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2025-03-25 15:55:00

酒泼出去后,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这样做,万一触怒他,他霸王硬上弓,她只有哭的份了。

好在袁克己引袖擦去脸上的酒水,一反常态的冷静: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战争真不是好东西,把他最后一点人性都打没了。

墨竹浑身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你不是百般强调你对我没其他的意思么,要知道你有这心思,我死都不会留下!他之前伪装的太好了,至少打仗之前,她没察觉他有这么赤|裸裸的愿望。

他并没因为泼了酒而收敛,贴近她,唇几乎吻到她肌肤上:你不想骂我么?我何必再骂?我相信你今日挑明之前,你早在心里骂过自己千百遍了。

不能用‘禽兽’去骂一个真正的禽兽,因为那叫形容,不叫谩骂。

他既然敢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会因为几句咒骂清醒过来。

袁克己浅笑:……你想错了。

你是个漂亮的女人,我想得到你,就这么简单。

即是说他根本没什么顾忌。

墨竹气的心里发慌,嚯的一下站起来:够了!别再说了,我嫌恶心!今晚上的事,我不会往外说,就当没发生过!不等她转身离去,他便堵在她面前。

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你如何能忘记?袁克己道: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你忘得掉,我忘不掉。

墨竹告诉自己不能强行往外冲,跟他肢体冲突,拉拉扯扯说不定就被就势压倒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那是你的事,我早把这个误会忘记了。

她大声威胁道:……你不放我离开,我就把今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父亲,还会告诉何怀卿!袁克己去安不受威胁,自言自语的冷笑道:糟了,看来我真得做点什么了,否则白白放你走,你去告状,我不是亏了。

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你放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腰撞到桌子,再无路可退了,她手在桌上乱摸,可惜只摸到一双筷子:我去告状,你亏的更多!你不怕何怀卿杀了你?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这时袁克己突然上前一步,拦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你之前说过,何怀卿冷落你,你也不会为他守身如玉。

他把你扔下了,我可以代替他……能一样吗?又不是他愿意把我抛下的!越挣扎他抱的越紧,她便不动了,冷眼瞪他:还有,天下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代替。

我不是奴隶,也不会做你的奴隶。

他不太懂,疼惜的道:我怎么会把你当奴隶?她哼笑,做足气势:当然是奴隶,你又不爱我,你何止没把我当做妹妹看,你压根没把我当人看。

对你来说,我只是副好看的皮囊,谁穿这副皮囊,并不要紧。

等你玩腻了,把我一脚踹了,我带着被你玩烂的身体滚回何家。

我得多有病,才能做出这样糟践自己的事。

……所以说女人伶牙俐齿,令人头疼。

袁克己冷笑:何怀卿就爱你了?还不是爱你的身份,谁人有袁氏嫡女的身份,他就喜欢谁!他不爱你,你还不是跟他睡了?他哪点好?墨竹白他一眼:他哪点不好?他是我丈夫,想跟我共度一生,比起某个想与自己妹妹偷情的人渣,不知强多少!妹妹真是傻透了,居然跟姓何的分开一年,还觉得他好:他陋族出身,也配跟你过一生?她恨的咬牙启齿:有什么配不配的?如果士族都是你这样的禽兽,那么还不如死光了!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出身!我没说错!我若被你玷污了,也不想活了!反正我死过一次,我才不怕死!袁克己最不怕别人跟他叫板,猛地撤掉桌布,餐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将墨竹压倒桌上,便去扯她的衣裳:你死?我得不到你,才死不瞑目!她拼死挣扎,手在桌上乱摸,抓过一把银壶,不管不顾的往他头上砸去。

袁克己挨了一下,痛苦的皱眉,抢下银壶后,擒住她的双腕,举手要打她。

唬的墨竹本能的闭眼,心想完了完了,被打晕了醒来一定失|身了。

他手轻轻放下,端起她的下巴,怜惜的道:你为什么要挣扎,继续咱们酒肆的事,不好么?墨竹忽然鼻子一酸,她当初以为自己恢复身份,变成士族嫡女便能迈入安稳的新生活,实在是幼稚,这年月没人能够活的好,她被袁克己欺负了,以后的日子更是暗无天日。

她瞪着他,眼泪涌满眼眶,恨他无耻也恨自己无能,止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

袁克己一愣,她居然哭了,当初在酒肆时,她可没哭过。

这时墨竹眼泪掉的厉害,含含糊糊的想要说话,才吐出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袁克己怕她呛到,将她抱起来: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会,你慢慢哭,等你泪干了再说。

她刚才有感而发,掉了几滴泪而已,并不是很想哭,这会泪水缺乏,干巴巴的啜泣着。

心想毁了毁了,就算自己不是真正的袁墨竹,但跟袁克己发生那种事,非得恶心一辈子不可。

她哽咽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是你亲妹妹,你这么做会把我毁了的……你不能这么自私……呜呜呜……你碰了我,我真没脸活下去了……袁克己见她哭的楚楚可怜,全无平日的强势,心里不觉得柔软了几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除了你,我觉得其他女人全无颜色,处处不及你……她是没尝过的美味,可能品尝过后,觉得不过尔尔,但若是没尝试过,会永远念念不忘。

怎么会……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我美貌的不知有多少……你并不喜欢我的容貌,也不爱我这个人……你只是因为在酒肆没得到我,才念念不忘……墨竹泪眼汪汪的看他:你饶了我吧,我一直以来对你唯命是从,你就当可怜我,别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妹妹……抹泪的时候,眼珠偷偷看周围的情况,猛地发现离她身子不远处,有一个纸包,方才父亲坐在那里,好像是他不小心掉出来的五石散。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他轻声诱导她:我满足了,便饶过你了。

至于得到后,放不放过她,他说了算。

墨竹‘傻乎乎’的抬眸看他:你会么?今夜一朝如愿,你就会放过我?她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赶紧把那包五石散握在手中。

他含住她的耳垂:……当然,成全我吧,墨竹……她痛苦的一闭眼,微微颔首。

袁克己怕夜长梦多,当机立断决定就在这里要了她。

她顺从了,不再挣扎,她除了神情呆滞些外,一切很完美。

袁克己却因为兴奋而紧张,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粗暴,上次她就是太过恐惧而干涩,让他没得到她,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他很温柔,至少他努力的温柔着,摩|挲着抚|摸着,渐渐她的肌肤热起来,她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他希望是后者。

他手摸进她裙底,可惜她那里毫无起色,他失望。

但见她神色紧张,他舒展开眉头,轻吻她的唇:墨竹,你别怕……我好好待你……她只眨了眨眼睛,就别开了脸。

袁克己讨了个没趣,将她放倒在桌上,吻她的小腹,她终于有了些许反应,腰肢绷紧,他想他做对了,于是继而吻她的腿|窝。

……克己……她忽然轻声唤道。

他不由得一喜,抬眸看她:嗯?才一仰脸,便有一股粉尘扑来,热辣辣飞进眼睛里,顿时眼前一黑。

他不知是什么东西,马上捂着眼睛向后退去。

墨竹瞅准时机,跳下桌,没命似的往外跑,在拉开门的瞬间,她激动的想哭,不敢回头,只知道向前跑。

她第一个念头是去找乐平郡王,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母亲靠不住,她就往父亲那里奔,夜里凉风习习,她却一身的汗,到了父亲院门前,见里面灯火通明,忽然像找到了依靠,不等通禀,直接跑了进去。

出乎预料,父亲不在,小童说老爷可能在后花园散步。

她怕袁克己追上来,不敢逗留,转身跑出去找父亲。

墨竹在通往花园的小路处迟疑了,里面树木茂盛,贸然进去没找见父亲,却被袁克己逮住,她就死定了。

她决定找个僻静处等父亲。

正欲转身,就听耳边‘啊’的一声,吓得她几乎蹦起来。

皇甫筠玉没料墨竹会这么怕,抱歉道:是我不好,不该吓你,你没事吧?墨竹发现是他,忽然安心下来,不争气的想哭:殿下,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他以为是自己的错:别怕,别怕,再不吓你了。

见她只身一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墨竹道:我找我爹。

皇甫筠玉道:今晚上你们不是给你哥哥洗尘,难道没看到你父亲?她听到‘哥哥’两个字,恶心的不得了,摇头道:别再说了,我不想提他……皇甫筠玉脸色一变,语气凝重:他把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不只是家丑,而是旷世丑闻了。

墨竹摇头道:……他跟说我怀卿必败……还说他会死……我伤心……筠玉半信半疑:这样?墨竹狐疑的反问:还能怎样?与郡王说了几句话,她吓丢的魂找回来了,震惊了许多。

发现自己竟和他在避人的地方,孤男孤女的说话,顿觉尴尬:我要去找我爹了……筠玉道:你先留步。

我还有些话跟你说……她一愣,不觉微笑:您说。

奇怪的很,若是袁克己跟她有话要说,她压根不想理,但轮到皇甫筠玉,她就很想听。

……你父亲前段日子写信给何家,让他们送些山泉过来,他们那里有几处泉眼的水炼丹最好不过了。

筠玉试探问道:……如果你在家待腻了,想回云州,可以跟何家的人回去。

袁宏岐向何家要水,自然是筠玉的主意。

他怕袁克己回来欺负她,事先做了准备,何家此时来人,若是她察觉到袁克己的不轨,不愿意留在家里,可以跟他们离开。

她方才还犯愁如何能逃离虎口,没想到转眼就有机会了:我担心怀卿,我要回云州去!她发誓般的道,一抬眸发现皇甫筠玉在看自己:殿下,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待在家里?筠玉搪塞:随口问问。

好了,这里太黑了,咱们走吧。

墨竹暗想,要是跟你在一起,不管在哪儿,我都不怕。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心里不是滋味,便不再看他,低头默默走在前面。

筠玉陪她回到父亲住处,他在院外袖手观星象,墨竹在屋内等父亲回来,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袁克己想侵犯她的事说出来。

她害怕袁克己追来,一直观察屋外的情况。

她有种感觉,好像乐平郡王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在保护自己。

此时她听婢女说老爷回来了,忙起身去外面迎父亲。

父亲正跟乐平郡王说话,脸色非常难看。

袁宏岐一见墨竹就叹道:你也知道错了,往我这里躲……墨竹愣了下:我错了?是不是袁克己恶人先告状了?这禽兽也有脸诬陷她?你也老大不小了,哪有你们这样闹的,你往你哥眼里吹五石散,他现在看不见了。

袁宏岐抹泪揪心的道:我可怜的儿,打仗毫发无损,却让自己亲妹妹弄成了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