觉十分相像,只是之前比较宫中琐碎之事甚多,不得闲来拜访,还望娘娘见谅。

李贵妃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也只是笑笑:无碍。

本宫所出只有瑾儿与涵儿,涵儿已是远嫁至周国,瑾儿今日也搬离皇宫,本宫身边也是缺少一个贴心之人。

若太子妃得闲,本宫也希望太子妃能时常来本宫这里坐坐,说些体己之话。

左悠然依旧是笑道:二皇弟如今娶了小妾,只怕不久便能让娘娘抱上孙子,着实是喜事一桩。

太子妃。

李贵妃忽然换了脸色,敛去了笑容,抬头使了一个眼色,其余宫女皆是识趣退下,问道:太子妃可是恼了瑾儿一时醉酒的糊涂之事?左悠然早知她会有此一问,只是略略低头敛眉道:娘娘,瑾王爷的事情,早就悠然无关。

瑾王爷与谁欢好,都是那人的福气,怎么会是糊涂之事呢!李贵妃叹了口气道:你自是不知,自从皇上的圣旨一下,瑾儿便是再也没了欢颜,整日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特别是你姐姐左怡然之事以后,瑾儿心中一直对你有愧疚。

他亲口对本宫说,‘就算悠然已是皇兄的太子妃,我却是不能背叛她!’瑾儿对你是用情极深,却又无可奈何啊!左悠然低声道:娘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无法挽回些什么。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只望彼此能接受如今的事实,也望他能好好对待新妾,两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李贵妃自知再说也无益,况且如今人家都已经是太子妃了,还能说什么?这个做娘亲的,不过是希望这儿子心中所爱之人不再恨他,如此这般,儿子心中也会好过一些,那她这个做娘亲的,心中自然也会好过。

又道:如今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甚笃,倒是恩爱非常。

本宫还以为因为赐婚一事,太子妃会记恨于太子,没料到不过两月,竟已相敬如宾鹣鲽情深,可怜了瑾儿的一番痴情啊!语气之中不免有些含沙射影,明嘲暗讽之意。

左悠然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李贵妃,既然来了此处,李贵妃会说些什么,她自然早是心中有数,只道:娘娘,当日赐婚之事,悠然不是没有恨过殿下,所以娘娘也知,大婚当晚,悠然便将殿下赶出房门。

说到此处,心里竟有一丝后悔涌了上来,她强行按下继续说道:只是这段时间,殿下仍是待悠然极好,几乎是无微不至,呵护备至。

娘娘,您也是女人,您应该也能体会悠然的心情。

女人这辈子不过便是希望得一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悠然心中虽恨殿下,可殿下毕竟是悠然的夫,是悠然要共度一生之人。

这个,是永生无法改变的事情,悠然不过是接受这个事实,并享受皇上给悠然的恩赐。

难道娘娘就希望悠然恨殿下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娘娘与二皇弟心中才会快乐么?李贵妃原本对左悠然心中当然有嗔怪之意,听得她如此道来,也不免一怔。

此事确实是他们自私了。

左悠然已是太子妃,便是这一辈子也无法更改的事情,若是让她恨太子一辈子,也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

更何况新婚之夜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听说过,着实让她大为一惊,她原本以为这太子妃对瑾儿用情如此深,一如瑾儿对她。

只是没料到两个月后,这一切都变了……也是……李贵妃眉头微松,只道:便愿太子妃与太子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吧。

娘娘。

见李贵妃的态度微松,已没有责怪之意,左悠然继续说道:娘娘自是不知,殿下虽然看起来冷情,其实心中一片火热。

只是殿下从小丧母,皇上又几乎是对他不理不睬,殿下遗世独立,独自成长,个中心酸,悠然闻着也觉得心疼,虽然当初恨过殿下的蛮横,知道此事以后,实在无法再对殿下生出恨意。

悠然从小便是在爹爹与娘亲疼爱之中长大的,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没了两人的疼爱,如今的悠然会变成怎么一般模样!李贵妃闻言似乎眉头一动,左悠然见状,低声叹道:听闻皇后娘娘蕙质兰心,竟如此红颜薄命,可叹也,可悲也!李贵妃拢了拢眉,道:所以,你前几日便去了承乾宫一趟?可曾听得什么?左悠然摇摇头:悠然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媳妇,理应去一趟承乾宫拜会皇后娘娘。

去了一趟,却不曾听到什么。

悠然倒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皇后娘娘生平的事呢!只是承乾宫的宫女太监,几乎早被遣散,只有一个礼公公,却也是抱恙在身,不过听了他略略描述了些许当年皇后娘娘的事而已。

悠然虽对皇后娘娘的事情,好奇,却也所知甚少,只知皇后娘娘如人间仙女一般,聪明伶俐,温柔善良,但到底如何个聪明,如何个善良,倒是一概不知。

皇后娘娘……确实是聪明伶俐,温柔善良,并非一般的女子能够比拟……李贵妃听得左悠然这么说来,仿似勾了什么往事,眼光放到远处,似乎在回忆什么。

左悠然微微惊讶:娘娘也知皇后娘娘的事情?可否略说一二告知悠然?好让悠然知道这素未谋面的婆婆究竟是如何一个奇女子!李贵妃微微叹气道:太子妃自是不知,本宫以前,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

皇后娘娘仙去以后,本宫才承蒙圣恩被封妃的。

左悠然惊呼一声道:这是真的?李贵妃点头道:是的。

皇后娘娘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女子,聪明之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她,对待下人却又是无比和善,从不责罚,也不把我们当做下人看待,我从不见过如此善良的主子,而且皇后娘娘心中包藏万物,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点子,让大家耳目一新。

皇后娘娘从不为世俗所束缚,总是感觉没有任何事情能困得住她,似乎随时可能离我们而去……左悠然打铁趁热,紧接着问:所以,皇后娘娘身子骨极差,以致临盆那日大出血而亡?听到左悠然如此说来,李贵妃眉目之中忽然有了一些不自在,只道:是的。

见李贵妃不愿多说,左悠然心中狐疑更甚:只是皇后娘娘身子不是素来不错么?又有众多太医在场,怎么就会保不住呢?李贵妃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只道:许是皇后娘娘身体瘦弱,不宜生产,又或者是太医医技有限吧。

太子妃,今日瑾儿大婚,方才折腾的有些累了,本宫想先休息一会,改日再与太子妃闲聊。

左悠然虽还想追究,却知不能操之过急,只道:那悠然就不打扰娘娘了。

说罢。

唤来宫女扶着李贵妃进里屋休息,水月便跟着她离开。

离开了李贵妃的寝宫,水月问道:娘娘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左悠然点头道:此事果真有可疑之处,提及皇后娘娘仙去之事,李贵妃眉目之中十分不自在,左顾而言他,敷衍而过,有几分心虚之感。

此事即便与她无关,她也是知道内情之人,不过想要让她把实情说出来,恐怕不易。

水月道:既是这般,如何是好?左悠然叹了口气,只道:眼下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再看看能否从别的方向入手吧,如今李贵妃这里,也是已经打草惊蛇,只怕再也问不出个什么。

我倒是疑心她与霍贵妃沆瀣一气,心底总觉得她们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娘娘何以这般认为?水月,表面的东西,容易迷惑人,可是最直接的事情便是,谁在惠后之死上面获得好处?无疑便是两位贵妃了,一位是惠后的旧仆,一位长得像惠后,除了两人,便也再无其他人承宠了。

所以我怀疑此事是霍贵妃主使,李贵妃也许是被她收买了,从旁协助一类。

左悠然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揣测。

水月闻言却是一惊:若是此事为真……左悠然马上打断水月:水月,这些皆是我的猜测,在还没有被证实之前,切勿泄露半分,连你的姑姑也不能透露,可知?水月颔首:水月不曾跟姑姑提及半分。

左悠然点头道:如此最好。

水月抬眼,竟见太后与霍贵妃在远处走来,赶紧提醒左悠然:娘娘,太后和霍贵妃。

第二百零七章 太后提点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零七章 太后提点左悠然与水月信步上前,对着太后与霍贵妃福了福身,道:悠然参加太后,参加霍贵妃。

太后道:平身吧。

看了看她来时的方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去了李贵妃那?左悠然答道:瑾王爷今日娶妾,娶的又是悠然的姐姐,便去道贺一番。

太后点点头,又道:若是没事,便陪着哀家一同走走吧。

左悠然低眉顺眼的应道:是。

便是上前站在太后右边,搀扶着太后。

一行人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太后一边走着,一边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前几**去了承乾宫一趟?左悠然在一旁应道:是的。

悠然是皇后娘娘的媳妇,自然应该去皇后娘娘生前所住的承乾宫看看,听听皇后娘娘生平事迹。

一边说着,余光却是攫住一旁的霍贵妃不放。

霍贵妃的脸色果然微变,有些许不自在,却仍是假装不在意的听着左悠然所言。

太后听她如此回答,也只是点头道:倒是懂得礼数。

又道:听闻羽儿最近勤奋了许多,据说都是你的功劳?左悠然低头:公主勤奋念书,皆是太后和贵妃娘娘教导有方,悠然不敢居功。

太后只是轻轻笑道:你总是如此谦虚。

瞄到她手上除了一只白玉簪子,并无任何饰物,只道:太子妃怎地如此朴素?哀家赐给你的发钗怎么不见戴上,可是不喜欢?左悠然回答:太后赐给悠然的,悠然自是喜欢的紧,只是悠然性子随意,怕戴上会碰坏了钗子,可惜了太后的一番心意,自然是放在房间好好珍藏了。

太后虽知这是她的托词,却也不深究。

走着走着,却忽然发话:哀家有些体己话想单独跟太子妃说。

其余人识趣退下,太后这才道:太子妃对这后宫之事,似乎是游刃有余。

左悠然连道:悠然只是尽心做好本分而已。

你的确是可造之材。

不过,哀家想要提醒你,这帝王之家,从来是没有专宠的,专宠者,总是红颜薄命,惠后便是如此。

太后的眼光紧紧的盯着左悠然道:凌儿这些日子只去你的寝宫,就连怀了身孕的意良娣,他也只去探过几次,你是如此聪明之人,你可知道,这样会给你带来多少祸难?左悠然心中一惊,只道:悠然无法左右殿下的行踪。

这几日,慕容凌虽然依旧每日过来,却只是拥她入眠,两人再无其他。

因为那事,她心中始终有一个结,他也很体贴,不曾强迫于她,只是必须紧拥着她,不许她退后半分。

而太后今日所言,她的意思是让她劝慕容凌去别的嫔妃之处下榻么?她何尝不知如今慕容凌对她的专宠会让她带来更多的麻烦,只是,纵然她恼他,她心中也不期盼他去别人那里啊……忽又转念,太后怎地提及惠后了?莫非惠后死因,果然与专宠遭嫉恨有关?太后,皇后娘娘的死,难道个中有蹊跷?抓住这点,左悠然紧追着问。

太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哀家不知。

不过,此事你不是正在追查么?太后!左悠然心中一惊,太后如何得知?太后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太子妃,这宫里头的事情,没有哀家不知的。

哀家知道,别人也就有可能知道。

你想追查,自是没问题,不过,恐怕你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既知太后已知晓此事,左悠然也不隐瞒,只是扑通一声跪下道: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是悠然的婆婆,皇后娘娘的死因有蹊跷,悠然身为儿媳,若是明知皇后娘娘死因并非如此简单,又怎么能无动于衷,不去追根究底?太后淡淡睥了她一眼,只道:起来吧。

你有这番孝心,也是好的。

只是,往事早已尘封,你又何必去追究呢!太后所言,明明就是一个知悉真相之人:太后,皇后娘娘蕙质兰心,得皇上专宠,这不是皇后娘娘的错,而其他人动了歪脑筋,难道不该罚么?难道就该如此让凶手逍遥法外?太后淡淡道:哀家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质证据。

太子妃,你若要查,便查就是。

不过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而且你若是动作太大,小心打草惊蛇。

左悠然应道:谢谢太后提点。

太后信手拈花,不经意的问道:太子妃,听说你入宫之前曾跟白徴寒学习医术?你可知孕妇最忌讳的用药有哪些?左悠然认真的答道:应忌用活血化瘀之药物,以避免大出血而造成流产——左悠然蓦然醒悟了什么,福身道:谢太后提点!悠然还有要事要办,请恕悠然先行告退。

太后微笑点头道:去吧。

不远处的水月以及太后的宫女即刻上前,各自跟上自家主子。

水月见左悠然的脸上有些兴奋的雀跃,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水月,我须赶快回去查看医书。

左悠然只这么道来。

水月见状,知左悠然肯定有了新的线索,也不打扰,跟在她身后急急回宫,却在拐角处见到霍贵妃。

霍贵妃唤住左悠然道:太子妃,请留步。

左悠然顿住脚步,问道:不知霍贵妃娘娘找悠然有何事?霍贵妃只是慢悠悠的说道:羽儿最近长进多了,本宫希望太子妃日后若是有空,还能对羽儿多加提点。

左悠然只道:那是贵妃娘娘的福气。

心中却急急想要回宫。

霍贵妃又道:本宫知悉以前羽儿薇儿有诸多不对之处,太子妃心地善良,宽宏大量,应是不会与她们计较。

自是不会。

怎么还在废话?荀儿有时也是不懂事,喜欢开玩笑,会冒犯于太子妃,还请太子妃不要介意。

这霍贵妃到底想说什么?娘娘,悠然忽然想起宫中还有些事情未处理,若是娘娘没别的事情,请恕悠然先行告退了。

左悠然见她还不入正题,只得道。

太子妃,本宫知道上回荀儿调戏你一事惹怒了太子,以致……本来朝堂之事本宫也不该多管,不过他们毕竟是兄弟,倒不至于要如此相待吧?左悠然定了定神,原来霍贵妃想要说这个,看来慕容凌出手果然迅速,霍贵妃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她让慕容凌手下留情:娘娘,朝堂之事,悠然一概不知,娘娘恐怕问错人了。

太子妃,你……又收回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只道:既是如此,本宫也不打扰太子妃了。

左悠然点头:悠然告退。

便是急急离开。

心中却在想,慕容凌竟然如此迅速便打击了慕容荀的势力?而且看来这次的行动并不简单,慕容荀肯定受了重创,否则霍贵妃也不会如此着急,竟想找她求情了。

左悠然想到这里,却冷哼了一声。

找她求情有何用?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若非慕容荀又谋逆之心,慕容凌又怎么会如此这般呢?慕容荀的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再不行动一番打消他的势力,恐怕即日便是慕容凌死期了!回到东宫,左悠然便迫不及待的吩咐璇芝雪绫把所有的医书整理出来,只细细的查找与孕妇有关的方药,禁忌,用一纸笔墨好好写下,各有人参、山楂、鹿茸、蜂王浆、马齿苋、薏苡仁、杏仁、木耳等物。

写下以后,心中默念了几遍,又唤来水月,问道:水月,你去太医院,以询问安胎催产的方子记录为名,试着查探当日皇后娘娘生产之日所服用的汤剂,是否有纸上所写的这几味药。

水月疑惑的看了看问道:娘娘,这是……?我方才翻查医书,这些药都是热性之药,孕妇忌用,若是服用以后会大出血,我怀疑药方有问题,你尽力去查就是。

记住有任何一味,你都需记下,最好把记录带回宫中保存。

左悠然低声吩咐道。

水月心知其中利害,只道:遵命。

左悠然又道:若是无,也可能不是太医的问题,而是当初有人在熬药之时加进去,这种可能性反而大些,不管如何,这一趟还是要走的。

是。

水月正欲转身,左悠然又唤住她:小心行事。

如今太后已知我们暗中调查此事,太后既已知,恐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太后已知?水月即刻反应过来,跪下道:娘娘明鉴,水月并不曾透露丝毫!左悠然扶起水月道:放心,太后并不曾怪罪,反而,她应是知情。

又叹了口气道:看来清歌向晚确实是她的人,除此以外,下面的宫女太监应该也有,不止一人。

我见清歌向晚平日老实的很,也不曾打听半分事情没想到还是给她们知晓了。

幸好她们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否则,我恐怕也是保不住自己的。

太后自是没有加害于她的意思,可霍贵妃呢?慕容凌的其他嫔妃呢?若她们派来的人如太后派来的人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那她真是不能安寝了!水月低头道:娘娘放心,水月定会护娘娘周全。

又道:娘娘,奴婢先行去把差事办了。

左悠然挥挥手道:去吧。

第二百零八章 迷情之香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零八章 迷情之香殿下,你来看臣妾了。

意良娣见到慕容凌来了,脸上有着羞涩之意,慕容凌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坐下。

意良娣给身后的宫女打了个眼色,宫女接过眼色悄然退下,意良娣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慕容凌斟了一杯茶水道:殿下请用茶。

慕容凌接过意良娣递来的茶水,只问:这几日身子如何?意良娣笑容中带着几许甜蜜之意:在太医的调养下,身子好了许多,不过晨起仍是有胃里反酸欲吐。

嗯。

好好照顾自己。

慕容凌眼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道。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香味飘来,慕容凌略皱眉,只问:这是什么味道?意良娣眉目中略有一丝不自在,却很快掩饰了过去,只道:这几日臣妾睡眠不好,此种香料有助于安神,臣妾便命人焚了此香。

对胎儿可有影响?臣妾问过太医了,对胎儿没有影响。

慕容凌闻言也不再追究,只是觉得大约了闻了这股香味,有些口干舌燥,连续喝了几口茶水也不见解渴。

意妹妹,姐姐来看你了——咦,殿下,你也在?燕良娣刚巧从她宫中过来探望意良娣,见慕容凌也在,心中不免欣喜。

慕容凌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并不言语,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些不对劲,仿佛有股莫名的燥热,他轻扫了意良娣一眼,却不见她有任何异常,反而打了个呵欠道:闻着此香果然安神,臣妾不觉有些困倦了。

慕容凌道:既然如此,你好生歇着吧。

意良娣身后的宫女赶紧上前扶自家主子进里屋,慕容凌也站起身,看着意良娣入内。

燕良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慕容凌身旁,娇声道:殿下……慕容凌皱着眉看她,道:何事?燕良娣的小手不经意的碰到慕容凌灼热的大手,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殿下,你的手很热,这是怎么回事?说罢,竟还逾了矩,撩起手探上慕容凌的额头。

慕容凌已察觉身体上的变化,他冷哼了一声,已经捉住燕良娣的手腕道:你敢逾矩?燕良娣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却强作镇定道:臣妾不敢!慕容凌这才甩开她的手道:既是如此,便安分些。

意良娣。

慕容凌低沉了喊了一声。

正准备躺上床的意良娣滞了一下,坐在床边,问道:殿下有何吩咐?慕容凌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宫中焚的是何香?意良娣一惊,仍是道:臣妾方才已经回答了殿下,是安神的香。

慕容凌厉声道:你竟敢瞒骗本宫,不说实话?!意良娣一惊,整个人差些摔下床:殿下恕罪!说!是……是催.情香……意良娣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好大的胆子!慕容凌眼中带着几许怒意:你以为你怀了本宫的骨肉,便是可以为所欲为,连这般事情都敢做了么?你以为本宫便是不敢惩罚你了么!殿下……恕罪……请看在臣妾腹中骨肉的份上……意良娣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燕良娣早已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慕容凌居高临下的睨了两人一眼,只道:燕良娣,你诱使意良娣对本宫使用催.情香,杖责二十,罚至冷宫,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至于意良娣,从此禁足,不得出宫半步!谢……殿下……恩典……两人伏在地上谢恩。

说完这番话,慕容凌转身离开,丝毫不去看跪在地上的两人。

都怪你……出这个什么馊主意……你看……意良娣怨恨的看着燕良娣,她有了身孕,应是能得到殿下的关怀与宠爱的,可是这事以后,她该怎么办?意妹妹,我怎么知道殿下竟然能把持得住……这催.情香明明是厉害的紧啊……燕良娣也是欲哭无泪,为何殿下一点反应也没有,殿下果真如此冷情?她原本已经算好了,这两天便是她最容易成孕之日,她想着借此机会一次成孕,没料到殿下却毫无反应,还赐了她的罪!这下可如何是好!慕容凌一边离开,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左悠然的寝宫方向走去。

他虽是不动声色,却在暗自运功调理气息,想让气息平和些许,却始终难掩体内那股燥热之意。

刚迈进屋子,便见左悠然拿着医书伏案抄写着什么。

她认真的表情让他心头一动,体内那股邪火却似乎燃烧的更旺了。

听得动静,左悠然抬头,见他神情有几许古怪,停下了手中的笔,拂了拂额前的头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拨弄头发的姿势如此撩人,他更觉得身子难受得紧,只是旋风一般的靠近她,将她拥入怀中。

呀——她惊呼了一声,又觉察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炙热:你怎么那么热,发烧了?一边挣扎着一边把手探上他的额头:这么烧,莫非真的感染风寒了?只是你身体向来强壮,怎么会染上风寒的?嘘,别动。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方才本宫去探了意良娣,不料她竟敢焚烧催.情香,想让本宫宠幸燕良娣,哼,她们两人感情倒是好。

左悠然在他怀里不免惊讶。

他已炙热成这般模样,竟然还能拒绝如燕良娣那般的绝色美女?她只知道他在她面前稍稍撩拨便已是控制不住,没料到他在旁人面前自制力如此之好!那……如今……该怎么办?她在他怀中已经感受他身体的异样,却也不敢乱动。

他来找她,是想让她帮她解了这催.情药?她并非不情愿,只是他不是因为与她动情,而是因为中了催.情香才跟她缠绵,怎么都觉得心中别扭。

更何况,自从知道意良娣怀孕以后,他们便没再有过房事,虽然夜夜同床共眠,拥她入怀,她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而他,许是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快,怕自己反感,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不过是拥她拥得紧窒而已。

你让她们给本宫准备凉水泡澡吧。

慕容凌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他也不曾提出非分的要求。

嗯。

他却是不松开她。

殿下,你先放开我……左悠然略略挣扎,却已感受到慕容凌腹下硕大的灼热狠狠的抵住了她,瞬间身子一僵,半分也不敢动弹。

他在她颈间深呼吸了几下,撩得她有些心神不定,正担心他下一步不知要如何之时,他却松开了她,道:去准备吧。

左悠然依言赶紧让宫女们准备。

待宫女们准备好,慕容凌脱去身上的累赘,迈入浴桶,清凉的水浸没肌肤,身上那股燥热之感似乎消退了一些。

左悠然隔着屏风,看不见里面人儿的动静,半晌才问道:殿下可觉得好些了?慕容凌不作答,里面一片寂静。

左悠然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反正慕容凌的裸体她又不是没看过,想到这,她便壮了胆子走了进去。

只见慕容凌紧闭双眸躺在浴桶之中,薄唇微抿,眉头微皱,脸上红晕并不曾散去。

他半截身子裸.露在外,精壮紧致的让人为之屏息。

无可否认,此刻的他确实是性感迷人不已。

按下心中扑通直跳的狂乱,她轻移步子靠近他,不觉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走至他跟前,他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她清凉的小手软软的覆上他的额头,仍是炙热的厉害。

这究竟是什么催.情香?竟然如此厉害?不及防慕容凌忽然睁开双眼,一双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她被他跳了一跳,直拍胸脯嗔道:殿下,你要吓死人了!他性感低哑的开口道:太子妃,你怎么进来了?她的心中一片慌乱,只道:我见殿下不出声,便进来看看。

殿下觉得好些了么?他摇摇头:此香厉害的很,太子妃再去帮本宫准备一些凉水吧,再着人去冰库拿些冰块来。

可是这样不是很伤身体么?话才说完,她已经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是她记得这样确实很伤身体的啊!慕容凌低低一笑,声音诱人至极:太子妃,这样很伤身体,难道你要帮本宫解决么?她一顿,结结巴巴道:我……我……看出她的为难,他只道:放心吧,本宫不会为难你的。

更何况本宫对太子妃,便是不需这催.情香,也是情难自禁,用了这催.情香,反倒亵渎了本宫的爱意了。

殿下……去吧。

慕容凌不等左悠然犹豫什么,便是吩咐道。

待宫女准备妥当,左悠然竟亲自提了装着冰块的木桶入内,慕容凌见到她竟亲自动手,竟然起了身,抬腿迈出浴桶道:怎么不差宫女们拿进来,竟让太子妃亲自动手,宫女做事不妥当,该罚。

左悠然没料到他竟会从浴桶中走了出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嘴巴也张成了鸡蛋般大小。

他赤.裸而毫无掩饰的身体就这般的靠近她,她险些失了呼吸,他却很自然的靠近她,接过她手中的木桶拿了过来,再行进入浴桶。

左悠然结结巴巴道:没关系,并不重。

她又不会告诉他,她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瞧了他的身体去。

他低声道:本宫不愿你做粗重活。

又道:你先下去吧,你在这,只会引火,不能灭火。

☆、第二百零九章 干.柴.烈.火她闻言,更显羞涩,只得低头不语,默默出去。

慕容凌把冰块倒入浴桶之中,彻骨凉意袭来,他身上的炙热之意仍然丝毫不减,他有些许无奈,只得闭眼稍等。

半个时辰已过,照理说那些冰块早就应该融化了。

左悠然又试探的唤了一声:殿下?好点了么?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慕容凌低哑的说道:太子妃,给本宫递浴巾进来。

声音中仍是有一丝魅惑之意。

左悠然低着头入内,把毛巾递给慕容凌,慕容凌接过浴巾,见到她不敢抬头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太子妃,本宫的身体,你不是都看过了么?怎么还如此害羞?左悠然强作镇定的抬头,慕容凌已将浴巾裹上,正在擦拭身子,左悠然只觉得血液忽然上涌,脸部唰一下便红了,却假装镇定的去帮他取了衣服递给他。

慕容凌没接过衣服,只是将她拥入怀,力气大的惊人,几乎要把她揉入他的体内。

殿下……左悠然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只问:殿下现在觉得好些了么?慕容凌轻轻的动了动,用热灼抵着她,问道:你说呢?那殿下?冷水既是无用,泡多久也一样,不如慢慢等它退散了。

慕容凌似乎无关紧要的说道:只是今晚本宫不过来了,否则,本宫可不保证是否能忍得住。

这些日子抱着她入睡却不能碰她丝毫已经是个极大的折磨,她清醒的时候倒还好,她睡着以后便是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恋。

紧挨着他的身体似乎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时不时还会蹭蹭他的胸膛,而她的小手在睡梦之中有时竟会乱摸乱放,碰到他的敏感之处,她却浑然不觉……那你要去哪?左悠然不由得紧张的问道。

莫非。

他要去别人那里发泄?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紧。

慕容凌低哑的笑了笑,道:本宫今晚睡书房,不知太子妃对于本宫这个安排可满意?你……心中自是有感动的。

却又想起今日太后所言,又开始口是心非道:殿下要是其他嫔妃之处,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悠然……慕容凌狠狠的收紧手中的力道:我不是说过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个人么!我绝不食言,不会再去宠幸任何人!悠然不敢独霸殿下专宠。

让人窒息的怀抱,让人晕眩的味道,她一直眷恋着的,属于他的味道。

明明想要独占它的,可是今日太后之言却是挥之不散。

慕容凌松开她,惩罚性的吻上她的唇,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却始终心疼于她。

并无用太大的力气,灵活的舌头已经钻了进去,与她交缠个天昏地暗。

两人半月不曾亲热,早已对彼此的味道想念不已,如今慕容凌突破了这道防线,左悠然也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方才已经被他的声音气息所蛊惑,如今他的气息已经入侵了她的地盘,她的鼻息间皆充斥着那股闻着就会心跳加速的味道。

她热烈的回应令他欣喜不已,慕容凌不由自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大手却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滚烫的大手不知几时已经解开她的衣衫,探了进去,触碰着她的肌肤,那股炙热几乎让她快要燃烧起来,她不可自抑的呻.吟出声。

……嗯……听到她的娇吟,他越发控制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

他情不自禁的沿着她诱人的颈项一路亲吻下去……唔……慕容凌……已经忘了之前心中的抵触。

她唤出他的名字。

他心中微动,她只有在盛怒或者是情动欢.爱之时,才会唤他的名字的……体内的燥热感益甚,他已经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略带迷醉的看着她,她眼中也是一片迷离的看着他……悠然……你说……为何我如此迷恋你……你说……他轻咬了她的肩部,她呼了一声,惊叫道:殿下,你!此刻她已有些清醒,然而慕容凌的唇紧贴着她的香肩,那温热的唇瓣,她却无法让他移开。

慕容凌却没了后续动作,依是咬着她不放,她心有疑惑,却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终于,慕容凌的唇齿离开了她的香肩,眼睛直视着她,却不再亲吻她,双手也规矩的把她已经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殿下……?左悠然反而有些不解了。

慕容凌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只道:如今你不抗拒本宫,自然是最好,可是本宫不想因为这催.情药才与你欢.好,本宫不想亵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待这药效退了,本宫自会收拾你。

又把她轻轻拥入怀中,没了方才的力道,只是异常温柔。

左悠然反手圈住他的腰,埋入他的胸膛。

许久之后,慕容凌才松开她,道:我走了。

看着他的略带惆怅的背影逐步逐步离开她,快要迈出房门,她意识还没回过神来,却已经脱口而出:别走!没料到自己会如此道来,刚才冲口而出,便即刻捂住了自己嘴。

果然,她的身体,她下意识的反应,比她的理智诚实很多。

慕容凌闻言果然顿住脚步,转身回头,却是快步回来:太子妃不让本宫走?左悠然叹了口气,做人还是随心点好,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明明不想他走,明明已经被他撩拨得动了情.欲,明明他已经忍得如此辛苦,为何还要如此为难他,为难自己?她主动拥住慕容凌,道:殿下的心意,悠然知道。

只是,殿下总是忽略悠然的心意。

说罢,闭上双眼,轻轻吻了上去。

慕容凌也闭上双眼,细细的吻着她。

两人的热情只需瞬间便被点燃。

半月不曾亲热,那股热情似火,即便没有催.情香,这股热情也是无法扑灭的。

慕容凌一边热切的吻着她,一边拥着她朝里屋走去,手上却是忙碌着褪去她的衣衫。

两人碎步走至床边之时,只剩下单衣。

慕容凌一把抱起左悠然,把她轻柔的放置床上。

她早已被他吻得天昏地暗,连衣服尽褪也不察觉。

他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吻下来,吻至香肩,发现方才的那个吻痕竟然不浅,又细碎的浅啄了一番,再游移至她的胸前,一口含住她的红豆。

嗯……凌……她的雪白很快被他挑逗得硬.挺,他一路吻下去,几乎把她全身都亲了个遍。

指腹察觉到她泉口的湿濡,他微微挺身,攻入她的温暖之处。

虽然与他已经欢好过许多次,可是他的炙热实在是过于硕大,她仍是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以示安抚,却不减攻势,身下已开始迅速的进攻。

她逐渐适应了他的硕大,体内由于摩擦而带来了的快感过于强烈,嘴边不由自主吟逸出声:凌……凌……嗯……哼……慕容凌也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愉悦享受的声音。

看着身下人儿迷醉的模样,他忽然停止了动作,眸中带着情.欲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只觉得全身难受的厉害,并不希望他停下动作。

你方才跟本宫说,本宫去其他嫔妃之处,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我……她啜喏的说了一声。

他抽动了一下,又道:你还说不敢独霸本宫的专宠?我……是……口是心非……他又快速的抽动了几下,她几乎已经理智全无,他却停了下来,语带威胁之意:以后还敢不敢再说这样的话?她被他折磨的快要崩溃,原本被那急速摩擦的快感感动的快要滴出泪来,此番更是带着些许哭腔道:不……敢……慕容凌赞许的吻了吻她的唇道:这才乖。

你可要记得你所言。

说罢,才继续开始了身下的动作,却比刚才更为卖力了。

那一波接一波的情潮把她的理智抛得九霄云外,只听得她情不自禁的吟逸声:……凌……嗯……凌……嗯……悠然……她的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腰,随着他的律.动,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抬起俏臀,想要更加迎合于他。

这个姿势果然让慕容凌的巨硕埋得更加深入,慕容凌扶着她的腰肢,每一次有力的冲击,似乎都带着电流一波一波袭来。

这股强烈的刺激感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呻.吟出声,慕容凌原本冷峻的表情此刻早已变得迷离而沉醉无比。

她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在云中翱翔,仿似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随着他的炙热在她体内的抽动越来越逼近于她,快要来临,她只期待他一直这么继续下去,不要停歇。

在他的努力之下,两人很快一同攀上**的顶峰,当他炽热的种子撒播在她的土地上之时,两人身心皆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慕容凌按兵不动,却仍埋在她的体内不肯退出。

左悠然懒懒的躺在床上,却也不愿意他离开,她的柔软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灼热,反倒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充实感。

慕容凌吻了吻她的唇瓣,依然伏在她的身上,细碎的亲吻她。

偶尔故意动了动体内硕大,惹得她娇喘连连。

☆、第二百一十章 给你主动权(肉啊肉)左悠然的情.欲渐渐退去,神智慢慢恢复了许多,她伸手去抓他的头发,放在手上,一边把玩着一边似是不经意道:今日我去找过李贵妃了。

艾拉书屋 .26book.哦?慕容凌停下了亲吻认真的看着她的脸,身下某物仍是伏在她体内还不曾离开。

如今越发肯定当初的怀疑了,李贵妃左顾而言他,霍贵妃表情古怪,两人可能有勾结。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太后竟也不是完全不知情的……左悠然停止把玩他的长发,眼眸认真的看着他道。

太后?慕容凌略感惊讶。

嗯。

太后在宫中眼线甚多,她已经知道我在追查什么了。

她仿似对当初的事情并非完全不知,还提醒我可以从皇后娘娘用药处着手开始查。

不过既然她已知道我在查,怕的是两位贵妃也迟早会察觉。

她叹气了一声道:恐怕以后要更为小心才是。

慕容凌低声道:太后察觉内情,却不曾为母后做主么……夹杂的少有的怨恨,不满,以及怅然。

太后说,后宫容不得专宠,专宠者,总是红颜薄命。

许是她早就料到皇后娘娘独得圣宠,终是会招人嫉恨,落得那般下场,倒也不是包庇于谁。

太后所知之事如此之多,事后一查便知皇后之死的蹊跷,只是人已死,她又何苦去追究这死因。

皇后一死,反而打破了专宠的局面,让其他嫔妃得以雨露均沾,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凌不语。

此事毕竟与他的生母有关,获知此事太后已早知,却不曾为他的母后做主,反而让她们侍奉父皇。

极尽恩宠,自然心中会有不快之意。

左悠然一直看着他眼眸中的深沉之意,却感觉疼惜不已。

她懂他的怨恨。

若是有人胆敢对她娘亲痛下毒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更何况因为此事,他失去了太多,从小孤单一人长大,不曾体会过父爱与母爱,不曾一家和乐融融的吃饭,嬉闹。

教他执笔写字,敦促他的功课,甚或,他应该还有许多弟弟妹妹围绕在他身边,亲昵的唤他一声皇兄……他实在是背负了太多……慕容凌很快掩饰了那些表情。

却欺上身,深邃的看着她,眼中有一抹炽热:所以,你今日跟本宫说不敢独霸本宫专宠?我……她本是直说太后所言,没想到他竟然抓住了这个重点。

他的手臂紧紧的扣住她,不留一丝空隙: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护你周全,绝对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

母后因为此等事情仙去,他本就对这种后宫争风的事情深恶痛绝。

更何况,怀中的人儿,是他挚爱之人,他如何也舍不得她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

温软的唇又覆上她玉雕般的肌肤,她柔柔的回应着。

忽然却觉得不对,方才那番折腾以后。

某人的硕大并不曾完全软去,而今又开始一点一点的硬.挺起来。

她略嗔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消停一会!他沙哑道:情深意重停不住。

却不曾停下手下唇下的动作。

她一边勾着他的颈项回应着他的挑逗,忽得又想起什么道:今日见到霍贵妃,她还说起三皇弟一事,望能手下留情呢!殿下的速度真快!哼!慕容凌不满的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对霍贵妃不满,还是对慕容荀不满,抑或是对眼前这个竟敢分心的人儿不满,只道:本宫与太子妃正是床.笫之欢,太子妃还敢提别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大身下的力道,左悠然措不及防,娇吟出声,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忽然他却翻了翻身,只是瞬间,两人便已换了位置,此刻却是左悠然骑坐与慕容凌身上,而慕容凌的硕大仍然深深的埋在左悠然体内,左悠然不满的嘟囔了一声,道:你……慕容凌魅惑一笑:太子妃不是要主动权么?如今便把主动权交给你。

左悠然刚才被他折腾了一番,此刻软软的哪还有力气,便是要起身抽离于他的,怎知原来方才那番**过后,双腿竟然发软,又无力的重新坐下,慕容凌的硕大在她体内摩擦了一番,她坐下那一刻埋得更为深入,连慕容凌也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左悠然更是被那下碰到某个点的冲击搅的几乎晕眩。

慕容凌低哑的说道:不错,太子妃的学习能力很强,继续吧。

人家刚刚不是故意的……她扁嘴抗议道。

他拍了拍她的翘臀:故意也好,无意也罢,这火点了起来,便是要负责的。

她定了定神,等方才那股晕眩之意稍稍散去,才尝试着提起私处,直到他快要离了她,再顺着他的坚挺,让他重新埋入她的体内。

这个姿势果然会让他们结合的更为深入且紧密,慕容凌竟然无法控制的一再呻吟出声,左悠然也是觉得整个人被**冲击的昏昏欲坠,身体几乎不能承受这般的冲击。

只是她的力道不大,速度很很慢,又是承恩几次,全身也是绵软无力至极,慕容凌双手托住她富有弹性的俏臀,轻轻使力抬起她,又行放下,如此反复,两人皆觉得有一股激流狠狠的冲撞着四肢百骸,浑身麻热不已。

慕容凌忽然坐起身,两人的躯体紧紧的交缠在一起,慕容凌一手轻托她的俏臀,另一只手抵着床板,身下却在快速的律动着。

他坐着这个姿势,似乎抵得比刚才还要更为深入一些,仿似已经抵至幽径的最深之处。

她无力的依着他,尽管让激情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仍然沉浸于这快感之中,他却悄然的转换了一下两人的位置,让她背对着床,再轻轻的把她放下,继续未完之事。

这晚,两人似乎也忘了到底进行了多次,换了多少个姿势,浑然忘我的尽享鱼水之欢。

只记得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一声接一声的呻.吟,还有那永不倦于吐露的心声……我爱你。

*****************嗯……啊……哦……我要……还要……销.魂.淫.味的呻.吟在里卧响起,不难想象香帐里面该是何般的春.情万种。

隔着薄透的帘纱,依稀可见此起彼伏的身影,如浪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看着身下人儿脸带春.情,无限荡漾,男子只是勾嘴一笑,身下却是更加卖力了。

别……停……继续……你……好棒……嗯……奋战许久,紧绷之处忽然放松,一股热流喷洒而出。

没了木床摇摆的声音,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

爷……你……好威猛……让人家欲罢不能……女子一边喘息着,一边撒娇道。

是么?男子微微勾眉,是我威猛些呢,还是他威猛些?爷好坏……当然是爷了……女子一边娇嗔,一边轻捏了他的胸膛。

男子并不生气,反而捏着女子的下巴道:如此绝色,他怎么舍得放在这里不吃呢!真真是暴殄天物啊!女子不悦道:他早就被那狐狸精迷得昏头转向了,哪里还记得我!那天我都用了加重分量的催.情香,他竟也能克制得住!若不是曾被他宠幸过,我该要以为他不举了!不举?男子吃吃的笑着:若真是不举倒还好,只是他如此惊人的意志力,可真是个麻烦事啊……一边说着,手里还一边逗弄着身下女子敏感之处,惹得女子娇喘连连。

我倒是听说他马上便去了那狐狸精那泄火去了,哼……女子一边不满,一边止不住的娇喘连连。

狐狸精?你口中的狐狸精,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呐……男子的食指与中指捏着女子雪山上上的红豆,一番揉搓,女子惊呼连连,下身又是一片湿润。

爷……你……你好坏……太……太子妃……又……又如何……爷……人家……好难受……呜呜……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胸前雪白磨蹭着男子的胸膛,修长的大腿还不时在男子的下体磨蹭着。

男子嘴边勾起一抹坏笑:你这个不安分小荡妇,且让爷来收拾你!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不待任何热身,便是蛮横的撞入了女子的体内,狠命的抽动着身体,快意的在女子身上驰骋着。

女子已是失控的呻.吟:啊……嗯……我还要……还要……别……停……男子眼前莫名却浮现出那张清尘绝伦之中略带倔强警惕的脸蛋,身下的速度却是更快了。

若是那般的佳人若是在他身下婉转承恩,如莺娇啼,又该是怎么的一番光景?光是想着,便让人血脉喷张,坚挺仿似变得更加硬挺起来,而他嘴边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身下的女子,仿佛只剩下肉欲,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他的女人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他驾驭着?身下这个女子也罢,太子妃也罢,甚至皇位也罢,都将是他的!是他的!☆、第二百一十一章 龙吟有毒翌日醒来,左悠然撑着疲倦酸痛的身子起床,心里暗道以后可不能再如昨晚一番的纵欲。

每次房事都如此折腾,这可如何是好?只是那人怎地身子如此之好,一夜几次竟也不能满足,如此需索无度。

要知道,房事过多对身子可是不太好的。

心里头虽是这么想着,但想起昨晚两人如何亲密的结为一体,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洗漱整理完毕,左悠然只留了水月一人在近侧,其余人皆避至外屋,方才问道:昨日可曾探听到消息?水月答道:果然如娘娘所料,奴婢查过药方,并无娘娘所言的那几味药。

嗯。

虽然我早料到此行定无收获,但为免有疏漏,还是让你走一趟罢了。

左悠然微微叹气,食指按着太阳穴道:如此这般如何是好?若只是近日所发生之事,还能去寻了药渣,一探究竟,如今却无处可寻了。

又问:那本记录皇后娘娘的怀孕之时的医案可有拿回来?水月答:虽无可疑之处,奴婢还是把医案借了回来,只道如今意良娣怀孕了,娘娘借书来参考一番。

嗯。

做得好。

左悠然翻了翻那本专门记载自惠后怀孕以来的用药、脉象、舌苔的医案,有些还能看懂,有些却是有不明了之处。

看来还须找日捧了书与徵寒哥哥一起研究一番可有异样才好。

特别是临盆那日的医案,她经验不足,自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徵寒哥哥行医多年,经验十足,应该能看出一些端倪。

正说着,外面宫女来报:娘娘。

瑶良媛求见。

左悠然眉头微蹙:她来见我做什么?又道:传吧。

只见瑶良媛款款而入,行礼道:参见太子妃娘娘。

平身吧。

你来找本宫有何事?左悠然甚少用本宫这个自称,不过面对她们。

偶尔还是要摆摆架子的,以免她们忘了自个儿分寸。

特别是昨日意良娣对慕容凌用催情香一事,她心中还是略有疙瘩的。

还好她的殿下定力够强,没着了她们的道,而那意良娣竟然有如斯胆子,竟然用这些旁门左道来迷惑殿下,即使有孕也不可如此恃宠生娇啊!娘娘。

上回你曾把龙吟琴借给意姐姐,妹妹心中也是心痒难耐,便借去一弹,此琴果真与别不同,所弹之曲绕梁三日。

妹妹还琴后心中惦念不已。

今日斗胆来向娘娘再次借琴,还望娘娘成全了妹妹爱琴之心。

瑶良媛恭敬的答道。

原来是因为此事。

龙吟凤鸣琴自然是最好的,特别龙吟琴,原本还是慕容凌的,在她们心中更是喜欢吧。

她唤了一声:璇芝,你去把琴取来。

璇芝得令,取来了龙吟琴。

瑶良媛见琴十分欣喜,当下便抚弄了一番,又道:娘娘。

妹妹琴艺不精,弹至此处仿似略有阻滞,可否请娘娘指点一二?既然都是喜琴之人,这个请求也不算过分,左悠然当即点头,弹起方才瑶良媛所弹之曲。

弹至瑶良媛所说有阻滞之处,先试了一次,又放慢了速度再示范一次,道:你只需这般这般便可。

瑶良媛欣喜道:娘娘果然聪明!待妹妹回去多试几遍!左悠然含笑点头:你先慢速试几次,待熟练以后再加快速度便可。

瑶良媛谢过左悠然,差了宫女把琴抱上,行礼告退:既是如此,妹妹便不打扰姐姐,先行告退了。

这琴,妹妹想借去弹弹,过几日再还可好?左悠然笑着说:没关系的,去吧。

瑶良媛微微福身,却忽然腿下一软,应声倒地不起。

瑶良媛?瑶良媛!左悠然不懂为何瑶良媛会忽然在她寝宫倒地不起,只是大声吩咐道:雪绫,快去请太医!左悠然命人将瑶良媛扶至小床上,只见瑶良媛双手发黑,正在疑惑,却忽感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却是没了意识。

***************悠然!悠然!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慕容凌一边迈入房门一边问守在门口的初夏:太子妃醒来了没?殿下,小姐已经醒了。

初夏的目光仍是停留在慕容凌身上,慕容凌却早已进屋直奔左悠然的床榻,见她娇弱的躺在床上,心中不免一痛,握住她的双手道:好些了没?左悠然微微扯了一抹笑容,只道:悠然没事了,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声音中有着鲜有的怒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如此大胆!目光一扫,却是看着一旁的水月,等待水月的回答。

回殿下的话,今日瑶良媛来访,希望娘娘借龙吟琴与她,璇芝把龙吟琴取来以后,瑶良媛先行弹了一曲,又请教了娘娘,娘娘便示范了一下,待瑶良媛离开之时,忽然就倒地昏迷了,没一会娘娘也昏迷了。

殿下,水月命太医检查过龙吟琴,证实琴弦上有毒。

水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

慕容凌眼色变冷:本宫可记得,前几日龙吟琴是借与意良娣了。

左悠然虚弱的答道:确实是。

不过这般动静,岂非太明显了?意良娣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如此冲动之事?又想起昨日意良娣对慕容凌用催情香,转念一想,如此没脑子的人,干这种蠢事,也并非不可能。

慕容凌看着左悠然,表情眼神瞬间转柔,他轻轻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不管是谁,本宫都不会放过她的。

竟敢把念头动到本宫的太子妃身上。

又问:太医怎么说?一旁的水月继续答道:太医说有人将一品红研磨成汁,涂在这琴弦上,幸而浓度不算太高,救治得及时,否则……水月及时收了嘴,慕容凌的脸色变得更为严峻了。

一品红毒性极强,分明是有人想要致他的太子妃于死地,只是恰巧太子妃平时竟是少弹这龙吟琴,又被瑶良媛先弹了去,虽然沾染了毒汁,却也不算严重。

若不是,如今躺在床上的,便不是脸色苍白却尚能言语的她了……他昨晚才在她耳畔许诺,要护她周全,他要给她专宠,也要免去她的危险,如今却又让他食言了!左悠然看他脸色铁青,手中微微用力道:我这不没事了么?别担心。

又似玩笑话一般道:看你是否还敢专宠于我!慕容凌的手握得更紧了,此刻若不是她仍是病中,他定然要紧紧的抱着她的,方才听得小太监来报说她中毒昏迷,他险些停了心跳,他慕容凌从不曾有何害怕之事,如今只担心一件事:他不能失去她!本宫偏偏就要专宠于你,本宫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对你不利!专宠与周全,本宫必然两者兼得之!慕容凌的眸光有说不出的坚定,仿佛是对她许下诺言。

殿下……她略有感动的看着他。

慕容凌再度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先好好休息一番,本宫去去就回。

殿下……事情并没查清楚……她欲拉着他的手,他却已然起身道:本宫心中自有分数。

一边离开还一边吩咐着:水月,照顾好太子妃,不得出半点差池。

那瑶良媛,分了太子妃一半的毒汁,也差人送些补品去。

水月只觉慕容凌这吩咐有些让人发笑,差人送补品过去安抚瑶良媛只因她先抚琴,分了太子妃的毒汁,才让太子妃不至于先去,太子殿下果然事事皆以太子妃为主,却依然应道:是。

慕容凌长腿迈入意良娣的寝宫,刚巧静奉仪与琼承徽过来探望意良娣,三人见到慕容凌,急忙起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意良娣怯怯的看了慕容凌一眼,道:殿下,您来看臣妾了?她还以为,昨日之事,他从此再也不会过来了,没想到殿下终究是顾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慕容凌脸色却是阴沉的很:意良娣,你好大的胆子!意良娣一愣,心中虽是一慌,但昨日催情香的事情殿下不是已经惩罚过她了么?怎么可能还回来秋后算账?她壮着胆子问道:殿下,不知臣妾所犯何事?所犯何事?慕容凌一字一字道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明知本宫心中只有太子妃,所以嫉恨在心,竟要对本宫的太子妃下毒手?你可知昨日的事情,本宫尚且可以饶恕你,但今日之事,即便你肚子里怀了本宫的骨肉,本宫也无法再容忍你!意良娣虽然有些慌张,更多的却是迷惑:下毒手?殿下,臣妾不曾……不曾?慕容凌冷冷的看着她:龙吟琴上有毒,今日太子妃抚琴过后便中毒昏迷,幸得她如今没事,否则本宫绝对会让你一起陪葬!龙吟琴?可是殿下,臣妾真的不曾在龙吟琴上下毒!那龙吟琴,归还之日,臣妾曾经借给瑶良媛,可能是她……意良娣急忙辩解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欲加之罪狡辩!瑶良媛今日也曾弹过龙吟琴,也中了毒,难道你想告诉本宫,瑶良媛明知一品红毒性如此之强,还会在太子妃之前先行弹琴自招灭亡么!慕容凌盯着她的眸中不含一丝表情。

什么?瑶良媛也中毒了?无怪乎殿下把怀疑对象锁定她了!殿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臣妾一向便知殿下心中只有太子妃,虽然羡慕,却不曾想过要加害于娘娘。

更何况,如今臣妾已有殿下骨肉,臣妾于愿足矣。

此琴只经过臣妾、瑶良媛与太子妃的手,为何殿下只怀疑臣妾,却不怀疑太子妃?殿下就肯定不是太子妃嫉妒臣妾怀了殿下的骨肉,却使了这般的苦肉计嫁祸于臣妾么?不然,她怎么可能如今安然无恙?意良娣为了辩解,情急之下竟把太子妃可能使用苦肉计这种想法说了出来,她以为会让慕容凌深思这个可能性,不料却更加激怒了慕容凌。

啪!慕容凌愤怒之极,一掌击至木桌,桌子应声炸裂。

若非他从不对女人动手,这一掌,定是赏在意良娣脸上的。

意良娣被慕容凌的盛怒吓了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说了大不敬之话。

别说她,连一旁的琼承徽、静奉仪也被这阵势骇住了。

慕容凌厉声道:意良娣,你好放肆!做错了事情不但全无丝毫悔意,竟还敢污蔑太子妃!本宫原想看着你腹中骨肉的份上,予以警戒,看来轻罚只会让你变本加厉!意良娣。

你德行不正,意图谋害太子妃,不配当本宫孩儿的娘亲,你既如此喜爱一品红。

本宫便赐你与腹中孩儿一碗一品红,两人一同上路,也算有个伴!殿下!意良娣大惊。

没想到殿下连腹中骨肉的情分也不顾了,竟要一同赐死,殿下,是臣妾失言,请殿下饶命!臣妾真真不曾做过加害于太子妃的事情,请殿下明察!也许是意良娣过于惊骇,五脏六腑俱是翻腾不已:殿下。

请您饶了臣妾与腹中骨肉死罪!慕容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虽不曾料到他盛怒之下竟然做了这般决定,却又想着若此番不严惩加害悠然的人,不予以这群不安生的女人们一个警告,只怕悠然中毒只是个开始!他正欲转身离开。

却见意良娣猛地口吐鲜血,意良娣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绞痛不已,小腹犹为其甚,只觉得体下一热,昏厥过去。

娘娘!宫婢慌乱的惊呼。

琼承徽却吩咐: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太医!慕容凌顿住准备离开的脚步,意良娣言辞恳切,莫非其中还有内情?看到意良娣身下的那摊血迹,他心中暗道不妙,难道她小产了?太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把脉过后,赶紧跪下:殿下,意良娣腹中孩儿已经不保了!慕容凌心中一痛,那个毕竟是他的骨肉,虽然他并不待见这骨肉,甚至方才还下了旨意要赐他死罪。

但却亲眼瞧见他离去,还是未免有些触动,却只是淡淡的问道:意良娣为何会这小产?他盛怒中的一句话,便导致意良娣小产了?这是断断不可能的。

事情定有蹊跷之处。

太医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回殿下,微臣方才替意良娣把脉,只觉得意良娣脉象有些异常,之前微臣替意良娣把脉的时候,意良娣的脉象有些体虚,而如今意良娣的体内却是燥热不已,犹如万马奔腾,微臣猜测,意良娣应是服用了热性大补之药,导致不能固守而外泄,加之刚才意良娣情绪过于激动,全身经脉加速循环,所以胎儿才会不保……服用了热性大补之药?慕容凌转向一旁的宫婢:你去把意良娣安胎药的药渣拿来给太医看看。

宫婢遵命,将意良娣平日服用安胎药的药渣拿给太医,太医仔细辨认了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仔细确认,放下药材:回禀殿下,这安胎药里头有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这些全是孕妇忌用的热性药物,意良娣服用了此等药物,必定会胎儿不保的!慕容凌眼中寒光一闪,竟然有人想谋害意良娣的腹中骨肉?好啊,这群人,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此刻昏迷许久的意良娣终于悠悠转醒,她只觉身上酸软无力,小腹坠痛空虚不已,似乎有什么已经流失,见其余人脸色有悲恸之色,而慕容凌竟还不曾走,又见太医也在,急急的问道:太医,发生什么事了?太医支支吾吾道:娘娘……慕容凌淡淡的说道:你好生歇息着吧。

谋害太子妃一事,本宫自会命人再查清楚。

意良娣仿佛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来不及谢恩,却死死的拉住太医,道:太医,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孩子呢!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娘娘的话,孩子……孩子……没保住……太医看到意良娣的惨白脸色,支吾了许久才终于说出口,意良娣却是面如死灰,她的孩子,她和殿下的孩子……意良娣无力的软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嘴里一直絮念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忽而又激动起来,厉声道:太医,你给本宫开的安胎药,本宫每日都有服用,为何胎儿竟会不保?!是否你医术不精,蒙混过关?!太医连连磕头道:娘娘,微臣万万不敢!是有人在你的药里加了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等药材,才令你胎儿不保的!什么?竟然有人刻意对她下药,意欲加害于她和她的孩儿?!是谁,心肠竟然如此狠毒!见慕容凌还未曾走,意良娣急急说道:殿下,请殿下相信臣妾的清白,臣妾当真不曾下毒加害太子妃,请殿下明察!更请殿下为臣妾做主,查出加害臣妾腹中孩儿的凶手,否则臣妾腹中孩儿死不瞑目!慕容凌低声应了一句:此事本宫自会替你做主,是谁害本宫的孩儿,本宫绝不会放过他。

殿下……一旁的琼承徽忽然发话,却又似乎欲言又止: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慕容凌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说!琼承徽这才开口说道:昨日臣妾的宫婢到太医院去拾药,方巧遇到太子妃的宫女水月,听到水月询问安胎催产的方子,又道如今意良娣怀孕了,借去了一本册子去参考。

意妹妹怀孕不过月余,安胎也就罢了,催产可就……恐怕……琼承徽话只说到一半,却留了人无限的遐想。

是啊,催产,莫非是催小产?太子妃素来与她们无交情,意良娣怀孕了也不曾来探望过,却说意良娣怀孕了要借一本怀孕的记事册去了,这事情并未太古怪了些吧。

放肆!慕容凌未免怒容满面:琼承徽,你这是在怀疑太子妃么?!虽然慕容凌常是面无表情,却嫌少动怒,见到他这般模样,琼承徽急忙跪下道:殿下,臣妾不过是将所闻说出来罢了!慕容凌冷哼了一声,却并不曾让她起身。

这些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先是有人加害太子妃,又是意良娣诬陷太子妃用苦肉计,如今连琼承徽也敢胡言,欲将意良娣小产之事诬陷是太子妃所为,如今他不给些教训她们,她们如何还知乖?他以为柳奉仪和凤昭训的事情,她们已经明白到太子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会乖乖安守本分,他自也不会亏待她们,如今却还敢蚍蜉撼树,简直就是不知好歹!琼承徽见慕容凌久久不让她起身,心知慕容凌心中怒甚,如今是在给她们一个警告,却仍然道:殿下,不仅如此,臣妾还得知太子妃曾翻查医书,查了许多孕妇忌用的热性药物……琼承徽仍是伏在地下,不敢抬头,静静的等待慕容凌发话。

慕容凌眸中神色微变,脸色紧绷,神色却变得更为冷清:琼承徽,你在监视太子妃?琼承徽心中大为慌乱,只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向人打听太子妃平日的喜好,原本打算投其所好,结果歪打正着……哼!慕容凌冷冷说道:歪打正着?恐怕你是没安好心吧!一旁一直安静许久不曾发话的静奉仪也开口求情道:殿下,琼承徽不过将所见所闻告知殿下而已,请殿下饶恕她的罪过。

殿下!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意良娣凄凄切切的开口:殿下,臣妾心知太子妃在殿下的地位十分重,可是此事太子妃确实有可疑之处,臣妾请求殿下不偏不倚,替臣妾做主,还臣妾和孩儿一个公道!慕容凌淡淡的语气有着不容反驳的肯定:本宫不曾偏袒太子妃,本宫说了太子妃绝不会做此等事情,便是不会。

你们几人休要再抹黑她,否则……☆、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信你殿下!意良娣见慕容凌如此护短,心若刀绞,明知这么说来会得罪慕容凌,却依然不得不开口:殿下,太子妃在你眼中也许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太子妃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她也会嫉妒,会吃醋,难道臣妾怀了殿下的骨肉,太子妃心中一点醋意都没有么?若太子妃在乎殿下,便是决计不可能的!太子妃以为自己能获得殿下的独宠,不料却被我这个不受宠的良娣先于她怀孕,因为嫉妒冤枉臣妾对她下毒,还对臣妾痛下毒手,这并非不可能之事……住嘴!慕容凌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被她如此一说又是挑了起来:本宫说了不会便是不会!此事休得再提!本宫自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但谁若再敢抹黑太子妃半分,本宫一定重重罚之,绝不心软!闻得慕容凌此言,意良娣饶是再心痛也只得噤了声。

慕容凌低声吩咐了一句:你好生歇息。

其他人也就不要打扰她了。

便是转身离去。

待慕容凌离开,意良娣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床,琼承徽和静奉仪见状好生安慰了一番,只道殿下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那太子妃做了此等错事,总是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又嘱咐她如今身子虚,要好生歇息着,节哀顺变,小产之后的月子要好生养着,纵使伤心也不要伤了自个儿身子,否则以后再难成孕云云。

心中皆是叹气,即使养好身子,怕也是再也机会了。

这太子妃。

也不知对她们的殿下究竟实了什么咒语,竟把殿下蛊惑成这般模样!恐怕只要有太子妃在的一日,她们便永无得到殿下宠爱的可能……慕容凌从意良娣的寝宫走了出来,一路走向左悠然的寝宫。

一路在想,悠然为何要水月询问安胎催产的方子?莫非是跟母后的死因有关?又想来应该不错,她说太后提醒她可从母后用药一事查起。

她吩咐水月去问的,去借的,应也是跟母后的有关,只是恰巧摊上了意良娣的事情,便变得惹人怀疑罢了。

那孕妇忌用的热性药,该是与此事也有关系吧……悠然的性子,他又怎会不知?他是完全的相信她。

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的。

纵使她心中虽有怨怼,虽会吃醋,也不过是对着他使使小性子罢了,他的悠然,有防人之心。

却从无害人之心,从来只求一片安静罢了。

他当然不会跟她们说母后的事情,她们非要揣测悠然,他便不得不警告她们。

慢步迈入房间,轻风吹过,案上的纸张随风飘扬,欲要离桌而起。

慕容凌眼疾手快的抓住纸张,只是不经意的一看,纸上写着山楂、鹿茸、蜂王浆、马齿苋、薏苡仁、杏仁、木耳等物。

其中人参、山楂、马齿苋、薏苡仁。

皆是今日在意良娣药渣中所发现的热性药物。

慕容凌叹息了一声,悠然啊,若非本宫如此信任于你,换做旁人,如此一番,只怕也要误解你了。

轻轻把纸张折好。

慢步入内,只见左悠然紧闭美眸,苍白的躺于床上安眠,听到动静,却是缓缓睁眼道:你来了。

便是挣扎着要起身。

慕容凌快步上前扶起她:身子不好赶紧歇会吧。

左悠然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却是摇摇头道:我没事。

只是方才在床上反复思量,意良娣虽然有些小性子,但还不至于要致我于死地。

更何况她已有身孕,更无法分心于此事,此事太过明显,若真要对付我,决计不会用这种法子。

只怕有人想要一箭双雕,既要害死我,又可以打击意良娣,坐享渔人之利。

他的悠然,如此聪慧,也如此大度,她可知方才意良娣是如何诋毁她的?他真想让意良娣过来听听他的悠然都说了些什么!见他沉默不语,她有些担忧道:你没惩罚她吧?此事还是等查清楚些才好,切莫冤枉好人了!慕容凌这才开口,语气之中不免有些哀恸:她……小产了……左悠然惊讶:小产了?怎么会?有人加害于她?还是殿下方才一怒之下……本宫虽在一怒之下说要处死她与腹中骨肉,却是她被人加害,在安胎药中加了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等药,才导致流产的。

慕容凌淡淡答道。

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我昨日才查了医书,这些可全都是孕妇忌用的热性药物,用了任意一味便会导致流产,竟然四味齐下,看来那人是非要了她的孩儿不可。

左悠然低头沉思:谁这么狠的心肠?谋害皇家子嗣,这可是死罪啊!慕容凌把已折好的纸张递给她道:这些东西收好,见到了,会教人误会的。

误会?左悠然打开宣纸一看,是她昨日写下的药物,却突然想起什么,急急道:殿下,不是我……慕容凌打断她后续的话,道:本宫知道。

本宫相信你。

只是教旁人看了去,难以解释。

左悠然心中微定,他的信任让她心头一暖,展颜道:殿下如此肯定不是悠然所为?慕容凌肯定的说道:自是当然。

任是谁做的,也不可能是你。

只是如此那些人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需小心行事才是。

左悠然轻轻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虽然慕容凌相信她,她还是解释了一番:昨日遇见太后,太后提醒我可以往这个方向去查,回宫我便查了这几味药,交给水月去查,可惜查不出任何异样,最大的可能就是煲药的时候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我命水月将皇后怀孕期间太医的记录册带了回来,不过有很多不懂之处,找日该把徵寒哥哥找来一问才是。

殿下。

左悠然脸色一正,道:如今我越发肯定此事与李贵妃霍贵妃两人脱不了干系,只是苦无证据。

慕容凌大手轻轻抚上她的秀发,怜惜的看着她:本宫知道。

此事先暂行搁置吧,一时半会也查不到什么证据,你的身体要紧。

左悠然摇摇头:我既然已经醒了,就闲不下来。

况且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

殿下,那谋害意良娣腹中骨肉的人,必然有去太医院领取这几味药,只需顺藤摸瓜便知是谁了。

如今你生病在床,还是不要操心的好,一切交由本宫去查吧。

看着她仍旧有些苍白的脸,慕容凌不由得心生疼惜。

悠然没事,悠然精神好的很呢!她抗议着:如今还有太多的谜团等着我去解开,我决不能松懈。

况且恐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若是不抓紧时间,恐怕之后就更加难查了。

精神好?慕容凌微微扬眉,翻身上床,把她揽得紧紧的:如何个好法?你……见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瞪了他一眼,却窝进他的怀中:唔,殿下的怀抱真暖和。

见她如小猫咪一般的撒娇,慕容凌只觉得心中一动,却道:太子妃可莫要勾引本宫啊……她无辜的抬起头,问道:我哪有?那模样更是娇俏动人,慕容凌忍不住倾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又担心她的身子,只敢浅尝辄止。

她软软的回应着他,浓郁得化不开的柔情,满满的幸福感,仿似醉酒般的甜蜜。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轻柔的说:睡吧。

嗯。

她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梦乡。

慕容凌待她睡着,轻轻在她脸上印上一吻,悄声起身,把水月唤了出去,吩咐她去查探意良娣小产一事,自己却回了书房。

三皇弟最近的行动是越来越频密了,看来,离那日已经不远了……***************************娘娘,想不到殿下竟会赐意良娣和她腹中骨肉死罪,早知如此,我们就不必动手了!哼,谁会想到此刻竟有人敢毒害太子妃?不过好在此事与我们无关,又把意良娣的事情怀疑到太子妃头上去了,真是天助我也……可是,娘娘,殿下如此宠爱太子妃,只怕难以定罪啊,更何况……哼,就算殿下再怎么纵容她,谋害皇家子嗣,这可是死罪一条,她可是跑不掉的!谁叫她在这种关键时刻去问这些问题,实在是太巧合了,否则,又怎么会被我们利用上呢!娘娘圣明!只怕殿下信任她,知道并非她所为,更何况,她没做过,确实没有证据啊!你忘了?她问过太医如此这般,又借过书,更何况,有人看到她写了那及味药在纸上,找不到其他证据,那是因为她聪明,把证据都毁了,你说她没做过,谁信?分明就是她独占殿下恩宠,又嫉妒意良娣有孕,想要谋害意良娣的腹中骨肉!可是……明日你去散播一下,就说那太子妃心怀不轨,嫉妒成狂,谋害意良娣的骨肉,我要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事,我看殿下还如何保得住她!娘娘果然聪明!奴婢明儿就去办!☆、第二百一十四章 关键线索小姐,嫣然小姐在宫外求见。

雨溪进来通报。

嫣然?快让她进来吧。

雨溪得令,赶紧让左嫣然进来,左嫣然几乎是兴高采烈的蹦跶而入。

见左悠然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兴奋之色褪去,换上一脸焦急:悠然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么?左悠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姐姐没事,只是月事来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她生怕左嫣然回去告诉爹娘知晓,徒惹他们担心,只道是月事,这样一说左嫣然该不会跟他们说吧?哦……原来是这样子……左嫣然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只道:今日娘去探望外祖母,我便哀了她让她带我进宫,过来见见你。

左嫣然像只小猫一般在她怀中磨蹭着撒娇:悠然姐姐,你进宫以后,人家好无聊啦,没以前那么好玩……仰起头,视线正好见到她雪白的颈项,只道:咦,宫中的蚊子没啦?不见姐姐被咬了?左悠然被她尴了一尬,只道:嗯,殿下用了一些驱蚊的香料,如今少了许多蚊子。

她当然不会告诉她那之后她便不准慕容凌在她颈上放肆,只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更不会告诉她衣衫所遮之处若是褪去,又是怎样一副遍地草莓的光景。

什么香料这么管用?左嫣然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任何问道,只问:我房内也市场有蚊子,闹得我无法入睡,姐姐能否给一些香料我?左悠然无奈。

只得让璇芝给她准备些驱蚊的香料带回去,想来宫里头驱蚊的香料也确实厉害,实际上她是几乎没被蚊子咬过。

得了香料,左嫣然仿似想起什么。

低声道:悠然姐姐,嫣然有一件事想问你……左悠然打了个眼色,宫婢们全都退下。

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左嫣然依然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悠然姐姐……嗯……其实是……左悠然见她这般模样,猜到许是跟安墨麒有关,于是直接问道:跟安墨麒有关么?左嫣然没料到她直接言中,脸上一片羞红,呐呐道:是啦……左悠然逗趣着她道:你们两个欢喜冤家是怎么回事?嗯?我……他……我们……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样了嘛……左嫣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嘟嘴撒娇道。

左悠然促狭的看着她,道:我还记得上回你还恼他的呢,说他骄傲自大,说他是混蛋,说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

怎么如今就喜欢上他了呢?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啦……左悠然嘟着嘴道,上回我险些堕马,幸得他护住我了,受了伤也不吭声,待我也是极好,想尽办法来哄我开心……不过,安将军对我们左府有成见,姐姐,你说。

如果,如果我想要跟安墨麒在一起,那该怎么办啊……左嫣然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希望她给她出些主意。

如果?左悠然逗趣一笑:怕是你俩早就缘定今生,一个是非君不娶,一个是非君不嫁了吧!姐姐。

你莫要笑我!左嫣然脸色一羞,又想起方才的问题,急急问道:我跟墨麒因此事烦恼了许久,又道姐姐主意最多,应该能想出法子。

安将军对左府的成见不是一日两日,左嫣然想要跟安墨麒在一起,却又怕安将军阻扰,左子君便是一个例子。

左悠然躺在床上沉吟了半刻,忽然问道:嫣然,你觉得大娘可疼你?娘亲?当然是疼我了,从小到大对我千依百顺,怎么了?不懂为何左悠然突然这么问来,左嫣然疑惑的看着她。

嫣然,既然大娘如此疼爱你,对你千依百顺,只要是你的想法,她一定会满足你,你只需想想你该如何说服大娘,允了你跟安墨麒一事,剩下的事情,交给大娘便可以了。

左悠然缓缓道来。

交给娘亲就可以了?左嫣然疑惑的重复着。

左悠然肯定的点点头:当然。

大娘是一朝公主,是皇上的胞妹,只要她同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左嫣然,白徴寒大婚那日她已经瞧出了一些端倪,安将军当初因娶不成大娘,心中才会左府怀有怨恨,但那日很明显的,安将军心中依然是惦念着大娘,依然觉得大娘是最好的。

如此这般,只需大娘首肯了这头亲事,再让大娘去说服安将军,自然是事半功倍。

真的吗?只要说服了娘亲就可以了?左嫣然眼睛闪亮的看着她,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

左悠然含笑点头:是的。

你现在可以想好说辞,如何说服大娘,一会回府便可试着跟大娘好好说说。

左嫣然兴奋的很,如今是恨不得娘亲赶紧看完外祖母跟她一同回去,却又带着些许紧张,娘亲会同意这头亲事么?看着左嫣然的表情,左悠然心中不由得慨叹道:小丫头长大了,明年也该及笄,便可嫁人了。

如今有了喜欢的人,更是一副小女儿般的娇羞之态。

幸得她不再喜欢聿扬了,否则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起来,也是很久没见过聿扬了,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跟霍晓星两人又如何了?正是沉思之中,却听得水月回来了,原本是急匆匆的进屋欲向左悠然禀报事情,看到左嫣然却收住脚步噤了声。

待到左嫣然走后,水月才附耳道:娘娘,奴婢查过了,并无任何嫔妃去太医院取过那四味药。

并无?左悠然手指轻叩床沿,怎么可能,那几味药不可能凭空而来,更不可能从宫外而来啊!竟然做得如此干净不留痕迹?看来,凤昭训的事情确实让她们长记性了。

她们的手段越发高明,以后她们要对付起她来,她的日子可就越难过了。

只是,既然有人下药,怎么可能无人领取过这四味药?这四味药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水月见左悠然也蹙眉沉思,只是站立在一边不做打扰。

过了一会,璇芝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道:小姐,该是时辰吃药了。

嗯。

左悠然轻声应道,接过璇芝端来的药碗,一股浓郁的苦涩药味,她只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咕噜把中药灌下。

璇芝接过空碗,又赶紧递上蜜饯,又道:小姐喝了药,还是好生歇息着吧。

这烦恼事情想也是想不玩的……嗯。

左悠然一边嚼着蜜饯一边还是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汤药!水月!水月见得她的表情,知道她又有了想法,赶紧应声上前:奴婢在。

你去查查,最近有谁找太医开了补血补气的药方,谁的药方里面,有那四味药……后宫那些人,一个人也不能漏了!是!水月得令,急忙离开,左悠然躺在床上,静候水月的消息。

约莫半个时辰,水月从外面回来,附耳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娘。

左嫣然一如往常一般窝进慕容飞烟的怀中撒娇,慕容飞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个宝贝女儿,她总是拿她毫无办法。

怎么了?察觉到女儿有些不同以往,慕容飞烟问道。

左嫣然依旧是窝在她的怀中,只是撒娇道:娘,嫣然有一件事情要跟娘说。

哦?什么事?女儿……女儿有心上人了!左嫣然仍是不抬头,埋在她怀中道。

真的?慕容飞烟心中一动,把怀中的左嫣然扶起,问道:是哪家的公子?嫣然终于长大了!是……是……左嫣然犹豫片刻才道:是安将军之子安墨麒!什么?!慕容飞烟闻言果然脸色一沉:安将军之子安墨麒?!世间男儿如此多,嫣然怎么会喜欢那人的儿子!娘~~~左嫣然恳切的看着她:我知道,安将军与左家素来不合,可是女儿是真心喜欢墨麒,而且他也待女儿极好,事事迁就,处处容忍,他也是有头有脸之人,却恁是对女儿千依百顺。

娘,你疼爱女儿,不就是希望女儿能觅得一个对女儿好的夫君么?女儿敢保证,安墨麒一定会一辈子都对女儿好,求娘亲成全!这……慕容飞烟看着从小被她娇惯的左嫣然,今日却能言辞恳切的说出这番话语,心知那安墨麒对她的影响确实不小。

之前仍是小女孩的宝贝女儿,如今已经情窦初开,懂得男女情事,还如此声声恳切自己的成全,女儿,终于是长大了!却是女大不中留啊!既然是你的选择,日后若有差池不开心之事,可别来找娘亲哭诉,娘可不会理会你……慕容飞烟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却早已是放缓了许多。

娘!左嫣然听得她这么说来,知道她已是应允了,激动的抱着她亲了又亲:娘最好了,嫣然最爱娘了!停了停又道:可是,那安将军……慕容飞烟低眉看着地上:安将军那你无需担心,有娘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迷雾缭绕今日,慕容凌把东宫所有嫔妃齐聚一堂,连那被关在冷宫的燕良娣也被唤了出来。

意良娣见左悠然气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又想起自己的骨肉皆是被这个狐媚的太子妃给害死的,而慕容凌竟完全信任于她,丝毫不肯加以处置,心中有恨,却只能遥遥的盯着她。

左悠然收到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特别是来自意良娣的,那仇恨的目光几欲想将她吞噬。

她也懂她的心情,亲生骨肉会害死,任谁也无法咽下这口气,可惜,她却不是幕后凶手,意良娣实在是恨错人了。

也难怪她,最近宫中的谣言满天飞,皆是说她独占恩宠,还嫉妒成性,痛下毒手害死意良娣的腹中骨肉,连霍贵妃这种向来不理会东宫之事的人儿也派人来传话,道身为太子妃理应温良谦恭,不得与姐妹们争风吃醋,太子不是她一人所有,应当让后宫姐妹们雨露均沾云云。

听到这番话,她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首先,东宫之事按理说也轮不到她管,再者,既是如此,怎地不见皇上也同等对待后宫三千?虽然她心知独占慕容凌的宠爱,是于礼不合,但是她不是圣母,她无法忍受与后宫三千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若说她之前愿意嫁给他,不过只是遂了爹娘的意,若是不去爱上他,管他后宫多少,子嗣多少,如何争宠,她都可以视若无睹,但如今她已将身心托付于他,自然是希望彼此能够神魂合一。

更何况。

这是慕容凌对她亲口许下的承诺!今日让大家过来,是因为前几日意良娣腹中骨肉被谋害一事,如今已查出真相,自然是要给意良娣一个交待。

慕容凌扫了扫在场的人儿。

她们眼中对左悠然明显的敌意让他十分不悦,却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依旧与她十指交握。

意良娣上前一步跪下:请殿下替臣妾及已去的骨肉做主!抬头见到那太子妃。

却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座位上,似乎于己无关,而慕容凌的表情,也不像是要惩处她。

难道到了今日,殿下还是要徇私?慕容凌只是淡淡的说道:起身吧。

目光扫视了一圈,冷声点名道:琼承徽。

琼承徽心中一惊,却是出列道:臣妾在。

跪下。

不容拒绝的两个字。

吓得琼承徽心中大惊,腿下一软,便跪在地上。

殿下,不知……不知臣妾所犯何事?不可能,她做得如此隐秘。

不可能还有人会发现的了的!慕容凌向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更不想与这些人浪费时间,寒声道:谋害皇家子嗣,你可知是死罪?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曾对意良娣下药,请殿下明察!琼承徽一边说着,一边挤了几滴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

殿下?一旁的意良娣与众人也有些莫名。

怎么会是琼承徽,不是明明是太子妃的吗?难道殿下为了维护太子妃,竟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琼承徽?不曾下药?本宫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宫让你死个痛快,若你仍是这般抵赖。

便休怪本宫无情!慕容凌话语之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殿下!虽不知殿下如何得知是她所为,琼承徽心中仍抱有一丝希冀,只道:臣妾根本不曾去太医院领过那四味药,又怎么可以将药下到意良娣的安胎药中呢?慕容凌厉色一扫,琼承徽几乎要软到在地,只听得他冷冷开口:本宫已经把机会给你了,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慕容凌冷声开口:传徐太医。

传徐太医——小太监捏着嗓子喊道。

徐太医徐步入内,见到慕容凌,单膝跪地:微臣给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诸位娘娘请安。

慕容凌道:起身吧。

给大家解释一下。

是。

徐太医得令道:据微臣所查,在场众位娘娘皆不曾到太医院领取过山楂、人参马齿苋、薏苡仁这四味药物。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视线皆是不由自主的飘向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左悠然,没领过?可是太子妃不是去查过这些药物吗?她不是要害意良娣的骨肉的吗?左悠然并不看她们,继续听得徐太医道来:但是这几天,宫中有一位娘娘曾经说自己体虚,让太医把过脉,开了个药方,中间这四味药却是都齐全的。

众人方才把目光集中到徐太医身上,又因为这句话齐刷刷的看着左悠然,左悠然虽是一派淡定,心中也不免骂了一句,你们是有多蠢,若真的是我,我还能如此这般的坐在这里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殿下之言?难道因为几句谣言,就死死的锁住我了?真是石头脑袋!那位娘娘,便是琼承徽。

待徐太医将最后一句道来之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将目光锁至琼承徽身上。

琼承徽大惊失色,没料到她这个伎俩竟被识穿,连连磕头求饶:殿下!饶命!琼承徽。

慕容凌依是淡淡开口,声音却比冰窖还要寒冷几分:本宫方才已是给你机会了。

你谋害本宫子嗣,不仅如此,还制造谣言,污蔑太子妃,斩立决!殿下饶命!臣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臣妾不是故意的!殿下,殿下!慕容凌哪里听得进去,他大掌一挥,小太监便上来欲拉琼承徽下去。

琼承徽!没想到竟是你!我与你有何仇怨,你竟要如此害我的骨肉!意良娣没料到果真不是太子妃,反而是眼前下跪的琼承徽,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扑了上去正欲与她撕扭在一块。

看两人扭扯的难解难分,慕容凌大掌一挥,小太监马上把她们分开,即刻准备把琼承徽拉下去,却听到有人说了一声:慢着!众人微愣,循声望去,竟然是瑶良媛。

意良娣忿恨道:瑶良媛,难道你要替她求情么!瑶良媛摇头道:不是,只是龙吟琴有毒之事殿下还没查出凶手,就把琼承徽压下去,若是此事也是琼承徽所为,该当何罪?龙吟琴有毒之事?慕容凌在座位上不语。

他彻查过此事,却无法查得一品红是出自谁手。

宫中的一品红,乃有专人严格保管,并不能轻易取得,他查过记录自是没人取过,也不存在太医院有人私底下拿出一品红赠人之事。

唯有可能,便是有人从宫外获得一品红,带入宫中。

可是这条线索却是根本无从入手。

琼承徽狠狠的盯着瑶良媛:龙吟琴一事不是我干的!那琴分明只有你跟意良娣碰过,怎么可能是我!可是……一旁的静奉仪突然开口:你那日竟然说出了太子妃在宫里做了些什么,证明你在她宫里头安置了耳目,若是趁人不注意下毒,也并非不可能啊……静奉仪,你——你们休要含血喷人!琼承徽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喊道。

殿下。

瑶良媛上前一步道:是否冤枉了她,只需去她宫里头搜搜,看看能否找得出一品红便知。

嗯。

慕容凌点头,跟前的小太监马上会意,吩咐了几个太监去了琼承徽的宫中搜寻。

一众人皆在等候,不过一刻钟,太监们匆匆而来,递上一物:殿下,在琼承徽的宫中寻得此物。

徐太医,你去看看,这是什么?徐太医得令,仔细端详一番,即刻跪下:回殿下,这物正是一品红!什么?!琼承徽惊得跌坐于地,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殿下!不是我!不是我!臣妾冤枉啊!琼承徽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冤枉。

徐太医,这真的是一品红?一直沉默的左悠然忽然开口道。

徐太医恭敬的答道:回太子妃娘娘,此物确实是一品红。

慕容凌看着她,怎么,你有疑惑?左悠然回看他,是的,总觉得当中有些怪异之处。

又转过头问方才的小太监:这一品红是在哪里找到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娘娘的话,是在琼承徽的衣柜中找到的。

一品红放在衣柜?若是不小心碰到,岂不是自己也要中毒了?该不会是栽赃嫁祸吧?!琼承徽在一旁一边哭喊着一边道:殿下,臣妾有错,可是这一品红真的不是臣妾的!慕容凌转过头,询问的看着她,她只道:殿下处置便是。

慕容凌点头,只是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拖走了琼承徽,琼承徽一边离去还一边哭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冤枉啊!待她的声音逐渐消失,众人的视线才回来,重新集中在慕容凌与左悠然身上。

大家没料到这太子妃果然不是谋害意良娣腹中骨肉的凶手,意良娣因为之前的出言不逊,心有愧疚,然而孩子逝去的悲怆仍在心中,而左悠然余妙绕梁十指紧扣的画面又是如此刺眼。

只是,殿下为何竟能如此相信这太子妃,如此肯定不是太子妃所为?何时殿下也能如此信任她?☆、第二百一十六章 房事须有度处置了琼承徽,慕容凌也懒得与这群女人多作纠缠,看了左悠然一眼便起身离开,甚至不曾对其余众人交代半句。

众人见慕容凌起身离开,皆福身道:恭送殿下。

却不曾博得慕容凌哪怕一个回眸。

慕容凌手指虽与左悠然紧扣着,手臂却在借力搀着她,生怕她体内余毒未清走路不稳。

察觉到他的意思,左悠然只是笑笑:殿下,悠然已经痊愈了,殿下不必担心。

慕容凌却是皱眉:一会让太医再来检查一番才好。

左悠然笑了笑:殿下过虑了,太医昨日已来替悠然检查过了,已说了没事。

慕容凌还是不放心:你不是说找日让白徵寒来看记录册么?本宫明儿便唤他来,顺便替你瞧瞧。

左悠然自知再说也无法让他安心,只得由着他去。

慕容凌又问:你觉得刚才琼承徽的事情有蹊跷?左悠然侧了侧脑袋,却是在思考:只是觉得这些证据来的太诡异了,琼承徽怎么会把一品红如此剧毒之物放在柜中?又恰巧被殿下的人搜到?在场的嫔妃有好些人,瑶良媛不怀疑别人,为何单单只怀疑她?静奉仪也很诡异的推了一把。

所以,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刚才琼承徽是必死无疑,若是有点蓄意将中毒一事诬陷于她,她百口莫辩,又是死无对证。

而且她反正也是一死,临死却也口口声声说不是她所为。

我心中虽有怀疑,但琼承徽犯的本就是死罪。

若当即提出,只怕我既拿不出证据,也奈不了何。

如今我有此怀疑,日后倒要加强防范其他几人。

其实。

若不是瑶良媛也中毒了,只怕这下毒的人,悠然会怀疑是她。

这龙吟琴。

明的来说,只有我和意良娣、瑶良媛碰过,我很肯定意良娣没有干过此事,但是瑶良媛曾在还琴当日借过琴去,就算动了手脚,也不奇怪。

只是她也中毒了,总不可能她原本想害的人是我。

却明知有毒也要去弹这琴吧!慕容凌仔细的听她说话,沉吟半晌,只道:也并非不可能。

意良娣曾说太子妃中毒是太子妃用了苦肉计来冤枉意良娣以此争宠,所以太子妃才会安然无恙,却怎么不可能是瑶良媛的苦肉计?许是瑶良媛原本想加害于太子妃。

再嫁祸意良娣,却久久没传来太子妃中毒的消息,只因太子妃平日只弹凤鸣琴,不弹龙吟琴,于是改变了计划,诱使太子妃拨弄琴弦中毒。

而她明知琴弦有毒,便是浅弹而已。

如此既能打倒意良娣,又能获取他与太子妃的信任,这番假设。

并非不可能!若不是后来意良娣小产了,他一怒之下,真会赐死意良娣,那她们岂不是都遂了愿!左悠然又道:初识静奉仪的时候,只觉得她说话没有偏帮,像是与世无争。

也没有为难过我,甚至想与我交好,有几次都会帮着我说话。

但今日看来,也许并非如此简单。

静奉仪方才这么推了一把,琼承徽更是必死无疑,倒反而显得静奉仪有些心急,想要掩饰什么。

叹息一下道:看来殿下的嫔妃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慕容凌拥着她道:本宫不会再给机会她们兴风作浪了。

本宫说过要护你周全,自是要说到做到。

左悠然回眸,浅浅一笑:那可好,悠然便安心当殿下羽翼下的小女人了!回到宫中,慕容凌拿来了龙吟凤鸣两琴,问道:太子妃可曾想到子轩大婚之日的曲子?左悠然点点头,却指着龙吟琴道:殿下把琴弦都换了?琴身可都清洗赶紧了?太子妃莫担心。

龙吟琴如今已是无毒。

左悠然这才放心,轻轻一抚,琴声便随着她的十指流淌而出。

慕容凌微微一笑,便加入了她的琴声,明明他是不曾听过她弹奏此曲,只是听得她的琴声而做的和曲,竟然如此和谐。

曲罢,左悠然微微一笑:从不曾听过殿下弹琴,没想到殿下的琴技不差。

慕容凌嘴唇微勾:不弹,不代表不会。

听人弹奏便是赏心悦事,何必亲自动手呢!左悠然微嗔道:殿下可真懒!慕容凌挑挑眉:本宫将龙吟琴送来不就是想与你合奏么?本宫如何懒了?不过此曲不曾听你弹过,唤作甚么?长相思。

左悠然清了清嗓子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长相思兮催人老,仍愿当初曾相识。

一边念着,一边笑意吟吟的看着慕容凌,慕容凌嘴角微扬,心中一动,却把她揽入怀中: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她跟着他喃喃的重复道。

他的怀抱仍是如此温暖,她好像永远不会厌倦。

她的娇躯如此温香,他只愿拥着一辈子。

许久他才开口道:不要叫《长相思》了,叫《长相守》吧。

她听得这个名字,只觉欣喜:对,长相守,相思不如相守。

相思,是当初不能相守的惦念。

如今两人已是厮守一生,虽然仍有惦念,不过这相守却更为贴切一些,也是祝愿左子轩与白岚紫两人能长相守。

殿下觉得方才的曲子怎样?子轩哥哥与岚紫会喜欢么?还是徵寒哥哥大婚的曲子更好一些?左悠然问道。

出自太子妃手中的,都好。

不过此曲与本宫合奏,当然更为绝妙。

白徵寒大婚之日,合奏合唱的人终归不是他,自然没有这曲《长相守》来的妙了。

子轩大婚那日,他要让所有的宾客都羡慕他与他的太子妃!他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左悠然笑笑,也知他意指什么,忽然又想起那晚醉酒之事,只问:徵寒哥哥大婚那晚,那个吻,是真的?慕容凌不悦道:难道太子妃都不记得了?左悠然吐了吐舌头,模样煞是可爱:那日喝醉了,只觉得身在梦境。

慕容凌不悦的哼了一声:那晚太子妃可是向本宫表白了呢!太子妃休要假装不知!你醉酒之时,念的还是本宫的名字,当时二皇弟听到了,脸色别多难看了。

偏生他不相信你心中之人就是本宫,哼。

殿下……别说那时慕容瑾不相信,连她自己也不愿相信,极力去否认她的感情,可是她早就知道,那晚以后,一切都乱了。

她的心,乱了。

殿下,悠然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她的语调:‘你大氅上的味道,竟让我觉得有一股安心的味道,让我留恋无比’,‘这种味道,好舒服,好安心,我竟然,喜欢上这种味道’,‘为何,我总是会回想起那个吻,有时做梦竟也梦见’,‘慕容凌,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说道最后一句,却不由自主的叹息了起来。

慕容凌,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直以来都狠狠的牵动着他的心,告诉他,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并非无情。

她是喜欢他的。

殿下,你……你竟然全都记得?她有些愕然的看着他所说的话。

是的,那日的梦境,她隐约说的仿似就是这几句。

他一提起,她便有了印象,她果真是如此对他说来。

当然记得。

如何能忘。

他灼热的目光紧紧的攫着她不放。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她看着他,忽然说道:我那晚所言,不是真的。

什么?!慕容凌还没来得及惊讶,左悠然却说:其实,我不止有点喜欢你,我明明是很喜欢你的,只是一直不敢去承认。

慕容凌方才提到嗓门的心又按了下去,心中松了口气,却又是波涛翻滚,依然按捺着问道:很喜欢是有多喜欢?其实两人在最亲爱无间的欢爱之时,曾经互相透露过彼此的心声,只是这情话仿似有种让人上瘾的感觉,总不嫌少,他总是喜欢从她口中听得她说对他的喜欢,对她的依恋,永不厌倦。

左悠然轻轻叹了口气,只道: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也不许你的心里容有别人。

慕容凌勾唇一笑,鲜少听到她略带霸道的说着对他的喜欢,许是有几分吃醋的意味,让他心中欢喜的很。

既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便不用言语表达,用实际行动吧!慕容凌一把抱起她,便是往里屋里走。

殿下!她有些惊慌失措,如今还是大白天的!这……房事须有度!殿下!他轻轻一笑,只道:啰嗦!便用性感温热的薄唇堵住她后面的话。

殿下……唔……你竟敢……唔……嫌我……嗯……啰嗦……他的吻虽是柔情似水,可她的耳朵更尖,倒是没忽略他的话。

看来他的吻不够卖力,未了避免她继续再说什么,慕容凌一边加深这个吻,大手一边向更深处探去……他想要的,关于她的,永远不够……☆、第二百一十七章 徵寒指点白徴寒安静的坐在结实厚重的红木椅上,轻轻的翻阅眼前这本厚重的记事册。

时而蹙眉,时而欣喜,当翻至最后一页了,沉吟了许久,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徵寒哥哥,看出什么问题了么?左悠然看他神色多变,猜测此事定有古怪。

白徴寒放下手中册子,缓缓道来:前面倒是无任何异样,而且照册子所记载,皇后娘娘脉搏沉稳有力,依我看来,皇后娘娘身体非常健康,并非身子薄弱之人,按照常理,不该会出现最后大出血的状况。

按照这里最后的记载,皇后娘娘临盆前,依然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样之处,脉搏、舌苔、面相皆是健康之色,可是到这里……白徴寒指着记事册最后之处:皇后娘娘自服了这副催产汤剂以后,便开始出现出血、脸色苍白、脉象渐弱的迹象,由此可见,这剂催产汤药是有问题的,可是我仔细研究过这剂汤药,只是普通的催产药剂,药性比较温和,并无用任何烈性热性大补用药,无任何异样之处,可皇后娘娘竟然血崩而死,确实有古怪之处。

连白徴寒都这么说来,左悠然更加肯定,一定有人在汤药里面做了手脚!怎么?你在怀疑这当中有问题?白徴寒一看她的神色便知。

左悠然点点头:徵寒哥哥,你也发现如此明显的问题,那当中是必然有古怪了,只是时间太久。

太多事情已经无法追溯了。

一边说着,左悠然一边递了一张宣纸给白徴寒,问道:徵寒哥哥,我翻查过医书。

可是这几味药会导致血崩?白徴寒接过宣纸,细细一看,一边点头一边道:确实是。

虽然时间已久。

只是这些药材其余几味也就罢了,有几味如人参、鹿茸还算贵重,难道太医院没有记录?一般的记录册至少保存五十年,如今不过二十余年而已,若要追查,应当是还能追查得到的。

左悠然低头:我倒是不知所有领取的药物皆有记录,况且中间私相授受无需记录的事情应该也不少。

不过既然徵寒哥哥这么一说。

我还是会去查一查的。

又道:徵寒哥哥,此事须保密,切勿泄露给任何一人知晓。

白徴寒点点头:悠然你放心,徵寒知道该如何去做。

慕容凌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两人的对话,待两人说完。

忽然发话:徵寒,你帮悠然把把脉,看看她身体是否有不适之处。

不适?白徴寒闻言,左手捏着衣袖,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轻柔落至左悠然手腕的寸关尺三处,屏息凝神,细心感受指下脉象。

过了一会,才松开手道:左悠然的脉象似乎有些虚缓紊乱,可是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忧思繁重。

五脏六腑皆虚,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慕容凌紧握她冰凉的小手,眉目中不乏担忧之色:可否调理好?白徴寒微微一笑:自是可以。

不过可否告知我之前是因了何事才导致大病?竟然致使五脏六腑亏虚成这般模样?看悠然的样子,倒不像是受了什么损伤,也不似是风寒,脸色有些淤青。

怎么倒像是中毒的症状?左悠然心中微微诧异,没料到白徴寒的医术竟然如此精湛,连中毒一事也才能猜测得出。

正欲说什么,却觉手中一紧,慕容凌脸色微沉道:她体内是否仍有余毒未清?白徴寒惊讶道:果然是中毒?悠然脸色仍有淤青之色,应当还有少量余毒,待我开个方子帮她疏通胃肠,排除余毒。

过几日再开个补气补血的方子。

说完,白徴寒便铺好宣纸,细细写下君臣佐使,药方,剂量等等,待白徴寒写好,慕容凌便顺手递给水月让水月去抓药。

左悠然待白徴寒写好,低声道:徵寒哥哥,我中毒一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免得他们为我担心。

白徴寒怔了怔,看着她素净的脸蛋带着些许认真请求的表情,那模样竟是惹人怜惜的很。

抬手想要拂开她额前刘海,却觉失礼,只轻轻落于她肩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只是,你也需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左悠然轻应了一声,一旁的慕容凌却已道:本宫会好好照顾她的。

气场不容忽视。

待送走了白徴寒,慕容凌脸上有几分古怪,左悠然瞧着奇怪,问道:怎么了?在想皇后娘娘的事情?慕容凌沉默片刻道:没想到白徴寒对你也有意。

方才他怎么没留意到白徴寒的小动作?若他不在的话,只怕白徴寒的手已是拂上她的额头了。

左悠然扑哧一笑:殿下,您多心了。

我与徵寒哥哥共过患难,乃是患难之交,我们俩感情本就亲厚。

他对我娘有救命之恩,我曾几次帮他解决难题,他待我如亲妹,我待他如兄长,非寻常能比,却非男女之情。

若说徵寒哥哥不是真心喜欢泳儿,又怎么可能愿意娶她?又怎么会不接受皇上平妻的安排?又……又怎么可以痴傻了呢……慕容凌抿唇道:好吧,算是本宫多心了。

就算是你们感情交好,本宫也不喜欢别的男人与你交往过密,更不喜欢你们之间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他的表情虽然严肃,左悠然却壮着胆子轻轻捏了他的脸蛋道:好个霸道的男人!见他有些不悦,又道:不过我喜欢你的霸道。

慕容凌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又听得宫女来报:殿下,娘娘,瑶良媛求见。

慕容凌皱着眉道:她来干什么?不见。

跟她说,以后不准过来打扰太子妃。

左悠然按住他,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转头道:且看她想怎样。

瑶良媛进来福了福身道:参加殿下,参加娘娘。

慕容凌轻轻睥了她一眼道:如今你们是越发不将本宫的话记在心上了。

本宫记得早在本宫与太子妃大婚第二日,便警告过你们不许来打扰太子妃的清静,你是没长记性,还是压根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语气虽是平淡,却明显嗅到一丝不悦。

瑶良媛赶紧下跪道:殿下恕罪!臣妾只不过是关心太子妃娘娘身体状况,才来看望一番,臣妾没别的意思!慕容凌却是不看她,眼神只落在左悠然身上。

左悠然微嗔了他一眼,只道:快起来吧。

我的身子也没什么大碍,瑶良媛有心了。

太子妃你也看过了,她身子没事,你可以退下了。

明显的嫌弃语气。

瑶良媛身子微抖,却只得告退:那臣妾就不打扰殿下和娘娘了。

待瑶良媛走后,左悠然才开口:看来,瑶良媛果然有邀功讨赏的嫌疑。

下毒之事,可能与她有关么?慕容凌冷哼了一声:都是不安分的人。

太子妃无需理会她们。

只是……左悠然有些犹豫:她们皆是朝臣之女,殿下如此对待她们,真的没问题么?他们身为臣子,理应为本宫效力。

怪只怪左丞相的女儿魅惑了本宫,令本宫对她朝思暮想,眼中容不下别的女人。

真是好不正经。

左悠然笑着道。

慕容凌看了看门外的天色,道:本宫还有些政务要办,晚上再来陪你。

嗯。

你去吧。

慕容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吩咐璇芝好生照顾着左悠然,便转身离开。

待慕容凌离开,左悠然又唤了水月过来,让她去查二十年前关于人参、鹿茸等药材的领取记录。

她便不信,抓不住任何线索!*********************她最近有何动静?回娘娘的话,她最近潜心医术,特别是与怀孕有关的医药知识,日夜钻研,大概是之前那意良娣有喜了,她也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孩儿锁住太子的心吧。

太子不是夜夜皆去她的宫里头么?是的。

哼,虽然长的是可人,却也不至于专宠至此。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之术。

太子这般冷情的人也被她的迷得团团转……太子也就罢了,原本便是她的夫君,可是她的荀儿,竟然也着了她的道!莫非这女人真的懂什么媚术?太子妃聪慧可人,对待下人也极好。

座椅上的人眯了眯眼睛:你这是帮她说话么?心中一惊,赶紧跪下:奴婢不敢。

你替我继续好好监视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报。

最好,能探知她那日见到李贵妃与太后到底说了什么。

娘娘,太子妃警惕性极高,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她便只信任水月一人。

可是水月是太子殿下的人,此事恐怕不易……若是容易,要你来做什么!你不过去了几月,竟敢拌本宫的嘴?!奴婢不敢!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退下吧。

是。

战战兢兢的告退,她才松了口气。

若她是水月该有多好,能获得太子妃的信任。

事实她对太子妃并不讨厌,反倒觉得是个明主,至少,比霍贵妃好伺候多了……☆、第二百一十八章 长相守左相府的嫡子左子轩迎娶白侯府的嫡女白岚紫,自然是京中的一大盛事。

虽然及不上太子娶妃那般的热闹张扬,却依然是声势浩大,京中皆是一片喜庆之色。

是日,左悠然早早的去了白侯府。

本来她是左府庶女,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属于男方这边的,不过她与白岚紫交好,便当了女方的闺蜜,伴着新娘子梳头,等着新郎官来迎娶新娘子。

一系列的仪式过后,新娘子已被送入洞房。

左悠然与左嫣然正得了片刻空闲得以到座位上小憩。

左嫣然终于得了片刻喘息,便是笑着道:悠然姐姐,上回你说的方法,果然管用。

娘亲同意了以后,找了安将军,竟然就同意了我跟墨麒的事情了。

左悠然微笑点头道:那就好。

不过……左嫣然低声说道:我听墨麒说,安将军虽是同意了,可是安夫人却是不同意,可是闹了很久呢!怎么办,还没过门未来婆婆就不喜欢我了……安夫人不同意自是情有可原。

丈夫多年来心底一直记挂的女子,如今要将她家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儿子还被她的女儿迷得晕头转向,这口气如何咽得下?这安夫人家世也是不一般,自然也是有些心高气傲的。

如今安夫人同意了么?墨麒他又跪又求也没用,后来是安将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哄得安夫人开心,才勉强同意了。

悠然姐姐,我很怕嫁过去以后。

安夫人会不喜欢我……左嫣然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左悠然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嫣然如此惹人怜爱,只要你孝顺公婆,做好媳妇本分,安夫人不会不喜欢你的。

只是你那安墨麒性子要改改。

不能与安夫人硬碰硬,安墨麒越是忤逆安夫人,安夫人便越是记恨于你。

以后即使安夫人对你有何刁难之处。

你也要学会容忍,做人媳妇总是要受些气的,别让安墨麒因为你而为难了。

左嫣然点点头道:嫣然知道了。

真羡慕姐姐,没有婆媳烦恼。

左悠然一愣,心中倒是希望有婆媳烦恼呢。

如此的可人的惠后,她与她,必定能成为知己至交。

更何况,她们都是穿越而来的人,更是该有说不尽的话题吧……更何况,就算惠后是个难缠的人物,她也希望她仍在世。

如此。

慕容凌该就不会如此黯然了。

还在想着,已被人拥入怀中,无需回头,那人的磁场与味道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回眸展颜:今日之事忙完了?那么早便得空过来?子轩大婚,自然应该早些过来。

况且许多大臣都受了邀约,今日哪有空与本宫周旋。

慕容凌理了理她因为忙碌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其实是他有私心,唯恐仍有人觊觎他的太子妃,生怕有人趁她不在调戏于她,放心不下。

自然便早早的赶了过来。

累么?一会还要抚琴没关系?她摇摇头道:不累。

我体内的余毒已清,哪有那么容易便累的。

有几道炽热的目光从不同方向直直射来,敏锐如他,又怎会不知?附耳道:太子妃都是已婚少妇了,还如此招惹旁人眼光。

她迅速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热闹的人群。

果然。

那些目光已收,不再注视他们。

慕容凌低低笑了一声:太子妃这个方法果然是好。

待宾客齐聚一堂,自然免不了左梓骞一番感言,新娘子敬酒等程序。

左悠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们三人,最终都嫁了良婿,觅得个好归宿。

徵寒哥哥,子轩哥哥,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又是情深意重,嫁给他们,必定会幸福的。

而自己,她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淡然的慕容凌,他是天之骄子,对自己也是百般呵护宠爱,她左悠然何德何能,竟能有如此夫君相伴左右。

觉察到她的目光,他转头回望她:怎么了?又是感慨良多了?嗯。

觉得自己很幸福。

慕容凌淡淡一笑,桌底握紧她的手:那是为夫的荣幸。

待新娘子敬酒完毕,左梓骞道:今日有幸请得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为犬儿与新媳合奏一曲,只愿新人如太子与太子妃一般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慕容凌牵着左悠然的手一同起身,走向早已摆放好龙吟凤鸣琴之处,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竟是默契至极。

左悠然向众人道:此曲名为《长相守》,愿子轩哥哥与岚紫两人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长相守!曲名便是值得一赞,宾客们皆停下了热闹,聚精会神的等待听曲。

左悠然素手一抚,曲调便流淌而出,温婉柔情,蜜意无限。

抬头看着慕容凌一笑,慕容凌也轻弄琴弦,与之合奏。

正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相如凤歌托瑶琴。

佳人一见便倾心,心心相印情乃真。

人生相知贵知心,相敬如宾两情悦。

但得琴瑟相谐振,日日高歌并长吟。

曲罢,众人皆叹,太子与太子妃合奏之曲果然不同凡响,琴瑟和鸣这四个字,用于他们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

那分明是一对耀眼的璧人啊,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登对非常。

而两人眼眸之中的浓情蜜意,已经很好的说明了彼此深厚的感情。

用来祝福这一对新人,是最最适合不过了。

两人相视浅浅一笑,慕容凌起身过来,执起左悠然的小手,翩然回到座位上。

众人更是一片概叹,如此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却对太子妃体贴至极,两人的伉俪情深着实让旁人羡慕不已。

慕容凌凑至她耳畔道:这下,可没人再会对你动心思了吧!她耳朵被他吹的痒痒的,脸上一片羞红,却是嗔道:无怪乎你愿意来合奏了!原来,竟是要向众人以如此的方式宣布:她是他的!两人已经是结发夫妻,情深意重,其他人休得觊觎,再做妄想!更何况,之前她曾分别与欧聿扬、慕容瑾合唱过,众人的记忆仍是停留在当初的回忆。

如此看来,不过是太子妃琴技极佳,才与他们合奏一曲罢了,眼前的太子,与太子妃才是能让龙吟凤鸣琴真正琴瑟和鸣的人!席间,不断有大臣们向慕容凌敬酒,慕容凌也只是浅酌而已,还有人邀请慕容凌到一旁小聚聊天,慕容凌却淡淡的拒绝了。

左悠然小声的问道:他们一番盛情,怎么不去呢?慕容凌轻轻蠕动唇畔道:上回白徵寒大婚,你便是被人灌醉了,我才有机可乘。

今日我可不想让别人对你有机可乘。

那些人,若是要聚,自是有时间,不必选今日。

那些灼热的视线依然存在着,提醒着他太子妃仍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上回,她不就是被霍晟睿连着灌了三杯所以醉酒了么?今日虽然她只浅尝了两口,并不曾贪杯,但是他还是守着她身边会好些。

其中一道灼热的片刻不离左悠然的视线,正正是来自慕容瑾。

自从那日在左府探视左怡然,偶尔得见佳人,并且还是与皇兄成双成对的出现。

时至今日,已是几月不见。

心中想念并不曾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思念之情越甚,几乎要把他淹没。

悠然,你可知我心中是如何想念着你的……他知她今日一定会出息婚宴,激动之中带着几许期盼,几许紧张。

他想趁着她独自一人时寻了她单独说几句话,哪怕就是不说话,只要两人能独处一小会,他也是心满意足的。

可是从他到场至今,皇兄却片刻不离她,两人眉目传情,谈笑晏晏。

在大庭广众,两人一直双手交握,痴缠的不能分开。

甚至……甚至,他亲见她主动亲吻于他,带着几分害羞与几分甜蜜之意。

悠然,从不曾那般的主动亲他……这些,也都罢了,他早就知道,悠然已是皇兄的人。

他想要骗自己,也是不能。

只是他不曾想过,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回忆,也要被皇兄取而代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当初,他与悠然,用龙吟凤鸣琴合奏的,便是这一曲。

他以为,只有他与她,才能称得上琴瑟和鸣,而众人心中会一直记得当初那个二皇子慕容瑾与相府千金左悠然合唱的一曲,是如何缠绵悱恻,情深款款。

而今天,他们合奏的一曲《长相守》,便是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希冀!他们不曾吟唱,只单单是合奏,便已掳获了众人的心,他们眉目之间的深情,不言而喻。

他是万万不曾料到,高高在上的皇兄,竟会为了悠然,纡尊降贵,在众人面前演奏。

不过,悠然确实不是一般女子,他能为了悠然不顾一切,倾其所有,他以为皇兄虽喜欢她,却不曾到如此地步。

只是如此一来,他更是要非除掉他不可!这个抢了他心爱之人,还夺走她芳心的人,他一定要除掉他!☆、第二百一十九章 秋围狩猎今日一大早慕容凌便已起身出门,似乎比往常还早了几分。

近日来诸事烦扰,那日白徴寒所言关于人参鹿茸等记录,她命水月去查,皇后娘娘临盆一月,并无任何人领取过这些药物,而其余的只是寻常药物,并无登记。

倒也是,若是临盆一月才去领取,岂不是太过招摇了?万一东窗事发,即刻便能查到。

左悠然又命水月追查了从皇后娘娘怀孕至临盆那十月的领取的人参鹿茸,却几乎是后宫各位娘娘皆有领取,范围太广了,根本无从入手。

轻轻叹气,也知此事不能心急,又见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甚好,她已有些许日子不曾外出走走,每日闷在屋子里追查皇后娘娘之事,心情也是郁闷的慌,索性就趁着今天的好天气,去御花园走走放松一下心情罢。

于是吩咐水月和璇芝:我们去御花园处逛逛吧,这屋子里闷得慌。

水月略略一惊,只道:娘娘不追查皇后娘娘的事情了么?左悠然笑了笑:查自然是要查的,只是如今线索全无,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一下,说不定能想到更好的主意吧。

走罢。

左悠然吩咐道。

水月见劝不得,只得跟在左悠然身后。

三人一同漫步走向御花园,却见慕容羽慕容薇两人在凉亭处,两人手中各执一本书,慕容羽一边看着一边还念念有词,慕容薇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替她们摇扇的宫女见到左悠然,停了停手中的动作。

福了福身道:参加太子妃娘娘。

慕容羽和慕容薇两人听到声音,皆放下手中书本,慕容羽则是欣喜的上前道:皇嫂,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几日不见。

羽儿想死你了!慕容薇听得她竟然如此向左悠然撒娇,心中自是不悦,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

左悠然微微一笑:今日天气不错。

便出来走走散散步。

咦,可是今日不是秋围狩猎么?怎么大皇兄没带上皇嫂一起去呢?慕容羽奇怪的问道:羽儿是因为功课没背好,被三皇兄强令留着不让羽儿去玩,怎么皇嫂也没去?哎,秋围狩猎可好玩了!秋围狩猎?怎么没听慕容凌提起过?左悠然只是淡然一笑,余光瞟了瞟水月,只见水月脸上也几分不自在。

却也没问,只是轻轻的反问:是么?哎呀,不说那个了,羽儿又不能去,心情不好。

皇嫂陪羽儿聊会天吧。

慕容羽拉着她一同坐下,她按下心底淡淡的奇怪,只是笑着陪她聊着。

慕容凌向来不会隐瞒她任何事情,更何况不过是秋围狩猎而已,不带她去也没什么,为何却瞒着她不说呢?一边虚应着慕容羽,心中一边思索着,也不知聊了多久,又听到有人在不远处惊呼:娘娘。

你怎么也在?原来是瑶婕妤和静才人还有意昭容三人。

有什么事么?左悠然淡淡的问道。

原先她对静才人的印象还不错,如今却不得不提高警惕,这些人,都该是她提防的对象。

今天不是秋围狩猎么?殿下向来与娘娘形影不离,怎么今日竟没有带上娘娘一同前往?瑶婕妤故作惊讶的问道。

妹妹,许是娘娘经过上次的事情。

身子还没完全康复,殿下怕娘娘操劳过度而已。

静才人在一旁替左悠然解释道。

嗯。

殿下如此疼惜娘娘,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我见娘娘今日气色很好,倒不像是没有康复呢!瑶婕妤接口道。

许是娘娘不愿凑这个热闹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大惊小怪的。

素来不喜左悠然的意昭容竟然如此开口。

左悠然略有惊讶的看着意昭容,意昭容却是不看她,神情甚是别扭,上次冤枉太子妃谋害她腹中骨肉让她心中所有愧疚,可是殿下对她的宠爱仍是让她心中有疙瘩,只是不想再去为难她,让殿下不悦。

可是听说秋围狩猎很是有趣,又不是轻易能去,像我们这些嫔妃自是没资格了,不过娘娘可是太子妃,照常理来说殿下自是会把娘娘带去……左悠然一直淡淡的看着她,并不接话。

这样淡然的眼光却看得瑶婕妤心中发毛。

许是那日慕容凌并不吃她那套,把她赶走,心中到底是有些怨念了,如今得此机会,当然是要挑拨一番。

不过秋围之事,莫非慕容凌真有什么瞒着她?哎呀,哪里来的苍蝇,吵死人了,害本公主根本无法专心看书!慕容羽突然开口道:你早饭是不是吃的不够?扇大力些,知道么?没瞧见有苍蝇吗?用力些扇走那些苍蝇,别在此处打扰本公主看书才好!是,公主。

瑶婕妤知道慕容羽在意指她,脸上一尴尬,不敢再言,又不敢反驳慕容羽,只是呐呐道:那我们去旁边走走吧。

其余两人向她们点点头便行离开。

羽儿啊,你真是……左悠然笑笑道:可爱至极……慕容羽撅撅嘴:不就是一个秋围狩猎吗?如此小题大做烦死人了!反正我也不怕得罪她们,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谁让她们话中有话了!左悠然笑了笑,心思却仍在秋围狩猎身上,余光瞟向水月,向来沉稳的她一直有几许不在意的意思,心中知晓她与慕容凌定有事情瞒着她。

于是对慕容羽道:羽儿,皇嫂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些事情先行回去,你在这好好温书吧。

那么快就走……慕容羽扁扁嘴道:好吧,下回再找皇嫂。

左悠然领着两人离开凉亭,走到半路,四下无人,左悠然顿住脚步,目光紧紧锁着水月,丝毫不肯放松:水月,殿下为何要瞒着我秋围狩猎一事?水月被她紧窒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只道:许是殿下忘了告诉娘娘……忘了?殿下的记性,怎么可能忘了!左悠然紧逼着问道:到底是何事?!水月低头跪下:奴婢……不知。

不知?左悠然眯着双眼道:是不知,还是不说?水月仍是低头不起:奴婢真真不知!左悠然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起来吧。

水月虽是忠于自己,却毕竟是慕容凌派来的宫女,慕容凌的吩咐,她自是不能不听的,勉强于她也无用,她是肯定不会说的。

殿下如此隐瞒于我,定然是很重大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竟不能向我透露分毫?左悠然一边喃喃自语道:今日秋围狩猎,羽儿向来也可以去的,只是三皇子以背书为名,也强留了羽儿在宫里头,难道此事跟三皇子也有关?此事有危险,所以殿下不告知我,怕我担心,三皇子也不让羽儿、薇儿去,怕她们受到波及——莫非是……左悠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今日,正正是慕容荀弑兄夺位之日?而慕容凌早有所料,所以并不告知她?不行!我要去一趟狩猎场!说罢,左悠然急冲冲的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娘娘!水月一手拦住她,恳切道:请娘娘不要离开皇宫!水月!因为心中焦急,左悠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殿下有危险!我必须去一趟!水月仍是不放,只道:娘娘,奴婢只知殿下吩咐奴婢看好娘娘,千万不能让娘娘离了皇宫,更不能让娘娘去狩猎场!娘娘,殿下武功高强,不管有何危险,必定能化险为夷的!水月,即使殿下武功高强,可是我是殿下的太子妃,我明知殿下有危险,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水月,这一趟,我必须去!你不要拦着我!左悠然的语气不容置喙。

娘娘,请您相信殿下的能力。

殿下不让你知道此事,就是不想让娘娘担心,更不希望娘娘涉险其中。

殿下料事如神,早已布好天罗地网,殿下绝对不会有事的,还请娘娘宽心。

即使左悠然语气如何强硬,水月却是丝毫不松,仍是坚持着慕容凌的命令。

两人僵在原地,半晌,左悠然才软了下来,道:好吧,反正我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反而可能会添乱。

水月,璇芝,我们先行回宫,静候消息吧。

水月这才松了口气,应道:是。

便跟在左悠然身后,三人一同回去。

方回到宫中坐下不久,左悠然忽然脸色一白,紧抱腹部紧紧缩成一团,唇上哆嗦道:痛……娘娘,你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左悠然发白的脸色吓得两人皆是一惊,额上细密的汗珠与紧皱一团的五官证明她此刻承受巨大的痛楚。

璇芝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哆嗦着道:该不会是一品红的余毒未清,如今发作了吧?水月心中也是一惊,璇芝已经急忙说道:我去请太医!水月……左悠然强忍着腹中绞痛道:你去……给我……冲杯……红糖水……是!水月得令,急忙出去调制。

待她端着红糖水回来之时,心道不妙,床上哪里还看得见左悠然的踪影……☆、第二百二十章 身陷险境左悠然一遣走了水月,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翻身跃出窗外,马不停蹄往狩猎场上赶过去,只为能在事发之前赶到。

她心中虽知即便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有可能会妨手碍脚的,可是她不能明知慕容凌有危险,却不能置之不理,弃之不顾。

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希望能与他患难与共!赶至狩猎场,观坐台上却不见慕容凌的身影,小太监见了她甚是惊讶:娘娘您来了?殿下不是说你身子不适不方便参加今日的秋围狩猎么?左悠然顾不上解释那么多,只是急切的问道:殿下去哪了?小太监朝着东边的方向努了努嘴:殿下骑着马往那边去了。

左悠然理顺了呼吸,逡视了一圈,又问道:三皇弟今日可有来?小太监笑着答道:有呢!今日殿下还与三皇子殿下打赌谁先猎杀今日的麋鹿,大家都在猜会鹿死谁手呢!鹿死谁手?左悠然心中一惊,难道不是暗中有所意指?明面上说的麋鹿,其实,说的便是那皇位!三皇弟也忒大胆了吧!竟然动真格了!还如此迫不及待!那可曾见到子轩哥哥他们几人?左悠然继续问道。

左大人、欧大人、安大人也都进围林去了,想必也会有一番收获吧!小太监仍是笑着回答。

左悠然点点头,交待道:我去东边围林找殿下,你若是见到他或者其他几位大人,便知会他们一声。

娘娘,你要进去?可是你不懂武功,贸然进入围林,可是有危险的啊!小太监担忧的说道:若是有什么意外,奴才可是担当不起的!左悠然笑笑道:你放心,我懂武功。

会保护自己。

你且在这候着便是。

说罢,左悠然便急急往东边围林方向走去。

皇家的围林果然很大,里面树木环绕,左悠然进去了。

只觉如坠入一个迷雾森林,竟然有点迷失了方向,只得勉强辨认方向,追寻慕容凌所在之处。

时而有兔子飞窜而过,虫鸣鸟叫之声,在这略显安静的树林里,显得有几分诡异之处。

只是。

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是异常平静的。

左悠然的眼眉不禁一跳,这是不祥之兆么?慕容凌,你到底在哪里?子轩哥哥,聿扬,安墨麒,你们又去了哪?求求你们赶紧出现吧!左悠然心中正是着急,并无细致留意身边的动静。

直至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逼近了她,她才猛然惊觉,可是那动物却已经逼近了她!左悠然心中一慌。

对付野生动物,她向来便是不在行,之前在霍府遇见毒蛇,若不是有人替她解围,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更何况,眼前这只形状怪异的动物,她根本就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有几分像猪,却没有家猪的温驯,尖牙利嘴。

目露凶光,对她呲牙咧嘴咆哮了一番,它伸了伸前爪,左悠然知晓这是它欲扑食的前一个动作。

左悠然轻步点地,跃至它后方,野猪但觉不对。

迅速调头向她奔去,她无奈,只得一路疾奔。

奈何围林中的泥土并不如平常大街上或是皇宫的路那般的平坦,她心中又急,脚下一个踉跄便是栽倒在地,而那野猪眼看就要扑了上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左悠然无奈的闭上双眼,却迟迟不觉野猪有下一步动作,只听得耳边野猪大喘一口气,一声哀嚎,便重重的倒在她身边。

左悠然这才睁开双眼,野猪身上插了三支箭,箭箭致命,再抬头,不远处,马背上的人,竟然是她避犹不及的霍晟睿!左姑娘……霍晟睿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并无嘲笑她,反是带着笑意道:这是晟睿第二次救你了。

左悠然定了定神,镇定自若的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只道:谢谢霍公子,不过如今我不再是左姑娘了,你该称呼我为太子妃。

霍晟睿脸色一僵,敛去了方才的笑意,他何尝不知呢!只是在心中,依然当她是他的左姑娘罢了。

左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今日太子不是说你身子不适,不参加今日的秋围狩猎么?霍晟睿翻身下马,走近左悠然,问道。

左悠然轻轻捋了捋因奔跑而凌乱的秀发,只道:我找他有些急事。

她这自然的动作带着几分妩媚,霍晟睿久不见她,却依旧因为她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心跳仍是不由得加速了几分,森林中的树木密密麻麻,光线从缝隙中透过尘雾照射在她脸上,虽然她心中紧张,眉目中有郁结,却丝毫不掩她的美貌,反而有种别样惊心动魄的美。

而在这茂密的树林之中,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人。

霍晟睿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想碰上她的脸。

左悠然警觉的看出他不同寻常的古怪,轻轻闪身避开他的动作,只道:我先告辞了。

霍晟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道:左……太子妃,不如就由晟睿护送你吧?左悠然眼中略带警惕,只道:不必了。

左……太子妃何必拒绝晟睿呢!方才若不是晟睿,太子妃怎能脱险?只是这树林里野兽出没,只怕太子妃一人去寻太子殿下,一会又遇到猛兽该当如何是好?左悠然沉吟了半晌,掂量了一下,与他保持距离是固然的,只是若她孤身一人去找慕容凌,只怕出师未捷身先死,方才是野猪,一会还不知是否有其他大型的猛兽,她是无法匹敌的,只得点头道:那就谢谢霍公子了。

左悠然不愿与他共骑一乘,霍晟睿便是牵着马缰亦步亦趋的在她身后跟着她。

虽然左悠然并不与他搭话,只顾着焦急的寻找慕容凌,可如今单独相处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而且过了今日,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就是再也没了吧……也不知寻了多久,终于,左悠然远远的看见慕容凌与左子轩,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唤道:殿下!远处的慕容凌听到这一声呼唤略略皱眉,怎么这声音如此像悠然的声音?他不是吩咐了水月看好她,绝对不能允许她出宫的么?却也不敢松懈,扫视一圈,远处那个娇小身影,不是左悠然,还会是谁?身后还跟着霍晟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凌急速策马迎了过去,走到她跟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脸带不悦的紧握她的双肩: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左悠然嗔怪的瞪了瞪他,又意识到霍晟睿还在身后,却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身道:谢谢霍公子,如今我已找到殿下了,霍公子请自便吧。

霍晟睿扯了扯嘴角,也不怪她过河拆桥,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只道:晟睿告辞。

霍晟睿走远了,慕容凌才问道: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左悠然轻描淡写道:方才险些遇险,方巧他救了我。

却转移话题道:今日如此的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还瞒着我,让水月不许我过来!你都知道了?也不问她是如何得知,只道:既是知道,还不快些回去?!此处危险,不宜久留!左悠然心中又急又气道:你也知是危险,却要如此瞒我,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既然来了,就不走!悠然!慕容凌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愿你受伤害,你懂么!赶紧先回去!回头吩咐道:子轩,快把她带走!左子轩听令道:是!左悠然怒视着左子轩道:子轩哥哥,我不走!左子轩劝道:悠然,听话!两人正僵在当下,慕容凌忽然一把揽过她,她心中正是欣喜,莫非是同意她留下来了?却听到唰唰几声,十几支利箭插入一旁的泥土之中,陷入了好几分。

左悠然微微震惊,慕容荀,开始行动了?弑兄夺位?!来不及了。

慕容凌低咒了一声,对着空中唤了一声:追魄。

黑衣人应声而出,慕容凌吩咐道:护送太子妃去安全的地方。

此刻?把他抽开?莫追魄略微迟疑了半秒,才道:是。

不由分说的,莫追魄提着左悠然飘然远去,左悠然回眸,又是一波的弓箭来袭。

左悠然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黑衣人的脸,脱口而出:是你!莫追魄点点头道:正是属下。

没想到以前在府中一直暗中保护她的暗卫,竟是慕容凌的暗卫!可是此刻慕容凌已是身陷险境,却把得力助手抽调离他的身边,这样,会增加他的危险吧?追魄。

左悠然听得慕容凌是这般称呼他,只道:如今我们已经远离了弓箭能及之处,你且把我放在这里,你先去支援殿下吧,不然他太危险了!☆、第二百二十一章 身中毒箭莫追魄略略回头,后面的惊心动魄他自是知道,也觉有理,便放下左悠然,道:娘娘请在此处稍后,等属下处理好麻烦事,便过来接娘娘,请娘娘切勿乱走。

谨记谨记。

左悠然点头应承下来:我当然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就在此处站着。

莫追魄得到她的承诺,转身提气离开,加入前方阵营,左悠然在远处的大树后躲着,眼睛却不离慕容凌,那一波接一波的弓箭,密密麻麻的似乎不留空隙,慕容荀,是要置慕容凌于死地啊……虽然前方只有三人,攻击了三轮,却也不曾伤到他们丝毫,前方似乎暂停了攻击,左悠然心中暗中咒骂这该死的慕容荀,心中又在暗自希望欧聿扬与安墨麒快些来救驾。

左悠然心中还在暗想着什么,忽然听到噔的一声,竟是一支利箭插入她面前的大树,射箭之人力气之大,箭头竟然入木三分。

左悠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看到前方三人皆转身过来,脸色铁青的看着那支羽箭。

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又有三支羽箭试探性的射至左悠然所在之处的树木。

那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能遮住她大半的身子,仍是有衣衫探了出来。

又是三支羽箭齐刷刷的射过,擦过她的衣衫,虽没伤着她,那衣袖却被利箭划破,看得身后三人心中一紧。

不行!慕容凌低吼了一声,脚步轻点往身后赶去,左子轩与莫追魄在他身后欲拉着他:殿下!慕容凌甩开他们的手。

依旧往前方奔去。

他怎么可能舍下她而不理!找到新的突破点,又是一轮的箭雨。

左子轩与莫追魄见状赶紧抵着慕容凌的背部,手上却在使劲,一路护送着慕容凌直达左悠然置身的大树。

如此以来防御能力自是减弱了不少。

左子轩与莫追魄有些应付不暇。

慕容凌快速抵达,将左悠然拥入怀内,语带斥责道:你怎么如此不听话!我……如今再行解释已是徒然。

她也没料到那指挥者竟能看穿这点。

更何况她明明已经躲在如此远的大树底下,没想到还是给他们招来麻烦。

只需须臾,那树身已插满了羽箭,不仅如此,连一旁的土地也插满了羽箭。

慕容凌皱眉,只道:聿扬与墨麒应该差不多赶到了,本宫先护送太子妃离开!殿下!如今箭雨密布。

如何离开?强行离开,只怕会受伤!莫追魄急急道。

慕容凌只道:本宫不能让她受伤。

说话间难免有些分心,莫追魄的衣衫被利箭擦破,露出了一小截古铜色的肌肉,莫追魄却不曾皱眉。

左悠然却是惊诧的看着莫追魄的伤口。

喊了一声:箭身有毒!莫追魄这才低头去看,那原本该是流着鲜红色血的伤口,如今竟然变成瘀黑色。

莫追魄隐约觉得有些晕眩,却依然强撑着。

慕容凌脸色铁青无比,三皇弟竟然如此狠毒的心!他不仅要铲除他,大概是想趁这次机会,将他所有的羽翼一同清理干净吧!对方如此艰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更是不愿放松攻击,那羽箭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袭来。

左悠然低声道:殿下,不用管我,我在这树下应是安全的。

如今追魄受了伤,我们应该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才是。

慕容凌道:聿扬他们应该差不多赶到,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啊……说到这里,却又不忍心再苛责她。

见莫追魄有些体力不支。

慕容凌低声吩咐道:你先躲在这树后别动。

闪身过去,急速与左子轩一同将莫追魄扶至最近可以避身的大树。

殿下小心!慕容凌搀扶着莫追魄,而那阵箭雨丝毫不减攻势,眼看着密布的羽箭正朝着慕容凌身上射去,她忍不住一阵惊呼,心中一激动,已是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慕容凌宽袖一挥,箭已落地。

才把莫追魄扶至略微安全之处,却眼见左悠然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已是有齐刷刷的几支利箭朝着她射去。

悠然小心!慕容凌喝了一声,左悠然回头,只见有几支利箭射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慕容凌的身影闪电般的冲了过来,抱着她重新躲回树后。

嗯哼!听到慕容凌闷哼了一声,左悠然抬眼一看,呼吸一顿,心脏险些没停止跳动。

那一支利箭不偏不倚正正插在慕容凌右边肩胛,慕容凌虽是吃痛,却脸不改色,只道:我护你离开。

殿下!左悠然强忍心中疼痛道,殿下理应顾全自己身子,否则便就是中了他的奸计了!慕容凌却是不理会,只道:子轩,聿扬他们理应赶到了,你在这照顾追魄,把残局收拾了,本宫先护送悠然离开。

遵命。

又见慕容凌背上的羽箭,担忧道:你的伤……没事。

慕容凌言简意赅道。

慕容凌让左悠然揽住他的腰身,正准备提气闪人,却发现攻势渐弱,甚至有停止的迹象。

机不容失,慕容凌趁着空隙飞身离开,前往观坐台。

左悠然窝在他的怀抱,虽是抱着他,却觉全身皆在颤抖。

他背上中了一箭,那箭上淬了剧毒,如今他还这般提气,是否会加快血液循环,加剧毒素蔓延?她死死的咬着唇,看着仍在他身后的箭尾,上头的羽毛迎着风瑟瑟摆动着,她却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眼泪控制不住簌簌流下。

抬头看他,他脸色有些微黑,大概是毒素开始发作,却只是紧抿薄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似乎觉察到她的异样,他低头问道:怎么了?声音竟听不出任何异样。

她摇摇头不敢说话,喉间似乎有什么堵住竟无法开口,只怕一旦开口,眼泪便要决堤。

慕容凌,他是晋国太子,他日登基,便是那晋国的皇。

晋国的命运,都系于他一人身上。

而她,不过是个一朝魂穿的相府庶女而已。

他为了她,竟然可以不顾自身性命与安危。

他明明中了毒箭,却仍要坚持着护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慕容凌,为何,他总是将她放在首位?竟然,比他的安危还重要几分?她何德何能,值得他为她如此付出?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他,他们,原本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他明知这般会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却依然要护她周全。

若不是她坚持要来狩猎场,若不是她坚持要进围林找他,若不是她坚持不肯离开,她又怎么会把慕容凌置于险境?正是念头的千回百转之时,两人已经安然抵达观坐台。

众人见慕容凌负伤,皆是大惊:殿下,你怎么中箭了?慕容凌终于苦撑至安全地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唇畔微松,正欲解释,却是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殿——下——慕容凌的身体重重的依着左悠然倒下,左悠然赶紧接着他,抖了抖他的身子,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的心虽然慌乱无比,却强作镇定,大声喊道:快传太医!*******************纷乱的脚步,无法掩饰的慌乱,在整个东宫之中蔓延着。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身中毒箭,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太医,凌儿怎样了?晋皇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的心情,急切的问道。

太医无奈的摇摇头:太子殿下身中剧毒,已经蔓延至全身,恐怕回天乏术……什么?!晋皇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凌儿回天乏术?难道凌儿要随惠儿而去?百年以后,他到黄泉该如何面对惠儿?!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凌儿救回,若是救不回,你们便提头来见朕!晋皇撂下狠话。

皇上……一旁一直沉默的左悠然忽然开口:儿媳想请白侯府的白徵寒来替殿下治病。

白徵寒?晋皇顿了顿道:允了。

左悠然使了个眼色,璇芝便出门,无须片刻,白徵寒便入内,急急过来替慕容凌把脉,又仔细查看他的中毒症状。

原来回宫之时,左悠然已经命人去请了白徵寒,白徵寒早就在宫外等候,只等晋皇允了,便即刻进来。

白徵寒检查一番,脸色凝重:殿下中毒已深,毒性已渗透至五脏六腑,恐怕……徵寒哥哥!左悠然当即打断他的话:不管再难,悠然也请你把他救活!他方才中了毒箭若只在原地呆着,待到聿扬他们擒了凶手再行离开请太医救治,也许毒素不会扩散的如此之快。

定是他提气拥着她赶至观坐台,才加快了毒素的扩散的。

而他明知这般,只会催使毒素加快蔓延,对他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却为了保护她,依然坚持要护送她……白徵寒皱着眉头,只道:事到如今,只能用上回你教我的法子了。

输血急救?!☆、第二百二十二章 放血输血输血急救?左悠然问道。

嗯。

白徵寒一边点头,一边应道:我需先放出他体内含有毒素的鲜血,再行输血。

其实我也不知这法子是否能奏效,但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一试。

转头又尊敬的对晋皇行礼道:皇上,不知皇上可愿用体内鲜血救太子一命?鲜血?晋皇的眸子紧紧盯着白徵寒:上回太子妃救她娘的法子?是。

晋皇一边吩咐小太监去拿了干净的碗,一边掏出匕首道:凌儿的性命至关重要,朕自然是愿意了。

只是,你有几分把握能救回凌儿?白徵寒道:臣自当竭尽所能。

晋皇一边点头,动作之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当初左悠然的坚定无异。

白徵寒一边暗叹,又问道:上回救悠然娘亲之时,曾偶得一枚玉露补血丸,不知还有么?晋皇愣了愣,只道:还有最后一颗。

吩咐着小太监去取。

最后一颗玉露补血丸,一般都是留给自个用的,若是将来有个万一,可以拿来急用,而如今,晋皇却将他的玉露补血丸给太子用,其中疼爱程度,不言而喻。

而上回,悠然娘亲所用的玉露补血丸,却是太子所有的那颗,如此的救命仙丹,他也不曾自私的留给自己,反是给了他用于救悠然。

太子殿下对悠然,真是情深意重啊!一边想着,却也不停下手中动作。

先是替慕容凌施针,减缓体内循环速度,以免毒性再行扩散。

他来之前,太医已将毒箭拔出。

也已清理过伤口。

白徵寒细细查看伤口,伤口是既粗且深,附近的肉色已然发黑。

白徵寒在伤口附近略施几针。

犹豫片刻才道:拿个痰盂过来。

宫女闻言,即刻拿来一个小痰盂。

左悠然疑惑的看着白徵寒道:徵寒哥哥要痰盂有何用?白徵寒合了合眼,道:以嘴将毒液吸出。

这毒素的来源是箭上的毒,先要将这毒素全数吸出才好进行下一步。

左悠然吩咐宫女端着痰盂,只道:我是他的太子妃,他又是因救我而受伤,这些事情。

该由我来。

白徵寒刚要制止,左悠然却按住他,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下去,唇部已经碰上慕容凌的伤口。

也不敢过于用力,怕弄疼了他,只得轻轻吮了一口,再将含有毒液的血液吐出。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吐出的血液不再呈紫黑色,而是有了些许正常的颜色,红中仍是带了些许暗紫色,白徵寒才道:应是可以了。

左悠然这才收了动作,走到一旁让宫女服侍她漱口。

白徵寒在慕容凌的伤口上抹了一些活肤生肌膏。

又细细包扎好。

这才开始拿了一把小刀,在烛火上烫了烫,轻轻在慕容凌的手腕处一划,那暗紫色的鲜血便顺流而下,看得左悠然只觉得怵目惊心。

她的心脏揪得紧紧的,似乎被谁大力捏着不放。

慕容凌手腕处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流着。

左悠然只觉得似乎她的心脏也被人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若不是她的愚蠢,慕容凌怎么会受伤?若是慕容凌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晋皇,怎么对得起这晋国百姓?慕容凌。

你一定要醒来。

你不能扔下我。

你说过你这辈子都要护我周全,你说过你要给我属于我们的宝宝……你说过你答应过我的,就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还不曾与你白头偕老,我还不曾与你生育属于我们的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生子,承欢膝下。

我绝对不允许你抛下我,先行离开!绝对不!白徵寒的眼光紧紧锁住慕容凌的手腕之处,直至慕容凌手腕处暗紫色的血液渐渐有了些许清明,不再暗浊如此,才接过宫女手中的丝绢,按住伤处,让宫女包扎好。

慕容凌原本发青的脸色似乎褪去了些许,却是因为失血不少,苍白如纸。

白徵寒却开始将先前晋皇所赐的鲜血按照上次的法子用细管输入至慕容凌的血管之中,并吩咐了左悠然去准备好玉露补血丸。

待输血完毕,玉露补血汤也已调制好,白徵寒让左悠然喂慕容凌把这玉露补血汤先行服下。

左悠然疑惑的问道:徵寒哥哥,上回不是先服用回阳救逆汤么?这次为何不是了?也不见你开方子。

白徵寒答道:上回夫人的症状与这次殿下的症状不同。

夫人上次虽是失血过多,输血过后却已好转许多,喝下回阳救逆汤便能醒来,再服用玉露补血汤,更是容易消化些。

但如此殿下的状况,那箭伤已是让他失血,方才放血又让他失了许多的血,再加上中了剧毒,恐怕一时半会难以醒过来,只怕用回阳救逆汤也无用,只有反效果。

如今先喂玉露补血汤,待殿下身子好转些,再根据殿下的身体状况开药方为上策。

左悠然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病施救吧。

症状不同,救治的方法自是不同的。

小太监已将慕容凌扶起,轻捏慕容凌的下颚,迫使他嘴巴微张,左悠然用小勺舀了些许调制好的玉露补血汤喂至慕容凌嘴中,再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希望通过重力作用让慕容凌咽下玉露补血汤,可是慕容凌竟连下意识的吞咽反应也没有,那玉露补血汤竟顺着慕容凌的嘴角流了出来。

殿下,咽下去啊,为何不咽?左悠然不禁有些焦急了。

若说上回娘亲的病已是很严重,却仍有下意识的吞咽反应,可如今慕容凌连下意识的吞咽动作都无。

看来他的情况比上回娘亲的情况严重多了,若是按照现代医学所言,该是陷入了大脑的深层昏迷,才会连下意识的动作都无。

娘娘。

这该如何是好呢?一旁托住慕容凌的小太监也不由得着急了。

慕容凌失血太多,脸上已无血色。

虽然经过方才的输血略有好转,却仍是苍白如纸。

此时此刻。

左悠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把药碗放至唇边,轻轻啜了一口,含了半口玉露补血汤在口中,又示意宫女端着药碗,也顾不得众人皆在,过于亲密于理不合。

娇唇已经凑了上去,封住慕容凌的薄唇,通过舌头缓缓将玉露补血汤输送至慕容凌的口腔深处。

那玉露补血汤顺流而下,似乎有些已然流入喉中。

左悠然也不着急,待了一会。

又用舌头拨弄着将汤药送至慕容凌喉间。

如此反复,终于将整碗玉露补血汤服侍着慕容凌喝下。

待慕容凌将汤药服下,小太监又将慕容凌扶下,心中却不由得对太子妃敬佩不已。

方才亲自吸吮毒素,如今又亲自喂服汤药,确实不易,那太子妃脸色却无异,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左悠然接到各处探究的目光,心中虽对众目睽睽之下与慕容凌如此亲密之下略感害羞。

却仍装作若无其事。

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慕容凌能快点醒来,才是她最为关心的事。

白徵寒待慕容凌的汤药服用完毕,一直坐在床沿探索着慕容凌的脉搏,几分钟一次,过了好一阵子。

才轻轻唔了一声。

怎样了徵寒哥哥?殿下是不是好很多了?左悠然见他沉吟了一声,问道。

白徵寒点了点头,又走到晋皇面前:皇上,恐怕还要忍痛一次才行了。

晋皇点头,也不作多问,只是毫不犹豫的用小刀划破另一只手腕,用小碗装盛他的鲜血。

左悠然知晓一次不能献超过四百毫升的血,刚才那已有两百毫升,只怕晋皇一下献太多血不好,问道:徵寒哥哥,皇上一次献太多血会不会不好?白徵寒道:我会控制好量的。

也已吩咐宫女去熬制一些补血的汤药来。

放心,有我在,一切无碍,只是皇上身子暂时会有些虚弱。

晋皇道:无碍。

不过是一点血罢了,朕没有那么虚弱,眼下救太子要紧。

这厢,晋皇一边将体内之血装与碗内,那厢,白徵寒再次替慕容凌放血。

这次所放之血,只是带有浅浅的紫色,片刻之后,血色竟越来越清明,只是仍有一些暗红。

白徵寒见状停止了放血,命宫女包扎好,再次将晋皇的血输入慕容凌的身体之内。

两番放血输血过后,慕容凌脸上的瘀黑之色褪去了大半,经过两次输血以及玉露补血丸的作用,他的脸色也没了最初的苍白,虽不红润,却总算是有了点血色。

白徵寒探了探慕容凌的脉搏,暗暗松了半口气:殿下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昏沉中的晋皇听得他如此道来,自是清醒了不少:真的?白徵寒点头道:按照脉象来看,殿下的脉象已有起色,性命应当是保住了。

那凌儿几时才会醒来?晋皇问道。

白徵寒答道:方才那剧毒对殿下的影响仍未散去,恐怕仍需静心等候,接下来的十二时辰至关重要,假如殿下能醒来,便就无碍,若是不能……顿了顿,又道:不过殿下意志力惊人,应是能醒的,请皇上不必担忧。

左悠然知道慕容凌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只是毒药的毒性太大,仍是残留在慕容凌的大脑之内以至于他仍然昏迷不醒,但她有信心,慕容凌一定会醒过来,她知道慕容凌不会扔下她不理的!敛了敛神,对晋皇行了个礼道:皇上,儿媳有话要说。

说。

此次殿下遇险,乃有人暗中施害,望皇上能严惩凶手以及幕后指使者,不管那人是谁,都能公正处理,严惩不贷!☆、第二百二十三章 贬为庶人晋皇回到御书房,吩咐小太监把左子轩唤来。

左子轩今日本就在宫外待命,又着急想知道慕容凌情况如何,晋皇一宣见,便即刻入内。

子轩,今日之事,凶手可曾全数捉到?晋皇坐在龙椅上,因两次输血有些体力不支,半挨着靠背问道。

回皇上,刺客已全数捉回,可惜,皆是死士。

欧聿扬与安墨麒赶到之时,那群人训练有素的进行反攻。

当然,仍是抵挡不住精兵的攻击,将他们全数拿下。

本以为可以将他们活捉回来,严刑拷打,让他们供出幕后指使之人,然后人证物证俱在,也由不得那人抵赖。

怎知为首的人一抬手,所有人齐刷刷的一个咬舌动作,下一秒便全数身亡。

他们明知是何人所为,却没了最有力的证人,其余的证据,他们手上虽是捏有,但谋篡之罪可不同一般的罪名,若无十足把握能将叛党一网打尽,反而惊动了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死士?晋皇嘴巴喃念这两个字,似乎在思考什么。

皇上。

事已至此,左子轩唯有一搏,冒死进谏:虽然他们人已死去,但幕后指使者已是显而易见水落石出,这放眼晋皇还有谁要置殿下于死地?还有谁敢觊觎殿下所有?子轩这次苦无证据,不能直接将其押入天牢审问,可是这次殿下被他害得已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若是不予以惩罚,只怕就算殿下今日过得了这关。

日后凶险依是不断啊!更何况,如今慕容凌生死未卜,虽然病情暂且稳定了下来,却仍然不曾苏醒。

若他有个万一……晋皇想到这里心中一紧,方才白徴寒说接下来那十二个时辰至关重要,凌儿能否醒来。

还要靠他的意志力。

若是凌儿去了,他自是绝对不能放过那幕后指使之人,可是即便凌儿逃脱此难,他也不得不给这幕后指使者一个严重的警告!朕心中有数。

晋皇有些疲惫的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子轩告退。

看到晋皇神色有异,心知点到为止即可,再多说也无益,若他是要处置的。

不需多说,便也会处置那人。

晋皇将头后仰,靠置龙椅,双手交握,闭目凝神。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

也不敢打扰。

过了许久,晋皇终于睁开双眼,低声道:传召三皇子。

是。

小太监悄悄退下,吩咐底下的人:皇上要召见三皇子。

慕容荀嘴含微笑健步如飞的迈进御书房,见到半躺在龙椅上双目闭合的晋皇,收了嘴角的笑意,换成一副焦急紧张的模样,轻声道:参加父皇。

晋皇缓缓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道:你来了。

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何要事?看到晋皇略显苍白的脸,他心中却知,那是因为父皇方才为了救皇兄,竟献出了两碗血给他,还将最后一颗玉露补血丸给了皇兄,只是为了要救活皇兄!晋皇不语。

他虽体力不支,眼神依然敏锐,苍鹰一般的眼神直盯着慕容荀,盯得慕容荀心中发毛。

父皇为何这般看着儿臣?见晋皇依然不答,便转移话题道:皇兄可好些了?慕容凌必须死!必须!就算父皇献出自身血液,就算连玉露补血丸也给了皇兄,那毒药可是剧毒,皇兄身中毒箭还护送太子妃离开,若他不死,天理难容!晋皇不答他,宫中的消息,岂有不透风的道理?怕他是早就知道,却在此惺惺作态,假意关心罢了。

荀儿,你可知罪?晋皇终于低声开口,却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父皇。

慕容荀虽是心中微微一惊,表面仍是风平浪静:不知儿臣所犯何事?荀儿,你知道父皇为何要立凌儿为太子么?晋皇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慕容荀略有惊讶,却按下道:儿臣不知。

怎么不知?皆是因为他是父皇与那惠后的儿子,一出生便是太子,无需任何理由。

惠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而他的母妃,不过是惠后的一个影子罢了。

虽是因为他是朕与惠儿所出,朕知道他一定有君临天下的风范。

而事实上,他确实处处优胜于你与瑾儿。

晋皇缓缓说道。

处处优胜?慕容荀忍不住出声:敢问父皇,大皇兄哪里处处优胜于儿臣了?凌儿胸怀天下,爱民如子,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又有宏图大略,晋国交给他,日后必定会欣欣向荣,朕能放下心来。

瑾儿个性软弱,过于驯良,毫无主见,更无治国之才,只适合当一个潇洒的王爷。

而你……晋皇的眼神不离他,只道:而你,虽有小聪明,却过于自负,目光短浅,眼中只有你的利益,却罔顾他人,罔顾君臣之礼,罔顾人伦常理,竟然想要弑兄篡位……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父皇!听得晋皇对慕容凌的描述之中尽是褒扬,而对自己却全是贬斥,心生不满道:儿臣不信儿臣输于皇兄那么多!分明是父皇你偏心!从小到大,人人皆说父皇偏爱三皇子,不喜太子,却全都是骗人的!父皇从来都将最好的东西给予大皇兄,次好的才到儿臣与母妃,难道不是父皇因惠后而偏爱大皇兄么!小至贡品衣物,大至江山美人,最好的,总是留给大皇兄的。

今日大皇兄身中毒箭,父皇不仅把仅剩一粒的玉露补血丸给了大皇兄,竟亲自割脉取血,只为救活大皇兄!他何德何能获得父皇如此的青睐?不过是凭着生母是惠后罢了!父皇为什么要救活他?为什么!让他死了,岂不快哉!所以你便妄想与他一争么?荀儿,你自是不知,朕的江山,是不会交给你的。

晋皇一字一顿的看着慕容荀说:因为朕的好凌儿,他不会死,他会继承朕的皇位。

父皇,你!慕容荀不免有些恼怒的看着晋皇道:皇兄命悬一线,恐怕命不久矣!如此剧毒,他倒是不信大皇兄竟能熬过来!即便有父皇的血,即便有玉露补血丸!即便是凌儿醒不过来,朕的江山,也不会交予你。

晋皇平静的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慕容荀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为什么!因为……晋皇缓声说道。

你——不——配!一字一句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在慕容荀的心间,告诉他,你不配!你不配继承朕的江山!慕容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正欲开口说什么,只听得晋皇沉声吩咐:来人呐!小太监急急入内。

把三皇子拖出宫外,从此摘去皇子称号,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入宫!小太监一愣,却不敢动手。

晋皇厉了他一眼道:难道没听到朕说的吗?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唤了一群奴才进来,对慕容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父皇,你——慕容荀许久才反应过来晋皇方才所言是何意思: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更何况你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今日之事是儿臣所为,你怎能摘去儿臣的称号,你怎能将儿臣贬为庶人?父皇定是与他开玩笑的,一定是!晋皇却不看他,只是缓缓吐字:无需证据。

此事是你所为,便是你所为。

狡辩不得。

拖下去吧。

侍卫抱拳道:三皇子,得罪了。

便拖着慕容荀往宫外走。

慕容荀这才意识到晋皇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父皇为了大皇兄,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事是他主使的,父皇却也定了他的罪,赶他出宫!父皇——你不可以——慕容荀还想挣扎,却已被侍卫带了出去,御书房很快便恢复了清净。

这一切,晋皇都心中有数。

他早知荀儿对凌儿不满,只是没料到他真的会痛下毒手。

今日左子轩那么一说,他便知道是谁。

方才与荀儿的一番对话,他更加肯定是荀儿所为。

曾有一瞬间,他想要赐死荀儿。

若是凌儿因此事而死,荀儿必须陪葬!但他知道,凌儿是不会死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荀儿……虽是不争气,毕竟也是他所出,摘去封号,贬为庶人,便是最大的惩罚。

转念间,听得小太监来报:霍贵妃娘娘在外面求见。

晋皇皱眉:不见。

小太监出去回禀,一会又进来报:贵妃娘娘说皇上若是不见她,她便在外面长跪不起。

晋皇沉吟了半晌,道:你去替朕传话:慕容荀以下犯上,企图弑兄篡位,今贬为庶人,皆因霍氏教导无方,才令慕容荀德行有失。

今摘去霍氏贵妃封号,贬为婕妤,长居冷宫静思己过,不得再来打扰朕与太子。

小太监愣了好久,才道:是。

便退出御书房,给外头跪着的霍贵妃传话。

☆、第二百二十四章 渔人得利偌大的宫殿里头,烟雾缭绕,那淡淡的檀木熏香,似有让人昏昏欲睡之感。

大殿之内,很安静,似乎静谧得连一根针跌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美人榻上,斜卧着一个迟暮美人。

慵懒,眼睛微合,右手半握,状似随意的撑着额头。

明明是纤细的胳膊,竟能撑起沉重的头颅,看起来却又觉得轻巧无比,似乎毫不费力。

美人似乎在沉睡,又似乎是在沉思。

娘娘。

有宫女疾步进来,见到美人的睡姿,放缓了脚步,也放轻了声音:娘娘,霍贵妃,哦不,霍婕妤在门外求见。

半晌,听不到那娘娘回一句话,甚至连动也不曾动过,仿佛真的已然睡着。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娘娘应该没睡着才是的啊!为何不出声呢?许久,李贵妃才缓缓睁开双眸,道:请她进来吧。

是。

宫女得令,赶紧退下。

真是个没眼力架的下人,没觉察她是故意装睡么?还是,她是她派来的人,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去见她?妹妹……霍贵妃,噢不,如今应该称之为霍婕妤,一边进门,一边带着哭腔跪了下来道:妹妹,这回你一定要帮姐姐啊……帮?李贵妃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以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说,此事可不是帮我,是帮你与你的家人,你家弟弟可还想继续读书考恩科了?她说,如今你也借着她的光爬了龙床,哼,可是可以,但你不要妄想与我争宠!她说,就凭你的姿色,也想跟本宫一争高低?你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她说。

虽然我们同为贵妃,但是谁大谁小,这可是要分清楚的。

别以为当上了贵妃,生了个皇子。

你就可以爬到本宫头上来!而如今,她竟然跪着让她帮她?!这可真真好笑!哎,姐姐,快别这样,先起来……李贵妃赶紧搀扶地上的霍婕妤,安慰道:姐姐先别哭,有事慢慢说……皇上他……他不仅将荀儿贬为庶人。

赶了出宫,还将本宫、我贬为婕妤……想起她跪在御书房外,皇上不肯见她,只让小太监出来传话,她几乎软倒在地。

皇上从来不曾这么对她,不管她做错什么,只要撒撒娇,皇上总是会原谅她的。

可是这次。

皇上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如今,皇上竟然把她打入冷宫,永不相见!这些。

都不是最重要的,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她的荀儿,那件事明明做的滴水不漏,皇上明明拿不出任何证据出来,为何竟然将她的荀儿贬为庶民?那她以后还能指望什么?!妹妹……霍婕妤的眼泪已是无法制止的流个不停:荀儿他并未做错什么啊……并未做错?李贵妃心中冷笑了两声,却安慰道:姐姐莫要伤心,皇上兴许只是气头之上而已,等皇上的气消了。

姐姐再去求皇上,皇上定会念在往日的恩情,让三皇子回来的……妹妹……霍婕妤的眼神充满着哀求:你帮我向皇上求求情好么……我?李贵妃为难道:恐怕妹妹人微言轻,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如今这般下场,我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帮你求情?做梦!霍婕妤低头道:妹妹。

姐姐知道,以前姐姐是跋扈专横了些,可是这么些年来,姐姐与你也是一直相安无事,并不曾加害于你,不是么?相安无事,并不曾加害?那不是因为她一直隐忍,从不与她争宠,对她毫无威胁之力,她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她?更何况,她握有她的罪证,若是此事通天,她必死无疑,她又怎么敢加害?她倒不信她敢跟她拼个鱼死网破!李贵妃轻轻皱眉,一副为难模样:姐姐,你也知道,皇上不过是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才会封妹妹为妃,一直以来,妹妹根本不得皇上欢喜,妹妹的话,之于皇上,是起不了半点作用……毕竟……李贵妃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而非皇后娘娘啊……你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霍婕妤脸色微变,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今这李贵妃竟然夹枪带棍的还给她,让她好不吃瘪,只道:妹妹,以前是姐姐不懂事,才乱说话的,妹妹千万不要见怪啊……当然不会了……李贵妃笑得和煦无害:姐姐有口无心,妹妹懂的,只是妹妹实在是帮不上姐姐的忙……李贵妃打了个呵欠道:最近妹妹身子乏累,才说两句话就困了,唉……一边说着,半合着眼睛,一脸困倦欲睡的模样。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帮不上你的忙,我这也不欢迎你,你还是赶紧滚蛋吧!看见她如此明显的逐客令,霍婕妤心中不由得升腾出几丝怒火,她紧握双拳,气得浑身哆嗦:李千依,你到底帮不帮我!李贵妃听她竟然气得竟然直呼自己闺名,不由得脸色一沉,道:霍婕妤,本宫不是说了无能为力么!莫说她无能为力,就算有能力,她也是不会帮她的!这事你的二皇子也是有份的!我的荀儿不保,你的瑾儿也别想要独善其身!霍婕妤一改方才哭泣的苦瓜脸,眼带怒火,恶狠狠的看着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帮她,那就抱着一起死!她偏不信了!李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道:皇上并未曾定三皇子任何罪状,霍婕妤,你此番言语,是替你的荀儿认罪么?霍婕妤才惊觉自己失言,收回左手轻掩唇部,皇上将荀儿贬为庶民,但不曾拿出任何证据。

若是真要拿出罪证,他们人头不保。

皇上如今只是口头说说,并未下圣旨,如此一来,日后想要求情挽回,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吧?想到这里,霍婕妤移开唇上的手道:皇上责罚荀儿的原因,此事也与二皇子有关!幕后的安排,自然是由慕容荀负责,可是将慕容凌引至他们策划安排好的地点,全是交给了慕容瑾,他与慕容凌不和,三两句便激将成功。

若是慕容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慕容瑾也是脱不了干系。

呵呵,是么……李贵妃却是很淡定的笑着:此事本宫却是一概不知呢,霍婕妤,你怎么得知的?莫非……李贵妃惊呼了一声:莫非,此事你也有参与?李千依!霍贵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她的名字。

李贵妃收了笑容,冷冷道:霍婕妤,莫忘了你的身份。

你如今被贬为婕妤,而本宫仍是贵妃,你该唤我一声娘娘才是。

否则,你这般大不敬,本宫可是可以命丫鬟掌你的嘴的。

李贵妃眼中透露寒光,直直的射向霍婕妤。

霍婕妤不禁后悔了,她以前怎么会一直认为此人无害,不会威胁到她?其实她是一直在伺机隐忍着罢了,一等到合适的机会,她便入猎鹰一般的扑食,就如现在!这个李千依,她以前实在是小看了她!那倒是,当初皇后娘娘对她如此好,她也能反咬一口,当时便应知她不是个善茬。

李贵妃,你别忘了当年的事,若我过的不好,便将当年的事情抖了出来,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霍婕妤咬紧牙关,低声说道。

李贵妃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狠毒与不屑,她冷静的说道:霍婕妤,如今你的皇儿被废,你也是戴罪之身,没错,你可以将当年的事情抖出来,不过,若是如此,皇上定不会饶了你和你的荀儿,你们母子必死无疑!而我……李贵妃一派优哉游哉,信手从一旁装有糕点的碟子上捏了一小块玫瑰酥,而我当年是被你胁迫,虽然会丢了这妃位,却罪不至死,而我的瑾儿更是半点事也不会有。

霍婕妤,你好好掂量掂量,拿捏拿捏吧。

说完,把手中的玫瑰酥放入嘴中,细细品尝,却是不去看那霍婕妤。

霍婕妤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法反驳。

没错,当年的事情若是抖了出来,对于如今失势的他们来说,只会是雪上加霜,恐怕不但保不住荀儿的姓名,还会丢了自家性命,而这李千依,虽会受罚,却绝对不会处予死刑,说来,还是自己亏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等过些时日,这件事淡去了,再来想法子也不迟!好汉不吃眼前亏!思及至此,霍婕妤收了方才凶狠的模样,连忙换上初来之时的娇弱示好:贵妃娘娘,方才是妹妹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还忘娘娘恕罪!啧啧啧,方才还唤她做妹妹,自称姐姐,如今竟唤她娘娘,自称妹妹了!李贵妃也收了方才的表情,换上淡淡的笑容与她虚以委蛇道:妹妹,姐姐又怎么会怪你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心里也不好受,赶紧回宫休养吧!滚回你的冷宫去吧!霍婕妤明知她挂着假笑,却也无奈,只得应声退下。

待霍婕妤退下,李贵妃嘴角微勾的笑容一直晕开放大。

想不到蚌鹤相争,渔人得利,如今她竟成了最大的赢家!那三皇子是已经废了,太子也是命垂一线,怕是不能久矣,如今除了她的瑾儿,还有谁能登上帝位呢!她低声喃喃道:不枉我隐忍多年啊……☆、第二百二十五章 骄凤傲龙左悠然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凌。

他脸色苍白,几乎是没了血色,虽然淤青之色已经褪去了许多,看起来仍是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方才中箭时刻的惊心动魄。

唇上也不复以往的红润,眉头紧蹙,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从来不曾见过他把眉头皱的如此之紧……慕容凌,你一定要醒过来,你不可以扔下我……她握紧他的大掌,喃喃自语道。

悠然,别担心,殿下一定会醒过来的。

白徵寒见她如此担心,不免劝慰一句。

徵寒哥哥,都是我的错……原本在人前还极力忍着,如今白徵寒说慕容凌暂时性命无虞,皇上也已离开,只剩她和白徵寒,以及几名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着,不禁鼻头一酸,眼睛一阵酸涩,眼泪哗一下便流了出来。

悠然……白徵寒见她这般难过,也不知如何能劝,转念一想:不如你试试跟殿下说说话,说不定他能听到你所言,早些醒来也不一定。

徵寒哥哥说的对!电视剧不也有演么,男主角昏迷不醒,女主角在一旁不停的说他们的往事,结果男主角就醒了过来!虽不知是真是假,试试总是没错的!定了定神,她轻轻抹去眼角眼泪,玉指抚上他的眉头,温柔的揉散那些皱褶。

你知道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你的。

你跟那人长的很像,也是如此霸道蛮不讲理,那时我真的对你讨厌至极,恨不得退避三舍。

想起她口中的那人,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她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她只是隐约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过只当是林瑾的哥哥。

与他眉目之中有几分相像,但细想一下,两人眉目之间虽然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若她遇上的线索林凌而非林瑾。

她是否不会如此讨厌林凌,而迁怒于慕容凌呢?不过,林凌第一次见面对她的敌意,她至今还没参透,难道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的简单?罢了,那已是另一世的事情了,她回不去。

也是无法参透了。

第一次你见我,怕也是对我印象不好吧。

大抵是想着:这不懂规矩的小女子是从哪蹦出来的,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是吧?想起第一次他倨傲的表情,她竟然破涕为笑,其实他不过是惯有的冷脸罢了,或许勾引他的女子不少,手段层出不穷,他第一次见她。

不过把她当了心怀鬼胎的女子,才如此不屑。

我也没料到,你竟然愿意帮初夏出头。

其实当时就该知道,是我看错了。

只是当时成见太深,心中对你总是有抵触……初夏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只是一只蝼蚁,那王公子可是安将军的外甥,他竟然……你帮我找出凶手,帮我惩戒姨娘,还派了你的暗卫来保护我……他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她一直心存疑惑。

为何他会知晓的如此之多。

原来,那个黑衣人,是他的暗卫。

她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还会有谁!他总是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只有他,一直心心惦记着她的安危。

只有他,不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使奋不顾身,也要保护她,就如今日……想到这里,喉咙一紧,声音又有些哽咽,险些没忍住眼泪。

你还记得百花宴那日你强吻我么……她的手指轻轻移至他毫无血色的薄唇:那个吻,真是让我记忆深刻呢,时时在梦中百转千回。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噩梦,现在想来,却是那种窒息的感觉,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只有你,才能让我有那般的感觉……左悠然吸了吸鼻子,又道:我被那欧阳铭掳了去,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愿赌一赌,你可知,万一赌输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若是因为此事与楚国闹翻,那就不是普通的小事了,小则晋国赔礼道歉,大则可能引发战事,而楚国此次出行,本来就是想要惹是生非的……慕容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是几时开始喜欢我的……她的手指依然在他的唇上摩挲着:你快点醒来告诉我,好不好……忽然想起什么,脸上一红道:那日月事,没想到你发现的,比我还早……就是那日,才开始发现,你的味道,我真喜欢……那日她从方丈的门口出来与他起了争执,然后与慕容瑾翩然离去。

若说,她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那该有多好,若说没经历过这些波折,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啊……她后来仔细回忆了方丈所言,方丈说她是意外而来,却是与这里有缘分未了,方丈让她既来之,则安之,不必苦苦追寻回去的方法。

她一直以为那缘分是慕容瑾续着林瑾未了的缘分,才决心认定慕容瑾,想不到那人不是慕容瑾,竟是慕容凌!难道,她在现代的缘分,也不该是林瑾,而是林凌?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不知苏紫陌如今还是否安好?慕容凌,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关于苏紫陌的事情么?只要你醒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他对她说过他会去调查,但她知道,无论他怎么查,也是查不出她是个穿越之人,一如他的母后。

若此次他醒了过来,不管他信与不信,她也不想再瞒着他,她要把此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包括惠后的事情……她不想要再瞒着他,她相信,他会懂的……骄凤傲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原来,你便是我的傲龙,你便是我的缘分,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呐……当她念着骄凤傲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句之时,胸口忽然一痛,大婚前夕欧若容送给她的那块血玉突然一热,如那日紧握在手般的炙热,她赶紧将血玉掏了出来,只见血玉晶莹剔透,那红色似乎活了一般,在玉中沸腾着,鲜红炙热的很,她拿近前凑近了一看,那鲜红之色却慢慢淡了下来,又恢复如常,连温度也不似方才的烫手了。

骄凤傲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她试图再念这句话,血玉却不再起任何波澜,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左悠然盯着那血玉半晌,那腾空凤凰栩栩如生,她忽然一动,想起欧若容赠她血玉之时所说,这玉原是一对,一半是凤凰展翅,另外一半的图案是傲龙腾空这,两块玉是互相紧扣,合为一块,之前有相士说过,两块血玉不可合二为一,否则天下会有大乱。

难道……骄凤傲龙,指的竟是这两块血玉?骄凤傲龙一相逢,指的竟是两块血玉合二为一,而天下大乱,竟是——是时空会被扭转,因此她才可能回去,可是如此一来,也许并不是她一人会穿越,所以天下会大乱!仿佛窥探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她惊得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血玉,这块血玉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难道,她穿越而来,也与它有关?唔……忽然听到床上人儿的声响,她来不及去想太多,只把血玉放回胸口熨帖着她的肌肤,赶紧查看慕容凌的情况。

刚刚被她抚平的皱褶比方才还皱了几分,他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全身都在轻轻的颤抖着,她抬手想要依旧抚平那些褶皱,却碰到他炙热的温度。

左悠然被这烫热的温度吓了一跳,莫非是刚才血玉的关系?那血玉方才也是烫了一下,这与他的伤势有关系么?她一手按着胸口,却赶紧唤来了白徵寒:徵寒哥哥,快过来看看。

白徵寒闻声赶紧从旁边的的椅子上站起,踱步过来,左悠然担忧的说:徵寒哥哥,殿下他烧的厉害,怎么办?白徵寒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给他把了把脉,道:如今殿下体内正气与邪气正在搏斗,因此引发高热,不仅是高热,说不定还会忽冷忽热,捉摸不定。

如今要快些给他退烧才是,不然高烧不退的话,怕会烧坏脑子了。

发烧是因为正邪相交?左悠然有些瞠目结舌。

她想起西医貌似也是这么个意思,病菌与白细胞搏斗也是会发热的,也不容多想,只吩咐道:快去冰窖取些冰来,越多越好。

再去拿些厚实的布来。

宫女们领命赶紧去办。

待冰和布准备妥善,左悠然吩咐宫女用布把冰裹好,分别放置慕容凌的额头,胸口,小腹以及身体各处。

慕容凌身体温度很高,又是正在发热,没一会,那些冰便全数融化了,幸得有布包着,融化的水不至于流得到处都是。

宫女们心中才叹了一声:娘娘果然好方法!取来的冰已经明显不够用的,左悠然吩咐她们再去冰窖取些冰来,一边敷着,一边去探慕容凌身体的温度。

约莫敷了半个时辰,慕容凌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左悠然吩咐撤去冰块,心中微松了口气,却见慕容凌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连牙关也在打颤——这次,是发冷了!☆、第二百二十六章 苏醒缠绵左悠然一边吩咐宫女生炭取暖,一边吩咐她们取来厚被子以及热水,把厚厚的被子压覆在慕容凌身上,又往被窝里塞了几个暖袋。

过了一会,左悠然探了探被窝的温度,明明是温热得紧,怎么慕容凌还在打颤,仿佛置身于寒天雪地之中。

彼时已是初夏,屋内生了碳,温度骤然升高了不少,屋内的宫女已经是香汗淋漓,左悠然见状也不忍她们跟着一起受罪,挥手让她们去外屋待命,只留了水月和璇芝在里面伺候着,一个时辰过去,慕容凌仍是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仿佛体内的寒气依然未曾散去。

娘娘,这下怎么办才好?水月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左悠然把手探入被窝之内,轻握住慕容凌的大掌,明明被窝温度已是烫热的不行,为何他的身子却像冰块一样的寒冷?皱眉许久,她终于咬咬牙,吩咐道:水月,璇芝,你们俩跟徵寒哥哥先去外屋候着。

水月璇芝两人疑惑的看着她:娘娘/小姐,您这是……?她已经低下头来,轻轻拉开腰间的玉带,道:只能用这个法子试试了。

白徴寒在远处看着也知她想用什么法子,赶紧与水月璇芝两人退出里屋。

左悠然把衣裳脱去,只剩里衣,轻手轻脚的爬上宽床,掀开锦被,动作轻柔的钻入被窝,十指交握,四足相抵,整个人窝进慕容凌的怀中,与他紧密贴合,通过肌肤相亲的接触,把身上的热力传导于他的身上,心中却在暗暗祈祷,慕容凌,快些好起来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被这暖烘烘的被窝氤氲的昏昏欲睡,加上照顾慕容凌一整夜有些疲惫,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朦胧之中,感觉有谁在轻抚她的脸。

她本就担心慕容凌的伤势,虽然极累,睡的却极浅,被人这么一弄,猛然惊醒,睁开双眼看着骚扰的来源。

你、你醒了!双眸的茫然在看到某人睁开的双眼,略带笑意的看着她的时候。

瞬间变成惊喜。

她挣扎起身,正要唤人进来,却被他一下抱住,道:嘘,先别出声,让我抱抱你。

他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入体内,闻到她颈项处一如既往好闻的香味。

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只是一瞬间,鼻头一酸,泪已经盈满了眼眶道:对不起。

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他轻柔的拭去她眼下的泪水,哑声道:乖,别哭,哭得我心疼了……原本还是忍着声音呜咽着,听到他的话,恍若隔世,又见他丝毫不责怪她,只是不让她哭,眼泪不由得来的更汹涌了:殿下。

对不起……他一边吻去她的泪,一边安慰道:我这不没事么?乖,我知道你当时只是担心我……好一会,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只道:殿下,你怎能以身替悠然挡箭呢!悠然微不足道。

殿下却是系万民于一身的,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殿下让悠然如何向天下万民交待!他叹息了一声:悠然,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我情愿自己替你受了……情之深,意不假。

殿下……她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慕容凌才松开她,见她衣着单薄,只剩遮掩的肚兜,不觉眼眸变得黝黑,左悠然见他眸中颜色已变,紧紧的盯着她胸前的肚兜,急急掩着道:我、我是因为要给你取暖,才、才……情急之下,竟有些结巴了。

左悠然暗骂自己道,她害羞什么啊!慕容凌嘴唇微勾,不置可否道:哦?她怕他不信,急急道:是真的!嗯……他没说什么,依然幽深的看着她,大掌却已扫入她抹胸之内,紧握她的玉峰。

你……她颤栗了一下,声音陡然变了调,慕容凌只是笑了笑,覆上她的樱唇。

别这样……你的伤……还没好……慕容凌不耐的加深了这个吻,让她后面的话统统淹没于他的舌内。

左悠然终于弃械投降,好吧,她承认,他的苏醒所带来的喜悦已经淹没了她,这般情意浓郁的深吻,轻而易举的便攻入了她的心扉,叫她惦念不已。

她终于松了口气,她的慕容凌,终于醒了!她一边温柔的回应着他的吻,双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腰身,轻柔的抚摸着,双腿也无意识的蹭着他的大腿,不想却勾起了某人的熊熊欲火。

慕容凌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炙热的**狠狠的抵住她。

殿下!左悠然这才醒悟她犯了什么错误,她竟然无意识的在勾引他!嗯哼!引了火,就要灭火,你可不许不负责任。

慕容凌低哑的说道。

殿下……别……你身上还有伤呢!唔……左悠然一边在反抗着,却敌不过慕容凌的力道,又不敢太过用力,怕扯到他身上的伤口。

慕容凌完全不予理会,只是专心致志的在她身上忙碌着,左悠然一边咬唇以免自己发出呻.吟之声,一边继续劝道:殿下,她们就在外头守着,万一……慕容凌似乎充耳不闻,他轻轻含住玉峰上的红豆,濡湿的舌头轻舔了一口,饶是左悠然咬着唇,强迫自己不准出声,也忍不住发出嗯的一声,这一声娇吟,无疑对慕容凌的继续行动予以莫大的鼓励。

果然,慕容凌听到这声娇吟,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比方才更加卖力了些,加快了舌下的动作。

他一边吮吸着那洁白如玉的雪峰,一边用滑腻的舌头挑逗着那朵盛开的梅花,其中百般滋味。

左悠然只觉得有股电流击至四肢百骸,她死死的咬着樱唇,仍是有呻.吟声从喉间吟逸出来,按压不住体内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感。

殿下……嗯……现在……嗯……不可以……待你……嗯……身子好了……嗯……你想怎样……嗯……都行……她一边咬着唇,一边支离破碎的说出这番话,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的硕大已经抵住了她的花.茎,微微抬头,饱含情.欲的问道:怎样都行?见他已经箭在弦上,她心中虽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却只得按下,不安的扭了扭身子道:嗯。

原本她只是想避开他的进攻,却不知那下摩擦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磨,他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几乎是看不见底的黑色,她一惊,暗道不妙,却只能求饶道:殿下……她们在外面……慕容凌被她撩拨的如火如荼,已在门口却不得入内,恨不得马上将她就地正法,只是见了她如此讨饶的模样,心软了几分,狠了狠心停下了后续动作,只是紧紧的拥了她入怀。

她暗自松了口气,别说宫女太监们就是外屋,若是有什么动静,他们必然能闻得一二,肯定马上会把皇上等众人唤来,慕容凌又是受伤初醒,伤势未愈,若是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令其恶化就不好了。

慕容凌把头埋进她的颈项,深深了吸了几口气,闻着她发间清幽的香气,才把小腹间的欲火勉强压下些许。

他在她耳畔吹气道:太子妃,你说,待本宫身子好了,怎样都行?她脸上鲜红的似乎滴得出血来,羞涩的应了一声:嗯。

嗯……慕容凌满意的点点头:上回那本春.宫.图,仿似还没派上用场,下回我们试试?虽然询问的语气,却有些不容否决的意味。

碍着他的伤势,她只得连声应道:好。

慕容凌这才放了心,依旧紧抱着他,片刻不愿放松,一呼一吸之间,皆是令他心醉不已的香味,他留恋着的味道。

许久,她终于感受到那**渐渐褪去,才低声开口道:三皇子……被皇上贬为庶民,赶出宫外了……霍贵妃……也被打进冷宫……慕容凌目光一寒,道:是么?弑兄篡位,原本惩罚不止如此。

父皇还是饶了他。

左悠然摇摇头道:并非如此。

聿扬他们赶到之时,与那些人恶斗了一番,原本是擒下了他们的,可是他们全部自尽了。

没有任何人证,可是皇上却依然处罚了三皇子,他说,他认定是他的错,便是有错,无须任何证据。

她叹了口气道:皇上竟是如此偏爱你的。

慕容凌眸光微敛,却加紧了手中力道。

是的,父皇是偏爱他的,从前他一直不知,以为父皇因为母后一事迁怒于他而不喜他,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父皇,也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又因为失去母后过度悲痛,见到与母后神似的他,难免想起悲伤之事。

而刻意避开他,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毕竟这皇宫里头,居心叵测之人如此之多,想要暗算他的人,也不少。

你知道么……皇上,竟用自己的血来救你……若不是用他的血对你身上的毒血进行换血,你身中剧毒,恐怕……她咬咬唇,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探望伤势他不接话,却是抱的更加用力了。

经过这一次,他看透了许多事情,更要保护好自己与身边的人。

父皇……他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厚望的!终于,他松开了她,眸光幽深的看着她,轻轻启齿道:你知道么,二皇弟,这次也有参加……她一惊,瞪大双眼看着他。

什么?慕容瑾?他,竟然加入了慕容荀的阵营,来对付慕容凌?慕容瑾,他素来温润如玉,与世无争,更无意与朝堂之争,可是,如今却也守不住原则,帮助慕容荀弑兄夺位?!是……是因为她么……是她,害了他。

若她早就看透自己的心意,不曾给慕容瑾任何希望,也许如今,慕容瑾也不会堕入如此万劫不复之地吧……我……左悠然张口欲言,却发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却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说道:若是今日,本宫受伤而死,三皇弟被废,得益最大的,竟是二皇弟,皇位却是非他莫属。

原以为二皇弟与世无争,不料……他浅浅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却包含了许多意思。

她昂着头,看着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表情复杂,心有触动,却问:我把他们唤进来?他低头看了看她胸前的一片春光,低声吩咐道:你先把衣衫穿好,再唤他们进来也不迟。

她脸色微红,略带窘迫的起身。

却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迅速的穿好衣衫,回头看他,只见他眉色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笑意。

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的衣衫都给看穿。

她嗔了他一眼,又低头仔细检查衣衫是否凌乱,只见他招手:过来。

本宫帮你整理。

左悠然狐疑的看了看他。

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撑着身子起来,伸手把她拉近,细细的整理了一番,整理完毕,又拉了拉她,似乎有话跟她说。

怎么了?她凑过去轻声问道。

慕容凌精准的攫住她柔软的娇唇。

辗转反复,一番缠绵,她顾忌着外头有人,又被他的吻所蛊惑,软了软身子。

险些站不住脚。

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揽住,卷至床上,一手扶着她的杨柳细腰,一手抱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缠绵了一番,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又被轻而易举的挑了起来。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轻喘着道:可以唤他们进来了。

左悠然眸中还带着几许陶醉的神色,待呼吸了些清新空气。

轻轻拍了拍胸脯,好半天才缓过神,理顺了呼吸,才道:水月,璇芝,徵寒哥哥。

殿下醒了。

水月有功夫底子,她早就听到里屋细碎的声音,只是对话暧昧不已,她不好闯进去,如今得到左悠然的话,她才敢入内道:殿下,娘娘,奴婢已吩咐下人通知皇上殿下已经醒来了。

嗯。

慕容凌应了一声。

白徴寒上前替他把了把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殿下的脉象虽然微弱,但以一个重病初愈的人来说,竟是沉稳如此,面色也不似大病初醒之人。

想不到殿下的复原能力如此之强,而那玉露补血丸的功效,果然也不容小觑。

玉露补血丸?慕容凌轻轻的重复。

他的那颗,早在悠然娘亲病重之时让子轩带过去了,那么,这颗玉露补血丸,竟是父皇的?嗯。

皇上把他的玉露补血丸拿了给你,又割脉取血,皇上待你,真真非同一般呐!一边说着,白徴寒一边在纸上写下药方,交给一旁的宫女。

慕容凌不语,心中却已了然。

不过,悠然待你也是情深意重,你背上的毒液,可是她一口一口吸出来的,又伏在你床边照顾了你一整夜……慕容凌闻言,抬头看了看站立一旁不语的左悠然,只见她低着头默默不语,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轻轻抬头,目光充满了内疚。

慕容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内疚,还想说什么,已听到门口小太监来报:皇上驾到!输血之后脸色仍带着苍白之意的晋皇由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众人一见到他,全部跪下行礼:参加皇上。

晋皇摆了摆手道:平身吧。

见慕容凌也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也不顾身上的疲倦,两三步上前道:凌儿,你抱病在身,无需多礼。

慕容凌抿了抿唇,道:谢父皇。

怎样?身子好些了么?又转头去问白徴寒:太子的情况如何了?白徴寒答道:太子殿下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应是无大碍了,皇上不必担心。

晋皇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望着慕容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以血救儿臣,又将父皇的玉露补血丸给了儿臣……父皇怎么如此损伤龙体……只要皇儿醒来便可……否则,朕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惠儿……晋皇道。

提起惠后,两人不免一阵神伤。

惠后,始终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顿了一顿,晋皇又道:企图谋害你的那人……朕已将他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回来……不消说那人的名字,彼此也是心照不宣。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你痛下毒手,完全不顾兄弟情分,真是好狠的心呐……晋皇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利欲熏心,三皇弟……也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慕容凌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哪里是一念之差,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谋划已久。

对皇位势在必得。

若非此次命大,很有可能就让他得手了!晋皇突然开口: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布下如此暗局来加害于你?此事。

你向来有留意的,可知还有谁?慕容凌眼眸一动,却道:此事牵连甚广。

儿臣不敢妄论。

一道精光从晋皇眼中飞逝而过,也只道:也罢。

余下同谋朕自会敲打他们。

不过经了此事,恐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大势已去,再也没有反弹的能力,待你身子好了,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可是……二皇弟的事情……是否应该告知父皇呢?慕容凌犹豫着。

虽然,二皇弟有参与此事。

但所出之力并不多,也无任何凭据,父皇已逐了三皇弟出宫,如今只剩他与二皇弟,若是再把二皇弟的名字说了出来。

只怕二皇弟也难以幸免。

毕竟,他是他的皇弟,是父皇的儿臣,这次父皇已承受了如此之多,已经失去了一个爱儿,再让他承受再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便是他的不孝了……慕容凌看着晋皇略带苍老的脸,不免有些动容,不过两日而已。

父皇便已颓然了许多,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了……而且,他曾与悠然有过旧情,如此一来,反而显得他有私心。

虽然悠然已经不再挂念他,但若处置了他。

也免不了黯然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偏偏不想二皇弟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慕容凌不动声色道:谢父皇。

左悠然略有讶异的看着他,方才他不是告诉她慕容瑾也有份参与此事么?怎么不借此机会告诉皇上?慕容凌的余光瞟了她一眼,便已知她心中所想。

凌儿,你大病初醒,还需好好休息,父皇便不打扰了。

你们给朕好生照顾着。

晋皇瞟了一眼众人道。

奴婢/奴才遵命。

众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待晋皇离开,慕容凌招手让左悠然过来,坐在床边,问: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不提二皇弟的事?嗯。

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放过慕容瑾,是因为不想将此事声张,顾念皇上已失一儿,而慕容瑾过失不大,才不说出来,私底下予以警告,还是……还是有她的几分原因?若是慕容瑾伤了他,她势必会在慕容瑾身上讨回来!慕容凌……实在不必顾及这点……她深深的看着他,等待他发话。

三皇弟是处心积虑,我不得不将他处置了,以免后患无穷,即使父皇逐他出宫,我还需派人盯着他。

而二皇弟……慕容凌叹了一声:他是因为一时歪念,才加入了三皇弟的阵营,父皇已失去了三皇弟,我不想让父皇再伤心。

她点点头,也猜想到这是主要的原因,仍是看着他。

当然,我知道……他轻轻搂她入怀:二皇弟是因为我强抢了你,才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我能理解,便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闷闷的说道:他伤了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无法原谅他。

就算你对他出手……也是人之常情……她顿了顿,道:谁也不能用任何原因来伤害你!他的大掌抚上她光洁的脸蛋,轻轻的来回摩挲:除了你,没人能够伤的了我……只要你不伤了我的心,便好……她捶了捶他的胸膛: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哎哟!慕容凌皱眉喊疼。

左悠然一下慌了神,连忙问道:怎么,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凌仍是皱眉,左悠然赶紧上前仔细查看伤口,原本淡定的表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为何一遇到他的伤势,她便慌了神,乱了阵脚?慕容凌这才松了松眉头,食指轻勾她的下巴道:我没事,逗你玩呢……你——左悠然气结:你怎么用这个来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凌邪气一笑:好啊,来床上收拾我吧!看他故意扭曲她的话,她虽气结,却也心疼他。

那伤口如此深,不疼,那是骗人的。

他不过是在掩饰着疼痛而已。

慕容凌,若你说只有我能伤害你,那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扑倒与反扑倒(重口肉慎入)接着几天,左悠然都在屋里好生伺候着慕容凌,不准让他有任何操劳,只许他安心养病。

慕容凌的身体底子好,其实恢复的很快,只是左悠然仍是不放心,不许他操心任何事情,只许安心养病,每日盯着他按时喝药,也不放心其他宫女,亲自替他换药。

左悠然屏退了一众宫女,才一层一层脱下慕容凌的外衣。

她当然不会告诉慕容凌,他的身材太精壮了,生怕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宫女看了便流口水,要知道她在现代看过好身材的男模特也不少,慕容凌的裸.体她也看过很多次,可是怎么每次看到还是脸红心跳的呢?她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小宫女们?脱去衣服以后,看到他紧实的肌肉,不免脸上一红,却只得低下头来,假装若无其事。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专注于他的伤口之处,果然把那些遐想暂且压下。

她小心翼翼的剪开缠绕在他伤口的布条,动作尽量轻柔,以免碰到他的伤口之处。

待布条全数去掉,她细细的查看他的伤口,那伤口虽深,在连日的调养下,也已经开始渐渐愈合,没了初始的胆颤心惊。

她拿起一旁的膏药,伸出食指蘸了点于指腹,均匀的抹于他的患处。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在他紧致的肌肤上下移动着,慕容凌只觉得痒痒的,暖暖的,而药膏所敷之处散发清凉的触感,使得因新生肉芽的热痒感觉暂时被覆盖了去。

他低头看着在她胸膛忙碌的人儿,心中一动,按捺着颤动的心情,耐着性子待她敷好膏药,绑上新的布条。

待她拿起一旁的衣服要帮他穿上之时,他却按住她,低哑的说道:不必了。

嗯?她疑惑的抬头看他,对上他黝黑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动。

她怎么会不懂他眸中那点忽明忽暗的星光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胸口一紧,仿佛被他眸中的火花点燃了身体的某个部位,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润了润紧窒干涸的喉咙,无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樱唇。

慕容凌看到她烧红的脸蛋。

已是知晓她方才帮他上药的时候并非无动于衷,心中应是已有念想,又见她如此诱人的舔唇动作,喉咙一紧,轻手揽她入怀,覆上她娇嫩的樱唇,辗转反复。

缠绵悱恻。

左悠然软软的嘤咛了一声,玉臂轻轻的勾住他的颈项,柔柔的回应着。

慕容凌借势把她抱起,向床边走去……今日,她休想再以伤口未愈的借口敷衍他,不让他碰她!看到他眸中的欲.望,她紧张的问道:殿下,你的伤……啰嗦!他不悦的堵住她的唇。

看来。

还是不能让她有片刻的停顿歇息,就该将她吻个天昏地暗意乱情迷,否则这磨人精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顾着他的伤口而喊停。

喂……她的抗议声已经没入他的唇中。

他怎么可以一而再的说她啰嗦!他唇畔微勾。

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轻笑着,更是加深了吻的力度,用舌头描绘着她的美好。

她被他吻的头晕脑胀,双手抵着他赤.裸着的胸膛,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褪去。

不行!不能每次都让他抢了主动权,这次她要反扑倒。

定了定神,她推了推的他胸膛,示意他松开她,他挑挑眉。

不解的看着她。

殿下……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娇声道:让臣妾来嘛……慕容凌从不曾见她如此娇媚的模样,被她用如此媚波主流的眼神看着他撒娇,只觉得一阵热流充斥而过。

左悠然轻柔又缓慢的褪去身上仅剩的遮掩。

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雪白如玉的肌肉,看得慕容凌血脉贲张。

慕容凌的大掌不由自主的覆上那团柔软。

哑声道:叫我的名字。

凌……左悠然主动凑了上前,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胸前两团白玉柔软在他的胸膛磨蹭着。

小妖精!慕容凌低声喊道。

左悠然攀上他的身子,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躺下,他会意,抱紧她轻轻一动,两人便调换了位置,她已经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凌……左悠然凑近他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垂,一阵电流激荡而过:今晚,让我来服侍你……她仍是顾忌着他身后的伤口,生怕过于激烈会扯动伤口,但这几天晚上窝在他怀中睡觉,又如何不知他的想法与欲.望,两人在被窝里耳鬓厮磨着,也难免擦枪走火,慕容凌的吻技又是极其高超,每次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她却是煞风景的喊停,顾及他的伤口,不管他如何连哄带骗的说他的伤口已经不碍事,她也不肯继续,憋得他心里发慌,也只能作罢,但是手却没一刻闲得下来。

今日检查过他的伤口,确定应无大碍,总算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放松警惕,便由她来主导,他来享受,如此这般,应是不需他太费劲,这样一来,对他的伤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而且,她知道他这两天的郁闷,今日,便让她好好补偿补偿他……他懒懒的斜躺在宽广的床上,勾唇一笑:好,且看本宫的太子妃如何服侍本宫……她素手轻轻移到他结实的胸膛,妩媚一笑:亲,若是满意,给五星好评哦!五星好评?他还来不及问这个是什么东西,已觉得胸上一阵酥麻,低头一看,原来那小妮子正埋头在他胸前苦干,他不由得闷哼出声,什么五星好评,顾不上问,早已丢到九霄云外。

左悠然像上次那般,轻吮着他胸前的那粒小红豆,慕容凌身子一颤,不由得轻喘出声。

她的素手却已经缓缓的若有若无的往他的身下游移,移至他的盆骨位置,轻轻抬了抬他的臀部,将他的裤子全数脱了下来。

她披散着长发,抬起头停止了嘴上的动作,双腿分别跪立在他的两侧,待裤子脱去的那瞬间,那昂藏毫不掩饰的冲天而立,看得她一下竟然目瞪口呆。

他……他那么快就……就……慕容凌看着她傻呆的模样邪气一笑,喑哑的声音说道:太子妃不是说要服侍本宫么?怎么停了下来?她这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脸上已经烧红一片。

话说,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喇喇的看他的昂挺呢……想不到,竟然如此惊人……她俯下身接着挑逗着那点红豆,比方才更为卖力了。

慕容凌喉间吟逸了几声,似乎极为满意,她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往下移动,直至碰到那炽热的昂藏,一手便握住它。

慕容凌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她的小手柔软无骨,这般握住他的粗硕,那种感觉犹坠云端,软绵绵的舒适。

看来,他的小妻子今晚有惊喜要给他……左悠然没料到他的坚挺竟然如此之大,大到她的小手根本无法一手盈握。

以前曾听说男人喜欢不能一手掌握的女人,乃指女人的胸脯,而女人也喜欢不能一手掌握的男人,乃指男人的命根,果然如此……她的手已经开始上下忙碌起来,慕容凌没料到她居然有这招,虽然这几晚他耐不住她的折磨,有将她的小手放置于他的粗硕之上,让她去感受他对她的渴求,但他不敢让她有所动作,他怕他会忍耐不住,扑倒她把她啃个精光。

唔……慕容凌不由自主的呻.吟。

听到他的呻.吟,她浅浅一笑。

她知道,这一声,表示她的慕容凌对此事非常满意,她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双唇却离了两点红豆,一路细细密密的吻了下去。

从他的胸部,一路到他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到太多肚脐,她还特地绕了一圈以此挑逗,再继续下移,直至他紧致结实的小腹。

慕容凌觉得呼吸一紧,她胸前两团柔软的玉团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灼热,而她的小手并没停止移动,这绝妙的滋味让他喉结一紧,可是,他仿佛感觉还有更好的等着他,特别是当她的吻停留在近在咫尺的小腹之处……她慢条斯理的调戏了一番以后,又接着缓缓下移,再下面,已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她绕过那片森林,一路啃噬着他的骨盆,大腿根部……那个灼热,明明就近在咫尺,她却偏偏无动于衷,仍然在调戏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悠然……他终于忍不住低哑开口。

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心都提到嗓门眼了,可是她却偏偏不予理会,故意磨蹭着,让他心痒难耐至极。

她听到他的呼唤,微微抬头,他半眯着眼睛,眸子被浓雾笼罩着,氤氲的迷离,似乎在表达着他的享受,又在诉说着他的不满。

她对他展颜一笑,美的惊心动魄。

他轻轻咬牙,差点想说你笑个屁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继续吧,不要停下来……她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是一笑,这一笑,妩媚之中带着小小的诡异,让他略感不安。

这小妮子又想耍什么花招?左悠然轻轻吸了一口气,右手仍握着他的灼热,却停留在根部,毫不犹豫的俯身下去,她的樱唇却是准确无误的对准了他的昂藏……☆、第二百二十九章 扑倒慕容凌(真的很重口,慎入)慕容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看到她俯身的动作,他已经有一种预感,只觉得全身紧绷的厉害,似乎有激流不停的在他的体内流窜。

直到她娇软的樱唇触碰到他的昂藏,他不觉浑身颤栗了一下,那股激流似乎来的更加猛烈,他浑身为之一震,而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入坠云端般的柔软舒适。

她轻柔的把他的灼热缓缓的吸入口腔之内,他的昂藏过于硕大,几乎占满了她整个口腔。

而她也是第一次,又怕牙齿会伤到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沉下去,双唇紧紧的贴合着他灼热不安的昂藏,让他的感觉更加深刻清晰。

他的昂藏在她的嘴里微微的动了动,似乎变得更加硕大灼热而又硬挺了。

她尽量沉到尽头,又提起来缓缓的离开,动作虽然慢,但嘴上却是紧紧的攫着他,不离丝毫。

他倒抽了一口气,再也不似方才的低低的闷哼,而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满足的声音,这滋味,他不曾尝过,虽然与鱼水之欢略有不同,不如那般的尽兴,却是全然不同的享受,他只觉得浑身酥软一片,任由身下的人儿如何宰割。

听到他与平日不同的呻.吟声音,她心中微喜,知道他是喜欢的。

再次将他的灼热没入口中,往返吞吐,待已适应了这般的动作,她的舌头从暗处悄悄出来,伴随着唇部的上下挪动,试探性的舔了舔他的硬肉,待吐至顶尖时,又围着头部,轻轻吸吮了一番,舌头灵巧的来回拨弄着。

唔……嗯……哼……慕容凌细碎的呻吟着。

他的拳手捏的紧紧的,全身紧绷的厉害,额上已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似乎极为享受这种苦楚。

这磨人的小妮子!但他不得不承认。

这种滋味,真真何其美妙,试过一次,再也难忘……身下的坚挺被她娇软的樱唇包裹着。

变得越来越坚硬胀痛。

他屏住呼吸,紧咬牙关,右手抚上她的秀发,终于强按着心中万分不舍,轻轻的推了推她……怎么了?她抬头用眼睛询问着。

难道是不满意她的表现么?别……慕容凌沙哑的说:快忍不住了……左悠然脸蛋一红,马上懂了他的意思。

若是他忍不住了……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她不敢有任何意见,乖乖的退出。

坐在他的大腿上微微喘息。

慕容凌心中一阵凉凉的失落感,那片柔软的离开,心中忽然却变得空落落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第一次如此服侍他,他自是喜欢的紧,但若是他没控制好,吓坏了她,恐怕还想要第二次就难了……天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勉强自己让她离开啊!慕容凌长臂一捞。

正欲翻身把她压于身下。

前戏已经足够长了,该轮到他出场了。

这小妮子如此重头的前戏,该是他这个夫君好好表现一番的时候了。

左悠然却按住他。

摇摇头:别急……今天不是说好了让我来服侍你么……他挑了挑眉,还有?左悠然左手轻扶着慕容凌的肩膀以借力,右手手指轻轻探了探下身,竟是如水般的濡湿一片。

她微微惊讶,明明慕容凌什么也没做,不过都是她在取悦于他,为何自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莫非光是取悦于他,就让她的身体如此兴奋,不由自主的想与他结合?她不禁苦笑,她的身体。

可真诚实啊!她确定自己下身不是干涸一片,而是盈润的早已做好包容他的准备,她右手握住他的昂藏,轻抬俏臀,对准花茎入口,身子轻轻的沉了下去。

这个姿势原本就是最紧密最极致的结合。

左悠然虽然已经人事,但花穴始终非常紧致,而慕容凌的坚挺经过方才的一番逗弄,早已肿胀到极点,虽然她的幽穴足够湿润,仍不免被他的粗硕挤得有点生疼,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慕容凌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与心爱之人如此紧密的贴合,颠鸾倒凤一番,而她竟是前所未有的大胆主动,今晚的享受,恍如梦境般的美妙。

她扶着他的肩膀缓缓沉到最底处,这个过程,她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而他的全根没入,仿佛触碰到身体的某处兴奋点,点燃身上所有的火种,她心中渐渐升起一种莫名的渴望。

渴望这种亲密结合,渴望这种让她浑身发烫的刺激,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仿佛希望通过某种方式宣泄出来……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微微喘息了几声,定了定神,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胸口中的**涌动着。

她已想不了其他,抬臀缩臀,如此反复,待适应了这个姿势,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动作,酥麻的快感,从小腹蔓延至全身。

她昂着头,极为享受那遍至全身的愉悦快感,身下动作不减,微微张嘴,一浅一重的喘息着。

身下玉帛互相碰撞着,慕容凌虽是坐着享受她的主动,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她下沉的那一瞬间微微抬身,使他们的结合更为紧密贴合。

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热情奔放,享受无比娇媚模样,他爱极了她这浑然忘我的放浪,比任何时刻都要动人,她为他抛弃矜持,尝试唇舌交缠。

她为他疯狂,只为他疯狂!过了一会,她的速度渐渐减缓,只是慢慢的移动着,一边前后蠕动,一边泫然欲泣:凌……我没力气了……呜……他起身抱紧她,在她耳边沙哑的说道:乖,辛苦了,让我来吧……慕容凌紧紧的抱着她,几乎要将她与他融为一体,又轻轻在她香肩之上啃了一口,她不安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胸前两团柔软无意识的摩擦他炙热的胸膛,他轻哼了一声,这才翻身,把她压于身下。

他并不急于身下的动作,唇上的吻细细密密绵延了一路,直至两处柔软,他邪邪的笑了笑,轻轻咬了上去,是该惩罚一下她了。

嗯,不对,是奖励,奖励才对。

他的唇舌在她的柔软上辗转厮磨,轻轻款款,若点水晡蜻蜓,止止行行,如贪花蜂蝶。

她身体轻轻颤抖着,莺声婉转:凌……别这样……好难受……慕容凌置若罔闻,嘴下却不曾停歇,依然在她的软香之中留恋无比。

左悠然不安的扭了扭下身,娇声颤作求饶道:……嗯……凌……别……她想说,她想要他,强烈的想要。

原本慕容凌只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想要调戏一下她,不料她不安的扭动轻易的将他所有的理智击溃,他的昂藏情不自禁的在她的体内微微动了动,左悠然被这般的动静弄的更为痛苦了:凌……我……要你……要你……慕容凌闻言,再也无法控制的住,低吼了一声,身下已经开始肆意驰骋。

他也要她!迫切的需要她!身下的人儿盛开如花,快感撞击着她所有的感官,配合着他的节奏,不时动情的抬起俏臀迎接他每一次的撞击,与他的旋律配合,他低吟,她浅唱,那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男女合唱。

蜂忙蝶恋,弱态难支。

水渗露滋,娇声细作。

春意满身扶不起,一双蝴蝶逐人来。

惟愿同心天地老,何妨暮暮与朝朝。

情动至高峰,只觉体内有什么喷薄而出,仿佛所有的快乐都随之倾泻而出。

……欢爱过后,左悠然无力的趴在慕容凌身上,她疲惫得手指也不愿动,只是软绵绵的伏在他的胸膛。

慕容凌轻轻拨开她的青丝,宠溺的问道:累么?腿还酸么?她无力的嗯了一声。

洗洗身子再睡?他询问道。

她仍是一动不动,有气无力的说:没力气……慕容凌挑挑眉,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却自行起身,穿上睡袍出了出去。

左悠然隐隐约约听到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又走了进来。

你先洗吧,我再歇息一会……她闷闷的说。

除了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在卖力,明明后面都一直是他在运动,她只是偶尔配合几下,可是这人精力怎么如此旺盛,折腾好几回了竟也不累,依旧是兴致高涨,她却早就被他折腾的不剩一丝精力了。

他低低了笑了起来:那怎么能行,本宫从来都把太子妃放在第一位的。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她也无力反抗,只能由着他去。

走出里屋,宫女已将浴桶与热水准备好,也知他们不喜打扰,早已退下。

慕容凌将她轻柔的放于浴桶之内,舒适的水温浸泡着,四肢的疲惫似乎随着水温褪去了些许,她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慕容凌的手滑入水中,她刚想制止他的不安分,却发现他并无他意,只是帮她按摩松弛,他的手法真纯熟,她闭眼昂头,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忽然觉得身上的温水在涌动,还有清水溢出浴桶的哗哗声音,身边有一处热源正在逼近于她。

她睁眼一看,慕容凌那家伙竟然毫无顾忌的进了浴桶,虽然这浴桶够大,可是,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些吧?☆、第二百三十章 洗浴旖旎慕容凌不动声息的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坐于他的腿上,双手仍在她大腿上下揉搓着。

左悠然挨着他的胸膛,叹了一声,唔,这个姿势,这个手法,这个水温,真舒服……她仍在享受之中,忽然感觉身下有个硬物悄悄的抵住了她富有弹性的翘臀,她身子轻抖了一下,僵硬着不敢动,生怕任何动作都会引起他的反扑。

你怎么……她略带嗔意的说。

如此春光,佳人在抱,若我毫无反应,太子妃该要担心了……慕容凌微微低头,哑声道。

左悠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含蓄说:我很累……动不了了……嗯。

慕容凌轻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仍是不停,虽然不过帮她按摩而已,却又带了些许情.欲的味道,仿佛连浴桶中的水温也不自觉的升高了许多。

他那一声应声是什么意思?懂了她所说的话?可是两人如此赤.裸的在浴桶之中,他的大掌还不停的在她腿上移动,虽说是按摩,可是,这气氛早已暧昧至极点,但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

她的玉手覆上他的大掌,制止他手上的动作,轻声道:不用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原本只想着不要这般的碰触,或者某人会安分点,气氛会好些,不知为何手指交缠的那一刻,心脏却止不住的剧烈跳动。

慕容凌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真的?她半转身道:真的。

我们好好泡会澡吧。

嗯。

慕容凌将手收至她的腰部,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左悠然不觉身体紧绷,他指下仿佛带着电流,激起一阵阵快感,她不禁颤抖了一下。

却紧咬红唇哀求着:凌……人家真的很累……嗯……他应道,手下动作仍是不停。

凌……她的声音不自觉已经变调,那是她情动的先兆:明晚再来。

好么……慕容凌半眯着眸子,道:好。

手指却沿着小腹袭上了她的软玉,他的双手从她身后抱着她,正好覆盖她的柔软,唔,这个姿势果然很妙。

可是……你……随着他的揉搓,她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轻喘。

却无力拨开他的大掌。

我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

慕容凌低哑的说道。

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主动要求的不算。

可……是……左悠然只能勉强吐出这两个字,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可是,他这般行为。

真的不是乱来?她已经感受到身下昂藏的坚挺与灼热,抵住她很有势在必行之感。

慕容凌不语,手上仍然不规矩的乱动,身下虽然炽热,却果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可是他略带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摩挲她的软玉,对她的两粒如血般的红豆轻拢慢捻抹复挑,如同在她平静无澜的身体上投下一粒又一粒的小石头,那涟漪一波接一波的在她身体晕了开来。

却不停止,她仿佛可以感受到她下身已经开始湿润。

而浴桶的水,明明应该比先前凉却了些许,为何她却觉得身子更热了?凌……她原本想喝住他的,到了嘴边,那愉悦的快感使她的声音完全变了调。

倒像是撒娇的小猫咪。

嗯?他并不多言,简单的问道。

别……她蜷着身子,痛苦的低吟着,心中却有几分不确定,看起来更胜欲拒还迎。

我真的没有乱来。

他低哑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几分迷离的味道。

她倏然转身,带着几许不相信的意味看着他,却见他慵懒到极致的半依着浴桶,目光迷离而深邃的看着她,眸中的火光燃烧的炽烈,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我的太子妃累了,我不过帮她揉按几下罢了。

并不是什么香.艳刺激的画面,她的大脑却瞬间空白,毫无意识的凑了前去,想吻住那瓣不安分的唇瓣,待她醒悟过来,只听得他低低笑了一声,顺势侵入她的唇。

她心下一片懊恼,怎么就被眼前这个人蛊惑了去呢?这家伙,可真是个会迷惑人心的妖孽啊!来不及多想,他浓郁的气息已经覆盖了她。

待他松开她的时候,他舔了舔唇道:太子妃,你勾引本宫,可是要对本宫负责?我哪有……前面两个字还气势汹汹的,到最后才忽的小声了起来。

没错,是她被他的性感迷离所迷惑,先吻的他……那你想要如何负责……她气鼓鼓的说。

他的大掌滑落至她的大腿,在花茎附近徘徊着:你说呢……凌……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口画圈:可是我真的累的动不了了……没关系……他的食指已经钻进花壶之中,道:我来就可以了……你!她惊呼了一声,赶紧加紧双腿,却挡不住他的食指来来回回的在里面试探着。

已经湿了?嗯?他邪恶的笑了笑:你是要我的,对吧?她低头红脸不语。

他见她如此娇羞的模样,更加玩兴大发,抽出食指,并拢食指与中指,再次试探。

别这样……她不安的扭着身子,双腿夹的更紧了。

那要怎样?他一般来回移动着手指,一边问。

她抓住他的手腕,不允许他再动,却磨蹭着他早已傲然挺立的昂藏。

他挑挑眉:这是你主动要求的?可不是我乱来的?她喘着粗气应道:嗯……得了她的同意,他满意一笑,以极快的速度揽着她翻身。

待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不再半卧在浴桶之内,而是坐直了身子,她背对着他。

身子挨着他的胸膛,坐在他的大腿之上,他依然从背后抱着她。

她还在疑惑之中。

他示意她将她的翘臀往后微抬,他高耸的昂藏刚好对着她的花壶入口,他弓了弓身子,轻握那片灼热,往她的体内送去。

她身子不由得一阵痉挛。

从后而入这个姿势……仿佛触及了更多敏感的按钮,她无力软倒,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

想要挨住前方的木桶。

慕容凌的大手及时的扶住了她。

他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抬着她的臀部,扶起她,又放下。

左悠然实在是全身乏力,无法支撑身子。

只任由他摆布,却无法忽视下身传来的强烈触感。

喜欢么?见她似乎毫无反应,他不由得沙哑出声。

虽然尝试新姿势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这个从后而入的姿势确实很美妙——只是,鱼水之欢还是需要两人的配合,若她不喜欢,他只好默默的放弃了。

喜……欢……她喉中带着哭腔,细碎的呻.吟着。

这种刺激太过强烈,强烈到……有点可怕……这种感觉。

让人欲仙欲死,开始之时有些许抗拒之感,害怕会被淹没,可是待适应了,只觉得入上了瘾一般,强烈的想要!她娇弱的身子。

几乎不能承受这般的刺激,她呜咽着,可她知道,这是欣喜,而不是害怕。

可是……没力气……若是开始的时候用了这个姿势,也许会更加尽兴。

慕容凌有些意外,听她的声音,应是喜欢至极,才会如此直白的回答喜欢,而那句可是没力气,却充满了懊恼之意,仿佛在后悔先前就该用了这个姿势。

他抱着她轻轻翻了翻身,让她爬在浴桶之上,有了依靠,她终于觉得身子不再像之前一般在空中不安的摇晃着。

而他则趴在她的背上,轻轻压着她,四肢抵着厚重的浴桶下身快速的抽动起来。

哦……天哪!方才缓慢的摩擦已经令她全身颤抖,如今他加快了速度,她几乎快要崩溃。

仿佛全身被上万只蚂蚁啃噬着,吞没着,好像有什么要从体内喷薄而出……他的速度不慢,均匀有序的上下抽动。

幸得木桶的宽大厚重,才能承受他这般的动作,若只是寻常的浴桶,怕且早已翻了。

桶内的水温早已开始凉却,两人却丝毫没有冷意。

桶内的温水不安分的向外涌动着,地上已被涌出来的温水浸湿。

屋内,弥漫着一股爱的味道。

……过后,他把她抱出浴桶,用毛巾裹着她的身体,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滴,这才把她抱回床上。

然后穿了衣服,唤了宫女进来收拾一切。

她瘫软在床上喘息着,直到宫女入内才忽然想起,方才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所有人都听见了,她发出如此厚颜无耻的呻.吟声……想到这里,脸上一直烫热,不由得用锦被捂住双脸。

又想起欢爱过后盥洗处一片狼藉,宫女们大概一看便知刚刚在浴桶内发生了什么吧……天哪!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这该怎么办才好!太子妃狐媚诱主,既然与太子在浴桶中交合!她身子一抖,明天她不知如何见人了……怎么了?慕容凌吩咐完宫女,从外头进来,见她的不同寻常的异状,凑近她低声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她依然捂着脸,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丢脸死了!呵呵呵!慕容凌低声笑了笑,扳过她的身子道:没人敢碎嘴的。

谁敢碎嘴,明日我便吩咐掌他们的嘴,逐出东宫。

她闷闷的窝进他的怀中: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睡吧。

他柔声哄着:今晚把你累坏了。

你……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这回真的累的无法再动弹,阖上双眼,睡意袭来,一边喃喃道:明天再行收拾你……欢迎之至呐……慕容凌轻吐字句,她却已经进入梦乡。

他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揽着她的娇躯,一同入睡。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左悠然醒来,已是日晒三竿,她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酸软,原本打算起身,却又无法用力,呻.吟了一声,再度躺下。

帘帐外面的璇芝仿佛听到了动静,细声的询问着:小姐,你醒了?可要奴婢服侍你起身?嗯。

她轻哼了一声道:等会吧。

半晌才动了动身子道:进来吧。

她任由着璇芝和水月两人服侍她穿衣洗漱,水月扶着她泡了温汤,说是慕容凌起身吩咐的。

提起慕容凌,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日放浪形骸的欢.爱,脸上不由得一红,也不知道昨晚她们都听到了什么。

她们脸上倒没有任何异常,或许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恩爱,或许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泡完温汤,左悠然细细翻阅二十年前宫中之人领取人参鹿茸等药材的记录,因为记录太多,她只能逐页翻阅,挑取有可疑的地方。

左悠然正是看册子看到头晕脑昏之际,水月从外头匆匆赶进来,脸带喜色道:娘娘,好消息!左悠然闻言精神一振:快说!水月道:奴婢命人寻找已经遣散出宫的宫女,寻到了一个,如今在赶往京城的途中,不需几日便能到京。

左悠然欣喜道:希望她能给些关键线索给我们吧……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贵妃身边有个宫女唤作丝桃,她也是当年皇后娘娘的宫婢。

如今又是近身服侍李贵妃之人,她绝对知道所有内情与秘密!若是能让她说实话……绝对比其他线索来的更快!看了许久的册子,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又回了床榻补眠。

心中暗自懊恼,下回再也不能这般折腾了。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她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惺忪的睁眼:你回来了?嗯。

慕容凌轻应了一声,掀开锦被,将她拥入怀中。

左悠然在他怀中蹭了几下,待神智清醒了些,将今日水月所言告诉他,又道:若是有法子让李贵妃身边的丝桃说实话便好了。

慕容凌抿了抿唇:这并不难。

嗯?左悠然等待他发话。

只需调查一番便可。

任何人都有弱点的。

慕容凌的大掌探入锦被,小心的揉捏着她的大腿内侧:还疼么?今日仿似很累的样子。

她脸上一红:不疼了。

他眼睛一亮:所以晚上能继续了?她嘟嘴,不满道:殿下,房事有度,不如我们制定一个规矩。

以后隔日行房一次……慕容凌瞬间堵住她的樱唇:你刚刚说什么了,本宫听不到……以后……唔……听……不……到…………今日霍贵妃很是高兴,因为她原本已经被皇上打入了冷宫,没料到今日皇上竟请了她到御书房,当她精心妆扮了一番,走到御书房时,发现不仅是她,还有太子,太子妃。

李贵妃等。

她被这阵势弄的有些莫名,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那件事……待她坐定,皇上轻咳了一声,对左悠然道:太子妃,你可以开始了。

左悠然点头道:一月前。

我发现皇后娘娘的死因有蹊跷,于是翻阅了皇后娘娘生前的记录,皇后娘娘生前身体一向健康,却在临盆当日大出血而亡,当中必有怪异。

霍贵妃脸色微变,抬头看去,李贵妃的脸色也是一闪而过的别扭,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我翻查了皇后娘娘的医术记录,当中的药物并无不妥,那就证明,如果有人想要加害皇后娘娘,一定是自行领取了易于流产的药物,在临盆当日加入皇后娘娘的药中,我翻查了二十年前的记录,却发现,霍贵妃娘娘,当时领取过人参、鹿茸等药物。

霍贵妃正欲辩解,左悠然却继续说道: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我找到皇后娘娘宫中的一位宫女,她说当时贴身服饰的宫女李千依,曾中途离开过,当然,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李贵妃脸色一变,却按捺着不动。

左悠然继续道:我细细想来,皇后娘娘的仙逝,最大的得益者是谁,想来想去,却只有两人,一个,是与皇后娘娘眉目中有几分相似的霍贵妃,一个,是皇后娘娘生前的贴身宫婢,李贵妃。

左悠然的目光转向她们道:皇后娘娘去后,宫中,只有两位娘娘获得了皇上的宠爱。

若是说有人谋害皇后娘娘,必是两位无疑,可是,我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两位就是当年的凶手。

霍贵妃脸带恼怒:既然你拿不出证据,今日你将我们唤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凭空污蔑我俩?左悠然轻笑着摇头,道:丝桃,你出来。

李贵妃脸带惊怒的看着她的贴身宫婢,今日原本说身子不适向她告假,如今却从暗处走了出来,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丝桃,你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是。

丝桃应道:奴婢原是承乾宫侍奉皇后娘娘的,二十年前,奴婢偶尔见得李千依,也就是如今的李贵妃娘娘鬼鬼祟祟的朝霍贵妃娘娘的宫里走去,奴婢心存疑心,便跟着李贵妃,不料却见得霍贵妃的宫婢给了一包东西给李贵妃,奴婢原本想告知皇后娘娘,却被李贵妃发现了我,用银子收买了我,她说她并无加害皇后娘娘之心,所以奴婢便没告发她……谁知皇后娘娘竟在临盆之日去了,奴婢才想起那日之事,只是李贵妃给了奴婢好处。

所以……丝桃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奴婢自知隐瞒不报乃是死罪,求皇上放过奴婢家人,千错万错,皆是奴婢的错!皇上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磕头的丝桃。

将目光转向李贵妃和霍贵妃:事到如今,你们俩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皇上!两人惊恐的跪下:请皇上切莫听这贱婢之言,她是有心要陷害臣妾啊!哼!死不悔改!皇上重重的哼了两声道:想不到你们两人竟然如此狠毒的心。

加害于朕最心爱的妻子,即使将你们千刀万剐,也难泄朕的心头之恨!皇上!两人颤抖的求饶:皇上饶命啊!来人啊!皇上已经片刻不想听到她们的声音,见到她们的样子,想起心爱的惠儿,更是痛恨两人的狠毒:将这两个谋害皇后之人拖出去,处以凌迟之刑!不要啊——两人极力反抗。

尖叫声划破了长空:皇上饶命啊——尖叫声很快便消于长空,皇上身心俱疲,仍是撑着精神对左悠然赞了一句:太子妃,做得好。

左悠然低头:这是儿媳的本分。

皇上知晓了整件事,仿佛一下苍老了不少。

他疲惫的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朕想静静。

慕容凌与左悠然领命退下。

一边朝东宫的方向走着,左悠然一边看着慕容凌的侧脸,这件事虽然于今日终于水落石出,但她知道,慕容凌的心,一定不好受……她的手悄悄握住他的大掌,想要给他一点温暖,他没回头。

却是反握住她的小手。

她忽然开口道:殿下,悠然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慕容凌侧头看她,她微笑不语。

……殿下可还记得这个湖?两人并肩站在湖边,左悠然侧头问道。

慕容凌点头道:记得,中秋之日,我们在此点了水灯。

那殿下可还记得殿下在纸上写的字?左悠然继续问道。

记得。

是紫陌。

慕容凌凝神看着她。

难道她今日准备告诉他?左悠然不再看他,将目光放向远方:殿下不是一直好奇紫陌是谁么?今日悠然便是想要告诉殿下,紫陌,就是——紫陌,就是悠然。

慕容凌有些诧异,却又觉得很自然,但当中仍有一切不解。

紫陌,是悠然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名字。

在那个世界,紫陌有自己的爹娘兄长,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很不同。

某一日,紫陌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悠然……左悠然顿了顿,问道:殿下,可懂悠然的意思?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慕容凌还是点了点头。

以前的悠然,不知魂归何处,以前的紫陌也不知如今怎样了……她眸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慕容凌将她拥入怀中:你便是悠然,悠然便是你。

你便是紫陌,紫陌也就是你。

左悠然窝在他怀中不动:也许这很难理解,却是真的……殿下,你可相信悠然这番荒诞的话语?相信,你说的话,本宫都相信。

这一下忽然明了,为何她突然性情大变,却没被人替换过。

只是他当然无法想象到她已经换了个芯子。

这个秘密,原本悠然想保守一世的,不过,悠然并不想瞒着殿下……慕容凌更加收紧了手臂。

左悠然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道:但这个,都不是悠然今天的重点,悠然今日是想告诉殿下,皇后娘娘,她如悠然一样,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慕容凌惊讶的看着她,问道:你如何得知?左悠然解释道:皇上寿辰那日,跟悠然说了一些皇后娘娘的小事,皇后娘娘的想法与悠然有些相似……那些想法,是悠然那个世界的人才有的,所以悠然万分肯定,皇后娘娘与悠然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所以……她轻轻抬起右手,揉散慕容凌眉中的皱褶道:皇后娘娘她并没有离我们而去,她如今,一定在另外一个世界,活得很快乐。

嗯。

懂了她的话,他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他的母后,在另一个世界,一定活的很快乐。

而如今,他也拥有了心爱之人,他也是幸福的。

母后,愿安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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