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生一手提着一篮子菜,一手拎着两斤肉,来到了良子家。
雪娘见了肉,两眼直冒绿光,赶紧从泽生手上接了下来,然后准备为泽生沏茶。
她抖了抖罐子,发现里面只剩一点茶叶渣子了,根本没法泡茶,只好倒碗白开水递到泽生的手里。
此文为独发 无限好文,尽在良子与泽生一见面,就有许多话要说。
最近的公事处理得如何,得不得民心,或是请泽生给他出出主意啥的。
泽生也跟他唠唠自己最近的买卖如何。
此时已是正中午,泽生如同小茹昨日一样,在这里吃了顿午饭。
因有他带来的菜与肉,这一顿他并没有见到野菜。
他见雪娘与芸娘都吃得津津有味时,不免有些心酸。
良子的血肉似乎是铁打的,他吃菜与肉的感觉,好像与吃野菜并没太大异样,胃口都很好。
吃完饭后,泽生就问起季公子的事来。
良子立马起身带他去季公子的书铺。
此书铺名为季氏书铺,铺面虽不大,却布置得十分讲究,书架古香古色的,整个铺子里都干净整齐。
季公子本人如同他的铺子一样,干净利索,温文尔雅。
他一听说对方是方泽生,便十分仰慕,久仰久仰,你的大名小弟可是早有耳闻。
泽生连忙谦逊道:何来的大名,不过做点小买卖而已,哪里有你如此有雅性,开个书铺,既是做买卖,还能修身养性。
良子,你不会是在季公子面前虚夸我了吧?良子已是这里的常客,他一来便自己寻个椅子坐了下来,我哪有虚夸,是我一说到你时,他就说早听闻你的大名,直夸你会做买卖,头脑灵活,在县里都有名气呢!惭愧,惭愧!泽生收粮赚钱的事确实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远没有人家传的那么邪乎,他也根本没人家想象的挣了那么多钱。
泽生不好过于谦虚,没做详细解释,只是坐下来与季公子畅谈以前上学堂的事。
此三人皆上过学堂,他们还真是有共同话题,聊得甚欢。
之后,泽生便问起季公子可否从中搭线的事。
季公子听说泽生要与他家父做生意,自然是愿意的。
最近他爹还说作坊的活少了许多呢,这可是互赢互利的事。
谈妥这些,季公子脸上不禁起了一层红晕,支支吾吾地问:听说……芸娘是你的妻妹?泽生与良子对望了一下,心里都明白了些什么。
泽生故意坏笑道:她可是良子的二房,你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吧?季公子脸上淡淡的红晕立马变成绯红,良子哥不是说,芸娘名义上是二房,其实只是他的义妹而已么?哦不……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她善良温顺,是个好姑娘而已。
她在孤女院带孩子,真的很用心,脾性特别好,丝毫不烦躁,也不嫌累。
有些话是越解释,越像掩饰,何况他后面还说了一堆夸芸娘的话。
泽生与良子啥也不说,只是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我真的没……没有那个意思啊!季公子窘迫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那我们俩就当你没那个意思吧。
泽生仍然止不住笑,我现在正好要去孤女院看孩子们和芸娘,你要不要去?他以为季公子为了避嫌肯定说不去的呢,没想到季公子立马点头道:其实我今日本来就想去一趟的,打算把做好的新衣裳给孩子们送去。
我可不是为了看芸娘的,你们可别误会!季公子的后面一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本来没有误会,被你这么一解释,我们就真的误会了。
泽生与良子一起笑着出门。
季公子招呼着书铺的伙计,叫他把准备好的衣裳拿出来,然后搂着衣裳紧跟在后,还不停地解释,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到时候见了芸娘,你们俩可别瞎说啊!到了孤女院,当着泽生与良子的面,季公子虽然不好意思与芸娘搭话,但他那眼神是瞒不了人的,泽生与良子皆看在了眼里。
其实良子前些日子就感觉出来了,所以才把芸娘的底细向季公子交待清楚了。
至于能不能成,到时候就看季公子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小芸还是懵懵懂懂的,对感情之事不太明白。
她对良子心存感恩之心,认为自己是他的二房了,就要伺候他一辈子,并不知道还要付出男女之情的。
而对眼前的季公子,她也只是觉得与他聊得来,喜欢和他说话,并没有其他想法。
季公子可能觉得尴尬,他送来衣裳后,再与泽生约好去县里的日子,便赶紧走了。
泽生要回家时,良子送了他几步路。
泽生就说起如何阻止老百姓丢弃女婴的事,还将小茹出的点子说出来与良子商量。
当然,他不会说是小茹想出来的,而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没办法,但凡碰到这种事,小茹都要他顶替着。
她毕竟是一位妇人,若想法过多的话,会让人觉得她不安份。
良子被泽生这么一点拔,顿时兴奋不已,立马就要回家起草方案,那种热情简直让泽生膜拜,那你赶紧回去起草吧,到时候若真的要各村巡讲,我一定要听一听,看你如何大展口才!你竟拿我说笑!那我回家去了,不多送你了。
良子说着就小跑着回家。
泽生正要往回家的路上走,忽然想起早上他说好要给小茹买书的。
他自己提出来的,可不能忘了,否则回家小茹又要敲他的脑壳、捏他的鼻子了。
季公子见泽生又回来了,很是纳闷,他不会是来细问自己与芸娘的事吧。
他见泽生只是饶有兴趣地挑着书,他才放心不少。
他很怕泽生问起那件让他尴尬的事来。
泽生一边挑着书,一边道:我早上出门之时就想着要来你这买几本好看的书,差点忘了。
你这里有啥好书,给我介绍介绍?季公子对自己书铺里有哪些书,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从书架的最中间抽出了三本书,这三本都是最新出来的手抄本,才刚热传的,我近些日子才看完的,全都是上等之作,十分好看。
泽生拿在手里一瞧,这三本分别是《杨家将演义》、《封神演义》、《西游记》,他高兴得有些心花怒放了,太好了太好了,这些可都是我想看的。
这几日我在外跑买卖,也听不少人说起这三本书,但去了几个书铺,却都没找到。
没想到能在你这里找到,你这买卖做得够通达的,肯定有不少人到你这里来买新书的吧?季公子听了有些小得意,畅快道:这都是拜托我的一位同窗帮忙的,他在扬州府做幕僚,帮我找到了这些抄本。
之后我就再找几位平时字写得十分好的人为我抄了许多本,我自己得了空闲,也会抄一抄。
这些都快卖完了,我还得再找他们抄。
我这书铺里,大部分的本都是经典抄本哦。
泽生直点头,嗯,跟得上人们的需求,才能将买卖做得好。
虽然你不喜欢跟着你家父做生意,但我瞧着,你天生可就是个会经商之人。
季公子忙拱手作辑,方大哥谬赞了。
听季公子叫他一声方大哥,泽生便问:不知你年岁几何?小弟刚满十七。
哦,都到了娶妻的年纪。
你家父可有为你订下哪家姑娘?泽生随意问道。
季公子脸色有些郁结,年初倒是订下了一门亲事,只是我与家父都还未曾见过那位姑娘的面,她在二月里突然染病……去了。
我家连聘礼都还没来得及下,最后直接给她家送丧礼了。
泽生沉闷了一会儿,道:估摸着来年,你家父肯定还会为你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的。
嗯,我爹说年底就要订下,来年就得娶回家,再等就错过了好年纪了。
若是我有自己喜欢的姑娘,我也会告诉他们的,好早些托媒人来说亲。
季公子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人,脸色又变得有些喜悦起来。
哦?你自己中意的也能行?你家父不在意门当户对之事?泽生当然知道他说的有可能是芸娘,可是他的父母真的有那么开明么?这又不是小茹所说的未来那个自由恋爱时代,主要是靠媒妁之言的。
门不当户不对,几乎很难成事。
何况芸娘现在还顶着个良子二房的帽子。
季公子对此事似乎很有信心,只要我认定的事,我都会坚持的。
就像我想开书铺一样,我家父开始是如何都不同意的。
我软磨硬泡,他也没办法。
泽生却道:娶妻之事怕是不能与此事相比,若你家父反对,怕你是有苦头吃的。
季公子拍着胸膛,我不怕!反正我家父已经给我戴上了一顶不孝的帽子了。
其实……他附在泽生耳边小声道,我家母可是万事都随我的,她会帮着劝我家父。
哦,泽生倏地一笑,原来还可以有这张牌可以打,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忧。
季公子的母亲再开明再宠溺儿子,在婚事上,怕也是不能随他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只是,这些事情都还没挑明,过早担忧也无济无事,以后再说吧。
泽生搂着十分喜欢的三本书回家了。
当他将这三本书交到小茹面前,兴奋道:这些我也都还没看过,我们一起看吧,听说十分的好看,引人入胜得很。
是么?是些什么好书?小茹接过来,瞧着封面上的书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封神演义?杨家将?西游记?哎呀,我对这些书的人物熟得不能再熟了!泽生见小清并不在身边,小声问道:你在前世也看过这些书?看来这些书果然是好书,能流传那么久。
小茹翻了翻书页,书我没看过,电视剧倒是看过好多版本。
电、视、剧?泽生的好奇心又来了。
小茹瞧他那德性,不跟他解释解释,他是绝对不死心的,就跟他掰一掰吧,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有一种机器,可以将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也就是说,可以将演员演的戏记录下来。
演员就跟我们平时所说的唱戏的人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主要不是唱,而是说,把书里的对话就像我们说话一样,给说出来,外加各种表情,十分逼真。
虽然说他们只是在演戏,但我们看上去,就感觉那是看真人真事一样,很带感的。
说来说去,跟我们看戏的感觉差不多吧。
泽生似懂非懂。
小茹再补充一下,用机器把他们演戏的画面给拍下来,也就是记录下来。
我们就可以对着一种叫电视机的东西面前看了。
无需像在这里,非得搬椅子坐在台下看人唱戏。
我们坐在家里就可以看的。
泽生十分向往道:真是个好东西,我若是能看一眼就好了。
小茹忍俊不禁,你?算了吧,你去不了未来的。
泽生也只能向往向往了,其实小茹说的那些,他还是不太明白。
那这些书你还看不看?小茹把书递给他,你先看吧,我有空就看,想知道书上写的跟电视里演的是不是一样的。
泽生翻开《西游记》,问道:这本书大概讲的是什么故事?呃……小茹思虑了一下,简洁归纳道,就是一位和尚带着三位徒弟去西天取经,一路上斩妖除魔,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故事。
泽生已经在看第一页了,一看就入了迷。
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其实他都没听清小茹在说什么。
小茹见他那副痴迷的模样,也不怪他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她不禁在想,一本好书他就迷成这样,若是让他看电视或看电影,他会成啥样啊?过了几日,泽生已经看完了《西游记》和《封神演义》,现在正在看《杨家将演义》呢。
一日夜晚,他靠在床头,边翻着书,边说:小茹,大宝和小宝都快一周岁了,我们还没给他们取个大名了,要不……就从这些书里给他们选个名字?小茹躺着给自己的脸做按摩,手在脸上画圈圈,你莫非要给孩子取个悟空、八戒、三藏?泽生笑着直摇头,不好听,哪能用和尚的名字。
子牙、姬发、哪吒、雷震子?小茹笑问。
泽生又直摇头,不好不好……这些不是神就是王的,不适合给孩子取名。
小茹咯咯直笑,你以为我真愿意让孩子取这样的名啊,逗你玩的。
怎么,你看中杨家将的名字啦?泽生点头,嗯,我喜欢杨延昭、杨延嗣这两个人物,要不就把昭、嗣两个字用来取名。
比如,方昭?方嗣?小茹想也没想便答道:难听死了。
真的很难听么?泽生似乎还不觉得。
小茹又在用手轻轻拍着脸颊,然后鼓气吹气,这样可以瘦脸。
只是她嘴里还不忘说:没有比这更难听的了。
方昭听起来像‘放招!’,请放招过来?方嗣听起来像‘放肆!’,你竟敢在我面前放肆?哈哈……,你说这还不够难听?被她这么一解释,泽生也觉得十分不妥了,那就再改一改。
大宝排行老大,要不再添一个‘孟’?叫方孟昭。
小宝排老二,添一个‘仲’字,叫方仲嗣?方孟昭这个名字还能听得下去,那个方仲嗣的‘嗣’字我实在没法接受,我们有两个儿子,反正又不愁没子嗣。
你别因为喜欢杨六郎和杨七郎,就非要引用他们的名字呀。
难道你不喜欢杨四郎杨延朗?要不给小宝取名叫‘方仲朗’吧。
杨四郎我也挺喜欢的,泽生嘴里念叨着,方仲朗?方仲朗……,这个名字还凑和吧。
要不就定下了,大宝叫方孟昭,小宝叫方仲朗?小茹鼓着大腮帮,朝泽生脸上吹着气,点头含糊地道:嗯,定下吧。
泽生放下书,爬到床边,对着大宝和小宝小声地叫着:方孟昭,方仲朗,晚安。
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才不理他呢。
他又爬到小茹的身边,趴在床上一口气做了四十多个俯卧撑。
小茹看得直愣眼,哇,厉害厉害,进步这么大?她过来撩起泽生的衣襟,看看他的腹部。
泽生赶忙用手捂住,你偷看男人?看又怎么了?既然是我的男人,难道我还不能看?小茹噘嘴道,她其实就是想看他有没有八块腹肌了。
没想到泽生一下将自己脱个精光,你想看就直接说嘛,我会满足你的。
你……?谁要你来满足啊!啊……你轻点!此时泽生已经狠狠压在她的身上,准备对她进行好一番蹂躏。
啊呀,你的胡渣扎得我脸疼,你该剃胡子了!小茹半推半就叫着。
泽生还真怕扎疼了她,便转移地方。
小茹又叫了起来,停!停!你的手往哪儿摸呀,你……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能摸?泽生学她的语气蛮横问道。
小茹服输了,好吧,来吧,亲爱的。
……。