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屠龙手 第六十二章 添点油加点醋

2025-03-25 15:57:02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老夫人下得帖子来,他们做晚辈不能不去。

里三层外三层把程帛尧包严实了,李崇安像牵着樽瓷人儿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出门,又扶着她上马车,雨露云烟四个习惯性地束手围观。

自从有了郡王爷,她们已呈半退休状态。

从郡王府去李崇安外祖家要绕城半圈,两家正好在南北对角,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听得李崇安说到了。

李崇安刚才在马车上说过,郑家原本是西溪郑家的一支,当年也曾显赫一时,风头真追本家儿,但三代以降,近一百年里就没出过出色的男丁,是以如今郑家早已不复风光,否则也不会把嫡次女许给当时看来只能做个闲散宗室的秦王。

郑家人没想到,眼一闭一眨,老母鸡变成金凤凰了,当年的秦王嫡幼子竟然一路顺风顺水越过四名兄长,顺利成为了笑到最后的人。

郑家倒也不悔,毕竟嫡次女嫁过去也一样,可嫡次女死得太早了,还不等郑家用她,她就驾云西去了,两个外孙跟外家不甚亲密,但如今郑老夫人能指望的却只有这两个外孙了:这孩子多像理琴啊,崇安呐,快过来外祖母瞧瞧,你这孩子老也不在京城,想见你一面都难。

你比你长兄更像你母亲,看着你啊,外祖母就像看见了你娘亲一样。

李崇安含笑应着,笑容并不及眼底,只是纯粹的应付而已。

若说他与秦王、秦王世子是割舍不去的血脉相连,那么他与外祖家却仅仅只是面儿上的亲情。

虽然当年的事大部分他不知道,但有一件事他一清二楚——他母妃的死和郑家有关,否则父王不会说起母妃的死和郑家来会这般怨恨:说起母亲,我却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外祖母,我当真像母亲么。

简直胡说八道。

在秦王的书房里画着秦王妃的画像,跟李崇安八杆子打不着,除了嘴唇和和眉毛有那么一丝丝像外,其他方面压根说不上像。

但到郑老夫人嘴里却成了一模一样,李崇安暗暗冷笑一声,心中不免有些火气。

自然是像的,这便是我外孙媳妇吧,快些来外祖母早就给你备好了见面礼,就是老也不见你们来,这心里啊还真是想得发慌。

快快快。

拿着,这对碧玉镯子和你婆婆出嫁时戴的那一对儿是一块料上掏出来的。

郑老夫人里话外套着亲近。

程帛尧接过镯子道谢,却不去接话。

只充满感激地说:多谢外祖母赐我这对镯子,日后我一定好好贡着它,早晚三柱清香,就像对待母亲一样。

这夫妻俩一个一句噎着郑老夫人,郑老夫人竟一点儿也没察觉似的。

依旧好言好语说着,好脸色好笑容挂着:真是好孩子,你婆婆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儿媳妇,想必心里快活得很。

理琴走的时候,最惦记的就是崇安这小子,那时他还太小又久久离家不归。

理琴拖着病体一遍一遍写信,才好不容易把信寄到崇安手里,这才来得及回来见最后一面。

郑老夫人说完擦了把脸。

眼角的泪水流得真真儿的,程帛尧心说这才是境界啊,人家已经修炼到说哭就哭一点儿不用挤的境界了。

郑老夫人悲伤好半天不见谁来搭句话,媳妇和女儿也跟哑了嘴巴一样不说话,就是那平时叽叽喳喳的外孙女张若希也没了言语。

外祖母。

已经过去了,如今秦王府一切安好。

母妃在天有灵也当宽慰。

外祖母切莫如此哀伤,母亲妃若知晓,只怕要不安的。

李崇安不是个温吞人,他很想直接说,不要再起母妃,你们只会打扰到母亲本应安处的魂灵。

见李崇安神色间有些黯淡,程帛尧连忙上前一步:外祖母,过去的事儿咱还总提起来做什么,都说往事随风,好的不好的都随风消散吧。

没得让崇安难受,也让大家不好过。

程帛尧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您想让我们忘记不好的,就赶紧别老提起对你们有利的来,否则这点子剩下的面儿上亲情都要没了。

若不想戳破脸,大家还是各守本分的好,要不然伤心的是我们,日子不好过的却是你们。

她的话让郑老夫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郑老夫人原当程帛尧像别的儒林清贵人家千金一样,要么木木呆呆,要么带着几分清高孤傲。

却没想这却是个心思有奇巧的,这样的外孙媳妇,郑老夫人自然不喜欢,要是个傻的多好,更好的是若是自家的姑娘该多妙:外孙媳妇倒是生就一张巧嘴儿,若希要是像你一样,我就不用操心喽。

张若希是郑家大姑娘嫁给庄诚公后生下的女儿,如今年方十三,张家没少存着把张若希嫁给李崇安的心思。

可张若希却像木头桩子似的,就是把李崇安送到她面前,也是讷讷地一句话不敢多说,一点出格的举动不敢做。

郑老夫人现在看着张若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外孙女和外孙成了一家子,就外孙女这脾气,还不是一拿一个准。

各人有各人的福分,我倒觉得表妹很好呢。

哟呵,正儿八经的表妹哟,在各种小说影视剧里,表妹都是最佳女配角。

程帛尧含笑扫向张若希,再看向那一直到现在都没开口的姨母,心中有了计较。

此番来不是为姨母就是为表妹,郑老夫人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其中一个推销到秦王府。

自家红狐狸这是在维护他呢,李崇安心里开始冒粉红泡泡了,刚才的郁气也一扫而空,心情分外愉悦起来,眯着的细长眼睛里满是点点光斑:姨母与表妹近来不是在打探孙家么,孙家不错,孙公子才学出挑,人品更是万里挑一,如此良婿,姨母可以好好珍惜,切莫错过。

郑理淑脸色一僵,硬硬地干笑几声后才说道:人品才学自是好的,只是男女姻缘也不只讲人品才学,还讲个缘分。

你表妹和孙公子八字不太相合,这不我正在为你表妹发愁呢,你表妹性子软,既不能嫁强硬的,又不能嫁个一味软和的,最好是公婆贤明阔达,本身温厚又有担当的。

崇安你看,你身边可有合适的人选,不妨推荐一二。

李崇安挑眉而笑:我积年不在京城,纵有认识的也不过点头之交,姨母这般呵护表妹,我又去哪寻知根知底的人选与表妹。

郑理淑差点脱口说出一句不若让你表妹与你做个侧妃,她旁边的郑安氏扯了扯他的袖子,郑理淑这才把话咽回去,复又僵着张笑脸:那倒是姨母为难你了,罢,日后再慢慢访着,横竖你表妹怎么也还能留几年,这事也急不来。

崇安呐,如今你们兄弟二人都有家有室了,你父王却中馈乏人,你们做儿子的也该替父亲着想才是。

如今你们都大了,这些事也不该避而不谈,你和你兄长好好与你父王说道说道,哪能偌大个王府连个王妃都没有,成天儿让个侧妃出来顶着算个什么事儿,没得让旁人笑话没规矩。

郑老夫人不能直接说郑理淑和秦王的事,只能绕好几个弯来讲。

李崇安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程帛尧见状怕待会儿闹起来,便先开口道:我们到底是晚辈,又有长兄长嫂在前,哪里能越过去管父王后院之事。

若母妃有个女儿还好,还可请姑奶奶来提一提,这事崇安却提不得,哪有做儿子的把手伸到父亲后院里去的,这不是骇人听闻么。

这摆明是偷换概念,李崇安给她个赞赏的眼神,这个概念换得好:尧尧说得是,外祖母,这事纵算是要做儿子的去说,我前面还有长兄长嫂呢,怎么也不能是我这么个长年在外,又别府而居的儿子去过问。

其实要我来说,这事兄长都不好干涉,还是长辈去管最合适。

外祖母,父王形单影只了这么些年,您到底是我外祖母,如果您得工夫,不如替我与兄长去劝劝父王。

听完李崇安这一席话,老夫人差点仰倒,她要是能去劝早把郑理淑塞进秦王府去了,何必绕着弯子走小辈路线。

老夫人到现在还觉得郑家没亏欠秦王妃,是秦王误会了郑家,但老夫人心底未必不心虚,加上秦王的态度在那儿,老夫人连秦王的面儿都见不着,何况是劝秦王立新妃:你这孩子,就是想法儿多,这事我会与你父王说,你和你兄长也要思量着些,到底是你们的父王,我们纵算是长辈,怎么也隔着一层,不好多言。

先是安表妹,如今有张表妹,还有郑姨母,秦王府果然比程国公府要热闹得多。

撇撇嘴,程帛尧对这件事很不看好,秦王虽不阻止两个儿子和郑家来往,但秦王自己却打秦王妃过世后再没和郑家来往过,就是李崇业、李崇安哥俩,和郑家也并不是很亲近。

老夫人这算盘打错了!不过,这么多人惦记着晋郡王府后院那点儿空地方,她得找个机会把婚书内容亮出去闪瞎人眼,再顺便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

卷一 屠龙手 第六十三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s:另外,很重要,很慎重,很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写以下一番话。

写文这几年来,时刻感受到来自读者们满满的善意与热诚,不论是高峰还是低谷,你们都伸出一双双温暖的小手儿支持到底。

所以,心存感恩也满怀欢喜与期待地,守着与你们直到白发苍苍也不分离的约定。

诚挚地双手合什,我们可否再作一个约定,一本文只打赏一次可好,不论是一百还是一万,一本文只需要一次就足够了——这可能这样说挺欠揍,也挺矫情的,但爱与期待心到意到既可,不在厚薄,不在多寡,于我而言有你们一直相伴左右,便是最美最珍贵的馈赠。

亲爱滴粉丝榜上高居前位滴孩子们,心意已足,细水常流,说句大实话,我要写一辈子你们要看一辈子呢,不需要把热情摆放得这么拥挤是伐。

再次诚挚感谢,我爱你们,发自内心的~最后,行文如有不周之处,万望诸君见谅则个——纯洁弈致上郑家的长辈其实挺失败的,既不敢端长辈的架子,又不得不拿着长辈的名份来说事。

从郑家出来,李崇安脸色一直不太好,倒不是因为郑家人,而是因为想起了秦王妃。

在李崇安仅有的几次叙述里,秦王妃都是一个风华绝代,但温淳古雅的女性。

她身具高古之时的贤雅智达,不拘泥于俗世的看法,李崇安能做想做的事,可以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全然是秦王妃的功劳。

如果没有秦王妃在秦王面前相劝,只怕如今的秦王府正兄弟阋墙得火热无比。

虽然李崇安很少提及,但心中的思念怕是比任何人都来得深刻。

他少小离家,心中揣着对家人的种种温情去面对这个世间,受过挫折,受过陌生的善意与恶意,接到过意外的帮助和意料之中的背离,正是因为有心里那点温情,他才没有变成李景那样的人。

崇安,以后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我可怜的乖徒儿呀,以后为师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罪了。

这话要说也该我来说。

你抢去做什么。

李崇安倒也不沉溺于沉痛的过去里,看看身边的红狐狸,人生就算有缺憾。

却也依然是极为美好的。

其实你外祖母家的事不难于解决,至少比那位的事儿好解决多了,无非是需要人来撑一撑如今的郑家,你的姨母和张表妹需要个依靠,张表弟年纪还太小。

偌大的庄诚公府另几房看着眼热呢。

如果没有个说话够响亮的人插手,张表弟只怕继承不了庄诚公的爵位了。

不过,那爵位却是个鸡肋,只能承袭到张表弟这一代,真不知他们争得头破血流有个什么意思。

郡王以下的爵位一封三代,王爵是世袭。

郡王爵可以一封九代。

如果三代九代之内没有相应的功绩,那么就该减爵而封。

但也有特例,如程国公府。

只要程家还有人教书,这个爵位就会永远传承下去,这就是人人都往儒林清贵圈儿里挤的原因之一。

在京城若没个爵位,说话都不响,朝中诸公。

凡三品以上都有爵位在身,虽是空爵但却也说明身份。

李崇安也不多说。

知道程帛尧不怎么么关心这些,他现在想的则是一招制敌的策略。

皇帝陛下如今十分想削减一批勋爵,尤其是有功勋田要发爵位例银的勋爵之家,庄诚公就是其中之一。

崇安,不管你怎么做,我支持你。

就算你杀人,我也帮你挖坑埋人。

徒儿,你大步往前走吧,为师看好你哟!别瞎说,什么事都可以做,但我有我的底限,若要伤人命,什么事儿都可以随着几条人命了结掉,又何必这么七弯八绕去做。

就连襄王殿下,到如今这地步,也是能不伤人命就不伤人命,要顺应天命自然怕损天和。

李崇安说罢不由得笑,伸手捏了把被红狐狸自己揉得通红的鼻子,话虽不好听,但那同舟共济的味道他喜欢。

夫妻俩相视而笑,总算是把在郑家积下的那点郁气给彻底散开了,其实程帛尧也怕李崇安没底限,她是个现代人,人命大于天,只要李崇安还守着这点就好。

倒没想到李景阴暗成那样儿,竟还守着,虽是畏惧于天命,但到底让程帛尧更加安心一些,只要人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回府的时候,街道上又飘飘扬扬下起雪来,风卷着几片雪花从车帘子里吹进来,很快便化作水珠子,一粒粒晶莹剔透甚是可爱。

车帘上几滴雪化成的珠子不时摆动滚落,然后又有新的水珠子打在上面……周存光?谁?以前在我家住过一小段时间,是爹一位旧友之子,后来被杨玉绫给设计了,却对杨玉绫死心踏地,听说连夫人都生生被她气得一病不起,留下一双儿女没人管,娘曾提过两句。

周存光为了杨玉绫什么事儿都肯干,连带着疏忽了儿女,儿女跟他像仇敌似的。

程帛尧已经很久没见到周存光了,周存光在记忆里是个很有风仪的儿郎,可现在看着却有些怆然的味道。

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今日天寒地冻,街面上连铺面都没开几间,不知他这是打算去哪儿。

止水,找个人跟上去看着他,把他近来的行踪过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因为程帛尧总是坚持杨玉绫身上有古怪,李崇安相信她的话,自然把杨玉绫也当成了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这个人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开始是怀抱有野望的,不过还未来得及施展开,便堕入了杨玉绫的温柔阵里。

程帛尧不觉得周存光可怜,可怜的是他那一双儿女,有妈没爸,现在妈也没了,俩孩子跟着周嫂子的陪嫁婆子过日子,随时都生活在父亲会抛弃他们的恐惧里。

不得不说,周存光这样的人。

的的确确是个渣。

其实在程帛尧心里也怀有恐惧,这世上真有可以坚持白头到老从一而终的男人吗?李崇安现在确实是很好,让她无时不刻不感慨着自己的幸运与幸福,至于程国公,年轻的时候也耍花花肠子,只是程妈彪悍无敌,如今老程一把年纪已经不稀得玩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这才彻底消停下来。

她也不愿意这样去想,可该死的,她性格就是这样的。

什么事儿都要往坏了想,越是美好圆满就越会去设想当事情因人变化而变坏时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啊,想象力太丰富要不得。

我觉得你这会儿肯定在把我往坏了想。

一会儿扬着眉笑,一会儿又撇着嘴往下拉。

尧尧,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

李崇安真想把她给晃醒,可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他都不忍心下手。

她的脾气他清楚。

从来不把好事往好处想,甭管好的坏的,她都能往坏了打算,真是让人糟心啊!我习惯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就一怀疑论者。

不管见着什么,都得先问三个问题会那样吗,是真的吗。

你确定吗?前两个问题,我都找到答案了,那崇安师兄,我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是我不会更改吗。

只要你点头我就信。

程帛尧弱弱地看着李崇安,她知道这样挺伤人。

所以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

我确定,不过尧尧你真是贪心,从不付出却要求毫无保留的得到全部,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谁让我已经被你毒倒了。

李崇安说这句话时多少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无奈,红狐狸的心到底在哪里,他到现在还没有摸着。

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崇安师兄,我不是……别说了尧尧,我们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一点点来,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你总不会真的没心肝儿吧。

揉揉红狐狸的小脸儿,李崇安想到了红狐狸挡在自己面前维护他的样子,想到了红狐狸说幸亏是你的模样,这么大的进步怎么能忽略呢。

但程帛尧居然很欠揍地说:我要是真没有你怎么办。

李崇安敲她一记说:把我的心分你一半,分我一半心做你的心,这样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意。

懂了,有一句诗总结过: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没上过几天囫囵课的人能把这句诗想起来相当了不起,也是李崇安说得相当切题了。

有时候简短的几个字比漫长的抒情更打动人,比如这一句小诗,就让李崇安瞬间满血满状态复活了:尧尧,你要永远像现在这么灵光多好。

那还有什么乐趣,你追我躲,我赶你藏,你不觉得这才叫情趣吗?偶尔,她还会爆发新技能,比如现在这个就是新技能,从坏事里看出好事儿来,虽然爆发机率有点儿低。

小李郡王默默吐槽,爷更喜欢心有灵犀一点通,谁要跟你玩追啊躲啊的游戏,爷早已经玩腻了有木有。

他的红狐狸真是管挖坑还管埋,埋完还管重新开棺复活。

诶,对了,说正经事儿。

我想请钟师姐我宋姐夫到王府去给长兄长嫂号号脉,与其让长嫂担心子嗣问题,不如咱们找人给他们看看问题在哪里。

长嫂这些年看过不少大夫,可那不是没遇上钟师姐么,钟师姐连我都能治好,何况是长嫂呢。

程帛尧是快被世子妃给弄炸毛了,不得不想出个主意来,成亲已久没有孩子的女人真是伤不起呀。

也好,这事我也正想提,你去说更好,钟师姐跟你亲近。

李崇安又忽地心里有个很小的声音,万一真是谁有问题,那可有得折腾。

幸好小李郡王没有乌鸦嘴的天分,秦王世子夫妇俩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但问题不大,钟师姐说了比程帛尧的问题小多了。

世子妃听了终于喜笑颜开,连连道谢,世子也长舒一口气,只要能解决就行,这两位到底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也是秦王妃过世了,世子妃的娘家又不在京城,否则早就找到宋老太医那儿去了,哪用得着拖到现在。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程帛尧总算不用顶着世子妃各种复杂的眼神和情绪了,穿越大婶儿保佑!解决了这一桩,也可以更安心地解决其他事。

等等,还缺点儿什么,噢……洞房,小李郡王磨刀霍霍,准备把红狐狸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