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被泽生这么抱着,忽然想玩起浪漫来,快,抱我转圈圈!怎……怎么转?泽生不太明白,小茹的湿发从他脸上撩过,她那神情与气韵,完全不是这里普通妇人该有的,他感觉抱着这样的女人,就像梦幻一般。
你先放我下来,横着抱,原地转圈圈那种。
小茹比划着。
泽生按照她说的,将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起来,只是湿发不太容易飘起来,小茹感觉还是瞒爽的。
但是……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唯美浪漫的感觉还是没有。
唉呀,不行,快放我下来,快点。
我头晕得厉害。
唉,果然不是玩浪漫的材料。
泽生将她放下来,见她身子往边上一歪,赶紧双手搂住她,你没事吧?小茹揉了揉脑袋,还好还好。
我得给孩子喂奶了。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玩不起这些有的没的。
小茹随意将头发扎了起来,啊呀,你不是说,晚上要跟爹说林生和小清的事么,再不去的话,爹娘就该睡觉了。
哦,我差点忘了!泽生连忙出门,突然又止住了,立在门口,回头朝她道,你别等我了,你喂完奶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嗯,好的。
小茹先将小宝抱起来。
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把奶、头往他嘴里一塞,他闭着眼睛也知道吸奶的。
他边睡边吃,看上去很享受。
小宝吃完了,就该轮到大宝了。
小茹看着孩子吃得很满足,心里就在想,自己的母爱还真是伟大,竟然同时奶大两个孩子,好厉害好厉害。
不过……这胸似乎有点……等她将吃饱的大宝放进摇床时,她仔细瞧了瞧自己的乳、房,因为要奶大两个孩子,足足喂了十个月的奶,这一对好像真的有一点点下垂啊。
虽然这里的女人根本不太意胸形,男人也不会朝女人的胸盯着看,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这里的孩子两三岁还要吃奶的,不像现代社会,一岁就可以不吃奶了,之后都是喂奶粉。
若一直这么坚持,她要再喂个两年。
到时候还又要多生一胎,又得喂个两三年。
完了,这胸不垂才怪!而且穿的是肚兜,一点束胸或提托的作用都没有。
不仅这胸,连人都得提前衰老了。
这里的女人过了二十,因为生的孩子多,操劳的脸色憔悴,就跟现代社会三十岁的女人差不多。
不行,她得注意保养。
年纪轻轻的,哪能由着胸下垂。
还有这张脸也不能每天用清水洗个脸就完了。
虽然这里没人关注这个,泽生也不会在意,可是她自己会容忍不了的。
她得做蔬菜水果面膜,还得做两件胸罩!她到厨房找了找,有黄瓜,还有蕃茄,这两种对皮肤都好。
今晚就先用黄瓜吧,她将黄瓜切成薄薄的片,然后端到卧房,对着镜子,一一贴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她脸上全贴满了,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
脑子里还在想着,要不明日就来个……蕃茄人奶面膜?用自己的奶搅拌着蕃茄糊在脸上?嗯,这个创意不错。
接着又想起胸罩的事来,她从衣柜里翻找着一些做衣裳剩下的布料,胸罩到底该怎么做?她虽然知道形状是什么样的,可是要自己亲手做出来就很难了。
她翻找出好些棉布料,摆在桌上,然后先拿毛笔在纸上画出个大概的结构来。
她一边看着图,一边拿着剪子开始裁布,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了起来。
她仔细瞧了瞧,第一回做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好看,也不知能不能起到托胸的作用。
好在她之前有做棉袄做裙子的基础,手艺大有长进,做不出的应该也不会太差。
待她忙活了好一阵,泽生已经回来了。
她全神贯注着缝着胸罩,都忘记了将脸上的黄瓜片取下来,更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泽生在门口见她坐在油灯下忙活着做东西,还时不时瞧着桌上的纸。
哦?她又在做什么新玩意?他故意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站在她背后,勾着头,看纸上画的是什么。
咦,这是什么?孩子的衣裳?这形状也太奇怪了吧。
再看她手里拿的布在拼缝的,这种东西形状很奇怪不说,还很小,若说是大人穿的,完全没可能啊。
这是什么?泽生忍不住发声问。
小茹被他唬了一跳,抬头一瞧,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吓死人!啊!!!泽生瞧见她的脸,吓得往后一弹跳。
慌了半晌,他才瞧见她脸上的是黄瓜片,你……你把黄瓜往脸上贴干嘛?小茹慌忙将脸上的黄瓜片一手摸掉,用盘子接着,把你吓着了?这些贴在脸上可以养颜,保养皮肤的。
泽生又走了过来,纳闷道:黄瓜片能养颜?是不是你搞错了,应该是吃下去才养颜的吧?小茹嗤笑,吃下去怎么养颜?以前我同学都这样……啊呀!她怎的这么不小心说露嘴了?她有些惊慌了,忙干笑着掩饰,以前我听人家说的。
泽生心里一咯噔,她还曾有过同学?她上过学?那她肯定是识字的。
绝对,否定他平时读什么书时,她虽然说不识字,可是两人一讨论起什么来,懂的东西太多了。
他知道小茹是在掩饰,他也不戳穿她,只是含着笑意摸了摸她的脸,瞧,你的脸本来就水嫩,用不着这些的。
真的?哪个女人都喜欢听夸奖的话,她也不例外。
她见泽生又瞅着她手里的东西,她赶紧揉成团,你别看了,这是女人的东西。
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有啥不能看的。
泽生又瞧了一眼她光光的小腿,你连裤子都不穿,也不觉得羞,这个又有啥好害羞的?哎呀,不跟你说了,这个可不是露不露腿的事,这完全是两码事。
小茹也不做了,赶紧放进针线筐里,然后收到衣柜里去。
泽生好奇,再仔细瞧着她的那张草图。
他怔了,傻了,懵了,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发现,这上面还有字!小茹会写字!而且还有很多字!若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或是她自己的名字,他也不会觉得很有什么,问题是这上面的字都很复杂,写的还是行书!什么胸围、尺码……之类的、旁边还有英寸与尺寸的换算,他看不懂,感觉是一些乱符号。
忽然,他又想起来,以前她不是还编出一串何氏数字用来记账么,看来这绝对不是她乱编的,肯定是她在前世里使用的。
她刚才说露嘴了,说有同学。
既然上过学,会写这些字也没啥好奇怪的了。
只是这些奇怪的符号……她以前的世界,他无法理解。
小茹收好东西,一回头,见泽生瞧着那些字发怔,她慌神了。
今日是怎么了,得意忘形了,还是刚才被泽生抱着她转,把她给转晕乎了,糊涂了?她一直谨慎着,怎么今日头脑发热,竟然犯这么大的错误?又莫非是穿了露腿的裙子,让她忽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古代时空?她手足无措,站在衣柜前不敢过来。
怎么办?怎么解释?他肯定被吓坏了吧?他会不会把自己当异类看待?她有些惊恐,好怕泽生吓傻了,不敢靠近她了。
他还能与自己做普通的夫妻么?泽生回头见她站在那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朝她招手,叫她过来。
要知道,真正被吓坏的是他好不好?小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呵呵干笑着,我……我在你的书学到的这些字,还有那个……什么……唉,她脑袋里全是浆糊,都找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
给我讲讲你前世的故事好么?泽生拉着她的手,凝望地看着她。
吓得小茹杏眼圆睁,身子下意识地往后跳开一步。
我……我的前世?哪有……什么前世?小茹支支吾吾,窘迫坏了,他怎么还知道她有什么前世?你都说过好几回梦话了。
上次小芸才出我们家院门,便听到别人说她被四个……被人污辱的话,她回来哭得死去活来,直说她要死了才干净。
当日晚上睡着后,你就说什么前世,还说虽然与小芸不是真正的亲姐妹,但是在这段日子里,有了深厚的感情,已与亲姐妹无异了,你得想办法为她后半辈子着想。
我……我说过这种梦话?梦话怎能当真?你也真是,怎么能相信我的梦话?小茹见泽生并没有害怕的神情,她才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试图以梦话来解释一切。
泽生却坚信不疑,梦话怎么不能当真,我们家这房子,还有这沙发,还有小轮椅,不全都是你做梦而梦出来的么?你何止说过这一次梦话,就在前几日的一个晚上,你还说什么干杯,好像和好多人在一起喝酒来着,还说什么‘爸爸妈妈’,这就是你的前世对不对?小茹傻了,看来泽生在这之前就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知晓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揭穿她。
他怎么可以有如此强悍的接受能力?不是,这不是什么前世,这些都是胡乱做梦而……泽生却握紧她的手,你不要再瞒我了,无论你从哪里来,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害怕。
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会不会突然哪一日就不见了。
你会一直呆在这里和我做夫妻么?我……,泽生,你听我说,我真的和你一样,从小……小茹还想蒙混过关,泽生却不干了,他将小茹画的那张图递到她的面前,我从来没见你学写过字,也没见你当我的面读过一句书,你以前在娘家更是没接触过书籍,这些字是怎么写出来的,还有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梦里还说过很多我听不懂的话,说你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一个未来的人?说这里是古代?泽生,我……我真的有说这些么?小茹逃避着问题,眼神朝边上忽闪着,不敢看他。
对,就是这三个月内开始才说这些的。
本来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我知道了这些,可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压抑着自己,不想让你只有在梦里才能说出心里的话。
若是真心爱我,就愿意向我坦诚一切,不是么?你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的,对么?泽生最想得到答案的,是最后一句。
小茹稀里糊涂地点头,好像……只要不死,就会一直在这里。
这一句等于承认了一切。
泽生忽而将她拥入怀,哽咽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只要你一直在这里就好。
小茹犹疑地问:你不害怕么?我是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人,被雷一劈,就来到了这里,与你结成夫妻,你真的不怕?不怕,哪怕你是狐,是妖,是鬼怪,我都不会怕,何况你还是人。
你对我这么好,对孩子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害怕?只要你不离开我和孩子,我就不害怕。
泽生说着,忽然又放开她,细细瞧着她的脸,被雷劈了,不就是死了么,怎么还能从未来回到古代?小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存在一种叫时空隧道的东西,可能我被雷劈后,在那光电之中,就进入了这种隧道吧。
你真的不害怕?她仍然有些不确信他,得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像他表现得这般沉稳啊。
没想到泽生很会变通,他感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想不通的灵异事件了。
只不过人们太愚昧,不懂得这世间的玄妙,一味地认为是鬼神,一味地求神拜佛。
只不过是这世间存在各种力量,人的眼睛看不到罢了。
小茹夸张地张嘴看着他,泽生,你简直就是个天才!探索世界奥秘的天才!泽生忽而一笑,我哪里是什么天才!你还记得我的尊师杨先生么?他以前就一直不相信世上有鬼神,说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肯定是被另一种力量所控,我们用眼睛看不到。
就像在漆黑的晚上,人的眼睛看不见桌椅,干不了活,得点油灯一般。
我也曾想过,油灯能驱赶黑暗,驱赶蒙住眼睛的东西。
那就有可能还有别的东西也会蒙住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看不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茹简直要对泽生刮目相看了,大赞道:哇!杨先生是天才,你也好厉害!世界会发展变化得这么快,原来是因为有像你和杨先生这样聪明的人在探索啊!我觉得这个道理很容易懂啊,聪明的人才不会只想到这些呢。
莫非你一个从未来世界来的人还不懂?泽生很奇怪的看着她。
小茹嘿嘿笑着,未来的人也有很多愚蠢的人,和这里的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生活条件好很多罢了。
就像我,笨得很,不开窍,只会死读书,从来不会想着去探索什么。
老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以致于后来连份好一点的工作都找不到。
找工作?泽生听着很新鲜,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笨的,你懂的东西比我多得多。
他将小茹抱上床,搂着她,你好好给我讲一讲,你在前世是怎么生活的,知道哪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这个……从哪儿讲起啊?呃……要不就从地球是圆的,而且会自转讲起?妈呀,感觉好玄幻,她和泽生躺在一起,竟然要说这种跨越时空几百年的两种不同时空的事情,恐怕得说几日几夜都说不完吧。
慢慢来,一日说一点就打住,免得泽生大脑过于兴奋睡不着觉。
忽然她又问:你真的不害怕?真的真的不害怕?泽生凑过唇来,亲她一下,若我害怕的话,还敢跟你躺在一起?昨晚我们还……他不好意思将两人在床上翻滚的事说出来。
小茹终于放心了。
她在想,从明日起,她与泽生可能要过全新的生活了。
因为他肯定会让她不再压抑着自己,完全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